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常遇春柳河弃世_英烈传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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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常遇春柳河弃世

 

  却说徐达见有圣旨到来,即忙整排香案,迎接到堂,三拜九叩首,山呼万岁礼毕。使臣宣读诏书道:

  敕谕大元帅徐达:朕闻卿等屡次捷音,所向必克,此朕得所托也。不期元主,即今三路分兵,侵我边鄙。以丞相也速为南路元帅,领兵十万,从辽东侵蓟州;以孔兴同脱列伯为西路元帅,领兵十万,从云中攻雁门;以江文靖为中路元帅,领兵十万,攻居庸;三处最急。特令李文忠前到军中,副常遇春领兵十万,以当三路之患。卿宜统率大兵,镇守山西、陕西沿边地方,以杜王保保入寇。特此诏示,望勿羁迟。

  徐达得诏,即令常遇春为大元帅,李文忠为左元帅,郭英为右元帅,傅友德为前部先锋,朱亮祖为左翼先锋,吴祯为右翼先锋,华高、薛显、蔡迁、费聚、金朝兴、梅思祖、黄彬、赵庸、韩政、顾时、汪信、王志、周德兴、张龙十四员大将,率本部军校步兵十万,随行听遣,即日出延安府进发。兵至潼关,常遇春对诸将说:"元兵三路来侵,乃虎护九谷之势,我军先救何处为是?"李文忠说:"孔兴与脱列伯二人进侵山西,有徐元帅沿边镇御,必无他患。今江文靖来攻居庸,那居庸是北平左辅,乃蓟镇所控,东至辽阳,西至宣府,约有一千余里,中间古北口、石门寨、喜峰口、镇边城、黄花岭、八达岭、俱极冲要,诚为紧急,兼之他进攻辽东,以为恢复北平之计,使我兵东西受敌,元帅宜领兵径抵居庸。若擒了江文靖,则余兵自然落胆。"常遇春依计,便整肃队伍,从蒲州、河北一路来援居庸关,不题。

  且说元丞相也速领兵过蓟州、遵化、香河、宝抵,前至通州正东十里安营。我们总管曹良臣镇守通州,闻知元兵大至,因与部将陈亨、张旭议道:"我兵止有三千,何以迎敌?还宜设计以破之。"因下令集民间驴、骡,不拘多少,身上缚草为人,穿戴衣甲,执着长枪、大弓,依着树木,插立鲜明旗号,于十里外,高原之上屯扎下;用妇女三百,俱扮作男人,擂鼓敲锣,不住的呐喊。城头之上,也一般装扮把守。陈亨可率精锐一千,于大河左边埋伏。张旭可率精锐一千,于大河右边埋伏。只看林莽中高悬红灯为号,一齐发伏追击。曹良臣自率精兵一千,二十里外迎敌。再选居民壮了五百,执着五色旗号,按方而列,驻在城外深池之旁,中间设立高台,上缚草人,着了衣服,虚张声势。众将得令,依法而行。恰好也速大兵已到,良臣奋力来迎,自未至申,天色渐渐将晚,良臣拨马便走,那也速乘势赶来。一路高原之上,但见军马摇旗呐喊远望竟有数十万之众,驻扎不动。也速正在疑心,早见绿林中一盏红灯宠,朗然高挂,两边伏兵不知多少,横冲直撞的来,真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左有陈亨,右有张旭,后有曹良臣,三千兵排死攻击,杀得元兵四散奔溃。也速只得领了败兵,向辽东而走。曹良臣等只是鼓噪赶来,直到蓟州而还。恰有元兵江文靖领兵来攻居庸,也速幸得合兵一处。镇守居庸的原是都督孙兴祖,闻元兵合来侵犯,正要出兵迎敌,只见哨子报:"有常遇春领兵十万,前来救应。"不胜之喜。次日,江文靖在锦州列阵溺战,常遇春自挺枪相迎。未及五六合,把也速一枪刺死。江文靖舍命而逃。遇春骤马追到,便活擒于马上。元兵踏死者不计其数,斩首一万六百七十余级。常遇春对着孙兴祖说:"都督可仍镇此关,我们当提戈北往。"即日进发,克了大宁、兴和、开定,竟至开平府十里外安营。

  开平守将乃元骁将孙伯役与平章王鼎。他二人便出城拒敌。常遇春令左翼朱亮祖,右翼吴祯三路分兵而进。郭英把王鼎活擒过来,送至军前泉首号令。逃脱了孙伯役,遇春既取开平府,遂进兵到柳河川安营。

  当晚遇春独坐营中,忽然得疾,精神甚是恍惚。帐中军校,即时传与各营,众将都来问安。遇春说:"某与诸公数年共事,期享太平,不意今日在此地,与诸公永诀。"众将惊问原故。遇春将生时老者的诗,与前者五台山张三丰送来诗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因说:"'先于和里贵,后向柳中亡。'我于和州得通圣主,幸而所在成功,受了显爵,今兵至柳川,其亡可知。且病体十分沉重,诸公可为我料理身后之事。"驻在营中,约莫半月,果然病笃,瞑目而逝。时年四十岁。李文忠下令诸将,且勿举哀,将衣衾、棺木,备得齐整,殡殓了,即着金朝兴领兵三千,保护灵枢而回。不一日来到龙江驿。太祖闻得信息大惊,御制祭文,亲至驿中致祭,驾诣柜前,拈香、敬酒、焚楮,长揖痛哭而还。且命葬于钟山草堂,追封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书、右丞相、开平王。溢曰:忠武。配享太庙。长子常茂袭郑国公;次子常荫袭开国公;三子常森袭武德侯。追赠祖考三代。

  却说孔兴、脱列伯二人,闻知常遇春身故,进攻大同甚急。太祖传旨:李文忠为大元帅,汤和补左元帅,其余将住,仍供;日职,来救大同。李文忠领兵过云中出雁门,次马邑地方,遇着元兵数千突至。文忠乘其不备,挥兵一鼓而败之,捉了平章刘帖木儿及龙虎四大王。此时天大雨雪,文忠疑有伏兵,因令哨骑出入山谷,查视彼卒往来。却见哨马回报:"我军前队已去敌五十里之地屯驻。"文忠与诸将商议,说:"我军去敌五十里之遥,分明示之以弱。"即传令去敌五里,阻水为营,乘晚而进。一边传与原守大同将帅汪兴祖得知,以便彼此攻杀。大兵驻扎方定,忽见黑云一片,压住营垒,宛如夏盖。文忠望了半晌,对诸将说:"有此云气,必主贼兵劫营。"传令傅友德率前军三万,张龙、周德兴二将接应朱亮祖率后军三万,王志、汪信二将接应;吴祯率左军三万,顾时、韩政二将接应;郭英率右军三万,赵庸、黄彬二将接应。俱北退五十里,于白杨门四面埋伏。只候晓星将落,东日将升,林中放震天雷为号,便发伏围剿元兵。汤和统军五万,分作十营,如连珠相似,布列平坦地面,一路接应我军。但只护行,不必相杀。自领大队三万,袜马炯军,安住营寨,坚立不动,只待元兵来劫,便向北且战且走。众将得令而去。将及三更,果然脱列伯领着元兵,竟从西营杀入。李文忠挥兵北走,脱列伯骑兵赶来,路上早有十营军马相继救应。比及天明,前至白杨门,文忠大队人马,都投深林中去。只听轰无一声炮响,四下伏兵一齐杀出,密密的把元兵围住了厮杀。文忠立马于高原之上,着人高叫:"元兵中擒得脱列伯来降的,从重加赏,决不食言。"须臾之间,果有本部将士,缚着脱列伯来献。文忠即令军中取过白金五百两、彩绢二十匹,重赏来将。投降士卒,计有二万多人。辎重、马匹,不计其数。孔兴闻知信息,也解了大同之围。绥德部将,乘机斩首,来到军前纳降。哨马星飞报于元主。元主晓得事都不济了,从此以后,越发的往北而行,无复南向之心矣。西北一带地方,悉皆平定。李文忠便班师驻于汴梁,差官奏捷。太祖看表大喜。只见太史令刘基出班奏道:"臣观北兵今日势衰,不如乘此锐兵,四路穷追剿灭,庶几后无他患,古人说:'除恶务尽,树德务滋。'伏惟陛下圣裁,以便诸将行事。"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  触旧事神在泣红亭 联新交情深凝翠馆_镜花缘(清)李汝珍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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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触旧事神在泣红亭 联新交情深凝翠馆

 

  话说师兰言道:"若据对朕两句看来:大约薄命是不能免的,似还不至甚多,幸亏'座上'两字;若把'座'字变成'世'字,那可不好了。据我参详:要说个个都是福寿双全,这句话只怕未必,大概总有几位不足去处。莫讲别的,只望望那个泣红亭的'泣'字,还不教人鼻酸么?妹子有句话奉劝诸位姐姐:倒不必因此怀疑。古人说的最好,他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又道:'善恶昭彰,如影随形。'无论大小事了,只凭了这个'理'字做去,对得天地君亲,就可俯仰无愧了。今日大家在此相聚,总是同年姐妹,非泛泛可比。诸位姐姐若不嫌絮烦,妹子还有几句话。即如为人在世,那做人的一切举止言谈,存心处事,其中讲究,真无穷尽。若要撮其大略,妹子看来看去,只有四句可以做得一生一世良规。你道那四句?就是圣人所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人能依了这个处世,我们闺阁也要算得第一等贤人。这是为人存心应该如此,不应妄为的话。至于每日应分当行的事,即如父母尊长跟前,自应和容悦色,侍奉承欢,诸务仰体,曲尽孝道。古来相传孝女甚多,如女婧、缇萦之类,一使景公废伤槐之刑,一使文帝除肉刑之令,皆能委曲用心,脱父于难。他如木兰戍边,以身代父;曹娥投江,终得父尸。他们行为如此,其平时家庭尽孝之处可想而知,所以至今名垂不朽。至于手足至亲跟前,总以和睦为第一。所谓:"和气致祥,乖气致戾。'苟起一争端,即是败机。如田家那颗紫荆,方才分家,树就死了。难道那树晓得人事,因他分家就要死么?这不过是那田家一股乖戾之气,适值发作,恰恰碰在树上,因此把个好好紫荆先就戾杀,他家其余房产各物,类如紫荆这样遭戾气的,想来也就不少;虽说紫荆会死,房产不会死,要知房产分析或转卖他姓,也就如死的一样了。"

  紫芝道:"妹子闻得田家那颗荆们是他自己要死,以为警戒田家之意,姐姐怎么说是戾死的?"兰言道:"这话错了。自古至今,分家的也不少,为何不闻别家有甚树儿警戒呢?难道那树死后,曾托梦田家,说他自己要死么?即使草木有灵,亦决不肯自戕其生,从井救人。我说那树当时倒想求活,无如他的地主已将颓败。古人云:'人杰地灵。'人不杰,地安得灵?地不灵,树又安得而生?总是戾气先由此树发作,可为定论?"

  紫芝道:"怎么别人分家没见戾死过树木?难道别家就无戾气么?"兰言道:"戾死树木,也是适逢其会。别家虽无其事,但那戾气无影无形,先从那件发作颓败,惟有他家自己晓得,人又何得而知。后来田家因不分家,那颗紫荆又活转过来,岂不是'和气致祥'的明验么?诸位姐姐,刚才妹子所说侍奉承欢,至亲和睦,这都是人之根本第一要紧的。其余如待奴仆宜从宽厚,饮食衣饰俱要节俭,见了人家穷困的尽力周济他,见了人家患难的设法拯救他:如果人能件件依著这样行去,所谓人事已尽;至于'薄命谁言座上无'那句话,只好听之天命。若任性妄为,致遭天谴,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怨不得人了。"众人听了,都道:"姐姐这话真是金石之言。"

  锦云道:"以颜子而论,何至妄为,不知他获何愆而至于夭?"兰言道:"他如果获愆,那是应分该夭的,夫子又哭他怎么,就同叹那'斯人也而有斯疾也',一个意思,因其不应夭而夭,所以才'哭之恸'了。固云'命也',然以人情而论,岂能自己。即如他这论上'泣'字,自然也显当泣才泣的,我们那里晓得。"锦云望著众人笑道:

  "兰言姐姐的话,总要驳驳他才有趣。刚才他说:'善恶昭彰,如影随形。'我要拿王充《论衡》'福虚祸虚'的话去驳他,看他怎么说?"兰言道:"我讲的是正理,王充扯的是邪理,所谓邪不能侵正,就让王充觌面,我也讲得他过。况那《论衡》书上,甚至闹到问孔刺孟,无所忌惮,其余又何必谈他。还有一说:若谓《阴骘文》'善恶报应'是迂腐之论,那《左传》说的'吉凶由人',又道'人弃常则妖兴'这几句,不是善恶昭彰前证么?即如《易经》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书经》说的'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这些话,难道不是圣人说的么?近世所传圣经,那《坟》、《典》诸书,久经澌灭无存,惟这《易经》、《书经》最古,要说这个也是迂话,那就难了。"锦云笑道:"设或王充竟是这样驳你,你却何以对答?"兰言道:

  "他果如此,我就不同他谈了。"锦云道:"敢是你辞穷么?"兰言道:"并非辞穷。

  我记得《家语》同那《大戴礼》都说:'倮虫三百六十,圣人为之长。'圣人既是众人之长,他的话定有识见,自然不错,众人自应从他为是。况师旷言:'凤翥鸾举,百鸟从之。'凤为禽之长,所以众鸟都去从他,你想:畜类尚且知有尊长,何况于人!妹子不去答他者,因他既以圣人为非,自然不是我们倮虫一类,他自另有介虫或毛虫另归一类,我又何必费唇费舌去理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齐声称快。锦云道:"若非拿王充去驳他,你们那里听这妙论。"

  紫芝扶著茶几望史幽探、哀萃芳道:"二位姐姐:你们可记得那论上说的'以史幽探、哀萃芳冠首者'那句话么?这个坐位已是注定的,不必谦了,请坐罢!我们腿部站酸了!早些吃了饭,还要痛痛顽哩。"幽探道:"既是久已注定,我们姐妹更该亲热序齿才是。况且即或我同萃芳姐姐坐了首席、二席,只怕沉鱼、锦心两位姐姐也不肯就坐三席、四席罢?"哀萃芳、纪沉鱼道:"我们谦认的话也不必再说,如果宝云七位姐姐,同兰芝八位姐姐,也照中式名次坐了,我们无不遵命。"兰芝道:"诸位姐姐要教宝云七位姐姐也按名次坐,他是主人,安有比理。这是苦他所难了。至愚姐妹在舅舅家里,既不能僭客,又是奉命陪客的。如四位姐姐坐过,自然该是文锦、兰言诸位姐姐。何必再让。"谢文锦道:"这可使不得!妹子年纪甚轻,若这样坐了,岂不教别位姐姐见怪么!"

  蒋春辉道:"诸位姐姐:看来这坐儿也难让。妹子有个愚见:莫若除了主人,既是兰芝八位姐姐在母舅府上不肯僭客,索性也除了。共除一十五位。余者拈阄何如?

  并且不论上下,就以东北第一坐拈起,到西南主席上一位为末席。阄儿虽按次序,坐位仍无上下;不然,要论席面,又要许多分派。诸位姐姐以为何如?"众人都道:"如此甚妙。"宝云明知难让,只好依著众人。拈过之后,却是阴若花第一,唐闺臣居末。婉如道:"你看连这阄儿也来凑趣:若花姐姐本是女儿国储君,自应该他首坐,恰恰就拈了第一。"紫芝道:"闺臣姐姐拈在末席,怎讲呢?"婉如道:"闺臣姐姐拈在末席,就如总结一句的意思,言在坐一百人,无非都是唐朝闺中之臣。"紫芝不等说完,连忙摇手道:"姐姐留神,莫教听见,把舌头割去,那才是个累呢!"说话间,大家挨次坐了。绿云道:"闺臣姐姐为何眼圈通红,只管滴泪?这是何意?莫非拈了末府,心中委屈么?闺臣忙把眼泪揩了,道:"妹子何尝落泪!刚才被风吹了,所以如此。"原来闺臣因大家谈论泣红亭之事,触动思亲之心,不觉鼻酸滴泪,恨不能立时飞到小蓬莱见见父亲,才趁心愿;正在伤悲,忽被绿云看见,忙用言词遮饰,众人也就忽略过了。

  若花道:"幽探阿姐,妹子有句话说:我们都是同门而兼同年,大家理应亲热,不该客气才是。况异姓姐妹相聚百人之多,是古今有一无二的佳话。刚才诸位阿姐都不肯上坐,也不过因姐妹相聚,那里论得客套;所以此刻按阄而坐,无分上下,真是亲热之中更加亲热。但既如此,还要阿姐向宝云诸位姐姐说声,送酒上菜一切繁文,也都免了,才更见亲热哩。"史幽探道:"姐姐所言极是。"于是大家都向宝云姊妹说过。

  不多时,丫环送了酒,又上了几道菜。紫芝叫道:"若花姐姐!你说异姓姐姐相聚百人之多,是古今有一无二的,这话我就不信!天地之大,何所不有,难道自古至今,就只我们聚过?这话不要说满了!"掌红珠道:"若花姐姐这话亲非无槽之谈。妹妹不妨去查,无论古今正史、野史,以及说部之类,如能指出姐妹百人们聚的,愚姐情愿就在对面戏台罚戏三本。"紫芝道:"我不信。我要查不出也罚三本。"众人道:"好了!

  无论那位输赢,我们总有戏看了!"紫芝想了半日,因走至卞滨五车楼上把各种书籍翻了一阵,那里有个影儿,只得扫兴而回。蒋春辉道:"妹妹!我劝你不必查了,认个输罢。莫讲百十人,就是打个对折也少的。我倒有哩,不但百十人,就是二三百人我也找得出。你如请我三本戏,我就告诉你。"紫芝道:"与其请你三本戏,倒不如认输了。

  也罢,我就请你,你说出大家听听学个乖,也是好的。只怕未必有百十姐妹聚在一处,也未必有个凭据罢。"春辉向若花道:"妹子同紫芝妹妹说顽话,姐姐莫要多心。"因又向紫芝道:"如何没凭据!我们本朝那部《西游记》可是有的?《西游记》上女儿国可是有的?你到女儿国酒楼戏馆去看,只怕异姓姐妹聚在一处的,还成千论万哩。"紫芝道:"姐姐:我也不说,只教你自己想想这几句话可值得三本戏?"春辉道:"若说这个不值,你就展我一年限,等我也去诌出一部书来,那就有了。"说的众人都笑。

  少刻,用过面。宝云道:"妹子恐诸位姐姐有不惯早酒,不敢多敬,只好晚饭多敬几杯罢。"说著,一齐茶罢出席。彩云道:"妹子在前引路,请诸位姐姐到园中游玩游玩。"大家都跟著散步闲行。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回 破大敌宋辽对垒 立功劳石玉交锋_五虎征西(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七十四回 破大敌宋辽对垒 立功劳石玉交锋

 

  诗曰:

  大宋江山稳保牢,英雄五虎立功劳。

  精兵勇将辽邦主,不及天朝大国豪。

  话说狄元帅带领精兵十万,前来救解三关,逮因是日到了雄关,孙。范届三人与元帅接风洗尘。是日吃酒,天色已晚,不能投递战书。到了次日,狄元帅批了战书,即差飞山虎前往投递。

  再说辽邦主将麻麻罕,攻至三关数月,只因天气炎热非凡,不能开兵,是以吩咐大兵屯在关外五十里。如今候至秋天了,正欲打算开兵,忽有战书下,麻麻罕看过了战书,满腹狐疑说奇。西辽狼主说:"狄青已死,因何书来又是他领救兵的?"想一番说道:"莫非中原没有勇将,把这死过狄青图名来欺压本帅的?罢了,我不管狄青在与不在,明日总要开兵,看他何人上阵,试试中原将士本领便了。"即时批回书,明日交锋,打发来人去了。

  飞山虎回关呈上回书,狄元帅看毕,早已着令其四将,把人马安排,明日正是中秋十五日了。关中众将大小三军,候至三更时分。狄元帅吩咐埋锅造饭,众将兵用完,时交四鼓。众副将满身披挂,多是刀枪利锐,盔甲解明。直至五更天明,随着焦孟将军听候元帅将令。停一会天色尚是黎明,帅爷升帐,众将参见已毕。但见元帅好不威严,坐下中军虎帐。真乃大宋栋梁朝臣。正是:

  掀天揭地英雄汉,烈烈轰轰大丈夫。

  平西扼掌三军任,五虎头名国栋梁。

  狄元帅左右,是四虎英雄,气冲雷霆。下边焦、孟将军遍体神威。兵丁队伍,肃静无言。当时元帅说声:"列位将军,本帅有言嘱咐,须当牢记。"众将齐说声:"元帅,有何吩咐良言,小将等岂敢有违!"元帅说道:"西辽王几次要兴兵侵犯我邦,如今还防他将兵厉害。较胜前时,众位将军虽然骁勇,须要小心,不可倚仗英雄,轻敌致败。又不可畏怯,不敢奋勇直前,须要见机退敌才好。倘若违令,军法森严,难以姑宽。"众将连声诺诺。

  言未了,有军士启上元帅爷,今有辽将讨战。元帅闻报,即拨令箭差孟先锋带领五千精兵开兵迎敌,须要小心。初次交锋,须要取胜为锐。孟将军说声:"得令!"顶盔贯甲,手提大刀,飞身上马,炮响三声,大开关门,五千健卒随身,一马冲出关外。跑到阵中,孟将军抬头二看,只见番兵列成阵势,这石大豹生得头大颈粗,青脸浓眉,眼如鸡卵,鼻似莺儿。两只兜风大耳,一连下颔无须,身长九尺,腰大数围,坐骑犹如木牛,独无二角。提着两柄金锤,威风杀气。一见孟定国,大喝:"宋将通下名来!"孟将军喝声:"辽将听着,俺乃大宋天子驾前、平西大元帅麾下、正印先锋孟定国是也,你也通个名来!"石天豹说:"俺乃新罗国驾下飞虎大将军铁金刚大元帅麾下、大将军石天豹也!"孟定国喝道:"你既是新罗国,向与天朝无隙,因何今日帮助叛逆西辽侵犯上邦?全无国法,还不及早收兵回去,倘然天官一动,教你片甲无回,悔恨已晚。"石天豹喝声:"南蛮休走!胡说你邦狄蛮子把西辽人马杀尽杀绝。又逼献珍珠旗,太觉狂妄了。我邦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故允借兵复来报仇。既是狄青未死,他不出来对敌何故?你这无名小卒,不是本将军对手。倘然断送了你,只道本将军欺你无名下将!"孟将军大怒喝声:"番狗,休得狂言,与你分个高低!"催开坐骑,大刀一摆劈下来。石天豹双锤架开。两边战鼓如雷。二将刀锤交对,大杀一场。番将果然骁勇,战到三十回冲锋。孟定国想来这番将果然厉害,杀他不过了。只得架开双锤,带转马大败回关。

  飞山虎在关前大喝一声:"番狗,休得逞强,俺刘庆来也。"长枪当心就刺。石天豹架住相还,原来元帅明知辽将厉害,犹恐孟定国有失,故先差刘庆在关前接应。此时刘将军与番将斗杀到三十余战,看看抵敌不住,说声:"石天豹,你不必赶来,今日刘将军有些不快,明日来取你狗头。"拍马趋走。番将逞强,大喝:"不要走!"飞马紧急追来。刘庆一想这番将果然厉害,待我用计断送了他。即带转马来笑道:"石天豹,看俺刘将军的法宝,取你石天豹!"对面勒住了马,抬头一看,早被刘庆一枪,照定心窝刺去。石天豹说声:"不好。"闪得快,才被他长枪已刺在腿上。忍痛难当,大败而逃。众兵看见主将挟伤,只得逃走回营。刘庆不追,得胜回营交令。元帅上了他头功不表。

  再说石天豹受伤,败进营中下马。麻麻罕一见石天豹行走不便,即说:"石将军,因何这般光景?"石天豹说声:"元帅,小将中了南蛮计,先与宋将孟定国交锋,已经杀败他逃去后,跑来一将,自称刘庆来接应,亦已杀返奔逃。小将即时赶去。可恼这狗蛮诡计多端,住马说用法宝来,小将勒马看一看,已被他长枪刺过来中了腿,在马上疼痛得急,用力不便,只得败回来交令,望元帅恕罪。"麻麻罕说:"石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着恼?石将军你且往后营养息,着取金枪药,敷于伤处,不可勤劳,保重身体,且待痊愈了,然后再作道理。"石天豹说声:"多谢元帅。"即往后营去了,不表。

  当下麻麻罕想了一会,说道:"久闻大宋狄青五虎之名,英雄无敌,所以屡屡杀得西辽大败。如今石天豹败了头阵。本帅手下还有三员勇将的。也罢,明日且与他见个高低便了。"到来朝五鼓,宋营用了战饭。狄元帅差石玉出马领兵五千出关讨战。麻麻罕闻报,即差大将哈天顺,带领番兵一万,杀出营前,石将军举目看见这番将,生得奇形怪状,犹如夜抓鬼一般。二将各通名姓,双枪并举,两马交腾。这石玉乃仙传的枪法,这番将须然本事高强,焉能及得石将军?战到五十个冲锋,却被石将军架开绰缨枪,回手一枪挑于马下,割取首级。喝令兵丁杀上前,把番将杀得犹如风卷残云一般,辽兵伤了一半,余剩四散奔逃。败残小卒飞奔入营说:"哈将军阵亡了!"麻麻罕闻报大怒,说:"有这等事?"叹声:"哈将军哎,想你为在本国,也是英雄好汉,自夸本事高强,今日一战身亡,想这狄青果然名不虚传,伤了一将,杀了一将,又伤了许多人马,如若不杀尽五虎,有何面目转回邦国?"若问大凡为将,必要智勇双全,方能统领六师重任。如若有勇无谋,乃匹夫之勇耳。这麻麻罕无非仗个英雄骁勇,谋略全无,必要生拿活擒天朝五虎,自出狂言,轻敌甚矣!后来大败而回,此非为将之才也。后话休题。

  到次日早饭方完,忽有小番报上宋将讨战,一味猖狂辱骂。麻麻罕听了即大怒,遂令通迷领了五千人马出敌,冲到阵前。李义一看见来了一队番兵,为首一员番将,耀武扬威。见他身高一丈,膀阔腰粗,年方四十外,黑脸乌发,好似汉朝周仓再世还阳,手提一柄镔铁宣花月斧,坐下一匹赛乌龙驹,一程跑将过来,不通名姓,提起大斧杀来。李将军长枪急架,二将催开战马,各拼高抵,杀了一场。沙场内但见烟尘滚滚,关营中只闻战鼓冬冬,三军战杀,助威挡敌。两员大将,冲杀到八十余合,通迷抵挡不住,只得放马逃生,李将军追赶番兵,死者甚多,李将军得胜收兵回关。正是:

  辽国英雄虽猛勇,天朝五虎更强雄。

 

 

第七十一回  祁巧云驾云入相府 穿山甲戴月出天牢_粉妆楼(明)罗贯中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七十一回  祁巧云驾云入相府 穿山甲戴月出天牢

 

  却说天子见沈谦带剑上殿,吃了大惊,说道:"老卿休得发怒作躁,待寡人明日上城退敌便了。"沈谦大喜道:"这便使是,老臣领旨回家,候圣驾便了。"随即出朝,吩咐整顿军马,不表。

  且言马成龙的大队人马,到了皇城脚下,安营已毕。当晚同众将商议道:"今日此来,虽然是要拿沈谦治罪,想来到底是天子的皇城,不可擅行攻打,倘若沈谦闭门不出,严加防守,又不能攻打,那时节如何是好?"军师谢元道:"大人可修成一道诉告的本章,去见圣上,再修一封战表送与沈谦,约他出来会战便了。"马爷依然,随即修成一道本章,又修成战书一封,和表章扎在一处。

  次日五鼓升帐,便问两旁众将:"谁人敢去投书?"言还未了,王氏三雄应道:"我等愿往。"马爷大喜,随即封好了战书表章,打发三人去了。

  王氏三雄领了表章战书,随即披挂上马,出了营门,竟到城下叫道:"营门的听着,快快通报,今有战表在此,俺们是来下书的。"那守城门的官儿望城下一看,见是三个人,随即开了城门,旋下吊桥,引三人入城。

  到了相府,却好沈谦点齐了三军,正在那午门外候驾。当下门官禀过。王氏三雄见了沈谦,也不下跪,呈上书札,说道:"马元帅有书在此,叫你亲去会他。"沈谦接将过来,将本章战书展开一看,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若是天子看见此本,岂不将我从前之事尽行诉出来了?"随即喝令左右:"快将来人送入天牢囚了。"左右得令,遂将王氏三雄一齐用绳索绑了,送入天牢监禁。

  王氏兄弟一时无备,又无兵器战斗,不能脱身,只是高声大骂。众人将他三人拥入天牢,恰好与龙标监在一处,彼此会见,暗暗地会了话,说道:"如今也无可奈何。且待兵败城破,那时俺门先到他家拿他满门便了。"按下不表。

  且说那乾德天子升殿,点齐了一众侍卫,调了羽林军马,天子上了逍遥马,同沈谦的军马、一班的文武官员,离了午门,竟往北门上了城楼。摆齐了龙旗、御仗、钺斧、金瓜、护卫、銮仪、宝座,天子下马坐下,望城下一看,只见马爷的五万精兵犹如长蛇之势,旗幡招展,人马精强,剑戟森森,刀枪闪闪,十分严整。那乾德天子同文武见了如此军容,君臣们一齐惊骇。

  忽听得大营中一声炮响,阵脚门开,左边涌出一彪人马,俱是白旗白号的三军,拥着一员银盔银铠、白马银枪的小将,压住了左边的阵脚。右边涌出一彪人马,俱是红旗红号的三军,拥着一员金盔金甲、金锏黄马的小将,压住了右边的阵脚。然后是中军营内竖出一面大红销金"帅"字旗,旗下马成龙领着那三十二位英雄,一对对摆出营来,簇拥马成龙出了大营。这边城上有一员黄门官高声叫道:"营中的着,圣上有旨,宣定国公马成龙快来城下见驾。"马爷听得此言,抬头一看,只见城头上两旁摆列着文武,正中黄罗宝盖之下,端坐着乾德天子。

  马爷一见大惊,连忙同众英雄纵马来到吊桥口,一齐滚鞍下马,俯伏在地,启奏道:"罪臣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陛下恕臣等慢君之罪。"天子传旨:"赦尔等之罪,各赐平身。朕有一言,尔等静听。"马爷谢恩奏道:"愿闻万岁圣谕。"天子说道:"尔众家国公,乃朕先朝太宗皇帝赐尔众家世代富贵,尔等久沐洪恩,不思报国,扫灭外荒,今日提兵至此,意欲可为?非反而何?"马爷奏道:"臣等世享荣封,龙恩难报,原思各尽其职,以报皇恩。怎奈沈谦欺君谎奏,先斩罗增全家,后又铲了微臣的祖墓,臣等无处伸冤,只得亲自来京对理伸冤。目下番兵入寇,民不聊生,皆沈谦卖国专权,作奸犯科,万民怨恨,以致于此。臣等此来,非敢恣意获罪,一者为国家除奸去恶,二者为万民除害安生,三者为祖宗报仇,也消无辜之恨,别无他意。"

  天子听了马爷这一番实情,道:"既然如此,也该拜本来京启奏才是,不应勒兵至此。"马爷奏道:"臣等向日拜本来京上奏天廷,昨日又有本章差官奏上,陛下怎说无本?"天子听了大惊,道:"本从何来?"沈谦在旁大喝道:"马成龙,你两次俱是反表战书,本从何来?圣上面前还敢谎奏。"说罢,手起处就是一冷箭飞来,直奔马爷的咽喉。马爷猛然看见,急将头一低,正中盔上,不觉勃然大怒,跳将起来大叫:"圣驾请回,待微臣杀此奸臣,不要惊了陛下的龙体。"说罢,喝令众将上马,执械攻城。

  一声令下,三军众将擂鼓摇旗,冲到城下,驾起云梯,支起炮架,弩箭、火炮、鸟枪,往城上飞来,好不利害。把个乾德天子吓得忙忙下了城楼,上了逍遥马,众文武簇拥围护,回宫去了。这里马爷率领大小三军攻打一日,沈谦魂飞魄散,无法可施,惟有吩咐大小将士,紧守城池而已。

  单言马爷一时动怒攻打,皇城岂可擅自攻打,获罪如何是好?谢元道:"若不攻城,怎生得拿奸贼。必须要里应外合,不用兵火破城才好。"众将议道:"待我等今夜爬城而入便了。"马爷道:"城高河阔,把守得甚是严紧,怎生爬得进去?徒劳无功。"马爷心中纳闷,祁巧云上前禀道:"大人不要烦恼,今夜可虔诚焚香,求看天书,传奴驾云入城便了。"马爷闻言大喜,遂吩咐众将各归营寨。众人心下好不疑惑,看此女原有些异处,一定有些奥妙,明日必见分晓。

  不言众人猜疑。且言马爷到晚沐浴更衣,悄悄来到后营,见了祁巧云,祁巧云吩咐侍女快摆香案。祁巧云请过天书,供奉在香几上面,先是马爷拈香望空四拜。拜毕后,乃是祁巧云拈香礼拜,口中祝告道:"弟子奉令进城探听军情,望求大仙指示,速现天文,明断吉凶。"祝罢拜了四拜,立起身来,揭开天书一看,上面现出一篇银朱字迹,写得甚是分明。马爷取过同祁巧云看时,上写道:"沈谦恶贯已满,气数当绝。当尔祁巧云同白虎星罗j建功立业,尔二人本有姻缘之分,速速驾云入城,面圣陈情,除奸灭寇!速速去讫,不可迟误。"马爷一见大喜道:"既是神圣现出天文,不可迟延,可与罗j火速前去。"祁巧云面涨通红,说道:"待奴家独自去罢。"马爷说道:"你前缘既定,这有何妨?"祁巧云回道:"孤男独女,成何雅道?"马爷道:"既如此,俺令小女同去便了。"祁巧云只得依允。

  马爷遂密唤罗j入内,吩咐道:"你今夜可同小女金定并祁巧云入城面圣,捉拿沈贼报仇。"罗j得令,带了银锏弓箭,那金定、巧云披挂齐整,各带双剑,步到香案前。巧云写了两道符,与罗j、金定各人佩在身上,一齐辞了马爷。马爷说道:"今夜五更炮响为号,本帅领兵在北门接应。"三人听令,一齐出了帐篷,站立平地。罗j同金定抓住巧云的丝绦,站在一处,巧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起。"只见三朵祥云从他三人脚下飘飘冉冉,不一时早起在空中。罗j、金定、祁巧云三人站立云端,稳如泰山,心中好不欢喜。

  当下马爷见他三人腾空而去,心中大喜,笑道:"大事已成。"忙忙入帐,传令众将尽起,人马齐到北门等候,五更炮响即去抢城,不表。

  且言巧云、金定、罗j三人商议道:"我们此去,必须先见圣上奏过了,再去捉拿奸贼沈谦才是道理,只是空中行路,不知皇宫在于何处?"三人正在云中探路,猛然一阵异香上冲牛斗,拨开云头望下一看,正是朝廷的内院,但见宝烛辉煌,照得分明。那殿上摆设香案,有四名太监伏侍,天子在那里焚香。三人看得明白,一齐按下祥云,走到香案前,俯伏在地。天子见空中降下三个人来,跪在地下,吃了一惊,吓得倒退几步,战战兢兢,问道:"尔是何怪,至此何干?速速说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三回 广武山楚汉会兵_西汉演义(明)甄伟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七十三回 广武山楚汉会兵

 

  不说韩信操演人马择日破楚。却说霸王屯兵广武,与项伯、钟离昧等诸将计议曰:"见今汉兵会各处诸侯,总集人马,要与朕决战,但楚军缺食,难以持久,尔等有何良策?"项伯曰:"太公拘禁于此,未曾还国,何不取来,令太公修书一封,下与汉王,令彼退兵,然后放太公回成皋;若仍前与楚相距,定将太公诛戮,使刘邦为万世之罪人也。陛下若依此计,可抵百万雄兵也。"项羽依项伯之言,差人往彭城取太公。不一日,取太公到广武,来见霸王。霸王召太公入帐下,以言抚之曰:"汝子刘邦,终日与我相距,略不以汝为念。吾今取来,命汝修书一封,着汝子罢兵息争,我就放汝同吕氏回成皋,使汝父子夫妻相聚,汝以为如何?"太公曰:"刘邦自幼贪财好色,不顾父母,今乃以富贵为重,遂弃我如陌路人一般,恐书去亦不济事,为之奈何?"霸王曰:"汝且修一封书寄去,看他如何,再作区处。"太公于是修书一封,呈上霸王,霸王看罢书曰:"刘邦见此书,若不退兵,真所谓禽兽衣冠者也!"即差中大夫宋子连赍书赴成皋。

  一日到成皋,有人报汉王曰:"楚遣大夫赍太公家书在外。"汉王闻说太公有书到,即召张良、陈平曰:"楚遣中大夫宋子连赍太公家书到来,此是何意?"良曰:"此是霸王欲为退兵之计,故使太公付家书,欲大王退兵。大王见书切不可哀泣,只依如此如此回答,管教旬日内,太公还国,虽在楚亦不至害伤。"汉王依张良之言,遂召宋子连入见。呈上太公家书,汉王拆书捧读,书曰:

  太公付书汉王刘邦:尝谓虞舜大孝,弃天下如敝履;汝以富责为重,视我如路人,自睢水遭虏,今经三年,幸蒙楚王秉好生之德,不即诛戮,拘处公所,日给饮食,得延性命。王后吕氏,思想太子,泪不能干。汝任意纵横天下,略不以为念,真铁石心肠,土木形骸也!即今霸王取我至广武,累次要诛,欲悬头成皋,以彰汝不幸之罪,我再三哀告,特修以家书付汝,汝可思此身从何而来?世间万物以何为重?若解此理,便如大舜视天下如敝履耳,作速罢兵,取我还国,使父子夫妇完聚,岂不美乎?若仍屯兵相距,我之命决难保,汝纵有天下,是舍父命而图富贵,万世唾骂,汝心岂能自安耶?临楮泣书,汝当自省!

  汉王宿酒未醒,看罢家书,醉眼朦胧,若不经意,便说:"我与项王同事怀王,结拜为兄弟,我之父即汝之父,我父在楚,就如在我汉营一般,何必较论彼此?若是霸王杀了我父,岂不独天下人骂我,亦骂汝霸王也!前日霸王阴使季布弑了义帝,尚惹天下诸侯至今切齿,今若杀了我父,不惹天下唾骂?昔孟子尝说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所差一间耳。汝回去上覆我太公,且宽心在楚营住些时,就如在我汉营一般。"更不说罢兵息争,只混说了一篇,就着两女子扶入帐后歇息。大夫宋子连欲去,未得讨个回信,欲下去,汉王已入内不出。张良、陈平众人设酒款待宋子连,以言催促回广武去讫。

  却说霸王专候宋子连回话,忽左右来报,宋子连回营,霸王宣入,宋子连将汉王所言,从头备说一遍。项伯在侧曰:"观汉王所为,终不足以成大事,大王只准备与他交战,料汉亦不能取胜也。"霸王曰:"刘邦乃酒色之徒,视父母妻子如草莽,岂与彼较是非哉?"宋子连曰;"臣入见汉王时,尚宿酒未醒,看了书通不以太公为念。"霸王曰:"太公且着在楚营伺候,缓急尚有用处。"随召诸将选精兵二十万,各安营寨,预备汉兵到来。

  且说韩信操练人马已毕,汉王病伤已平复,召信计议伐楚,信曰:"霸王屯兵广武,持久方懈,正好作速攻击,臣人马操练已精,请大王进发。"王曰:"此行全仗元帅调遣。"于是韩信统领大兵先行,汉王人马陆续前进。一日到广武,离楚营三十里下寨,信吩咐诸将,用心防守合营,远来恐有攻劫。随后汉王亦到,与韩信对面安营。至晚,汉王与张良、萧何、陈平等商议攻守之策,因差人召韩信一同筹画。差人回说韩元帅不在营寨,闻左右传说,今晚领数十轻骑,投东南而去,不知所往。王大惊曰:"楚汉相距,数十万甲兵屯住于此,主将夜晚逃遁,不知所往,莫非惧楚兵之强而远遁乎?或是赚我于此,而欲与霸王连和乎?"王甚疑虑不决。张良等亦相议,不知何谓。王复使小校打听信营动静,小校回报营中更鼓甚明,防备甚严,但不知元帅往何处去。王曰:"汝可近营探看,得消息回报。"王掌灯坐守。将过五鼓,月已沉西,小校急走回报:"元帅回营矣!"王犹豫半晌,差萧何往问之。何带领数从人,徐步前往,只见灌婴巡哨,问:"丞相何往?"何曰:"欲见元帅。"婴曰:"元帅尚秉烛未寝。"即同何到中军,与信相见。信曰:"丞相深夜相访,其必有疑于心乎?"何曰:"元帅今晚远出,至夜深而归,不知何所往也?"信曰:"平川对敌,徒恣野战,项王武勇,恐难取胜,因亲往寻一诛项王之处,明日好分遣诸将,各认方向,临期随机应变,自有妙策。虽君臣父子之间,亦不可先传也。主上同丞相诸公,看信明日破楚,擒项王,便知方略。"萧何听说甚喜。回见汉王,备说前情,汉王大喜。

  却说次日韩信召诸将听候军令,樊噌、灌婴作第一起,周勃、周昌作第二起,靳歙、卢绾作第三起,吕马通、杨喜作第四起,张耳、张苍作第五起,娄烦作第六起,夏侯婴、王陵作第七起,曹参、柴武作第八起,英布作第九起,汉王同诸将第十起。各近前密切相议停当,各领精兵五千,照定地方驻札,炮响为号,急出攻战,待项王引入广武,已无出路,这十起人马总会一处,圆山围绕,可擒项王矣。韩信人马调拨已定。

  却说霸王带领诸将,蜂拥而来,差季布索汉王答话。汉营中韩信出马,请霸王相见。霸王一马突出于军前,大呼曰:"韩信尔原是楚臣,前日使武涉召尔复归楚,尔何执昧不从?今日尔勿得再施奸诈,与尔对敌,决个胜负!"信曰:"陛下当代帝王,正宜高拱清穆,遣将调兵御外侮可也,岂可亲操戈矛,与臣下较论胜负,自取屈辱耶?"霸王曰:"汝能说,敢与我战十合,便倒戈息争,将天下让与汉王?"信曰:"勇不可自恃,强不可持久。倘陛下而有一挫败于臣手,枉坏一世英雄之名,悔无及矣!愿请良将,与臣决战,陛下且回御营,不失威仪也。"霸王听信言大怒,挺枪直取韩信,韩信虚掩一枪,向东南而走。霸王催动三军大叫:"今日定捉此胯夫,以雪我无穷之恨!"钟离昧、项伯、项庄、周兰、虞子期、桓楚、丁公、雍齿、周殷等,分头随霸王追赶韩信。信引霸王渐渐入广武山,钟离昧急向前曰:"广武山只有此出路,倘紧关之处,用兵阻塞山口,我兵决受困矣!陛下且未可尽力追赶,略少待后军到来,暂且扎营于此,以观事机何如?"言未罢,前军忽报:"韩信不知所往,前面俱是土山,再无别路。"霸王曰:"既前无出路,且暂屯兵于此,待后军扎定阵脚,徐徐退后。"忽见后军来报:"后军人马被汉将樊哙、灌婴截了一半,不得进发。"只听四面八方,金鼓震天,尽是汉兵围合,把住山口。钟离昧曰:"前有大山之阻,后有汉兵围绕,陛下不可在此屯兵,当就此时杀出重围,以救后兵,否则首尾不能相应,楚兵一散,陛下遽难收拾矣!"霸王曰:"山口把住,决有重兵围绕,一时冲杀不出,反被围住,我兵受害矣。不若仍照追赶韩信旧路,杀过山去,必有走路,汝等陆续催趱前来,庶脱此重围也。"项伯曰:"恐山路畸岖,大兵不能前进,又将奈何?"

  正相议未定,四面火炮齐举,不知多少汉兵卷地面来。正北上,樊哙、灌婴、周勃、周昌;正西上,靳歙、卢绾、吕马通、杨喜;左哨张耳、张苍;右哨夏侯婴、王陵;中军汉王同诸将一拥凑来,楚兵不战自乱,诸将按捺不住,霸王大怒曰:"吾破秦兵之时,破釜沉舟,未尝败北;今遇汉兵何乃自怯如此?"挥动人马,冲杀出来,正遇九江王英布,拦住去路,霸王大骂:"叛国之贼,有何面目相见!"布曰:"放弑义帝,乃汝所为,致使天下诸侯骂我,我今正诛此悖逆,以明心事!"举斧直取霸王,霸王举枪交还。霸王与英布战五十回合之上,娄烦人马一面冲来,楚军遂乱。季布、恒楚急举兵器出马,高叫:"陛下且少歇,臣杀此贼!"霸王暂收住枪,拨转马回到山阜,看二将出马,英布、娄烦就势与二将对敌。

  正斗间,曹参、柴武人马又到,四面汉兵又围绕上来,钟离昧近前请霸王向前杀过山去,虽路径狭窄,却人马觉少些,似无预备。霸王急兜转马,仍照旧路趋广武山。天渐昏黑,近山见韩信在山顶上,扎营高坐,两边笙歌齐奏,作欢饮酒。霸王见之,大怒曰:"胯夫乃敢欺我如此!"急令左右诸将催动人马,分头上山,务捉拿韩信。诸将得令,正欲鼓噪上山,忽见山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军士俱不能上。霸王切齿嗔目,便欲亲自上山,季布谏曰:"不可!此正韩信设此奸计,欲陛下动怒,亲自上山,恐夜黑之际,须防炮石流矢。不若且暂过一宿,侯明日天晓,看那路兵少,撞杀出去。"

  霸王勒回马,方待少歇,只见汉兵翻江搅海而来,山边高阜处树木皆被火炮烧着,黑晚火起,照如白日。楚兵大乱,呐一声喊,都走了,被汉兵杀的杀了,擒的擒了,止剩霸王并诸将有百十余骑,围在中间。霸王见汉兵势重,奋勇杀透重围,正遇娄烦,娄烦举枪拦住霸王,霸王举枪交还,战未十合,被霸王一枪刺娄烦死于马下,合拢众将,冲杀出阵。方欲行,又遇柴武、王陵各举兵器,拦住去路。霸王力战二将,杀到山脚下,天色甚黑,闻涧水潺潺,马不能进,忽汉兵复又围绕上来。霸王自思曰:"前有川水之阻,后有汉兵围绕,又是月黑之时,不辨东西,吾必危矣!"

  正在急中,只闻后军乱窜,纷纷退避,有二将杀入阵来,火把之下,认是楚将周殷、桓楚,原领五千人马,不曾失散,闻楚王在山南受困,因此领本部人马策应,果见霸王在此被围。霸王乘周桓二将人马,复又冲杀出来。天渐发亮,举头四望,皆是汉兵,杀得楚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渠,犹闻金鼓震天,旗帜沿山,一带连络不绝。霸王与周殷相议曰:"朕自会稽以来,与诸侯交兵,何止三百余阵?未见如韩信用兵利害如此!"周殷曰:"陛下先声已久,韩信因此预备这件阵势,诱楚兵进山,四面围绕,遂中此奸计,陛下与臣等须冒险冲杀出去,庶脱此难。若再俄延一时,恐汉兵复又攻击入来,以逸待劳,我兵疲乏,何以抵当?"霸王曰:"吾冲其前阵,汝收后脚。"

  霸王遂奋然突出,汉兵见者,莫不四下逃避,周殷、桓楚随后拼杀。约行五里,只见山凹下,鼓角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出,为首两员大将,乃周勃、周昌也,骤马拦住,大声叫曰:"大王趁此下马投降,免致取辱!"霸王大怒,拍马举枪来迎二将,战不数合,二将败走,不敢追袭,望山北大路冲来。一声鼓响,四下伏兵又起,楚兵渐次又伤大半。走不到五七里,前面战声又起,为首两员大将,靳歙、卢绾,阻住楚兵。霸王复战二将,按下枪,举鞭打二将,二将遮架不迭,卢绾左臂上着一鞭,打落下马,众军士救回,靳歙望阵后逃走。霸王又行五七里,忽见伏弩齐发,楚军五千人俱被伏弩,十损七八。周殷、桓楚舍死随霸王策马急急杀出,霸王鞭法神出鬼没,因此伏弩不得近身,遂出重围。周殷、桓楚身被伤数处,一路接连收拾败残军马并楚将季布、钟离昧等,陆续从大路寻觅而来,正遇霸王,合兵一处,径回楚营。汉兵追袭二十里,韩信大获全胜。

  汉王回营,请韩元帅会议。韩信整衣急来见汉王,王起身称射曰:"寡人赖元帅行师,大破楚兵,几获项王,使彼他日闻吾兵至,不战而胆落矣!"信曰:"仰仗天威,大克全胜,但项王未就擒获,须急击勿失,使无复再回彭城可也。"王曰:"元帅当留意,作急攻取,寡人拱听凯还,使三军早得消息,彼此亦自安也。"于是韩信复整三军,来攻楚营。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