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环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岭属他人_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清)吴趼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环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岭属他人

 

  "这件事,到底被他诈了三万银子,方才把那封信取回。然而叶军门到底不免于罪。他却拿了三万银子到京里去,用了几吊,弄了一个道台,居然观察大人了。有人知道他这件事,就说他足智多谋,有鬼神不测之机了。当日洪太守奉了言中丞之命,专诚到营务处去拜陆观察,闲闲的说起儿女姻亲的事情来,又慢慢的说到侯、言两家一段姻缘,一说即合,我两个倒做了个现成媒人。说笑一番,方才渐渐露出言夫人不满意这头亲事的意思。陆观察道:'这个大约嫌他是个武官,等将来过了门,见了新婿的丰采,自然就没有话说了。'洪太守道:'不呢!听说这位宪太太,竟有誓死不放女儿嫁人家填房之说。这位抚帅是个惧内的,急得没有法子,跑来和我商量。'陆观察道:'既是那么着,总不是一天的说话,为甚么不早点说,还受他的聘呢?'洪太守道:'这亲事当日席上一言为定的,怎么能够不受聘。'陆观察笑道:'本来当日定亲的地方不好,跑到那"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去处定个亲,此刻闹得新娘变了黄鹤了,为之奈何!'洪太守道:'我们虽是他们请出来的现成货,却也担着个媒人名色,将来怕不免费手脚代他们调停呢。'陆观察道:'说是督帅的意思,只怕言夫人也不好过于怎样。'洪太守道:'当日的情形,登时就有人报到内署,明明是抚帅自己先说起的,怎样能够赖到督帅身上;何况言夫人还说过,要到督帅那边,问为甚要把我女儿许做人家填房呢。'陆观察道:'这就难了!据阁下这么说,言夫人的意思,竟是不能挽回的了?'洪太守道:'果然不能挽回。请教有甚妙策?'陆观察道:'这又何难!拣一个有点姿色的丫头,替了小姐就是了。'洪太守道:'这个如何使得!万一闹穿了,非但侯统领那边下不去,就是督帅那边也难为情。'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暗暗佩服他的妙计;但是此计是他说出来的,不免要拉他做了一党,方才妥当。陆观察道:'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除非抚帅的姨太太连夜再生一位小姐下来,然而也来不及长大啊。'洪太守一面低头寻思,有甚妙策可以拉他做同党。陆观察也在那里默默无言,肚子里不知打算些甚么。

  "歇了好一会,忽然说道:'法子便有一个,只是我也要破费点,代人家设法,未免犯不着。'洪太守道:'是甚么妙计?倘是面面周到的,破费一层,倒好商量。'陆观察又沈吟了一会道:'兄弟有个小女,今年十八岁,叫他去拜在抚帅膝下做个女儿,代了小姐,岂不是好。'洪太守大喜道:'得观察如此,是好极的了!'陆观察道:'但是如此一来,我把小女白白送掉了,将来亲戚也认不得一门。'洪太守道:'这个倒不必过虑。令千金果然拜在抚帅膝下,对人家说,只说是抚帅小姐,却是观察的干女儿,将来不是一样的往来么。'陆观察道:'我赔了小女不要紧,虽说是妆奁一切都有抚帅办理,然而我做老子的不能一点东西不给他。近年来这营务处的差使,是有名无实的,想阁下也都知道。'洪太守道:'这个更不必过虑。要代令千金添置东西,大约要用多少,抚帅那边尽可以先送过来。'陆观察道:'这是我们知己之谈,我并不是卖女儿,这一两吊银子的东西是要给他的。"洪太守道:'这都好商量。但不知尊夫人肯不肯?'陆观察道:'内人总好商量,大约不至于象言宪太太那么利害。'洪太守道:'那么兄弟就去回抚帅照办就是了'。

  "说罢,辞了回去,一五一十的照回了言中丞。中丞正在万分为难之际,得了这个解纷之法,如何不答应。一面进去告诉言夫人,说:'现在营务处陆道的闺女,要来拜在夫人膝下,将来侯家那门亲,就叫他去对,夫人可以不必恼了。'言夫人道:'甚么浪蹄子,肯替人家嫁!肯嫁给兔崽子,有甚么好东西!我没那么大的福气,认不得那么个好女儿!你干,你们干去,叫他别来见我!'言中丞碰了这个钉子,默默无言。只得又去和洪太守商量。洪太守道:'既然宪太太不愿意,就拜在姨太太膝下,也是一样。'言中丞道:'但不知陆道怎样?'洪太守道:'据卑府看,陆道这个人,只要有了钱,甚么都办得到的。就不知他家里头怎样,等卑府再去试探他来。'于是又坐了轿子到营务处,谁知陆观察已回公馆去了。原来陆观察送过洪太守之后,便回到公馆,往上房转了一转,望着大丫头碧莲丢了个眼色,便往书房里去。原来陆观察除正室夫人之外,也有两房姨太太。这碧莲是个大丫头,已经十八岁了,陆观察最是宠爱他,已经和他鬼混得不少,就差没有光明正大的收房。这天看见陆观察向他使眼色,不知又有甚么事,便跟到书房里去。陆观察拉他的手,在身边坐下,说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老实答应我。'碧莲道:'有甚么话只管说。'陆观察道:'你到底愿意嫁甚么人?'碧莲伸手把陆观察的胡子一拉,瞟了一眼道:'我还嫁谁!'陆观察道:'我送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嫁一个红顶花翎的镇台做正室夫人,可好不好?'碧莲道:'我没有这么个福气,你别呕我!'陆观察道:'不是呕你,是一句正经话。'说罢,便把言中丞一节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又道:'此刻没了法子,要找一个人做言小姐的替身。我在言中丞跟前,说有个女儿,情愿拜在中丞膝下,替他的小姐,意思就叫你去。'碧莲道:'那么你又要做起我老子来了!'陆观察道:'这个自然。你如果答应了,我和太太说好,即刻就改起口来;不过两三天,就要到抚台衙门里去了。'碧莲道:'你也糊涂了!还当我是个孩子,好充闺女去嫁人?'陆观察道:'你才糊涂!须知你是抚台的小姐,制台做的媒人,他敢怎样!何况他前头的老婆--'说到这里,附着碧莲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两句。碧莲笑道:'原来是个张着眼睛的乌龟!我可不干这个。'陆观察道:'你真是傻子!他又怎敢要你干这个,便是制台也不好意思啊。'碧莲道:'你好会占便宜!开坛的酒,自己喝的不要喝,才拿来送人。还不知道是拿我卖了不是呢。'陆观察道:'我卖你,还要认你做女儿呢!'正说话时,家人报洪大人来了。陆观察叫请。又对碧莲道:'这是讨回信的来了,你肯不肯,快说一声,我好答应人家。'碧莲道:'由得你摆弄就是了,我怎敢做主。'陆观察便到客堂里会洪太守。洪太守难于措词,只得把言夫人的情形,及自己的意思说了。陆观察故意沈吟了一会,叹一口气道:'为上司的事情,说不得委屈点也要干的了!'洪太守得了这句话,便去回复言中丞。陆观察便回到上房,对他夫人说知此事。陆太太笑对碧莲道:'这丫头居然是一品夫人了!'碧莲道:'这是老爷太太的抬举!其实到了别人家去,不能终身伏侍老爷太太,丫头心里着实难过。求老爷另外叫一个去罢。'说着,流下两点眼泪来。陆太太道:'胡说!难道做丫头的,应该伏侍主人一辈子的么。'陆观察道:'叫人预备香烛,明天早起,叫他拜拜祖宗,大家改个称呼。言中丞那边,不知几时来接呢。'到了明天,果然点起蜡烛来,碧莲拜过陆氏祖宗,又拜过陆观察夫妻两个,改口叫爹爹妈妈;又向两位姨娘行过礼;然后一众家人、仆妇、丫头们都来叩见,一律改称小姐。陆观察又悄悄地嘱咐他,到了言家,便是我的亲女,言氏是寄父母;到了侯家,便是言氏亲女,我这边是寄父母。碧莲一一领会。这天下午,洪太守送了二千银子的票子来,顺便说明天来接小姐过去认亲。陆观察有了银子,莫说是认亲,就是断送了,也未尝不可,何况是个丫头。过了一天,言中丞那边打发了轿子来接,碧莲充了小姐,到抚台衙门里去。原来言中丞被他夫人闹得慌了,索性把四姨太太搬到花园里去住,就在花园里接待干女儿;将来出嫁时,也打算在花园里办事,省得惊动上房。这天碧莲到来,一群丫头仆妇,早在二门迎着,引到花园里去。四姨太太迎将出来,搀了手,同到堂屋里。抬头看见点着明晃晃的一对大蜡烛,碧莲先向上拜过言氏祖宗,请言中丞出来拜见,又拜了四姨太太,爹爹妈妈叫得十分亲热。又要拜见言夫人,言中丞只推说有病,改日再见罢。又因为喜期不远,叫人去和陆观察说知,留小姐在这边住下。碧莲本来生得伶牙俐齿,最会随机应变,把个言中丞及四姨太太巴结得十分欢喜,赛如亲生女儿一般。丫头们三三两个的便传说到上房里去。言夫人忽发奇想,叫人到冥器店里定做了一百根哭丧棒。家人们奉命去做,也莫名其妙;便是冥器店里也觉得奇怪,不知是那个有福的人死了,足足一百个儿子。买回来堆在上房里。言中丞过来看见了,问是甚么事弄了这个东西来。言夫人道:'我有用处,你休管我!'言中丞道:'这些不祥之物,怎么凭空堆了一屋子?'喝叫家人:'快拿去烧了!'言夫人怒道:'哪个敢动!我预备着要打花轿的!'言中丞道:'夫人!你这个是何苦!此刻不要你的女儿了,你算是事不干己的了,何必苦苦作对呢?'言夫人道:'我这个办法,是代你言氏祖宗争气。女儿的事,是叫我板住了;偏不死心,那里去弄个浪蹄子来充女儿,是要抬一个兔崽子的女婿,辱到你言氏祖宗!你自己想想,你心里过得去过不去?'言中丞说:'此刻是别姓的女儿了,我只当代人嫁女儿,夫人又何必多管呢。'言夫人道:'他可不要到我衙门里来娶;他进我辕门,我便拿哭丧棒打出来!'言中丞知道他不可以理喻的了,因定了个主意,说衙门的方向冲犯了小姐的八字,要另外找房子出嫁。又想到在武昌办事,还怕被夫人侦知去胡闹,索性到汉口来,租了南城公所相近的一处房子,打发几位姨太太及三少爷陪了小姐过来。明日是亲迎喜期,拜堂的吉时听说在晚上十二点钟,这边新人也要晚上上轿,所以用了灯船。"

  我道:"看灯船是小事,倒是听了这段新闻有趣。但是这件事,外面人都知得这么明亮透彻,难道那侯统领是个聋子瞎子,一点风声都没有么?"作猷道:"你又来了!有了风声便怎样?此刻做官的那一个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故智?揭穿了底子,哪一个是能见人的?此刻武、汉一带,大家都说是言中丞的小姐嫁郧阳镇台,就大家都知道花轿里面的是个替身,侯统领纵使也明知是个替身,只要言中丞肯认他做女婿,那怕替身的是个丫头也罢,婊子也罢,都不必论的了。就如那侯统领,哪个不知他是个兔崽子?就是他手下所带的兵弁,也没有一个不知他是兔崽子,他自己也明知自己是个兔崽子,并且明知人人知道他是个兔崽子。无奈他的老斗阔,要抬举他做统领,那些兵弁,就只好对他站班唱名了,他自己也就把那回身就抱的旖旎风情藏起来,换一副冠冕堂皇的面目了。说的是侯统领一个,其实如今做官的人,无非与侯统领大同小异罢了。"大家闲谈一回,各自走开。

  到了次日下午,作猷约了早点到一品香去眺望江景。到了一品香之后,又写了条子去邀客。我自在露台上凭栏闲眺,颇觉得心胸开豁。等到客齐入席,闹了一回酒,席散时已是七点多钟。忽听得远远一阵鼓乐之声,大家赶到露台看时,只见招商局码头,泊了二三十号长龙舢舨,船上灯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日。另外有四五号大船,船上一律的披红挂彩,灯烛辉煌,鼓乐并作,陆续由小火轮拖了开行;就是长龙舢舨,也用了小火轮拖带,船上人并不打桨,只在那里作军乐。一时开到江心,只见旌旗招展,各舢舨上的兵士,不住的燃放鞭炮及高升炮。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火龙一般,果然热闹。直望他到了武昌汉阳门那边停泊了,还望得见灯火闪烁。作猷笑道:"这也算得大观了!"我道:"我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些长龙舢舨,停在招商局码头,旗帜格外鲜明。我还以为是甚么大员过境来伺候的,不料却是迎亲之用。然而迎亲用了兵船兵队,似乎不甚相宜。"作猷道:"岂但迎亲,他那边来迎的是督标兵,这边送亲的是抚标兵呢!"我笑道:"自有兵以来,未有遭如是之用者!"作猷道:"在外面如是之用,还不为奇;只怕两个开战时,还要他们摇旗呐喊,遥助声威呢!"

  说得众人大笑。闲谈一回,各自散了。

  我又住了十多天,做了几次无谓的应酬,便到九江去走一次。管事的吴味辛接着,我清查了一向帐目。我因为到了九江好几次,却没有进过城,这天没事,邀了味辛到城里去看看。地方异常龌龊,也与汉口内地差不多。却有一样与他省不同之处,大凡人家住宅房屋,多半是歪的,绝少看见有端端正正的一方天井,不是三角的,便是斜方的。问起来,才知道江西人极信风水,其房屋之所以歪斜,都为限于方向与地势不合之故。

  走到道台衙门前面,忽见里面一顶绿呢大轿,抬了一个外国人出来。味辛道:"这件交涉只怕还未得了,不知争得怎样呢。"我道:"是甚么交涉?"味辛道:"好好的一座庐山,送给外国人了!"我吃惊道:"是谁送的?"味辛道:"前两年有个外国人,跑到庐山牯牛岭去逛。这外国人懂了中国话,还认得两个中国字的。看见山明水秀,便有意要买一片地,盖所房子,做夏天避暑的地方。不知哪里来了个流痞,串通了山上一个甚么庙里的和尚,冒充做地主。那外国人肯出四十元洋银,买一指地。那和尚与流痞,以为一只指头大的地,卖他四十元,很是上算的。便与他成交,写了一张契据给他,也写的是一指地。他便拿了这个契据,到道署里转道契。道台看了不懂,问他:'甚么叫一指地?'他说:'用手一指,指到哪里,就是哪里。'道台吃了一惊道:'用手一指,可以指到地平线上去,那可不知是那里地界了!我一个九江道,如何做得主填给你道契呢!"连忙即叫德化县和他去勘验,并去提那流痞及和尚来。谁知他二人先得了信,早已逃走了。那外国人还有良心,所说的一指地,只指了一座牯牛岭去。从此起了交涉,随便怎样,争不回来。闹到详了省,省里达到总理衙门,在京里交涉,也争不回来。此时那坐轿子出来的,就是领事官,就怕的是为这件事了。"我叹道:"我们和外国人办交涉,总是有败无胜的,自从中日一役之后,越发被外人看穿了!"味辛道:"你还不知那一班外交家的老主意呢!前一向传说总理衙门里一位大臣,写一封私函给这里抚台,那才说得好呢。"

  正是:一纸私函将意去,五中深虑向君披。未知那总理衙门大臣的信说些甚么,且待下回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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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阪坡赵云救主

 

  曹操亲领铁甲五千,限一日一夜赶上玄德。令如风火,谁敢怠慢,都跟文聘而进。

  却说玄德引十数万百姓、一千余军马,一程程挨着往江陵进发,分付赵云保护老小,张飞断后。孔明曰:"云长去了,绝无音信,不知如何?"玄德曰:"欲烦军师亲往催促。刘琦昔日感公之教,以获全生,今公一往,事必谐矣。"孔明不敢推辞,引刘封带五百军,先往江夏求救,应允去了。当日,玄德自与简雍、糜竺、糜芳正行之间,忽然一阵狂风,就马前撮起尘土冲天,平遮红日,无半点光彩,耳边只闻嚎啕之声。玄德惊曰:"此是何兆也?"简雍颇明阴阳,袖传一课,失惊曰:"大凶之兆也!应在今夜。主公可弃百姓而走。"玄德曰:"吾从新野相随到此,安忍弃之?"雍曰:"主公恋而不弃,祸不远矣!"便问:"前面是何处?"答曰:"前面便是当阳县,这座山名为景山。"玄德曰:"只就此山住扎。"秋末冬初,凉风透骨;黄昏将近,哭声遍野。宿到四更时分,只听得西北喊声震地而来。玄德大惊,急忙上马,引本部精兵二千,迎敌曹操。操率精兵掩至,势不可当。玄德死战。正在危急,忽一彪军来,乃张飞也,杀开一条血路,救玄德望东而走。回头观看,南边有千百人马杀到长阪坡下,文聘当先拦住。玄德骂曰:"背主之贼,非大丈夫也!"文聘羞惭满面,领兵投东北角去。背后许褚赶来。张飞保着玄德,杀散铁骑,迤逦望东而走。渐渐喊声远去,玄德方才歇马。喘息未定,回看手下,随行止有百余骑;百姓老小并糜竺、糜芳、简雍、赵云等,皆不知下落。玄德望西哭曰:"居民十数万,皆因恋我,遭此大难!吾家老小,皆不知下落存亡。虽土木之人,宁不悲乎!"

  正j惶嚎啕之时,忽见糜芳面带数箭,跪于马前,口言:"反了常山赵子龙也!投曹去了!"玄德叱之曰:"子龙是吾故人,安肯反也?"张飞曰:"他知我等势穷力尽,反投曹操,以图富贵。此乃常理也,何故不信?"玄德曰:"子龙与吾相从患难之时,他心如铁石,岂以富贵能摇动乎?"糜芳曰:"我亲见他引军投操去了。"玄德曰:"子龙必有事故。再说子龙反者,斩之!"张飞曰:"兄弟亲去寻他去。如撞见,一枪刺死!"玄德曰:"休错疑了!岂不见你二兄云长诛颜良也?子龙必不弃吾,任他自去,不要相逼。吾料子龙必不弃吾也。"此玄德知人为哲处。张飞唤众将:"跟我来!"只有二十骑跟去。其余都跟玄德去了。原来张飞常要鞭挞军士,愿跟者少。张飞引二十余骑,同至长阪桥。此桥皆是木植,非石桥也。张飞回看,桥东一带树木,飞生一计粗人作细事,教从者二十余骑,却砍下树枝,拴在马尾上,只在树林内往来驰骋。飞远看,笑曰:"这二十余骑,当五百人!"飞自横矛立在桥上,凭西而望。

  却说赵云自四更军至,与曹军厮杀,往来在曹军阵内冲突,寻不见玄德,又失了主人老小。赵云自思曰:"家眷二十余口,至亲三口:甘、糜二主母,小主人阿斗,都分付在我身上。今日军中失散,有何面目见主人乎?不如决一死战,报答平昔知遇之恩!"此时只有三四十骑随从。云拍马在乱军中寻觅,二县百姓嚎哭之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男弃女,着伤带血而奔走,不计其数;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十万居民,四方八面乱窜逃命。子龙正走之间,见一人卧在草中,子龙近前视之,却是简雍。云急问曰:"曾见主母乎?"雍答曰:"我与你一处赶散,二主母弃了车仗,抱阿斗而走。我飞身上马,转过山坡,被一将背上刺了一枪,跌下马来,马被夺了去。我争斗不得。"云曰:"随骑有马,借一匹来。"又着二将扶简雍先去报主人:"我上天入地,好歹寻主母来!如不见,宁死在沙场上矣!"教扶雍上马,令跟随之人尽脱衣甲,好生扶侍而去。

  云引军望长阪坡而去。忽一军大叫"将军"之声,云问曰:"你是何人?"答曰:"我是刘使君帐下小军,护送车仗的,被数箭射倒在此。"赵云便问夫人消息,军答曰:"却才见夫人披头跣足,相随一伙百姓,投南而走。"云见说,也不顾军,望南赶来。只见一伙百姓,男女数百人,相结而去。赵云大叫曰:"中间有甘夫人否?"夫人在后面见赵云,放声大哭。云滚鞍下马,扎枪而泣曰:"使主母失散,云之罪也!"又问:"糜夫人、小主人安在?"甘夫人曰:"我与糜夫人被逐,弃车仗杂于百姓内步行,又撞见一枝军马冲散,糜氏并阿斗不知何处。我独逃生至此。"言未毕,百姓发喊,又撞一枝军来。赵云绰枪上马看时,面前马上绑着一人,乃是糜竺也。背后一将,手提宝刀,又有千余军跟着,乃是曹仁部下健将淳于导,拿住糜竺,正要送去献功。被赵云大喝一声,淳于导便舞刀来迎,只一合,刺导于马下,向前救了糜竺,夺下马二匹。赵云请甘夫人上马,前面杀开大路,直送到长阪坡。张飞横矛立马于桥上,大叫:"子龙!你如何反我哥哥?"赵云曰:"我跟寻不见主母,因此落后,安敢反耶?"张飞曰:"不是简雍先来报我,见你时,那得干休也!"赵云曰:"主公安在?"飞曰:"只在前面不远。"云曰:"糜子仲保夫人先行,赵云仍去寻糜夫人并小主人也。"言罢,引数骑再回旧路。

  正走之间,见一将手提铁枪,背着一口剑,引十数骑跃马而来。赵云便不答话,直取那将。交马处,一枪刺着,倒于马下,从者奔走。那员将乃是曹操随身背剑心腹之人夏侯恩。原来曹操有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倚天剑自佩之,青剑教夏侯恩佩之。倚天剑镇威,青剑杀人。夏侯恩以为无敌之处,乃撇了曹操只顾引人抢夺掳掠。正撞子龙,一枪刺于马下,就夺那口剑,视看靶上有金嵌"青"二字,方知是宝剑也。云听后军已到,看时,马步官军漫山遍野,尽皆围定百姓掳掠,杀害老小。赵云挺枪拍马,直杀透重围,回头观之,将士渐渐落消。又杀一阵,只剩得孤身。赵云无半点退心,只顾往来寻觅,但逢百姓,便问糜夫人消息。忽一人指曰:"夫人抱着孩儿,左腿上着枪了,走不动,只在面前墙缺内坐的。"

  赵云慌来追寻,只见一个人家,被火烧坏矮墙,糜夫人抱着三岁幼子,坐地上而哭。赵云慌忙下马,入见糜夫人。夫人曰:"妾身得见将军,此子有命矣。望将军可怜他父亲飘荡半世,只有这点骨肉。将军可护持此子,教他得见父面,妾死无恨矣!"赵云曰:"夫人受难,是云之罪也。不必多言,请夫人上马。云自步行,遇敌军必当死战。"糜夫人曰:"不然。将军若不乘此马,此子亦失矣。妾已重伤,死何惜哉!望将军速抱此子去,勿以妾为累也。"云曰:"喊声又近,兵又来到,速请夫人上马。"糜氏将阿斗递与赵云,曰:"此子性命在将军身上,妾身委实不去也。休得两误!"赵云三回五次请夫人上马,夫人不肯上马。四边喊声又起,云大喝曰:"如此不听吾言,后军来也!"糜氏听得,弃阿斗于地上,投枯井而死。赵云恐曹军盗尸,推土墙而掩之。后来子龙不得入武臣庙,与子胥把门,盖因吓喝主母,以致丧命,亦是不忠也。后来史官有诗赞糜夫人曰:

  贤哉糜氏,内助刘君。言词无失,进退有伦。

  心如金石,志似松筠。身虽归土,名不沾尘。

  千载之后,配湘夫人。

  赵云推土墙而掩之,解开勒甲条,放下掩心镜,将阿斗抱护在怀,而嘱曰:"我呼汝名,可应。"言罢,绰枪上马。早有一将,引一队步军围住土墙。云乃拍马挺抢,杀出墙外。拦路者乃曹洪手下副将晏明也,持三尖两刃刀来迎。交马不及两合,一枪刺晏明落马身死,杀散步军,冲开一条路。正走之间,前面又一枝军拦路,为首一员大将,旗号明白,乃河间张。赵云更不答话,来战张。约战十余合,赵云料道不能胜,夺路而走。背后张赶来,赵云连马和人颠下土坑。忽然红光紫雾从土坑中滚起,那匹马一踊而起。后人有诗曰:

  当阳救主显英雄,杀透曹兵几万重。

  马踊红光离土窟,将军怀内抱真龙。

  人马踊出土坑,张大惊而退。赵云又走,背后二将大叫:"赵云休走!"前面又有二将,使两般军器来到。后面是马延、张铠,前面焦触、张南,皆是袁绍手下将。赵云力战四将,杀透重围。马步军前后齐搠赵云。赵云拔青剑乱砍步军,手起,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染满袍甲;所到之处,犹如砍瓜截瓠,不损半毫。真宝剑也!

  却说曹操在景山顶上,望见一大将军横在征尘中,杀气到处,乱砍军将;所到之处,威不可当。操急问左右是谁。曹洪听得,飞身上马,下山大叫曰:"军中战将,愿留名姓!"赵云应声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曹洪回报曹操,操曰:"世之虎将也!吾若得这员大将,何愁天下不得乎?可速传令,使数骑飞报各处,如子龙到处,不要放冷箭,要捉活的。"因此子龙得脱此难,乃是主人洪福之致也。

  却说赵云身抱后主在怀中,直透重围,砍倒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枪刺剑砍,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史官有诗曰: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

  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又诗,单道幼主之福:

  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阪围。

  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应得显神威。

  又诗,单道将军之能:

  八面威风杀气飘,擎王保驾显功劳。

  非干后主多洪福,正是将军武艺高。

  又诗,赞君臣庆会:

  风云起处君臣走,惊倒当年曹阿瞒。

  马上将军真猛虎,怀中又有蛰龙蟠。

  又司马温公有长阪词:

  当阳草,当阳草,点点斑斑如血扫。

  借问当时何事因?子龙一战征旗倒。

  曹公军将魂魄飞,杀入重围保家小。

  至今此血尚犹存,不见英雄空懊恼。

  林汉泉古风一篇为证:

  当年玄德走江陵,路次当阳少甲兵,

  忽被曹瞒驱铁骑,军民胆落尽逃生。

  赵云独仗英雄气,舍命浑如落叶轻,

  枪搅垓心蛇动荡,马冲阵势虎飞腾;

  怀中抱定西川主,紫雾红光射眼明。

  斩将夺旗世罕比,擎天保驾功业成。

  我来少憩长阪下,斑斑莎草血犹腥。

  子龙子龙在何处?仰天长叹三两声。

  全忠全义真堪羡,永远标题翰墨青。

  当时赵云杀透重围,已离大阵,身上热血污满征袍。正行之间,山坡下两路军出,截断去路。旗号分明,乃是夏侯窒麓蠼苄侄耍阂桓鲲耒疲桓鲲裆稹g剖勾蟾鹗够蠛日栽疲骸翱煜侣硎芨浚 北澈笳帕伞⑿眈腋侠矗南潞吧笃稹W恿绾翁由空遣爬肓叮种祷⒖摺N粗悦故侨绾危

 

第八十四回 崔龙崔豹双双逃命 义兄义弟个个施威_小五义(清)石玉昆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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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崔龙崔豹双双逃命 义兄义弟个个施威

 

  〔西江月〕曰:

  可恨崔龙崔豹,终日设谋害人。投宿入店命难存,多少银钱劫尽。也是合该倒运,来了弟兄四人。看破机关怒生心,欲把贼人杀尽。

  且说徐良、艾虎、胡小记叫醒了乔宾,吊衣襟,挽袖袂,刀鞘全放在带子里,把刀亮出来,开门蹿在院内,喊喝声音:"原来这里是个贼店,贼人快些出来受死!住店的,大家听真,他们是个贼店。"店中就是大乱。仗着这天住店的不大很多,前头起火小店的人倒不少,前头小店里住的俱是些个穷人,更乱了。山东、山西、本地的人全有,俱是作小买卖的人。这个说:"我丢了东西了,是个贼店。"那个说:"不错,是贼店,我把裤子没了。"这个说:"我裤子丢了,得赔我裤子。你们找去,我出去找地保去,就是赔我裤子。"旁边那个人说:"你赤着身,怎么出去找地保去?"这个人复又一笑,说:"不用找了,我穿着哪。"这就有开店门的,还有乘乱拿着人家东西跑了的。

  店中人顾不得这些事情,都帮掌柜的动手来了。伙计也有四五十人,也有拿兵器的,也有拿叉耙、扫帚、大铁锨、棍子、杠子、切菜刀,众人一围裹四位小英雄。艾虎抵住崔龙,胡小记抵住崔豹,乔宾打围,徐良打围。就听一阵"嗑(口叉)嗑(口叉)",就把店中伙计手中的家伙削为两段,"叮叮",那半截折兵器坠落于地。大众嚷:"利害呀,利害!"就顾不得动手了,就打算逃蹿性命。算好,连一个也没死。再少刻间,那些个伙计就连踪迹也不见了,就剩了六个人交手。内中单有个小耗子儿在暗地里,此时正对着明亮亮的月色,他在那黑影儿里藏着,捡了一块砖头,对准了徐良,"吧(口叉)"就是一砖。只听见"噗(口甬)"一声响,红光崩现,死尸腔栽倒。列公听明白了,可不是徐良躺下了,就是犹三躺倒死了。山西雁瞧着周围那些人全逃跑了,就剩下崔龙、崔豹,自己掏出一只镖来要打崔龙。一眼看见犹三在暗处躬着腰蹲着,捡砖头要打。徐良暗说:"这只镖照顾了你。"容他砖头出来,自己一闪,一反手,"噗哧"正中咽喉,"噗(口甬)"躺倒在地。崔龙、崔豹一惊,看见犹三一死,手下人俱跑了,就知今天事败。两人抵住两人,就不能取胜,何况他们四个人一齐而上?又不肯败阵,若要一败,这店就得算人家的了。徐良嚷道:"你们两个人还不过来受死!"崔龙拔刀就剁,徐良用刀往上一迎,"呛啷"一声,削为两段,仍是"R啷啷",刀头坠地,吓了个胆裂魂惊。早被艾虎一刀剁将下来,崔龙缩颈藏头,大哈腰躲过了脖颈,躲不过头巾,只听见"嗤"的一声,把头巾砍去了一半。此时也顾不得兄弟了,抹头就跑。崔豹一人慌成一处,那有心肠还与大众动手,虚砍一刀,抹头就跑。将一转脸,"吧"的一声,面门上中了飞蝗石子,"哎哟"一声,疼痛难忍,"噗哧",肩头上又中了一枝袖箭,恨不能肋生双翅,逃出店外。可是蹿在房上,跃脊而走。徐良、艾虎也是由房上紧紧追赶。胡小记、乔宾由门内追出,紧跑紧追,一直的奔东南逃跑。论脚底下,两个还是真真的不慢,徐良、艾虎竟自追他不上。

  前边黑忽忽一片树林,两个人直奔树林而跑。按着规矩说,逢林而入,遇灯而吹,这是夜行人的规矩。若是行家追人,你只要进了树林,他就不追赶了。这叫穷敌莫追。这两个人就这么点想头,要按规矩,他们就活了;不按规矩,他们就死了。将才蹿进树林,后边四个人陆续着就到了。老西说:"人家可就不应例追赶了,这叫穷敌莫追。按说这就不应例追赶了。无奈一件,这时我要想着杀人了,我就不按情理不情理了。""嗖",往上一蹿。崔龙、崔豹听见说他不追了,稍微的放了点心,刚一缓气,就见他"嗖"的一声,印进来了,把两个人吓的又跑。就听见崔豹说:"咱们扯花神凑子儿罢。"徐良不懂,穿树林紧追赶。远远看一段红墙,"檐前铁阵阵,频摇惊鹊铃。"就知道是个庙宇。追到庙前,踪迹不见。徐良一伏身爬在地下,周围细看。艾虎赶到,说:"三哥作什么哪?"徐良说:"我把贼追丢了。"艾虎说:"我知道地方。"徐良说:"你怎么知道地方?"艾虎说:"三哥,他们调坎儿,你不懂的。他说扯花,就是走奔;神凑子,是庙。他们奔了庙去了。"徐良说:"我怎么没瞧明白?咱们等等胡大哥。他既然上庙内,庙里就有他们同伙的贼。胡大哥他们来了时节,咱们进庙里去看看。"

  不多一时,乔宾、胡小记赶到,两个人跑的喘息不止。他们本来不会夜行术的工夫,跑了这么远,怎么会不喘?艾虎就把怎么调坎儿,三哥追到此处,怎么不见的话,说了一遍。胡小记问:"老兄弟,你打算怎么样?"艾虎说:"我同三哥进去瞧瞧。庙中要有同类之人,我们一并拿获。你们二人不能蹿跃脊,先在外边等候,我们打里头追出来,你们在外头截杀。"徐良说:"奔在头里去就是等候,也在庙头里等候。咱们也看看是个什么庙。"四个绕在前边一看,红的大门,密摆金钉,石头上镌着字是蓝地金字:"敕建古迹云霞观"。西边有两个角门,俱都关闭。胡小记问徐良,说:"不然叫开他的庙门,我们也就进去,帮着你们一同搜寻去。"徐良说:"不好。深更半夜,又得惊动人开门。若要庙中有他们同类的人,一开门有声音,岂不惊动跑了呢。"庙前有两颗大树,大树旁有两块石头,就叫胡小记、乔宾在石头上等候。

  徐良与艾虎蹿上墙来,一看好大个庙宇,头里有三条神路,内有三座石桥,有些个松柏树林。钟鼓二镂,就是二道山门。两个人奔了二道山门,蹿上卡子墙去。往里一看,三四层佛殿,尽都是黑洞洞的,惟独看着西北有灯光闪亮。艾虎就同山西雁,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奔了灯光来了。看看临近,徐良低语与艾虎说:"这个庙这样的宽大,地面宽阔,房屋甚多,大略这两个贼不容易找了。"艾虎说:"咱们奔那个灯亮。那刚才你不是念的什么观,观,必是老道。他们要是和老道同类,必在老道那里躲避。如今和尚老道不法的甚多。"徐良说:"老兄弟,你别说,我师傅可就是老道。"说毕,两个人一笑,直奔西北。到来,原是个跨院,三间西房。两个人就由南边那个墙头蹿上房去,奔前坡,把身子一伏,爬在房上,手搬瓦口,双足踹住阴阳瓦陇,身子往下一探,看里边灯光闪烁,并无一点声音。

  忽然见帘子一启,出来了一个小道童儿.头上挽着道冠,蓝布袍,白袜青鞋,面白如玉,五官清秀。见他说:"我们祖师爷打发我出来,问你们是那里来的?下来罢。"当时就把艾虎、徐良吓了一跳,自己觉着脚底下轻巧,又并无踹破瓦,他怎么会听出来了?两个人暂且先不言语。小童儿又说:"你们到底是打那里来的?祖师爷算出来了,知道你们来。下来罢,也不害你们。"徐良就答言说:"下去就下去罢。老兄弟,咱们就下去见见祖师爷去。"这两个人飘身下来。小童说:"就是你们二位罢?"徐良说:"不错,就是我们两个人。"问:"祖师爷现在那里?"小童指告说:"就在这鹤轩里边。"就叫童儿在前引路。可见得真是艺高人胆大。

  启帘而入,到了里边,迎面有张八仙桌子,上头有个四方乌木盘子,里头摆着个金钱卦盒,有一个十二元辰的盘子。有几个木头棋子儿,上头刻着字:父母、兄弟、子孙、官鬼、妻财这些个言语。还有几个长条木头上画着单拆交重。再见屋中,摆列着许多经卷。由里间屋中出来一位老道,黄杨木道冠,横别着金簪,穿一件豆青色的道服,斜领阔袖,通身到下绣的是三蓝色的百蝠百蝶,周身镶宽片锦边,白袜青鞋,上背着一口宝剑,豆青挽手绒绳飘摆,鹅黄丝绦拴住了剑匣,背于背后,胸前十字绊系蝴蝶扣,走穗飘垂;生就一张东瓜脸,两道宝剑眉,一对大三角眼,蒜头鼻子,四字口,一部花白胡须,大耳垂轮,身高八尺,脸生横肉,不像道家仙风的形色。见了艾虎、徐良,单手打稽首,念声"无量佛",说:"原来是二位施主。"徐良、艾虎也就一躬到地,说:"原来是道长仙翁,弟子二人有礼。"老道说:"二位贵客请坐。"小老道献茶。就见他过去把金钱盒一摇,哼了一声,说:"二位施主贵姓?"徐良说:"弟子姓徐。"艾虎说:"弟子姓艾。未曾领教道长仙爷的贵姓?"老道说:"贫道姓梁,叫梁道兴,匪号人称先知子。"徐良说:"原来是位高人。"老道说:"贫道何敢称高人。方才略占一数,你们不是四位吗,怎么来了两位呢?"艾虎看着徐良,只是发怔,暗说:"遇见神仙了。"直是不住的瞅着徐良。徐良答道:"不错,我们正是四个人,庙外坐着两个人呢。"老道吩咐一声,则小童把庙外二位请进来。不多时,就把二位请进来了。老道单手打稽首,口念声"无量佛",说:"未领教二位贵姓?"二人回答:"弟子姓胡,弟子姓乔。"徐良说:"仙爷既是先见之明,我们也不必隐瞒。是我们住在店中,那是个贼店,如今我们追下贼人来了,见他进到庙中,我们这才赶到庙内,被道爷算出。索性恳求道爷占算占算,指引着我们将他拿住,与一方除害,岂不是妙?"那老道说:"不难。"就把金钱卦盒一摇。毕竟不知怎样指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回 宋公明破阵成功 宿太尉颁恩降诏_水浒忠义志传明崇祯刘兴我刊本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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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宋公明破阵成功 宿太尉颁恩降诏

 

  阵列混天排剑戟,四围八座怪云生。纷纷曜宿当前现,朗朗明星列世尘。

  黄钺白旄风内舞,朱笤砀钦笾行小H舴切状ǎ呷赡芏ㄌ健BR>
  却说宋江梦中受得九天玄女之法,与吴用计议,合造雷车二十四部,下装油柴,上安火炮。会集诸将,宋江传令,便点按中央戊己土黄袍军马,打水星阵内,差大将董平,左右撞破皂旗军,差副将七员:朱仝、史进、欧鹏、邓飞、燕顺、马灵〖麟〗、穆春。再点按西方庚辛{申酉}金白袍军马,打木星阵内,差大将林冲,左右撞破青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徐宁、穆弘、黄信、孙立、陈达、杨春、杨林。再点按南方丙丁火红袍军马,打金星阵内,差大将秦明,左右撞破白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刘唐、雷横、单廷、魏定国、周通、龚旺、丁得孙。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打火星阵内,差大将呼延灼,撞破红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杨志、索超、韩滔、彭、孔明、邹渊、邹润。再点按东方甲乙寅卯木青袍军马,打土星主将阵内,差大将胜,左右撞破中央黄旗主阵,差副将七员:花荣、张清、李应、柴进、宣、郝思文、施恩。再差一枝绣旗花袍军马,打太阳左军阵内,差大将七员: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焦挺、汤隆、蔡福。再差一枝素旗银甲军马,打太阴阵内,差大将七员: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王英、孙新、【张青】、蔡庆。再差打中军一枝人马,直打大辽国主,差大将六员:卢俊义、燕青、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再遣护送雷车至中军大将五员: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其余水军头领都出阵,协助破阵。宋江传令已罢,各自准备。有诗为证:

  五行生"咎斐桑圆煌!P鋈淮ㄏ螅Q栈笠皇逼健BR>
  且说兀颜统军见宋江不出交战,差压阵军马,直哨到宋江寨前。宋江制造雷车完备,选定日期。是夜拔寨都起,来与辽兵相接,摆开阵势。黄昏左右,朔风凛凛,肜云密布。宋江令众军截芦为笛,口中唿哨为号。当夜,先分四路军赶出,大辽哨路番将投北而走。初更左侧〖右〗,宋江军中,连珠响。呼延灼打开阵门,杀入辽阵,直取火星。胜杀入中军,直取土星。林冲领军杀入左阵,直取木星。秦明领军杀奔右阵,直取金星。董平领军攻打阵中,直取水星。公孙胜在阵中,仗剑作法,敕起五雷。是夜,狂风大作,走石飞砂。一齐点起二十四部雷车。李逵、樊瑞等同引五百牌手,护送推入大辽阵内。扈三娘引兵便打入太阴阵中。鲁智深等打入太阴〖阳〗阵中。卢俊义引军,随着雷车。众头领自去寻对厮杀。是夜,雷车火起,空中霹雳交加,杀得神号鬼哭,人兵掩乱。

  且说兀颜统军,听得四下喊声大起,急上马时,雷车已到中军,烈火涨天。胜早到帐前,兀颜统军急取方天画戟,与胜大战。张清取石子乱打四边牙将。李应、柴进等纵马横刀乱杀。兀颜统军见身【畔】没了羽翌〖翼〗,勒回马望北而走。胜拍马紧追。花荣搭箭射去,正中兀颜统军后心,听的"争"地一声,火光迸散,正中在护心镜上。胜赶上一刀,兀颜统军斩去半臂落马,花荣抢到,先换了那匹好马。张清赶来,再复一枪,可怜兀颜统军,一世豪杰,一柄刀,一条枪,结果了性命!堪叹辽国英雄,化作南柯一梦。有诗为证:

  李靖六花人不识,孔明八卦世间稀。混天只想无人彻,也有神机打破时。

  却说鲁智深引着武松等六员将,呐喊杀入太阳阵内。那耶律得重急待要走,被武松一刀,取了首级。两个孩儿逃走。鲁智深曰:"俺们再去中军,截住大辽兵马,便是了事也。"那太阴阵中,天寿公主听得喊起,慌忙上马。一丈青舞刀拍马,引着顾大嫂等六员头领,杀入阵中。正遇天寿公主,交战数合,一丈青放开双刀,抢入公主怀内,壁〖劈〗胸揪住,两个正在马上纽做一团,王矮虎赶上,活捉了公主。顾大嫂、孙二娘杀散女兵。孙新、张清〖青〗随后夹攻。再说卢俊义引军杀入中军,解珍先把帅字旗砍倒。当有保驾大臣,紧跟大辽国主,望北而走。阵内罗二皇侄俱被刺死,计都皇┍蛔剑呕┎恢ハ颉I钡剿母杀嗤颍涣粢桓觥=疤煜谓鹗站抡罱袒钭秸吒髯韵坠ΑR徽汕嘞滋焓俟鳎∫逑滓傻没熨谙浊銮澹放簟⒌朔伞⒙眵胂紫舸蠊郏盍帧⒊麓锵着嶂保ネ、魏定国献高虎,韩滔、彭献高春、狄圣。诸将献首级不计其数。宋江将生擒八将,解赵枢密中军收禁。所得马匹,尽行l拨各将。

  且说大辽国主,退入幽州,坚闭紧守。宋江教军马围在城外屯札,竖起云梯石,准备打城。辽国郎主会集群臣商议,皆曰:"事在危急,莫若归降大宋,此为上计。"郎主遂从众议。城上竖起降旗,差人报知宋江。宋江引来人拜见赵枢密,通说投降之事,枢密曰:"投降乃国家大事,未敢擅便。你辽国可差大臣,亲自朝见天子。圣旨准降,颁诏赦罪,方敢回兵。"来人回幽州回复郎主。郎主与文武相议时,左丞相褚坚奏曰:"目今事在危急,论臣愚见,可多将金帛与臣,亲往宋先锋寨内,重许厚礼,令其停兵,免攻城池。一面收拾礼物,迳上东京。目今蔡京、童贯、高俅、杨焖母鲈舫甲ㄈǎ山鸩呗杆某迹蚱浣埠停冀第猓浇獯宋!!崩芍髯甲啵戳铖壹崆叭ァq壹岬秸埃谓又琳手校势淅匆狻q壹嵯人倒魍督狄皇拢缓笮斫婧弥铩K谓唬骸拔壹忝鞘鸾灯欤源嘶汗ィ既昴山担萑旮俺旧先〔谩H杲褚曰呗赶嘈恚锼谓蔚热耍≡傥鸲嘌裕暌怂偃ィ瘪壹峄汤⒋腔兀嘀芍鳌V诖蟪忌桃橐讯ǎ词帐敖鹨Ρ矗霸厣铣怠P尴虑胱锉碚乱坏溃铖壹岵⒍焦僖皇逶鼻巴┦ΑO热ゲ渭谓K谓榷氖椋甏锾熳樱筒畈窠⑾羧藐灞恚煌壹嵬S惺ぃBR>
  战败辽兵不自由,便修降表出皇州。谦恭已布朝宗义,蝼蚁真贻败国羞。

  剩水残山秋漠漠,荒城破国月悠悠。金珠满载权为质,水浒英雄志已。

  却说褚坚在路不止一日,早到东京参见蔡京。蔡京曰:"汝等且带人马於馆内安歇。"柴进、萧让赍捧公文,先去省院下了。此时蔡京、童贯、高俅、杨觳⑹≡汗伲闶呛美健4罅神壹嵯冉v节,厚赂蔡京等四个已了。次日早朝,大宋天子升殿,百官朝贺已毕。枢密使童贯出班奏曰:"有先锋使宋江,杀退辽兵,直至幽州,围住城池,旦夕可破。今有辽国愿纳降,遣使褚坚,奉表称臣,请韧吮3嫉茸辔牛肫蚴ゼ!碧熳釉唬骸叭甑戎谇淙绾渭埔椋俊辈叹┏霭嘧嘣唬骸白怨偶敖瘢囊奈闯⒕∶稹R猿加抟猓纱媪砂睿鞅狈街琳希鼓昴杲保诠幸妗:献纪督担鼐恚曰ぞ┦Α!碧熳幼甲啵ブ迹骸傲盍晒词姑婢!瘪壹岬鹊浇鸾紫掳菸瑁偈咨胶簟J坛汲噬媳碚戮陀干希扛呱两当碓唬BR>
  "辽臣耶律得辉顿首叩首,百拜上言:

  臣生居朔漠,长在番邦。不通圣贤之大经,罔究纲常之大理。小臣昏昧,冒犯封疆,以致天兵讨罪,勤劳王室兴兵。今特遣使臣褚坚,冒干天威,纳贡请罪。倘蒙圣恩怜悯蕞尔之微生,不废祖宗之遗业,臣必铭心刻骨,沥胆披肝,永为戎狄之番邦,实作天朝之屏障。老老幼幼,真获再生。子子孙孙,久远感戴。进纳岁币,誓不敢违。臣等不胜战栗,屏营之至!谨奉表以闻。

  宣和四年冬月  日,大辽国主臣耶律得辉 表"

  天子览表毕,命取御酒以赐来使。攘铖壹岬认然亍P欢靼荽侨チ恕J侨粘ⅲ壹岽切惶Γ曰亓晒2叹┐稳杖氤糇嘟第L熳幼甲啵擦衷翰葳坏溃钐舅拊埃遐巴晒邻取C谓劝嗍毓τ斜磺苤瞬⒎呕毓T闯浅兀薇鹞喂僭闭蚴亍L熳油顺俟俳陨ⅰBR>
  却说宿太尉领了圣旨,便安排车马,就同萧让、柴进出京师,望陈桥进发。正值年冬,四野肜云密布,分扬瑞雪平铺,粉塑千林,银装万里。宿太尉一行人马,冒雪冲风,迤逦前进。正是: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篮马不前。有诗为证:

  太尉承宣不敢停,远赍恩诏到边庭。纷纷积雪山路,弁服貂裘迓使君。

  雪霁未消,渐临边寨。柴进、萧让先使哨马来报宋先锋。宋江见报,便引众迎至帐中,排宴相待。宿太尉说:"蔡京等受了辽国贿赂,於天子前,力奏此事,准辽投降,诏回军马。"宋江叹曰:"非是宋某怨朝廷,功劳至此,又成虚度!"宿太尉曰:"先锋休忧。宿某回朝,必当重保。"宋江曰:"某等兄弟一百八人,竭力报国,亦无希恩望赐之念。只得众兄弟同守劳苦,实为万幸。"当日宴罢,即差人报知大辽国主,准备接诏。次日,宋江拨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花荣、董平、李应、柴进、吕方、郭盛,引马步军三千,护送宿太尉入城。幽州百姓,排门香花灯烛。大辽国主亲引文武,出南门外,迎接诏旨。直至殿上,十员大将,立於左右。辽主同百官跪听,宣读诏曰:

  "大宋皇帝制曰:三皇立位,五帝禅宗。虽中华而有主,岂夷狄而无君!兹尔辽国,不遵天命,理宜不赦。朕览其词,怜其哀切,不忍加诛,仍存其国。诏书到日,释放所擒之人,一应城池,不许侵扰。所供岁币,慎勿怠忽。敬事大国,祗畏天地,此藩翰之职也。尔其钦哉!诏示。

  宣和四年冬月  日"

  开读诏旨已毕,郎主与百官再拜稽首,行君臣礼毕。郎主与宿太尉相见,请入便殿,大设华筵。宴罢,送太尉与众将於馆内安歇。次日,国主命丞相褚坚至寨,请赵枢密、宋先锋同入幽州赴宴。宋江便与吴用计议不行,只请赵枢密入城,相陪宿太尉。是日,大张筵席相待,酒至半酣,捧出玩好之物献上宿太尉、赵枢密。至更深方散。第三日,辽主会集文武,送太尉、枢密出城。再命褚坚将牛羊马匹、金银敝了蜗确婢埃途K谓倘√焓俟饕桓扇丝冢呕乇竟R幻嫦人退尢净咕畏⒅芯に驼允嗝芷鹦小K谓谷巳胗闹荩攵┫喔熬幸槭隆5毕铝芍鹘套筘┫嘤奈髫描邑┫囫壹崂醇谓肷险剩直鲋鞫K谓唬骸鞍沉齑蟊酱耍静蝗萑晖督怠4蚱瞥浅兀〗嗝稹=袷ド狭酰第庾铮等昃贾R病N峤癜嗍毓暌私魃髯允兀莸霉史福√毂僦粒鑫耷崴。 彼谓煤醚越溱停朔锟倚欢ァK谓床σ欢泳肱认刃小K婕椿剿婢常墒钕羧米魑模约瞧涫隆=鸫蠹犸允驯希⒃谟狼逑匾皇謇锩┥街隆V两窆偶I写妗S惺ぃBR>
  伪辽归顺已知天,纳币称臣自岁年。琢石镌名表功绩,颉颃铜柱及燕然。

  宋江将军马分作五起,∪掌鹦小V患持巧钤谡是岸运谓唬骸靶〉茏陨衔逄ㄉ剑独裰钦娉だ希浞⑽2幌胱砗罅椒至遂牛创橇耸Ω赶律剑糜龈绺纾丫亍1臼υ担乘涫巧比朔呕鸬纳煤笕闯烧=裼逄ㄉ讲卫癖臼Γι退媒鸩剩甲霾际偾笪适Ω盖俺獭!彼谓吮阍唬骸澳慵扔姓飧龌罘穑趁堑韧闳ゲ卫瘢笪是俺獭!彼谓盥∫逭乒芫恚叫刃校淮谛值芨持巧钌衔逄ㄉ嚼础U牵BR>
  暂弃金戈甲马,来游方外丛林。雨花台畔,来访道德高僧。善法堂前,要见燃灯古佛。直教一语打开名利路,片言打透死生。

  毕竟宋江与智深怎地参禅?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 尉迟奋勇旗开得胜 群英庆功防敌偷营_小八义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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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尉迟奋勇旗开得胜 群英庆功防敌偷营

 

  诗曰:

  吴斌难敌尉迟肖 万战不输将英豪

  损兵折将难取胜 连败七阵魂胆消

  无奈告急文求救 奸相闻报也发怒

  差遣妖僧来助战 妖术邪法怕难逃

  话说吴帅在演武厅,心中难明究竟黑汉他系甚么人,哪里来的这样便易的,兵就能来的这样急快呢?又听兵卒来到营门外,又来了一条黑脸的大汉,叫元帅出战。元帅吩咐:"打鼓聚将!"鼓打一响,暴如雷鸣。众将闻了鼓响,立时齐至演武厅,前排立两旁,齐来听令。

  众将闻鼓列厅前 排列两旁来站班 吴帅披挂穿盔甲手执令箭把令传 今日忽有贼兵到 不怕王法要反天瞧着营门来要战 哪个出营去占先 左边一将说遵令吴帅抬头仔细观 此将生来是红脸 面似火炭甚新鲜金盔嵌上龙对宝 二龙抢珠盔上盘 龙头在前尾在后盔甲九曲顶上安 身穿大叶黄金甲 蛇口兽面放光寒勒甲丝条拧九股 护心宝镜在胸前 下佩混金鱼塔尾护住双腿挂两边 绿缎护背旗八杆 上绣飞虎甚威严内衬黄缎袍一件 茉莉去根战靴空 三旬向外身高大威风凛凛正当年 此人姓周名俊方 惯使大刀智勇全来到坐前身曲背 末将不才应当先 吴帅吩咐加谨慎莫把敌人要轻观 千万慎行方无过 末将遵令记心间吴帅坐上忙说道 本帅观战理当随 吩咐点兵与五百合营点将排两边

  话说吴帅,看是周俊方要当先出战。吴帅吩咐:"五百营兵,跟随出队。

  合营的将官,全都出去排列两旁。本帅我也出营与你押阵去。"迟尉肖正在门外讨战,忽听兵营号响惊天。那位同道,这位迟尉肖他是甚么时候来的呢?

  书中交待,徐振中领兵才到此地,离着兵营五里之遥安营下寨,诸事已毕。

  徐帅升坐大帐,还未传令,迟尉肖 上帐前来讨令,口尊元帅。

  先锋进帐讨令行 口尊元帅请听明 今日俺兵到此处我要上前讨战争 就请元帅传下令 我好出师去立功徐帅无奈才应允 不得不叫他去行 先锋就要临敌去你带队兵五百名 下令派兵整五百 将兵与你助威风好汉传令下大帐 搬鞍急上马走龙 三声大炮惊天地号兵响动兵出营

  话说尉迟肖得令,搬鞍上马,带兵五百,三声大炮,号令响动,兵往前行,来到了藏兵营门外叫阵,这才听见营内的炮响。抬头观看,营门内出来了许多的营兵,排开队伍,有两杆红旗排列左右,好不整齐。

  营门出来许多兵 门旗两杆是大红 当中闪出一员将金盔金甲甚鲜明 姓周俊方催战马 听见对面喊连声俊方仔细马上观 叫阵一将好威风 连人带马似黑色真乃乌云一般同 好像烟薰一太岁 火炼金刚降下凡这个黑色世上少 身上又把黑甲穿 好像唐朝胡敬德手中也是虎尾鞭 珠缎倒撒如斗大 连环铁甲穿身中护心宝镜如秋月 勒甲丝绦九股拧 青缎护背旗八杆上绣猛虎显威风 身后跟随兵五百 盔明甲亮站两边刀枪棍戟多齐整 不想贼兵那样般 俊方看罢忙问道报名上来莫迟延 好汉听他问名姓 黑爷马上把话言来将问我听真切 复姓尉迟肖字单 尉迟肖名就是我此时占据铁龙山

  话说吴帅的大将周俊方看罢,叫道:"快报名上来,你老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好汉回言说道:"要问我,双姓尉迟,单字是一个肖,又外号叫赛霸王的便是。来将何人?快报名来,爷爷好与你送死!"

  尉迟好汉性过急 快报你名爷爷知 说了我好打死你老人家中去付席 俊方听了这些话 这样问法真出奇黑爷说话他粗鲁 不知他叫愣尉迟 周将这边忙回话对你姓周俊方提 你因何故来交战 快把来历说端底尉迟好汉复说道 你要留神听仔细 为何拿住我兄弟他的名字叫唐奇 爷爷领兵将他要 将他放出大有益牙根半个说不字 爷爷恼怒了不的 匹马单鞭冲进去立刻就把你毙息

  尉迟肖说道:"我领兵来到你营中,所为来要我的兄弟来了。你们要知道爷爷的利害,紧速把我兄弟送来,万事皆休。倘有半个不字,爷爷我就要打进你的营内,刀刀斩尽,刃刃诛绝,不留一个。"话说周俊方扬鞭催马,双足一点。久走战场的马就往上撞。两手斜举大刀,其名曰力劈华山的架式。

  尉迟学也就催开战马,战在一处了,马头对马尾,兵刃持着了大刀。周俊方照着尉迟肖斜肩带背往下就剁。尉迟肖看看二马相近,见周俊方的大刀照着自己头顶落下,将左手的钢鞭往旁边刀头克喀当啷一声响亮,将大刀挡出,急将右手钢鞭扬起,照着敌将的肩往下就打。周俊方见鞭落下,心中着急。

  周将见鞭来打下 急翻刀背往外杀 咯啷将鞭挡出去二马挽缰跑叭拉 各挽丝缰带坐马 圈回马来又厮杀俊方大刀忙换式 倒控大刀使巧法 刀转在上头冲下迎风避月把头砍 其名叫着藏刀式 对面抛刀将人杀敌人不能将刀着 若着之时到黄沙 圣贤夫子关云长斩杀蔡阳就是他 这样刀法真利害 抛妙刀法真算着马头相对把刀献 马快刀急可甚夸 迟尉好汉对面看见他抛刀笑哈哈

  周俊方的抛刀式,想当初关夫子爷抛刀斩蔡阳,留下的这一刀法。可是夫子爷的手又快,刀又急,他老人家抛法才可一行,得将敌将的人头抛下。

  周俊方也就举别样的招架,马头对了马头,人也面对面。吴斌率领众将站在营门,骑在马上押阵,看着周俊方大战黑汉不能取胜,刀法有些散乱,大刀不如那黑汉的钢鞭法纯熟,大汉越战勇力越加,吴帅对着众将说道:"哪个过去与周俊方助战?"

  吴帅营门把阵观 对着众将说周全 周将刀法多散乱要胜黑汉只怕难 哪个过去助他战 左边一将把话言二人并未分胜败 此时不可去向前 单来单对是好汉倚多为胜不魁元 俊方或胜或是败 我们这边把令传再遣勇将过去战 才显英雄是奇男 此刻过去要帮助黑汉必要耻笑俺 正然将帅来讲话 吴帅抬头哧一惊话说吴帅与众将商议,要与周俊方助战,眼看周俊方被黑汉杀败,难以招架。周俊方与尉迟肖二人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尉迟肖心头火起,这一回马头对了马头,尉迟肖左举钢鞭照着周俊方的天灵盖落下。周俊方双手托刀就架,咯当一声,将鞭架住。

  俊方看下来的凶 照着天灵下绝情 两手托刀忙招架刀碰钢鞭响一声 尉迟好汉心欢悦 右手钢鞭下绝情照他肩头着实打 只听叭响一声俊 方肩头着了重险些未把大刀丢 左膀疼痛真难忍 倒拖大刀催走龙无奈败走逃了命 吴帅观瞧吃一惊 只见黑汉随后赶喊叫如雷不放松 吴帅马上忙传令 哪个前去算头功左边一将答应有 末将我去拿贼雄 吴斌马上抬头看此将名字姜云龙

  吴帅看见此人姓姜,名云龙,生就的面白如玉,恰似银盆。穿白挂素袍银盔银甲,跨下坐马名曰登山玉雪豹,手中使一杆方天画戟,此将人称赛白袍姜云龙,有万夫不当之勇。口中答应:"本将愿往。"尉迟肖正然大战,只见周俊方对面来了一将,连人带马是一色白,手使方天画戟冲将上来,并不通名,拿戟分心就刺。尉迟肖见戟临近,用鞭架开。二马盘旋杀在了一处,这二人全是好汉,大显威风。

  棋逢对手难藏性 将遇良才各用工 上山虎遇下山虎云中龙斗雾中龙 黑白二将来争战 战鼓打声似雷鸣两匹战马来回走 二人马上赌雌雄 手急马快能得胜手迟眼慢命就倾 尉迟好汉精神长 云龙豪杰抖威风云龙越战越有勇 尉迟好汉猛又凶 英雄遇了真好汉二人动手各显能 大战沙场三十合 不分胜败输与赢马上急坏黑好汉 心中展转暗叮咛 我要不能将他胜怎救铁牛出木笼

  尉迟肖大战姜云龙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尉迟肖不免心中着急。我若不能胜过此将,如何能救铁牛的性命?英雄想罢,精神渐振,抖擞威风,将双鞭改换门路,往上紧闯,两支双鞭如同雨点一般,这一阵大战把一个姜云龙杀的往后倒退,难以招架,抵挡不住。吴帅看见赛白袍姜云龙又败了阵,催马逃命,黑汉在后紧赶,马头赶到了姜云龙的马尾。只见黑汉举鞭,照着赛白袍的后脑就打。吴帅看见,叫道:"不好了,这一鞭难逃性命,哪个快去救!"

  吴帅看瞧说不好 云龙着鞭命难逃 哪个过去将他救本帅保举他功高 右边说道应遵令 元帅马上细观瞧此将生来黄色面 三角眼配眉吊稍 狮子大鼻配阔口腰粗腹大甚凶豪 赤铜盔甲多威武 跨下一坐马黄骠手中擎定宣花斧 名叫占山本姓高 答应一声末将去催开战马双斧摇 喊叫如雷往上撞 爷爷斧下不肯饶让过云龙他的马 挡住黑爷把手交 照着黑爷天灵剁黑贼少要逞英豪

  高占山催马抡斧,冲将上前,喊叫:"黑贼少要撒野!看你高爷爷前来取你。"举斧就剁。尉迟肖抬头观看,冲上来一个黄脸汉,举斧当头就砍。

  尉迟肖用鞭急架相迎,二人杀在了一处。单言不讲,且说徐帅。

  徐帅方才安下营 尉迟先锋讨令争 给他随征兵五百出营倒有半天工 不见黑爷他回转 徐帅着急把令行差遣阮英领战将 花云平与时长青 你们三人急去探这边急坏愣孔生 他也上帐来讨令 末将我也去探听徐帅回言你且住 下次派你去出兵 孔生不敢违将令诺诺而退不做声 阮英领着二好汉 出营上了马走龙三将撒马来的快 一直来到藏兵营 只听战鼓如雷响三人齐观战场中

  话说三位好汉来到战场,只听战鼓如雷。阮英、花云平、时长青往战场之上观瞧,见尉迟肖与黄脸大汉大战,不分胜败。战了约有三十余合,只见尉迟肖越杀越勇。吴帅在营门观看,心忙意乱。吴帅手执令箭说:"哪位将军前去助战?"左边有一将,答应本将愿往。吴帅观看此人,名叫金魁将军,小心临阵。金魁得令催马,提枪冲将上去,让过高占山,挡住尉迟肖。说道:"好黑贼,少要逞凶,有你金老爷拿你。"

  黑爷少要来逞能 眼前叫你不活成 双手拧枪分心刺尉迟好汉用鞭迎 鞭磕金枪一声响 金魁震得两膀疼勉强抢着圈回马 齐撒坐下马龙行 二马相迎又动手二人马上比雌雄 尉迟好汉扬鞭打 金魁托枪急架迎只听咯哒一声响 鞭打枪杆把手松 金魁扔枪逃了命尉迟好汉笑连声 这样也前来交战 真正平常无有能握鸡之力全没有 给你元帅来丢名 还有哪人敢动手前来比较输与赢

  语说尉迟肖将这一名杀败,吴帅又遣双将对战黑爷,又被黑爷杀败,一连杀败了吴帅的六员战将。吴帅着急,吩咐三军敲鼓,自己要亲去交战。

  吴帅亲自要迎敌 杀败六将着了急 三军敲鼓如雷响前边提督的大旗 叫人知道是元帅 旗上有字人得知一面大旗前引路 后跟吴帅把铛提 尉迟好汉对了面坐在旗下瞧仔细 就知元帅来临阵 吴帅亲自来对敌又见三军排开队 许多兵将排的齐 元帅威风非别比杀气腾腾果出奇 三旬向外赤红面 金盔金甲身上披骑了一匹深红马 紫金铛在于中提 来在近前勒住马喊叫黑汉莫痴迷

  元帅吴斌来迎战,催马来到了尉迟肖的马前,勒住了用铛,遮住面前,问道:"来者报了名姓,你元帅铛下不死无名之鬼。"尉迟肖闻听,急忙回答:"要问吾名,听真,我名就叫尉迟肖,现在我家徐元帅帐下听用。再问我就是先锋官,来取你首级。"

  元帅闻听先锋官 你们真要翻了天 哪里有个徐元帅竟敢造反乱胡言 现今大宋归一统 文忠武勇太平年刀枪入库人安乐 海晏河清万民安 忽然你们要造反招聚人马在深山 不去拿你是万幸 胆大不该到我边飞蛾投火来送死 自寻灭亡一样般 要知爷爷我利害急速逃命快回山 本帅不来抄你等 好生之德放你回痴迷不醒强要犯 祸到临头悔后难

  尉迟肖闻听吴帅之言,回答说:"你就是这营中的吴元帅么?"吴帅答道:"然也。"尉迟肖又说道:"吴元帅,你是有所不知。我们非是造反,要夺天下,所为的是朝中奸相位列朝纲,内欺天子,外压大臣,专权作弊,残害忠良。他害了周门全家的性命。"

  害的周家死苦情 一百余口命全倾 我等替他将仇报要杀奸相才招兵 知道奸相有反意 将他藏兵都杀尽然后我们将他找 领兵杀到汴梁城 偏遇你们却招祸拿住我的好弟兄 放出唐奇就无事 我们领兵回山峰牙崩半字说不放 立刻就进你兵营 吴帅闻听说可恶本帅杀你好收兵

  话说吴元帅闻听尉迟肖之言,重重大怒:"好个黑贼,竟敢口出狂言,吾先拿你,以雪我心头之恨。"说罢,就双足一点,拉马冲上,手托铁铛照着尉迟肖的头颅就打将下来了。尉迟肖看着铛头落下,用双鞭架住,将自己战马催开,往里双足一点,两手举着铁棒,将吴帅的紫金镗啷啷的磕出圈去了。吴帅马上思想,黑汉果然英雄无敌。又见他将马圈回,双鞭并照着天灵盖打将下来。吴帅急忙招架,托铛只听扑一声响亮,尉迟肖鞭重力大,几乎将铛杆折断,真正的厉害,倒把吴元帅吓了一跳。

  吴帅马上吃一惊 黑汉力大果英雄 与杀争砍难取胜想要胜他万不能 抬手一铛往下败 吴帅想使计牢笼假输诈败拉马走 尉迟好汉哪能容 你要跑来我就赶赶上拿回我立功 拿住元帅有用处 好换铁牛出牢笼催马随前紧追赶 往前紧追不放松 前跑好像一明月后边赶的似流星 流星赶月一般样 吴帅回头细睁睛盼你来赶果然赶 你也难知我的能 看看他马来切近将铛反回找英雄

  话说吴帅假败,将使回背铛打他,这着叫败中取胜,撒马往下败走。尉迟肖随后追赶,瞧着他不像真败,心中早亦明白,必有巧计。好汉催马赶他,自己加着小心,着意的防备。吴帅马上偷往后观看,用的回背铛打他,哪知尉迟肖早有防备,一铛打空,往下一失,身形扭项,瞧见黑汉鞭打后背,要用铛招架,哪能容得?说者最忙,行者最快,用左手抓铛,用右手抓住马的嚼环,急忙脱开左脚的马蹬,往下一钻,藏在马的项下。

  蹬里藏身逃了生 单脚蹬鞒用过工 只听喀嚓一声响鞭打鞍鞒把人惊 吴帅翻身复上马 提铛打败跑似风金命水命要逃命 尉迟好汉哪能容 催马在后紧追赶你想脱逃万不能 吴帅只嫌马跑慢 恨无双翅不驾空吴斌跑到营门口 一声令下快收兵 黑汉果然真利害我算死里来逃生 只听铜锣连声响 鸣金收军跑进营呼咙一声营门闭 免战高悬不战争

  吴帅败回,紧闭营门,免战牌挂出,这一回算被尉迟肖杀了个闭门不出,好汉还在门外骂阵。阮英过来解功:"大哥不可再骂。穷寇莫追,欺敌者不胜。这算大获全胜,暂且收兵回营,明日再作道理。"

  今日俺们收了兵 明日再来比输赢 尉迟好汉他应允一鞭鸣锣收回兵 棒敲金蹬齐奏凯 众兵马上乐无穷来到营门下坐马 一直走入大帐中 见了徐爷来交令连胜七阵来回营 杀他闭门不出城 免战高悬把门封阮英劝我将兵撤 到了明日再去争 徐爷吩咐快摆酒初次得胜该贺功 收回令箭脱盔甲 换上便衣饮刘伶徐爷居中是正坐 两旁陪坐众弟兄 不言徐爷营中事再把吴斌明一明

  徐振中在中军大帐摆酒,给尉迟肖贺功。且说的是吴斌回到营中,来到演武厅内落座,双眉紧皱,嗨声叹气。众将在帅桌站立,一同的劝道:"元帅不必忧虑,胜败乃是常事,何足为虑?明日用计拿捉便了。"话说吴元帅,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被众将提醒。黑汉有勇无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急忙卸去盔甲。天有掌灯的时候,吴帅吩咐明早用饭,预备行事。再表徐振中同着众好汉,吃酒议事。

  徐爷坐上把话明 列位细听这周全 今日胜他连七阵明日吴帅心不平 必要想出良计策 也许相府把兵搬俺们也得加防备 今日夜晚到那边 探听他是怎防备俺们知道也不难 怕他设立埋伏计 我等不知中机关阮英接言说不错 知道俺们无智谋 看俺是些粗鲁汉无非居占在深山 兵书战策人不晓 有勇无谋是枉然斗引埋伏哪能懂 未把我等放心间 今夜我去将他探明日再去仔细观

  阮英说道:"吴元帅必看我等全是有勇无谋之辈,也不能晓得书理,又不知道兵书战策,斗引埋伏,也无非是些粗鲁之汉。他要设下埋伏,或者摆过甚么阵式,要拿我等,犹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猴子阮英料事高 智勇双全是英豪 说完站起往外走出了大帐把眼瞧 五营四哨将灯掌 蹑足潜踪往外跑出了大营往前走 来到兵营更鼓敲 墙根以下身形耸翻身耸在墙之里 演武厅前往里瞧 顺风旗式急翻腰山口兵卒堆石子 敌将进去路塞着 引火之物多预备为防敌兵把命逃

  屋中吴帅与众将商议,摆阵捉拿尉迟肖。在北山预备干柴引火之物,在两边山口设下伏兵、石子等项,要将徐振中所带来的兵将这一回全都杀尽,才能消解心头之恨。议论妥当,高占山说话:

  元帅与众议军情 走进一将把话明 末将领令去探事那边带来三千兵 领兵之人是徐姓 他名就叫徐振中他的战将六七个 离此五里安下营 今日他等得了胜回营摆酒大贺功 军规全然不知晓 将帅不分饮刘伶末将不才有愚见 元帅坐前商议明 不如今晚去劫寨趁此不防去偷营 他等今日得大胜 津津得意乐无穷量俺不敢劫营寨 杀的我等胆战兢 他的兵少俺兵广寡不敌众难战争

  高占山探明徐振中带来三千兵,有七八名的战将,又不晓得用兵之道,无非占山为寇。今日得胜,这就贺功,他不知胜败乃是兵家的常事。趁此他等不防,俺今夜前去偷营劫寨,杀他个片甲不回,就省了明日摆阵那劳力之工。

  吴帅闻听面堆欢 还是将军计周全 众将一同说是妙此策真乃等神仙 元帅点头说很好 就依计行莫迟延你就急去传下令 领兵三万杀三千 预备整齐营门内起兵就在三更天 掩旗息鼓藏灯亮 一声号炮杀上前带领三千弓箭手 前边先用乱箭穿 阮英房上听真切急忙跳下回营盘 欲知吴斌劫营事 损兵折将下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