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传》第07章 杏坛育人 德降子路这一夜,孔子没有合眼,他决心扶正这摇摇欲坠的殿堂,改变这"礼崩乐坏"的现 实。要修葺这将颓的大厦,就需要大量的栋、梁、檩、柱、椽,这些材料天上不会掉, 只有办教育来培养。这教育该如何办法呢?于是他像一个织女,在编织七彩的长虹;像 一个工匠,在绘制美丽的蓝图;像一个画家,在渲染好看的色彩;像一个文学大师.在 构思不朽的名著 眼前的教育,"学在官府",只有极少数贵族子弟才有受教育的机会,而且公学里 的教师多迂腐不堪,难胜培养栋梁之材的重任。学生在学校里比身份、比地位、比享受、 比阔气,整日斗鸡走狗,胡作非为,不思长进。虽说还有少数私塾,一些官吏告老还乡 后在设教讲学,但所收的也多是闾里较有身份人家的子弟,而绝大多数平民子弟却被摈 弃在学校大门之外,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这样长此下去,怎么能培养出齐家治国平天 下的优秀人才呢?"礼崩乐坏"的局面何日能够改变呢?他要办的学校,将"有教无类", 不分贫富,不分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国籍,兼收并蓄。手续也很简单,只要带着一只 贽雉,象征性地表示对老师的敬意,行过拜师之礼就可以了。 待一切想好之后,天已大亮了。孔子梳洗完毕,不待吃早点,就匆匆忙忙地去拜访 仲孙大夫。孔子要征得仲孙大夫的同意,取得他的支持,否则,办学经费难以筹措。 如今的孔子,在曲阜、在鲁国已经是有些影响的人物了,人们对他都有几分尊敬, 仲孙大夫跟他更有着特殊的感情。仲孙大夫很赞赏孔子的胆识,坚信凭他的学问和声望, 一定能办好这所前所未有的学校,只是不同意他"有教无类"的办学方针。孔子说: "仲孙大夫一向支持丘汎爱众,而亲人'的主张,汎者,广也,仁者爱人。要办教育, 若不广收天下弟子,使其均享受教育之机会,何谈'汎'字,'仁'又安在?任何主张, 均宜见诸行动,付诸实践,否则岂不成了巧言的佞者?" 仲孙氏虽为大夫,但无论知识或口才,都无法与孔子相匹敌,只好曲从。 孔子说,人的本性是相近的,差不多的。人在道德和知识上的重大差异,是后天习 染的结果,尤其是受教育的结果。譬如两匹素练,它们的质地、色泽相差无几,这好比 是人的"性","性相近也"。染坊师傅分别将它们投入蓝、红两个染缸,结果一匹变 成了蓝色,一匹变成了红色。这好比是"习","习相远也"。 谈到贫富、贵贱,孔子说,这本来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经常相互转化的。无许由、 务光不肯就君位,则无尧、舜的声誉和尊贵。同是治理洪水,鲧被祝融杀死在羽郊,他 的儿子禹却名扬万世。商贾出身的管仲佐齐桓公霸诸侯,牛倌百里奚相秦称雄 仲孙大夫被孔子说得心悦诚服,连连点头称是,支持他辞官办学,答应他联合志同 道合的贵族捐款资助,并奏明昭公。 孔家小院里热闹非常,孔子正在带领一伙青年垒土筑坛,有的刨,有的铲,有的运, 干得热火朝天。盛夏,毒日炙烤,天气闷热,无一丝风,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这些青 年中有孔子当初放牛的牧童,当吹鼓手的伙伴,曼父、曾皙、颜路等好友自然也在其中。 还有许多素不相识的青年,听说孔子招收学生不讲门阀,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帮忙。十岁 的儿子孔鲤,九岁的女儿无违,十五岁的侄子孔蔑,十四岁的侄女无加也穿梭般地跑来 奔去。人多力量大,一个满不错的讲坛,不到半天工夫就筑成了。不知是谁移来了一棵 小银杏树栽在坛边,虽说这不是栽树的季节,但挖大点根,多带点泥,也是可以栽活的。 小银杏树舒展着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孔子凝视着它,仿佛看见小银杏树在迅 速长大,树影婆娑,杏果满枝他蹲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笔直的树干,若有所思, 自言自语地说:"银杏多果,象征着弟子满天下;树干挺拔直立,绝不旁逸斜出,象征 着弟子们正直的品格;果仁既可食中,又可入药治病,象征着弟子们学成之后可以有利 于社稷民生此讲坛就取名杏坛吧" 孔鲤姊妹们喜得一跳老高,拍手称妙,纷纷要求拜师求学。调皮的孔鲤推着父亲在 散发着清新泥土气息的坛上席地而坐,扑通一声跪下就磕头:"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孔子抱起了儿子,举过头顶,哈哈大笑。众人也都哈哈大笑 第二天,杏坛上,许多人--下从几岁的孩童,上至年过半百的长者,最多的自然 还是青少年,手捧干贽雉,很有秩序地依次参拜孔子。 杏坛周围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从此,孔子便每日杏坛讲学,四方弟子云集于此。 但是,学生的程度参差不齐,孔子大体上把他们分成初级班和高级班。初级班学初 级"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高级班学高级"六艺":《诗》、 《书》、《礼》、《乐》、《易》、《春秋》。有时忙不过来,课程颠倒不开,就让高 级班中的优秀者或有某一方面专长的给初级班的学生们讲课。 孔子开创的"私学"像一道曙光,冲破了古老东方的黑暗,唤醒了沉寂中的生命。 它将使世代躬身俯耕的人们昂起那低垂的头颈,迎着春风,吸嘬着甘醇的雨露,伸展着 双臂拥抱望眼欲穿的文化知识。地下的水,天上的云,世间的一切都在齐声赞颂文化回 到了创造者的手中,哪怕道路坎坷,岁月蹉跎,速度缓慢,但却只有向前,失去的,被 夺走的,总会再回来,不论霸占者怎样穷凶极恶,掠夺者怎样贪婪吝苛,人们应该得到 的总会得到,并且还要掌握它,使用它,不断地创造和升华,赋予它新的生命,让它造 福于民众。 孔子以他所处的时代的独特方式,在他新辟的蹊径上跋涉,霜雪雨露,疏食饭水, 他忍受着,并抵制着来自社会各阶层的讥讽、嘲笑,甚至谩骂、诬陷和打击,像一只不 知疲倦的牛,为民族,为人类,也为自己的信仰和志向而忍辱负重,默默地耕耘着。 一天,孔子正在给弟子们讲《诗》,曾皙跑来报告说: "夫子,您常给我们讲过的那个子产,他死了。" 孔子听了,不觉一怔,忙问:"曾点,此言当真?" 曾皙说:"为何不真?这是郑使者来报告的消息。" 孔子听说子产归天,凄然泪下,伏案恸哭。 颜路说:"夫子,子产远在郑国,与您非亲非故,您何必如此伤情呢?" 孔子挥泪说:"二三子哪里知道,子产乃当今罕见之政治家,真君子也。他严以律 己,宽以待人,忠于君王,办事持重。他每拟一令,无不虑及民之疾苦。"接着他向弟 子们介绍了子产的品行。 郑是弱小的国家,夹在齐楚两大国之间,子产相国二十多年,不曾受过列强的征伐。 他历聘于齐、楚、晋、鲁诸大国,是个出色的外交家,在诸侯中有着崇高的声望。他知 识渊博,却很谦逊,每决定一件国家大事,都要征求大臣们的意见,请教熟悉情况的人。 周景王九年,子产把刑书铸在金属制的鼎上,这是中国有记录的最早的成文法,这是子 产在法律上的一个贡献。爱民是子产的最大特点,冬季里他能用自己的车子载百姓过河。 有时群众聚集在乡校,议论朝政,批评子产。有人认为这有害国家,建议拆毁乡校。子 产坚决制止了,他认为这正是听取民众呼声的好机会。 子产初执政时,郑国流传着这样一首歌:
提倡节俭,提倡节俭, 可是过了三年,便流传了另一首歌:
我们子女,是子产教育; 子产不重天道,重人道。周景王二十年冬季,有彗星见于辰之西,大夫裨灶向子产 说,宋、卫、陈、郑四国将同日有火灾,只有用瓘斝玉瓒等祈禳,才能免除。子产以为 天灾流行,决不是玉器所能祈禳的。他说:"天道远,人道近,裨灶何以能逆料天道呢? 分明是无稽之谈。"竟不听。结果,郑国首都并无火灾,郑国有了水灾,又有人以为是 龙神作怪,但他说:"我们无求于龙,龙也无求于我们,不相干的。" 弟子们听了孔子的介绍,无不伤心,对子产更加敬重了。 曾皙说:"怪不得子产一死,郑国人都哭了呢!" 孔子设教,不像官学和一般私塾那样,整天死守着一堆竹简,讲呀,念呀,背呀, 令人腻烦,而是常以社会为课堂,以生活为教材,把学生带进大自然中去,开发他们的 智力,陶冶他们的性情,启迪他们的灵感,从中悟出若干哲理。 仲秋一日,孔子带领弟子们去游防山。秋天比春天更显得生机勃勃,到处是累累硕 果,郁郁芳香,师生们游兴甚浓,直到申时,方才踏上归途。 大自然是神奇莫测的,下午还是天高云淡,这会却变得阴沉起来。西北风劲吹,一 声炸雷响过,一堆堆浓黑的云朵像听到集合号令,千军万马般地向头上涌来,刹那间便 漫布整个天空。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潮湿得抓一把能握出水来。夜幕笼罩了一切, 黑暗吞噬了万物,电闪雷鸣,野兽咆哮山谷,孔子师徒仍行进在防山的腹脏之中。大家 默默地走着,谁也不吱声,悚惧的心理令他们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突然,"扑通"一 声,路边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人?"司马牛上前一步护住了孔子。 众弟子猛然惊醒,"刷"地抽出佩剑,严阵以待。 "哈哈哈!"那人挥舞着一柄长剑,仰天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空旷的山谷中回 响,显得是那样阴森可怖。 "害怕了?胆小鬼!"来人旋风般地跃到孔子面前,一柄长剑舞得呼呼生风,一片 白光上下闪耀,一股寒气透人心肺。 借着闪电的亮光,孔子见此人身高九尺有余,立在那里像一堵墙。满脸都被那浓密 的胡须遮住,只剩下两只眼睛,凶光四溢。盔胄上插着两只长长的野雉翎毛,随身甩动。 全身披着野猪皮缀成的外衣,看上去半人半兽,似鬼若魔! 他突然收住剑,一招"飞龙"穿云,剑锋指着孔子吼道:"你们这般无用学子,全 是废物!看见了吧,除暴安民,靠的是这个!"他那剑锋差一点就触到了孔子的鼻尖。 那声音像是山顶上的霹雷,震得人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众弟子急忙用剑架住他那柄长剑,却被他"啪啪"两下全都打落在地。众弟子正欲 拾剑再斗,孔子平静地说道:"慢!" 众弟子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孔子。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孔子的大脑飞速地思索着,这是个什么人呢?刺客?不是,若 是刺客,早已暗中下手了;盗贼?不像,若是盗贼,怎么会讲"除暴安民"呢?看来是 一鲁莽武夫! "这位先生请恕弟子无礼!"孔子上前深揖一礼,拱手道: "请教先生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哼,伪君子,尽是虚言假意!"那人头也不回,脖子硬梆梆的像插了根铁杠。 孔子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孔名丘,字仲尼,请多指教!" "我早就知道你是孔老二。" "大胆!"弟子们气恼地吼道。 孔子又是微微一笑说:"互道姓名,乃古之常礼,难道先生竟连姓名也" "我乃鲁之卞人(今山东泗水县),姓仲名由,字子路。" "原来是子路先生,失敬,失敬!" "你我道不同,不相与谋,何敬之有!尔等摇唇鼓舌,为那班昏君出谋划策,怎比 我专戮强暴,为民申冤,为国除害!" "子路先生精神可嘉,孔丘不胜钦佩!"孔子说,"然天下无道久矣,刀枪剑戈, 争来斗去,恶人却有增无减。人民苦于征战亦久矣,田园荒芜,子孤母寡,白骨遍野, 暴得除乎?民得安乎?" 子路被孔子问得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耷拉,长剑拄在地上:"依夫子之见,该怎 么办?" "施行仁政!" "何谓仁?" "克己复礼为仁!" "仲由鲁钝,请夫子明示!" "譬如今夜,先生以利剑对孔丘,丘却以礼对先生。若双方俱以兵刃相对,势必流 血横尸,丘目不忍睹,是为仁。仁者,爱人也。" 子路静静地听着,心似有所动。孔子继续说:"先生责孔丘为昏君出谋划策,岂不 知丘之策旨在劝君为民,若君皆能克己复礼,则天下归仁矣!仁离着我们很远吗?不远, 我想得到仁,仁就在眼前。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兵刃可以得天下而 不可以治天下,治天下者,仁德也!" 子路目中的凶光消失了,失神地望着远方,他像似在思索 "当啷"一声,子路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 四周一片沉寂,孔子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子路呆呆地望着漆黑的远方。孔子的话在他眼前展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自己光知 道长剑可以斩恶人,但天下恶人这样多,一柄长剑能斩得完吗?多年来诸侯征战,天下 纷争,肥了官吏,苦了黎民。仲尼以仁德治天下,以礼义化苍生,使人人向善弃恶,救 民于水火之中 想到此,子路跪倒在地说:"请孔夫子重责由陵暴之罪。" 孔子急忙上前扶起子路说:"先生言重了,你我同有为民之心,可谓志同而道合也。 快快请起!" 子路站起身来,低垂着头说:"在夫子德风之下,由真羞愧得无地自容!" 孔子笑着称赞道:"真乃豪爽之士!" 众弟子也急忙上前说长道短,大家的热情反而使子路很不好意思,他一一向众弟子 拱手谢罪:"惭愧!惭愧!" 曾皙半开玩笑地说:"仲由兄,你的剑法可真是上乘,来日一定向你请教!" 子路挥着扇子般的大手憨厚地笑着说:"哪里,哪里,仲由乃一介武夫,总想以手 中长剑斩尽天下不平,今日想来,大错而特错!夫子以德服人,以礼服天下,才是正路。 由愿拜夫子门下为徒!"他说着单膝跪倒,双手合抱,拜在孔子面前。 子路的举动使孔子一时难以作答。虽然降服了这位武夫斗士,但要他作为孔门一员, 恐难对路数。若他一时性起,难免动手动脚拒绝他吗?看样子他倒是一片真诚,自 己不是宣布"有教无类","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吗?连这样一个被德风降 服的武士都无信心改造,还谈得上什么改造社会和人类呢?待我经过一番考验,再收下 他不迟。想到这里,孔子严肃地说:"子路先生,既不嫌孔丘谫陋,自甘屈辱,那就一 同回府,待安顿下来,再委贽行礼,收你为弟子。" "怎么,现在还不行吗?"子路不解地问。 曾皙忙说:"夫子这就是答应你了,不过入门还得有一定的礼仪规程。" 子路这才起身。众弟子拉着他高兴地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常在一起了。" 翌日,子路早早起身,梳洗修饰起来。多少年来,他被称为"卞之野人",过着野 人般的生活,以山林为家,以野物为食。为了奉养八十岁老母,他常常到百里之外去背 米,自己则常年以藜藿野菜为食。现在,他看到身穿的野猪皮,不再觉得是雄武伟岸的 标志,反感到是那样龉龊和讨厌。一夜之间,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手提那件野猪 皮衣服,把它甩到户外,然后来到街肆之上,狠了狠心,用自己的全部积蓄,买了一件 丝织提花新衣。这在当时是极其昂贵的服装,只有少数贵族才穿得起。他穿上新衣,美 滋滋地转了几圈,然后去见孔子。 围绕着是否收子路入门墙,孔子师生展开了一场争议。多数人认为应该收,因为夫 子的教育方针是"有教无类"。少数认为不能收,因为子路太野,收进来会惹是生非, 败坏门风,成为害群之马。最后孔子一锤定音:收下这个野小子。根据自然是"性相近 也,习相远也。"孔子说,一位高明的染织师,不仅能将白练染成彩练。而且能将彩练, 再染成某一种所需要的颜色。染有某种恶习的人,同样可以通过教育革新自我,改造成 君子,培养成圣人。大家正议论,见子路身着盛装华服,光彩照人地走了进来。同学们 围上前去,惊奇地欣赏着。 "咳,真美,子路一夜之间变成贵人了!" "这锦衣华服,再配上个窈窕淑女,就更带劲了!" 子路美得迈起方步在室内转了三圈。曾皙凑到他耳边摹仿着少女的姿态,捏着啜子 唱起了《诗·缁衣》:
缁衣之宜兮,(你的黑衣真合体啊,) 这一下逗得众人轰堂大笑,满屋子热闹得像开了锅。 "嗯,嗯!"孔子故意干咳了两声,喧闹渐渐平息。孔子严肃地坐在那里,一言不 发,弟子们这才感到刚才闹得有些过分,急忙回到夫子身旁,各就各位。子路不知夫子 为何不快,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 室内一阵沉默。片刻,孔子才缓缓说道:"仲由啊,长江之水出自高山,发源的地 方,水浅得连酒杯也漂浮不起;而到了中下游则浩浩荡荡,不乘大船就难以渡过;这正 是众多的川河聚集到一起的缘故。你这样华装盛服,谁还再敢接近你,帮助你呢?"经 孔子一说,子路急忙回屋加了一套缝掖之衣,这是当时极普通的服装。 待子路坐定,孔子沉吟道:"仲由入我孔门为徒,其志可嘉,除需委贽行礼之外, 另有一则,不知肯依否?" "唯夫子之命是依!"子路斩钉截铁地回答。 "百日之内,不准习演礼、乐、御、书、数五艺,必须日日苦习射艺。" "这"子路莫名其妙,"日日习射?夫子,不瞒您说,弟子早有了百发百中之 绝技" 不等子路说完,孔子把脸一沉说:"我让你练的不是绝技,而是德行!" "什么,射箭练德行?"子路惊疑地张大了嘴巴。 "如若不肯屈尊,那就请便吧。"说着孔子向内室走去。 众人忙向子路递眼色,子路这才勉强说道:"弟子遵命就是。" 孔子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亲切地拍着子路的肩头说:"不要勉强,何时感到委屈, 便来辞行。"说着亲自拿起矢箙及弓箭递给了子路。 子路抬起头来,诚恳地问孔子:"夫子如何让我练德行呢?" 孔子并不正面回答子路的问话,微笑着说:"直练至那几分小小箭的(古时的即目 标,现代人称为靶。古时的靶为弓箭的握处)在你目中其近在鼻,其大如日,方可停止。" "好,让弟子试试看" "不是试试,而是必须照办不误!" "弟子斗胆动问,此为孔门常科,还是专为由而设呢?" "是我苦思冥想,专为你而设。自明日始,你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得懈怠!" 孔子说完,不再理会子路,转身对众弟子说:"你们也要加倍努力,不得松懈。除我集 中讲授的课程外,还要抓紧演习我为你们个别开设的艺科。" "是!"众弟子齐声答应。 分类:春秋战国历史 书名:孔子传 作者:曹尧德、宋均平、杨佐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