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回 迷途忽闻奸杀案 深宵瞥见鬼魂来_八仙得道(清)无垢道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088回 迷途忽闻奸杀案 深宵瞥见鬼魂来

 

  却说洞宾被二郎神一足,踢入半空,只觉身子虚飘飘地,在那浓云密雾之中,晃荡荡地落将下来,约有半顿饭的时候,方才脚踏地上。睁眼凝神,四面一望,身子立在山巅之上,峰峦秀媚,林壑幽深。虽在深夜之中,凭他一双慧眼,瞧得清清楚楚,是一座大好山林。心中想想,却也好笑。自己从出家至今,先被鹤童一丢,如今又被二郎一踢,一个身子好似皮球一般,由着人家抛来掷去,自己做不得一点主意。而且身在何处?是何境界?两次都不曾明白。第一次问了那个管家,才晓得是到了夏口。如今却被抛落到高山之上,月黑星稀,山深林密,一时却从哪里去找个人来请问一下。

  想了一会儿,自己说道:"不管他,我只在此打坐一夜。到了天光,却再找寻出路,也不想人送我过江了。如今二郎神爷已经下凡,想是月老去请来的。哮天犬既然在他身边,谅来不得再去寻那王家小姐。我的责任也可算完结了。我在夏口,本来没甚么大事,何必呆守鹤童的话,等人送我过江呢?万一这孩子开我的玩笑,有心捉弄我一下,岂不是上他的当?但不知二郎这一脚,把我踢得多么远?去庐山可是顺路,抑或越踢越远,把我弄在边远烟瘴,人迹不到之处,那才糟得不可名状了。"想到这里,不觉自己呸了一声,笑道:"出家人哪有这等顾虑?如此胡思乱想,又要给嫦娥笑话了。"于是找块山石儿,盘膝危坐,运了一回玄功。

  天色已是黎明,忽听树林子里,一阵小孩玩笑之声,心中大奇,慌即立起身来,循声缓缓地踱将过去。果然见着三四个乡村孩子,有男有女,混在一处,玩得好不起劲。洞宾想道:"看这情形,山下必有人烟,不如先把该子们拉来,探问他们一句,晓得了所在之地,我这路程便好确定了。"于是信步而前,立在一棵树下,看他们玩了一会儿。孩子们也瞧见了他。

  大家停止了玩,诧异道:"这大清早,从哪里跑出个道人来。"一个女孩笑道:"这道人好像不是本地人吧。"一男孩问道:"你怎么知道?"女孩笑道:"我家叔叔不也是做道士的?他常常和一班道人出去做法事打醮。我怎么不认识他们?就没有见过这个道士。再则,此地的道士,也和我们种田人一样,一个个生得黑而且粗,怎如这道人白又俊,又好玩儿。"此言一出,惹得洞宾禁不住要笑出来。只见头先那个男孩子笑道:"哦,你倒喜欢这个道士么?本来你俩的年纪也差不多。你今年十一岁,看他也不过比我大得两三岁,至多十五六岁罢了。今儿天赐良缘,清早碰在一处,可见你俩正好配得夫妻。待我来替你做媒好么?"女孩子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不好意思,面上一红,指着那男孩子大骂起来。还有几个孩子,也都跟着拍手胡闹。

  洞宾见他们如此相谑,心中又笑又气,又觉得不大好去探问他们,只得呆怔怔地立着。再看了一会儿,谁知女孩因说不过众人,便哭将起来。众孩都大笑道:"小金子哭了,等下她妈得知了,该说我欺侮她女儿了。我们快回去吧。"说罢,乱烘烘地一起散了。只剩下那女孩子还坐在草地上,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洞宾见没什么人了,先向女孩子盯了一眼,不觉吃了一惊。自己暗想:"这等荒山之中,怎么有这般清秀出尘的女孩子?看她的长相儿,虽然不怎么样特别过人,然而这一副秀稚的面庞,配上一身清奇的骨格,照道家说来,分明便是仙骨仙风。怪不得人说庐山为天下名胜之区,地灵人杰,就是乡村孩子,也有这等人才。我倒不要错过,要仔细调查她一番才好。"定了主意,方才走过去,劝道:"小姑娘,别哭,别哭,他们和你取笑呢。这一哭,岂不更上了他们的当。"小金子见洞宾和自己说话,倒真个不哭了,瞪着一对儿小圆乌珠,朝洞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会儿,也不说话,也不起身,只讪讪地低下头拔那山上的草。洞宾又问道:"请问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山名叫什么?"

  小金子听了,倒嘻嘻一笑,仰起头说道:"人家说做道士的人有些呆气。你这道人,却真的有几分呆。自己身子所在的地方,都还不晓得,不是呆得可怜么?"说罢,又笑了。洞宾心想,要把原因说给她听,又怕事情太怪。倘使被她一讲出去,未免惊骇世俗。只得随口诌个谎,说是一时贪玩山景,迷了路途,所以动问一声。小金子似信不信地道:"你真的不是本地人?"洞宾笑道:"你听我的口音,不就知道了么?"小金子这才点点头说:"这里叫庐山"

  一语刚出,把个洞宾吓得做声不得,却又万分的惊喜,忙又问道:"小姑娘怎么说法,是叫庐山不是?"小金子笑起来道:"说你呆,你还不承认。告诉了你地方,偏不相信。难道你这身子,是天上掉下来、地下种出来的么?再不然,是被歹人贩卖过来的,或者被什么风吹送过来的么?怎么呆得如此厉害!"洞宾被他这一番取笑,刚刚说着了自己的来头,不禁面上红红地笑起来道:"小姑娘,却别问我这些事情。我只请问小姑娘,这里可是南昌地界?小姑娘所说的庐山,可是有很大瀑布,传名远近的?"小金子举起一只小手,远远地指着道:"那边山峰下不是有大瀑布?那里叫做香炉峰。每年四时,游人是不断的。从前我爷爷自己种田得空,也还替这些游山的爷们抬轿子。一年到头,都寻到很多银子咧。到了我爹的手里,因为身体不好,他又有吃酒贪懒的脾气,休说抬轿,连田里也不大去了。亏得我爷爷挣下一些田地,年年给他卖了用。有时他高兴起来,在三春时候,客人最多的当口,去那边山下,摆个水果摊子,赚了钱,多喝点酒,倒也怪开心的。"

  洞宾见这女孩子说出一大篇家务来,心中甚是好笑。并知此地真是庐山,真的已经到了自己要去的庐山。心中深感二郎一踢之德,并且非常钦羡他的神机妙用,这和那天离开自己府门时,师父只一喝,就把我喝上鹤背,飞升半天,正是一般的作用。想了一会儿,便又问道:"小姑娘的令叔,也是出家的么?"小金子听了,诧异道:"你怎么晓得?"洞宾见她已经忘了对男孩儿们说的话,真觉非常好笑,因点头说道:"我有卜算的玄机,能知人心中之事。请问小姑娘,可听令叔们说起,此地新到了什么神仙没有?"小金子大笑道:"你也是个道士,怎么说出这等外行的话来?"洞宾诧异道:"怎么。这是外行的话么?"小金子道:"怎么不是外行?这等话只该别人说,却不该你们当道士的说。"洞宾听了,越发奇怪得莫名其妙起来。小金子笑道:"我常听见叔叔和一班道士们说:'有什么神仙、妖怪啊,全是当道士的欺哄人家的话。人家相信了他们的话,他们的生意也就来了。'可见这等话,是完全靠不住的。别人还可以说说是上了道士的当。你一个当道士的,又上了谁的当呢?那不是外行话么?"

  洞宾听她如此说法,这才从恍然之中,澈出一个大悟来。不觉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想令叔不是真正的道士,不过是替人家做一点法事,换点钱来用。所以自己做了道士,倒不信神仙、妖怪之事。可是么?"小金子正要再说,忽听山下有女子声音喊上来道:"小金子,小金子,你这个贱蹄子,一眨眼的功夫,又浪到哪里去了。"同时又有一个孩子声音,说:"你那女儿现在大发了。他已经有了要好的男人,乃是个当道士的,和你们老二算是同行。将来要是配成夫妻,可算门当户对咧。"

  一语未了,又听得清清脆脆的拍拍几声,女人骂孩子,孩子顿足嚎啕,大哭大叫之声,自远而近,渐惭要到山上来了。小金子似乎没有什么害怕似的,还在笑嘻嘻地拔了许多青草。洞宾却站立不住,又拍小金子受她妈打骂,忙说:"我要去了。你没听见你妈妈骂上来了,还不快迎上去呢。"小金子笑道:"怕什么,又不是真的偷了道士,还怕她把你吃了下去不成?就算我真的有了汉子,也挨不到她来管我。人家怕她凶,我是不怕的。好便好。她要不好呢,哼哼!别惹我说出她的私事来,看我爹打不打死她。"

  洞宾不觉暗暗地吐舌,想这小小的女孩子说的话儿,如此淫泼,长大起来,还了得么?但是又可惜了她这一副面貌和骨格。大概总是地方风俗太坏,或是家庭卑污,不知不觉把她这纯洁高尚的小小灵台,渐渐引诱坏了。想了想,不如走自己的路是正经,犯不着撞在这里,受那恶妇一顿骂。想定了主意,拔起脚就走。走不几步,就听得后面叫喊吵骂之声越厉害了。洞宾原是第一热心的人,是修道人中最喜欢管闲事、揽是非的人。听得这等声气,心中便踌躇起来道:"这几个孩子虽然不好,不要为了我的事情,把这女子打骂,倒变了是我害人了。左右闲着没事,何妨回去瞧一瞧吧。"

  于是折转身子,仍回至原处,却见一个泼天泼地的乡妇,督领着小金子,一路打,一路骂的,赶下山去。还有头先取笑小金子那个男孩,也跟在后面,哭哭闹闹的,说要回去告诉爹妈,和这女人不依。洞宾看在眼中,兀自又笑又恨。不道小金子开出口来,说出一句大可惊人的话道:"你敢打我,可别怪我要对不住你。我只问你,我那奶奶是怎样死的?我哥哥又是怎样死的?等回去对爹说出来,看你可能活得成活不成?"只这一语,便把那妇人吓怔了,狗颠屁股似的,反丢了手中的柴枝,安慰小金子道:"好孩子,你便这般倔强,也不像个做女儿的了。你若说出那话,你娘便给爹打死,你还做得什么?"

  小金子倒也乖巧,得了风,便转舵。仰起头,向山头望了一望,洞宾忙把身子向林后一躲。小金子见没有人,方笑道:"妈妈,你只要不打我,我一定帮助妈妈,和妈妈一条心。妈要我去请王家伯伯,我总替你去请的,也不给爹和叔叔们知道。妈说好么?"母女俩说着笑着走下山,向着山峰转个弯,便不见了。却把树后的洞宾,听得呆了半天。

  他在无意中,听得人家这样一个秘密,心中恍悟是怎样一回事情,内中还藏着那么一件杀姑弑子的奸案,不觉切齿道:"世上怎有这等淫泼凶狠的女人?大不该回转身来,瞧这一个热闹。偏偏把这件惨恶的事情,听到自己的耳朵中去。要说人家的家中事,管不了这么多,走自己的清秋路吧。"他那一颗热烈救世的心,如何放得下去?怔了一会儿,蓦见那个男孩子还怔怔地蹲在一棵松树下面,不晓得作什么咧。洞宾信步走了过去,那孩子见了他,忽然笑了笑,讶然道:"你这道人,还不回去,在这山上跑来跑去干什么?"洞宾笑道:"你倒爱管人家的闲事,怪不得要被那女人打骂了。"那孩子听了,切齿地咒骂道:"我把她这个死没天良的杀人强盗,几时犯在我的手里,我将她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那时候,才叫她认得我牛大毛的手段哩。"洞宾问道:"你叫牛大毛?"牛大毛答道:"是的。我叫牛大毛。我弟弟叫二毛。还有妹妹叫三毛。比方才那个小金子好得多了。"洞宾笑道:"你怎么骂那女人是杀人的强盗。这等话可是乱骂得的?"

  牛大毛愤然道:"你不听见方才她女儿还在说她怎样怎样呢。我本当即刻就推她同去村坊中,把她的事情说上一说,丢丢她的脸皮也好!说不定给做官人晓得了,捉了去,还要杀头呢!后来我又想到这事太大。我爹我妈平常不准我们说的。万一闹出事来,我爹妈又要打我。所以躲在这里,也不去说她了。"

  洞宾大笑道:"你又不曾闹出事来,躲在这里干什么?"大毛也笑了笑,忽然说道:"道士哥哥,你要知这女人的事情么?我来告诉你听。这事我们村子上谁不知道?只瞒她的丈夫和妹子俩,没有晓得罢了。"洞宾因也蹲了下来,听他说道:"这妇人,是村中朱小鬼儿的老婆牛氏。小鬼那东西,你是没有见过,要是见了他,包你会笑断了肚肠子的。那人头是歪的,项下还长着一个大瘤子。远远望去,好如生着两个头。身子矮得和我们孩子差不多。一面孔的黑麻子,吊着一只鼓眼泡,红眼皮儿翻到鼻梁边,样子真是可怕。你瞧这女人,我们平时喊她小鬼儿嫂嫂的。她的长相儿虽然不大好,可是人家还有赞她身段苗条,皮肤儿白净的。她如何能看得起这等丈夫呢?可不老早就偷了一个汉子。这小鬼儿又爱喝酒,酒醉之后,人事不醒。这女人就开了后门,把那汉子,哦,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人就是方才小金子说的那个王家伯伯,乃是姓王的了。我们都不大认识他。但是我爹妈和许多人,都说这个人还是一个老爷呢,而且这位王老爷,倒是一个很好的好人。我们村子的人,许多人家提起他来,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因为他有钱,又肯做好事,救过许多人的性命。所以他在朱家进进出出,和那牛氏鬼鬼祟祟,也没有人去寻他的事。因此他俩的奸情,也还不曾破露。人家可不是怕那朱嫂子,还是瞧在这王老爷的份上哪。"

  洞宾听了,万分不解,因说:"这王老爷大概是爱玩女人。"牛大毛笑道:"没有的事。他在别处是很规矩的,就只和这牛氏要好。牛氏一见了他,更不用说了。每逢他来了,这女人就打扮得胭脂花粉,好似东街上的粉头模样。他俩明来暗去的,混了有三四年了。人人都知道,就是小鬼儿还蒙在鼓里。偏这该死的老婆子。是小鬼嫂的老婆婆了,几次三番地撞破他们的奸情。老婆子说要告诉儿子。女人急了,便和奸夫俩,将她掀在床上,扼住她的喉管儿,一口气回不上来,就此归天去了。第二天,醉鬼晓得娘死了,那本是个糊涂蛋,有什么分晓,一口棺木,抬了出去,就完了。哪知女人的大儿子,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和我是同年,想来也是命该横死。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全没关节儿。将他母亲和奸夫杀死婆婆的事,当作一件新闻事情,到处说给人家听。小鬼儿嫂屡次地打他骂他。他恼了,反当着大众的面上,传扬他妈的隐事。他妈恨极了他,一帖砒霜,就把他药死了。死的时候,我也去看了,只见死尸的面上,流出许多黑血来。啊呀,啊呀,好不惨怕人哪!偏偏那醉鬼,还是一些儿不理会。仍旧抬出去埋在那块山地上了事。现在人人都说朱小鬼儿为人太蠢。讨着这样一个老婆。将来一条性命,少不得要送在他女人的手中呢!"

  洞宾听了,怒不可遏,恨不能即刻追上去,将她一刀杀死。但是事不关己,非故非亲的,怎好随便替人家出头?想了一会儿,那牛大毛去了。洞宾一个人便走下山来,先在村子上走走,把朱小鬼儿的门户认了一下。到了晚上,便去守在朱家对面一棵大樟树的后面。二更光景,果然见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前来打朱家的后门,剥啄一声,里面就开了出来。正是那个女子,同那人嘻嘻哈哈地一同进去了。洞宾自言自语道:"眼见是实。这事情竟是真确的了。最可怪的是这个奸夫的神情体态,真像个正人君子,为什么偏和这等女的缠在一块儿呢?这真是前世的孽缘了。"

  一语未了,忽然一阵阴风起于足下,旋绕洞宾身旁,踅来踅去,好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他的样子。洞宾虽然胆大,也不觉有些寒颤,运元神定睛一看,只见一团黑烟,倏地飞了开去,在十步之外打滚儿,发出吱吱喳喳之声,声音十分凄切,令人酸鼻。洞宾大为惊骇,低声喝道:"兀那鬼物,如有什么冤气,不妨现形见我,我必替你伸冤。"一言刚出,路上忽有了个行路的人,向洞宾身边直奔过来,跪在地上,抱住洞宾的双足哀号、痛哭,口口声声求大仙伸冤。这一来,把洞宾吓出一身冷汗。

  未知这是什么人,为何求洞宾伸冤?请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 武王白跳舟_封神演(明)许仲琳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八十八回 武王白跳舟

 

  

  白吉兆喜非常,兆周家瑞喊税僦T侯德,千年匡襄。堂堂演三三,正正旗六六行;r雨民甚,商朝基I已消亡。

  袁洪兵往孟津,以阻侯咽喉不表。且瞥乜h奎,日夕望朝歌救兵,忽有篑R笕敫恚骸柑熳诱辛诵略袁洪,兵三十,孟津,以阻侯,未兵,砭瞥亍!奎蟠篌@曰:「天子不救兵,此城如何拒守?r前有周兵,後有孟津四百候,前後合攻,此取≈馈=穹未瞬环牛魏危 姑εc夫人高英共,夫人曰:「料吾二人,也可阻住周兵,今袁洪拒住孟津,t南北侯,也不能抄我之後。只打袁洪得伲羝屏四媳倍睿以倥c你去合兵,共破周武,o有不僦怼0抽T如今只法守城,不要周常Z兵疲,一鸪晒Γo有不克,此全之道也。」奎心下狐疑不定。且子牙瞥匾小,攻打不下,反亡了多ⅲ患{在中,暗暗首嗟U。可z些扶王定⑿郏r披肝,止落得言在此,身皆化跤小W友勒谀茄Y浚鲛@官螅骸赣幸坏劳硪。」子牙髁钫怼Ir只一道童,至は滦卸Y曰:「弟子乃A山洞至O的人,因兄土行O,在A山猛崖,被奎所害,家已知,咸熘担@是救不得的;只是瞥仨有原故。家特著弟子泶讼叔便知端的。」子牙接上归_看。唬BR>
  「道末至O,致糯笤子牙公麾下:前者土行O,合在猛崖死於奎之手,理惦y逃;道只有望崖垂泣而已,言之不凫躲ā=奎善於守城,急切下,但他狄喈;子牙公不可,可令⒇道符印,先在河岸:等钊巍㈨f追至此擒之,取城只用哪吒、雷震子足矣。子牙公是自用虎山,一鸪晒Γ巳プ匀惶挂摹V毁狗馍裰幔D畈恍!BR>
  子牙看虬l童子回山,日子牙髁睿骸改倪割I令箭,雷震子令箭,前去如此而行。臁钊晤I柬帖,前去如此。柬帖,前去如此。」子牙俱吩咐出,至晚周I中炮,三群埃⒈汲窍露怼奎忙急上城,法守,百千方,防急切下。子牙知奎善於守城,且壶Q金收兵。次日,午末未初,武王上は嘁:「今日大王同老臣出I,看看瞥乜h城池,好去攻取。」武王乃忠厚君子。唬骸腹骂往。」即r同子牙出I,至城下周戳耍檬种冈唬骸复笸跞羝拼顺牵用天大炮,方能攻打此城,一r可破也。」子牙武王指攻城,只瞥爻巧希谔绞孔洌笈c奎:「⒗!姜子牙同一穿袍的,在城下探看城池。」奎螅闵铣砜r。果是子牙同武王,在城下府。奎自思曰:「姜尚欺吾太甚,只因日吾允卮顺牵慌c他穑闫畚遥廖岢窍拢列o忌,藐吾人物也。」下城夫人曰:「你可用心允卮顺牵页龀牵呷恚猿蠡肌!狗蛉松铣怯^穑奎上提刀,了城,一硖旌粼唬骸讣Оl!姜尚!今日你命逃也。」正是:

  就月中擒玉兔,成日捉金酢BR>
  子牙同武王荞R向西而走,奎恚I中一⒁膊怀斫奎放心恚纯蹿s有二十里,只得金鼓,炮亮,三群埃犹斓兀恢I中大小⒐伲R出I恚⒈汲窍隆8咛m英在城上,全甲伲刈o城池,忽周I中,又是炮,不知其故。忽城上落下哪吒恚F三八臂,踏火,u火尖恚咛m英急上,用刀,抵住了哪吒。二人在城上不便持,高英走下城,哪吒後恚焕渍鹱佑衷缯归_二翅,上城恚归_金棍,把城上士打散,仃P落,周兵城。高英事不好,正欲取葫,放太神,早已,不及,被哪吒一乾坤圈,打中上,翻下恚挥质且绘j,死於非命,。早往封神去了。有樽C:

  「孤城死守橐笊蹋袢丈硗可蝗全忠不朽,女中烈年P。」

  雷震子、哪吒了瞥乜h,士打死了主母,俱伏地降。哪吒曰:「俱免你死,候元戆裁瘛!鼓倪椭^雷震子曰:「道兄!你且在城上拒住,吾去接叔武王,恐怕了主公。」雷震子曰:「道兄不可疑,速行槭恰!鼓倪赴扬L火登,往正西上恚灰奎正子牙,有二十里近;只得炮四起,喊大振,心下甚是疑,也不去子牙,子牙在後面大呼曰:「奎!你瞥匾咽В尾w降?」奎心慌,情知中,勒望路而恚惶焐趾冢瞿倪福F三八臂迎怼D倪复罅R曰:「逆!你今日不下受死,更待何r?」奎大怒,提刀直取。哪吒手中急架相,未及岛希倪图榔鹁琵神火罩罩恚奎知此利害,把身子一扭,往地下去了。哪吒奎先走了,因想起土行O的光景,心上不悲悼,往前碛渫酢奎急走至城下,雷震子立於城上,知瞥匾严荩烊瞬恢嫱觯蛔运疾蝗敉瑁c袁洪合兵一,再作道理。哪吒上前,迎接武王子牙,一同回瞥乜h,⒋筌城屯,又⒊巧细魇准收,安葬於高阜之,祭祀之不表。且奎全甲胄,地行之,往河大道而走;如一般,掣而怼钊芜h望奎牡氐紫砹耍钊沃f曰:「道兄!奎砹耍沩是仔些,不要走了他。你看我手往那指,你就往那祭降魔杵之。」曰:「尊命。」再奎正走,看钊悟T霞,手心那呻b眼,神光射耀往下看,著地大呼曰:「奎不要走!今日你逃此厄也!」奎得魂不附,不敢停v著地行法,刷的一,臾就走有凳倮镞h。钊卧诘厣洗咧霞,追,在上,只看看钊危钊沃豢粗奎在地下,如今三看著好。正是:

  上钊危钊胃F追七煞神。

  奎在地下,钊尉o跟,在他上;如奎往左,钊我餐筮碲s,奎往右,钊我餐疫碲s。奎o法,只是往前去;看看行至河岸,前有欤罴硖邳S河岸,5钊危灰钊巫汾s砹耍钊我部匆了欤舜蠛粼唬骸畹佬郑奎砹耍 炻得,忙⑷粱至O指地成的符篆,立在河岸。奎正行,方至河,只四加同桶一般,半步莫樱蛔笞沧蟛荒芡ǎ易灿也荒芡ǎ樯砘恚犸L如壁。奎正慌忙o措,钊斡檬滞乱恢福肟罩许f把降魔杵往下打恚淮乃盒澳Вo三教大法之物,可z奎怎禁得起?有樽C:

  「金光一道起空中,五彩霞f用功;鬼怪逢r皆,邪魔遇此成空。皈依三教慈善,褐T天法雄;今目河除七煞,千年英雄虹。

  祭起降魔杵,把奎打成粉,一也往封神去了。三位人得伲R硪子牙,溲源蛩奎,追至河之事,了一遍。子牙大喜,在瞥乜h住了等眨袢掌鸨D侨照D人,了瞥乜h,前往河而怼r近隆冬天猓⒐僦刂罔F,征衣,寒馍跎睢T跻得好冷?有樽C:

  「重衾o暖猓涫炙拼П∪~垂霜蕊,松鲡。地裂因寒甚,池平樗霍~舟空,仙]人行。樵子愁柴少,王O喜炭增;征人似,客如零。皮嫌薄,貂裘尚恨;蒲F僵老,衲ぢ没牦@。莫寒威重,兵行令若霆。」

  子牙人碇咙S河左右,笾熊。子牙吩附:「借民舟,每俱有工食五,K不白用民船一。」民I,o不缀舾械拢嫠^r雨之。子牙髁睿骸噶潺舟一,武王。」子牙武王坐中,左右鼓棹,向中流;只得河龋桌颂咸欤L大作,把武王舟推在浪播。武王曰:「相父!此舟楹芜@等掀播?」子牙曰:「河水急,平昔浪,也是不小的;r今日有,又是舟,故此播。」武王推:「俟孤看一看何如?」子牙同武王推一看,好大浪,怎得?有樽C: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派吞[,流百川。千有桌L,峻波;岸口oO火,沙有眠。茫茫似海,一望更o。」

  武王一河白浪滔天,一望o,得面如土色;那舟只在浪,或上或下,忽然有一旋,水莘珠_,一亮,有一尾白,跳在船恚桶盐渫了一跳。那在舟中,左迸右跳,跳有四五尺高。武王子牙曰:「此入舟,主何吉凶?」子牙曰:「恭喜大王!喜大王!入王舟者,主王纾耶,正笸趵^刑煜乱病!棺友髁睿骸该胰⒋唆~烹砼c大王食之。」武王曰:「不可,仍命S之河中。」子牙曰:「既入王舟,可未耍空^天不取,反受其咎,理宜食之,不可。」左右子牙令,速命庖人烹恚灰r上。子牙命ⅲ夙恬浪,舟已渡河;只四百侯,知周兵已至,打前碛游渫酢W友乐渫跄巳实轮鳎M肯欺君,恐侯尊武王以致中,t大事去矣。是先吩附,然後相、庶撞宦冻龉缃恰Y蛊萍q之後,再作^。乃ξ渫踉唬骸附袢针m抵岸,大王在舟中,俟老臣先上岸,器械,勒威,以示武於侯;立定I寨,然後碚大王。」武王曰:「{相父施。」子牙先上了岸,率大人,至孟津立下I塞;侯至中,硪子牙。子牙迎接上ぃ⒍Y,子牙曰:「列位侯!武王不必深言其伐君t民之故,只以政於商檗o;候破之後,再作商。」侯大喜,但依子牙之言。子牙令政官,哪吒、烨叭ィ武王。後面又有西方二百侯,後河,同武王而。真是天子侯希允遣煌T跻得?有樽C:

  「八百侯辖颍M江m;旌旗向日,﹃砩瘛J孔浼m歌化日,民热嗜耍肋\亨泰,四海吟是春。」

  且武王同西方二百侯,碇撩辖虼I,探笕胫熊ぃ蛔友缆暑I|南北三方,六百侯,又有八百小侯,碛游渫酰晦中,先有:

  |伯侯姜文ā|南P州侯志明、南伯侯鄂、西南豫州侯姚楚亮、北伯侯崇[、|北州侯彭祖邸⑽鞑罴Оl、夷伯武高逵、左伯宗智明、右伯姚庶良、伯常信仁、近伯曹宗、州伯丁建吉。

  侯I,止有|伯侯姜文ǎ丛M游魂。乃武王升ぃ渫醪豢希舜斯踢d多r,武王同侯,交相下拜。侯俯伏曰:「今大王大,特此地,使侯得天,仰威德,早救民於水火之中,天下幸甚,民幸甚。」武王深自曰:「予小子,嗣位先生,孤德寡,惟恐有前烈,蒙天下侯,飨嘌匕菹喔福|形毁t侯,政於商。若予小子率侯,t予敢?惟望列位侯教之。」扔性ブ莺钜Τυ唬骸讣q王o道,⑵拚D子,焚炙忠良,⒙敬蟪迹蜾暇粕ゾ瓷咸欤R下祀,播黎老,昵比罪人,皇天震怒,命於商。予等奉大王恭行天之,伐罪t民,拯姓於水火;正祉人之,泄人神之,天下o不感。若予等大王,坐不理,厥罪惟均,望大王裁之。」武王曰:「王不行正道,俱臣下蔽惑之耳。今只政於商,擒其襞,令王改其敝政,t天下自平矣。」彭祖墼唬骸柑烀页#┯械抡呔又N蛴刑煜拢嘁蚱渥硬恍ぃU位於舜。舜有天下,亦因其子之不肖,而位於禹。禹之子、能承父I,於是相髦凌疃滤ィ槐┡跋恼烊嗽怪9眯刑熘P,放桀於南巢,代夏而有天下。之君六七作,至於罪贺盈,善政,戕不道,皇天震怒,降撵渡獭k济笸酰苑ヒ蟊笸跣椅愎剔o,以灰侯之心。」武王未遑,子牙曰:「列位侯!今日亦非商正事之r,候至商郊,再有。」侯L曰:「丞相之言是也。」武王命I中治酒,大宴侯不表。且袁洪在I中,只篑R⒃唬骸附裼形渫醣撩辖蛳抡T侯,元定Z。」殷破÷得,上前言曰;「周武乃天下叛逆元首,自兵至此,所在捷,威甚。元不可忽,找辣源俊乖樵唬骸④之言固善。料姜尚不溪一村夫,有何本,此皆⑹坎挥眯模灾卤e成功。④放心,看我一,令他片甲不回。」次日子牙升ぃ侯上⒁,有夷伯武高逵言曰:「⒃!六百侯,兵於此,俱未敢擅於用兵,止在此拒住;只候武王大砼R,以{裁Z。今日若不先擒袁洪,t匹天尚自逞,不知天使之不可鹨玻早施行。」子牙曰:「侯之言甚善,吾必先下会辖蛭橥硪病!贡皆大喜。子牙忙修焱I硐祛I命,往商I前下大呼曰:「奉姜元⒘睿硐!固绞滦⌒#笈c中;袁洪得周I硐α钭笥伊怼V灰政官碇I,令爝M,熘林熊ぃ袁洪呈上榭串,乃曰:「吾不修回s定明日懔恕!旎刂林熊,子牙言:「明日!棺友髁睿c侯,明早愀鞲淙チ恕4稳眨I炮,子牙出大人,有八百侯出;中是子牙人,俱是火旗;左是南伯侯鄂;右是北伯侯崇[,是五色蹉俊U嫒艨郊缀#萑绫耄⑿鬯苹ⅲ徊汲申荩群埃_至前,哨笈c袁洪。袁洪⒊I看,子牙大兵伍;只天下侯,雁翅排,分於左右,中是元姜尚,左有鄂,右有崇[。有樽C:

  「侯共破朝歌,正是神仙遇劫魔;百雄宇宙,奇功立在孟津河。姜尚|征除虐政,侯拱手尊令;妖氛LL各先,烀飞绞掌呗}。」

  袁洪在上,姜子牙身穿道服,乘四不象,碇淋前,左右排列有位人;次後武王乘逍,南北分列位侯;只袁洪盔素,坐下白,使一l棍,r住鞍□(左「革」右「獭梗⑿CC。怎得袁洪好?有樽C:

  盔素甲。大凝;左插狼牙箭,右︿h。M棍。白似神行;幼梅山下,成功古洞中。曾受,又得天地;善能多化,玄妙似人形。梅山第一,保缰鼙BR>
  子牙向前曰:「碚吣巧坛袁洪?」袁洪曰:「你可就是姜尚?」子牙曰:「然也,方今天下w周,商o道,天下心德,只在旦夕受,料你一杯之水,安能救薪之火哉?汝若早早倒戈降,尚待汝以不死;如若支吾,一朝兵。袷惴伲m欲求其生,何可得哉!休堂酝劫O伊戚!」袁洪笑曰:「姜尚!你只知溪捕,水有\深。今幸五o有⒉牛你深入重地;你敢以巧言令色,惑吾耶!」回左右先行曰:「吾拿此鄙夫,以泄天下之。」旁有一人大呼曰:「元放心,待我成功。」走前,u中砣〗友馈E杂杏也κ迹vu手中斧,大呼曰:「匹夫慢恚∮形嵩诖艘玻 挂膊淮鹪,神R相交,斧K,一龃稹T跻得?有樽C:

  「征透空,﹃_攘申;今日姜尚一穑辖蜓R竹梢。」姚庶良手中斧Q如,不知常昊乃是梅山一蛇精,姚庶良乃是真本,那知道,只要成功。常昊不∠玛去,姚庶良便催怼2恢悦绾危壳铱聪禄胤纸狻

 

 

第88回 恃强凌弱反伤身 做贼偷牛遭怪耍_扫魅敦伦东度记(明)方汝浩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88回 恃强凌弱反伤身 做贼偷牛遭怪耍

 

  舒化见了签意,向众人说:"我们村人家作事欺心,真乃是喜生男,忌生女。这件恶事,只是风俗传来,怎么禁得?"众人道:"便禁也只禁得你我几家。"舒化道:"千不该,万不该,是我妻的不该,前日把个女胎淹杀。"众人道:"也不独你娘子行此不该之事。村间多少淹杀女胎的妇人,却也报应得古怪。"舒化道:"如今有个道理。我家族兄曾有信传来,说国度有高僧演化,能正人心、驱邪怪,现行寓清平院讲经说法。我写一柬,只说请过小村一斋。待他来时,再作计较驱邪。"众人齐道有理,故此舒化柬请祖师师徒。按下不提。

  且说这狼恨舒妇淹杀了它,它却不复到庙中说冤,乃把舒化的妻使作的她生气生恼,害了个血气不足的病,不死不活,恹恹捱日。这村间但有丝毫为恶的,狼便知道;知道了即去作怪。却好这村有一人名唤高强,这人勇力过人,心情奸险,专一欺凌懦弱,设骗人财。一日,把个吃斋的善人欺骗,要十不敢与九。这善人受不过他欺,在家捶胸跌足,叫屈含冤。却好狼知道了,变了一个道人,走到善人家化斋。善人道:"师父斋便不难,只是我受了人气,没处申冤。"狼便问:"善人受了何人的气?"善人便把高强欺骗说出。狼道:"我小道替善人出气,管教他来受你的气。"善人笑道:"高强勇力过人,奸险百出,他怎肯来受人的气?"狼笑道:"善人,你可避在房中,三日不许出村见人。便是人来寻你,也只回他不许见面,包你高强上门哀求饶命。"道人说罢,袖中取出钱钞一贯,送与善人,说:"可将此钞自备饮食。我小道若吃了你斋,你便疑我设法吃你斋,将钞送你,乃坚你信道之心。"果然善人心疑,说:"恶如高强,岂有到来赔礼之事?"见道人送钞,乃笑而收下,躲入卧房,果依三日不见人面。这狼乃抖擞身体,变了善人的模样,走到高强之家,只见高强果然身大力强,凶恶形状。怎见得?但见他:

  身长八尺,膀阔三停,竖眉环眼似凶神,勾鼻虬须如猛将。力能扼虎,气可吞牛,那更他心情奸险似山川,智量勾深如鬼蜮。

  这狼变了善人,未曾走到他门,已有村邻人等扯的扯,说的说,道:"你一个吃素的善人,凶凶的去惹高强作甚?"怪狼道:"受他气不过,思量要告讼他,财力又不如他强富;思量要寻个自尽,却又空丢了个性命;思量随他心性,要十便十奉承他,还要赔个小心下气,他又没个知足心肠,越发欺上门来。如今不如上他门,与他决个雌雄。他若胜了,便把这性命交与他;他若不胜,也待我出一口气,叫列位笑一场。"众邻笑道:"你这个人昏了。俗语说的:'飞蛾投火,乳犬犯虎。'你要与高强比并雌雄,便是十个对他一个,也对不得。回去,回去,莫要自送了残生。"怪狼哪里听,只叫试个手段。众邻见善人不听,直走到高强面前。高强便跳起身来,说道:"你来了么,少我的钞,负我的情,怎躲得过?你且来试试我的拳头。"怪狼道:"你那拳头,只好打你老婆。若你老婆是个贤德的,自是拳头不敢犯他,你还要敬重他,感谢他,与你当家,料理内事;若是个悍妒的,他自有个降老公的威风,你那拳头却也伸不出来;若是个偷馋抹嘴不守闺理的,我所以说你这拳头只好打老婆。"高强听了,大喝一声道:"这厮可恶,上门讨死!"乃一拳打来,怪狼也一拳打去。高强的拳打在狼身,如生铁顽石。那拳痛难再举,看看肿了。狼拳一下,那高强痛人心间。高强便把脚踢,那脚方踢来,便闪筋动骨,站也不住,却被狼几脚踢倒。高强只在地下哼痛,忙叫家仆来挽,把个村邻笑倒,说:"好吃斋的道人,好个要强的恶人,吃斋的发了无明之火,倒打倒了高强。"怪狼收了手,口里骂道:"奸恶强狠,趁早把骗我的钱钞还我。如迟一日,我上门来打你一日。"高强倒地地上,叫家仆帮打。家仆一个个上前,俱被狼打得飞走。众邻一面笑,一面疑,笑的是高强平日逞凶;疑的是善人为何今狠,只得劝解。怪狼临去说:"高强,你若不上我门赔个小心,我一日来打你一次。"高强也没了法,只得忍气吞声。怪狼说罢,回到善人家,依旧变个道人,见了善人,果然躲在卧房。他便说道:"高强,我小道已警戒他一番了。只是他三日后上你门还你钞,赔你小心,你只说个饶了你罢。那高强以后再不敢欺凌你善人了。"说罢往门外而去。善人心疑,只见三日后,高强手足方止了痛,走得路,怕善人如蛇蝎一般,恐其又来,乃同着几个劝解的邻人,登善人门谢罪求饶。善人依那道人吩咐说:"饶了你罢。"高强大喜而去,后果不敢逞强欺人,道:"往常只说我狠,哪知吃斋的善人动了心更狠。"这怪狼方扶助了这个善人,却又听见村中两个盗牛偷儿,夜坐在家计较。一个说:"善老道有只耕牛,我与你趁着黑夜牵了回家,宰了远乡去卖。"一个道:"偷牛已有一款罪,又私宰耕牛,乃两款罪。万一远乡知道你我是偷的,不便,不便。倒不如活牵别村去卖。"一个道:"别村也知我与你无牛,还是暗地宰了。就是不卖,我与你各分一半,腌熏了过日子倒好。"怪狼听得笑道:"说偷牛两款罪的,还有个人心。这要宰了过日子的,心肠太恶。他说偷善老道,必是吃长斋的老道。似此善人,不可不救。这个恶贼,且叫他吃我个苦。"怪狼乃变了一个道人,走来寻善老道家。只听得木鱼儿声响,走到门缝里一看,但见那老道:

  白发白须,手执着木鱼儿敲打;善眉善眼,口念着波罗密真经。沉檀喷喷,香烟绕屋似祥云;灯烛煌煌,光照满堂如白昼。堂中挂着一幅彩画菩萨,真如活佛;几上摆着几碟蔬食果品,果是清供。一个清平世界老善人,终朝忏礼家堂修后世。

  怪狼在门缝里张了一会,听他功课了一番,乃击门叫一声:"善老道开门。"善老道听得击门,吃了一惊,问道:"何人半夜敲门?"怪狼答道:"是小道。"善老忙开了门,见是一个道扮模样,乃问道:"师父,这半夜因何到此?我这小庄不通大路,往来想是迷失路途。幸喜敲的我善老之门,若是敲了村间生事作恶之家,师父你怎当得他起?"怪狼听了善老说村间生事作恶,乃动了扶善排恶之心,便问道:"老翁,你这村间是哪家生事?何人作恶?"老道说:"有便有几家,只是我年老修善的心肠,不管人闲事,不攻人的恶。"怪狼问道:"你老人家因何不攻人的恶?"善老说:"岂但我老人家不可攻人恶,便是少壮人,更不可在背前面后说那家作恶,那个为非,一则损了人行止,坏了自己心术。攻说人的恶,偏你就没个过失,人说你心下如何?万一说人恶,说着个知道理能省改的,便说你教诲他,心里感你是好人;若是说着个不知道理的,便怪你扬他恶,恨怨起来,寻些恶事报你。所以我老人家不说人恶,便是家下小男妇女,也戒他们不许说人。惟有妇女家,更要张家长,李家短。古人说'长舌妇人',男子汉家休要听。"怪狼又问道:"老翁,怎么叫做长舌妇人,男子休要听?"善老道:"人家生了女儿,为母的闺阃中便教她不要多言乱语。嫁到人家,她习成的气质真也不说张家长,李家短;若是没闺训的,便快嘴多言,还有说公婆的,说姑娘小叔的,说亲戚邻家的。一张快嘴,喳喳哇哇,俱是做女儿时,娘母子少调失教。若是说是说非,有道理的言语也罢了,还有歪心偏意,说黑数白,男子汉一听了,多少伤了风俗,败坏了德行。所以叫做长舌之话莫听。"怪狼听了,忖道:"人言善老道,果是名称其实。我如今却要攻人恶,且试问他一句。"乃向老道说:"比如今日有个恶人,要谋盗人财物,你老道知得,可与人说么?若是不攻人恶,看着好人被盗害,这却也非善人的心肠。"善老笑道:"师父,你太迂了。不攻人恶,是不说破人阴私;若是恶人偷盗害那善人,这却说破他,也是个阴骘?"怪狼道:"说与善人免遭恶害,此便是阴骘有理,乃破了那偷儿的心事,怎教做阴骘。"善老道说:"破了偷儿,救了他不犯王法罪累,正是阴骘。"怪狼笑将起来,说:"老翁,小道今日正来积个阴骘。你家有耕牛几头?"善老说:"老汉家只两头。"怪狼道:"小道打从一条路来,听得有两个偷儿要偷你牛。你可把牛牵到别屋里,待小道替你看守。"善老依言,把牛牵到别屋,叫家人防守着道人,恐这道人半夜三更敲门打户,说偷牛盗狗的事,也非好人。怪狼知情,叹道:"世人存心如何险峻!我好意来救他,他便起这疑念,还是个善老道!若是个心多情寡的,便把我来讲的先拷个来历,不然,赶逐出门也。这也难怪他,是我来的交浅言深,说的是偷牛盗贼,无因至前的是非。"怪狼自嗟自叹一会。

  那老道人听了道人说夜半有偷牛贼来,牛虽依道人牵入别屋,却不去睡,与道人讲说经典道理。怪狼那里知讲,又想偷儿来见无牛在屋,家有看守的,回去了形迹不露,老道必然怪我说谎,又不见情,乃向善老道:"老翁,你可去睡,把灯火熄灭。那贼偷不得牛去,彼此还全了个好意。若是明灯看守,那贼羞成恶意,久后寻些别事害你。"老道说:"我正要等他来,看是哪家人做此偷儿,拿着了送到官长问他个罪。"怪狼笑道:"老翁,你一个善人还要去放生,如何为此毒事?若不知他是何人,他也只说你不知,大家丢开了心意;你若见了,知他是何人,此心终身把他在意,他也把你终身不忘,冤业便从此处结了,不是你我修道的所行。"善老只听了这两句,乃说:"师父见教的是。"怪狼道:"尚有一件事,小道与老翁看守大门外,一则与你防盗,一则免老翁家下生疑,说我小道无因这晚而来。"善老虽说无妨,心里却也几分怀疑。怪狼随走出门,善老便把门闭了进去。

  怪狼乃等至半夜,果然两个偷儿走到善老道门前。怪狼远远见贼走来,随变了一只黄牛,在那牛车篷内。二贼见了大喜,一个道:"老善真也放心,把牛不收,明明送与我们,不叫多谢。"一个道:"免了我们挖洞开门,还是老善家童忘记收牛了?"一贼一面说,一面解了绳子,把牛牵到路上。一个说"活卖罢"'一个说"宰了好"。怪狼听得,乃叫了两声,其声甚哀。二贼道:"莫要叫,有人听见了不便,越发要宰你泯了形迹。"那牛忽作人言,说道:"你宰宰宰,不是宰牛,却是宰你祖宗。"吓得两贼慌了,道:"爷娘呀!牛如何说起话来?"乃慌慌张张问道:"牛,你如何是我祖宗?"牛答道:"我生前在世,也只因偷了耕牛宰了去卖,冥司罚了今生变牛,受不尽的苦楚。"二贼问道:"变牛如何受苦?"牛道:"与庄家耕田开地,用尽苦力,风雨淋漓,蚊蝇暑热,也说不了的苦,那庄家男女还有鞭打的。吃辛受苦,到个耕不得田;出不得力,叫屠户宰卖,这苦向谁说?今幸得你们来偷了去,离了他们,你们若念祖宗偷牛变牛,把我豢养得老,也见孝心。你若宰卖,只恐你后来在世遭王法盗宰之罪,死后变牛,偿宰卖之冤。"一贼听得,说:"祖宗做了偷盗,这世报应到此。我们若做了盗牛之贼,怎能够遇着子孙得知?罢,罢,闻知显灵庙有善人放的生,多养在屋内。我二人悄悄送到庙里,自然庙内有人救养了他。"怪狼道:"好,有情多孝的,我若到庙里,果然得了生。"二贼乃把牛牵到庙前,放在门前而去。后却如何,下回自晓。

 

 

第88 回  崔判官引导王明  王克新遍游地府-三宝下西洋(明)罗懋登-国学导航

 

第88 回  崔判官引导王明  王克新遍游地府

 

  诗曰:

  城阙宫车转,山林隧路归。

  苍梧寒未远,姑射露先唏。

  玉脂蛟龙蛰,金寒雁鹜飞。

  老臣它日泪,湖海想遗衣。

  却说到了第二所宫殿,朱牌上写着"悌弟之府 "。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依前的仙乐 ,依前的天花。看见几位依前的通天冠、云锦衣、珍珠履,依前的左仙童、右玉女。判官道 :"大舅,这列位你可相认么?"王明道 :"其实失认 。"判官道:"这列位都是善事兄长,能尽弟道的君子。我略说几位你听着:这一位姓姜,尊讳肱,令弟尊讳季江,适野遇盗,兄弟争死。贼说道 :'贤哉二兄弟,不敢犯 。'这一位姓郑,尊讳均,令兄为吏受贿,公佣工得钱帛归 ,讽其兄,兄感悟,率有清名,官至大夫;这一位姓卢,尊讳操,事继母尤谨,继母生三弟,出就学,公为执鞭赶驴,继母卒,友爱三弟越加厚,后享年九十九,二子俱仕至尚书;这二位姓周,尊讳司,极能尊敬长上,待前辈如父母,待同辈如兄弟,一日过江遇风浪,舟独全,土地菩萨说道 :'船上有个周不同,才保无事 。'司字少一直,不成同字,故此叫做周不同,后官至司理少卿;其余列位,大率都是尽弟道的,都在这个'悌弟之府'。"王明道:"孝弟为仁本,应知百福全。"

  第三所宫殿,朱牌上写着"忠节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上进去,依前的仪从、仙乐、天花,看见几位依前的冠裳、朱履、依前的仙童、玉女。判官道 :"大舅,这几位你可相识么?"王明道 :"未及相识 。"判官道 :"这列位都是为国忘家忠臣烈士,我略说几位你听着;这一位姓余,尊讳阙。"王明道:"姐夫,快不要讲这几位老爷,我认得好些。"判官道 :"你认得哪几位 ?"王明道 :"这边是方正学老爷,这边的周修撰老爷,这边是陈清献老爷。共一班二十三位老爷,我都是认得的 。"判官道 :"亲不亲,故乡人。你去探访他们一番,有何不可?"王明道 :"我是个俗子武夫,怎么好混扰他们?我和你出去罢 。"判官领着王明就走。王明道 :"原来这几位老爷 ,都在这个阴司安享哩!正是:

  雪霜万里孤臣老,河岳千年正气收。"

  第四所宫殿,朱牌上写着"信实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看见几位老爷,依前的冠服,依前的仙童、玉女。判官道 :"大舅,这几位你相识么?"王明道:"不曾相识。"判官道 :"这都是以实为实守信君子,我略说几位你听着:这一位姓朱,尊讳晖,全朋友之信,周朋友妻子之急,官至尚书左仆射;这一位姓范,尊字巨卿,千里之远,不爽鸡黍之约;这一位姓邓,尊讳叔通,聘夏氏女为婚,女以疾哑,或劝其更择婚,公谓业已聘定,弃之如信何!诸公子多登第;其余都是言而有信,笃实君子,都在这个'信实之府'。"王明道:"须知一诺千金重,长舌何如苦食言。"

  第五所宫殿,朱牌上写着 :"谨礼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看见几位老爷,依前的冠服,依前的仙童、玉女。判官道 :"尊舅,这几位相识么?"王明道 :"不曾相识 。"判官道 :"这都是谦卑、逊顺、守礼君子。我略说几位你听着:这一位鲁恭士,尊讳池,行年七十,不敢不恭,尝说是 :'君子好恭,以成其名;小人学恭,以除其刑 。'鲁君岁赐钱万贯;这一位姓王,尊讳震,年六十四寿终,阎君嘉其廉厚有德,增寿一纪,寿至七十六;这一位姓狄,尊讳青,坐客酗酒大骂,至取杯掷其面,公唯唯谢罪,执礼愈恭,官至枢密使;其余列位,都是恭而有礼的,都在这个'谨礼之府'。"王明道:"三千三百无非礼,小大由之总在和。"

  第六所宫殿,朱牌上写着"尚义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看见几位老爷,依前的冠履,依前的仙童、玉女。判官道 :"尊舅,这几位你可相认么?"王明道:"不曾相认。"判官道 :"这都是义重如山的君子。我略说几位你听着:"这一位姓吴,尊讳达之,嫂死卖身营葬,从弟敬伯夫妇白鬻于人,反为卖田十亩赎之归,齐高帝闻其仗义,赐田二百亩;这一位姓杨,尊讳起汶,乡人有孤子,被人强占房屋,公义形于色,卖己田赎之,子孙代代贵显 。"道犹未了,王明道 :"这个中间,我也认得几位 。"判官道 :"你又认得哪几位?"王明道 :"左边那一位,是莱州徐老爷,尊讳承,自小儿丧了父母,兄弟三人共一爨,并族人三十口甘藜藿,过了四十年。洪武爷名其乡曰'义感'。"判官道 :"你还认得哪一位 ?"王明道 :"右一边那一位,是北海吴老爷,尊讳奎,尝出己资,置义田千亩,以赡亲戚朋友之贫乏者。洪武爷赏他冠,寿年百岁有奇 。"判官道:"舅子也是通得儒,认得几位好人哩!舅子,你还不认得这后一位的!是江州陈义门,九世同居,家徒七百余口,南唐立为义门。"王明道:"前朝的事,就有所不知。若是本朝人物,声名赫赫昭天地,气节凌凌泣鬼神。我们虽是个小人儿,未尝不认得。"

  第七所宫殿,朱牌上写着"清廉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看见几位老爷,依前的冠服,依前的玉女、仙童。判官道:"尊舅,这几位你可认得么?"王明道:"姐夫,不敢欺说,我今番就认得好几位哩!"判官道:"你认得哪几位?"王明道 :"我也略节说说儿你听着。有一位是周进士,尊讳丹,门无私谒,吏胥不得为奸,由县丞擢考功主事;有一位是张学士,尊讳以宁,平日清白 ,奉使安南,卒于途,止幞被而已,有诗云 :'覆身唯有黔娄被,垂橐浑无陆贾金 。'那一位是古尚书,尊讳朴,平生不事产业,案头惟自警编一帙书,卒之日,无一钱尺帛遗子孙 ;那一位陈按院,尊讳仲述,平生称为清白御史,死无以为殓。我认的这几位老爷,你说可是么 ?"判官道 :"这个说得是,今番还有一府,你再认得几位就是好的。"王明道:"且看是。"

  到了第八所宫殿,朱牌上写着"纯耻之府"四个大字。崔判官领着王明走将进去,依前的仪从,看见几位老爷依前的冠服,依前的玉女、仙童。判官道 :"你今番再来认一认儿。再认得几位老爷,就算你也是个识者 。"王明道 :"姐夫,我做舅子的真是个识者。"判官道:"口说无凭,你说来我听着。"王明道 :"上面一位不是凌御史老爷?尊讳汉,鞠狱平怨,曾有德及于人,其人谢以黄金一锭,凌爷说道 :'快拿过去,不要羞了我的眼睛 。'又一位不是王参政老爷?尊讳纯,尝持节抚谕麓川宣慰司,司官赠以金,王爷道 :'你爱我耶?还是羞我耶?'司官说道 :'愿以报德 。'王爷道 :'我本无德,而汝馈我以金,是重我之耻也 !'坚执不受。又一位不是钱知县老爷,尊讳本忠,清操苦节,有窗友以事相干,且云可得百金。钱爷拒之门外,绝不与见。夫人问其故,钱爷道:'嗜利之徒,耻与为友 。'"王明认了这几次,又叫声"姐夫",说道 :"我认下这几位老爷,可是真么?"判官道 :"逼真是了。只是还有许多,你认不全哩 !"王明道 :"有相见的 ,有不相见的,怎么认得全?"判官道 :"就在面前那一个,是简学士,耻华服之污体,终身布衣;奉观察耻车徒之污足,徒步而行;范枢密使耻华堂之污居,荜门桑户;赵清献耻仆从之污官,一琴一鹤 。"道犹未了,王明道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前朝的老爷,我怎么会认得?"判官道 :"认不得古人,你也算不得个尚友古人 。"王明道 :"姐夫,你岂不闻 :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不见今明月?"

  判官道 :"走尽了这些仙府,我和你还转到罚恶行台去瞧瞧来。"王明道:"罚恶行台里面,还是怎么样儿?"判官道:"也是八个分司,按不孝、不弟、不忠、不信、无礼、无义、无廉、无耻。都是一等恶人,都在那里受着禁持,故此叫做罚恶行台 。"王明道 :"既是恶人,不要去看他罢。自古道 :'见不善如探汤 。'瞧他做甚么 !"判官道 :"我和你转到后面十八重地狱门前去,瞧一瞧可如?"王明道 :"女人死了,都在哪里?"判官道 :"另有一个所在,叫做女司。一边是善,一边是恶。一边赏善,一边罚恶 。"王明道 :"可看得么?"判官道 :"男女有别,等闲不敢叫开他的门,恐怕阎君晓得,坐罪不小。"王明道:"既是看不得,不如到地狱里走一遭儿罢。"判官领头,王明随后。行了有三五里之远,只见另是一般光景,日光惨淡,冷风飕飕,周围一带都是石头墙,约有数仞之高。前面一所门,门都是生铁汁灌着的。门上一面黑匾,匾上一行大白字,写着"普掠之门"四个大字。判官走到门上叫声:"开门哩!"道犹未了,两边走出两个小鬼来,都是牛头夜叉,形容古怪,眼鼻颍诶锪鹊溃煌豢嗣牛蛞痪档馈。骸敖袢赵旎停沧耪獾纫桓霾裢饭恚吭赐趺魃檬菹鳎共嬷凰档朗亲降美吹挠凶镏恚拖碌赜矗瓜铀菹鞫蚀怂档馈。骸霸旎停沧耪獾纫桓霾裢饭怼 薄E泄傧盟囊馑迹壬馈。骸昂担≌馐俏乙桓龃缶耍乩此W拥模歉鏊瞪趺矗俊闭庹凶鍪遣慌履愎伲慌履愎堋E泄倏丝冢母鲆共嬖俑液浚颗泄僖痪棺呓ィ趺饕哺ㄗ潘呓ァBR>
  一进门,就是第一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风雨之狱"四个字。王明走进小门儿里面去张一张,只见里面立着一根铜柱,把个有罪的汉子捆在铜柱上,外面架起一道大铜环,围着铜柱环上,却是短小尖刀。小鬼到铜环上打一鞭,风就呼呼的应声而响,风响得大,环转得快。环原是挨着人身上转的,环上安得是刀,却不环在转、刀在刺,转得快,刺得狠?一会儿环底头一声雷响,把个汉子打成齑粉,血流满地。打死了之后,小鬼却又到环上打一鞭。这一鞭是个退法鞭,响了一声,雷收风静 ,地上慢慢的旋起一个旋窝儿风来,左旋右旋,旋来旋去,把那些残骸剩骨复手又是原身,依旧一个汉子。王明道 :"这雷是甚么雷?"判官道 :"叫做黑天雷 。"王明道 :"这风是甚么风?"判官道 :"这叫做冤孽风 。"王明道 :"这都是甚么人?"判官道 :"都是阳世上十恶不赦的 。"王明道 :"只过这个风雷之狱么?"判官道 :"你原来不晓得一些儿:但凡人死之后 ,见了十帝阎君,审问明白,果是善良,彩旗鼓乐,送进赏善行台,按孝、弟、忠、信八个分班别类,该到哪一府的,到哪一府去受用。审问的果是造恶,发下十八重地狱,一重到一重,到一重受一重苦。受了这些苦,却才发到罚恶行台里面,也是分班分类,该到哪一司的,到哪一司去伺候;伺候三年之后,变为牛、羊、犬、豕,生在世上,把人剥皮,把人炒骨,吃人秽污,受人打骂。"王明道:"到几时才是了日?"判官道 :"恶有大小,罪有轻重。累世也有数目。若是十恶不赦的,历百千万劫,无了无休。"

  到第二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金刚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走进小门儿里面去看一看,只见地上一扇粗石磨盘,约有八尺方圆。四面八方,八方上坐着八个大鬼,一个鬼双手拿着一把铁锤。四面上站着四个大鬼,一手又抓过一个汉子来,一脚一踢,踢到磨盘上。八个鬼齐齐的八锤,把个汉子打做了柿饺的样子。甲抓一个,一脚一踢,一齐锤打做一个饼。乙抓一个,一脚一踢,一齐锤又打做一个饼。丙抓一个,一脚一踢,一齐锤又打做一个饼。丁抓一个,一脚一踢,一齐锤又打做一个饼。打到临了之时,另是一对小鬼来,说道 :"只是做饼,倒便饶了他 。"拿一个饼放在烟头上熏了熏,原来还是原来,依旧又是个汉子。王明看见,心胆都寒,说道 :"姐夫,你看里面那个打,好怕人也 !"判官道:"你岂不闻:人情似铁非为铁,官法如炉却是炉。"

  到第三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火车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走近小门儿里去瞧一瞧,只见一轮车装着几个汉子。小鬼们嘴里哨一声响,那轮车飞拥而去。小鬼们呼一口气,那车下的火喷将出来,车走得快,火烧得大,一会儿把个汉子烧得乌焦巴弓,做一块灰烬之末。成了灰,却又取过来洒上几点水,原来不是原来,依旧是个汉子。车转不了,汉子烧不了。王明道:"那轮车好狠火也 !"判官道:"这叫是:不做无量罪不重,火不烧时人不知 。"王明道 :"每人又还原,这怎么说?"判官道 :"冤孽相缠,百千万劫。"

  到第四重地狱,匾额上写着"溟冷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近前瞧一瞧儿,只见小门儿里一口清水圆池,一班小鬼站在两边,喝声道 :"t !"一手一个汉子,丢到圆池里面,就是一个大鲇鱼,一张大阔口,一口一毂碌吞将下去。又是一个小鬼喝声道 :"t !"又是一手一个汉子丢下去,又是一个鲇鱼吞将下去 。丢十个,才满一回。一回之后,满地里都是些鲇鱼,悠扬跳跃,如醉饱之状。上面小鬼却又喝声道 :"t!还我原人来 。"一声喝不至紧,就不见了这些鲇鱼,另是一班金丝鲤鱼,一尾鱼衔着一个人,照池沿上一掼掼将上来,依旧又是那些汉子。王明道 :"姐夫,那池里鱼都是教成的 ?"判官道:"鱼因贪饵才吞钩,造孽多般总是愚。"

  又到第五重地狱 ,匾额上写着"油龙之狱"。王明近前去瞧一瞧儿,只见小门儿里面摆列着无数的将军柱,柱头上都倒挂着一条龙。柱底下都绑着是大个的汉子,汉子身上赤条条的没有寸丝 ,小鬼们把柱头上一献,龙口里就彪出泖滚的香油,一直照着汉子满头扑面浇下来,皮是绽的,肉是酥的,那些汉子止剩得一把光骨头柴头儿的样子。到了光骨头的田地,那些小鬼们走近前,一把骨头上浇上一瓢滚水,原来又是原来,照旧还是一个汉子。王明道 :"姐夫,龙口里敢是香油么?"判官道 :"是泖滚的香油 。"王明道 :"姐夫,好狠也 !"判官道:"从来作恶天昭报,事到头来不自由。"

  又到第六重地狱,匾额上写着"虿盆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瞧一瞧儿,只见小门儿里面一个深土坑,坑里面都是些毒蛇、恶蝎、黄蜂、黑虿。一干小鬼一手抓过一个汉子来,照坑里一掷,坑里那些蛇、蝎、蜂、虿嗡一声响 ,群聚而来,嘬其血,串其皮,食其肉,了无人形。一手又抓过一个来,又是一掷,又是这等各样毒物串皮食肉。抓过许多 ,掷着许多。直到末后之时,又是一个小鬼喝声道 :"上来 !"手里拿着一管小笛儿,吹上一声响,果真的又是那些汉子走将上来。只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王明道:"那坑里怎么有这些恶物哩?"判官道 :"天造地设的一般,不怕你走到哪里去。"王明道:"好磨折人也 !"判官道:"说得这个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撞着冤家没奈何。"

  又到第七重地狱,匾额上写着"杵臼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看他看儿 ,只见小门儿里面当堂安上一个大杵臼,约有数丈之宽。四围站着四个小鬼,一个手里拿着一副大碓杵。掀下一个汉子来,只听见一齐杵响,须臾之间,打成一块蒜泥的样子。把个蒜泥捏成一个团儿 ,逐个儿放在左边还魂架上。到了末后之时,架子一声响,原来还是原来 ,照旧是个汉子。王明道 :"姐夫,好狠杵臼哩!"判官道 :"今日方知孙杵臼,从来不信有程婴。"

  又到第八重地狱,匾额上写着"刀锯之狱"四个大字。王明走近前去看一看,只见小门儿里面两片板夹着一个人,或是男子汉,或是女人家。却有一班小鬼,两个鬼拽着一张锯,从头上锯到脚跟下止。皮开肉绽,也有两半的,也有三挂的,也有四截的,也有碎吡的。锯到着后之时,又是一个小鬼做好做歹,一个个的拿起来,用笤帚在浑身上扫一过,一个还是一个,男子是男子,女人是女人。只是那些刀痕血迹,到底有些。王明道 :"姐夫,这个锯解的又惨些 !"判官道 :"生前造恶无凭据,死后遭刑分外明。"

  又到第九重地狱,还不曾走到门上,只听得后面一个人吆喝道 :"崔相公哪里去哩?"王明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生得是牛的头,马的脸,身上穿件青布长衣,腰里系条红罗带,脚下是双黑皮皂靴,口里吆喝道 :"崔相公。你哪里去哩?"判官道 :"你吆喝怎的?"青衣说道 :"阎罗爷有事相请 。"道犹未了,又是一个猪头狗脸的赶将来吆喝道 :"阎罗爷有事相请,请你快些去哩!"道犹未了,又是一个驴头羊嘴的赶将来,吆喝道 :"崔相公,爷在厅上,有事请你,即忙就走哩 !"崔判官看见来得凶,只得站着,问说道 :"有甚么紧事?一时就是三递人来 。"众人说道 :"我们只晓得奉着官差,哪里晓得有甚么事哩 !"判官道 :"堂上可有些甚么人在那里?"众人说道 :"堂上是转轮王放出来的无罪之人 。"判官道 :"已经无罪,各自散去托生罢了,怎么又转到堂上来 ?"众人说道:"在那里告甚么枉刀杀人的状子 。"判官道 :"爷怎么说?"众人说道 :"爷因是不得明白,故此相请相公,请查文簿,看他们果有罪,果无罪;杀人的果枉刀,不枉刀。"

  判官道 :"既如此,不得不去。只一件来,大舅,我如今阎君有召,不得相陪,自己再去细看一番罢 。"王明道 :"姐夫,你不在之时,我小弟也不去了 。"判官道 :"地狱共是一十八重,我和你才看得八重,还有十重不曾看见。况兼前面正有判、烧、春、磨,正好看哩 !"王明道 :"举一可例,其余莫说,已自看过八重,小弟出去,也就告辞罢。"

  一会儿,出了地狱,判官道 :"进灵曜之府 。"王明走出子城来。判官又叮嘱道 :"大舅,你还到我家里等着我哩!"王明道:"不等你罢。"判官道 :"我有一封家书烦你相带,你怎么不等我哩?"王明听见说是家书,不得不等。一径找到崔家,见了刘氏,王明道 :"娘子,你今日做了我的姐姐。好个姐姐也 !"刘氏道:"判官做了你的姐夫,还好个姐夫哩!"两个闲谈,不在话下。

  却说崔判官进了灵曜之府,直上第五殿见了阎罗王,行了礼,阎罗王说道 :"这一干无罪之鬼,状告枉刀杀人,却不知他的有无虚实,你去细查一番,看他的真假,以便发落施行。"崔判官道 :"查此不难,叫他们供出口词来,我这里拿个罪恶簿来一对,便见明白 。"阎罗王说道 :"此言有理 。"即时传令,着令这些告状的逐一供出口词。

  常言道 :"你是阎罗王,阎王出令,谁敢有违?"一干鬼齐齐的站在丹墀之下,轮班序次,一宗宗的诉上来。

  第一宗一个老者。提着一个斗大的头,哭哭啼啼,自称是金莲宝象国总兵官,名字叫做姜老星忽刺。临阵之时,被南朝唐状元所误,一箭划下了头。屈死无辜,告唐状元填命。

  第二宗是两个小后生 。一个拎着一个脑盖骨,哭哭啼啼,自称是姜老星忽刺第三个公子,名字叫做姜代牙 。临阵之时,被南朝张狼牙闪在后面 ,不知不觉,一狼牙钉打碎了脑盖骨。屈死无辜,告张狼牙填命;一个拎着一块鼻梁骨,一双乌眼珠,哭哭啼啼,自称是姜老星忽刺第二个公子 ,名字叫做姜尽牙。临阵之时,被南朝张狼牙所误,一狼牙钉打断了鼻梁骨,爆出一双乌珠儿来,至今做个瞎鬼。屈死不甘,告张狼牙取命。

  第三宗是五千个番兵结做一伙,也有没头的,没眼的,没鼻子的,没手的,没脚的,吆吆喝喝,哭哭嘶嘶 ,同口一辞,都说道 :"是总兵官姜老星部下的番兵,临阵之时,死了总兵官,被唐状元乱刀砍死。一概屈死无辜,一概告唐状元取命。"

  第四宗是千百头野水牛。一个一身水,哭哭啼啼,都说道:"我们野水牛本是畜生,孽障未除,生长在金莲宝象国,郊眠露宿,饥餐草,渴饮水,并不曾有甚么罪恶。只因奉女将姜金定官差,哪晓得张天师逼勒我们下水,一任的响雷公,把我们活活的逼死于海水之中。屈死无辜,告张天师填命。"

  第五宗是千百头犀牛。头上角颍砩狭勐渌鳎彩强蘅尢涮洌档溃骸拔颐鞘且桓上#ぴ谒铮胨逦冢⑽薨牒凉竦龋虺蟹罱鹆ο蠊鸲ㄋ睿徽盘焓璧侥抢锴О偬醭こご蟠蟮尿隍汲妫孔晡颐堑谋峭罚罨畹淖晁牢颐钦庖桓尚悦∏榍薰迹嬲盘焓μ蠲!BR>
  第六宗是一干妇人,约有五百多个,都只是精着个头,并没有身子,一个个哭哭啼啼,说道 :"我们原是妇人身,只到夜晚间,头会飞走,晚间飞去,明早飞来,并无差错。多因女将姜金定差遣我们出城,也只是备数而已。被张天师叫下五方黄巾力士,撇掉了我们原身,致使头不归身。顷刻间,坑陷了我们五百口性命。情屈无辜,告张天师填命。"

  第七宗是一干柴头鬼。

  毕竟不知怎么叫做柴头鬼,不知这一干柴头鬼诉个甚么冤?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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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劝番君仙母善点化 离单单公主再西行

 

  诗曰:

  妖道帮辽阻家君,仙师圣母下凡尘。

  宝球降伏原形现,灭逆存顺古所云。

  当下狼主说:"妖道这日月帕还有何法宝可破?"圣母说:"他的日月帕并无别物可破,只有镇妖球乃是贫道之物,已赠了令公主。所以,贫道前来要公主往西辽破法收妖。待驸马奏凯班师,母子团圆,夫妻完聚。伏望狼主速差公主前往。古云:救兵如救火,延缓不得。"狼主听了说:"圣母的徒弟乃一女流之辈,从前兵团西辽,我女曾经前去解围,如今不要去了。若要法宝,即请圣母拿去,若要女儿再去交锋,难从命了。"圣母说:"狼主那里话来!既将公主匹配了他,理应帮助平西,况且前时被困,待公主解围。如今不使公主前往,难道听凭驸马当灾不成!"狼主说:"圣母,若说狄青与我女儿虽成夫妇,他却无夫妇之情。勉强成亲一月,竟是不别而行,至今孤家想起气恼之极,这汉子真是无情无义之人,无事时丢却孤家父母,一日有难,又思小女扶助。如此薄情人,有何亲谊关照!"圣母说:"狼主哎!你有所不知,这驸马生长天朝,忠孝传家,身受皇恩,理当事君亲为重,所以定然要去的,狼主你却错怪了他。辽国与新罗尚有邻邦之谊,借兵相助的,狼主与驸马有半子亲情,反忍坐视不救之理!就是大宋天子国家有难,狼主也该帮助一臂之力才是,况且驸马将一战成功。伏望狼主高明龙心详察,勿因小故错怪驸马,失了翁婿之情。若然公主是女流之辈,不敢差他往沙场历险,今喜是个女中英雄,丈夫有难,为妻理当解危的。伏惟狼主休执一偏之见,速命公主前往西辽,解丈夫危急。待驸马奏凯还朝,宋王必有旌奖到狼主贵邦。"

  圣母用好言劝解,狼主听了圣母一番善言,无奈只得命宣公主。不一会,公主上殿,朝见父王,又参礼师父。圣母说知此事,公主闻言,心中暗急,即开言说:"驸马危急,即刻点了人马,立即前往!"圣母说:"你也不必带兵的。如今事急,一日难停,只要你拿了八件宝贝与为师驾云前往。"公主听了应诺,即忙回营,对两个孩儿吩咐说:"你父在西辽有难,为娘前往解救。你弟兄休慌,为娘去不过数日即回。"一双孩儿果然乖巧应诺,公主又吩咐叮嘱乳娘一番,不必细说。且言公主登时戎装,但见:

  头戴金冠雉尾毛,身穿五彩凤驾袍,

  足下战靴花簇簇,腰拴碧玉衬金绦。

  公主扮了戎装,藏了八宝囊,手执两口绣鸾刀,过去公主用枪,只因枪、刀、剑、戟,公主件件皆能,随意所用。此时,急急忙忙出宫,到银銮殿,说:"父王在上,女儿拜别了。"狼主说:"女儿,如今此去,若平西后,仍复回来或跟随丈夫一同到中原,你且实说。"公主说:"父王哎!女儿与师父破了妖道,即日转回,不必挂心。"狼主说:"只是为父花甲之期到了,狄龙、狄虎弟兄不知饥饱的孩儿,这样听凭你的主意便了。"公主说:"父王何烦多虑,女儿不是无知之辈,养育思深未报,岂敢舍抛了父王。儿子到中原!"圣母说:"徒弟无紧要之言,休得多说,破法之后,仍复回来,速速驾云同去罢!"公主应诺。圣母就把拂尘向空中一展,口中念念有词,招了两招,但见两朵祥云,从空而下,师徒登云而起,各官员望空相送。但见祥云渺渺茫茫,师徒云内远去无踪。狼主不悦,叹气回营,不表。

  再说圣母在云端说:"徒弟,为师的不得与你同往,你到西辽把镇妖球破了日月帕,将五龙绦收了这逆畜,不可留恋辽地,速带这物前来见我,我还有话说。"公主说:"谨依师命!"当时,师徒分路,圣母离却红尘,自回仙宫。公主赶路慢言。

  先说王排老祖借宝回关,次日,又报说花山老祖讨战,在关前辱骂,说要与仙师斗赛法力,请令定夺。元帅说:"圣母未到,这妖道又来讨战,如何处置?"老祖说:"贤徒不用心烦,待为师出关会他。"老祖把拂尘招下空中仙鹤,乘上出关,带了张忠、李义二员虎将。花山一见说声:"王禅,贫道与你各为徒弟,你我更有法力。昨天,你斗贫道不过,今日再来会阵么?你若破得我日月帕,贫道即隐归山。我破了你的法宝,你也不必在此了。"老祖喝声:"逆畜休得弄舌,贫道是上仙,你是蛇妖,难道上仙让你怪物么?无非念你八百载修行,不久也要归入仙班,所以,昨日宽容了你。你必要寻人罗网,今朝却不饶你。"即咒念真言,撒起金钱打去,花山把宝剑一拨,钱已落地。老祖大怒,用第二个金钱打来,一连三个,皆被花山拨去。又念咒言,提剑向天一招,顷刻乌云漫天,狂风大作,宋兵好不惊慌,元帅在关前看见了,道:"这妖道只得八百年功夫,竟如此厉害。师父与他赛斗不知胜负。"此时,只见飞沙走石,地暗天昏,对面不见人形,伸手不见五指。风势猛狂,张忠、李义也觉惊骇。老祖冷笑,即取出一颗定光珠,祭起高空,光华万道冲开昏暗,依然一轮红日,狂风不起,沙石不飞。花山说:"王禅,此法你破了,法宝又来!"宝剑向南书符念咒,空中一座大山移来。老祖即收了宝珠,拿出托山轮,托去高山。又念化山真言,退了山形,即大喝妖道:"你还不现原形?"花山冷笑说:"你道我无能么?"宝剑向东一指,对面已成一条大海,白水滔,波浪滚,来淹宋军。老祖见了,用拂尘书符,又复为平地,大水不见,喝道:"逆畜!这些小法何足轻重,还不快现原形!"花山见破了法,又念大诀,驱了一团烈火,风卷到宋军阵上。老祖忙招北方壬癸水冲去,烈火又消了。即喝:"逆畜,你速现原形,即饶你性命。再耍弄些小法,你现原形也不饶你。"此时,花山无甚别法,只得又祭起日月帕来,老祖仍用八卦筒,赛了一会,不分胜负,只得各各回关。

  花山想来这八卦筒没有什么法宝可破,若不得破王禅之法,八百载的功夫用空了。罢了!贫道前往蟠螺山寻友,借取藏天袋,必破王禅八卦筒。收完宋将,连王禅收之天袋中,狼主大事定矣。"说知黑吞,吩咐不可泄漏,勿被兵将得知,小心守关。花山即腾云去了。再说王禅老祖国进关中,元帅接见,坐下问道:"师父哎!不知妖道如此厉害,亏得师父法力破他。若非师父到来,谁能抵挡?众人性命难保了!但不知仙母何日到来,愿他早到此,速除妖道才好。"石玉说:"师父何不抽占一课,便知圣母来的时候了。"王禅说:"贤徒之言说得有理,且断一课,看是如何?"此时老祖推算阴阳一会,说:"贤徒,公主原来带法宝来了,仙母已回山去了。今夜三更必会公主。"元帅说:"师父,请再一卜,看公主到来能破妖道否?"老祖又占一课,细推,不觉一笑,众将问其缘故,老祖说:"天机不可漏泄,天晓便明白了。"众人听了,心内孤疑,不知怎样妙算天机,只得安心等候。只有刘庆想来,我不管他什么天机不天机,实在等不到天明了。今夜且瞒了众人,不使元帅知道,驾席云悄悄到乌鸦关,把花山妖道一刀结果了。管他黑吞、白吞,段威不段威,进关中去,黑夜杀得干干净净,岂不美哉!这飞山虎定了主意,是夜候至三更时分,瞒了元帅众人,悄悄驾云而去。此书先说花山老祖离了七星关,到皤螺山道友处借取藏天袋,来破鬼谷仙师的八卦筒。不知取到藏天袋可破王禅否?但看花山老祖妄助西辽,逆天悖理,有分教:

  八百修行成枉炼,千年善果已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