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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计 名正言顺――抗美援朝保家国






  策略/打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之口号,改称“解放军”为“志愿军”,一方面在国内激发士气,一方面争取国际舆论

  看官,前文提到,毛泽东最不怕洋鬼子,不仅不怕英国佬,更不怕美国佬,他视美国佬为“纸老虎”。

  毛泽东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宣布中共开国,美利坚合众国心不甘情不愿,驻南韩美军超过“三八线”,图谋先吞北朝鲜,武力封锁大陆东北边陲,甚或有意挥军入侵中国。

  毛泽东要给点颜色让美国鬼子看,下令彭德怀元帅率领志愿军出兵朝鲜半岛,与美军一较高下。

  毛泽东对彭德怀面授机宜:“我军入朝后,在元山、平壤线以北大块山区打开朝鲜的根据地,并以该线以北,德川、宁远公路线以南地区构筑两道至三道防线。第一个时期只打防御战,歼灭小股敌人。如敌来攻,则在阵地前面分割歼灭之。待我军装备训练完毕、空中和地上均对敌军具有压倒的优势条件之后,再配合朝鲜人民军举行反攻,歼灭美国侵略军。”

  十月八日,毛泽东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响亮名义为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发布命令。有云:“着将东北边防军改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迅即向朝鲜境内出动”、“中国人民志愿军辖十三兵团及所属之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四十军、四十二军及边防炮兵司令部与所属之炮兵一师、二师、八师。上述各部须立即准备完毕待命行动。”“志愿军以东北行政区为总后方基地。”

  看官,美利坚合众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最大超级强国,经济发达,钞票最多;毛泽东的新生“人民共和国”虽说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经济上却还千疮百孔、捉襟见肘,美国船坚炮利,炸弹无数;毛泽东的志愿军却还主要以步枪为武装,机枪大炮还不多,只有手榴弹,没有炸弹,更无原子弹。如此强弱悬殊,毛泽东却以包天之胆,敢与美国开战,实在可歇可泣。比起近年一些在美国佬面前低声下气,点头哈腰者来,毛泽东形象自是十分高大,标准民族精英也!

  但是,敌军的进展比毛泽东预计的要快。就在志愿军十月十九日渡过鸭绿江之后,亲美南韩军已攻占北朝鲜首都平壤,并迅速越过志愿军预定的防线。

  毛泽东审时度势,当机立断,于十月二十一日电示志愿军:放弃原定计划,改取从运动中歼敌的方针。“现在是争取战机问题,是在几天之内完成战役部署,以便几天之后开始作战的问题,而不是先有一个时期部署防御,然后再谈攻击的问题。”

  看官,毛泽东并没有到过朝鲜半岛,但他似乎对该半岛地形了如指掌,殊不简单。他在战役部署上指出:“我军第一仗如果不准备打东线的南首都师,南第三师,则以第四十二军的一个师位于长津地区阻敌即够,第四十二军的主力则宜放在孟山以南地区(即南第六师的来路),以便切断元山、平壤间的铁路线,箝制元山、平壤两地之敌,使之不能北援,便于我集中三个主力军各个歼灭南第六、第七、第八等三个师。并要注意控制妙香山、小白山等制高点,隔断东西两敌。”

  毛泽东着重指出:“此时是歼灭南军三几个师,争取出国第一个胜仗,开始转变朝鲜战局的极好机会。”

  毛泽东反覆吩咐:“敌进甚急,捕捉战机至关重要,迟则恐来不及。”

  彭德怀奉命行事,一一照办。

  十月二十二日,毛泽东电令志愿军各部:“开进路线要避开定州、博川、军隅里一线及其以北约二十公里地区,以免过早被敌发觉,使敌停止前进,或竟缩回去。”并指出:“此次作战,以在博川、军隅里及其以北地区围歼该敌最为有利。”

  彭德怀又是一一照办,无丝毫阳奉阴违。十月二十二日,毛泽东又打电报给彭德怀,指出韩战决定于下列几点――

  一、目前正在部署的战役,是否能利用敌人完全没有料到的突然性,全歼两个三个甚至四个南朝鲜师,此战如果是一个大胜仗,则敌人将作重新部署,在现有兵力的条件下,敌人将立即处于被动地位,否则形势将改为于敌有利。

  二、敌人飞机杀伤我之人员、妨碍我之活动究竟有多大,我军利用夜间行军作战的熟练程度如何,能否在敌人大量飞机威胁下进行有利的作战。

  三、美国是否再增兵朝鲜(如五至十个师),或在美国增兵之前,我军能否在运动战中及打孤立据点的作战中歼灭几个美国师及几个南朝鲜师。

  毛泽东又指示:应当力争此次战役的完满胜利;力争在敌机炸扰下仍能保持旺盛的士气,进行有力的作战;力争在敌人从美国或他处增调兵力到朝鲜以前,多歼灭几部分敌人的兵力,使其增补赶不上损失。总之“应在稳当可靠的基础上,争取一切可能的胜利。”

  看官,毛泽东将东北边防军改名“志愿军”,换汤不换药,还是共军。但在对内对外宣传方面,却颇有利。拒虎狼于门外,大家志愿帮助北朝鲜,保家卫国,名正言顺。如果还用“解放军”三字,就有“解放北朝鲜”之意,岂非等于侵略?由此亦可见毛泽东推敲文字功力深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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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计 敲头斩尾――先打狗给主子看






  时间/一九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地点/鸭绿江南岸

  名称/韩战之“抗美援朝”序幕

  策略/志愿军暗渡鸭绿江,猝然伏击南韩军先头部队,采拦头、截尾、

  斩腰之战法围歼之

  结果/历时十馀天,共歼敌一万五千徐人,将敌军由鸭绿江边赶至清

  川江以南

  一九五○年十月二十五日,西线“联合国军”和南韩军以师或团为单位,汹涌而来,逼近志愿军第四十军部队,其先头部队已从志愿军侧翼前出至鸭绿江畔楚山以南。是日凌晨,进至北镇以东的志愿军,奉命采取同敌预期遭遇的姿态进占公路以北高地,准备伏击敌方后续部队;进至云山以北的第一二○师也奉命进占东侧的玉女峰等高地。

  七时许,南韩军第一师先头部队,以坦克为先导,沿云山至温井公路北进,遭志愿军迎头痛击。

  十时许,又一批南韩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志愿军采取拦头,截尾、斩腰的战法,向敌发起突然而猛烈的攻击,将敌全歼。当夜,志愿军又乘胜进攻温井之敌,并于翌晨占领温井。从此,揭开了“抗美援朝”序幕。

  十月二十五日,就以志愿军“抗美援朝”纪念日载入中共史册。

  二十五日晚上九时,彭德怀鉴于敌军以坦克汽车组成支队到处乱窜,志愿军一仗聚歼敌军两、三个师甚是困难的情况,为了适时捕捉战机,各个歼灭冒进之敌,决定从当日晚开始,“以军和师分途歼灭敌之一个团或两个团,求得第一战役中数个战斗歼灭敌一、两个师,停止敌乱窜,稳定人心。”

  翌日,毛泽东电覆彭德怀,赞同分途歼敌的方针,指出“先歼灭敌人几个团,逐步扩大,歼灭更多敌人,使我军站稳脚跟,这个方针是正确的。”并明确指示志愿军第一个战役以歼灭南韩第一、第六、第八三个师为目标。“分为几个大小战斗完成之,然后再打美英军”。也就是先打狗给主子看,然后再打主子。

  二十九日,彭德怀发现敌军虽然调整了部署,但仍处于分散状态,利于志愿军各个击破。于是决定采取向敌后实施迂回,结合正面突击的战法,割断其南北联系,集中兵力,将敌各个歼灭于清川江以北。

  志愿军总部于十一月一日九时下达了作战命令。西线志愿军各部便陆续开始进攻。

  二日晚,毛泽东根据战役发展情况及时电示彭德怀等人:注意以第三十八军控制安川、军隅里、球场区域,并置重点于军隅里,确实切断清川江南北敌之联系,歼灭美第二师由平壤北援兵力及南韩第六、第七、第八师馀部,并尽可能向南伸出直到平壤附近。并指出“只要此着成功,即是战略上的胜利。”此段的“全局关键,在于我三十八军全军以迅猛动作攻占军隅里、价川、安州、新安州一带,割断南北敌人联系,其馀都是第二位。”

  被围之敌在飞机、坦克支援下,多次突围,未能得逞。三日晚,共军乘被围之敌疲惫之际发起攻击,将其全歼。这就是著名的云山战斗。

  云山战斗,是志愿军首次以劣势装备歼灭了具有现代化装备的美骑兵第一师第八团之大部及南韩军第一师第十二团一部,共歼敌二千零四十六名(其中美军一千八百四十名),击毁与缴获坦克二十八辆,汽车一百七十六辆,各种炮一百九十门等大量物资。

  在取得云山大捷的同时,在西线的志愿军其他部队也连战告捷,第四十军歼灭南韩第八师、美骑兵第一师的炮兵各一部。第六十六军进到龟城近郊,阻击与牵制了美第二十四师。第五十军由安东过江,进至新义州以南,准备阻击窜至南市洞的英国第二十七旅。

  烽火漫无,恶战无日无之。十一月一日,东线战事正酣,敌方急调位于咸兴的美陆战队第一师参战。在五十馀架飞机,四十馀辆坦克配合下,向志愿军阵地进行连续而猛烈的攻击。志愿军于半夜三更组织反击,将敌击退。随后各处又有激战。

  在东线阻击作战中,志愿军同美韩军队激战十三昼夜,先后抗击了三个师的猛烈进攻,歼敌二千七百馀名,粉碎敌军迂回江界的图谋,有力地配合了西线作战。

  第一次战役,志愿军与北朝鲜人民军共歼敌一万五千馀人,粉碎了美军图于感恩节前占领整个朝鲜半岛的企图,并将敌军从鸭绿江边赶到清川江以南,取得初战胜利,初步稳定半岛战局。

  看官,毛泽东一向主张,第一仗一定要打赢。在韩战中,毛泽东遥控指挥,也打赢了第一仗。以后多次战役,毛泽东都运筹决胜,捷报频传。

  打到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与驻韩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将军在板门店签订了停战协定。至此,韩战结束。美军在韩战中损失三十九万士兵,是美国历史上一页奇耻大辱。

  从此,美军可以在地球上其他地方作威作福,却不敢再叫嚣要打进中国大陆。

  毛泽东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十八日在莫斯科各国共党代表会议上讲话时提到韩战,他的讲话气势如虹,颇为精彩――

  “朝鲜战争,在开始的时候,美国一个师有八百门炮,中国志愿军三个师才有五十多门炮。但是一打就像赶鸭子一样,几个星期就把美国人赶了几百公里,从鸭绿江赶到三八线以南去了。后来,美国人集中了力量反攻,我们和金日成同志退到三八线相持,构筑阵地。一打,整个朝鲜战争差不多打了三年。美国的飞机像黄蜂一样,我们在第一线一架飞机也没有。双方同意讲和。在甚么地点?他们说在一条丹麦的船上。我们说在开城,在我们的地方。他们说:好。因为在我们的地方,他们每天开会得打着白旗子来,开完会打着白旗子回去。后来,他们感到不好意思了――天天打白旗子。改一个地方吧,改到双方战线的中间,地名叫板门店。我们说也可以,但是又说了年把,美国总是不甘心签字。那么厉害、有那么多钢的美国人,也只得如此。”

  早在一九四六年八月,毛泽东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谈话时,就指美国是纸老虎。但是,在具体与美国作战时,毛泽东也不敢小觑美国,而是视为强大之敌认真对付。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一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武昌会议上发表讲话,说美帝国主义有两重性,一面,是活老虎、铁老虎、真老虎;但是,终究会转化为纸老虎、死老虎、豆腐老虎。

  毛泽东有段话对我们在人生战场上奋斗搏杀应有启发:“从本质上看,从长期上看,从战略上看,必须如实地把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看成纸老虎。从这点上,建立我们的战略思想。另一方面,它们又是活的铁的真老虎,它们会吃人的。从这点上,建立我们的策略思想和战术思想。”这就是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一九九二年二月十一日于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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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强渡大渡河






  历史的悲剧岂能重演

  1935年初夏的一天。一方面军的刘英在行军途中突然接到李富春写来的一张条子,要她到中央队去报到,接替邓小平中央队秘书长的职务。刘英感到有些突然,一点思想准备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命令得服从。心想去问问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这么大的“官”,怎么派上我啦。刘英的个子小,好不容易跨上一匹黄膘马,离开驻地策马扬鞭朝地方工

  作部驰去。刘英奔到总政治部,一下马便找到了李富春,一迭连声说:“李富春同志,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是做群众工作的,中央队秘书长,

  我可干不了。”李富春笑呵呵地说:“刘英同志也谦虚起来了。不要紧,到了那里,自会有人帮助你的。我看你干得了,一定干得了,而且会干得好。”说完眨着一双神秘的笑眼。

  刘英有股湖南辣子的泼辣劲,性格直爽,平时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很少转弯抹角。而分配的工作再难从不推辞,总是克服困难去努力完成。如“扩红”,就曾得到中央的表扬。所以李富春笑她这回谦虚。而所谓“那里自会有人帮助你”,则有所暗指了,刘英心里明白。

  刘英抿嘴笑了一下,脸上隐隐感到有点潮热。李富春正为别的事忙着,没有和刘英多说,笑着将刘英推上黄膘马:“去,赶快去报到,人家等着你哩!”刘英在马背上俏皮地朝李富春呶呶嘴:“飞的李主任,你真会安排!”刘英拿着李富春写的条子,来到中央队,恰好遇上毛泽东和王稼祥。毛泽东一见刘英,就乐呵呵地说:“刘英,你知道是谁提议你来的?”刘英回答道:“李富春同志。”毛泽东摇摇头:“不对,是我。在后梯队太累,你一个小女子,要拖垮的。小平上前方了,这儿有个女同志就行。”刘英紧紧盯着毛泽东:“小平同志能文能武,精明能干,他的工作我怕做不了。”毛泽东同王稼祥一迭声说:“你做得了。”王稼祥向刘英解释说:“前方需要加强,小平同志很有才干,调他到前方去,让他更好地发挥作用。”毛泽东笑着说:“不要紧,有人会在身边帮助你。”正这么说着,洛甫走进屋子。毛泽东当即故意对洛甫说:

  “洛甫同志,刘英今天来中央队当秘书长,是我点的将,有何意见?”洛甫是个腼腆的人,生活严肃认真,不大开玩笑,平时不苟言笑,甚至有时显得有点拘谨。他不好意思地说:“老毛,你物色的人,还有什么不恰当。”王稼祥说:“老毛对刘英了解,他们是老乡。”毛泽东故意反问王稼祥:“老王,你的意见是我搞宗派?”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接着又说道:“我是为总书记物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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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渡嘉陵江






  四方面军撤离川陕根据地

  三月的嘉陵江,风寒水冷。初春的柔风,虽然吹绉了一江绿绸,但留给浩森江面的,仍然是冷冽和寂寞。

  川北苍溪城南与间中之间的塔子山下渡口边,很远很远的峡谷平坝里,到处搭盖着简陋的工棚。新砍的杉树、青杠树支起一张张调残的褐色篷布,有的木架子上则搭盖着树皮或茅草。人们在工棚内外急匆匆地来来去去,搬运着笨重的木棒和木板。幽深暗蓝的丛林里,这里那里突然响着“叮叮当当”、“乒乒梆梆”的敲打声与锤击声..

  早晨,红四方面军军事委员会主席张国焘满怀心事地从总指挥部来到一号工地,查看部队造船的情况,身材瘦长的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陪同着他。由于张国焘是个胖子,肥头大耳,加之步子走得急,又翻过几座大山,他那白皙的脸面已经开始沁出热汗来了,气喘吁吁。于是他不得不解开棉衣的扣子,摘下军帽,捏在手中。而精干的徐向前却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好像散步来到这里。

  张国焘看见一号工地上到处堆放着新伐的木材,有的已经割锯成一块块木板,散发出浓烈的松柏气味。红褐色的崖壁零乱地堆放着无数破铜烂铁。他知道那是用来冶炼准备造船用的钉子。有什么法呢?到哪里去弄这么多急需的铁钉呢?只有靠红军的双手自己去锻造了。

  张国焘和徐向前朝崖壁走过去,想看看这些破铜烂铁究竟是些什么?兴许还能发现一两件“宝贝”。张国焘皱着眉头用肥胖的白手翻看着,见是几口破锅,还有一两只硕大的废钟。他注意辨认着一只弃钟上残缺不全的铸文,见是明朝万历年间锻造的,是阆中四十里远一间灵官庙的存钟。他心想,要不是渡江在即,像这样的文物古董,断不会毁掉,应该留给后人去考证。但眼下既要造船,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不得不将它们击碎,投入化铁“炉”中去冶炼了。

  然而,这深山野答中有什么化铁炉呢?张国焘抬起那双皮肉松弛的眼睛向崖壁下的平台望去,见那里有一个根深的坑,显然是红军才挖掘出来的。几个女红军正朝坑里投放木材。由于新伐的山柴水分很多,燃烧起来一阵“噼噼啪啪”炸响,像在燃放一串骤响骤停的鞭炮。湿柴的浓烟将女红军熏得眼泪直淌,红黑的脸蛋花糊糊的,山风将浓烟吹得四处飘散,远远望去,依稀的青烟中,似乎开放着几朵红山茶,特别是那顶八角灰布军帽上的红五星,一闪一闪的,极为鲜丽..

  一会,几个年轻力壮的战士走过来,看见张国焘与徐向前便一个劲的呼喊,显得十分亲切:

  “张主席!徐总指挥!”

  “嗯!”张国焘点点头,微笑着说:

  “二十天内,你们工地能拿出三十条船吗?”

  “莫来头!张主席,不瞒你说,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闭过眼了,‘瞌睡虫’老早就被赶到嘉陵江里喂鱼虾去啦。”一个个子不高瘦筋筋的但却挺有精神的战士笑嘻嘻地回答着。

  “好!”张国焘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你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砸破铜烂铁来炼铁。”一个大块头的战士立即回答。“哎――这口钟真可惜!”张国焘喟然长叹一声。说着说着,这几个战士便挥起二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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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会师在即






  四方面军准备迎接中央红军

  5月的岷江,已是一派初夏景象。两岸的山绿了,草绿了,映山红在岩畔露出红红的笑靥。江风吹在人身上,像一匹看不见的绸子在轻轻抚摩。

  岷江西岸的深山里,有好些四方面军的战士在绿荫深处开采石头。他们穿着灰布军装,也有穿青色的,头上戴着一顶大帽檐的八角帽。他们“嗨哟嗨哟”地用力敲击着石头。一个叫赵海云的青年战士唱起了川北民歌――

  妹妹送哥当红军,手帕布鞋寄深情;手帕日日常见面,布鞋千里不变心。

  妹妹送哥当红军,一心一意杀敌人;哥在前方做模范,妹在家中人上人。

  “想媳妇啦!”一个长满络腮胡子名叫周炳清的战士对赵海云说。“你不想?”赵海云笑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二锤,瞅了周炳清一眼,快活地说着。“光棍一条,想也白搭。”周炳清泄气地说。赵海云停下手中挥动的二锤,对周炳清说:“我们要和中央红军会师了,听说中央红军强得很,人马30万。”周炳清瞟了赵海云一眼:“谁说的?”赵海云嘟囔着嘴认真地说:“你还不知道,是陈昌浩总政委在大会上讲的。‘欢迎30万中央红军’的口号喊得震耳响,你耳朵聋了?没有听到过!”周炳清想了想,高兴地说:“30万!好多的人哟,比我们的人多得多。还有中央,本领更大,今后要打胜仗啊。”赵海云抹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一串热汗,甩在岩石上,喜滋滋地说:“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开石头来做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