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新注聊斋志异-○柳秀才 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柳秀才

 

  明季[1],蝗生青兖间[2],渐集于沂[3].沂令忧之。退卧署幕[4],梦一秀才来谒,峨冠绿衣[5],状貌修伟。自言御蝗有策。询之,答云:"明日西南道上,有妇跨硕腹牝驴子[6],蝗神也。哀之,可免。"令异之,治具出邑南[7].伺良人,果有妇高髻褐帔,独控老苍卫,缓蹇北度[8].即香,捧卮酒,迎拜道左[9],捉驴不令去。妇问:"大夫将何为[10]?"令便哀恳:"区区小治[11],幸悯脱蝗口。"妇曰:"可恨柳秀才饶舌[12],泄我密机!

  当即以其身受,不损禾稼可耳。"乃尽三卮,瞥不复见。后蝗来,飞蔽天日,然不落禾田,但集杨柳,过处柳叶都尽。方悟秀才柳神也。或云:"是宰官忧民所感。"诚然哉!

  据《聊斋志异》手稿本

  "注释"

  [1]明季:明朝末年。

  [2]青兖间:青州府(治益都)和充州(治瑕丘)一带,指今山东省中部地区。

  [3]集:停落。沂:沂水县。

  [4]署幕:即衙内县令住室。

  [5]峨冠:高冠。

  [6]牝(pìn聘)驴子:母驴。牝,雌性禽兽。

  [7]治具:指置办酒食。

  [8]缓蹇北度:迟缓艰难地问北走来。[9]道左:道旁。

  [10]大夫:对沂水知县的尊称。三代时,下大夫洽一邑之地。[11]小治:犹言小县。治,管内,辖区。

  [12]饶舌:多言!俗云多嘴多舌。

 

农人_聊斋志异(清)蒲松龄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农人

 

  有农人耕于山下,妇以陶器为饷,食已置器垄畔,向暮视之,器中余粥尽空。如是者屡。心疑之,因睨注以觇之。有狐来,探首器中。农人荷锄潜往,力击之,狐惊窜走。器囊头,苦不得脱,狐颠蹶触器碎落,出首,见农人,窜益急,越山而去。

  后数年,山南有贵家女,苦狐缠祟,敕勒无灵。狐谓女曰:"纸上符咒,能奈我何!"女给之曰:"汝道术良深,可幸永好。顾不知生平亦有所畏者否?"狐曰:"我罔所怖。但十年前在北山时,尝窃食田畔,被一人戴阔笠,持曲项兵,几为所戮,至今犹悸。"女告父。父思投其所畏,但不知姓名、居里,无从问讯。会仆以故至山村,向人偶道。旁一人惊曰:"此与予曩年事适相符,将无向所逐狐,今能为怪耶?"仆异之,归告主人。主人喜,即命仆持马招农人来,敬白所求。农人笑曰:"曩所遇诚有之,顾未必即为此物。且既能怪变,岂复畏一农人?"贵家固强之,使披戴如尔日状,入室以锄卓地:咤曰:"我日觅汝不可得,汝乃逃匿在此耶!今相值,决杀不宥!"言已,即闻狐鸣于室。农人益作威怒,狐即哀告乞命,农人叱曰:"速去,释汝。"女见狐捧头鼠窜而去。自是遂安。

 

 

第183 回 谢禄奋勇刺妖道  韩虎涉险盗葫芦_康熙侠义传(清)贪梦道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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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 回 谢禄奋勇刺妖道  韩虎涉险盗葫芦

 

  诗曰:

  半掩朱门白日长,晚风轻荡落梅妆。

  不知芳草情何很,只怪游人思易伤。

  才见早春莺出谷,已惊新夏燕巢梁。

  相逢只赖如渑酒,一曲狂歌入醉乡。

  话说劝善会总蔡文增正坐在上房屋中椅子上,思想马通受了毒药袖箭,怕是大清营有能人前来讨战,正要派人防备,忽见从外面进来一人,手执一把钢刀,照定蔡文增分心就刺。蔡文增往旁边一闪身,拉出太阿剑,说:"好孽障,你往哪里走?

  我来结果你的性命 !"抡剑就剁。那人往旁一闪身,说 :"妖道,你休要逞强,我和你分个高下!"

  书中交代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马成龙的手下部将谢禄。 只因马成龙掌得胜鼓回归大清营交令,见了老将军,说明方才在两军阵前得胜之故。穆将军吩咐 :"给谢禄记大功一次,给 马成龙记功劳一次。赏你等酒席一桌,下面歇息去吧 。"马成 龙等谢过老将军赏赐 ,下了大帐,说 :"谢禄、韩虎、魏禄,你三个人一同在一桌吃吧 。"不多时,酒筵摆齐,四位英雄落 座吃酒谈心。马成龙说 :"三位贤弟,你等有何高明妙策,把 

  宝珠山这伙贼兵杀退,捉住妖人马通与蔡文增二人,从这里进攻云南府,水路取大竹子山,一鼓而下 。"赛展雄谢禄、蓝面 天王韩虎站起身来,说道 :"大人在上,我二人不才,今夜晚 我二人去探宝珠山 ,盗他的奥妙黑煞迷魂葫芦,刺杀蔡文增, 回营交令。"马成龙说道:"二位贤弟,既是你二人要前去,多要留神,但愿你二人此去马到成功 。"谢禄、韩虎二人答应说 道 :"兄长请放宽心,我二人今夜去,定要将蔡文增的首级割 来 。"马成龙给他二人满斟上三杯酒,说道 :"二位贤弟满饮此酒,我是眼观旌捷旗,耳听好消息 。"谢禄、韩虎两个人各 喝了三杯酒,立刻站起身来,说:"大人等候,我二人去也 !" 两个人收拾好了,各带单刀一把,出离了大清营,扑奔宝珠山贼寨。找了一个僻静之所,候至更深,进了营寨。谢禄在前,韩虎在后,两个人鹿伏鹤行,到了灵岩寺的墙外。二人飞身蹿进去,到了北上房,说道 :"韩贤弟,你去把那妖道给刺 了,或是盗他的奥妙迷魂葫芦 。"韩虎说道:"全交给我了。" 谢禄到了上房以外,望里一看,见蔡文增正在那里坐定。谢禄拉刀进了北上房,抡刀就剁。蔡文增往旁一闪,拉出太阿剑来,急架相迎。两个人杀在一处,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蔡文增一变招数,那刻光一闪,谢禄的刀被宝剑削为两段。吓得谢禄魂不附体,急忙往后一撤身,仔细一看,那口太阿剑果然厉害,想要逃走,万不能行。见蔡文增抡剑剁来,这谢禄也就是闪展腾挪,遮阻架拦,那半截刀焉能敌得了那口宝剑,自己往圈外一蹿。蔡文增一缓手,拿出五云筒来,照定谢禄甩去。只见一股青烟直扑谢禄,碰在身上,衣服全皆烧着。谢禄一阵昏迷,登时翻身栽倒。早被蔡文增把他捆上,说 :"来人!把他 搭到屋中,我已然捉住有仇的人了,我要问问他 !"手下众家 人答应,把谢禄绳捆二臂,搭到屋中放下。蔡文增说道 :"好 

  奸细呀!你乃无名小辈,也敢前来送死!你叫什么名字?"谢禄一阵冷笑,说 :"妖道,你乃是叛逆之贼,好大胆!既把你 老爷拿住了,该杀该剐,罪可当刑,快给你老爷一个快当!我姓谢 ,名禄,我乃是大清营一员大言,心中动,说 :"不好!

  莫非罗文庆途中有变不成?这其中定有缘故。来人!先把他二人带下去,调齐了人马,待我二人前去,看他来了多少人马。"

  手下人答应,谢禄、韩虎二人带下去看押起来。

  马通等点齐了五千飞虎队,放了三声大炮,带领一干诸将直奔战场,列开队伍。只见那大清营中约有五六千人马,一杆"帅"字旗在空中飘摆。那旗下是病二郎李庆龙、马梦太、顾焕章、王天宠,还有一位临大敌面无惧色、勇冠军三军的马成龙。这马通看罢,心中一动,说 :"不好!对面正是被擒的那 几个鼠辈,待我出去问他等是从哪里来?"马通跳下马来,站在疆场之上,说 :"呔!对面那几个被擒的小辈,哪个出来与 我答话 ?"顾焕章说 :"唔呀!混帐忘八羔子!你休要逞强,吾来和你决一死站 !"拉单刀出离了本队,来至两军阵前,马 通说道 :"顾焕章,你乃是我手下的败将,已然被擒,不知你 等为何来至此处?请道其详!

  书中交代,顾焕章、王天宠 、李庆龙 、马梦太这四个,自从被座山雕罗文床带领五百飞虎队 ,由宝珠山灵岩寺起身、 晓行夜住,饥餐渴饮,非止一日 ,到了一座山,名曰冷泉山。 罗文庆带队正往前走 ,只听对面一声锣鸣 ,出来了五六百庄兵,都是蓝布手巾包头,身穿青布裤褂,腰系青抄包,足下青布快靴,手中抱着一口四尺多长的斩马刀。为首一员大将,身高八尺,头上青布缠头,身穿上下全是青的,手中擎着一条浑铁棍;面如锅底,黑中透亮,两道粗眉,一双阔目圆睁,皂白得分,年有二旬以外,说 :"呔!对面妖人休走!我等在此等 

  候多时 ,趁早过来送死 !"罗文庆一听此言,吩咐列开队伍,把手中刀一摆,说 :"呔!来者你是何人?胆敢前来截住会总 爷的去路!趁此通上你的名来,会总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那黑面的英雄一听此言,说 :"妖人,你要问我,姓贺,名飞 雄,占此冷泉山。我聚这里的庄兵,要与民间除害,捉拿你们这伙妖人 !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禀报上来 !"罗文庆说: "你要问会总爷,我乃小竹子山的案主,名叫座山雕罗文庆是也。奉了劝善会总蔡文增之命,前来解送大清营被擒的四员战将 。你要知时达务,趁早闪开,让你会总爷过去。如若不然, 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贺飞雄并不答言,一个箭步蹿至在罗 文庆的面前,抡棍盖顶就砸。罗文庆用折铁钢刀往上相迎。贺飞雄把棍的门路一变把数,复又照顶打去。这罗文庆急往旁一闪,摆手中刀,分心就扎。贺飞雄用棍往外一磕他那把刀,"当啷啷"一声响亮,把罗文庆的刀给磕飞了,趁势一棍,正打在罗文庆的头顶之上,红光崩溅,鲜血直流。贺飞雄一挥,这手下的庄兵,冲杀过来。那五百飞虎队见这伙野人甚是英勇,不敢久战 ,大众急速往回就跑。那些个庄兵各执兵刃乱杀一阵, 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贺飞雄把囚车打开,救出那顾焕章、王天宠、马梦太、李庆龙等四个人来,说 :"四位英雄多有受惊了!跟我来吧 。"

  王天宠等四个人齐声问道 :"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你是哪里人 氏 ?"贺飞雄说 :"小弟姓贺,名叫飞雄,乃云南府的人氏。

  自幼父母双亡。打猎为生。自占这座冷泉山,招集些个亡命之徒,想要平灭天地会八卦教,为国家除此大害。每日在山中操练人马。今日有探子来报,说有天地会之贼人罗文庆带领五百名贼兵,从此山前经过。我才带着那些庄兵,把贼人杀散,将你四位救出木笼。来 ,跟我到冷泉山中寨内一叙 。"王天宠、

  顾焕章、马梦太、李庆龙四人一听,躬身施礼,说道 :"这位 贺兄倒是一个慷慨之人,你我跟他入山吧。"

  贺飞雄同着四位英雄说说笑笑,带着五六百名庄兵,进了西南这座山口,往西一拐,过了一道山梁,再往北一看,只见有一座大山,这东西都是高山峻岭。山下有一片教军场,甚是宽大。贺飞雄头前引路,到了北边山弯之下,有一座团城,座北向南的庄门,上插一杆红旗,上写"除莠安良,平灭邪教"

  八个字。四位英雄跟在后面,进了这所庄门。只见东西两边全是白墙,东首一个角门,是垂花门;西边也有一个门,正北有一座二道重门。过去一看,那正北是大客厅五间,东西配房一面十间。贺飞雄让四位英雄进了大客厅,五人落座,吩咐手下之人献上茶来 。不多时 ,手下家人献上茶来 。贺飞雄问道: "四位尊兄,是因何故被妖人所擒 ?"王天宠说:"只因我在 两军阵前交锋 ,遇见妖道马通,他有一个神煞迷魂奥妙葫芦, 要一打开,出来一股黑气扑人,当即闭气身死,不省人事。我四人皆是被他那邪术所擒 。"贺飞雄说 :"原来是他呀!此乃是小事一段。现今有一人,要破妖人的邪术,易如反串,不费吹灰之力。"王天宠说道 :"哪里有这样英雄?请道其详。"贺 飞雄不慌不忙,说出一位英雄来。不知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诸葛亮七擒孟获-三国志通俗演义嘉靖壬午本 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诸葛亮七擒孟获

 

  却说带来洞主与孟获曰:"此去东南七百里有一国,名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身有鳞甲,刀箭不能侵。手下有等军,谓之"藤甲军"。其军至矮者九尺,面目丑恶,见者皆惊。洞中有一等藤,生于山涧之内,盘于石壁之上,国人采取,浸于油中,半年方取晒之;晒干复浸,凡十余遍,却才穿成铠甲。前胸并后背各用一片,两臂两片,又做成大裙五片,共为一副,穿在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甚是轻巧,刀剑皆不能入,因此号为'藤甲军'。若得此兵,擒诸葛亮如利刀破竹也。"孟获大喜,遂投乌戈国来见兀突骨。其洞无宇舍,皆居土穴之内。孟获入洞,再拜哀告前事。兀突骨曰:"吾起本洞之兵,与汝报仇。"获忻然拜谢。于是兀突骨唤两个为首领兵俘长:一名土安,一名奚泥,起三万兵,皆穿藤甲,离乌戈国望东北而来。行至一江,名桃花水,两岸有桃树,历年落叶于水中,若别国人饮之尽死,惟乌戈国人饮之倍添精神。兀突骨兵至桃叶渡口下寨,以待蜀兵。

  却说孔明令蛮人哨探孟获消息,回报曰:"孟获请乌戈国主引三万藤甲军,见屯于桃叶渡口。盂获又在各番集聚蛮兵,并力拒战。"孔明听说,提兵大进、直至桃叶渡口,隔岸望见蛮兵不类人型,甚是丑恶;又问土人言说即日桃叶正落,水不可饮。孔明退五里下寨,留魏延守寨。

  次日,乌戈国主引一彪藤甲兵过河来,金鼓大震。魏延引兵出迎,蛮兵卷地而至。蜀兵以弩箭射到藤甲之上,皆不能透,俱落于地;刀砍枪刺,亦不能入。蛮兵皆使利刀钢叉,蜀兵如何抵当,尽皆败走。蛮兵不赶而回。魏延复回,赶到桃叶渡口,只见蛮兵带甲渡水而去;内有困乏者,将甲脱下,放在水面,却坐其上渡之。魏延急回大寨来禀孔明,细言其事。孔明请吕凯并土人问之。凯曰:"某素闻蛮兵之后有一乌戈国,极无人伦者也。更有藤甲护身,急切难伤。亦有桃叶恶水,本国人饮之反添精神,别乡人饮之即死。倘蛮兵败,过河不用船筏,连甲下水渡之。如此顽皮之类,纵使全胜,有何益焉?不如班师早回。"孔明大笑曰:"吾非容易到此,岂可善弃而去之?是无始终,不智之人。吾明日自有平蛮之策。"于是又令赵云助魏延守寨,且休轻出。

  次日,孔明令土人引路,自乘小车到桃叶渡口北岸山僻去处,遍观地理。山险岭峻之处,车不能行,孔明弃车步行。忽到一山,望见一谷,形如长蛇,皆光峭石壁,并无树木,中间一条大路。孔明问土人曰:"此谷何名?"土人答曰:"此处名为盘蛇谷,出谷则三江城大路,谷前名塔郎甸。"孔明大喜曰:"此乃天赐吾成功于此也!"遂回旧路,上车归寨,唤马岱分付曰:"与汝黑柜车十辆,须用竹竿千余,柜内之物如此如此。可将本部兵去把住盘蛇谷,两头依法而行。与汝半月限一切完备。至期如此设施。倘有走漏,定按军法治之。"马岱受计而去。又唤赵云分付曰:"汝去盘蛇谷后,三江大路口如此守把。所用之物,克日完备。"赵云受计而去。又唤魏延分付曰:"汝可引本部兵去桃叶渡口下寨。如蛮兵渡水来敌,汝便弃了寨,望白旗处而走。以今日为始,限半个月,须要连输十五阵,弃七个寨栅,只望白旗处便是脱身之所。若输十四阵,也休见我。"魏延领命,心中不乐,怅怏而去。孔明又唤张翼另引一军,依所指之处,筑立寨栅去了;却令张嶷,马忠引本洞所降蛮兵千人,如此行之。孔明笑曰:"今番一战,须要全功。"各人欣然而去。

  却说孟获与乌戈国王兀突骨曰:"诸葛亮多有巧计,凡到之处,只是埋伏。今后交战,分付三军,但见山谷之中林木多处,切不可轻进。"兀突骨曰:"大王说的是也。吾己知道中国人多行诡计,今后依此言行之:吾在前面厮杀,汝在背后教道。"获再拜谢之。忽报蜀兵在桃叶渡口北岸立起营寨。兀突骨即差二俘长引藤甲军渡了河,来与蜀兵交战。不数合,魏延败走。蛮兵恐有伏兵,不赶自回。次日,魏延又去立了营寨。蛮兵哨得,又引众军渡过河来战。延出迎之。不数合,延败走,蛮兵追杀十余里,见四下并无动静,使在蜀寨守屯住。次日,二俘长请兀突丹到寨,说知此事。兀突骨即引兵大进,将魏延追杀一阵。蜀兵皆弃盔甲执戈而走。只见前有白旗,延引败兵急奔到白族处,早有一寨,就寨中屯住。兀突骨驱兵追至,魏延引兵弃寨而走。蛮兵得了蜀寨,望前迫杀。魏延回兵交战,不三合又败,只看白旗处而走,果有一寨,延就寨屯住。次日,蛮兵又至。延略战又走,蛮兵占了蜀寨。

  此时魏延且战且走,已败十五阵,连弃七个营寨。蛮兵大进追杀。兀突骨自在军前破敌,于路但见林木茂盛之处,便不敢进,却使人远望,果见树阴之中,族旗招。兀突骨请孟获观之,乃大笑曰:"诸葛亮今番被吾识破!大王连日胜了十五阵,夺了七个营寨,我兵累胜,彼兵累败!今蜀兵望风而走,已离桃叶渡口三百余里。蜀兵已是胆破,诸葛亮已是计穷。此这一进,大事定矣!"兀突骨大喜,只道蛮兵得胜,不以蜀兵为念,自在军前催督,令孟获引各洞番兵常离五七十里,但逢着蜀兵,即便追杀。第十六日,魏延引败残兵,来与乌戈国藤甲军对阵。兀突骨骑象当先,头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眼目中微有光芒,手指魏延大骂。延拨马便走,后面蛮兵大进。魏延引军转过了盘蛇谷,望白旗处而走。兀突骨统引兵众,随后追杀。兀突骨望见山上并无草木,料无埋伏,放心追杀。赶到谷中,遇见数十辆黑油柜车。蛮兵报曰:"此是蜀兵运粮道路,因大王兵至,撇下此车而走。"兀突骨大喜,催兵追赶。蛮兵争竞取之,将出谷口,不见蜀兵,只见山上横木乱石滚下,垒断谷口。兀突骨令兵开路而进,忽见前面大车小辆,装载干柴,尽皆火起。兀突骨大惊,慌忙退兵,听得后军大喊,报说谷口已被干柴垒断,车中原来皆是火药,一齐烧着。兀突骨见无草木,心不大慌,犹令寻路而走。只见山上两边乱丢火把,火把到处,地内药线皆着,就地飞出铁炮。满谷中火光乱舞,但逢藤甲,无有不着;无铁炮之处,粮草之车尽皆爆开,内有硫黄焰硝引火之物,那火光往来飞舞,将兀突骨并三万藤甲军,烧的互相拥抱,死于盘蛇谷中。孔明在山上望下看时,只见蛮兵被火烧的伸拳舒腿,太半被铁炮打的头脸粉碎,皆死于谷中,臭不可闻。孔明泣泪而叹曰:"吾虽有功,必损寿矣!"这国之人,不曾走了一个。左右将士,无不凄怆。

  却说蛮王孟获在寨中,正望蛮兵回报。忽然千余人欢笑拜于寨前,言说:"乌戈国兵与蜀兵大战,将诸葛亮围在盘蛇谷中了也,来请大王接应。我等皆是本洞之人,不得已而降之。今知大王前到,特来助战。"孟获大喜,即引宗党并所聚番人,连夜上马,就令蛮兵引路。方到盘蛇谷时,只见火光甚起,臭气难闻。获知中计,急退兵时,左边张嶷,右边马忠,两路军杀出。获欲拨兵抵敌,一声喊起,蛮兵中大半皆是蜀兵,将蛮王宗党并集聚的番人,尽皆擒了。盂获匹马杀出重围,望山径而走,正遇一辆小车,端坐一人,纶巾羽扇,身衣道袍,乃是孔明。孔明大喝一声,曰:"反奴孟获,今番如何?"获急回马便走,一员将引五百军拦住,乃是马岱。孟获措手不及,被马岱生擒,执缚已定。此时王平、张翼引一军赶到蛮寨中,将祝融夫人并一应老小皆活捉而来。

  却说孔明归到寨中,升帐而坐。孔明与众将曰:"吾今此计,不得已而用之,大损阴德也!吾料敌人必算吾于林木多处埋伏,吾却空设族旗,实无兵马,彼果疑也。吾今魏文长连输十五阵者,坚其心也。心坚,必放心而追矣。吾见盘蛇谷止一条路,两壁厢皆是光石,下面沙土,故知天助也。因此方令马岱引军尽伐树木,使彼不疑。前车上黑柜内皆是预先造下的,名为'地雷',一炮中藏九炮,三十步埋之,中用竹竿通节以引药线,皆埋于地土之内;才一发动,山损石裂。吾又令赵子龙预备草车,乃引火之物,山上安设滚木乱石。却今魏延赚兀突骨并藤甲军入谷,放出魏延,即断其路,随后焚之。吾闻'利于水必不利于火也'。藤甲虽刀箭不能入,乃油浸之物,见火必着。蛮兵如此顽皮,非火攻,安能胜?故一火而焚矣。使乌戈国之人不留种类者,是吾身之大罪也!"众将拜伏曰:"丞相天机,神鬼莫测也!"孔明令押过孟获来。孟获跪于帐下。孔明令去其缚,教且在别帐与酒食压惊。孔明唤管酒食官至坐榻前,如此如此,分付而去。

  孟获与祝融夫人并孟优、带来洞主、一切宗党,在别帐饮酒。忽一人与孟获曰:"丞相面羞,不欲与公相见,故令我等放公回去,再招人马来决胜负。公今日可速去之。"获垂泪言曰;"七擒七纵,自古未尝有也!吾虽化外之人,颇知礼义,直如此无羞耻也?"遂同兄弟妻子宗党人等,皆匍匐跪于帐下,肉祖谢罪曰:"丞相天威也!南人不复反矣!"孔明日:"公今服乎?"获泣而谢曰:"某子子孙孙皆感覆载生成之恩,安得不服也!"孔明请孟获上帐,设宴庆贺,就令永为洞主,所占之地尽皆退还。孟获宗党及诸蛮兵无不感戴,皆忻然跳跃而庆之。后人有诗以赞孔明曰:

  羽扇纶巾拥碧幢,亲提士马出南方。瘴烟罩地经泸水,火日飞天守战场。

  三顾深恩酬汉主,七擒妙策制蛮王。至今溪洞传威德,为选高原立庙堂。

  宋贤丘玉林有诗曰:

  当年诸葛自南征,不减孙、吴善用兵。七纵功臣皆仰德,三分谁敢与齐名?

  蛮云堆里旌旗展,瘴雨命中鼓角鸣。妙用鬼神应莫测,远夷今古拜先生!

  于是孔明将洞中一切事理,皆委孟获照旧掌管。获拜谢而去。长史费入谏曰:"今丞相亲提士马,深入水毛,收复蛮夷。目今蛮夷既已归服,何不张官置史,与孟获一同守之?"孔明曰:"如此,三不易也:留外人则当留兵,兵无所食,一不易也;蛮夷折伤,父母死亡,留外人而不留兵,必成祸患,二不易也;蛮夷累有废杀之罪,自有嫌疑,留外人终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不留人,不留兵,不运粮,自然安矣。"众官尽皆服之。此时蛮夷皆感孔明之恩德,乃与孔明立生祠,四时享祭,呼之为"慈父';皆运珍珠金宝、丹漆药材、耕牛战马拜送孔明,以资军用。后有进贡天子礼物,终身不反。南方已定,皆是孔明之功。

  却说孔明犒军已毕,班师回蜀,孔明便令魏延引本部兵为前锋。延引兵方至泸水,忽然阴云四合,水面上一阵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军不能进。延退兵回报孔明。孔明遂请孟获问之,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金陵樵者_耳食录(清)乐钧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金陵樵者

 

  靖安舒四长,好豢勇,阅数师矣,顾自谓弗善。去之金陵,登某甲之门。甲勇闻通国,生徒甚众。居数年,略尽其技。

  一日,师徒游大市,遇樵者负薪疾过,误裂甲衣。樵惶恐俯躬谢。甲马掴其面。樵愠曰:"误而谢焉,亦足矣,何遽掴我?"甲以己素力掴人,无不仆者,樵乃不仆,且抗言,愈怒,遂拳之。手未及樵,甲反仆。其徒皆骇,相顾莫敢近。市人无不笑者。樵责让数言,徐徐负薪去。

  舒异之,潜尾出城数里,得荒村茅屋一区,樵者入焉。舒拜于门外,求为弟子。樵反顾,讶曰:"子何为者?"舒曰:"公适所仆者,吾师也。知公神勇,故舍而从公,请卒为第子!"樵辞以无能,径入不出。舒徘徊门外。久之,询诸其邻:"樵者何人也?"邻人曰:"是尝徙此,莫知其姓名。有母焉,老矣。日给于樵,甚孝也。"舒遂归。

  旦日复往。伺樵既出,登堂拜其母,出百金为寿。母亦诧不肯纳。舒具陈己意,欲母语樵。使卒为弟子。母许之。

  樵归,得母命。且感其意,谓舒曰:"苟有薄长,敢不以相授,然请兄我。毋师我。"舒从之。樵引至屋后,有石坡甚峻,轨辙如绳,下有,重三四百斤,使舒掇之,仅能举。樵以足蹴辊而上及于坡顶,轱辘而下。又蹴之,如是十数,无困色,曰:"筋力久弛,聊以此当运甓耳。"饮舒以药,使习之,久而能焉。遂教以炼形摄气之法,周身如铁,巨梃扑之,皆反跃。以腹贴墙壁及屋梁,能行而不坠。

  积十余年,乃辞归,卖浆豫章城。遇人谦谨,若无能者。或言盖无敌矣。闻者多不信。群不逞诣之,请与角。舒谢曰:"诸公皆壮士,余何能?余何能?"请不已,乃曰:"虽尝学之,然甚劣,窃欲观诸公技勇,使习而进焉。幸甚!"众许之。

  相与之野外,各呈其能。舒观而哂曰:"甚善!"从欲试舒。舒曰:"若欲试我者,则殴我。"一少年应声殴之,甫引拳,忽反仆。少年羞怒,出铁杵,悉力击之。舒挟持其杵,作色曰:"太恶剧,是欲死我乎?"乃弛衣服裸而立,曰:"来来,共攻我,我不畏!"于是手足器械,交至如雨,舒屹然受之,众纷纷堕跌。黠者乘虚击其肾,如击石焉。众始惧,罗拜请长其曹,乞勿扬于人,以败其誉。舒笑曰:"吾以自娱耳,岂欲与诸公竞短长哉?幸无虑此!"众益服其量。

  由是舒名噪一城。接见宾友,或反臂握手,当者则痛,器具入手,往往破碎。其力如此。今死矣。死时,遗紫血数斗,甚惨楚,药故也。尝曰:"吾能气行耳,樵乃能神行,不可及也!"樵盖秦人,尝为盗,已乃改行,变姓名,遁居金陵,奉母以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