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题阅读【文集文稿、文集、传记、回忆录、研究资料大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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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给以历史的唯物论的批判(读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颠倒――这是唯心论哲学基本的特征。孔子哲学是到处表现了这特征的。孔子说:“吾党之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不直叫做直,直叫做不直,这是颠倒,也是伪善,而伪善和残忍――时常是不可分开的。章太炎论儒家,曾叹息道:“呜呼!观其师徒之际,忌刻如此,则其心术可知,其流毒之中人,亦可知已。”先进的中国人,近代的启蒙学者,对于儒家的这些方面曾都是表现了不容忍的。

  孔子是我国封建社会中支配阶级在精神上首先最完满发展的正宗代表人,同时也正是中国唯心论哲学的真正开山大师。他的阶级基础,把他限在形而上学的唯心论的基本立场上,而这些在2000余年来曾被支配阶级作为奴役人民精神的鸦片。

  ――摘自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伯达同志的《孔子哲学》我曾经看过一次(没有纲看),觉得是好的,今因你的嘱咐再看一遍,仍觉大体上是好的,帷有几点可商榷之处开在下面,请加斟酌,并与伯达同志商量一番。我对孔子的东西毫无研究,下列意见是从伯达文章望文主义他说出来的,不敢自信为正确的意见。

  “家庭中父与子的关系,反映了社会中君与臣的关系”,不如倒过来说:“社会中(说国家中似较妥当)君与臣的关系,反映了家庭中父与子的关系”。事实上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的国家发生以前,家庭是先发生的,原始共产社会末期氏族社会中的家长制,是后来国家形成的先驱,所以是“移孝作忠”而不是移忠作孝。一切国家(政治)都是经济之集中的表现,而在封建国家里家庭则正是当时小生产经济之基本单元,如伯达所说的“基本细胞”,封建国家为了适应它们的集中(封建主义的集中)而出现。

  我觉孔子的这类道德范畴,应给以历史的唯物论的批判,将其放在恰当的位置。伯达同志有了一些批判,但还觉得不大严肃。――毛泽东1939年2月20日致张闻天信(见《毛泽东书信进集》第144、148页)

  伯达此文及老墨哲学诸文引了章,梁,胡,冯诸人许多话,我不反对引他们的话,但应在适当地方有一批判的申明,说明他们在中国学术上有其功绩,但他们的思想和我们是有基本上区别的,梁基本上是观念论与形而上学,胡是庸俗唯物论与相对主义,也是形而上学,章,冯(章,冯二家我无研究),等等。苦无这一简单的申明,则有使读者根本相信他们的危险。可在孔子篇的末尾来一申明(此申明低二格写),说明此篇,前二篇,及尔后发表诸文,凡引他们的话,都是引他们在这些问题上说得对的,或大体上

  说得对的东西,对于他们整个思想系统上的错误的批判则属另一问题,须在另一时间去做。――毛泽东1939年2月22日致张闻天信(见《毛泽东书信选集》第150―151页)

  [解析]

  1938年10月14日,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作报告时,号召全党来一个理论学习的竞赛,并特别强调:中国的历史文化遣产“有它的许多珍贵品,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的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

  当时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的陈伯达为响应这一号召,陆续写了《老子的哲学思想》、《孔子的哲学思想》、《墨子的哲学思想》等一系列研究中国思想史的文章。在整个写作过程中,得到当时担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宣传部部长的张闻天同志的支持,并由他将其中的一些文章转呈给毛泽东阅读,毛泽东很重视这项研究工作,1939年1月17日给陕北公学教授何干之的信中说:“我们同志中有研究中国史的兴趣及决心的还不多,延安有陈伯达同志在作这方面的研究,你又在想作民族史,这是很好的。”

  关于《孔子的哲学思想》,毛泽东在其正式发表前读过三次。一次是在1939年1月以前。一次是2月20日,看后给张闻天写了封长达2700字的信,谈了七个方面的修改意见。上面所引毛泽东的第一段评论,便是这封信中的内容。陈伯达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很快又对这篇文章作了修改。毛泽东又读了这份修改稿,于2月22日夜给张闻天的信中说“改处都好”,同时又提了三条意见,其中便包括上面所引毛泽东的第二段评论。陈伯达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再次修改后才定稿,发表在1939年4月15日出版的延安《解放》杂志上面。从这一过程来看,毛泽东不只是一般地阅读《孔子的哲学思想》这篇文章,而且为其成熟提供了指导性思想,文章事实上包含了毛泽东的一些观点。

  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的原稿,现已无法查到。从发表稿来看,全文1.2万字左右,着重分析、批判了孔子在名与事(实)、文与质、知与行以及中庸、忠孝、仁德诸方面的唯心主义观点。毛泽东赞成文章的基本论述,所看重、所提倡的是它对历史唯物主义研究方法的运用。毛泽东在两封信中分别提出的修改意见也充分体现了这一指导思想。

  (一)原稿中论述孔子的忠孝观时曾说:“家庭中父与子的关系,反映了社会中君与臣的关系。”这从历史发展的角度讲是不准确的。因为家庭是国家形成的基础,而不是相反。故毛泽东建议把这句话倒过来说,并提出:“一切国家(政治)都是经济之集中的表现,而在封建国家里家庭则正是当时小生产经济之基本单元,”封建国家正是为了“适应”这些基本单元的集中而出现的。这样,孔子提倡的封建社会政治秩序只不过是以家庭为基本单元的小生产经济基础的反映;孔子提倡的臣“忠”于君的国家关系,也正是子“孝”于父的家庭关系的延伸。从毛泽东的这个观点看,说明他对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部著作是熟悉的。陈伯达在发表稿里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改写道:“家庭中父与子的关系,成了社会中君与臣的关系之基础。忠也是孝的放大。”

  (二)章大炎、梁启超、胡适、冯友兰是近现代研究中国古代思想史颇有建树的大家,陈伯达在自己的系列文章中引了他们不少论述来说明自己的观点。仅就《孔子的哲学思想》一文而言,便引了章大炎、胡适关于“儒”及其起源的解释,关于孔学与老子的关系的观点,胡适关于孔子说的“仁”及“吾道一以贯之”的分析等等,文中也不时出现“胡适说得好”之类的断语。毛泽东对他们的基本思想是比较熟悉的,认为他们“是观念论与形而上学”,在体系上与历史唯物主义有基本的区别。故为避免“使读者根本相信他们的危险”,毛泽东建议在文末加一申明。遵循这一意见,陈伯达在发表稿的最后加写了这样一段话:“作者附带表白:近代中国治古代哲学的人,如章太炎、梁启超、胡适,以及冯友兰等,他们在某些个别问题上是有些发现和成绩的。我在从事这学问的研究的时候,对于他们某些个别问题的发现,也曾引证过一些,但毫无疑义的,在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位,都还没有把握过中国古代哲学发展真正的钥匙,而且对于任何古代哲学者的真正完满的面目,也还没有能真正科学地处理过;他们的观点一般地是属于唯心论和形而上学的;有的存有庸俗唯物论的观点(如胡适),但其结果还是走向唯心论;用这一类的哲学观点去处理中国哲学史,是不能获得真正的科学结果的。我们想科学地去理解中国哲学史的发展,就必须采取另一种方法和道路,这种方法和道路,不是别的,就是唯物辩证法。在拙作成书的时候,我还想较详细地来说明这一切问题。”这段话,基本上是对毛泽东关于应当怎样评价近代以来章、梁、胡、冯对古代思想史的研究、我们应当采用什么方法来研究古代思想史的观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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