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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论二抗美援朝战争中的苏联空军






  在中国出兵朝鲜的决策过程中,北京与莫斯科在苏联出动空军协同志愿军作战的问题上有过一番讨论和争执,这无疑是对刚刚形成的中苏同盟关系的一次严峻考验.然而,毛泽东力排众议,在中国面临极其困难――由于苏联空军拟推迟出动并表示不能与中国军队协同作战,这一困难就尤为突出――的条件下,毅然决定派出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这件事感动也震动了斯大林,从而使他改变了对毛泽东和中共的认识。对于这一点毛泽东本人是深有体会的,几年以后,毛泽东在接见苏联驻华大使尤金时说“多少使斯大林相信中国共产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朝鲜战争的爆发――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入朝作战”。

  斯大林对毛泽东表示信任,同时也是对赢得朝鲜战争恢复信心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他本人关于出动苏联空军援助志愿军作战而设定的界限。在1950年10月10-11日周恩来与斯大林谈判期间,莫斯科在出动空军的问题上表示了两条意见:斯大林先是提出,苏联尚未做好准备,“须待两个月或两个半月内才可出动空军支援志愿军在朝鲜作战”。对此,毛泽东在给斯大林的电报中说到:“我们希望空军尽快到达,无论如何不要迟于两个月。”当毛泽东决定中国先行出兵,等待苏联空军到达再投入作战后,斯大林又指派莫洛托夫通知周恩来,苏联空军只在鸭绿江北岸中国境内驻防,两个或两个半月后也不准备进入朝鲜境内掩护中国军队作战。然而,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并打响第一战役后,情况有了变化:苏联空军不仅立即投入了朝鲜的空战,而且不久又把作战半径从鸭绿江上空推进到清川江和大同江一线。

  战争初期,美国空军动用了44个驻扎在远东地区航空大队的657架作战飞机来对付北朝鲜,而朝鲜人民军空军当时还没有喷气式歼击机,只有20架性能落后的战斗机,高射炮也很少,所以美国空军的战略轰炸机甚至可以在白天没有歼击机掩护的情况下进行作战飞行。而且,美国航空兵对平壤附近的北朝鲜空军基地进行了若干次密集袭击之后,朝鲜人民军的空军实际上已被摧毁,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而中国空军的作战部队当时还没有真正组建起来。当中国几十万大军和大量军需物资涌入狭长的朝鲜山地时,美国飞机如入无人之境的轮番轰炸将给中国军队带来如何的重创和灾难是可以想见的。

  正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朝鲜战争中第一次真正的空战爆发了。

  苏联空军部队共有13个师在1950年8月至12月先后进驻中国东北、华北、华东和中南地区,其中别洛夫航空师是根据斯大林的提议于8月到达东北担负防空任务的。这是在朝鲜参战的苏联空军的第一支部队。

  1950年11月1日,苏联飞机出现在朝鲜上空。根据驻华军事总顾问扎哈罗夫大将给斯大林的战况报告,这一天,朝鲜飞行团的6架雅克-9飞机“首次在安州地区执行战斗任务。这次战斗的结果是击落了两架B-29轰炸机和一架野马式战斗机。从战斗任务中,有两架雅克-9飞机未能返回”。参战的苏联飞机是在安东-新义州地区投入战斗的,“我们的飞行员用米格-15飞机击落了两架F-82,另两架飞机是被高射炮击落的。共击落4架飞机。在空战中,我方没有损失飞机。”“别洛夫同志的米格-15是从沈阳和鞍山两个机场起飞的,每个机场共起飞了8个架次。”在斯大林眼中,出动空军为中国军队提供援助是最敏感的问题,而苏联空军在志愿军于10月25日正式打响地面战斗后的第7天便投入了战斗,尽管只是在鸭绿江上空,也足以说明斯大林的决心和对毛泽东出兵决策的支持。

  第一次空战取得成功后不久,苏联空军在驻守沈阳地区的第151和第324这两个歼击机师的基础上组建了由别洛夫少将指挥(以后是洛博夫继任)的第64独立歼击机航空军。苏联空军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鸭绿江上的桥梁、发电站和大坝,以及在中朝边境以南75公里之内北朝鲜领土上的交通线和飞机场,以免遭敌机的袭击。此时,第64航空军也从沈阳和鞍山基地转场到中朝边境上的安东机场。仅在11月上半月,苏联飞行员便取得了击落23架美国飞机的优秀战果。同时,斯大林决定分两批再为别洛夫增派120架米格-15新式战斗机。

  除了米格-15飞机的性能可以同美国的F-86飞机相匹敌外,苏联空军在朝鲜战争中的整体实力与美国相差很远,不仅飞机和飞行员以及后勤人员的数量大大少于美国,而且在地面导航、无线电干扰、雷达侦察、通讯联络等技术装备方面十分落后,甚至为空勤人员提供的服务和生活条件也远不如美国。但苏联喷气式歼击机投入战斗还是对朝鲜的整个空战局面有很大影响,特别是对被称作“空中堡垒”的B-29战略轰炸机造成极大威胁。“第64航空军的飞行员与B-29多次交锋,每一次交锋都以美国人遭受沉重损失而告终,重创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痛苦和刺激,因为四个发动机的轰炸机价值昂贵,而且常常是10至12名的机组人员也同机死亡。正如美国人承认的那样,喷气式护航歼击机保障不了轰炸机的安全。”到1950年11月底,让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感到头痛的是无法在鸭绿江地区为实施战略目标轰炸的美国飞机提供安全可靠的保障。例如,11月6日美国驻远东空军司令乔治.斯特拉特迈耶将军在命令中要求自己的战略轰炸机兵团摧毁鸭绿江上6座战略桥梁和10个北朝鲜的边境城市,但苏联空军的加入使美国空军未能完成任务。过去,美国飞机可以在300米低空俯冲轰炸,还可以反复轰炸,而现在苏联防空火炮的对空射击迫使战略轰炸机只能在6000-7000米以上的高度实施轰炸,从而大大降低了投弹的准确性;而性能优越的米格-15飞机的参战又迫使美国轰炸机只能在目标区停留很短的时间,这样也阻滞了美国空军执行其轰炸任务。战争开始以来美国军队的空中优势第一次受到怀疑。

  尽管如此,美国在朝鲜战场上仍拥有强大的空中力量。特别是随着中国军队向南推进,其后方补给线不断延长,而遭受美国空军轰炸和袭击的威胁也日益严重。显然,苏联空军只在鸭绿江上空作战远远无法保证中国军队物资和兵源的补给。为了掩护中朝军队的后方交通运输线,经与苏联政府商定,自1951年1月10日起,由苏联空军出动两个师掩护辑安至江界、安东至安州两条铁路运输线,以保证后勤供应。

  然而,战局的进一步发展要求苏联空军的作战半径继续向南扩展。在第三次战役时中朝军队已经越过三八线,而苏联空军由于其基地在中国境内,受到飞行距离的限制,无法进一步南下,致使中朝联军在江界、安州一线以南地区的物资运输和部队调动完全处于敌方空军的威胁之下。1951年初,在中朝联军刚刚开始补充休整时,联合国军发起了大规模反攻。为配合地面行动,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制定了轰炸中朝军队后方战略目标的方案,北朝鲜被划分为11个区,172个目标,其中包括45座铁路桥和12座公路桥、13个隧道、39个铁路枢纽和63个物资供应站。安东-新义州被认为是最重要的“A”区,平均每天有12-24架次B-29飞机轰炸这些目标。到1951年4月,据苏联军方统计,美国空军完成飞行1416架次(轰炸机420架次,歼击机996架次),5月完成3500架次穿越飞行,其中轰炸机300架次(白天230架次,夜间70架次),歼击机――主要是喷气式歼击机――达3200架次。美国空军的主要攻击方向是安州地区的渡口,平壤地区建设中的机场,安州、平壤等地的公路、铁路,以及平壤以南地区的各个目标。轰炸机为В-29和В-26,主要以小型机群和单机行动,飞行高度3000-4000米。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延长了几百公里的中朝联军后方供给线受到严重破坏,“兵员、弹药、粮食全无补充”,志愿军战士甚至“赤脚在雪里行军”。为了解决遭受敌机严重破坏的后方运输问题,1951年2月24日,聂荣臻和彭德怀向扎哈罗夫提出,要苏联出动两个空军师转场至朝鲜境内,掩护三八线以北的交通线。遭扎哈罗夫拒绝后彭德怀非常不满,于26日和28日两次与周恩来一同找毛泽东商议,坚持应直接向斯大林提出这一要求。

  毛泽东于3月1日致电斯大林指出:“目前朝鲜作战的困难,仍为敌人火力强,我方运输力弱,有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的物资被炸毁,敌军将逐步获得补充,有六七万人将于6月底到朝鲜,而我方则无空军掩护。”中国可以派出10个航空兵团入朝,但在朝鲜境内找不到一个可用的机场。主要问题是“若无可靠的空军掩护”无法进行机场的修复工程。毛泽东深知,此前苏联空军只在中朝边境作战,进入朝鲜纵深地区对斯大林来说又是一个难题,因此他谨慎地提出:“彭德怀同志的意见是:最好由苏联航空兵担负起对平壤-元山及该线以北的机场的掩护任务,同时最好是将苏联航空兵从现在所驻扎的机场转到位于朝鲜境内的机场。”“如不采取上述措施,则位于朝鲜境内的机场无法加以修复,中国航空兵不可能朝鲜作战,坦克和火炮的转移将遇到严重困难。然而,这一问题的解决必须视整个国际形势而定。因此,我们尚不知可否如此行动。”

  这一次斯大林没有像以前那样犹豫不决,他立即回电答复毛泽东:“如果您能够在安东地区留两个中国空军师掩护当地的电站和交通线的话,我们同意将别洛夫将军指挥的第151和第324两个歼击机师的基地转移到朝鲜境内去,以便掩护中国和朝鲜的后方。如果朝鲜人已有一条钢板飞机跑道,我们可以从苏联再提供两条钢板跑道。”斯大林还主动提出“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向您提供高射炮以掩护机场,并供应高射炮炮弹。”3月15日,斯大林又要扎哈罗夫转告毛泽东或周恩来:除了“在前一封电报中,我们采纳了您关于将别洛夫的空军基地转移到朝鲜你们部队的后方去的建议”外,“由于即将到来的重大战役,你们必须有尽可能多的歼击机在前线。因此,我们决定从苏联再调拨一个大型歼击机师到安东去,以便两个原定掩护安东的中国歼击机师调往前线”。毛泽东对此“深表感谢”。这些情况充分说明,斯大林对于使用苏联空军问题的考虑确实比中国出兵前有了很大改观。显然,如果不是对毛泽东和中国军队有了信心和信任感,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后来由于朝鲜境内机场的修建工作屡遭美国轰炸机的破坏,苏联空军部队未能进驻朝鲜,但随着中朝边境地区庙沟、大堡和大孤山三个新机场的建成,大批苏联空军后续部队加入了掩护中朝联军后方的战斗,从而使第64航空军在机场或空中进行作战值班的歼击机数量从2-3个航空团增加到4-5个航空团。总的说来,到1951年春苏联歼击机在朝鲜上空的军事行动取得了相当成效,完成了掩护鸭绿江大桥的任务,对中朝联军的运输线也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作用。虽说由于受飞行距离限制未能阻止住美国航空兵对朝鲜中部和东部地区机场和交通线的轰炸和袭击,但是在朝鲜西北部鸭绿江至清川江地区的上空,“米格-15歼击机已成为美国飞行员越来越感到恐惧可怕的敌人”。

  1951年8月开城停战谈判中断后,美国又恢复了大规模轰炸,从8月18日开始对北朝鲜的交通枢纽实施密集空袭。8月上半月,美军飞行强度平均每日174架次,到下半月达到248架次。

  此时,第64航空军有3个航空师(151、303、324-R),2个高射炮师(82和92-R),武器有能够自动定位的高射炮,用于警戒和指挥炮位瞄准的雷达站,1个航空供应师,2个独立探照灯航空团,以及医院和其他后勤分队。但飞机总体数量很少,在安东地区部署的性能优秀的新型米格机只有190架,处于战备状态的米格飞机的数量还要少。这支空军所要对付的美国驻朝鲜的空军有不同型号战略、战术和海军航空兵的飞机达1500架。

  尽管如此,苏联空军还是从9月1日开始了反击美国空军的积极行动。在9月19日的空战中,米格飞机打下了3架“佩刀式”飞机和3架歼击轰炸机。在10月23日的战斗中,8架B-29飞机虽有34架F-86、55架F-84的严密掩护,但仍被击落3架。10月24日当34架美国飞机轰炸顺川大桥时,40架米格飞机起飞迎战,美国又损失了一架F-84飞机和一架B-29飞机。10月30日,56架处于战备状态下的米格-15中的44架迎战由21架B-29飞机和200架护航歼击机组成的美国机群,敌人损失了12架B-29飞机和4架F-84飞机。其结果是,在苏联米格飞机活动的鸭绿江至清川江的上空,第64航空军已经占有明显的空中优势,以至美国军人把这片区域称为“米格走廊”。苏联空军的英勇战斗,使美国飞机无法对这一区域选定的目标实施有效的轰炸,而只能集中力量轰炸平壤地区的目标。最后,米格飞机在朝鲜西北部地区的空中优势,迫使美国远东空军禁止在白天使用B-29战略轰炸机,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战争结束。据苏军总参谋长什捷缅科报告,从1950年11月1日至1951年12月6日,苏联空军共击落敌机569架(其中高射炮击落59架),自己损失63架飞机。

  第64航空军的另一项任务是帮助中朝联合空军,不仅为其训练飞行员,而且协助他们作战。中朝联合空军是在1951年秋天以后参加作战行动的,由于语言的障碍,中朝空军与苏联空军并没有混合编队和联合作战,但双方在协调作战方针、统一使用兵力等问题上始终都是经过协商的。第64航空军的机组人员负责击退在F-86歼击机强大掩护下的大批轰炸机,而中朝联合空军的飞行员只是负责在必要的情况下进行增援。他们在前线主要是与小股敌机进行战斗。苏联歼击机还需要为中朝空军提供援助,如在危急情况下拦截追击中国和朝鲜驾驶员的F-86飞机。甚至当中朝联合空军在前线机场安东、庙沟、大堡、大孤山的飞机总数超过了第64航空军的米格飞机时,苏联飞行员仍然需要继续完成比较复杂的任务。如在1952-1953年冬天,复杂的气象条件使得飞行技术尚不熟练的中朝联合空军部队无法投入战斗,因此而加重了第64航空军的作战任务。1953年苏联空军战斗飞行的月平均数量与上一年相比增长了33%。

  必须指出的是,苏联空军在朝鲜的作战受到来自莫斯科的种种限制,而这些限制在心理上和作战技术的发挥方面都给苏联飞行员造成了障碍。在所下达的命令中,严禁任何飞机从苏联领土起飞投入作战;苏联飞机要消除一切自身的标志:有的伪装成中国飞机,有的则涂上朝鲜飞机的颜色;所有苏联飞行员都要穿上中国的军服,并写下保证书,宣誓决不泄露他们曾到过朝鲜作战;苏联飞行员还奉命在任何时候都不得在空中通话时使用俄语。最为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有苏联飞行员被俘,因此,严格禁止苏联飞机在联合国军控制区和靠近前线地区的上空飞行,以及在黄海上空作战,严格禁止米格飞机跨越平壤-元山一线往南追踪敌机,即不得飞越北纬39度线,虽然1951年前线已经稳定在三八线。所有这些说明,斯大林在使用苏联空军的问题上始终掌握着一条他最初制定的原则,即不允许苏联空军在前线协同中国军队作战。

  斯大林在一份电报中指责空军元帅克拉索夫斯基和别洛夫将军培训中国飞行员的工作进展太慢,并说“中国军队不能在没有空军掩护下战斗。因此,应当尽快建立一个由8个中国空军歼击机师组成的集团军并将他们派往前线。现在这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同时要求“别洛夫的一个师可派往靠近中国东北边境的地方,两个师可放在北朝鲜后方,从而为中国歼击机师靠近前线腾出两个机场。这是绝对必要的。应当这样来进行安排,即中国人在前线只能靠自己的空军”。

  据第64航空军报告,在1951年4-5月最激烈的战斗中,中朝军队“由于没有航空兵支援,在敌人优势兵力的攻击下被迫撤退”,而为了避免遭受敌军的空中打击,反攻“大多数是在夜间和恶劣天气条件下实施的”。许多当年参加朝鲜空战的苏联军人都强调,“他们的空军与中朝的地面部队没有任何合作”,甚至也没有通过军事顾问进行过这种工作。由于缺乏联系,竟然发生过北朝鲜高射炮向苏联飞机开火,以及苏联飞行员击落中国飞机的事件。

  苏联空军在作战中没有出动过配合地面部队作战所必须的轰炸机,而且也没有准备这样做。洛博夫在接受采访时承认:“我们没有轰炸机。我们不曾有过一架轰炸机对美国军舰进行过轰炸”,因为“那不是我们的任务”。中国的材料也证实,仅有的一次轰炸西海岸大和岛等地美韩军队情报站以配合地面部队登陆作战的任务,是中国空军第8师独立完成的(军中苏联顾问在战斗前已经回国)。

  不过应当指出,由于受飞行技术的限制,中朝联合空军也很少在前线作战,他们只是在天气好的情况下才配合步兵作战,而“在恶劣天气下不实施战斗行动”。到1951年12月,中央军委根据实际情况,对志愿军空军的任务也不再强调直接支援地面部队作战,而改变为夺取并保持清川江以北地区的局部制空权,有重点地保卫重要交通运输线、军事目标和工业目标,间接配合和支援地面部队作战。

  斯大林所顾虑的,当然是担心苏联空军参战的事实暴露以后激化美苏之间的矛盾。值得注意的是,华盛顿与莫斯科有同样的顾虑,因此,美国人需要与苏联人共同保守苏联空军参战的秘密。实际上,美国空军很早就知道他们真正的空中对手既不是朝鲜人,也不是中国人――美国飞行员不仅在空中看到了欧洲人的面孔,而且在无线电通话中听到了俄语。这一情况上报以后,美国决策机构认为对此必须保持沉默并封锁消息,以免刺激舆论迫使政府采取报复行动,从而导致战争升级。在决策机构关于是否应将俄国人参战的消息公诸于众的辩论中,美国国务院政策计划司司长保罗.尼采起草的建议保密的文件对此做出了结论。尼采对后来的访问者说:“如果我们公布真相,公众将要求我们对此采取相应的行动。最终,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只能是扩大战争,卷入与苏联更加严重的冲突。”艾森豪威尔政府也一直将这一消息“束之高阁”,因为如果“泄露出去,将形成与俄国开战的巨大压力”。正是华盛顿与莫斯科的这种默契,使苏联空军参加朝鲜战争的历史沉寂了40年。

  但无论如何,苏联空军在中国抗美援朝战争中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在整个战争期间,先后有12个苏联空军师投入了空战,轮番参战的空军人数总计为72000人,1952年最多时达到25000-26000人。苏联空军的歼击机总共击落了1097架敌机,高射炮兵总共击落了212架敌机。根据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部的统计数字,在朝鲜苏联航空兵损失了335架飞机和120名飞行员。在这场战争中苏联军人的总的损失为299人。

  总之,苏联空军不仅参与了朝鲜战争,而且在空战中成为中朝方面的主力军。虽然斯大林始终没有满足中国领导人最初提出的要求,即希望苏联空军与中国地面部队协同作战,不过,中国领导人后来对此也表示理解,他们再也没有提出这一问题,毛泽东在要求苏联空军援助的历次电报中都特别注意提到只需要苏联飞机掩护后方交通运输线。从前面所引电报的措词中也可以看出,他在讲到这一问题时的谨慎态度,实际上表明他理解斯大林的难处。

  (原载《中共党史研究》200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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