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误联婚家庭闹竟见 施诡计幕客逞机谋_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清)吴趼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八十三回 误联婚家庭闹竟见 施诡计幕客逞机谋

 

  "这一位侯总镇的太太,身子本不甚好,加以日夕随了总镇伺候制军,不觉积劳成疾,呜呼哀哉了。侯总镇自是伤心。那侯制军虽然未曾亲临吊奠,却也落了不少的眼泪。到此刻只怕有了一年多了,侯总镇却也伉俪情深,一向不肯续娶。倒是侯制军屡次劝他,他却是说到续娶的话,并不赞一词,只有垂泪。侯制军也说他是个情种。一天,武昌各官在黄鹤楼宴会,侯制军偶然说起侯总镇的情景来,又说道:'看不出这么一个赳赳武夫,倒是一个旖旎多情的男子!'其时巡抚言中丞也在坐。这位言中丞的科第却出在侯制军门下,一向十分敬服,十分恭顺的。此时虽是同城督抚,礼当平行,言中丞却是除了咨移公事外,仍旧执他的弟子礼。一向知道侯总镇是老师的心腹人,向来对于侯总镇也十分另眼。此时被了两杯酒,巴结老师的心,格外勃勃,听了制军这句话,便道:"师帅赏拔的人,自然是出色的。门生有个息女,生得虽不十分怎样,却还略知大义,意思想仰攀这门亲,不知师帅可肯作伐?'此时侯总镇正在侯制军后面伺候,侯制军便呵呵大笑,回头叫侯总镇道:'虎儿,还不过来谢过丈人么!'侯总镇连忙过来,对着言中丞恭恭敬敬叩下头去。言中丞眉花眼笑的还了半礼。侯总镇又向侯制军叩谢过了,仍到后面去伺候。侯制军道:'你此刻是大中丞的门婿了,怎么还在这里伺候?你去罢。'侯总镇一面答应着,却只不动身,俄延到散了席,仍然伺候侯制军到衙门里去,请示制军,应该如何行聘。侯制军道:'这个自然不能过于俭啬,你自己斟酌就是了。'侯总镇欢欢喜喜的回到公馆里,已是车马盈门了。

  原来当席定亲一节,早已哄传开去。官场中的人物,没有半个不是势利鬼,侯总镇向来是制军言听计从的心腹,此刻又做了中丞门下新婿,那一个不想巴结!所以阖城文武印委各员,都纷纷前来道贺。就是藩臬两司,也亲到投片,由家丁挡过驾。有几个相识的,便都列坐在花厅上,专等面贺。侯总镇入得门来,招呼不迭,一个个纷纷道喜,侯总镇一一招呼让坐送茶。送去了一班,又来了一班,倒把个侯总镇闹乏了。忽然一个戈什哈,捧了一角文书,进来献上。总镇接在手里,便叫家人请赵师爷来。一会儿,赵师爷出来了,不免先向众客相见,然后总镇递给他文书看。赵师爷拆去文书套,抽出来一看,不觉满脸堆下笑来,对着总镇深深一揖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又高升了!督帅委了大人做督标统领呢。'于是众客一齐站起来,又是一番足恭道喜。一个个嘴里都说道:'这才是双喜临门呢!'总镇也自扬扬得意。送过众客,便骑上了马,上院谢委。吩咐家丁,凡来道喜的,都一律挡驾。自家到得督辕,见了制军,便叩头谢委。制军笑道:'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份贺礼,倒反劳动你了。'总镇道:'恩帅的恩典,就和天地父母一般,真正不知做几世狗马,才报得尽!奴才只有天天多烧几炉香,叩祝恩帅长春不老罢了。'侯制军道:'罢了!你这点孝心,我久已生受你的了。你赶紧回去,打点行聘接差的事罢。'总镇又请了个安,谢过了恩帅,然后出辕上马,回到公馆。不料仍然是车马盈门的,几乎挤拥不开。原来是督标各营的管带、帮带,以及各营官等,都来参谒。总镇下马,入得门来,各人已是分列两行,垂手站班。总镇只呵着腰,向两面点点头,吩咐改天再见。径自到书房里,和赵师爷商量,择日行聘去了。

  "只苦了言中丞,席散之后,回到衙门,进入内室,被言夫人劈头唾了几口,吓得言中丞酒也醒了。原来席间订婚之事,早被家人们回来报知,这也是小人们讨好的意思。谁知言夫人听了,便怒不可压,气的一言不发,直等到中丞回来,方才一连唾了他几口。言中丞愕然道:'夫人为何如此?'言夫人怒道:'女儿虽是姓言,却是我生下来的,须知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是关着女儿的,无论甚么事,也应该和我商量商量,何况他的终身大事!你便老贱不拣人家,我的女儿虽是生得十分丑陋,也不至于给兔崽子做老婆!更不至于去填那臭丫头的房!你为甚便轻轻的把女儿许了这种人?须知儿女大事,我也要做一半主。你此刻就轻轻许了,我看你怎样对他的一辈子!'一席话,骂得言中丞嘿嘿无言。半晌方才说道:'许也许了,此刻悔也悔不过来。况且又是师帅做的媒,你叫我怎样推托!'言夫人啐道:'你师帅叫你吃屎,你为甚不吃给他看!幸而你的师帅做个媒人,不过叫女儿嫁个兔崽子;倘使你师帅叫你女儿当娼去,你也情愿做老乌龟,拿着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去磕了!'说话时,又听得那位小姐在房里嘤嘤啜泣。言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声'作孽',便自到房里去了。

  "言中丞此时失了主意,从此夫妻反目。过得两天,营务处总办陆观察来上辕,禀知奉了督帅之命,代侯总镇作伐,已定于某日行聘。言中丞只得也请了本辕文案洪太守做女媒。一面到里面来告诉言夫人说:'你闹了这几天,也就够了。此刻人家行聘日子都定了,你也应该预备点。'言夫人道:"我早就预备好了,每一个丫头、老妈子都派一根棒,来了便打出去!'言中丞道:'夫人,你这又何苦!生米已成了熟饭了。'言夫人道:'谁管你的饭熟不熟,我的女儿是不嫁他的!你给我闹狠了,我便定了两条主意。"言中丞道:"事情已经如此了,还有甚么主意?'言夫人道:'等你们有了迎娶的日子,我带了女儿回家乡去;不啊,我就到你那甚么师帅的地方去和他评理,问他强逼人家婚嫁,在《大清律例》那一条上?'言中丞听了,暗暗吃了一惊,他果然闹到师帅那边,如何是好呢。一时没了主意,因为是家事,又不便和外人商量。身边有一个四姨太太,生来最有机警,便去和四姨太太商量。四姨太太道:'太太既然这么执性,也不可不防备着。回家乡啊,见师帅啊,这倒是第二着;他说聘礼来了要打出去一层,倒是最要紧。并且没有几天了,回盘东西,一点也没预备,也得要张罗起来。'言中丞道:'我给他闹的没了主意了,你替我想想罢。'四姨太太道:'别的都好打算,只有那回盘礼物,要上紧的办起来。'言中丞道:'你就叫人去办罢。一切都从丰点,不要叫人家笑寒尘。要钱用,打发人到帐房里去要。'四姨太太道:'办了来,都放在哪里?叫太太看见了,又生出气来。'言中丞道:'罢了!我就拨了外书房给你办这件事罢。我自到花厅里设个外书房。'四姨太太道:'这么说,到了行聘那天也不必惊动上房罢,都在外书房办事就完了。'言中丞点头答应。于是四姨太太登时忙起来。倒也亏他,一切都办的妥妥当当。到了行聘的前一天,一一请言中丞过目;叫书启老夫子写了礼单、礼书,一切都安排好了。到了这天,竟是瞒着上房办起事来,总算没闹笑话。侯家送过来的聘礼,也暂时归四姨太太收贮。不料事机不密,到了下晚时候,被言夫人知道了,叫人请了言中丞来大闹。闹得中丞没了法子,便赌着气道:'算了!我明日就退了他的聘礼,留着这女孩子老死在你身边罢!'言夫人得了这句话,方才罢休。这一夜,言中丞便和四姨太太商量,有甚法子可以挽回。两个人商量了一夜,仍是没有主意。

  "次日言中丞见了洪太守,便和他商量。原来洪太守是言中丞的心腹,向来总办本辕文案,这回小姐的媒人是叫他做的。所以言中丞将一切细情告诉了他,请他想个主意,洪太过想了半天道:'这件事只有劝转宪太太之一法,除此之外,实在没有主意。'言中丞无奈,也只得按住脾气,随时解劝。无奈这位言夫人,一听到这件事便闹起来,任是甚么说话都说不上去。足足闹了一个多月,绝无转机。偏偏侯制军要凑高兴,催着侯统领(委了督标统领,故改称统领也)早日完娶。侯统领便择了日子,央陆观察送过去。言中丞见时机已迫,没了法,又和洪太守商量了几天,总议不出一个办法。洪太守道:'或者请少爷向宪太太处求情,母子之间,或可以说得拢。'言中丞道:'不要说起!大小儿、二小儿都不在身边,这是你知道的;只有三小儿在这里,这孩子不大怕我,倒是怕娘,娘跟前他那里敢哼一个字!'洪太守道:'这就真真难了!'大家对想了一回,仍是四目相看,无可为计。须知这是一件秘密之事,不能同大众商量的,只有知己的一两个人可以说得,所以总想不出一条妙计。到后来洪太守道:'卑府实在想不出法子,除非请了陆道来,和他商量。他素来有鬼神不测之机,巧夺造化之妙,和他商量,必有法子。但是这个人很贪,无论何人求他设一个法子,他总先要讲价钱。前回侯制军被言官参了一本,有旨交他明白回奏。文案上各委员拟的奏稿都不洽意,后来请他起了个稿。他也托人对制军说:"一分钱,一分货,甚么价钱是甚么货色。"侯制军甚是恼他放恣,然而用人之际,无可奈何,送了他一千银子。本打算得了他的稿子之后,借别样事情参了他;谁知他的稿子送上去,侯制军看了,果然是好,又动了怜才之念,倒反信用他起来。'言中丞道:'果然他有好法子,说不得破费点也不能吝惜的了。但是商量这件事,兄弟当面不好说,还是老哥去拜他一次,和他商议,就是他有点贪念,也可以转圆。若是兄弟当了面,他倒不好说了。'洪太过依言,便去拜陆观察。"你道那陆观察有甚么鬼神不测之机,巧夺造化之妙?原来他是一个江南不第秀才,捐了个二百五的同知,在外面瞎混。头一件精明的是打得一手好麻雀牌,大家同是十三张牌,他却有本事拿了十六张,就连坐在他后面观局的人,也看他不穿的。这是他天字第一号的本事!前两年北洋那边有一位叶军门,请了他做文案。恰好为了朝鲜的事,中日失和,叶军门奉调带兵驻扎平壤。后来日本兵到了,把平壤围住;围虽围了,其时军饷尚足,倘能过待外援,未尝不可以一战。这位陆观察却对叶军门说得日本兵怎生利害,不难杀得我们片甲不留,那时军门的处分怎生担得起!说得叶军门害怕了,求他设法,他便说:'好在平壤不是朝廷土地,纵然失了,也没甚大处分。不如把平壤让与日本人,还可以全军退出,不伤士卒,保全军饷。'叶军门道:'但是怎样对上头说呢?'陆观察道:'对上头只报一个败仗罢了。打了败仗,还能保全士卒,不失军火,总没甚大处分,较之全军覆没总好得多。'叶军门被他说得没了主意。大约总是恋禄固位,贪生怕死之心太重了,不然,就和日本见一仗,胜败尚未可知;就是果然全军复没,连自己也死了,乐得谥法上坐一个忠字,何致上这种小人的当呢。当时叶军门被生死荣辱关头吓住了,便说道:'但是怎生使得日本兵退呢。'陆观察道:'这有何难!只要军门写一封信给日本的兵官,求他让我们一条出路,把平壤送给他。他不费一枪一弹得了平壤,还可以回去报捷,何乐不为呢。'叶军门道:'既如此,就请你写一封信去罢。'陆观察道:'这个是军务大事,别人如何好代,必要军门亲笔的。'叶军门道:'我如何会写字!'陆观察道:'等我写好一张样子,军门照着写就是了。'叶军门无奈,只得依他。他便用八行书,写了两张纸。起头无非是几句恭维话,中间说了几句卑污苟贱,摇尾乞怜的话,落后便叙明求退开一路,让我兵士走出,保全性命,情愿将平壤奉送的话。叶军门便也拿了纸,蒙在他的信上写起来,犹如小孩子写仿影一般。可怜叶军门是拿长矛子出身的,就是近日的洋枪也还勉强拿得来,此刻叫他拿起一枝绝没分量的笔向纸上去写字,他就犹如拿了几百斤东西一般,撇也撇不开,捺也捺不下,不是画粗了,便是竖细了。好容易捱了起来,画过押,放下笔,觉得手也颤了。陆观察拿过来仔细看过一遍,忽然说道:'不好,不好!中间落了一句要紧话不曾写上,还得另写一封。'叶军门道:'算了罢,我写不动了!'陆观察道:'这封信去,他不肯退兵,依然要再写的,不如此刻添上一两句写去的爽快。'叶军门万分没法,由得他再写一通,照样又去描了一遍。签过押之后,非但是手颤,简直腰也酸了,腿也痛了,两面肩膀,就和拉弓拉伤一般。放下了笔,便向炕上一躺道:'再要不对,是要了我命了!'陆观察道:'对了,对了,不必再写了。可要发了去罢?'叶军门道:'请你发一发罢。'陆观察便拿去加了封,标了封面,糊了口,叫一个兵卒拿去日本营投递。日本兵官接到了这封信,还以为支那人来投战书呢;及至拆开一看,原来如此,不觉好笑。说道:'也罢!我也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打你们,就照来书行事罢。'那投书人回去报知,叶军门就下令准备动身。

  "到了次日,日本兵果然让开一条大路,叶军门一马当先,领了全军,排齐了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平壤,退到三十里之外,扎下行营。一面捏了败仗情形,分电京、津各处。此时到处沸沸扬扬,都传说平壤打了败仗,哪里知道其中是这么一件事。当夜夜静时,陆观察便到叶军门行帐里辞行,说道:'兵凶战危,我实在不敢在这里伺候军门了。求军门借给我五万银子盘费。'叶军门惊道:'盘费哪里用得许多!'陆观察道:'盘费数目本来没有一定,送多送少,看各人的交情罢了。'叶军门道:'我哪里有许多银子送人!'陆观察道:'军门牛庄、天津、烟台各处都有寄顿,怎说没有。'叶军门是个武夫,听到此处,不觉大怒道:'我有我的钱,为甚要送给你!'陆观察道:'送不送本由军门,我不过这么一问罢了,何必动怒。'说罢,在怀里取出叶军门昨天亲笔所写那第二封信来。原来他第二封信,加了'久思归化,惜乏机缘'两句,可怜叶军门不识字,就是模糊影响认得几个,也不解字义,糊里糊涂照样描了。他却仍把第一封信发了,留下这第二封,此时拿出来逐句解给叶军门听。解说已毕,仍旧揣在怀里,说道:'有了五万银子,我便到外国游历一趟;没有五万银子,我便就近点到北京顽顽,顺便拿这封信出个首,也不无小补。'

  说罢起身告辞。吓得叶军门连忙拦住。"

  正是:最是小人难与伍,从来大盗不操戈。未知叶军门到底如何对付他,且待下回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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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德败走江陵

 

  却说张飞因关公放了上流水,遂引军从下流杀将来,截住曹仁混杀。忽遇许褚,就与交锋。不十余合,许褚不敢恋战,夺路走脱。张飞赶来,接着玄德、孔明,一同沿河到上流。糜芳、刘封安排船只等候,一齐渡河。孔明教将船筏放火烧毁,军马尽赴樊城去了。

  却说曹仁引着败残军马,就新野屯住,使曹洪去见曹操,具言失利之事。操大怒曰:"诸葛村夫安敢如此!"挥动三军,尽至新野,漫山塞野,下住寨栅。操教军士一面搜山,一面填塞白河。令大军分作八路,一齐去取樊城。刘晔曰:"丞相初到襄阳,必用先买民心;民心若定,纵兵微亦可守矣。目今刘备尽迁新野百姓入樊城,一概尽起兵,二县生灵为齑粉矣。不如先使人招安刘备,纵然不降,亦可以见爱民之心也。若使事急来降,则荆州之地,不须征战矣。然后举荆、襄之兵,可图江南也。"曹操曰:"善。可使谁去?"刘晔曰:"徐庶旧与刘备至厚,见在军中,何不命他往说之?"操曰:"他去不复来,怎生奈何?"晔曰:"庶若不来,贻笑后世。使之勿疑。"唤徐庶至,操曰:"吾本欲踏平樊城,奈怜众百姓之命。汝可往召安刘备,如肯来归降,免罪赐爵;如若执迷不顺,军民共戮,玉石俱焚。吾今知汝忠诚,不疑使之,汝无负吾。"徐庶受命而行。行至樊城,玄德、孔明接见,共诉旧日之情。已毕,庶曰:"操使某来,乃假买民心,操之奸计也。某若不还,必惹万人之笑耻。"庶遂又告曰:"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尽此方寸之地也。今老母已丧,方寸乱矣,无益于事。某至操所,终身不与一谋。公有卧龙之辅佐,何愁大业不成乎?今操欲分八路之兵,填平白河,来攻樊城。公可速行,勿请自误。"辞别而去。

  玄德与孔明曰:"似此,如之奈何?"孔明曰:"可速弃樊城,取襄阳暂歇,此为上计。"玄德曰:"争奈百姓相随许久,安忍弃之?"孔明曰:"可令人遍告百姓,有愿相随者同去,不愿者留下。"先使云长去江岸准备船只。孙乾、简雍二人在城中声扬曰:"今曹兵将至,孤城不可久守,百姓愿随者,便同过江。"两县之民,若老若幼,齐声大呼曰:"我等虽死,亦随使君!"即日号哭而行。

  却说徐庶回见曹操,乃说刘备等并无降意。操大怒,差五万军去填白河,分八路军克日进兵。

  却说新野、樊城百姓听得大军只在后面,扶老携幼,将男带女,滚滚渡江,两岸哭声不绝。玄德于船上大恸曰:"为吾一人而使百姓遭此大难,吾何生哉!"欲投江面死。左右扯住,闻者莫不恸哭。船到南岸,回顾那百姓未渡者,指南而哭。玄德急差云长催船渡之,方才上马。

  转至东门,城上遍插旌旗,壕边密布鹿角,拽起吊桥。玄德勒马于门边大呼曰:"贤侄刘琮,吾但欲救百姓,与你并无疑心,可快开门!"人报刘琮,刘琮惧怕而不能起。蔡瑁、张允得知刘备唤门,径来敌楼上叱之曰:"左右与我乱箭射之!"城外百姓皆望敌楼而哭。忽后城中一将默然跳起,引数百人径上城楼,来杀蔡瑁、张允。此人是谁?身长九尺,面如重枣,目似朗星,如关云长模样,武艺独魁。江表义阳人也,姓魏,名延,字文长。延大呼曰:"刘使君乃仁德之人也!汝等何投曹贼?以图爵禄,非义士之所为!吾今愿请使君,入城诛贼!"轮刀砍死守门将,遂开城门,放下吊桥,大叫:"刘皇叔领兵杀入城,以讨国贼!"张飞跃马,欲引军入城,玄德急扯住曰:"休惊百姓!"飞因城上人放箭,恨不得踏平襄阳,争奈玄德不肯。魏延正言中间,一将飞马引军而至,叱之曰:"汝是无名下将,安敢乱言以犯上耶?"其人身长八尺,面貌雄伟,南阳宛城人也,姓文,名聘,字仲业,乃荆州之大将也,挺抢跃马,直取魏延。两下军在城混战,喊声大震。玄德曰:"本欲保民,反害民也!吾不愿入襄阳矣!"孔明曰:"江陵乃荆州紧要钱粮之地,不如先取江陵为家,胜襄阳多矣!"玄德曰:"正合吾心。"于是百姓尽离襄阳大路,望江陵而走。襄阳城中百姓,多有乘乱逃出城来,跟玄德而去。魏延战文聘,从巳至未,手下人皆折尽,匹马出城。后面蔡瑁、张允又赶。魏延不见玄德,自投长沙太守韩玄去了。

  却说同行军马有数十万,大车小车数千辆,挑担背包者不计其数。道路之傍,偶见刘表坟墓,玄德引众将拜于道傍,痛哭而告曰:"不才辱弟刘备,无德无仁,失兄寄托之重,此实不得已。望兄英魂,垂救荆、襄之民,助备而退曹操!"言甚悲切,三军无不下泪。后军报曰:"曹操已屯樊城,使人收拾船筏,次后渡江赶来也,可不速行?"孔明曰:"江陵要紧,可以拒守。今拥大众十余万皆是百姓,披甲者少,日行十余里,似此几时得到江陵?倘曹操至,如何迎敌?不如暂弃百姓,先行为上。"玄德泣曰:"若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何以弃之?"百姓闻得,莫不伤感。后来史官习凿齿论刘玄德,此是第一件好处。论曰:

  刘玄德虽颠沛险难,而信义愈明;势迫事危,而言不失道。追景升之坟,则情感三军;恋赴义之士,则甘与同败。其所以结物情者,岂徒投醪抚寒,含蓼问疾而已哉?其终济大业,不亦宜乎?

  后宋贤诗曰:

  同难甘心随百姓,顾恩挥泪动三军。

  襄阳官道兴兵日,行客犹然忆使君。

  玄德将傍百姓而行。孔明曰:"追兵不久必至,可遣云长速往江夏求救于公子,可起兵乘船会于江陵。"玄德从之,修书使云长、孙乾引五百军,速往江夏求救。云长去了,令益德断后,赵云保护老小,其余管顾百姓而行。走十余里后歇。

  却说襄阳城中,因文聘、魏延厮杀,杀死千万余人。事定之后,曹操在樊城使人渡江,唤刘琮相见。琮惧怕,不敢往见,蔡瑁、张允请行。琮教与文聘同去。王威密告琮曰:"曹操得将军既降,刘备已走,心必懈弛无备矣。愿君奋整奇兵数千骑,设于险处击之,操可获矣。获曹,则威震天下,坐而虎视;中原虽广,可传檄而定;非徒收一胜之功,保守今日而已。此难遇之机会,不可失也。"琮闻之,告蔡瑁。瑁叱之曰:"王威不知天命逆顺之理,安敢说吾主也!"威怒曰:"卖国之徒,吾恨力不足以啖汝也!"瑁欲杀之,蒯越劝住。遂与张允同至樊城,拜见曹操。瑁等辞色甚是谄佞。操问:"荆州军马钱粮,今有多少,原是何人管领?"瑁曰:"马军五万,步军十五万,水军八万,共二十八万。钱粮太半在江陵,其余各处亦足供给一载。"操曰:"战船多少?原是何人管领?"瑁曰:"斗舰艨艟、大小战船七千余只,原是瑁等二人管领。"操加蔡瑁为平南侯、水军大都督,张允为助顺侯、水军副都督。二人拜谢。操又曰:"刘表在日,希望为荆王,不遂其志已死。今子刘琮既降于吾,吾当表奏天子,必封王位。"二人大喜而退。荀攸曰:"主公不识人耳。蔡瑁,张允乃谄佞之徒,何故加封如此显官,更教都督水军乎?"操笑曰:"吾岂不知人乎?吾所领北地之众,不习水战,今权且用之;成事之后,便当杀戮。"荀攸见说愕然。

  却说蔡瑁、张允归见刘琮,所说曹操封王之事。琮大喜。次日,与母蔡夫人赍印绶,执兵符,亲自渡江,伏道拜迎曹操。操抚慰了当,一同入城。蔡瑁、张允令襄阳百姓香花灯烛迎接,文武官员遂拜阶下。操唤蒯越近前,抚慰曰:"吾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也。"异度,乃蒯越字也。遂加蒯越为江陵太守、樊城侯、光禄勋,傅巽为关内侯,王粲为关内侯、丞相掾。以十五人皆为列侯。刘琮为青州刺史,便教起程。琮大惊,辞曰:"琮不愿为官,愿守父母乡土。"操曰:"青州近帝都,教你随朝为官,免在江陵被人图害。"琮再三推辞,曹操不准,只得拜辞而去,与蔡夫人同往青州去。只有故将王威,其余官员送至江口而回。操唤于禁,嘱付曰:"你可引五百骑赶上刘琮,全家杀之,以绝后患。"于禁得令,行不数程赶上,曰:"奉丞相令,教杀汝!"蔡夫人抱子刘琮痛哭。于禁喝令军士下手,止有故将王威奋力相杀,被乱军杀之。可惜刘琮全家被于禁杀了便回。

  却说曹操痛恨孔明,使人隆中寻孔明妻小,搜寻不知去向。原来孔明先令人搬送去三江内隐避也。操深恨之。

  言襄阳既定,刘玄德已去二十余日,荀攸进曰:"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夺之,急难动摇。"操奋然怒曰:"公不早言,孤已忘矣!"随即拘集诸将,新旧中皆无文聘,使人寻之,方才来到。操曰:"你来何迟?"聘对曰:"先日不能辅弼刘荆州以奉国家,荆州虽没,常愿据守汉川,保全境土,生不负于孤弱,死无愧于地下,而计不遂,不得已,以至如此。实怀悲惭,无颜早见耳。"遂欷[流涕。操怆然曰:"仲业真忠臣也!"除江夏太守,赐关内侯。操教文聘引军指路。操问左右:"此时刘备约行有多少路?"知者答曰:"闻刘备同百姓日行十数里,计程只有三百余里。"操教各部选精壮五千军马,速即前去,限一日一夜赶上刘备。后大军陆续便进,违令者斩。诸将得令,都来选拣好马铠甲。拴束已了,曹操自骑战马,带领军中能争惯战五千人,一齐上马,自监督众将,星夜赶来。未知玄德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三回 二强寇定计伤好汉 四豪杰设法战群贼_小五义(清)石玉昆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八十三回 二强寇定计伤好汉 四豪杰设法战群贼

 

  明明在上,顾畏民岩。民之父母,民具尔瞻。

  知县官职虽不大,却为民之上司,若要作威,不能爱民如子,一方甘受其苦,所以圣帝明王于此独加小心。曾记唐史有段故事,听我慢慢讲来:

  唐玄宗时,以县令系亲民之官,县令不好,则一方之人皆受其害,故常加意此官。是时,有吏部新选的县令二百馀人,玄宗都召至殿前,亲自出题考试,问他以治民之策。那县令所对的策,惟有经济词理都好,取居第一,拔为京畿醴泉县令。其馀二百人,文不中策,考居中等,姑令赴任,以观其政绩何如。又四十五人考居下等,放回原籍学问,以其不堪作令,恐为民害,也不敕令。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及外面的刺史,各举所知的好县令一人奏闻于上,既用之后,遂考察那县令的贤否,以为举主的赏罚。所举的贤,与之同赏;所举的不肖,与之同罚,所以那时县令多是称职,而百姓皆受其惠,以成开元之治。今之知县即是古之县令,欲天下治安,不可不慎重此官也。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诗曰:

  世事人情太不平,绿林豪客各知名。

  何须定要倾人命,暗里谋人天不容。

  且说徐良到了屋中各处细瞧,但见西屋里有张八仙桌子,桌子底下扣着一口铁锅,两边有两张椅子。徐良叫大众瞧,说:"你们看,这有些奇怪。"三位过来一瞅,艾虎说:"人家无用的破锅,你也起疑心。"徐良说:"你看看,这是新锅。"艾虎说:"新买来的,要换旧锅还没换哪,也不足为虑。"徐良说:"老兄弟,搬开瞧瞧。"艾虎过去一搬,用平生之力,一丝也不动。艾虎复又将刀拉出来,欲要将刀插在锅沿底下,往上一撬,便知分晓,徐三爷不让,说道:"使不得!待我来用大环刀一剁,岂不省事。"艾虎说:"哥哥的主意怎样?"徐良说:"谁也不准知是贼店,无非看着这事情诧异。就是少时要来吃食,别吃菜,净吃他的馒头。那发面物件,绝没有什么毒药与蒙汗药。"胡小记说:"既然不吃,就告诉咱们大家吃素,不要酒菜了。"徐良说:"吃素,催着他要素菜,公然就说大家全吃白斋。"众人议论了会子。

  伙计进来问:"几位爷要什么酒饭?"徐良说:"我们要多着的哪。你再给烹一壶茶来。"伙计去烹茶。徐良说:"咱们要不用他的酒菜,再烹茶,也许给使上蒙汗药。"大家说:"有理。"少刻,把茶烹了来,问道:"几位爷们要什么酒饭,快吩咐,天不早了。"徐良说:"你们这有馒头?"回答说:"有。"徐良说:"先端上五六斤来,我们先瞧瞧面好哇不好。面要不好,我们吃饼。"伙计说:"咱们这里是玉面馒头。"胡爷说:"你取去,我们瞧瞧。"不多时,伙计端了一提馒头,热气腾腾,就放在当中,让他留下。伙计又问:"要什么菜?"徐良说:"我们什么也不要了。"伙计说:"怎么不要菜呢?"徐良说:"你看不出我们来,我们都是吃斋。"伙计说:"吃斋,咱们也有素菜。这里素菜还更好哪。"徐良说:"是吃白斋"伙计说:"吃白斋连咸菜都不要?我给做点汤来。"徐良说:"汤也不要。"伙计说:"吃白斋的也有,怎么可巧四位全吃白斋?"徐良说:"我们因得痨病,许的吃白斋。吃百日就好了。"伙计说:"你们几位这个身子,还是痨病哪?"徐爷说:"你可别瞧这个样儿,这都吃白斋吃好了。前一个月,连道都走不上来。"伙计说:"既然这样什么都不要,少刻,烹茶时候言语。"徐良说:"你张罗别的屋内买卖去。"大家吃完,有的是这壶茶喝了。把门一关,大家就在炕上安歇,也不脱衣裳,就有睡着了的,就有醒着的,也有盘膝而坐,闭目合睛,养精神的。伙计净过来问烹茶,就有五六趟。后来索性把灯烛吹灭,再来就说睡了觉啦。天交二鼓,店中也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直到三鼓时候,徐良就把艾虎、胡小记叫醒。胡小记并未睡着。艾虎将一沈昏,徐良低声说:"有了人了。"胡小记说:"我也听见了。"艾虎说:"现在那里?"徐良说:"锅响哪。"三人慢腾腾的下来,直奔西屋内。八仙桌子底下,就听见那个铁锅"哗喇"的一响。三位爷轻轻的就把八仙桌子挪开,椅子也就搬开,慢慢的往那里一蹲。你道为什么不叫醒乔宾?皆因他粗鲁,说话嗓音又大,故叫他睡去倒好。待了半天,就见那锅"呼"的往上一起。徐良是听见说过;艾虎是守着绿林的人,懂的;胡小记几时见过这个事情,就吓了一跳,几乎没有坐下。三个人暗笑。就见那锅左一起,右一起,起了好几次,嗣后索性起来就不落下去了,打里头出来一个脑袋,黑忽忽的。胡小记过去就要抓,被艾虎拦住。出来进去好几次,后来有一个真人打里头钻出来,早被山西雁一把揪住,借力使力往上一揪,刀到处人头已落,把尸往旁边一丢。底下那个问:"哥哥上去了?"上面三位爷不敢答言,怕他听出语音来。又低声问:"哥哥上去了?看你这道人,这么问你连言语也不言语。"又一打哧,说:"哧,他们睡了没有?"自己一笃气子上来,被艾虎抓住,往上一揪,一刀杀死。第三个上来,徐良一揪没揪住,就听见里头"咕噜咕噜"的滚下去了。徐良说:"不行了,开门罢,叫乔二哥。"

  你道这个贼店是什么人开的?这个人姓崔,叫崔豹,外号人称叫显道神。他这个黑店与别人不同,不是进来就死,看人行事。不怕住满店的客人,他总看着那个有钱得值当的,用蒙汗药把他蒙将过去杀了。第二天众客人都走了,然后就在后院掩埋。已经有几载的工夫,一点的风声没有,极其严密。可巧有绮春园的并铁塔崔龙到来,皆因绮春园事败,六条人命,十几个带重伤的。叫艾虎追跑,又与赵盛、薛昆、孙青、李霸俱都失散,未能见面。自己舍了绮春园,又不敢回家,怕的是凶手跑了,他得打官司。故此连着夜走,也是白日住店,找了他兄弟崔豹来,说了自己的事情。崔豹不教他出门,就让他在店后,一半张罗着店中的买卖。可巧这天,正然在上房屋中与他兄弟说话,听见伙计说:"你是山西人?"他可就看见徐良。徐良他虽不认的,他可认的艾虎、胡小记、乔宾。赶着把身子抽将回去,就与他兄弟把此事说明:"这是鬼使神差,该当我报仇,也是他们自投罗网。"苦苦央求他兄弟。崔豹说:"你我乃是同胞的弟兄,你的仇人即是我的仇人。到了咱们店中,他们就是笼中之鸟、釜内之鱼,就让他们肋生双翅,也不用打算逃脱罗网。"吩咐把犹三叫来。

  不多时,犹三来到面前,见二位掌柜的。每遇店中要是杀人用蒙汗药,由地道进屋子,全是此人。他是管黑买卖的头儿,姓犹,叫犹福,行三,外号叫小耗子。崔豹把小耗子叫过来,告诉明白了大掌柜的事情,叫他嘱咐伙计用蒙汗药,晚晌要他们四个人的脑袋。犹三连连点头,说:"这个事情交给我了。"转头就走。天到初鼓,复又回来说:"掌柜的,这四个人可不好办哪。"崔龙问:"怎么?"犹三就把他们先要两壶茶,又叫端馒头瞧瞧,不要菜,吃白斋,竟把馒头留下,连咸菜全不要,后来再想给他烹点茶都不要了。"这个光景,怕有点扎手哇。"崔龙说:"他总得睡觉。等他睡熟之时,由地道进去,无非是多加点小心,不怕不行。打令子全有我们呢!"

  犹三领了话出去,带了三个伙计。后院单有两间平台,打着灯笼,每人拿着一把刀。犹三拿着一个纸(骨可)子作的脑袋,上头戴着一顶蓝毡帽头,一根棍子上一个青包袱,插上这个脑袋。进了平台,打开地板,倒下台阶,走地沟。原来这是个总地道,要往那屋里去,就往那屋里去。可是各屋里头全有一口铁锅,铁锅底上钉着一个铁环,一根铁练,上面有个铁钩勾住铁环,底下有橛子钉在地下,打外面万不能将锅揭开。不怕要是有人问下来,就说新买的铁锅。他们走在东屋那个铁锅的所在,让他们拿着替身上去,摘了铁钩,把锅掀了几掀,支住锅,晃替身,一点动静没有,后来人才上去。上去一个杀一个,第三个心里头就有点害怕,将一露头,徐爷一揪没揪住,他拼着命往下一仰,正打上头滚下来了。犹三也不问什么缘故,抹头就跑,直奔平台上来,奔柜房找掌柜的说:"掌柜的不好了!我们伙计连死了两个,人家有防备。"崔龙、崔豹两个人正在那里吃茶哪,一闻此言,甩去长大衣服,壁上摘刀,叫犹三齐人,捡家伙往前院去。预备灯笼火把,捡长短的家伙,大伙嚷喝拿人。崔龙将到前院,就见徐良他们大众出来了。四个人连乔宾,也就拿着利刃在那里骂哪:"好!你们是贼店哪!快出来受死罢!"刚一见面,胡小记、艾虎、乔宾就都认识崔龙,可不认的崔豹。见崔豹头上挽发髻,蓝绪绢小袄,蓝绉绢褥裤,青绉绢纱包,薄底靴;面似纸灰,白眉,小三角眼,尖鼻子,薄嘴唇,细长身子;手中拿着一口刀,撞将上来。大家动手。拿贼的节目,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兀颜光阵列浑天像 宋公明梦授玄女法_水浒忠义志传明崇祯刘兴我刊本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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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兀颜光阵列浑天像 宋公明梦授玄女法

 

  羊角风旋天地黑,黄沙漠漠云阴烈。大辽兵发山岳摧,万里乾坤皆失色。

  皂雕旗展乌云飞,沙柳箭发流星驰。连环骏马追风急,虎臂强弓缩地追。

  千池荷叶青毡笠,铁甲铺兵映日寒。红缨棍摆豺狼子,宝雕弓挽乌龙脊。

  胡笳共贺天山歌,鼓角振起白骆驼。番王左右持钺斧,统军前后横金戈。

  瀚海风翻动人马,乳酪香飘宴君罢。海青放起鸿雁愁,豹子鸣时神鬼怕。

  番奴平掩貂鼠袍,健儿戏舞鱼腹刀。十万番兵耀英武,虎熊弦动声悲号。

  幽州城下人兵攘,连珠炮发轰天响。神兵飞下九天来,四海茫茫人忻仰。

  宋江见辽兵势大,慌忙收军,退回永清县屯札。便与卢俊义等曰:"今日虽是胜他一阵,损他两个先锋,我看辽兵其势浩大,来日交锋,恐寡不敌众,如之奈何?"吴用曰:"昔晋谢玄五万人马,破苻坚百万雄兵。此是寡能敌众矣,何为惧哉!可传令各寨众将,来日务要旗笱险笊舷遥督3銮剩钤月菇牵崾卣ぃ话诰殴素哉笫啤H羲创蛘螅来味稹W菟邪偻蛑冢哺页逋唬 彼谓唬骸按思粕趺睢!奔创钗甯旆梗矫骶"握穑暗植较兀唇戆诳G孛髟谇埃粞幼圃诤螅v胜在左,林冲居右,东南索超,东北徐宁,西南董平,西北杨志,宋江自守中军。步军令作一处,摆一阵于后。卢俊义、鲁智深、武松三个为主,准备厮杀。

  阵势已完,遥望辽兵远远而来。前军都是皂旗,一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一匹马,各有一员将领,头顶黑盔,身披玄甲,上穿皂袍,坐骑乌马,手中一般军器,正按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门之内,总设一员大将,按上界北方{上界}玄武水星。乃是番将曲利出清,引三千披发甲士,按北方〖辰〗五判蔷疲憾吃平囟隙饺眨谄酵瘫焙7纭S惺ぃBR>
  兵按北方玄武象,黑旗黑铠黑刀枪。乌云影里玄冥降,凛凛威风不可当。

  又见辽兵左军尽是青旗,一队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一疋马,各有一员大将。头顶四缝盔,身披柳叶甲,上穿青色袍,坐下青骢马,手执一般兵器,正按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门之内,总设一员大将,按上界东【方】青龙木星。乃是番将只见〖儿〗拂郎,引三千兵马,按东震九判蔷疲捍渖憧频缆罚嘞冀囟献显聘S惺ぃBR>
  青龙驱阵下天曹,青盖青旗青战袍。共向山前呈武勇,堂堂杀气透云霄。

  右军尽是白旗,一队也有七座旗门,每门有一疋马,各有一员大将。怎生打扮?头顶水磨盔,身披银铠甲,上披素罗袍,坐骑雪白马,各执一般军器,正按西方奎、娄、胃、昴、毕、嘴〖觜〗、参。七门之内,总设一员大将军,按上界西方咸池金星。乃是番将乌利可安,引三千白缨素骑人马,按西兑七判蔷疲赫魃摺纪铡骄砭∶魃窖迸窬S惺ぃBR>
  太白分兵下九天,白雪光明素袍鲜。巨鳞翻海人难敌,扰得苍龙夜不眠。

  后军尽是绯红旗,一队亦有七座旗门,每门有一疋马,各有一员大将。头带〖戴〗红盔,身披茜红袍,坐骑赤兔马,正按南方井、鬼、柳、星、张、翌〖翼〗、轸。七门之内,总设一员把总,正按上界南方朱雀火星。乃是番将洞仙文荣,引三千红衣军,按南离三判蔷疲豪牍叱隽∩瘢ㄕ鹂粱稹S惺ぃBR>
  祝融飞令下离宫,十万貔貅烈火红。闪闪赤云栖涧谷,阵前谁敢去当锋。

  阵前左有一队人马,尽是金冠金甲,绯袍朱缨,红旗赤马,簇拥一员大将,乃是辽国御弟耶律得重,按太阳星君。正似:金乌捧出扶桑国,火伞初离东海洋。有诗为证:

  海神英武出扶桑,耶律提兵按太阳。雄略嘉谋播辽国,堂堂兵阵远鹰扬。

  阵前右有一队女兵,尽是银花弁冠,银钩锁子甲,素袍,白旗白马,乃是辽国天寿公主若〖答〗里孛,按上界太阴星君。正似:玉兔团团离海岛,水轮皎皎照瑶台。有诗为证:

  貌似春烟笼芍药,颜如秋水映芙容。玉笋轻搦龙泉剑,到处交兵占上风。

  两队阵中,团团一道尽是黄旗,军都骑黄马,队中有四员大将,各领兵三千,分于四角守护。【东】南方一员大将,青袍金甲,金冠,坐骑粉青马,按上界罗星君,乃是皇侄耶律得荣。西南一员大将,紫袍银甲,宝冠,使一口宝刀,坐骑海骝马,按上界计都星君,乃是皇┮傻没6币辉贝蠼膛垡祝种捶教旎镂迕骰坡恚瓷辖缱判蔷耸腔┮傻弥摇N鞅币辉贝蠼着弁祝终唐咝潜#锾哐┪诼恚瓷辖缭仑眯蔷耸腔┮傻眯拧;凭笾校窃鄙辖瓷辖缰醒胝蛐牵笥邪嘴福矣谢祁幔傲⒅螅笳谠砀牵芑仄旌牛炊钠⒘呢裕鞣忠跹簦嵊窈猓煦缰蟆D窃贝蠼反髯辖鹂砼窠跖郏镆W马,手提画杆方天戟。按中宫上星一盘炀耸橇晒纪尘笤жQ展狻;破熘螅芯冢镩担幸皇曰萍琢κ浚婆醭导荨i献糯罅衫芍鳎瓷辖绫奔衔⒋蟮郏芰煺蛐恰W蟊哓┫嘤奈髫茫冶哓┫嗵︸壹幔醋蟾ㄓ义鲂蔷U疲阂惶煨恰径贰坷肭唬蛳笊藿凳兰洹S惺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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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兀颜统军摆列天阵已定,正如鸡卯〖卵〗之形,循环无定,进退有法,真乃奇异。宋江便教射住阵脚。令军中竖起云梯,吴用、朱武上台观看。宋江与吴用看了,不识此阵。朱武认得,对宋江曰:"此乃太乙混天象阵也。此阵变化无穷,不可造次攻打。"吴用曰:"不知他阵内虚实,如何?"正商议间,兀颜统军在中军传令:"今日属金,可差张超〖起〗、薛维〖雄〗、呵哩义、王景四将,跟随乌利可安,出阵攻打。"宋江望见对阵七门右军,或开或闭,那引军旗自东转北,北转西,西转南。朱武见了乃曰:"今日属金,天盘左动,必有兵出。"说犹未了,五炮齐响,早见对阵拥出军来。中是金星,四下是金宿,四个引动五旗军马,卷杀过来,势如山倒。宋江军马措手不及,望后急退。辽兵两下夹攻,宋军大败。退回本寨。辽兵也不来赶。宋江回寨点军,头领孔亮伤刀,李云中箭,石勇着枪。军卒中伤,不计其数。随即发付上车,去后寨令安道全医治。宋江与卢俊义商议,俊义曰:"来日多着军马,撞住他压阵军兵。再调两路军马,撞那厮正北门。却教步军打入去,看他里面虚实何如。"宋江依其言。

  次日引兵前进,遥望辽兵不远。宋江便令胜在左,呼延灼在右,引本部军,撞退压阵辽兵。再差花荣、秦明、董平、杨志在左,林冲、徐宁、索超、朱仝在右,两队军兵,来撞皂旗七门。果然冲开阵势,杀散皂旗人马。李逵、樊瑞、项充、李衮引五百牌手向前,背后鲁智深、杨雄、石秀、解珍、解宝撞杀入混天阵内。只听四面炮响,东西两队黄旗军杀出前来。宋江兵马抵当不住,大败退回原寨,点军折其大半。杜迁、宋万又带重伤。李逵被他挠钩搭住,活捉去了。宋江听之,心中纳闷。只见小校来报:"有辽将遣使到来。"宋江唤入中军问时,却是主将差来,要将李逵换转小将军。宋江便曰:"明日取小将军到阵前交换。"番使领言语去了。宋江与吴用商议曰:"我等无计可破他阵势,且把小将军换转李逵与他讲和罢战。"吴用曰:"且将军士暂歇,别生良策未迟。"次日差人去取兀颜小将军来,也差人直往兀颜统军处,见了说曰:"宋先锋拜意,今送小将军回来,换这个头领。即今冬严寒,军士劳苦,教且罢战,待来春别作商议。"兀颜统军听了喝曰:"无知辱子,有何面目见咱!不用相换,若要罢战,教你宋江束手来降,免他一死。若不如此,吾引大队一到,寸草不留。"来者回寨,将此言诉与宋江。宋江只怕救不得李逵,遂带了兀颜小将军拔寨便起,直到阵前大樱骸翱煞殴业娜死矗峄鼓阈〗2话照揭嗖环痢!敝患杀铄铀统稣笄袄从胨谓K谓曰恍〗チ恕5比斩疾回松保谓卣胫罱埔椋粞幼圃唬骸拔业壤慈湛煞质泳恚铰啡サ毖拐寺菲虢龃艘徽蟆!彼谓榔溲浴4卧绨握鹁肿魇樱铰肪热ソ匮拐缶寺肪硪∑炷藕埃蛉牖焯煺蟆L谜笾心藕埃嗣牌肟渥饕蛔殖ど咧螅闵背隼础K谓泶胧植患埃蟀芏摺;氐奖菊鬯鹁硎唷K谓羰卣ぃ崾夭怀觥BR>
  却说赵安抚屡次申表朝廷,钦差王文斌押送衣袄到营,宋江接至寨中,把了接风酒。王文斌询问缘由,宋江曰:"宋某自蒙朝廷差到边,上托天子洪福齐天,连取四座大郡。今到幽州,不想被辽将兀颜光排个混天象阵,我军败三阵,无计可施。今幸得将军降临,愿赐指教。"王文斌曰:"量这个混天阵,何足为奇!王某不才,愿到军前一观,别有主见。"宋江大喜,先令裴宣且将衣袄分散军将,众人谢恩已毕,军中置酒相待。次日王文斌披挂出阵,上将台观看了,下梯曰:"这个阵势只如常,不见有甚惊人处。"不想文斌不识,只是诈人要誉,便令前军鼓噪搦战。宋江马上喝曰:"番狗敢来交战?"说犹未了,黑旗队里第四座门内,飞出大将曲利出清,挺刀出到阵前。王文斌便拍马挺枪直取出清。斗十数合,番将卖个破绽,回身便走。王文斌骤马挺枪,直赶将去,却被番将回身一刀,将文斌砍于马下。宋江急令收军,番兵杀将过来,又折了一阵。因至寨中,动文书申呈赵枢密说:"王文斌自愿出战,身死阵中。"赵枢密得报,即写表申奏朝廷,打发人伴回京。

  赵括徒能读父书,文斌诡诈又何愚。轻生容易谈兵策,无怪须臾丧厥躯。

  话说宋江寻思无计可施,寝食俱发。是夜,宋江秉烛沉吟。将近二鼓,神思困倦,伏几而卧,自觉帐中狂风忽起,冷气侵人。宋江起身,见一青衣女童向前稽首曰:"领娘娘法旨,特请将军。"宋江曰:"娘娘在何处?"女童曰:"离此不远。"宋江便跟女童去,见座大林,青松翠唷W牛泻斐p流星门一座。仰见画栋雕梁,金钉朱户。女童引宋江从廊下而进,听得殿上金钟声响,玉磬音鸣。女童迎请宋江上殿,至珠帘之下,跪在香案之前。举目上视,但见祥云霭霭,紫雾腾腾,九龙座上坐着九天玄女娘娘,女仙侍娘娘之侧。娘娘谓宋江曰:"吾传天书与汝,亦有年矣。今宋天子令汝破辽,胜负如何?"宋江俯伏拜奏曰:"多承娘娘赐与天书。今被兀颜光排列混天象阵,臣无计可破,连败三阵。"娘娘曰:"此阵之法,聚阳象也。欲破此阵,要知生≈怼G胰缢砥炀恚谏杷牵瓷辖绫狈轿判蔷D憧裳〈蠼咴保录谆粕财扑砥炱呙藕螅蠼咴保髋婆壑比∷恰4耸峭∷H匆园灼彀着劬恚蛲杆蟊咔嗥炀蟆4四耸墙∧疽病H匆院炱齑蛲赣冶甙灼炀螅四耸腔〗鹨病H匆砸恢η嗥炀恚比≈醒牖凭笾鹘四耸悄⊥烈病T傺×街恚钜恢π迤旎ㄅ劬恚缱髀薏T星,独破太阳军阵。令一枝素旗银甲军马,扮作计都星,直取太阴军阵。再造二十四部雷车,按二十四气,直推入辽兵中军,令公孙胜作起风雷,迳奔入大辽国王驾前,定取全胜。须待夜间依此进兵,一鼓成功。汝当秘受吾言,他日琼楼金阙,再当重会。"令青衣女童送出星主,还本寨去了。有诗为证:

  玉女虚无忽下来,严词特请叙真怀。当时传得幽玄秘,辽主阵图顷刻开。

  宋江再拜,恳谢出离殿庭。青衣指引,再回旧路,过得石桥,宋江回顾,青衣用手一推,嘿然惊牵耸且幻巍J闭母谓闱刖ξ庥茫埔槠苹焯煜笳蟆G姨禄胤纸狻BR>
  注:

  忻:同欣。

 

 

第八十四回 群英率兵直奔藏兵营 声声叫阵定要决雌雄_小八义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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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群英率兵直奔藏兵营 声声叫阵定要决雌雄

 

  诗曰:

  弟兄义气不一般 愚的愚来贤的贤

  猴子智谋如诸葛 尉迟英雄盖世鲜

  孔生力大能斗战 振中文武两双全

  景隆文章高天下 铁牛浑愣心无弯

  话说阮英对着尉迟肖、孔生说道:"大哥二哥不可争论,只有公派,派着哪样的应用,也不许违令,必照军中之规行事。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公平才是正理军规,才可以服众呢。要依着二位兄长混闹起来,也就不用带兵去救那铁牛,就任凭他的命去罢。"尉迟学、孔生这二人最义气不过,只见阮英说不用去救铁牛去了,二人就着了急了,也知道做错了。出兵之事,须要照军规行事,哪能依着自己性格为呢?二人这样一齐说道:"哥俩是不知道出兵规矩,方才我哥俩所说的全算错了。"

  二人一齐把话说 出兵规矩不懂得 从此我俩遵军法六弟不必把急着 我俩再要多说话 就照军法将头割六弟还是商议事 快救铁牛把命活 应为我俩要不去我们二人就抹脖 金定这边微微笑 你们哥俩算浑浊阮英复又来说道 俺们弟兄全平和 此山喽兵有寨主嫂嫂明日把兵拨 军中之事由他主 俺们听令由他派佳人闻听用手指 猴子真是有智谋

  铁金定见阮英所说所行的事,没有不合情理的。此山中本系铁氏兄妹二人居住的,喽兵也是他兄妹招聚的。皆因铁金定与尉迟肖成了亲,这才将诸位英雄招来了,连各位的家眷全搬到此山居住。

  猴子做事按理行 是他兄妹招聚兵 必得尊让他兄妹阮英凡事无不明 金定说是真罢了 智勇双全是英雄有勇无谋非好汉 那俩本是愣头青 还是猴子会行事有始有终条理清 明日我必按公办 派事也要看人能若要派错耽误事 量其材料把事行 发兵用人等明日今日摆酒算接风 吩咐喽兵放桌椅 搬运杯盘酒摆成先让二位外来客 时长青与花云平 佳人说道原谅我失陪诸位饮刘伶

  铁金定叫人将酒摆齐,把花云平、时长青二位外来的让在客位座上,然后诸位好汉按次序全都坐下,佳人这才站起身形,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原谅我不陪之罪,我还要到后寨伺候三位夫人。"

  佳人站起后寨行 侍奉太太出前厅 不言金定往后去再说诸位饮刘伶 谦恭已毕同归坐 兄一盏来弟一盅开怀畅饮添欢悦 阮英座上把话明 今日大家要痛饮明日俺好登途程 军中之规先戒酒 再要这样不可行无事回山再吃酒 众人点头一齐应 振中徐爷开言道六弟说话理上通 这是初次将山下 头次要胜阵阵赢出兵要择上吉日 还得吉时才可行 阮英这边说不错择了吉日去出兵

  话说阮英对着徐三爷说:"行兵之日,必得知道八门的方向,必得由生开二门才可走得。要走入休门、死门,大有不利。明日准了日,我会找八门的方向争门,几度出兵去,能保太平无祸,凯歌而回。"

  阮英知晓八卦图 要走生门灾祸无 倘若走入死门内出兵准要命呜呼 这种事情知晓得 若要不知难免祸寨主发兵是万幸 这样举动我知足 是我无奈才来到寨主他就把兵出 多亏女姣招人马 真是女中一丈夫明日她要把兵点 不知何人把兵权 千万不可将我派我的才浅学又疏 俗语一福押百祸 我是命小又无福将帅之才是两样 做出事来叫人服 粗中有细人多有我说谁细行事粗

  话说众英雄吃酒议事,吃到掌灯方止,大家安息,一夜无词。第二日早晨,众好汉净面更衣,用饭完毕。铁梁、铁金定由后寨过来,金定早已披挂整齐。众英雄摆列排开,铁金定手拿着令箭,遣兵调将。

  铁氏金定女英雄 手拿令箭有威风 一声吩咐快击鼓喽兵锤打鼓雷鸣 山寨头目闻鼓响 急忙聚齐众喽兵聚议厅前排齐队 铁氏金定把令行 只看徐爷来说话领兵元帅徐振中 我将令箭交付你 杀斩存留任施行徐爷上前身曲背 振中无才难领兵 铁氏金定忙站起军令下来违不能 众位好汉齐说道 仿佛军令一般同振中无奈忙应允 佳人复又把话明 前部先锋尉迟做后队催兵是孔生

  铁金定将令箭交付徐振中,执掌三千喽兵,派他带领。又派了尉迟肖前部先锋,派孔平催后队,派孔远催运粮草,派花云平、时长青为元帅左右的偏将,作为羽翼。又派猴子阮英为军师,他能排兵布阵。

  铁氏金定会用人 所派点用真有门 派着哪个得应允不许违令话多云 所派之人全合理 众位好汉都遂心佳人站起交令箭 徐爷行礼拜埃尘 拜过兵符与令箭佳人急忙转过身 徐爷就在旁边坐 手执令箭把话云今日徐某要行令 众位弟兄要听真 军令难讲交情重一声令下都要遵 军令却比王法大 如要违令法严森必按众人守军规 谁说朋情与至戚 言出令随无远近望皆听令好出军

  徐振中手执令箭说道:"诸位弟兄,全要帮助着我,一同和气的,众星拱月一样,量我一人,又有何能?全仗兄弟帮扶才可行。我若令出,大家遵听,不可违令。违吾者,难言情面,军中无戏言,请众兄台牢记是要。"

  徐爷出了令来行 择了吉时就起兵 大家一齐说遵令阮英排兵甚精明 大家一上排的好 三军司令头前行清道飞虎旗四杆 一杆大旗在当中 猪羊祭旗全齐备徐爷领着众英雄 祭过大旗领兵走 三声大炮似雷鸣号令一响起大队 徐帅领兵起了程 大军行路军规正沿途一带严紧兵 喽兵不敢胡行事 猴子阮英查的清两站并着一站走 急急催兵不误工 晓行夜宿兵行快这日来到藏兵营

  话说众英雄催着大兵急往前行,这日来到藏兵营不远,有五里之遥,安下行营,立下大寨。单言讲不着,且说吴斌在后寨营与军师这日正在议事,只见送禀文的兵丁由汴梁城返回来了。

  只见营兵转回还 走入厅来就请安 行礼已毕已开袱拿了文书呈帅看 文书呈了桌案上 吴斌留神细睁睛回文上面写真切 上写吴斌甚不明 禀文之中多胡话你是武来不通文 既然拿住飞行盗 为何夸他是英雄你与于家系表戚 不该说他父子凶 胡里胡涂多混杂禀文以内有不应 你是武夫用文案 办文之人太不明相府看你粗鲁汉 不归你罪却留情 将个贼人送我府相府亲审要问清

  回文说的明白,相爷看吴斌乃系武夫,不通文墨,这才施恩饶过。又写到吴斌见回文,即将拿获之人速速送到相府,要亲审深究细情。吴斌看罢回文,才要说话,忽见探事的兵卒到吴帅的面前报事。

  这名兵卒来的急 启禀吴帅要得知 不知何处大兵到离此约着有五里 安下营盘立大帐 不晓何人把兵提吴斌闻听说奇怪 定要来兵有信真 吴帅吩咐再去探要去探实细根底 何处发兵由此过 多少人马甚么旗领兵之人何名姓 探明你再来报知 那名卒兵说遵令急忙又去探真实 吴帅正然心纳闷 这样来兵真出奇忽听营外人喊叫 吴斌出来见高低

  元帅吴斌正然纳闷,心中难明这事由何而来,忽听外面喊叫如雷,叫着吴斌出战要见高低。又见那名探事的兵卒慌慌张张由外边跑进厅,报道:"元帅不好了,原来是拿的那个黑汉的救兵来到营门,又有个黑汉前来叫战。"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