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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呢中山装――毛泽东与张恨水






  张恨水,著名小说家。原名张心远。1895年生于江西,他在30年代所写的长篇小说《啼笑姻缘》,风靡一时,成为国内第一畅销书。40年代,他又相继写出《八十一梦》、《五子登科》等作品,影响甚大。

  1945年秋,毛泽东率中共代表团飞抵重庆同国民党当局举行和平谈判,谈判期间,毛泽东抓紧一切时间同在渝的各界知名人士会见,向他们介绍形势并交换意尿,宣传共产党的宗旨和政策,从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爱国民主人士。9月13日,毛泽东接见了《新民报》的部分工作人员,张恨水当时任《新民报》副刊编辑,经周恩来介绍,毛泽东认识了张恨水。毛泽东对张恨水在抗战时期,以小说、诗文为武器,为抗战所起的积极作用很欣赏,特别喜爱他的抗战小说《八十一梦》那种嬉笑怒骂、痛快淋漓地揭露国民党达官贵人腐败现象和黑暗面的文章笔调。

  时隔不久,毛泽东单独会见了张恨水,长谈了两个多小时。毛泽东问张恨水“张先生生活一向可好?”张恨水答道:“还可以、谢谢!主席大智大勇,以民族大业为重,不计前嫌,置个人安危于不顾,亲临重庆,国人无不感佩。和平有望,国家有望啊!”毛泽东说:“不敢当,我们共产党一向是主张和平的。正如先生小说所描写的那样,现实的中国社会魑魅魍魉太多了。多少年来,华夏大地,战火频仍,弹痕累累,哀鸿遍野、黎民菜色。尽罹倒悬之苦的人民无有一日不期望和平哇!”说到此,毛泽东使劲将手中的烟蒂摁灭。“过去,我们和蒋先生打了几年仗,蒋先生把我们从江西送到了陕西。后来,日本人的枪炮,又帮助我们握了手,所谓兄弟阅于墙,外御其侮嘛。现在日本投降了,我们不想,也不能再打下去了,这是大家的意愿,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意愿。孔夫子说,和为贵,我们就是为了和平而来,我们愿以自己诚心诚意的行动,为实现和平建国的光明前程,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张恨水频频点头。毛泽东微微一笑,接着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事物的发展并非那么简单。和平的实现,不仅需要国共双方的一致努力,也需要各党派、各界人士,共同携手,为反对战争,争取和平而做出不懈的奋斗。”

  在谈到小说创作时,毛泽东风趣地对张恨水说:“在湖南一师读书时,有位绰号叫‘袁大胡子(即国文教员袁吉六)的先生,曾嘲笑我的作文,是新闻记者的手笔,今天遇到了张先生,我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哟。”张恨水谦逊道:“毛先生雄才大略,大笔如椽,我辈小说家,岂敢相比,真是惭愧。正如一些同道所批评的那样,自己的小说脂粉气太浓了些。”毛泽东道:“脂粉气也未必有什么不好,我看曹雪芹的脂粉气比先生要浓得多,但《红楼梦》不也一样令我们叹为观止嘛!我以为,文艺作品的好与坏,不能在题材上作统而言之,关键在于我们的作品,是否真实地反映了社会,刻画了社会的人和社会的事,反映出社会的矛盾斗争。”张恨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毛泽东一向关注人的姓名,问道:“张先生‘恨水’一名,想是笔名吧!很有味道,愿闻甚详。”张恨水答:“确是笔名。我原名‘心远’,‘恨水’一名还是我17岁那年,在苏州第一次投稿时自己取的笔名,是从南唐后主李煜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中截取出来的。那时,我想人生有限,决不能让光阴如流水一样白白流逝。所以取这个笔名,也好随时听人称呼,随时看到‘恨水’两字,时刻自勉,珍惜时光。可50年来,仍是蹉跎岁月。”

  毛泽东笑说:“先生著作等身,堪可欣慰。后主词哀怨凄凉之作,竟被先生悟出如此深意,可敬可佩!我也用过许多笔名,却无先生之名寓意隽永,例如我以前常用的‘润芝’一名,便是在湖南一师时,杨怀中先生为我取的。有一次,我在给杨先生的信中署名‘毛学任’,杨先生问我何故?我说学一学梁任公(即梁启超)。杨先生便给了我一部《胡文忠公全集》要我读。我反复阅读后,觉得胡林翼(清代湘军重要将领)确实值得学习,胡字‘润芝’,我就改为‘学润’。杨先生对我说:‘司马长卿崇祥简相如改名相如。你既然尊敬胡润芝,就干脆改成润芝吧。’以后,师长和好友们多叫我‘润芝’。”

  1945年11月14日,张恨水将后来引起巨大轰动的毛泽东词《沁园春・雪》比《新华日报》早一天刊登在重庆《新民报》副刊《西方夜谈》上,即署名毛润芝。

  张恨水和毛泽东告别时,毛泽东将一块灰色呢料、一袋小米和一包红枣送给张恨水,并握看作家的手深情他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块我们自制的精毛呢和延安的小米、红枣,就送给你吧!”账恨水回到距重庆30多公里的南温泉,高兴地同家人叙述见到毛泽东的情景,他对夫人说:“毛先生不仅胆识过人,且知识渊博,见地不凡,确是当今豪杰。”还烧了一锅红枣小米粥,全家品尝。那块呢料,张恨水做了一套中山装。以后,每逢参加重大会议和宴会,他都将这身中山装穿在身上。厉来衣服的颜色褪落了,他就改染成藏青色。

  50年代的一个春节,全国政协举办团拜会,张恨水一如既往地穿上这身中山装前往。在门口迎接客人的周恩来总理看到了张恨水,上前握手,问候他的工作及病情状况,无意间他敏锐的目光扫到了张恨水这身有些寒酸的衣着上。问道:“张先生近来是否生活有困难?”张恨水一愣,说“没有哇。”不知周总理为何突兀地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直到他看见总理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一身衣服,才从愕然中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总理是看见了我这身衣服呀!总理还记得1945年在重庆毛主席送我的延安的粗呢吗?这就是用那块呢料做的。不过,也难怪总理认不出它,因为它老退色,所以我就把它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至于生活上嘛,我有固定收入,还有再版书稿费,政府对我很照顾,总理不必挂心,一点问题也没有。”周恩来一听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把颜色一改,我还真没认出来。好,好,从这一点看出,张先生你没有忘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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