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偷窥"惹的祸
■ 方 也
《民间故事选刊》2005年第4期 故事传奇-故事传奇版
阿华有晨练的习惯。这天早晨他醒来后打开窗户无意之中发现对楼３０２室里睡着一个女人。由于窗帘布只是一块薄薄的白色窗纱，在被微风吹起的一刹那，阿华对那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人穿着一条粉红的三角裤，两条雪白而修长的大腿滚圆滚圆的，上身只戴着一副乳罩，一对乳房高耸而挺拔。随着风儿时大时小，那女人的身影时现时隐。让阿华看得心旌摇动，神不守舍。
他感觉有些奇怪。对楼那屋从来都是窗户紧闭的，他一直以为那屋没人住。怎么突然住进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怎么只有一个人？是单身姑娘还是老公暂时不在家？阿华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种种猜测。
当然，偷看女人是不礼貌的。于是阿华每次偷看时，都把窗帘拉上，然后从窗帘的缝隙里偷偷地看。对楼那薄如蝉翼的窗帘，就是不被风吹起，那女人的身子也清晰可见。阿华离婚已经有一年了，在这一年里，他从没有碰过女人。原因大概是妻子离他而去对他的打击太大吧，反正，他对女人没有了兴趣。可是，自从看到对面的那个美人儿之后，阿华对女人的欲望又被勾起。
阿华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创意总监。这几天，他正在做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为公司起草一份招标书，对象是一项几千万的大工程。如果招标成功，不但能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而且对他自己来说，也是无比的重要。因为老板已经暗示他，公司高层正在考虑副总经理的人选。他年轻有为精明能干，也是候选人之一。如果这次招标能够成功，那无疑对他的升职极为有利。阿华当然是劲头十足，大有一种不拿下工程决不罢休的气势。
做招标书是一项极为机密而繁重的工作。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把主要工作都放在家里完成。再说了，有了对面的那位美人儿，就是再繁重的工作也会变得轻松的。
阿华没有人为他做饭。本来，他的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可是自从对面住进了那个美人儿之后，阿华就不再去外面吃饭了。他一边吃方便面，一边看那女人做晚饭。那女人做饭的姿势很优雅，就如她的睡姿。而且看她那做菜的程序，阿华就知道她做菜的水平不低。每当看到这，阿华免不了要咽一口口水。如果能吃到这美人做的美味，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她是什么人呢？以前怎么没有见过？阿华夜不能寐。如果她是个单身，那不是一个很好的目标么？为此，阿华观察了好几天，并没有发现有男人来过她这里。
阿华忍不住了，以至于连工作都没有了心思，他打算把那女人的情况先搞明白了再说。他叫来了助手，要他在三天内，把对面女人的情况搞清楚。
只两天，助手就向他递交了报告。
刘敏，女，２７岁，离异无孩。红峰机械厂科室人员，月收入９００。由于离异后无房，就向朋友租住了对楼的３０２室。
原来如此。阿华打起了她的主意，当他抽完三根烟之后，一个"勾引美人"的计划就形成了。仔细回味了一遍，只觉得这计划犹如他所做的那些企划书一样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这天傍晚，估计那女人该下班了，阿华便站在小区门口的一家商店里等着那女人的出现。因为他发现那女人都是下班之后进菜市场买菜的。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那女人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提着一个篮子向菜市场而去。阿华看她走后也赶紧走向菜市场。进了菜市场，看到那女人正与小贩讨价还价。他也走过去，在她的旁边装作挑了几个西红柿，转身对那女人说："对不起，请您给我挑几个好吗？我不知道哪些是新鲜的。"那女人看了他一眼，问："今天就吃还是过几天再吃？"阿华说："我吃一个星期。"于是，那女人给他从熟的到半熟的各挑了几个，转过身对阿华说："就你一个人，够了。先吃熟的，半熟的放几天就熟了。"阿华听后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你不是我对楼早晨跑步的那位吗？"阿华一听，把接下来早已想好的话顷刻间忘得一干二净。他转身就走，可又一想，这一走，那计划不就泡汤了吗？不行，我还得碰碰运气。于是，他又转了回去。对那女人说："其实我不会做菜。方便面吃多了，我的胃有点儿受不了了。这几天我一吃方便面就拉肚子。我无意中从窗户里看到你的菜做得不错，我是想跟你学着做菜"
那女人听后说："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你不必学了，每天我做完饭菜之后给你送一份过去就行了，不过你得付点成本费。""那当然，那当然。谢谢谢谢?选"阿华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想不到这第一步计划就这样轻松地实现了。
从那之后，每天傍晚６点，那女人就会准时把饭菜给阿华送来。吃着女人做的美味，看着她在对楼收拾房间时优雅的身姿，再看看自己房间里乱糟糟的样子，阿华不禁浮想联翩。如果有这样的女人做太太，那一定是十分幸福的。
招标书的关键部分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报表要去公司做，阿华这几天常常去公司。但阿华每天都是回家吃晚饭的。因为他在心底里对那女人已经产生了一种依恋感，如果一天不吃那女人做的饭菜，他就像丢了魂似的。
这天，阿华回来时晚到了几分钟。看着站在门口等他的女人，阿华很不好意思："这几天公司有点忙，真对不起。这样吧，我把门钥匙给你一把，以后你把我的饭菜送进屋放着就行了。"那女人听后嫣然一笑说："你不怕我偷你的东西？"阿华笑笑说："我屋里没有钱，这些电器你又搬不动，我担什么心啊。"就这样，阿华把一把钥匙给了那女人。阿华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从此之后，阿华每天一到下午４点就不停地看表，因为他的心早已飞回了家。可是下班后阿华并不急于回家。他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在估摸着那女人已到了他的家里后他再踏进家门。
女人不但为他做好了饭，有时还会为他收拾房间。很久了，他的房间没有这样干净过了。看看桌子上的热菜热饭，再看看整洁的房间，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心头。
自从家里有了这么一个女人，阿华觉得又回到了初恋时期，他觉得精力特别充沛。本来，做这样大的招标书，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可这时的阿华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当然知道这动力来自何处。
这天，阿华下午不去公司，他在家里做招标书中最关键的部分。５点半左右，那女人来了。看着那女人收拾房间整理菜蔬的样子，阿华感到一阵冲动。他从背后一把抱住女人，对着她的粉颈狂吻起来。女人挣扎着，把他推开了。阿华不甘心，对她说："亲爱的，我爱了你好久了嫁给我好吗？"女人脸颊绯红，讷讷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几天我不舒服，过几天再说好吗？"阿华是个过来人，当然知道女人的不舒服指的是什么。阿华有的是耐心，他明白对付这样的淑女要慢慢来，急不得。
由于阿华工作热情的高涨，因此招标书做得非常出色。再过两天招标会就要召开，如果招标一旦成功，那就意味着不但有一笔可观的奖金，而且还有"副总"的职位，更有那个可爱的美人儿。"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阿华就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招标的结果却大大地出乎阿华的意料，他们竟输给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更让他想像不到的是，对方的招标书与他的招标书简直如出一辙。几千万的大工程，他们的报价只比阿华少了区区二万元。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出了内奸。
阿华仔细回想了起草招标书的全过程，除了一小部分报表之外，其余的都是在家里完成的。而这段时间公司里并没有人去过他家。"难道是她？"他的脑子里突然一闪。他顾不得往下想，连忙驾车往家里赶。
他跑到对楼的３０２室，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回应。邻居说这女人今天一大早就已经搬走了。
阿华什么都明白了。
三天后，阿华收到一封信。他打开信，只见信封里有他房间的那把钥匙及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竞争所致，不得不为，对不起。你的对手。"
后来他才知道，那女人就是中标的那家公司的总经理。
选自《民间文学》２００４年９月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