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与五张皮

  ------整风就是改造,将来还要整风,三年一整,五年再整风,你说整了这一次风就不整了?难道整了这次风,就没有官僚主义了?只要过了二三年,他都忘记了,官僚主义又来了。人就容易忘记。所以过一个时期还要整。资产阶级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难道就不需要整风?不要改造?你说不要改造,调个名字,叫整风也可以。现在各民主党派不在整风吗?整个社会整整风,为什么不好?现在民主党派是整路线问题,整资产阶级的右倾机会主义路线。我看整得对了。党不是路线问题,而是作风问题。……
  
  社会主义来的急促。总路线各方面都学习过,但没有辩论。党内没有辩论,社会上也没有辩论,象牛吃草一样,先吃下去,然后慢慢再回头来嚼。我们的革命,在制度方面已经基本上改革过了,首先是经济基础,就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第二是上层建筑,就是权力机关、意识形态等,这些基本上改了,但是没有展开辩论,这回经过报纸,经过座谈会,经过大会,经过大字报,展开大辩论。大字报是个好东西,我看要传下去。……
  
  知识分子从旧社会中来,就是吃五张皮的饭。过去知识分子的毛,是附在这“五张皮”上面,帝国主义所有制,封建主义所有制,官僚资本主义所有制,还有民族资本主义所有制,小生产所有制。过去或者附在前三张皮上,或者附在后两张皮上,现在是“皮之不存”皮没有了,帝国主义跑了,东西都拿过来了;封建主义打倒了,土地归农民,现在归合作社了;官僚资本主义企业归国有了;民族资本主义企业公私合营了,基本上变成社会主义了,小生产(农民、手工业者)所有制现在也改变了,变为集体所有制了。虽然现在还不巩固,还要几年,才能巩固下来。尤其是人的改造,人的改造时间更长一些了,因为这五张皮影响着这些资本家,影响着这些知识分子,他们脑筋里老是记着这些东西,做梦也记着。旧轨道过来的人,就是留恋那个旧生活习惯,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知识分子附在什么皮上?就是附在公有制这个皮上,附在无产阶级身上。谁给他饭吃?就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是无产阶级请的先生,可是你要教你的那一套,要教八股文,要教孔夫子,要教资本主义,让你吃饭拿薪水,那工人阶级是不干的。知识分子已经丧失了社会经济基础,也就是那五张皮没有了,现在他除非着落在新皮上。现在有些知识分子在天上飞。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空中飞。五张皮没有了,老家回不去了,可是他又不甘心情愿附在无产阶级身上。要附在无产阶级身上,就要有无产阶级思想,要跟无产阶级有点感情,要跟工人搞好,要拉朋友。可是他不干,他还想那个旧的东西。
  
  我们现在劝他们,经过这一场大批评,我看他们多少会觉悟的。我们现在在劝中间形态的人,中间形态的人应该觉悟,尾巴不应该翘得太高。你的知识是有限的,是知识分子,又不是知识分子,叫半知识分子比较妥当。因为你的哪个知识只有那么多,讲起大道理来你就犯错误。你那么多知识,为什么犯错误?为什么动摇?“墙上一根草,风吹两面倒”,你为什么动摇?现在不去讲右派的知识分子,那是根本错误的。中间派知识分子也犯错误,他犯的错误就是动摇,看不清方向,一个时候迷失方向,头脑不清醒,可见你知识不太多。在这个方面知识多的是工人,农民里头的过去的半无产阶级。他一看就知道孙大雨这一套东西,他一看就知道不对,只要谈三句话,就知道不对,用不着写这么长的文章。看谁的知识高?那个不识字的人知识高,决定大局,决定大方向是听无产阶级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这些人办什么事,要决定什么大计,就非问他们不可,就非到各个地方跑一跑,跟他们谈一谈,看此事能行不能行,跟他们商量,以及跟他们接近的干部商量,就要到地方上来。北京是什么东西也不出的,他没有原料,原料都是工人、农民那里拿去的,都是地方拿去的。中共中央是一个加工厂。就是把这些原料制造好,制造不好就要犯错误。知识的源泉,是出于群众,归根到底是群众路线四个字。什么叫真正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就是实事求是,群众路线。就是讲不要脱离群众的。象鱼跟水的关系,游泳者跟水的关系一样。
  
  右派是不是要一棍子打死,孙大雨那些人怎么办?打他几棍子是必要的。攻得他想回头,切实地改,使得他完全孤立,那就有可能争取他们。因为他们还是知识分子,而且是大知识分子,这样的人争取过来是有用处的,多少可以做点事情。而且这一回又帮了大忙,给我们当了“教员”,教育了人民。他是以反面的方法,从反面教育了我们。我们并不准备把他们抛到黄浦江里去,还是要治病救人。
  
  也许这些人是不愿意过来的,他不愿意过来那么也好,那就带到棺材里头去,孙大雨现在多少年纪?算他活一百岁,还有五十年他坚决不改,巩固得很,这个堡垒攻不破,也就算了。尽攻他,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气力,我们现在要办事,天天攻,攻他五十年,那怎么了得。有那么一部分人不肯改,就让他带到棺材里面去见阎王,他可以跟阎王说:“我可是有骨气,我是‘五张皮’的坚持者。我跟这些王八蛋、共产党、中国人左翼、同广大群众作过斗争,要我检讨,我都抵抗过来了。”可是现在阴间的阎王也改了,阎王第一个是马克思,第二个是恩格斯,第三个是列宁。现在分两个地狱,资本主义世界地狱是老的,社会主义世界的地狱是新的,就是这些人当阎王。我看这些人到阎王那里也是要挨整的。
  
  讲的多了,不讲了。谢谢你们听我这个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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