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回 受拥戴黎公复职 议撤兵张氏求和_民国演义(民国)蔡东藩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三十五回 受拥戴黎公复职 议撤兵张氏求和

 

  却说曹、吴和各团体各省的代表,纷纷赴黎宅请黎元洪复位。黎元洪被逼不过,只得说道:"我亦是中华民国国民一份子,各方迫于救国热忱,要我出来复职,我亦岂能再事高蹈?但现在国事的症结,在于各省督军拥兵自卫,如能废督裁兵,我自当牺牲个人之前途,以从诸公之后。"措词却亦得体。因又发出一个长电,洋洋数千言,不但文辞很佳,意思亦极恳到。原电如下:

  前读第一届国会参议院王议长众议院吴议长等宣言,由合法总统,依法组织政府。并承曹、吴两巡阅使等十省区冬电,请依法复位,以维国本。曾经复电辞谢,顷复奉齐督军等十五省区冬电,及海军萨上将各总司令等江电,京省各议会、教育会、商会等来电,均请旋京复职。又承两位议长及各省区各团体代表敦促,佥以回复法统,责无旁贷,众意所趋,情词迫至,人非木石,能无动怀?第念元洪对于国会,负疚已深,当时恐京畿喋血,曲徇众请,国会改选,以救地方,所以纾一时之难,总统辞职,以谢国会,所以严万世之防,亦既引咎避位,昭告国人。方殷思过之心,敢重食言之罪?纵国会诸公,矜而复我,我独不愧于心欤?抑诸公所以推元洪者,谓其能统一也。十年以还,兵祸不绝,积骸齐阜,流血成川,断手削足之惨状,孤儿寡妇之哭声,扶吊未终,死伤又至。必谓恢复法统,便可立消兵气,永杜争端,虽三尺童子,未敢妄信,毋亦为医者入手之方,而症结固别有在乎?症结惟何?督军制之召乱而已。民军崛兴,首置都督,北方因之,遂成定制。名号屡易,权力未移,千夫所指,久为国病。举其大害,厥有五端:练兵定额,基于国防,欧战既终,皆缩军备,亦实见军国主义,自促危亡。独我国积贫,甲于世界,兵额之众,竟骇听闻,友邦之劝告不闻,人民之呼吁弗恤。强者拥以益地,弱者倚以负罚淞暌岳矗蚯氩帽虮唤尚担渲笆『笤觯怂鸨艘妫磺惨徽校臃迅唷BR>
  遣之则兵散为匪,招之则匪聚为兵,势必至无人不兵,无兵不匪,谁实为之?至于此极,一也。度支原则,出入相权,自拥兵为雄,日事聚敛,始挪省税,终截国赋,中央以外债为天源,而典质皆绝,文吏以横征为上选,而罗掘俱穷。弁髦定章,蹂躏豫算,预征至及于数载,重纳又限于崇朝。以言节流,则校署空虚,以言开源,则市廛萧条,卖女鬻儿,祸延数世,怨气所积,天怒人恫,二也。军位既尊,争端遂起,下放其上,时所有闻。婚媾凶终,师友义绝。翻云覆雨,人道荡然。或乃暗煽他人,先行内乱,此希后利,彼背前盟,始基不端,部属离贰。各为雄长,瓜剖豆分,失势之人,不图报复,阴结仇敌,济其欲心。祸乱循环,党仇百变。秦镜不能烛其险,禹鼎不能铸其奸,覆亡相寻,不怨悔,宰制一省,复冀兼圻。地过八州,权逾二伯,扼据要塞,侵夺邻封,猜忌既生,杀机愈烈,始则强与弱争,继则强与强争,终则合众弱与一强争,均可泄其私仇,宁以国为孤注。下民何辜,供其荼毒,三也。共和精神,首重民治,吾国地大物博,交通阻滞,虽有中枢,鞭长莫及,匪厉行民治,教育实业,皆难图功。自督军制兴,滥用威权,干涉政治,囊括赋税,变更官吏,有利于私者,弊政必留,有害于私者,善政必阻。省长皆其姻娅,议员皆其重,官治已难,遑问民治。忧时之士,创为省宪,冀制狂澜,西南各省,迎合潮流,首易为总司令,复拟易为军务院,隶属省长;北方明哲,亦有拟改为军长,直属中央者。顾按其实际,以为积重难返之势,今之总司令,固犹昔日之督军也。异日之省长、军长,亦犹今之总司令也。易汤沿药,根本不除,虽有省宪,将焉用之?假联省自治之名,行藩镇剽分之实,鱼肉我民,而重欺之,孑遗几何,抑胡太忍,四也。立宪必有政党,政党必有政争,果由轨道,则政争愈烈,真义愈明,亦复何害。顾大权所集,既在督军,政党争权,遂思凭借。二年之役,则政党挟督军为后盾,六年之役,则政党倚督军为中心。自是厥后,南与南争,北与北争,一省之内,分数区焉,一人之下,分数系焉。政客借实力以自雄,军人假名流以为重,纵横捭阖,各戴一尊,使全国人民,涂肝醯脑于三端之下,恶若蛇蝎,畏若虎狼,而反键飞箝,方鸣得计,卒至树倒狲散,城崩狐迁,军人身徇,政客他适,受其害者,又别有人。斩艾无遗,终于自杀,怒潮推演,可为寒心,五也。其余诸祸害,尚有不胜枚举者。元洪当首义之时,原定军民分治,即行废督,方其孑身入都,岂不知身入危地,顾欲求国家统一,不得不首解兵柄,为群帅倡。祸患之来,听之天命,轻车骤出,江河晏然。督军之无关治安,前事具在。项城不德,帝制自私,利用劝进,授人以柄,荏苒至今,竟成。今日国家危亡,已迫眉睫,非即行废督,无以图存。

  若犹观望徘徊,国民以生死所关,亦必起而自谋。恐督军身受之祸,将不忍言。为大局求解决,为个人策安全,莫甚于此。或谓:"兹事体大,旦夕难行,必须于一省军事,妥筹收束,徐议更张。"不知陆军一部,责有专司,各地独立,师旅皆自有长官统率,与督军存废,景向无关。督军果自行解职,但须收束本署,旬日已足,此外独立师旅,暂驻原地,直接中央,他日军制问题,悉听军部统筹,全局妥为编制,此不足虑者一。或谓:"师旅直属,恐饷项无出,激成变端。"不知其军饷皆取国赋,非损私财,督军虽废,国赋自在,且漫无考核之军事费,先行消灭,比较今日欠饷,或不至若是之巨,此不足虑者二。或谓:"仓卒废督,恐部属疑惧,危机立生。"不知督军易人,党系不得,恐遭遣散,心怀反侧,诚或有之。若督军既废,咸辖中央,陆军部为全国最高机关,昭然大公,何分畛域?万一他日裁兵,偶然退伍,军部亦易于安置,何惧投闲?督军果剀切劝导,当可涣然冰释,此不足虑者三。或谓:"督军皆望重功高,国人托命,一旦废除,殊乖崇报。"不知所废者制,并非废人,督军多首创民国,与同休戚,投艰遗大,重任正多。望崇者,国人必有特别之报酬,功伟者,国人亦有相当之付托。果肯自行解职,国人更感激不暇,宁忍听其优游?否则民意所趋,发生误会,恐有不能相谅者。人情莫不去危而就安,避祸而求福,督军之明,抑岂见不及此?此不足虑者四。或谓:"战事方剧,兵祸未平,猝言废督,必至统率无人,益形危险。"不知全军司令,并非尽倚重督军。且年来战争,皆此省与彼省,此系与彼系耳。即或号召名义,彼善于此,国人皆漠然视之,所谓春秋无义战也。

  若既求统一,中央当一视同仁,不分畛域,从前误解,悉可消融;万一怙恶不悛,征伐之权,出自政府,亦觉师直为壮,此不足虑者五。或谓:"中央此时已无政府,稽留时日,牵动外交。"不知阁员摄行,已可负责;且法统中绝,已及五年,国人淡然若亡,久侪元洪于编户,此元洪法律不负咎也。元洪所述,论既至公,事犹易举,久延不决,责有所归,此元洪事实之不负责也。况华府会议,外人以友谊劝告,久有成言,各公使旁观既熟,高义久敦,当必恤此阽危,力为赞助,此不足虑者六。或谓:"总统不负责任,废督与否,应俟内阁主持。"不知出处之道,不可不慎,量而后入,古有明箴。以今日积弱之政府,号令不出国门,使非督军自行觉悟,则废督之事,万非内阁所能奏功,彼时内阁可引咎辞职,总统何以自处?若督军自行觉悟,放刀成佛,指顾间耳,嗣后中央行政,亦易措施。此为内阁计,应先决者一。或谓:"东海去位,京畿空虚,一再迟延,恐生他变。"不知国无元首,匪自今始,总统一职,名存实亡,空籍纵久,何关轻重?京畿责任,自有长官,必可以维持秩序,果有其变,元洪无一兵一卒,又何能为?若督军不废,他日京畿战祸,能保其不续见乎?此为地方计,应先决者二。或谓:"督军爱戴,反欲废之,以怨报德,非所宜出。"不知督军请复位者,为有利国家也,元洪请废督军,亦为有利国家也,目的既同,肺腑互谅。元洪与各督军,分同袍泽,情逾骨肉,十年患难,存者几人?他日共治天下,胥各督军自赖,既倚重之,必保全之。此为督军计,应先决者三。督军诸公,如果力求统一,即请俯听言,立释兵柄,上至巡阅,下至护军,皆刻日解职,侍元洪于都门之下,共筹国是,微特变形易貌之总司令,不能存留,即欲画分军区,扩充疆域,变形易貌之巡阅使,尤当杜绝。国会及地方团体,如必欲敦促元洪,亦请先以诚恳之心,为民请命,劝告各督,先令实行。果能各省一致,迅行结束,通告国人,元洪当不避艰险,不计期间,从督军之后,慨然入都。且愿请国会诸公绳以从前解散之罪,以为异日违法者戒。奴隶牛马,万f不复,元洪虽求为平民,且不可得,总统云乎哉?方将老死于津海之滨,不忍与世人相见。白河明月,实式凭之,废不能遍,图不能尽,然出山,神所弗福。救国者众人之责,非一人之力也,死无所恨。若众必欲留国家障碍之官,而以坐视不救之罪,责退职五年之前总统,不其惑欤?诸公公忠谋国,当鉴此心,如以实权为难舍,以虚号为可娱,则解释法律,正复多端,亦各行其志而已。痛哭陈词,伏希矜纳。黎元洪鱼叩。

  通电发后,曹、吴复电,首先赞成,愿即废督裁兵,为天下倡,请黎早日赴京负责。其余如河南冯玉祥、陕西刘镇华、湖北萧耀南和孙传芳、四川刘湘、山东田中玉、安徽张文生、江西陈光远、江苏齐耀珊、海军杜锡、萨镇冰等,也纷纷复电赞成,此皆所谓今之投机家也。力请黎氏即日晋京。更兼黎派政家,也都纷纷催促,以为机不可失,于是黎元洪在六月十日连发两电,一电谓:"各督复电允废督裁兵,谨于十一日入都。"一电谓:"入都暂行摄行大总统职权,俟国会开会,听候解决。"到了次日,由各省代表人等,奉迎入都,摄行大总统职权,明令撤销六年六月十二日之解散国会令,兼国务总理署教育总长周自齐、外交总长颜惠庆、内务总长高凌、财政总长董康、陆军总长鲍贵卿、海军总长李鼎新、司法总长王宠惠、农商总长齐耀珊、署交通总长高恩洪等,均准免去本兼各职。特任颜惠庆为国务总理,兼外交总长,谭延署内务总长,董康署财政总长,吴佩孚署陆军总长,李鼎新署海军总长,王宠惠署司法总长,黄炎培署教育总长,张国淦署农商总长,高恩洪署交通总长。谭未到前,由张国淦兼代,黄炎培未到前,由高恩洪兼代。一切政事,也很有更张。国内报章腾载,全国欢呼,各省人民,顿时都有一种希望承平之象,以为从此可入统一太平时期。论到黎氏为人,虽则才力不足,却颇有平民气象,不说别的,单论公府中的卫队,以前总有这么二三营陆军,驻扎白宫内外。到了黎氏复职,便一律裁撤,只用一百多个警察维持。单举卫队一事,即为后文公府被围张本。即此一端,其他也可想见了。此自是持平之论。闲话休提。

  却说黎氏复职以后,不但直派各督,一致拥戴,便是素持反对,如卢永祥、何丰林等,也都电京承认。这时直、奉战争,还未完全解决,东三省省议会联合会,特电黎氏,主张奉、直停战,并陈办法四条:一、请直军退驻留守营,奉军即开始撤退出关,于七日内撤尽,以保双方安全。二、请中央派一双方都有友谊的大员,并双方各派公正人,共同监视双方撤退,以期妥协。三、谓督军巡阅之废止,全国一致,东三省不能独异。四、撤兵后京奉路即恢复原状。黎氏接到这电报后,一面转交吴佩孚、曹锟,一面电复东三省,征求切实意见。那东三省联合会的电报,原由张作霖授意而发的,得了黎氏复电,自然还去和张作霖商议。

  这时张作霖已改称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他自滦州退出后,因战争失败,影响到东省市面,不但人心恐慌,银根更十分吃紧,纸币的折扣,逐渐低落,因此张学良等,主张与直派议和,请英国传教师德古脱氏运动外交团出来调停。德古脱因张学良也是教徒,当然允许帮忙,想不到外交团反因怕受干涉中国内政嫌疑,大都不肯接受这个提议。张学良无法,只得仍请德古脱以私人资格,介绍自己和直军直接谈判。此时直军司令部已移至秦皇岛,吴佩孚自己却在保定,陆军总长一职,也未就任,司令部的事情,完全由彭寿莘在那里处理,所以德古脱氏先介绍张学良到秦皇岛和彭寿莘相会。两人谈了一回,意思非常接近。当下彭寿莘特电陈明吴佩孚,双方订定于六月十一日提议具体办法。学良回去和作霖说明,作霖当时也没有什么话说。

  也是活该山海关附近小百姓的灾星未退,到了那日,奉、直两军又发生一次冲突,奉方偏得一个小小胜利,张宗昌等便撺掇张作霖乘胜反攻。作霖认为妙计,无论别人如何阻止,也不肯听,立刻加派大队,大举进攻。直军乘战胜余威,如何肯伏输,不消说,当然也是猛烈反攻。奉军究竟是丧败之余,如何抵抗得住?战了一昼夜,大败而退。直军长驱直进,正在得意非常,料不到震天价一声响,地雷触发,把前锋军士,炸死了几百,急忙退回阵线。奉军又乘势反攻,直军正抵抗不住,幸喜援军开到得快,没有失败。奉军也因人数尚少,不能取胜,又添了一师生力军队,两方就此剧战起来。相持了三日三夜,双方死伤,均达数千。吴佩孚此时已命张福来回防岳州,听这个消息,急忙和王承斌同到阵线上来观察。看了一会,便和王承斌定计道:"如此作战,损失既多,胜利又不可必,不如派军队过九门口,绕到长城北面,攻敌军之背,敌军首尾受敌,可获大利。"王承斌欣然愿领兵前往,当日领了本部军队,悄悄过了九门口,来到奉军背后。

  奉军正和直军死战,想不到一阵枪炮,纷纷从背后飞来,只道是自己军队倒戈,军心立刻涣散,纷纷溃退。副总司令孙烈臣,正在亲自督队,见了这情形,知道止遏不住,只得败退。想不到王承斌的军队沿途截击,不但士兵死伤极多,连自己也身中流弹,不能作战。张作霖经此大战,知道已届非讲和不可的时候,只得又叫张学良央求德古脱运动外交团调解。张学良不肯道:"当初原劝父亲暂时忍耐,息战讲和,也好养精蓄锐,等他们有隙可寻时,再图以逸待劳,必然可以报此大仇。父亲偏要听别人的话,要乘势反攻,才有今日之败。老张非执拗也,总是不服气耳。德古脱原和他们约定十一日,商订具体办法,我们已失了信,再去求他,如何肯答应?"张作霖变色道:"你是我的儿子,怎敢摘我短处?只好摆出老爹爹架子来了。没了你,难道我就不能讲和不成?"学良碰了一个钉子,只得仍和德古脱去商议。德古脱果然不肯答应,说:"已经失信了一遭,无脸再去见人。"学良回报张作霖,张作霖无法,这才授意东三省省议会联合会,向北京政府求和。方得到黎氏回电要提出切实办法,便又回电,愿派张学良、孙烈臣为代表,入关讲和。吴佩孚便派前线的王承斌和彭寿莘为代表。双方磋商了几日,方才订定和约,划出中立地点,双方各不驻兵,并请王占元、宋小濂监视撤兵。到了六月二十八日,双方军队,都撤退完毕,直军调回洛阳,秦皇岛的司令部,到七月四日撤消。第二日,京奉路完全通车,一场大战,就算从此了结。不过换了一个总统,几个阁员,双方除却损折些械弹粮饷和将士的生命而外,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利益,痛语可作军阀棒喝。却冤枉小百姓多负担了几千万的战债,几千万的战时损失,万千百条的性命,岂不可叹?沉痛之至。闲话休提。

  却说吴佩孚自黎氏入京就职后,以为大功告成,南北之争,就此可免。因此电请孙中山、伍廷芳、李烈钧等北上,共议国事。正是:

  要决国家大计,端须南北同谋。

  未知中山先生等,究肯北上否,且看下回分解。一场大战,极五花八门之观,自有中华民国以来,兵连祸结,未有若斯之盛也。究其开战之由,与战事结果,败者固垂头丧气,胜者亦所获几何。善夫,作者之言曰:双方除损兵折将丢械伤财外,都无利益可言,徒然为国家增负担,为小民毁身家而已。嗟夫!不亦大可已哉!不亦大可已哉!

 

 

第一三六回 祖逖计运士为粮_东西晋演义(明)杨尔增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三六回 祖逖计运士为粮

 

  七月,晋祖逖以将韩潜与后赵将桃豹分据陈川故城。韩潜与豹相守四旬,逖军粮尽,恐豹视虚来攻。逖计以布囊盛土,使千余人运以馈潜,又将数千人担米息肩于道,待豹兵逐之,即弃之而走,以其是实。

  时豹兵亦粮尽,士卒久饥,见逖运粮千余人过去了,后又数十人担米至,豹兵逐而获之是米,将来见豹。豹果以为逖士卒丰饱,因是大惧,连忙使人回襄国运粮。使人去了,运得粮米将至,祖逖闻知,又遣人密使韩潜率精兵五千,从小径邀之。

  运粮军人见兵至,皆弃粮车而逃。潜尽获其粮米回,以馈三军。

  桃豹粮尽数日,运来的粮又被韩潜夺去,恐士卒散去,令众至晚遁走去讫。逖知,使潜回,率兵进屯封丘以逼之。逖自以众镇雍丘,于是后赵镇成归逖者甚多。

  先是李矩、郭默互相攻击,逖使人去和解,示以祸福,二人遂皆受逖之节度,于是朝廷诏加逖镇西将军。逖与将士同甘苦,约己务施,劝课农桑,抚纳新附,虽疏贱者,皆给以恩礼。

  河上诸坞,先有子任在后赵者,皆得两属。时遣游军伪抄之,明其未附,坞上皆感恩。后赵有异谋,辄以相告,由是多所克获,自河以南,多叛后赵归晋。逖练兵积谷,为取河北之计。

  后赵王闻知边境戍守之人,反己附逖,心甚患之。

 

 

第四回 圣天子感梦赐祭 陆探花抚几哭师_海公案(清)李春芳编次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四回 圣天子感梦赐祭 陆探花抚几哭师

 

  恤典遥颁祭老臣,谗言入耳总为真。

  陆郎承旨驰驱去,椿正荣时八十春。

  再说万历天子早朝,忽忆那夜得了一梦:"恍然如在御花园饮酒,瞥见文班中走出一人,身极长大,手拿弓箭对朕面上射来。朕见无人救驾,飞身跑走。却见前面一派汪洋大海,海中一只小船,船中一人,头带乌纱,身穿红袍,一阵狂风,吹到朕前。朕看那人满面瑞气,口称:'万岁不必惊慌,有臣在此保驾。'忽然惊醒。不知长人弓箭是什么,红袍纱帽是什么人。众卿为朕解之。"那皇爷连问数声,两班寂然,无人答应。

  皇爷不悦。

  忽左班中闪出一人,俯伏金殿奏道:"臣吏科给事中孙成奏闻陛下:那长人手提弓箭者,乃是奸贼之姓,日后自知。只是大海有船,船中有一人,狂风吹到驾前,满面瑞气的臣子,据臣详解,一定姓海名瑞,字刚峰。先帝时曾拜御史,原任南直操江,乃是一个保驾忠臣。"皇爷闻奏,道:"太后曾对朕说,恩官海瑞是个忠臣,朕几忘了。"便道:"孙卿所奏甚是有理。即着行文司,宣召海瑞来京。"忽闪出一位大臣,俯伏金阶奏道:"臣大学士张居正奏闻我主:那海瑞三年前已经身死,不必宣召。"皇爷听奏道:"原来死了!可惜忠臣弃世。朕今着礼部员外郎陆元龙,赍诏前去祭奠,钦哉!"元龙领旨,捧了丹诏,离去京都,望广东一路而来。

  一日海爷在家,心中想道:"老夫还乡以来,十有余载,不知朝中如何局面?今年已七十八岁,只为膝下无儿,惟与一二知己,日夕谈心。幸喜身体康健,夫妻偕老,这也不在话下。但闻得先帝去世,少主年幼,却被奸臣张居正把持朝纲,害国蠹民。老夫意欲上京奏主除奸,只是期缘未到,因此心志不遂。哎,张居正呵!我海瑞若有日朝天,断要把你治罪正法。"海爷正在思量,忽见夫人出来叫道:"相公,可叫人往城中买办小菜?"海爷道:"海洪你去买来。"

  海洪提了篮儿,望城中而来。不期当头一个人,忙忙走来,把海洪撞了一交。海洪爬起,一把扭着那人喊叫道:"你这狗才,如何白昼抢夺?"惊动街坊人众,围着观看。众人道:"海大叔,这是何故?"海洪道:"是我拿银子往城中买些零星物件,这狗才把我推倒,要夺我的银子。"那人大叫道:"我是本县差人。本官差我到府报事的。"众人道:"什么事?"那人道:"朝廷差翰林院送御祭到海大人府中,我事急撞了此人,哪里是抢夺他银子!"众人道:"你这人敢是疯癫么?海老爷好好在家。"那人道:"那钦差的家人个个传说,只因朝廷得了一梦,吏科孙老爷详解,应在海老爷身上。朝廷要召海老爷进京,张太师奏海老爷已死三年,故此朝廷差官赍御祭来祭。本官特差,前来通报。"海洪道:"放你娘狗屁!今不用你去报,我系海爷紧邻,与你代报罢。""如此却好,只是有劳大哥了。"差人辞别回去。

  海洪买了杂物小菜,忙忙回家。海爷一见就骂道:"狗才,怎么去了半日?"海洪将遇差人之事,细细说知。海爷听了,心中暗想道:"这是张居正的鬼计。"便问道:"你可知御祭是几时来的?"海洪道:"明日就到。"海爷道:"你们要吃御祭吗?"海洪道:"老爷未曾吃,如何叫小人等吃?"海爷道:"你们要吃御祭,必要准备孝堂,合家穿白。厅上排设灵位,用木牌写神位,把我名讳写在上面。"海洪道:"别的倒也容易,只是许多白衣白袍,那里制办得来?"海爷道:"这有何难?只须去乡中有孝人家借用便了。"海洪即去备办。

  海爷入内与夫人说道:"夫人呵,只为张居正在万岁跟前说我死了,钦差派我门生陆元龙前来御祭。我已吩咐海洪预备孝堂木主,迎接差官。"夫人道:"如此岂非戏弄朝廷?诚恐得罪。"海爷道:"夫人,我正要上京去面奏朝廷,剪除奸相。"夫人道:"相公呵,八十年纪,为何还比得少年气概!"海爷道:"自古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夫人道:"只是相公好端端在此,叫妾身哭出什么?"海爷道:"夫人此言差了。若是我果然死了,你就哭天哭地,下官哪里听得见你?我未死,哭了几句,与我听一听。"夫人带笑哭将起来。海爷哈哈大笑道:"哭得好,哭得有趣!海洪你扮作孝子,海安接待宾客,海保记账,海重备茶听用。一家俱要穿白挂孝。"

  到了次日,那礼部陆元龙捧了御祭,来到海府,心中想道:"恩师必未归天,断是奸贼要害恩师,妄奏朝廷,说御祭到了,不怕恩师不去自尽。张贼呵!我若有日得手,必把此仇来报。"

  心中正在思想,已到海爷门首。县官排道进去,笙箫鼓乐,响沸连天,惊动邻里。

  众人尽说道:"奇了,我等本处人,不知海爷去世,怎么京师倒晓得?"海安入内报道:"御祭到了。文武官员俱穿素衣,五彩龙亭供了圣旨,老爷快排香案出去迎接。"海爷道:"接了圣旨,就难以进京了。"海安道:"老爷如今八十年纪,还要进京做什么?"海爷道:"你不晓得。去请列位老爷到东厅少坐。"海安领命。海爷又叫海重道:"你可认得陆老爷么?"

  海重道:"怎么不认得?"海爷道:"既认得,可对陆老爷说,夫人请老爷进来。"海重领命,忙到东厅说道:"陆老爷,夫人有请。"元龙道:"列位请了。"慌忙移步进内,只见孝堂上排着木主,心中想道:"难道恩师真个死了?"心中好不感伤,止不住两泪交流,含悲走上孝堂。元龙双手按定灵几,只见木主上写着:"南直操江海刚峰府君灵位"。陆老爷叫声:"呀呵!我的恩师果然死了!"双膝跪下,泪如泉涌,叫声:"恩师呵!门生日望相会,谁知今日断送,幽明永别。可恨那奸贼忌害忠良,此仇何日得报!"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一三五回 郭璞尸解成仙去_续三国演义(明)酉阳野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一三五回 郭璞尸解成仙去

 

  再说晋武昌郡公王敦恃强震主,兼并襄阳、长沙,害谯王、甘卓,全据荆楚,上流无碍,乃从沈充、钱凤之谋,决意谋反。自移兵镇姑熟,奏请兄王含为武昌刺史,总江以西诸军事,周虑为襄阳守,王M为长沙守。不知王舒首已尽忠于晋,保为荆州刺史。又以王彬素拂于己,乃奉为江州刺史,欲勒其从己。二人本不欲去,奈朝廷不敢拂王敦,从其所请。凭敕已下,彬、舒只得赴任。经过姑熟,王敦乃拨付兵马与二人,临行,私谓彬曰:"上流重镇,皆吾族人掌握,异日不劳力而入大位矣。"王彬曰:"此岂人臣之言耶?兄何不图流芳而甘遗臭以自污乎?"敦大怒曰:"汝欲辱兄,若还不念祖宗,只好去汝!"彬曰:"兄今得势,君主且不能奈何,何况弟乎?但难免议论耳。"王舒密劝曰:"兄往岁杀兄王澄、王棱,人口未息。今复又欲杀弟,是自枯其本也。"敦乃止,二人别去。沈充又谓王敦曰:"郭璞乃先知异士,今以母丧辞职在家,可召用之。"敦乃使人去见郭璞。璞以母丧未葬为辞,未复。使奉资相助,璞受之,将母、舅柩卜葬于暨汤河边,与水止隔五十馀步。其友人王用曰:"君素自明神术,胡乃葬母近水滨乎?他日洪波漂荡,则母圹将为鱼鳖之巢,而亲灵无所归附矣。人子何安?"璞曰:"公何若此言也?吾已筹之,此处不久当为干崖陆地。公试观之。"用以为璞言迂荡,哂而不然。后过数载,果然沙涨河走,坟前十馀里皆为桑田。于是人皆服其术,始知其不独神于卜筮,而堪舆之名尤播,远近求其扦葬者门无虚日矣。王用乃令其子侄皆从郭璞习学其艺术。王用见璞葬验,丧父之日,即诣璞,恳为葬父。璞乃为其择一地,扦于边上立穴。用数从璞闲谈地理,聊亦颇晓。及见所点,不识其义,问于璞。璞曰:"此为龙耳,穴葬三年,当致有天子亲临,日后出贵,主为朝廷传奏之官,居专听之任。"遂立石以记之曰:"立龙头,葬龙耳。不过三年,见天子。"时人慕璞之术,咸往观之。见题碑记,皆惊叹其徼显。四处传遍,攘闻至京。近臣以其言奏于晋帝,帝曰:"郭璞亦吾之臣,何敢与常人作天子地耶?"明帝又恐有错,乃召阴阳生与近侍一二人,微服扮作民家行径,自往察之,然后治其擅葬天子地之罪。历观数处,郭璞所扦穴法,阴阳生皆莫能识。至王用父冢之侧,见有茅房,坟前立一碑,读其辞毕,与随从疑不能解。正在徘徊,用看有人观墓,慌出相见。帝曰:"你是何人,坟是谁家的?"对曰:"此内是吾老父。因郭著作代扦此穴,立石征记。恐人妒坏,命吾闾此。过三年,事应则无妨矣,以此吾自常于此间看守。先生等问他何为?"帝曰:"人言郭著作妙于堪舆,吾观此穴过于高,故问耳。"用曰:"彼言是龙耳,大宜在其处。"阴阳生曰:"此高像是龙角,当主无人,君何信焉?"用曰:"郭著作曾言教吾勿为人破,三年后当致天子,是其验也。"帝曰:"然则出天子地?"用曰:"非也。但能使天子亲临至此坟上耳,乃见天子耶。"帝心大骇,再乃细看而回。谓其近侍曰:"天子至此地,璞亦能知,岂非术能通神而然?"乃召璞命卜王敦之事。璞曰:"臣知国家旺气正盛,但不能一统耳。王敦无能为也,若再起兵,必主败而气死。昨敦欲召臣至其麾下,臣已卜之审矣。陛下不足为虑。"明帝心安。璞辞朝归家终制,只见王敦又使人来召,自乃占其去就吉凶,应次年春中身有大难,惊叹久之,同往姑熟相见。敦授以官,璞曰:"待冬底服阕,方敢领职,望明公勿以故月之期而使璞不得全其孝也。"敦乃赠而送之。璞归里,敦唯不久必及。其月次行禳厌之法以掩之,不说出口,乃聚诸家人妻妾等嘱付曰:"汝等诸人谨记吾言,七日不得妄行窥觑吾之行动,不可到后厢坑厕上去,吾已打扫洁净,另有紧关之用。凡诸外人来问吾时,可一一回言被远处请去,十日才回,休教入门搔扰。家下不可夺争吵闹,不得妄言祸福,不得道吾名字,俱忌百忌之外为则。只有桓彝与吾通家,不分内外,常时到卧房厨下来行来坐的,哄他出外不得,你等可以候他,休令妄入,明言七日后方可相见。得他来,当面嘱付便好。"言未已,桓彝直入,曰:"汝等在此齐集,所议何事?"璞曰:"正欲见你,有事相告。"乃执彝手,将前情备细说了一遍,即叮咛嘱曰:"公今后不得频来。若有急事,只可于外门唤僮仆名字,不可言吾之名。卧房厨厕之处,切不可妄到。七日后任汝行矣。切记!切记!"桓彝应诺而回,璞乃安心作法。至第五日,桓彝听得人言,沈充使王敦急拘郭璞至郡,莫得起服入朝。适值酒醉,乘兴径至璞家,辂不顾忌前诫,不呼家僮,见书房门锁,即入卧房,诸妻妾并无一人在,内者是厨中,信足就往。忽见厕前明灯焚香,摆至肴?酒禳,彝即去看。见无钟箸椅凳,探头望厕内窥之,见璞口中衔刀,披发裸身,斜坐厕上。彝惊怖,抽身急走,璞乃叫曰:"事已至此,焉用去为?"遂出正衣相叙曰:"吾昨嘱公千万莫至此内,今竟忘之,是乃天数不可逭也。此难非但祸吾,卿亦在所不免,一亡俱亡,一存俱存,二人身首不能完全,是亦前生分定耳!"彝乃流泪曰:"吾被酒误,致忘君诫,岂非数之难逃乎?"乃相对而哭,举家悲惨失色。璞曰:"法被冲破,禳则枉然。吾友许逊、吴猛二公道术甚高,遣人请来一问,以求脱身之术,看他以何可救你我二人否?"刃校低醵厥谷舜咔肷跫保敝岩栽倬埽帐巴ァ6叵玻鹞尉P怼⑽舛酥涫拢嘀凉檬熠髓薄h币云淝楦嬷是笸焉碇酢P硌吩唬骸凹纫鸯黄疲颂熘蝗萑怂愣T傩兴酰辔匏谩!辫痹唬骸叭辉蚨荻ブ俊毖吩唬骸岸菀嗄衙猓ト裘靼祝阋园得粒癫晃胖罡鹂酌髦潞酰可枞缢锱影邓阒酰鲇谌宋蚩烧蜓轨舛狻!辫蹦说闶兹恢H苏谔傅溃型醵厥姑辞耄驮谧识侨ィ愿嬗诙亍6厮匚哦磕擞械赖抡撸匆徊⒀H送孛柩缪缈疃浚蠡峤簦谧宓扰阒>坪ǎ匚试唬骸俺ど鳎傻梦藕酰俊毖吩唬骸肮顺⒋蟪脊箅校四松揭靶蘖吨拢竦靡允枪页莺酰俊倍夭晃狻G甓赜衷唬骸拔嶙蛎我荒旧铣逵谔欤酥骱握祝俊毙硌吩唬骸耙荒旧铣逋柑欤歉鑫醋郑彩虏豢赏敝祝币辔蕹伞C握滓诵牛鼐煞矫馈!倍匦哪掌浼ゼ海乙曰笾冢粗N饷涂瓷嵋猓乓员兄破糜诹荷希砂尊欢裕晌栌诘ぼ凇V诠倬倌抗劭矗四舜永认鲁鋈ァP媵В尊莆葜逼穑诠僮郏咽怼⑽馑凇M醵夭焕侄ⅰW允切闹猩跫晒保心焙π囊印:笕擞惺扌怼⑽舛嫒嗽唬BR>
  吴许仙凡隔世尘,化鸠悟逆试无心。一木冲天知事未,令人到此羡真君。王敦逆谋虽著,因许逊之言亦不敢发。刘隗奔于后赵,石勒见其所言王敦为乱,亦欲乘机侵夺晋地。使孔苌、桃豹将兵五万,与隗虚言助晋讨逆,出屯南境。探得郄鉴在广陵地内靠山屯扎,有兵二万馀,苌等乃即侵郄鉴。鉴不能敌,敛兵退回合肥。孔苌得势,乘胜寇彭城。刺史卞桨埽耸仨祉簟W源诵熨鹂は兀嘟涤谑浴F蜕浼驼耙咱Ъ宓卵牛豢熬茫司犹ǜ螅鲜枨氲壅髦氤5勰苏偌惺橛邑<鲋荏劾狭罚梢酝握隆Z拢醵匚胖偕虺洹⑶锕惨樵唬骸敖窠蟪迹┲堋⑼醵献钍ⅰN嵛耸拢兴就缴胁幌啻樱芄狻⒅芨值芩湓诖思洌渌诨抡叨啵嶂苁现环病G耙蚧咕胖茉氚俟倩爻癖擞衷诨峄粢灾荏廴氩未笳怪苁系萌ǎ怯痔砦嵋挥且樱霰艘幻盼搴睿癫徽桃灞ü酰俊鄙虺湓唬骸敖竦毕饶臂辣耍蕉牌浠肌=裼械朗恐芡岩匝趸竺瘢皇赵谟凑邢绻帷:尾患僮龉┐剩允侵荏壑澹芷惑民心,思谋不轨,与周馥、周密、周默等死王事者报恨伸冤,就将周劭、周勰兄弟同徐馥作乱、杀袁之事证之,一边上表请除祸乱,一边先至宜兴捉周筵杀之,再除其拔尤者数人无妨矣。"王敦听充之计,就点舟船,令杜弘、魏义将兵围住宜兴,称言有贼藏于城内。领兵三千,分四门而入。至周衙前,方才宣言周脱招称周筵、周扎使其集民为兵,思谋作乱,奉诏捕上朝中问罪。官司不知其详,不好阻当,任弘等所为。捉筵下船,周氏宗族七百馀口男女皆被所害,在朝中者获免。有周扎父子在会稽镇守,王敦恐其为后之患,乃使沈充将兵一万,去袭会稽除扎。路上之人虽知兵来,不知其为何往。至半夜,沈充率众登岸,径到会稽城下。周扎觉悟,急忙点兵,已被沈充抢门突入。周续杀出,被诸葛瑶刺死。沈充大叫曰:"周氏谋反,周筵等已皆籍没。汝等欲助周扎,以甘抄家夷族也?"于是兵皆放走,周扎被沈充所斩,老幼尽死。后人有诗题周氏之祠曰:

  乍谓周祠宗,令人感慨深。忘身徇国难,竭力丧秦城。子英堪许,乘危破石冰。仗义收陈敏,输诚立嗣君。摆筵诛逆劭,朝野羡忠贞。满门遭贼害,秉笔痛酸辛。王敦又除害周氏,朝野莫敢异议。以为甲兵独盛,晋国无可与敌,乃召沈充、钱凤共议兴兵立业之事。二人巴不得敦问,好逞己能,即便齐齐上言曰:"上流无碍,淮蔡兵衰,朝中将弱,今不乘此以取大位,更待何时?且时者难得而易失,休要挫过。"敦曰:"刘遐、蔡豹、苏峻尚有兵马在淮上诸郡,恐未易耶。"沈充又曰:"前番之举,已可见矣。但明公心惧上流,不肯为耳。今若不举,一旦人心复灰,贤俊临朝,欲想此时,恐已无矣。"敦乃然之,即择日兴兵以夺建康。时乃晋帝太宁二年,赵刘曜光初七年,后赵石勒太和六年也。王敦以周抚、邓岳为左右先锋,统兵先行。临发,分付曰:"事成之日,卿等乃宣力元勋,当受封公侯,世共富贵,各宜尽心。"抚、岳拜命领诺。又遣魏义、吕猗、诸葛瑶分道招抚各郡,约至当阳相合。以兄王含为骠骑大将军,监督前军。自统周虑、邓遐与周光、钱凤、沈充为后应,直至湖阴驻扎。巡军星夜驰入建康,报知其事,该部奏帝言:"王敦兵主湖阴,必有觊觎皇畿之意,乞宜早备。"明帝前为太子时,即有忿讨王敦之志,因温峤谏阻而止。至是闻奏,不与众官知会,密带二近侍,悄悄乘巴滇骏马,从西门岸路,夤夜趁月明驰至湖阴。时将更分,帝乃单骑直扣敦营,左右细看,观其兵势,周回遍绕一匝,只不曾到辕门。巡逻军卒见一人一骑单至,疑是客商,亦不捕阻。及看其马辔形状非常,欲往问时,帝已回马。逻卒乃入营禀告,见王敦昼卧未醒,不敢惊动。值敦梦见一轮红日坠于营,自西绕东滚转,如火般烈。敦惊觉思异,慌忙整冠出营门。见郭璞仰天而看,乃问曰:"景纯仰思何事?"璞曰:"非也。道见无数神道,护从一位星君往东而去,因望日中,不知是何人,故详看也。"敦思红日之梦、郭璞之言,心中怪其异。正在疑惑,巡军向前禀曰:"才此营外有一人,如此状貌,身骑骏马,其辔耀烨如金,周看一匝,望东南去,赶之不上,未曾问得为谁。"敦曰:"此必黄须鲜卑儿也。"或曰:"是为何人?"敦曰:"此晋帝也。其母荀氏生于燕代,长鲜卑部,今人见帝须黄,故以为名。有能获得者,封万户侯。"旗队长数人在侧,听得此言,不待主将,即便执械跨马而起,如飞东出。帝见后面军马行动,策马疾驰,从卖饼店门经过,见一老妪在外,乃以七宝马鞭与老妪,嘱曰:"此鞭可值万钱,吾今送你。倘若后面有人追来时,你可以此鞭示之,言道过久,已去远了。"说话间,马少住,即撒粪于地。帝托妪以水浇之,妪不知其意,忻然从命。帝乃飞马望东而行。老妪受嘱,知其势迫,于外等候。俄见军兵慌张而至,问于妪曰:"适有一少年黄须汉子,骑紫色高马,在此过否?"老妪将七宝鞭示众曰:"以此鞭换十饼带去。今已去远,追不可及。"骑士见七宝鞭异常,乃曰:"果是晋帝,其他无此鞭也。速疾追去。"妪曰:"既是天子,岂无防备?且他龙驹骏马,怎被赶着?况与你无冤,何结此怨?汝不看此马粪已宿摊矣。"一军曰:"我等来此,已看他不见。又传递看鞭,耽迟一会,焉能赶得他着?"众皆曰:"郭参军曾言神道护一星官过去,此乃帝气正旺。真天子百灵咸助,岂我小军之可获也?倘或前去,有兵接应,反为不美。"于是听妪所劝,还鞭回营禀复,言:"马迅去疾,追之不及。"敦曰:"噫!司马绍自来投网,尚不能获,恐难克建康。"乃闷闷不乐,思之废食。问于郭璞,璞曰:"晋气尚旺,公当罢谋,托事上表,以图君臣悦和,永保富贵。昨梦红日,是其应也。"敦听言不怿,遂忧愤发热,肌如火炙,水谷不入。充、凤二谋士见敦患病,乃进帐省问。敦曰:"吾方举事,骤得此重病,莫是天不佑我也?"凤曰:"丞相尊恙俄乎沉重,脱有不讳,当以后事付武卫将军应也。"应乃王含之子,敦无嗣,以为继者。敦曰:"非常之事,非常人方能为之。王应少而寡才,岂堪大事?我有三计,汝等听之,若是身死,当遵此言。第一,莫若散兵释众,趁迹未显,归身朝廷,保全门户,乃上策也。第二,托故上表,退回武昌,敛兵自守,贡献不绝,乃中计也。第三,万一侥幸,吾病少愈,率众齐下,径袭建业,一战以决雌雄,乃下策也。"钱凤出谓众曰:"丞相下策,乃上计也。"遂与沈充定谋,分遣兵将催进决战,以犯建康。晋主自湖阴观寨奔回,于路甚是警悔。至半夜到城下方喜,守兵等护送归宫。温峤、庾亮二人入内省问,帝曰:"朕背卿等密往观兵,险被老贼追获。反情十有九实,当共谋之。"峤曰:"但速整兵士与之决战。自古以弱胜强,不在兵之多寡,但以将之谋勇何如耳。"帝意乃决,下诏先谕中外。早有细作探得温峤之谋,报知王敦,敦甚恶峤。钱凤献计曰:"今朝中宿卫尚多,故有是谋。趁今远近之人未知吾意,预先上表奏请卫兵三番休二,增成淮蔡,以防石赵之侵,并取温峤。至此议事的于营中,方好行事。"敦善其言,使人持表至建康见帝。帝乃召温峤入议曰:"禁卫之兵,古今有制。老贼何罔称言擅专,甚是欺朕。且彼军将犯阙,又欲弱吾羽翼。朕之事,独赖卿家早晚相与谋议可否,一欲夺之,废吾股肱,是明教朕自毁爪牙,束手待他来缚矣。"峤曰:"宿卫在此京中,去就由我,不必怒也。但今兵旅未整,莫与戒忤以速其乱。待臣前去见他,宽缓众逆,免使急迫难备。陛下疾宜发密诏,征取淮豫诸镇军马入卫。"帝曰:"卿去必不得返,是朕失一臂矣,胡为可乎?"峤曰:"臣去自有复回之计,正欲往观老贼动静强弱如何耳。"帝从之。峤至湖阴,见敦,甚称其德望。敦大悦。峤又时将言语诳诱,或进密谋以附其欲,假意结好钱凤,因伪誉之曰:"钱世仪精神满目,他日必当大贵。"凤素知温峤有风鉴之名,听其所言,心中甚喜,遂倾意与之交欢。峤见计遂,思脱身回京,无可为由。会丹阳缺尹,峤乃说敦曰:"京口尹乃咽喉要地,丞相当择选而任之。"敦善其议,就问峤谁可使。峤曰:"非钱司马不可当。"凤以早晚欲议,及荐温峤。峤伪辞不肯为,敦不听,即使人表奏峤守丹阳,即日设宴饯送之任。钱凤寻有悔意,温峤知其心,恐凤谮敦追改,遂生一计,诈作酒酣,举盏劝钱凤饮。凤谦辞,以峤为客,不当先行劝东之礼,峤乃深揖而进,凤慌答礼。峤先平身,见凤未起,复再拜下,故以袖挨凤巾帻使歪,凤起乃先整巾而后接酒,温峤佯怒作色曰:"钱世仪何等之人?温太真行酒而乃作难不接,思欲欺朝中大臣乎?"即以酒逼其口而灌之。钱凤淋沥湿衣,心中不怿。王敦以峤为醉,笑而解之。峤辞敦行,佯为涕泪横流,出而复入,叮咛者三,以示不忍相离之态。敦执峤手慰安,因密嘱之曰:"卿到京口,当觇伺朝廷消息,早晚报吾为幸。"峤点首蹙告曰:"适因酒醉,触冒钱司马,吾恐其不相容耳。"敦曰:"是何言耶?用心为官,不必疑虑。"峤去。王敦以为得贤归附,料事有成,病即稍可,复出计议。后人有诗叹曰:

  王敦狂逆起谋心,百计牢笼晋大臣。谢鲲郭璞并温峤,各秉忠诚不负君。

 

 

全本新注聊斋志异-○苏仙 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苏仙

 

  高公明图知郴州时[1],有民女苏氏,浣衣于河。河中有巨石,女踞其上。

  有苔一缕,绿滑可爱,浮水漾动,绕石三匝。女视之,心动。既归而娠,腹渐大。母私诘之,女以情告。母不能解。数月,竟举一子[2].欲置隘巷[3],女不忍也,藏诸椟而养之[4].遂矢志不嫁,以明其不二也。然不夫而孕,终以为羞。儿至七岁,未尝出以见人。儿忽谓母曰:"儿渐长,幽禁何可长也[5]?去之,不为母累。"问所之。曰:"我非人种,行将腾霄昂壑耳[6]."

  女泣询归期。答曰:"侍母属纩[7],儿始来。去后,倘有所需,可启藏儿椟索之,必能如愿。"言已,拜母竟去。出而望之,已杳矣[8].女告母,母大奇之。

  女坚守旧志,与母相依,而家益落。偶缺晨炊,仰屋无计[9].忽忆儿言,往启椟,果得米,赖以举火[10].由是有求辄应。逾三年,母病卒;一切葬具,皆取给于椟。既葬,女独居三十年,未尝窥户[11].一日,邻妇乞火者,见其兀坐空闺[12],语移时始去。居无何,忽见彩云绕女舍,亭亭如盖[13],中有一人盛服立,审视,则苏女也。回翔久之,渐高不见。邻人共疑之。窥诸其室,见女靓妆凝坐[14],气则已绝。众以其无归[15],议为殡殓。忽一少年入,丰姿俊伟,向众申谢。邻人向亦窃知女有子,故不之疑。少年出金葬母,植二桃于墓,乃别而去。数步之外,足下生云,不可复见。后桃结实甘芳,居人谓之"苏仙桃",树年年华茂,更不衰朽。官是地者,每携实以馈亲友。

  据《聊斋志异》铸雪斋抄本

  "注释"

  [1]郴(chēn琛)州:清代为直隶州,属湖南,即今湖南郴县。[2]举:生育。

  [3]置隘巷:扔进小胡同;指抛弃。《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