第五则 小乞儿真心孝义_豆棚闲话(清)艾衲居士编_少林功夫_shaolin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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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则 小乞儿真心孝义

 

  人生天地间,口里说一句话,耳里听一句话,也便与一生气运休咎相关;只要认得理真,说得来,听得进,便不差了。古语云:"与善人居,如人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亦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譬如人立在府县衙门前,耳边扰扰攘攘,是是非非;肚里就起了无限打算人的念头。日渐习熟,胸中一字不通的,也就要代人写些呈状,一日不去发动,心上痒痒难过。到后来一片善良初念,都变作一个毒蛇窠了。又譬如人走到庵堂庙宇,看见讲经说祛,念佛修斋,随你平昔横行恶煞,也就退悔一分。日渐亲近,不知不觉,那些强梁霸道行藏,化作清凉世界;书上说尧舜时,君臣都是和和霭霭,遇着当行的好事,君曰:"都!"都者,乃是美的光景。臣曰:"俞!"俞者,亦就赞叹道:"是该行的了!"遇着不当行的事,君曰:"吁!"吁者,艴①然之辞。道:"此事如何该行!"那臣亦曰:"颍 币簿退孀啪踔鞒种猓溃骸按耸虏桓米龅模 闭飧龀弥希忌舷拢黄屯匀怀筛鲇何酡谥溃街辍?吹胶罄凑焦保嗟ぬ颖肮瘢盖刖i鹦写糖壳兀彩且怀∏Ч藕揽熘隆H绾纹桨椎仄鸶雎鄣鳎季阋运匕滓鹿谒椭侥且姿希妥骺犊瑁は人蹈鲎呈坎桓椿辜抑铮强罩幸簿拓ㄆ鹨坏腊缀纾惫崽烊眨构黾移啤?杉丝谥兴档难杂铮笤蚬睾豕耍≡蚬睾跻簧怼=袢瘴颐亲诙古镏拢灰醋龆古铮贝朔诚剩朴蒲镅铮∽派茸樱奕傥藓瘛V坏弊谖鞣郊志煌粒舜诵闹幸凰坎还遥鋈灰徽蠓缋矗切┒够ㄏ闫巳嗣加睿鼻呒」牵嬷敌┕磐窭词狼橄谢啊D严凶挚吹么砹耍ㄊ窍械氖苯冢夹姆⑾殖隼矗谎钥仪校钅芨卸H缃袷澜绮黄剑诵呢喜猓谴厦髁胬娜耍鼓诙恋氖槭罚故腔当湔┑谋就贰W隽舜蠊伲搅烁呶唬且黄⑻岢嘧映跣娜欢厦稹K道吹幕啊6际翘斓毓砩癫铝喜蛔牛蛔隼吹氖拢荚诼壮Hψ又狻5绞悄牵欢潦榈拇灞芍颍浇盘ぷ攀档兀恍目孔挪蕴欤蝗系弥芄⒖鬃樱谧约音愧塾懊蚊轮校恍牟还叮皇虏徊睿瓜缘萌薄⒈椭迹谟诖吮病W邢甘谷似缆燮鹄矗切┨呖张昂澜埽任嗲共患耙病=袢赵谙露返ㄖ毕蛑谖蝗市智埃潘了蹈黾凹娜耍棺隽巳怂鸭暗氖隆K道此淙灰皇蔽鄱虢鹄矗挂灿形丁BR>
  你道天下卑贱的是甚么人?也不是菜佣酒保,也不是屠狗椎埋,却是卑田院里一个乞儿。请问诸兄,天下的乞儿,难道祖父生来,世代袭职就是此辈不成?却也有个来头。这人姓吴名定,乃湖广荆州府江陵县人。他的祖叫做吴立,贡士出身,为人气质和平,遇人接物,无不以"恕"字"耐"字化导乡人。那一乡之人俱尊从他的教诲,称他为和靖先生。生有五子,四子俱已入胶庠,耕读为活。只因晚年欠些主意,偶将房中一个丫头有些姿色,一时禁持不定,收在身边,生下一子,长成六七岁,唤名吴贤。他的意念,就与人大不相同,四位长兄也俱不放在心上。十余岁父亲去世,那弟兄照股分居,吴贤也就随了母亲到自己庄上住了,请位先生教他攻习诗书,思量干那正经勾当。到了十七八岁不得入学,忽一日仰天而叹,说出一句骇人闻听之言,道:"人生天地间,上不做玉皇大帝,下情愿做卑田乞儿。若做个世上不沉不浮、可有可无之人,有何用处?不如死归地府,另去托生,倒也得个爽利。"此亦是吴贤一时忿激之谈,那知屋檐三尺之上,玉帝偶尔游行,从此经过,左右神司立刻奏闻。玉帝传旨,即命注生注死及盘查禄位判官一齐俱到,查那吴贤有无阳寿禄籍。那判官按簿清查,内有一条写着:"荆州人吴贤,志大福轻,妄生怨读,应行勾摄,抵作卑田。但他生平原无暖昧心肠,委身虽属卑微,品地还他高洁。"此是幽冥之事不题。

  且说吴贤在家说了这句妄话,不数日间,阳寿顿绝。妻子尚有妊孕在身,到了十月满足,生下遣腹一子,乳名定儿,后来即名吴定,面貌却也清秀。年岁渐长,奈何家业日逐凋零,只因他命里注定是个乞儿,如何撑架得住?到了二十余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得奉了母亲往他乡外府。不料母亲双目俱瞽,沿路搀扶,乞食而去,家中叔伯弟兄毫不沾染。那些亲戚,只晓得他傲物气高;不想到别处干这生涯。朝朝暮暮,一路讨来的或酒或食,先奉母亲彀了,方敢自食。忽然省得本年八月十五日,乃是母亲四十岁诞辰,定儿心里十分怀念,力量却是不加,日夜思索,不知怎么设处,为母亲庆个寿旦才好。此在后话。

  且说楚中有个显者,官至二品,奉旨予告,驰驿还家。那年六月初旬,正是此公五十华辰,其母亦登七秩,却在九月之杪。若论富贵声势,锦上添花,半年前便有亲亲戚戚,水陆杂陈,奇珍毕集,设席开筵,忙乱不了。那显者道:"我母尚未称觞,如何先敢受祝?况今已归林下,凡百都要收敛。我且避居山间僧舍,断酒除荤,拜经礼忏,虽不邀福,亦足修省身心,一大善事。"偶尔策杖潜行,忽闻鼗④鼓之声出自林际,显者惊道:"是亲朋知我在此,张筵备席,率取音乐,以为我寿也。"心窃疑之。转过山坡,只见几株扶疏古木之下,一个瞽目老妪坐于大石之上。一个乞儿牵着一只黄犬,一手携着食篮,随将篮中破瓢土碗同着零星委弃之物,一一摆在面前,然后手中持着一面鼗鼓,播将起来。那黄犬亦随着鼓韵,在前跳舞不已。乞儿跪拜于下,高捧盆瓯,口里不知唱着甚么歌儿,恭恭敬敬进将上去,曲尽欢心。

  那显者从旁看了半日,却是不解甚么缘故,走向前来问道:"此妪是汝之何人?"那定儿上前道:"尊官且请回避,吾母今日千秋之辰,弗得惊动!"显者笑道:"螬食之李、鼠蚀之瓜、釜底余羹、瓶中浊酒,遂足为母寿乎?"定儿道:"官人谬矣!我虽读书不深,古圣先贤之语亦尝闻之。圣门有个曾子,养那父亲曾暂,每日三餐,酒肉俱备。吃得醉饱之余,问道:'还有么?'曾子连连应声道:'有。'就是没时,决答是有的。倘或父亲要请别人,也立时设备。这教做'养志'之孝。到那曾元手里,却不解得这个意思,供养三餐之外,虽酒肉照常不缺,若问说:'还有么?'那曾元就应道:'没了。'不是没了,却要留在下顿供养,这只教做'养体',如何称得'孝'字!我辈虽用破瓢土碗,与那金镶牙箸、宝嵌玉杯有何分别?就摆些浊醪败汁,与那海味山珍又有何各样?牵着黄犬,播着鼗鼓,唱着歌儿,舞蹈于前,便是虞廷百兽率舞、老莱戏彩班衣,我也不让过他的!"显者听了这段说话,连声赞道:"有理有理!"那瞽妪在上唤道:"是谁称赞?快请过来奉一巨觞。"定儿遵了母命,请过显者。那显者一时感动自己孝母之心,就不推托,竟尽欢一饮而尽。遂对定儿道:"见汝至诚纯孝,何不随我到府中,受用些安耽衣饭,度汝母亲残年,也免得朝夕离披匍匐之苦?"定儿摇手道:"不去不去!母亲百岁之后,我日则沿门持钵,夜则依宿草庐不离朝夕,宛若生前。若一人富贵之家,官人虽把我格外看待,那宅内豪僮悍婢,能不轻贱吾母哉!今见富贵缙绅之家,一膺新命,双亲远离,虽有忆念之心,关河阻隔,徒望白云,一番悲叹。不幸一朝见背,即有同僚当道绫锦吊奠挽章,及朝廷赐有焚黄祭葬、优恤重典,也只好墓顶夸张,坟头热闹。及至拜扫之余,儿女归家,灯前笑语,狐狸冢上,向月哀鸣。那从古来种柏居庐,闻雷扑墓的孝子能有凡人?九泉之下,一滴难到,家中纵有黄金百万,能买我母亲生前一笑哉?"说得显者热闹胸中,化作一田冰雪连底冻的相似,垂头叹息。尚要开言说些甚么,定儿道:"吾母醉矣!"背负瞽妪,竟自去了。那显者快快而回,不在话下。

  且说定儿背了母亲,回到旧日安身去处照常乞食,过了年余,那母亲也就故了。众乞儿俱来相吊,歌着《薤露》之词,掩埋在一空阔不碍之地。坟前左右,也植了几株松柏,结个草棚,便于藏身。日里常乞食,供奉三餐,整整三年同於一日。那近处乡村市上,舍北桥南,那道他是个孝子,人人起敬。况且遇着成熟之年,一方一境,那布施的、供养的都抢着先头,把定儿吃得肥肥胖胖,比那游方僧铺单打坐,人家轮流斋供的,胜如十分。定儿心满意足,也没有别的奢念。一日遇着母亲忌辰,清早起来备了些香烛,从人家讨了些荤素东西,一直来到坟前摆下。将香烛点起,仍似生前模样,把鼗鼓摇将起来,唱了许多歌儿,又哀哀惨惨哭了一回,把那供养的残酒也就一一饮在肚里。眼角乜⑤斜,酒意渐渐涌上,一跤放倒,就在坟上睡了一觉。醒来不觉日色蹉西,睁眼一看,信步便走。不上行有半里之程,要过一道断头小河。脱了破鞋,踏着水沙,将近对岸上涯所在,脚指头忽然触着,疼痛异常。只道撞了石头,恐怕又撞了后来之人,带着疼痛,弯腰一摸,将欲丢弃道傍。原来不是石头,拿起看时,却是一个大大青布包袱。即便提到岸上树荫之下,打开看时,却是白屑屑、亮光光许多松纹雪花在内。定儿看了,点点头道:"此不知何人所失?此时又不知如何懊恨。无处追寻,只怕那人性命未知如何了也!"仍旧包裹好了。天色将晚,一面将银包悄悄埋在枯树之下,就在左近庙宇廊下宿了一夜。早间讨些早饭吃了,却也不往别处去,依旧走到那断河口阴凉所在,痴痴对着那一泓清水,眼也不合,且等甚么人来。

  那个所在是个背路,却也过往的少,直待日色中时,只见一人披着头发,散开襟袖,失张失智,赤着两脚下过河来。定儿道:"此必是矣!"立起身走向前去,问着那人何往。那人看是乞儿,恐怕他化钱财逗留身子,一言不答,只往前奔。定儿道:"老兄如此慌张,莫不失了甚么东西?"那人回身即问道:"你莫不拾得么?"定儿道:"试说何物?"那人道:"在下出门三年,受了许多艰难辛苦,挣得几两银子,近来闻得母亲有病,心急行程,不料遗失中途。尊兄检得,若有高怀怜悯在下,情愿将一半奉酬。"定儿道:"可有甚么包裹的么?"那人道:"是一个青布双层夹包,千针百线纫捺成的。"定儿道:"是矣,是矣。可随我来!"走到枯树之下,原封不动,双手交还。那人打开,分了一半送与定儿。定儿道:"得此一半,何不全以匿之?"断不肯受。那人跪谢再三,不觉路上行人聚了一堆,从旁看见推逊不已,定儿执意如初,众人说:"送他二两当个酒资,难道你也不收?"定儿见众人说得有理,勉强收了,藏之怀中。个个叹道:"乞丐下贱,如此高义直薄云天,真真难得!"从此定儿的名头,远近也就尊重许多。

  又一日,闻得北山之下,一个僧人募造白衣观音宝阁,塑了金相,将要开光,无数善男信女拜经礼忏。一则随喜,再则赶闹佛会,也得几日素饱。行到中途,望着茂林之间聊且歇脚,只闻得竹条丛里忽有呻S吟Y之声。上前一看,却见一个年纪幼小妇人,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瞬息垂毙。定儿见了,唬了一惊,想道:"无人去处,如何有此一物?莫非山魈⑥木客假扮前来,哄我人头,打算我的性命!"又道:"既要哄我,如伺作此顿矗恳不故侨耍喜皇枪恚渲斜赜性倒省!备醋砩锨跋缚矗歉救丝诶镆不顾档没俺觥6ǘ实溃骸澳闶呛稳耍啃胍毖韵杆担曳骄饶恪!蹦歉救诵煨斓溃骸拔沂腔浦萋槌侨思乙桓雠樱岳⒉欢耍吮桓盒谋⌒矣瘴仪碧印2涣纤伦逝滩。型救玖艘徊。玫曛凶×思甘保废路壳豢刹及冢歉盒娜俗蛞拱盐冶掣褐链耍灼牧郑欢倘ハ颉L鹊枚魅司劝危啦煌鳎 倍ǘ苏庑┧祷埃攀钦娴模簿头鲆雌鹄矗稍诒成希叩浇σ蛔琶碇校崆岱畔隆R幻嫜靶┤聿萏诺厣希趟梦攘耍幻嫜案霭肫粕肮靶┎裰χ窆#逍┨浪∈常缤斫蛹谩K捅弦常嵌ǘ幢阕≡诿磐饬碜运扌鹑绫隹拖嗨啤2话朐录洌歉救思∪饨ド钥安铰模敢陨砑蕖6ǘ溃骸澳镒硬钜樱∪晁涫遣欢酥荆易跃呔热酥摹H舫巳酥6且逡玻还笕酥ǘ街侨室病U舛文钔罚胛义娜徊缓稀D阕栽缤淼骰ど硖澹歉鲆鲈登虿豢纱哟俗飨搿D愕母改讣蚁缛ゴ瞬辉叮尾煌憬ソシ梦剩丶冶懔恕!辈皇占洌偷搅寺槌恰2槲首【用靼祝歉改钢坏妹苊苁障拢蟹斐#谭讯健6ǘ檀牵闱吭偃坏檬樟瞬刂持校谰善蚴扯ァBR>
  偶然行到黄梅市上,看见一老者愁眉蹙额,携着一子约有十一二岁,头上插一草标,口称负了富室宿逋五金,愿鬻⑦此子以偿前债。走来走去,却也不见有人唤动。定儿凝睛看了半晌,叹口气道:"富室豪门,那里在此些须五两之负?毕竟鬻予以偿,何忍心也!"因出怀中之金,谓其人道:"吾将为子往请。"因同见富翁。阍者⑧入报,富翁道:"唤经手问其取足本利,还其原券是矣,见我何为?"阍者道:"又有一乞儿在外候见。"富者道:"是必拉取乞儿,将欲向我作无赖事也。"阍者道:"闻得乞儿持银在外,代其偿还。"富者心疑其事,因出厅前。那负债者同着定儿立在阶下,负债者道:"员外恩债,子母应偿。但老病家贫,实无所抵,还求员外开恩,宽限几时。"富者道:"此话说已久矣!前许鬻儿偿我,今见我何得又是前说?"定儿上前道:"员外家如猗顿,富比陶朱,五两之负,直太仓一粟耳!何必要人卖子以偿?吾不忍见。我虽行乞道上,怀中积有四金,代彼偿之。尚欠一金,须望宽恩。若必不肯蠲除⑨,我情愿在贵地行乞,渐渐填补。"富者听了大怒道:"分明此人将这四两银子挽他出来,将我奚落。悄实可恨!就是乞儿,安得怀中积贮四两?我前日闻得庄丁夜间被盗,失去粮银四两,此必无疑。速写一呈送去黄梅县里,并那欠债老儿指作窝家,追赃正法,刺配他乡,方平吾气!"那些左右家人听见家主指挥,即刻写成状纸,将那几个人一条绳子连鸡相似,火速送到县里。

  彼时县主乃是新选甲科,姓包名达,聪察异常,不青殉情枉法,闻名的赛阎罗。将状收进,即刻升堂。把那前情一问,一边却是一人欠债鬻子,一人仗义代偿;一边道是贼情,原脏执获在官。正在踟蹰,只见门外许多良耆里老鱼贯相似,一班约有三四十人,跪向门外。县主早已看见,俱唤进来。不待县主开口,那些跪下之人口里喊道:"一个义士!一个义士!众百姓们俱目击的,不可被那为富不仁的陷害了!"包大尹道:"我也不凭你们人多说的就信了,快退下去,待我一一问来。"先叫那欠债老子,将负债卖子原由说了一遍;又叫定儿将仗义代偿,及将说话触犯了员外情由说了一遍。包大尹详情道:"乞儿抄化之银,不过糠秕碎米,零星不多,如何有这四两大块银子?"正欲动刑,那众人上前把定儿抱住,将当初还金还妇两段情节,说得真真实实。大尹道:"也难凭信。若说还金还妇得来之银,此地相去不甚相远。"

  两处行文,不几日都拘到案前,那失金之人与那失妇之人,说得凿凿有据。大尹先暗取四两银子试那二人,那二人看了不认;复取那四两银子验看,那两人上前连声道:"是是!"将一包零碎之银信手撮开两处,上那柜上等于一称,刚刚却是二两之数,一毫不差。大尹即将富者取出头号大板打了四十,发在监中,要问招诬之罪。富者再三求怜叩免。大尹姑息,于富者名下罚银叁百两,旌赏定儿;那妇尚未嫁人,即断配为夫妇。后来生有三子,仍习书香一脉,至今为黄州巨族。

  列位尊兄,可信幽冥之事原不爽的?前边说那判官簿上,注着吴贤名下"委身虽属卑微,品地还他高洁",今看将来,一字全然不差。皆因吴贤无心说这两句放肆之语,那知就落了这个轮回,可见说话要谨慎的。我们今日在此说些果报之语,都是有益于身心学问的。若群居在豆棚之下,不知豆棚之上就有天帝玉皇过的,万一说些淫邪之话,冥冥之中,我辈也就折罚不尽也。

  众人合掌道:"佛菩萨之真言,不是过也!"俱躬身唯唯,作礼而退。

  ①艴(fu,音扶)--生气的样子。

  ②雍(yong,音拥)熙--和乐升平之意。

  ③衾(qin,音亲)--被子。

  ④鼗(tao,音陶)--拨浪鼓。

  ⑤乜(mie)斜--眼睛因困倦眯成一条缝。

  ⑥山魈(xiao,音消)--传说中山里的独脚鬼怪。

  ⑦鬻(yu,音玉)--卖。

  ⑧阍(hun,音昏)者--看门的人。

  ⑨蠲(juan,音娟)除--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