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回 对日使迭开交涉 为鲁案公议复书_民国演义(民国)蔡东藩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十三回 对日使迭开交涉 为鲁案公议复书

 

  却说各省学潮,迭起不已,大半为了中日交涉,相率争哗。一是鲁案,一是闽案,两案俱未解决。天津学生,屡次求见省长,要请转电政府,与日本严重理论。省长不允接见,反派卫队驱散学生,甚至殴伤数名。天津各校,遂全体罢学。北京各校,亦依次响应,公举代表,谒见国务总理。靳云鹏虽未拒绝,但也不过支吾对付。学生等复游行演讲,被大队军警干涉,驱入天安门严守,待至天暮,始得释放。学生未肯罢休,仍然四处鼓吹,一意排日,有时为军警拘去,终不少屈。嗣是上海、安庆、杭州各校,亦往往因严查日货,发生冲突,政府不得已下一禁令,不许学生干政,令云:

  近年以来,学潮颓靡,法纪不张,以诸生隽异之姿,动辄聚众暴行,自由行动,国家作育英髦,期望至切,迭经明令剀切诰诫,申明约束,深冀其濯磨砥砺,勉为异日致用之才,诸生等果知自爱爱国,当亦憬然愧悟。乃据京师警察厅报告,本月四日,京师各校学生,有在前门外排列演说,阻断交通,并有击毁车辆殴伤行人情事;

  而日前直隶省长,亦有学生包围公署,击伤警卫,不服制止之报告,似此扰乱秩序,显干法纪,菁莪之选,沦於榛棘,甚为诸生惜之!自来学生干政,例禁綦严,诚以向学之年,质性未定,纷心政治,适隳学业,抑且立法行政之责,各有专属,岂宜以少数学子,挟出位之思,为逾轨之举?在国家则有妨统驭,在诸生亦自败修名,在政府虽爱惜诸生,而不能不尊重法律。须知国家生存,全赖法律之维系,学生同属国民,即同在法权统治之下,负执行法律之责者,讵能以学生干法,置之不问?兹特依据法律,再为谆切之申告,自此次明令之后,应即责成教育部,督饬办学各员,恪遵迭令,认真牖导。凡学生有轶出范围之举,立予从严制止,总期销弭未萌,各循矩。其有情甘暴弃,希图煽乱者,查明斥退;情节较重,构成犯罪行为者,交由司法官厅,依法惩办。办学各员,倘有徇庇纵容,并予撤惩。总之国纪所在,不容凌蔑,政府以国家为重,执法以绳,决无宽贷,其共懔之!此令。

  令下后,又饬京师警察厅,根据自治警察法条例,布告将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暨北京小学以下学校教员联合会,一体解散。但压制自压制,哗噪自哗噪,终归没有了结。就是日人亦好来寻衅,屡有越境侵权、伤人毙命等事。

  除上文所述闽案外,类举如下:

  (一)吉省日人越境逮捕韩人交涉。吉林省毗连韩境,韩人尝谋独立,被日本军警制压,往往窜入吉林省边境,日人遂屡有越境搜捕等情,经吉林督军电请政府,特向驻京日使抗议。

  (二)日本军舰入内河交涉。日本宇治军舰,拦入江苏南通天生港,经江苏长官,电请外交部向驻京日使交涉。

  (三)日兵占据满洲里车站交涉。日本兵队,占据满洲里车站,四面架机关枪,禁人出入,外交部因向驻京日使,质问理由。

  (四)日人在苏枪毙兵士交涉。驻苏陆军第二师第五团兵士,在虎邱山旅行,被日人射放猎枪,擅将军士胡宗汉击毙。当经警察将凶手拘住,解至交涉公署,转送驻苏日领事,由交涉员向日交涉。

  (五)海参崴日军伤害华人交涉。驻海参崴日本军队,与俄国新党军队冲突,日军击败俄军,占领海参崴及附近各地。我国旅崴侨民,多遭日军伤害,且被拘去十余人。

  当由驻崴委员李家鏊,向日军长官提出抗议。

  (六)海拉尔日捷军冲突,伤害华兵交涉。中东铁路附近,日本军与捷克军,发生冲突,双方开枪轰击。中国护路军队在旁守视,致遭流弹击伤。中国外交部,又不得不与日捷两军,抗论曲直。

  (七)日军占据哈尔滨华军营房交涉。日本突调大队军士至哈尔滨,占用中国营房多处,经吉林长官请外交部向驻京日使交涉。

  (八)日本在中东路增兵交涉。日本在中东路线一带,增兵运械,自由行动。中国外交部因向驻京日使提出抗议,要求从速撤退。

  (九)日军侵犯中东路权交涉。日本军队,屡在中东铁路旁,侵占中国军站营房,及扣留车辆等事。政府迭接东三省报告,特由外交部向驻京日使提出抗议。

  (十)日人在山东内地设置电杆交涉。日人近在山东高密、古城一带,擅自设置电杆。山东交涉员,即向驻济日本领事抗议,日领并不答复。因由山东省长,电请外交部向日使交涉。

  如上所述,统是民国九年五月以前情事,中国虽屡与交涉,往往没甚效果。惟苏州枪毙胡宗汉一案,凶犯叫做角间孝二,日本驻苏领事,也不能硬为辩护,乃正式道歉,且令凶犯赔偿恤费,便算了事。胡宗汉总是枉死。至若日、捷军伤害华兵,当经英、法军官调停,由日、捷两军,抚恤死伤,并向中国道歉,也即销案。惟山东问题,中政府因全国人民反对中、日直接交涉,所以迟迟不答。驻京日使又奉本国训令,照会外交部,催促从速开议,内容分三项:(一)谓日本驻德代理公使,已收到关系胶州各种文件,并送达东京。日本继承德人在山东权利,依照和约,有三强国批准,即生效力,现五国中已有四强国批准。只有美国尚未批准。故从前德人在山东权利,当然由日本继承,毫无疑义。(二)日本政府本善意与友谊,要求中政府与日本直接交涉,解决山东问题,图谋双方利益。不意日政府种种好意,不但中国人不肯原谅,反发生种种排日举动,日政府不得不切实声明,如中国依然抱持延宕政策,日本即视此种行为,为默认日本的要求。(三)因上述两种理由,故日政府请中国政府,速将方针决定,并定期与日本讨论,解决山东问题,不容再延。看官!你道这样的照会,是严刻不严刻么?外交部接着,就使陆子欣徵祥字子欣。有专对才,也觉得瞠目结舌,无从应付;当下与国务总理靳云鹏等,共同商议。靳云鹏取出一篇电文,交与大众审视,但见纸上写着,系是湖北督军王占元领衔,联名共四十八人。电文略云:

  山东问题,自接收日本通牒以来,叠经各界人士,集合研究,佥以拒绝直接交涉,提交国际联盟,为唯一之办法。讵道路传闻,有与希望相反之趋向。占元等庐墓所在,痛切剥肤,父老责言,似难缄默,敢进危言,幸垂听焉!外交重要,关系国本,详慎考虑,谁曰不宜?顾询谋既已佥同,方针依然未定,逆料钧座左右,必有谓直接交涉,不至有害,提交联盟,未必有利,持此说以苫蟠咸撸朔呛廖拗叮闶潜鹩蟹纬ΑR谎陨グ睿宋酰〈蟮智抗肴豕簧妫诘ザ溃焕诠餐诿孛埽焕诠寥豕饨唬蚴实闷浞础BR>
  试问二十年来,我国利权,断送于密约者几何?此次彼以甘言诱我,非爱我也。果诚意亲善,则宜先将完全主权,径行交还,并即时撤退军警,以示退让,不必斤斤焉为条件磋商矣。故直接交涉,结果必与吾无利,可以断言。倘虑提交联盟,未必可恃,在欧会签字和约之时,或者尚属疑问,今则德约保留山东之款,已由美参议员通过,且英、法各国,对于保留案,亦表赞同。专欲难成,得道多助,利害明了,无待蓍龟。与其为条约之赠与,宁使为强力所占有。与其菁华尽弃,留空壳之地图,毋宁死力抗争,作国际之悬案。否则引狼入室,为虎作伥,群情愤激,铤而走险,祸变之来,将有不忍言者。心所谓危,不敢不告,伏祈俯鉴民意,断而行之,山东幸甚!国家幸甚!

  大众看罢,暗想湖北督军王占元,平时本无甚表白,此次却独来领衔,居然有慷慨激昂的情势,倒也有些奇怪。其实这篇电文,王占元不过被动,那主动力却是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平湘一役,吴氏已露头角,此次又重现锋芒。吴本山东蓬莱县人,幼丧父母,门祚衰微,单靠着兄嫂抚养,始得成人。及入塾读书,学为时艺,颇有成效。出应童子试,一战获售,即入宫。后来三试秋闱,偏皆落第,遂发愤改途,投入保定武备学堂,舍文习武。天下无难事,总教有心人,学满毕业,成绩最优,一介书生,忽变为干城上选。当时校中有一教员,便是后来的靳总理,夙垂青眼,特为吹嘘,荐诸江北提督王士珍麾下。士珍因情谊难却,权置幕右,命司传宣。既而士珍丁艰去任,佩孚随与俱北,辗转为第三师营弁,师长非别,就是曹锟。锟实非将才,得吴佩孚为属校,遇事与商,皆为锟智所未及,因此渐加倚重,由营长荐擢旅长。至曹锟统兵援湘,已密保佩孚署第三师长,任前敌总司令。岳州长沙,依次克复,应推佩孚为首功。锟既北返,受四省经略使职衔,留佩孚驻守湘南,于是佩孚权力所及,不止第三师全部,就是曹锟所有旧僚属,也悉听佩孚指挥。佩孚知恩感恩,愿为曹氏尽力。但曹系直派,与段派貌合神离,并见前文。佩孚向曹尽忠,当然反对段派。湘督张敬尧,为段氏心腹,竭力主战,独佩孚驻防以后,隐承直派意旨,舍战主和。两人宗旨,既已不同,更兼长沙收复,功由吴氏,张敬尧后来居上,竟将湘督一席,安然据去,佩孚心实不甘。嗣经段祺瑞意图笼络,表荐佩孚为孚威将军,促赴前敌,佩孚得了一个虚名头衔,有何用处?越恨段氏使诈,反对益甚。青岛交涉,段派或主张让步,为亲日计,佩孚既感念薰莸,复系情桑梓,所以一意抗日,特联结同乡军吏四五十人,同声劝阻。靳吴谊关师弟,平时信件,尝相往还,佩孚对内主和平,对外主强硬,已是说不一说,时有所陈,靳氏岂无感动?怎好专顾那亲日派,与日人直接交涉,坐将那青岛让去?故对着日使公文,初主延宕,至此延无可延,宕无可宕,不得不将王占元等一篇大文,取示大众,表明微旨。大众原多数拒日,便以为今日要着,莫如复绝,就使有几个亲日派在旁,也只好随声附和罢了。乃拟定复文,约略如下:

  关于解决交还青岛及其山东善后问题一事,准四月二十六日照开等因。查此事前一月准贵公使面交节略,所述贵国因条约实施之结果,拟为交还青岛及胶济沿线之准备各节,本国政府,均已了解。无如中国对于胶济问题,在巴黎大会之主张,未能贯彻,因之对德和约,并未签字,自未便依据德约,径与贵国开议。且全国人民,对于本问题态度之激昂,尤为贵公使所熟悉。本国政府基于以上原因,为顾全中日邦交起见,自不容率尔答复。

  至续准送交改正节略释文,获见贵国政府愿将胶济沿线军队之撤退,本国政府与该地方官,筹商办法,从事编制警卫队以任保护全路之责。又准照开前因,当经本部长将上述本国政府不能遽行与贵国开议各情形,面达在案。惟根据目前事实上之情状,对德战争之状态,早经终止,所有贵国在胶济环界内外军事设施,自无继续保持之必要。而胶济沿路之保卫,从速恢复欧战以前之状态,实为本国政府及人民所最欣盼,自当于最短之期间,为相当之组织,以接贵国沿路军队维持沿路之安宁。此节与解决交还青岛问题,纯为两事,想贵国政府必不执定曾否开议,借以迟延其实行之期,致益滋本国人民及世界观听之误会也。贵国政府果愿将战时一切军事上之设施,从事收束,以为恢复和平之表示,本国政府自当训令地方官,随时随事,与贵国领事官等接洽办理,相应奉复,即希查照为荷!

  看这复文,便知靳氏是采纳吴言,有此决心;还有统一南北政策,主张和平解决,也是依从吴议。曾先有通电促和,由小子补录如下:

  近迭据各方来电,促进和平,具见爱国之诚。一年以来,中央以时局危迫,谋和至切,开诚振导,几于口哓音,乃以西南意见殊歧,致未克及时解决,不幸而彼方变乱相寻,且有同室操戈之举,缺制聘蚀俾亳悖锬考栌荩芪扌耐矗≈醒攵杂谖髂希蛞云渫ブ谢旯嘏墼螅罴狡羝渚跷颍步楹停舅爻希蕹杉6杂诟鞣剑仍讣司婪字ВΥ偻骋恢桑玖ν模餐伎锛谩3弦怨依χ校嗣裥萜菟兀兑坏┪吹缀推剑蛞蝗沾τ诩柘铡6阅壳肮贫郏饨患枘眩普研椋窭Ъ壬酰;姆仍谘竿冀饩觯蝗萆允掠鼗亍V醒郴炒缶郑梢岳腋H嗣裾撸薏祸济阃贾6曰⒒膊呓校晕┤毫χ抢怠8骶癯す伲锸止砩钜腥危焦蔡逅骨椋允笨镆恚钙匠稍缍茫岩早!9υ诎罴遥滴扪#58501;!奉谕特达。

  是时北方总代表王揖唐,寓沪多日,借爱俪园为行辕,名为议和专使,实是未曾开谈。南方总代表唐绍仪,前已向军政府辞职,军政府虽未照准,但南方各分代表,不愿与王揖唐开议,所以唐、王两人,有时或得相晤,不过略有议论,未得公开谈判。徐总统与靳总理,一再促和,哪知和议毫无端倪,王揖唐唯逍遥沪渎,作汗漫游。一夕,在爱俪园中,忽发现炸弹一颗,幸未爆裂,不致伤人。但王揖唐的三魂六魄,几被这一颗炸弹,驱向黄浦滩上去了。小子有诗叹道:

  无情铁弹竟相遗,犹幸余生尚未糜。

  为语世人休自昧,本来面目要先知。

  王揖唐经这一吓,勉强按定了神,摄回魂魄,暗想此事必有人主使,想了一番,不禁私叹道:"谅想是他,定归是他。"

  究竟推测何人?待小子下回报明。

  本回举中日各案,依次胪叙,仅半年间,而已积案至十,虽似无关巨要,而无在非恃强凌弱之举。虎邱山及海拉尔两案,伤毙华民,不过以抚恤道歉了事。夫杀人抵命,中外同揆,若仅以抚恤之微资,道歉之虚文,即可置凶手于不问,彼亦何惮而不再为耶?弱国之外交,已可概见。至若山东问题,既已不签字于德约,自不能与日人直接交涉。愚夫犹知,宁待吴氏?但吴氏之联合同乡,推王占元为领衔,合力电阻,不可谓非爱乡爱国之热诚。

  因事属辞,亦作者之特笔也。

 

 

第一一四回 祖逖取谯击石虎_东西晋演义(明)杨尔增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一四回 祖逖取谯击石虎

 

  初,流民张平、樊雅各聚众在谯城为坞主,晋王为丞相时,遣参军桓宣去说而下之。及祖逖屯庐州,使参军殷义诣谯城说张平、樊雅,殷义意轻张平,视其屋曰:"可作马厩。"见大镬曰:"可铸铁器。"平曰:"此乃帝王镬,天下清平方用之。"义曰:"卿未能保其头而爱镬耶?"张平大怒,命人将义斩之。勒兵固守谯城,因此逖攻之岁余不下,逖乃诱其部将至,使杀之。雅、平犹据谯城,逖攻之不克。

  中郎将王含闻逖攻谯经岁不下,乃遣桓宣将兵五千前来助逖。逖待宣甚厚,因谓宣曰:"雅众被困穷极,卿信义已著于彼,今复为我说雅,雅必能从降。"宣欣然领诺,单马从二人至谯城下,叫开门入内,说雅曰:"祖豫州方欲平荡刘、石,倚卿为援。前殷义轻薄,非豫州之意。卿能降,可保无危也。"

  雅从之。即开城门与宣诣逖营请降。逖受之,乃引众入谯城屯住,桓宣以兵还去。石勒闻知,遣其子石虎以兵五万来围谯城,王含复遣桓宣以兵五千来救,与祖邀约会夹攻。石虎大惧,以兵解去。祖逖使使表宣为谯国内史,晋王从之。晋王又遣使传檄天下,称石虎敢率犬羊渡河纵毒,今遣琅邪王裒等水陆四道,径造贼窟。因授逖节度,寻复召裒还建康,数月而卒。晋王恸哀不已。

  七月,汉主聪与群臣议立子相国刘粲为太子,命入东宫。

  却说段匹与众推刘琨为大都督,传檄其兄辽西公疾陆眷及叔父涉复辰并弟末鹊龋蔡质铡1曰峒校涞苣炔环湫制ゴ,说复辰、陆眷曰:"今匹不与叔父兄弟等同议,而与他人同盟讨贼,令父兄而从子弟调遣,可不耻也?不若罢兵而还。"众默然。来日陆眷、辰、雀饕谷ァFゴ见叔父兄弟皆解去,不能独留。亦还蓟城讫。

 

 

第一一三回 郭璞避乱过江东_续三国演义(明)酉阳野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一一三回 郭璞避乱过江东

 

  李矩既胜汉兵,祖逖、周访申奏于朝,晋元帝嘉其功,升为淮南都督、汝阴侯,仍守荥阳。诏去,复谓王导、刁协曰:"诸镇得守臣屡败汉寇,中原颇得晏安,江东幸为无事。但闻得人言,杜曾猾贼还在太和山中躲匿,倘再窃发,必从上流径至建康。外议纷纷,未曾少息,朕甚忧之。"王导曰:"陛下勿忧。今有一术士姓郭名璞,善明天文地理,星数卦易无不精究玄奥,可召来一卜,便知杜曾生死兴衰,有无侵寇,何必虑乎?"晋主听言大喜,即差使命去召郭璞。按《传》:郭璞字景纯,河东人氏,少好经术,博涉古典,尤精《周易》,有高才而讷于言论,词赋冠于中州,善古文奇字,妙于堪舆。初,有究玄子郭公,客游河东,卖卜为生,知璞可教,乃以青囊中《玄微经》九卷赐璞。璞暗诵精熟,即能洞彻阴阳,遂扣郭公诀之,因得其指授,由是禳灾转祸,通达无方,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璞有门人赵载,知青囊经之奇,屡为求读之。璞曰:"此乃天文禁语,岂汝可得妄习乎?"载恳之再四,璞执不与。久之,赵载瞰其所藏,候璞他出,遂暗窃囊经私读之,方才开卷,为飞火所焚。载大惊失措,值璞适至,乃伏地泣告请罪。璞曰:"我曾再三言之,汝何不听?今果误焚吾书,既已失矣,恐亦何为!"载乃辞谢别去。璞见中州大乱,因自卜其进退休咎,知西北将为胡寇所占,惟东南可安,乃挈家避徙南行。道经洛阳,缺乏盘费,欲谒降汉左将军赵固,少叙故旧,假借路资,并劝其复归大晋。遂徒步至府门,谓守者曰:"吾乃河东郭璞也,今将南行,特来拜谒赵将军。将军何为闭门不纳,忘童时共学之情也?烦为通报。"门吏曰:"我将军因丧良马,心中忧恼,故此闭门,非为君也。且郡中军务重事怠理,何暇迎客?足下暂请少退,他日再来何如?"璞曰:"既为此等小事,何得过忧废政?汝告赵将军,言故人有术,人死且能活之,何况一马?既将军惜而念之,吾当代为救活此马。"守者相对笑曰:"马已死二日矣,岂能再活?实欲愚诳我等通报耳。"璞曰:"不然。汝试与将军道之,使某治而不效,当以二乘之价赔之。"守门人乃入报曰:"门外有人欲要求见,言如此如此。"赵固曰:"吾之不出理事者,正为此马之故也。若其人能活吾马,可即请进。"门吏乃出,迎璞入内。只见赵固拱候于中门,共至宾馆。礼毕,固曰:"先生何人?适闻尊言,道远来见仆,以为善活吾马,果其然乎?"璞曰:"然。吾知故人闭门谢事,恐蹈荒政之愆,特来拜谒。何以贵而忘贱也?"固曰:"吾历官二十馀年,实欠晋接,似相忘也。"璞曰:"郭大郎耳!"固乃再拜请罪,问曰:"吾马已死二日,故人云为复活,其长桑君上池之神能起死回生乎,抑亦鬼谷子通幽达冥之术乎?"璞曰:"俱不能。"固曰:"既皆不能,何言能活吾马?"璞曰:"但能灵于卜筮耳。"固曰:"故人谬矣。卜筮非医马之术,卜之何益?"璞曰:"凡人一毫一忽,皆有神灵主宰。今将军之马乃非常之马,将军乃一府之主,马死又关人不祥之兆,岂无神灵以司之乎?若卜之可救,则是将军之福,否则祸恐不测。但将军诚祷,试卜一卦,知何神为祟,何神可活,寓于何方,悉在爻象中矣。"赵固不信,心中犹豫。璞曰:"将军毋用沉吟,若卜而不效,有言在先,愿偿马价之值。"赵固从之,乃设香案,亲自下拜,祷告通神。祝毕,璞亦叩齿祈请,掷钱铺爻,乃曰:"知其故矣。将军请再拜,待吾复占。"固曰:"再占何为?"璞曰:"再卜乃知何神可救。马若活,将军即转祸为福矣。"固依言再占。璞曰:"此马可以起矣,可急备物伺候。"固曰:"当用何物?"璞曰:"须要长竿三十根,梯二乘,兵人三十个,各执长竿,往正东而去,三十里地,有一茂林,林中有一社庙,庙后有一古木,木有窠巢,巢有神兽,似猴非猴,似狐非狐。命军士以梯站立,尽力乱击其树,彼必惊跳而下,再登他树。又赶又击,不过十数树,即不能走,可以擒矣。此兽并不伤人,只须抱持而回,置于马侧,不须饲喂,自能活马。"赵固依其所言,令兵士三十二个,持梯、竿向东三十里,林庙木巢悉如所说,兵士骇服。见其树停停高四五丈,竿不及巢,乃竖梯以二人向上击之,其馀在下乱敲。巢中果有一物,猴不猴而狐不狐,惊出跳扑于地。军人一时不敢以手去拿,那兽又复上于他树。赵固之亲腹人曰:"先生言渠不会伤人,今皆应口,怎不捉住?"尽再一齐击之,兽坠不能迅走,遂被所获,果然不逞爪牙,随众抱回,送见赵固。固正与璞饮酒,看军人持来,大骇,乃谓璞曰:"故人何灵之验也!今将焉用?"璞曰:"但放于马旁,自有活理。"固乃私自随去窃看。其兽进厩,见马倒地,即便一跃而去,向马周身闻之,以口向耳中嘘气者三,鼻中嘘气者六,以舌于眼上之。须臾,马耳摇动,抬头摆尾,吐涎斗馀,三挣三倒,遂能起立。兽从窗中跃出,飞走上屋,不知何往。观者尽皆叹服其神。赵固入谢郭璞,壶中酒尚未冷,尽兴而散。固欲留璞相辅,自据中都。璞辞以老母幼侄等在途,已往南去,必当相从,恐有失陷。固求再卜休咎,璞铺爻,谓固曰:"卦中欠吉,将军宜弃胡南行可也,在此不美矣。当自知之,智者不待尽言。"固不之信。郭璞度其贪位未舍,拜辞请行,固以银二十两赠之。璞挈家属行至庐江,偶于市上代一贫人卜卦,治病灵应。闻本郡太守家有是疾,以璞荐之。太守请璞卜而医之,亦可,乃重璞,与坐共论时事,无不合宜,因留连累日。太守命璞卜南北盛衰与身吉凶,璞曰:"建康王气正盛,北汉将有变乱矣。占君之事,入朝则吉,不入朝则有累凶。"值太守有侍妾少而美,璞窥见之,欲求娶为妇。思不可得,乃作一法,以赤豆半升撒于屋上,咒念三遍。次日,太守晨早坐堂,忽见穿紫衣人数千,塞满府厅,众人不见,击桌叱之尽散,向晚又至。急召郭璞卜之。璞曰:"君家有妾某氏名某是否?"应曰:"有。"璞曰:"是彼缠惹其妖,甚是不祥,若留之,必有异祸。"守曰:"然则何以处之?"璞曰:"治亦不能止,此万花令公之神,一缠其身,馀者又将及他,举家祸莫测矣。君欲求安,必须趁早弃舍此女,抬出二十里外,东南方,卖与异乡客人,慎勿论价,方可转祥。女去后,怪无所依,仍在此间作耗不息。璞当为君祛之使去,使君即当更获大福矣。"太守不知是术,信以为妖,乃从璞言,悄悄令人舁出卖之,不得索人重礼。璞暗使弟侄预往二十里外候之,以银十两买其女。次日,太守复见妖人不散,召璞为治。璞取净水一盂,踏罡念咒,以水绕屋喷之。太守看其赤衣之人,纷纷投入井中而去。璞曰:"妖气已散,某当谢君入京去也。"太守曰:"吾已见矣。"即以鬻女之资十两谢璞。璞载家眷渡江,入建业,觅屋居住。闻王导敬贤礼士,乃往谒之,遂与相善,至是荐于晋主,以决杜曾之事。

  晋元帝听王导之言,使人宣召郭璞。璞乃应命入朝,拜舞已毕,晋主问曰:"司徒荐卿有灵术,试为占之。"璞乃请于偏殿设案,再拜卜之。卦成,璞曰:"杜曾未亡,然亦不能成事矣。明年当死于襄阳城下,不须介意。"帝又命占朝中之事。璞排爻象,伏地贺曰:"九五飞龙之象,正当兴旺,传枝子孙,但不能一统耳。恐本朝代有巨奸大诈,妄图谋篡者。然幸王气盛而且正,皆当自灭,无能为也。"王导曰:"汉寇盛衰何如?"璞复一卦,曰:"汉虽不如前盛,亦还未灭。河北关西,犹为胡穴。洛阳将复来归,但不得宁靖。西蜀亦还未败,直待卯金盖木,始定南北,剪诸僭附也。"晋君臣不能解,嘉璞之才,以为尚书郎。璞见人民官司俗尚佚乐奢侈,乃先上书曰:

  夫寅畏者所以获福,怠傲者所以招祸。陛下君临万方,主宰万姓,宜法舜禹,心存恭俭,荡除瑕衅,回风振否,宣威布德,则士民仰戴。臣见世崇游佚,俗尚奢华,非所以有卧薪尝胆、报仇伐叛之志者。故使贼寇随息随炽,海宇瓜分,人民涂炭。乞陛下革其弊、杜其源,以胡寇为心,宗社为念,激官励民,朝夕惕虑,则下风自靡,国势其有不振,请治臣罪,以谢公私。

  晋帝纳其奏,奈习俗已久,不能改革。然璞议论朝事,虽多匡益,但素性轻忽,不务威仪,嗜酒好色,朝士不甚钦重。友人干宝常诫之曰:"君规晋弊,数多进言,且自贪杯恣淫若此,恐非适性之道也。"璞曰:"吾所受有本,用之常恐不得尽。卿乃忧酒色之为害乎?吾之终身不在此上耶!"性复如故。后人有诗叹曰:

  东晋高明士,无逾郭景纯。堪舆宗异代,课卜继先神。觑空知帝出,屈指辨亡兴。惜其居乱世,阻逆竟亡身。

  时天下河北、中原、荆广等处,皆无宁日,惟江东差安,川蜀无事。成主李雄虚己好贤,随才授任,官司称职,民皆乐业。有太傅李让调燮于内,少保李凤招怀于外,刑政宽简明决,狱无滞囚,兴学校,课农桑。其赋民之役,男丁岁出谷一斗,女口只一半,有疾者又半之,每户绸绢不过数丈,棉花数斤,赋款既少,役又轻。故此民多富实,新附者给复除免,年谷屡登。乡无盗贼,鸡犬罕惊,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矢是朝无威仪,爵位滥溢;吏无禄秩,取给于民;军无统摄,纪律不严,此其所以短也。晋之梁州界于成国,成人并无侵凌,民甚相和。自前张光与杨难敌战死之后,晋以任治褐荽淌罚帜罟庵遥擞胗φ惭杂谕醵卦唬骸罢殴庠诤褐校苄宋⒓叹鸢秃海窨懿桓曳浮:笾抵性愀玻馕蘧仍辉羲螅鹘诓荒印R思幼吩晕恐一辏渥诱怕鹾洗鸵裣!蓖醵鼐弑碛诔圩甲啵止馕啬诤睿云涑ぷ诱怕醺次褐荽淌罚厝帧BR>
  迈至梁州数月,军事未整,仇池寇杨难敌之侄杨留侵郡。张迈欲报父仇,乃举兵亲往征剿,反被杨留伏于山隘射死,没者五百馀人。州中僚佐权推光侄张咸以职掌迈兵。咸即起兵,出其不意,袭杨留杀之,以报迈仇。杨难敌知之,统苗兵五万,与杨留报仇,直趋梁州。咸以新立兵微,思难与敌,求救于晋,又虑远不济应,欲借兵于邻郡。恐无人肯来,正将徙避贼锋,其嫂迈妻王氏曰:"州人以张氏德泽深厚,故乃立叔,冀与共保终始。今贼已近,将欲徙去,不惟轻弃国土,且恐被其追获,亡宗负民,恐非善策也。"咸曰:"嫂甚是良言。但今众寡强弱之势立见,若不如此,进退两难矣。"呻S吟Y半晌,乃曰:"嫂归,吾有所谋,可以守保也。"乃致书遣人归款于成主李雄。使入川,至成都送上书币。成主见咸以梁州投降,心中大喜,即差大将徐举将兵五万,北救梁州。杨难敌围城十日,不能成功,反伤兵士数千。探得成兵来救,乃撤兵退回仇池而去。张咸遂亲自入蜀拜谢成主,成主复命张咸为梁州太守,不题。

  北汉始安王在长安,闻道张咸以梁州归成求救,乃怒恨曰:"这厮不来求救于我大国,反又归投小邦。吾当征而取之!"即日具表上平阳请旨。汉主见奏,聚文武共议下诏,尚书范隆曰:"关中兵马虽有梁地崎险,密迩于成,彼必来援,一致构怨,恐为仇敌,脱有不如,须动大兵前去。且朝中自诸老臣去后,少人谋议,故此日前刘畅攻取汝阴,反致挫衄,至今未得报恨。此诏未可即下。闻知石勒、曹嶷俱有异心,思欲自霸,勒有张孟孙、徐普明为助,必不可召。宜发诏往青州宣曹嶷入朝为太傅,使兼司马,以总兵柄,还可制服邻国。"汉主曰:"朕亦知其久怀不臣之心,召回者是也。"乃降诏至青州征嶷。曹嶷见诏,请夔安至广固,集众计议曰:"吾因靳准、王沉弄权,曾暗归江东,奉表纳款于晋,受封广饶侯之职。今汉主又召吾为太傅,去则失信于晋,不去则失礼于汉。朝东暮西,非大夫之所为。君等以为何如?"参谋夏国臣曰:"东西皆不易可去者。今若西回,则有韩信鸟尽弓藏、兽亡狗烹之叹;设若东就,亦恐有李斯牵黄耳游上蔡之嗟。且今三齐全属君侯,若临河置守,阻海设险,退可以自守,进可以争并。昔人所谓百二山河之地,自姜至田,据守八百馀年,将军坐此,岂不世享富贵乎?今且上表,虚言有疾,不能拜赴大恩,容痊之日,即便入朝,以效犬马之劳。"曹嶷从之,修表上平阳谢职。使至朝中,汉主谓众臣宰曰:"曹嶷坐镇全齐,睥睨觊觎,不奉朕诏,如何处之?"范隆曰:"今当再行诏书,责其违诏之过,言既有疾不能入朝,宜先付粮银各十万,以赴皇京,应给征讨军需之用。如曹嶷奉诏付粮,则又作一处;如不奉诏付粮,那时命将提兵,会合石都督一同讨之,何忧难治彼哉?"汉主可其议,差使命至青州宣诏。曹嶷念汉旧恩,即使人解粮米五万斛、银子五万锭、铠甲五千副。汉主得钱粮,以为曹嶷奉职,心中大喜,即日设宴庆贺,与诸臣宰尽兴欢饮。闻人言王沉有一侍女极美,即乘醉索沉送入宫中为后。众官以帝醉不谏,嘱付王沉不可应命。王沉正欲承顺帝意,竟忤众言,乘夜即送入宫。汉主乃立为皇后,次于月华之右。尚书令王鉴、中书左丞曹恂、右丞崔懿之上表谏曰:

  臣闻王者之立后也,将以上合乾坤之义,下应日月之仪,必择世德名门,幽闲淑令,可副四海之望,以堪宗庙承享者,然后可以母临天下,主绶宫闱。故周自太妊肇首,历求贤淑,是以《关雎》、《麟趾》之咏,百世诵之。今乃任心恣欲,以婢为后,贵贱混立,彝典淆沦,皇纲倒置,将何以垂训后人,而求其风纪之不隳坠难矣!有周之厉,此其见欤;大汉之祸,将如奈何?

  本上,汉主大怒曰:"朕纳一妇,汝等如此多言,目为周厉,罔上甚也!"王鉴曰:"非臣敢罔,于理不可。借使是渠亲子弟之女,尚是刑奴族列,犹愧有玷椒房,况沉之家婢乎?"汉主曰:"已册彼于后列,独不知遂事不谏,敢故彰朕丑、毁朕短乎!"恂、鉴等曰:"阉奴之婢,贱中之贱,能令何人呼之为后?是以秽物置于冠冕之旁,自取污耳!异日书载于史,徒贻千载之羞,乞圣详之。"汉主转怒,立命靳准、王沉收此三人斩之。王沉押鉴等出,以杖扣之曰:"庸奴复能为恶乎?"鉴目叱之曰:"误国贼子,乱汉天下者,正汝鼠辈也!"懿之顾谓靳准曰:"汝怀枭獍之心,欲为国患,故以婢奴列于女班,不及一言,惟欲援沉为党,图移汉祚,吾已知之。且汝食人,人必食汝,空用心耳!"曹恂叱之曰:"大丈夫得死便死,何用多言!贼奴不久亦当诛夷,但吾辈被害,不及看见耳!"言讫,三人引颈就刀,观者皆堕泪。当日,螽斯侧柏堂一时火起,人不及避,刘聪子孙被烧死者二十一人,满朝野皆咎其不当立婢后而杀忠臣,以致此耳。后人有诗叹曰:

  汉主昏淫误听谗,致令妖火焚居堂。贤明以去忠良死,安得馀生不踵亡?

 

 

第一一四回 李信以众征楚国 王贲诈巡抚燕地_春秋列国志传(明)余邵鱼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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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回 李信以众征楚国 王贲诈巡抚燕地

 

  却说秦将李信领兵至楚地,楚王负刍设朝,群臣奏曰:"今秦王以李信、蒙恬为将,领兵二十万,前来伐楚,望大王火速发兵迎敌!"王谓项燕曰:"你可引兵二十万前去迎敌!"

  项燕曰:"臭口小儿不能成事,小臣若往,一鼓而擒矣!"于是,引二十万精兵,与秦兵隔五十里下寨。项燕谓三军曰:"今秦将李信、蒙恬无谋人也!吾今与战,汝等各宜佯败而回,伏于僻处。"三军依令而行。于是,项燕引兵来迎,李信、蒙恬双马出战,不二十合,楚将佯败而走,信、恬追杀二百余里而回,至寨,信谓恬曰:"吾今与将军各分兵十万,会取城父,汝从东路去,我从西路来,两军会于城父城下。"恬曰:"诺!"信先将兵入西壁而去。

  却说项燕探知,乃勒兵回来,问百姓曰:"信去几日也?"

  百姓曰:"只去三日之程。"燕曰:"不远!"遂传令三军曰:"今信去不远,限汝等三日赶上,违令定斩!"言讫,拔寨就行。不三日,望见前兵旌旗,急谓三军曰:"前面就是西壁,其处山恶路狭,可以速赶而杀,必能取胜也!"传令已讫,三军操鼓杀进。李信措置未已,况又山径小路,莫能队伍而战,因致大败,抄小路面走,项燕连夜引兵过西壁,直至城父。却说蒙恬领兵先至,见西壁兵来,只说是李信兵到,不曾堤防。

  项燕之兵一到,就杀入寨,恬军大败,退九十里,遇着李信入,方且下寨。

  至次日,二将只得带领残兵,奔还咸阳,入觐秦王,奏说败兵一事。秦王大怒!欲斩信、恬二人,群臣奏曰:"胜败兵家之常,况项燕有万夫不当之勇,非信、恬之对手,莫若赦此二人与其立功赎罪,众臣之幸也!"秦王怒气方息,于是乃召王翦谓之曰:"是朕不明,一时误听李信之言,以成今日之败,愧见将军耳!今请将军与朕复仇若何?"王翦奏曰:"老臣悖乱,大王必不得已而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复仇!"王曰:"就与卿兵六十万,代朕钦行。"于是,王翦将兵而往。却说项燕,谓众将曰:"翦不比李信、蒙恬之辈,胸中有百万之兵,只宜坚守,不可与战。"言讫,即分兵而守,翦见不出,亦坚闭不战,日休士卒,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与士卒同甘共苦,相持半载有余。

  却说项燕,屡命将兵挑战,王翦不出,项燕谓裨将曰:"翦今不出,汝等将兵紧守要隘,待我亲自将兵抄王翦之后,两下夹攻,可以取胜也!"传令已罢,引兵前往去讫。却说王翦,密已闻知,谓三军曰:"养军千日,用在一时,今闻项燕引兵投东,抄吾之后,彼兵若到,恐难敌也!今夜分兵二路,一支寻小路,抄敌之前;一以兵战,夺敌之险。吾自一军追杀,约会合兵于楚都之下,不得有违,违者必斩!"吩咐已讫,自引兵二十万来迎项燕,三军混杀,项燕大败而走。抄小路之兵拦住去路,不能前进。王翦又催兵赶着,两马相交,战不十合,项燕措手不及,被王翦杀死军中。王翦喝令而言曰:"楚兵若肯投降者免戳,如不降者尽行诛杀!"言罢,众将见前后皆有伏兵,于是俯伏在地请降,王翦即喝令收军下寨,杀牛宰马,犒赏楚之降将。

  酒至半酣,佯谓楚将军曰:"吾奉秦王命,前来伐楚,今无计可施,汝众将军何计捉得楚王?吾必奏知秦王,必然重赏将军也!"楚部将言曰:"败兵之将,不可言计。"翦曰:"将军可引吾佯作项燕之兵,叫开城门而入,此便是将军之功也!"楚将曰:"愿从将军之令!"王翦大喜,于是,楚军在前,秦军在后,前至楚都城下叫门。守门将认是自家楚兵,遂开城门。王翦挥手招军,杀入城内,百姓闻知,尽皆闭门。

  却说楚王在宫,闻知急报,秦兵入城,遂引后妃出外欲降,正遇着王翦被拿住,传令鸣金收军。王翦升帐,出榜安民讫,楚王负刍等革为黔首,徙置异域。

  次日,以其地改为楚郡,分兵定守。王翦遂自领军回朝,入见秦王,具奏灭楚,秦王大喜!加封王翦侯爵位,乃谓王翦曰:"朕使蒙骜领兵伐燕,整岁不见功,朕欲用卿再领兵战,卿意若何?"王翦曰:"今臣年迈,偶然疾作,不能行兵,臣令小儿王贲引兵代臣,必可伐燕也!"王曰:"善!"遂令王贲为将,领兵前去伐燕。却说王贲引军至辽东,合蒙骜之兵,杀奔燕都城下。燕王亲持大兵,出城来迎。两马相交,不上二十余合,被王贲用箭将燕王射翻落马,众将上前擒住,王贲鸣金收军,入城安民,执燕王家属,还见秦王。秦王大悦!遂将燕王废为庶人,徙置远域。次日,秦王复以王贲为将,引兵伐齐,是日领兵,出朝就行。

  却说王贲,领兵诈称巡抚燕地,从南攻齐,将兵直抵齐都,离城一百余里下寨。齐之群臣奏知,王曰:"今朕城郭不完,兵甲不坚,怎能具兵出迎,汝等大臣,有何妙策?"群臣奏曰:"今我齐都,积有三十年之粮,亦有数万精兵,不如坚守,待其师老,然后以奇兵击之,可保此城!"齐王曰:"其计甚善!"遂分兵镇守各处险隘,并不动兵。王贲见其坚守不出,遂生一计,遣使诈称秦王诏命,诱说齐王曰:"齐王肯降,封五百里之地,如不肯从,遂起倾国之兵来征!朕见观大国之王,今去其五,何愁一邑之城不平?"使传诏至,齐王读诏心中甚忧,遂与群臣议降,即带文武百官,亲入咸阳,朝见秦王,出城欲行,王贲引兵而临,将齐王与百官尽行拿下,领兵入城,安民定守,却将齐王家属,徙置远方,至松柏林间,粮尽无食,全族饿死。王贲领兵归,秦王大喜!重赏王贲,秦王曰:"今六国皆降而灭!天下统一,万民之幸也!"广排大宴,以赏群臣。自是天下一统归秦。

  附髯仙读《列国志》诗:

  卜世虽然八百年,半由人事半由天。

  绵延过历缘忠厚,陵替随波为倒颠。

  六国媚秦甘北面,二周失祀恨东迁。

  总观千古兴亡局,尽在朝中用佞贤。

 

 

第一百一十二回  救寿春于诠死节 取长城伯约鏖兵_三国演义(明)罗贯中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一十二回  救寿春于诠死节 取长城伯约鏖兵

 

  却说司马昭闻诸葛诞会合吴兵前来决战,乃召散骑长史裴秀、黄门侍郎钟会,商议破敌之策。钟会曰:"吴兵之助诸葛诞,实为利也;以利诱之,则必胜矣。"昭从其言,遂令石苞、州泰先引两军于石头城埋伏,王基、陈骞领精兵在后,却令偏将成y引兵数万先去诱敌;又令陈俊引车仗牛马驴骡,装载赏军之物,四面聚集于阵中,如敌来则弃之。

  是日,诸葛诞令吴将朱异在左,文钦在右,见魏阵中人马不整,诞乃大驱士马径进。成y退走,诞驱兵掩杀,见牛马驴骡,遍满郊野;南兵争取,无心恋战。忽然一声炮响,两路兵杀来:左有石苞,右有州泰,诞大惊,急欲退时,王基、陈骞精兵杀到。诞兵大败。司马昭又引兵接应。诞引败兵奔入寿春,闭门坚守。昭令兵四面围困,并力攻城。

  时吴兵退屯安丰,魏主车驾驻于项城。钟会曰:"今诸葛诞虽败,寿春城中粮草尚多,更有吴兵屯安丰以为掎角之势;今吾兵四面攻围,彼缓则坚守,急则死战;吴兵或乘势夹攻:吾军无益。不如三面攻之,留南门大路,容贼自走;走而击之,可全胜也。吴兵远来,粮必不继;我引轻骑抄在其后,可不战而自破矣。"昭抚会背曰:"君真吾之子房也!"遂令王基撤退南门之兵。却说吴兵屯于安丰,孙唤朱异责之曰:"量一寿春城不能救,安可并吞中原?如再不胜必斩!"朱异乃回本寨商议。于诠曰:"今寿春南门不围,某愿领一军从南门入去,助诸葛诞守城。将军与魏兵挑战,我却从城中杀出:两路夹攻,魏兵可破矣。"异然其言。于是全怿、全端、文钦等,皆愿入城。遂同于诠引兵一万,从南门而入城。魏兵不得将令,未敢轻敌,任吴兵入城,乃报知司马昭。昭曰:"此欲与朱异内外夹攻,以破我军也。"乃召王基、陈骞分付曰:"汝可引五千兵截断朱异来路,从背后击之。"二人领命而去。朱异正引兵来,忽背后喊声大震:左有王基,右有陈骞,两路军杀来。吴兵大败。朱异回见孙,大怒曰:"累败之将,要汝何用!"叱武士推出斩之。又责全端子全曰:"若退不得魏兵,汝父子休来见我!"于是孙自回建业去了。

  钟会与昭曰:"今孙退去,外无救兵,城可围矣。"昭从之,遂催军攻围。全引兵欲入寿春,见魏兵势大,寻思进退无路,遂降司马昭。昭加为偏将军。感昭恩德,乃修家书与父全端,叔全怿,言孙不仁,不若降魏,将书射入城中。怿得书,遂与端引数千人开门出降。诸葛诞在城中忧闷,谋士蒋班、焦彝进言曰:"城中粮少兵多,不能久守,可率吴、楚之众,与魏兵决一死战。"诞大怒曰:"吾欲守,汝欲战,莫非有异心乎!再言必斩!"二人仰天长叹曰:"诞将亡矣!我等不如早降,免至一死!"是夜二更时分,蒋、焦二人逾城降魏,司马昭重用之。因此城中虽有敢战之士,不敢言战。诞在城中,见魏兵四下筑起土城以防淮水,只望水泛,冲倒土城,驱兵击之。不想自秋至冬,并无霖雨,淮水不泛。城中看看粮尽,文钦在小城内与二子坚守,见军士渐渐饿倒,只得来告诞曰:"粮皆尽绝,军士饿损,不如将北方之兵尽放出城,以省其食。"诞大怒曰:"汝教我尽去北军,欲谋我耶?"叱左右推出斩之。文鸯、文虎见父被杀,各拔短刀,立杀数十人,飞身上城,一跃而下,越壕赴魏寨投降。司马昭恨文鸯昔日单骑退兵之仇,欲斩之。钟会谏曰:"罪在文钦,今文钦已亡,二子势穷来归,若杀降将,是坚城内人之心也。"昭从之,遂召文鸯、文虎入帐,用好言抚慰,赐骏马锦衣,加为偏将军,封关内侯。二子拜谢,上马绕城大叫曰:"我二人蒙大将军赦罪赐爵,汝等何不早降!"城内人闻言,皆计议曰:"文鸯乃司马氏仇人,尚且重用,何况我等乎?"于是皆欲投降。诸葛诞闻之大怒,日夜自来巡城。以杀为威。

  钟会知城中人心已变,乃入帐告昭曰:"可乘此时攻城矣。"昭大喜,遂激三军,四面云集,一齐攻打。守将曾宣献了北门,放魏兵入城。诞知魏兵已入;慌引麾下数百人,自城中小路突出;至吊桥边,正撞着胡奋,手起刀落,斩诞于马下,数百人皆被缚。王基引兵杀到西门,正遇吴将于诠。基大喝曰:"何不早降!"诠大怒曰:"受命而出,为人救难,既不能救,又降他人,义所不为也!"乃掷盔于地,大呼曰:"人生在世,得死于战场者,幸耳!"急挥刀死战三十余合,人困马乏,为乱军所杀。后人有诗赞曰:"司马当年围寿春,降兵无数拜车尘。东吴虽有英雄士,谁及于诠肯杀身!"

  司马昭入寿春,将诸葛诞老小尽皆枭首,灭其三族。武士将所擒诸葛诞部卒数百人缚至。昭曰:"汝等降否?"众皆大叫曰:"愿与诸葛公同死,决不降汝!"昭大怒,叱武士尽缚于城外,逐一问曰:"降者免死。"并无一人言降。直杀至尽,终无一人降者。昭深加叹息不已,令皆埋之。后人有诗赞曰:"忠臣矢志不偷生,诸葛公休帐下兵,《薤露》歌声应未断,遗踪直欲继田横!"

  却说吴兵大半降魏,裴秀告司马昭曰:"吴兵老小,尽在东南江、淮之地,今若留之,久必为变;不如坑之。"钟会曰:"不然。古之用兵者,全国为上,戮其元恶而已。若尽坑之,是不仁也。不如放归江南,以显中国之宽大。"昭曰:"此妙论也。"遂将吴兵尽皆放归本国。唐咨因惧孙,不敢回国,亦来降魏。昭皆重用,令分布三河之地。淮南已平。正欲退兵,忽报西蜀姜维引兵来取长城,邀截粮草。昭大惊,慌与多官计议退兵之策。时蜀汉延熙二十年,改为景耀元年。姜维在汉中,选川将两员,每日操练人马:一是蒋舒,一是傅佥。二人颇有胆勇,维甚爱之。忽报淮南诸葛诞起兵讨司马昭,东吴孙助之,昭大起两都之兵,将魏太后并魏主一同出征去了。维大喜曰:"吾今番大事济矣!"遂表奏后主,愿兴兵伐魏。中散大夫谯周听知,叹曰:"近来朝廷溺于酒色,信任中贵黄皓,不理国事,只图欢乐;伯约累欲征伐,不恤军士:国将危矣!"乃作《仇国论》一篇,寄与姜维。维拆封视之。论曰:"或问:古往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曰:处大国无患者,恒多慢;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句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或曰:曩者楚强汉弱,约分鸿沟,张良以为民志既定则难动也,率兵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句践之事乎?曰:商、周之际,王侯世尊,君臣久固。当此之时,虽有汉祖,安能仗剑取天下乎?及秦罢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于是豪杰并争。今我与彼,皆传国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势,故可为文王,难为汉祖。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黩征,不幸遇难,虽有智者,不能谋之矣。"姜维看毕,大怒曰:"此腐儒之论也!"掷之于地,遂提川兵来取中原。乃问傅佥曰:"以公度之,可出何地?"佥曰:"魏屯粮草,皆在长城;今可径取骆谷,度沈岭,直到长城,先烧粮草,然后直取秦川,则中原指日可得矣。"维曰:"公之见与吾计暗合也。"即提兵径取骆谷,度沈岭,望长城而来。

  却说长城镇守将军司马望,乃司马昭之族兄也。城内粮草甚多,人马却少。望听知蜀兵到,急与王真、李鹏二将,引兵离城二十里下寨。次日,蜀兵来到,望引二将出阵。姜维出马,指望而言曰:"今司马昭迁主于军中,必有李唷⒐嶂庖玻峤穹畛⒚髅袄次首铮甑痹缃怠H艋褂廾裕抑锫荆 蓖笊鹪唬骸叭甑任蘩瘢干瞎绮辉缤耍钊昶撞还椋 毖晕幢希澈笸跽嫱η钩雎恚裾笾懈蒂莩鲇U讲皇希萋舾銎普溃跽姹阃η估创蹋桓蒂萆凉钭秸嬗诼砩希慊乇菊蟆@钆舸笈萋砺值独淳取Y莨室夥怕壤钆艚χ勒嬗诘兀党杆睦闾蛟谑郑慌舾仙暇俚洞常蒂萃瞪砘毓耍蚶钆裘婷胖灰患颍虻醚壑楸懦觯烙诼硐隆M跽姹皇窬仪勾趟馈=蠼K韭硗氤牵彰挪怀觥N铝钤唬骸熬拷褚骨倚凰蓿匝衿@慈招胍氤恰!贝稳掌矫鳎癖却蠼挥抵脸窍拢没鸺鹋诖蛉氤侵小3巧喜菸菀慌缮兆牛罕月摇N至钊巳「刹穸崖窍拢黄敕呕穑已娉逄臁3且呀荩罕诔悄诤窟纯蓿潘囊啊BR>
  正攻打之间,忽然背后喊声大震。维勒马回看,只见魏兵鼓噪摇旗,浩浩而来。维遂令后队为前队,自立于门旗下候之。只见魏阵中一小将,全装惯带,挺枪纵马而出,约年二十余岁,面如傅粉,唇似抹朱,厉声大叫曰:"认得邓将军否!"维自思曰:"此必是邓艾矣。"挺枪纵马来迎。二人抖擞精神,战到三四十合,不分胜负。那小将军枪法无半点放闲。维心中自思:"不用此计,安得胜乎?"便拨马望左边山路中而走。那小将骤马追来,维挂住了钢枪,暗取雕弓羽箭射之。那小将眼乖,早已见了,弓弦响处,把身望前一倒,放过羽箭。维回头看时,小将已到,挺枪来刺;维一闪,那枪从肋傍边过,被维挟住。那小将弃枪,望本阵而走。维嗟叹曰:"可惜!可惜!"再拨马赶来。追至阵门前,一将提刀而出曰:"姜维匹夫,勿赶吾儿!邓艾在此!"维大惊。原来小将乃艾之子邓忠也。维暗暗称奇;欲战邓艾,又恐马乏,乃虚指艾曰:"吾今日识汝父子也。各且收兵,来日决战。"艾见战场不利,亦勒马应曰:"既如此,各自收兵,暗算者非丈夫也。"于是两军皆退。邓艾据渭水下寨,姜维跨两山安营。艾见了蜀兵地理,乃作书于司马望曰:"我等切不可战,只宜固守。待关中兵至时,蜀兵粮草皆尽,三面攻之,无不胜也。今遣长子邓忠相助守城。"一面差人于司马昭处求救。

  却说姜维令人于艾寨中下战书,约来日大战,艾佯应之。次日五更,维令三军造饭,平明布阵等候。艾营中偃旗息鼓,却如无人之状。维至晚方回。次日又令人下战书,责以失期之罪。艾以酒食待使,答曰:"微躯小疾,有误相持,明日会战。"次日,维又引兵来,艾仍前不出。如此五六番。傅佥谓维曰:"此必有谋也,宜防之。"维曰:"此必捱关中兵到,三面击我耳。吾今令人持书与东吴孙,使并力攻之。"忽探马报说:"司马昭攻打寿春,杀了诸葛诞,吴兵皆降。昭班师回洛阳。便欲引兵来救长城。"维大惊曰:"今番伐魏,又成画饼矣,不如且回。"正是:已叹四番难奏绩,又嗟五度未成功。

  未知如何退兵,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