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老乡
■ 孙晨琳
《民间故事选刊》2005年第3期 故事传奇-名人轶事
袁世凯字慰亭，号容庵，河南项城县人，清朝末年官居总理大臣。袁世凯家乡观念极强，凡项城老乡找来，他都以礼相待，大小总要给来者弄个官当当。于是，便有些外地人到项城住上一时，学些项城方言，然后冒充老乡，来找他求官，袁世凯大都有求必应。时间长了，民间便流行起两句顺口溜："学会项城话，能把洋刀挎。"
袁世凯得知后，心里非常生气，便想抓几个假老乡整治整治。他在总理府里设了一座"聚贤堂"，专门指派了一名考官，负责选拔前来投靠他的有用人才。
这一天上午，袁世凯正闲着无事，负责"聚贤堂"的考官来禀报："大人，外面来了六个人，都称是大人的老乡，要见大人，不知大人见与不见？"
袁世凯一听说来了老乡，不管真假，心里都很高兴，便亲自出来迎接。到客厅落座后，对这六个人道："如今时局动荡，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诸位乡亲来投袁某，必定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按规矩必须小试一番，常言道，'没规矩不成方圆'。"这几个人听了心想：怎么没有听说过还要考试，大概是走走过场，装装门面吧！便对袁世凯答道："任凭大人考试，我等遵命便是。"
袁世凯心想：别看你们项城话说得不错，待会儿是真是假便见分晓。考官拿来纸笔，只见袁世凯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两行字，有人过来把它贴在墙上。这几个人过去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总理给外公拜年，回来时偷点啥？"这几个人看了，大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偷点啥？实在想不起来，只好胡猜：有人写偷金元宝；有人写偷瓶好酒其中还有一人交了白卷。
考官把答卷呈交袁世凯："请大人阅卷。"袁世凯接过答卷一看，脸一沉，用力一拍桌子道："蠢！尔等蠢才，这个让我偷金元宝，那个让我偷酒吃，我堂堂中华总理，难道连喝酒的钱也没有了吗?一派胡言。"
交了卷的五个人听了，吓得连忙跪地求饶，袁世凯又问交白卷的这位道："像你，连个字都不会写，还来求官，真是可笑。"交白卷的这人是个壮汉，长得人高马大，体格健壮。他上前一步，两手抱拳："大人，我虽不会写字，却能答上大人的考题。"袁世凯听了，黑沉沉的脸上显出了一些笑容："真的?芽"这人答道："项城人谁还不知道这俗规矩：给外公拜年回来偷枣山。"
袁世凯听了，高兴得右拳往左掌上一拍："着哇！这才是真正的项城老乡！外甥偷姥姥家枣山不奇怪，这是我们项城人的风俗。"他回头对那五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人道："你们连这个俗规矩都没弄懂竟敢冒充项城人，这不是找打吗?来人，拖下去每人赏五十军棍。"
门外站岗的卫兵听了，便将这五个假项城人拖出门外，噼里啪啦一顿猛揍，直打得个个哭爹叫娘，皮开肉绽。打完后，袁世凯来到院里问道："说实话，你等到底是哪里人?"这五人见已露了馅，只好说了实话，这个说我是天津的，那个说我是云南的袁世凯见这几个人说了实话，便冷笑一声道："项城话好学，项城人千百年传下的风俗可不是一时半载儿就能捉摸透的，你们骗不了我。这次饶了你们，出去宣传一下，有谁胆敢再来冒充我袁某的老乡，格杀勿论，都走吧。"
这五个假项城人站起身来，谢过袁世凯不杀之恩后，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袁世凯问那壮汉道："你家住哪村，姓啥叫啥?"壮汉答道："大人，小民家住赵家湾，离大人府上袁寨相差八里路，我名赵振彪。"袁世凯听了高兴地说道："不错，果然是个真老乡，不知你想干个啥差使？"
赵振彪听了袁世凯的问话后答道："大人，小民自幼习武，十八般兵器都会，善轻功，会打暗器，随便大人给个啥差使都行，庄户人，只要有活干能养家糊口便行。"刚说到这里，空中飞来几只麻雀，赵振彪眼明手快，从腰里摸出一块飞蝗石来，一扬手打了出去，只见一只麻雀应声而落，在离地丈把高时，赵振彪拧身蹿了上去，抓住麻雀。袁世凯见了，心里暗自佩服，近前一看，这只麻雀已成了无头鸟。袁世凯高兴地称赞道："好身手，真是好身手，好吧，你就给我做贴身保镖！"
就这样，赵振彪便成了袁世凯的贴身护卫，一直到袁世凯去世。选自《故事林》２００４年第２期（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