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中美贸易战将产生怎样的后果

 美国总统特朗普信心满满,正大张旗鼓地推进他的贸易战争计划,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什么阻力能使其改弦更张,中国也不例外,尽管此前中国一直在躲,但看来很难躲得过去,因此,一场大规模的、空前的贸易战呈越发逼近的趋势。这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假如这场贸易战果然发生,那会将产生怎样的后果,对中美关系以及世界局势又将发生怎样的影响呢?

  任何战争都建立在结果的预判的基础上,贸易战也不例外,可以说,没有结果预期就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战争,所以,研究中美贸易战,首先必须研究彼此双方对结果的判断。

  特朗普显然认定这是一场美国能够赢得胜利并攫取巨大利益的战争。他在推特中称,贸易战很好,美国可以据此轻松赢得胜利,美国的利益将因此实现最大化。

  中国的态度耐人寻味:

  一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应战

  中国并不想打这场贸易战,这一点世人皆知,但在美国的逼迫之下,躲也躲不开,不打也不行,等于使被对手揪上了擂台,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应战。有人说中国不怕、不躲,都不过是自相矛盾、言不由衷、自我露怯的屁话。可以说,这代表当下中国一些人在这场可能发生的中美贸易战前夕的精神状态。

  二是认定双输,没有赢家

  见诸于中国官方的态度,中国既不认为自己能够打赢这场贸易战,也不认为美国会赢得这场贸易战,中国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对美国叫喊说,打中美贸易战就要双输。所以,迄今为止中国仍然不遗余力地劝导美国,希望美国特朗普放弃这场角斗,而通过同中国“合作”来达到目的。在中国的诠释语境中,只要特朗普同中国“合作”,他赢得的东西将比贸易战更多、更大。

  当然,现在仍然不能说中美之间这场贸易战一定要打,也许就在临战前的那一刻,特朗普收获到了堪比贸易战所预期的战果,如果这样,那么这场战争也许就打不起来了;但从另一个方面说,特朗普发动这场贸易战可能既有直接的战果需求,更有间接但却深远的战略布局安排,贸易战只不过是其综合大战略中的一小步或一小块,如果这样,那么则这场贸易战还是要非打不可。这样看来,中美贸易战发生的可能性仍然比较大。

  这场贸易战的后果及影响将主要反映在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基本摧毁中美“合作、共赢”的神话

  长期以来,中国的一些“专家”、“学者”不遗余力地告诫国人,中国与美国“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他们否认中美之间有什么矛盾,只承认彼此之间有一点“分歧”,他们相信这点“分歧”可以通过两国之间的“管控”而得到很好的解决,从而实现皆大欢喜的“共赢”。

  但是,中美贸易战一旦爆发,所谓的“合作”将烟消云散,所谓的“管控”也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共赢”则更是无从谈起。任何人都因此明白,中美之间连经济贸易问题都不能称心如意地进行“合作”与“管控”,更高层面的政治、军事、战略等问题将更无从谈起了。

  其二、严重摧残中美“夫妻关系”

  长期以来,中美“夫妻关系”论脍炙人口,其内涵是中美两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这样一种关系在多次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期间得到广泛的宣传,早已经深入人心、少长咸闻、妇孺皆知了。

  但是,现在,中美这对“夫妻”就要因为经济问题打起来了,看样子还不像假打而是要动真格的。虽然世上夫妻因为经济问题打架司空见惯,但因为打得厉害而使夫妻关系受严重摧残直至散伙的事儿也屡见不鲜,中美“夫妻”之间也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即便出现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情形,但毕竟也打了一架,留下浓重的阴影也在所难免。总之,贸易战将严重地摧残一些人心中如胶似漆的中美“夫妻”关系。

  其三、将引发广泛的连锁反应

  中美贸易战一旦爆发就不只是中美两国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只局限于经济贸易问题,它必定要把其它很多国家牵扯进来,对中国与其它国家的关系造成影响,譬如黄金时代的中英关系,以及中国许多战略合作伙伴。如果它们被迫站队或者不得不站队的话,哪一个敢站在中国一边同美国特朗普唱对台戏呢?窃以为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中美双方开启经济贸易领域的较量,那么特朗普当局会不会在此之外动用政治、军事等其他手段助力?窃以为这样的可能性几乎百分百。因此,中美贸易战必将引发全般、全域和全方位的反应,其影响之大,相当程度上难以估量。

  更严重的是,如果真的如某些人所说的那样,这场贸易战没有赢家,不但中国输,而且美国也输得很重,果真如此,难道特朗普会就此止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他能够轻易认输吗?如果不是这样,他会不会变得更加疯狂、更要铤而走险呢?

  须知,西方国家从殖民时代起就惯于使用炮舰支撑其贸易政策,历史上许多国家的大门与屏障并非是西方为贸易所打开,而是为西方的大炮所轰开,他们历来都是贸易战打不赢,就动用军事手段来打赢,或者直接动用军事手段为贸易的胜利而服务,这些都是老牌帝国惯用的伎俩,可谓驾轻就熟了,这样的伎俩直到冷战结束后还在变相使用。历史上他们对中国使用了很多次,谁能保证他们今后不重操旧业呢?

  所以,对中国而言,应对迫在眉睫的中美贸易战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则是做好对后果的评判评估与预先安排,最根本的,中国经济贸易迫切需要实现战略转型,从严重依赖同西方的关系转变升级,成为拥有独立自主应变能力的经济体系,使中国的经贸体系实现从从师夷到制夷的转变,这大概是一条历史的老路,过去洋务运动就是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现代中国的洋务运动也脱离不这一轨迹,还得重走这条老路。所以,贸易战并不可怕,能不能赢也可全当另外一回事,但需因此派生出一个止损战略,总不能盲人骑瞎马,走到哪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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