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薛云用计取当阳 薛葵独踹连营将_反唐演义全传(清)如莲居士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回 薛云用计取当阳 薛葵独踹连营将

 

  再说薛云领兵到了当阳关,抵门讨战。关中守将严成芳偶得目疾,闻报即挂出免战牌。薛云一见大怒,骂了一顿回营。到次日又去索战,免战牌仍挂在上,只得又回营。一连七八日,关中总不出战,薛云心中好生着急,说:"不好了!一颗先锋印白白被人抢去了!"弄得薛云有心没给,欲待扒城,城上灰瓶、石子厉害,也甚没法。

  一日,严成芳眼疾愈凶,城下攻打甚急,只得修书一封,差家丁往黄关苏黑虎处求救。家丁接书出城,不料被唐兵捉住,拿来见薛云。薛云令军士把他身上一搜,搜出一封书来。薛云拆开一看,大喜,叫左右将这人押出斩了。

  到了次日,薛去悄悄换了眼色,领了人马,从后营出来,转往当阳关而来。来至关下,高叫:"关上的军士,传禀主将,说黄关苏爷差来的护关人马到了。"关上军士闻言,忙忙报入帅府,严成芳闻报大喜,遂分付开关。军士开了关门,薛云当先抢入城中,飞马进了帅府,大叫:"严成芳,我特来助你!"严成芳不及提防,被薛云一刀砍死。出堂即出榜安民,歇了一日,起身往宣武报功去了。

  再说薛葵,领兵到了黄关,抵关索战。关中守将名叫苏黑虎,这一日正遇着新州总兵钱贵逃到,要借兵去复新州,二人正在帅府商议。忽报关外有九焰山人马抵关讨战,苏黑虎闻言大怒,即要上马迎敌,忽见钱贵道:"小弟今日初来,待小弟擒来,以为进见之功。"苏黑虎大喜。钱贵即时上马出关,一见薛葵,举刀就砍。薛葵将左手一锤拦开刀,右手一锤打在钱贵头上,连头都打不见了。败军报入帅府,苏黑虎大怒,令大小三军一齐出战。尚未出府,谁知薛葵早已杀入城内了,军士忙报进帅府,说:"不好了!薛葵杀进城来了!"苏黑虎大惊,急忙上马出府,正遇薛葵。薛葵上前,一锤打来,苏黑虎举狼牙棒一架,叫声:"呵呀!"虎口震开,双手流血,回马就走,不敢进府。只得出城逃走。

  薛葵分付军士住扎城中,自己拍马出城,如飞追来,追得苏黑虎抛盔弃甲,舍命前奔。薛葵追到一城,城中守将一闻薛葵来到,即时弃城而走;追至一关,那守将一闻薛葵之名,弃关而逃。凡是薛葵所到之处,这些将帅闻得"薛葵"二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连连逃走,被薛葵穿关过城,并无拦阻。追至汉江苏黑虎之子苏天保接应渡过汉江,逃往长安去了。

  薛葵夺了汉江城,心中想道:"我两日一夜连得五十三处关隘城池,功劳不为小矣,不怕先锋不是我的。今且在此等候军师大兵到来,再作商议。

  却说庐陵王与薛刚见白文豹、薛云、薛蛟 、薛斗四人俱来报功,单单不见薛葵回来,十分记念。徐美祖道:"主公放心。薛葵此时必到汉江城了。"众皆不信。美祖即刻下令,以薛云为宣武留守,其余众将三军俱皆随行起兵动身。路中连得八十余报,皆报薛葵两日一夜踹破连营一十七座州城府县五十三处,已到汉江城了。庐陵王大喜道:"真真不亚于昔日赵王李元霸矣。"薛刚忙下马谢恩。

  庐陵王道:"王见谢恩怎的?"薛刚道:"主公封臣子为赵王,臣如何不谢恩!"庐陵王道:"孤说王兄之子不亚于昔日赵王李元霸,并未封他。"徐美祖道:"君无戏言,不亚于赵王,即是赵王,况今薛葵立此奇功,封之正当。"庐陵王允奏,即差人先往汉江,授薛葵为赵王,并挂先锋印。大兵行到汉江,薛葵易王服出城接驾,驾到城中驻扎一夜,次日望长安进发。

  兵马行到接天岭,见一彪人马,俱打大唐旗号,原来是鲁国公程咬金领了二子十三孙并尉迟勃一班,前来接驾。庐陵王忙下銮安慰了一番,合兵一处。兵马行近洛阳,前军报道:"洛阳守将邱齐会集军兵六十万,城外扎营,请令定夺。"徐美祖下令就此安营,启奏庐陵王道:"邱齐屯兵城外,意欲阻住秦文消息,须得一将踹营杀往大名,约他两下会兵夹攻,才好拿住邱齐矣。"正奏之时,只见薛葵奏道:"小将愿去约他。"徐美祖就令他去。

  薛葵提锤上马,竟往周营而来。周军一见,万驾齐发,薛葵抡开双锤,那些箭俱纷纷落地,叫声:"宝骑,进去罢!"那坐骑大吼一声,踹进周营,那周营中即刻成了尸山血海。那周将王守义、金守仁双马并至,与薛葵大战,薛葵提起双锤乱打,不一时把王守义、金守仁打为肉泥。遂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打得周兵人仰马翻,尸横遍地。那邱齐闻报,勃然大怒,提起狼牙铁槊,飞身上马,火速迎来,大声喝道:"来将通个名来,好待爷爷上功劳簿,不然你这小厮死也不明白。"未知薛葵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 得宝刀情深女道士 登将台兵任美佳人_红楼复梦(清)陈少海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八十八回 得宝刀情深女道士 登将台兵任美佳人

 

  话说宝钗见江船避入港口,用手指道:"那树林中不是清凉观吗?"嫂子们吩咐打听,众家人回答"正是清凉观。"宝钗道:"总在守风,上去逛逛也好。"众人甚觉高兴。观中女道士已早知道,赶忙出来迎接。

  姐妹们到殿拈香已毕,一路逛到云房,珍珠见比上一磨更不成样儿。李行云问道:"听说宝姑奶奶同着众位奶奶们去逛仙境,不知是怎么个儿好看呢?"宝钗笑道:"你听他们的瞎话,我同奶奶们回到金陵,他们就说去逛仙境。你们那些神弩烧完了没有?"李行云道:"原先不知是个什么木头,又在地下埋了多年,闹的木不木,铁不铁,凭你想着法儿,也总烧不着。还有三二十个扌甚在那儿。"宝钗道:"给我带去倒有用头。"

  李行云道:"那个要他干什么?一点儿无用。去年冬底下,东沿儿那一堆山子石每夜放光。我想着底下必有什么金珠宝贝,好容易搬开石头,撅有三尺多深,有个长石匣子,谁知是雪亮的一杆宝刀。我说也罢,留着做个镇山门的法宝。一向并无点什么,自今年以来常要放光,还要叫唤,骇人巴拉的,我要他干什么?宝姑奶奶若不害怕,也送了你老人家罢。"命徒弟们将宝刀抬过来,佩金将刀接住,使了一回,甚觉合手,心中大喜,说道:"此乃天赐成功也。"

  宝钗点头问道:"你那墙上贴的什么?"李行云道:"今日早上,他们往城里带来的。说是万岁爷生了一位太子,大赦天下。文武秀才们又赏他下场考举。各处庵观寺院都写着贴儿招租,那些要清静用功的相公,租咱们这儿念书。"宝钗点头道:"你这里是吉房,又是发地。不拘男女,但住过的都要得意。"珍珠们笑道:"宝姐姐又发议论了。风已平静,咱们走罢。别耽搁人家工夫。"众女道士款留不住,只得送到船上。

  此时,转成顺风,忙挂起布帆渡过江去,次日到家。祝母笑道:"好儿子,真不失信。"宝钗道:"怕老太太惦记,赶着就来。若等那里请客完结,还得半年。"祝母们一齐好笑。

  宝钗命珍珠、芙蓉两新人拜过祝母、柏夫人、桂夫人、梅姑太太,又领薛宝书、冯佩金拜见。祝母喜极,拉着道:"我想了这几年,今日才得见面,真名不虚传,又是我的宝贝。既到我家来,再不放你们去了。你姐妹们都去热闹,只剩我同你大妈两个,不是你大姑姑同二婶子回来,真将我都闷死了。宝姑娘同妹妹各处去见个面儿再来。"宝钗答应,同宝书们各处走到,每人应酬几句,直闹了一天。宝书笑道:"早知有这些道儿,刚才就该骑马。"宝钗笑道:"咱们走的都是要紧地方,若两宅里都要逛到,须骑马三日才得。"佩金们甚是好笑。

  宝钗自此在两宅办事,夜间与宝书、紫箫诸姐妹论讲兵法。

  珍珠胆力日增,使一杆水磨钢枪,与佩金将清凉观所得宝刀同宝书尽心演习,十分精勇。

  转眼三月,暮春天气,祝母们料理修云嫁事刚有头绪,接着王夫人们一齐俱到。内中只有柳太太是初次上门,因是梦玉继母,在金陵与桂夫人相见甚欢。同梅姑太太、郑太太们都拜为姐妹。柳绪又拜石夫人为母,祝母因此将柳太太不作外人看待。梦玉领着姐妹十一人在景福堂参拜花烛,祝母瞧着笑的不能住口。一连几日,开筵大宴亲友。刚闲了三四日,就是修姑娘出阁佳期。将瓶花阁做了洞房,完姻之日,说不尽那富贵繁华气象。修云知前生事业与巧姑娘是两世之交,不但不妒,凡事关切体心,因此巧姑娘颇有知己之感。

  宝钗忙过修云满月之后,将一切事务私下托探春照应,自家同姐妹弟兄尽心学习兵法。柳太太母子、婆媳住在藏春坞,离富春阁不远。诸人回过老太太,将阁后一堵花墙拆去,通连后面人家菜地,租他一片过来,四面用土墙圈起,里面盖三间箭厅,从此姐妹弟兄每日总在箭厅演习武艺。桂堂爱温侯的画戟十分合手,珍珠尽心指拨甚为精熟;每日仍与柳绪刻苦攻书,两人纳粟,就在金陵应恩科乡试。

  柳太太同王夫人们都像亲姐妹一样,常在介寿堂同老太太欢笑谈心。石夫人将宝珠姑娘同金夫人桂捷联了婚姻。郑、汪、周、陆、顾几家至亲太太、奶奶们无日不来叙会,彼此轮东看花赏月或游山拈香,同着祝母真是神仙境界。探春、宝钗、梦玉三家小儿女,同宝珠姑娘都在蕉雨山房念书。惟金夫人惦着桂兵备,十分放心不下,每日清晨焚香拜佛保佑丈夫,一心只在老爷身上,也无心去赏花看景,终朝闷闷。

  宝钗知道金夫人念夫心切,私下将仙宫中所议剿灭 人缘故,大概说知,"必得我去才能了结,系奉上天之命断不能辞。三姨夫将来定有大功,只管放心。我有一事同三姨儿商量,我将麻利强壮可以学习得武艺的姑娘们已挑了十几个,交与佩金同我宝书妹妹教演,都有点子光景。但是咱们这些小子很有三四十个精壮勇力之人,若不对老太太说知,断不能叫进园来,若要说知缘故,恐老太太又不相信,这怎么好呢?"金夫人道:"且过了后日太太生日,我同你两位太太竟要说明这缘故才是。以便你们上紧学习,若是瞒着老太太,到底学的不舒服。"

  宝钗道:"我还有一件事,将来就便儿回老太太裁革掉才好,不然实在烦的要死。众姐妹几磨儿叫我去回老太太,我想着遇便儿再说罢。"金夫人道:"要裁掉什么事?"宝钗道:"就是咱们众人的生日,姐妹弟兄共是多少?月月总有三两回。老太太总是照例,不拘是谁生日,赏四桌面,八桌席,一本戏。三姨儿想,两宅内外还兼着外来亲眷,该是多少人。不管有钱无钱,各自各儿总得花二百银,还要闹上两三天不得安静。这个生日才去,那个生日又来,你老人家是瞧见的,谁也不愿这条儿。"金夫人道:"实在这件事我也嫌烦。刚才听探姑娘说,明日芳姑娘生日,又要热闹了。"芳芸道:"求三舅母今日将这事回掉。以后凡有正生日,还求老太太赏戏赏面。若是散生日,不拘是谁,一概革免。"金夫人道:"我赶着就去回掉,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众姐妹们大喜,再三致谢。

  不言金夫人往介寿堂去见祝母之事。且说宝钗对众人道:"无论老太太准与不准,横竖从明日起,总有十来日请客,咱们姐妹断不能在一堆儿。但每晚客散之后,总到楚宝堂会面,各将学的本事试演一回。"众人道:"姐姐说的甚是。"不防后面一人答道:"我说的才是呢!"众人见是宾来,笑嘻嘻走至面前说道:"老太太吩咐说,外面有人料理,对宝姑奶奶说,只要分两个去照应,不用都去。"珍珠道:"老太太怎么出这主意?"宾来道:"是三舅太太不知说了些什么,梅姑太太又对着耳朵说了几句,只见老太太点头道:'我说去这些日,一定有个缘故。大姐姐总没有提起。'贾二太太说原要慢慢的再对老太太说这缘故。老太太点头,就差我到这儿来传话,又差人去请老爷,不知是说什么。"汝湘道:"我同你去听个信儿再来。"同宾来刚走不多路,见楚宝堂有单子送来。汝湘接在手内,见上面写道:楚宝堂为传知事,现奉老太太面谕,以后宅内除各位太太生日照办外,其余散生日一概免除。即于明日芳芸生日革去为始。为此知会,一体遵谕。

  汝湘笑道:"每月省下多少钱来,还落了个安静。"同宾来一路说着,出如是园,走过瓶花阁,见怡安堂卷棚下十分热闹。

  汝湘们走至跟前,是四位姨娘,各堂新旧执事姑娘花攒锦簇的相对说话,见汝湘过来道:"老爷刚在介寿堂下来,同太太说话。"汝湘笑道:"老爷是个鱼脑袋,不拘到那儿,掷不掉你们这些苍蝇。"姨娘、姑娘们一齐掩口而笑。朱姨娘笑道:"老爷同太太说着话,咱们在这里伺候,谁叮着老爷要点儿什么?"李姨娘道:"不过探听明日老太太生日有什么话要吩咐。"汝湘道:"老太太生日,年年有例,总不过照常。今年添了柳太太、桂三太太两家,又添了孙女婿、孙媳妇,明日磕头热闹。"

  众人正在说话,见听事嫂子将手摇了两摇,姨娘们赶忙站在一边。不一会湘帘高启,祝筠同桂夫人并肩走至棚下,对着陶姨娘道:"梦金在学堂不念书,很淘气,将些素心兰全摘下来,插了一头,又给姐姐妹妹、兄弟侄儿都戴在头上,真是混闹。一会儿下了学,打他几下。"桂夫人笑道:"谁叫你爱花,自然养的孩子们也爱花,打他干什么?"姨娘们俱抿口而笑。

  祝筠瞧见汝湘,说道:"昨日京报,知岭南 人十分猖獗,各路调兵不能剿灭。知道圣心很为忧念,咱们家世受国恩,应该报效。刚才回过老太太,等秋凉进兵时候,我带乡勇往军营助剿。但必须带些勇力的同去才好,我将两宅精壮小子挑几十个,交给宝姐姐认真教练,操演精熟。就是我的这几个姑娘们,有胆力好的,对宝姐姐说,也给我挑出几个,以便伺候。"汝湘答应,看着老爷出去,太太也往介寿堂去了,赶忙转身回到箭厅,将刚才老爷吩咐的话对宝钗说知,众人大喜。

  秋瑞道:"二叔叔既是这样吩咐,咱们必得定出章程规条,才能教练成功。这是往军营剿贼报效朝廷,并非像在家饮酒射箭,随其高兴。"宝钗道:"甚是!咱们议定规条,明日请二叔叔斟酌。"紫箫道:"你们说,让我写出个草底儿,彼此再商量。"秋瑞道:"第一件是往总镇衙门禀请器械,以便操演;第二件限一月内,务须技艺精熟;第三件自演习之日起,不分昼夜,无论风雨,比较技艺,除病外不准告假;第四件演习时,不许嘻笑说话,务须严肃;第五件设立队目,以专管束;第六件既挑演习之人,免其服役驱使,不听外差,以归画一;第七件每三日一次,在箭厅齐集比试,候令挑验,不许混行比较;第八件操演时一切闲杂人等,无许在旁说笑喧嚷,游行混走,扰乱军规;第九件须设总领一人,以便众人听令;第十件凡操演之日,概不迎送,以专其事。"宝钗、秋瑞共议十条,桂堂道:"军营纪律无外于此,等老爷再去斟酌。"众人又商量一会,赶着回房,各换衣服,到景福堂伺候,给老太太上寿,热闹了一夜。

  次日,庆贺生辰,祝母见柏夫人、桂夫人、梅姑太太各领媳妇、孙儿女举觞称庆;桂府金夫人、薛姨太太、王三太太、柳太太、郑、汪、江、顾各位太太们都是带着媳妇们拜寿;贾府的珠大奶奶、琏二奶奶、环三奶奶带着兰大奶奶们媳妇儿女跟着王夫人拜生辰,敬酒。祝母喜极,拉着王夫人道:"大姐姐是祖公太太,你回过头去瞧瞧,只有你家体面,谁还如得你来?我站着领公太太们一杯酒,沾沾大姐姐的福气。"王夫人道:"我家都是托老太太鸿福。"说毕,领着一群花枝拜寿。

  祝母赶忙回礼,本家外亲足拜了半日,自不必说。

  内外演戏、请客,一连三日。祝筠谢过生日,将两宅精壮小子并后生勇力家人,连荣国府共挑得八十名,上了册,正在意园检点。见梅春过来说道:"母亲请舅舅说话。"祝筠命梅春带着名册走进垂花门,转过六如阁,来到姑太太院里,兄妹相见坐下。秋琴道:"我听说你挑了些人,到底不知你要怎么办法?"

  祝筠道:"那天老太太吩咐你是知道的。我瞧着京报上有好些致仕在家的官员,同议叙有职的绅士,都奏请在军营报效出力。我家世代受国深恩,岂可不去报效呢?我前日已同总镇、提刑各大人们商量,都说甚是。我各自捐备粮饷,操练乡勇,亲往剿贼。前日姜大人说,等我预备停当,他就给我拜本上奏。

  况且宝姑娘在仙宫里得了诸葛公的兵书阵法,这是天赐成功,岂有舍了不去之理。"

  秋琴道:"我听你话头儿一准要去,但用兵之道一点儿没有摸着门子,同你在家的光景差的远呢。宝姑娘交了一个单子,是十个用兵的条规,我瞧着很有道理。"祝筠接着细看,不住点头道:"一点不错,必得这样才是。"秋琴道:"我请你来商量,不用说,是请宝姑娘做总领。凡出兵之成败,众人之性命,都在总领一人身上,非同小可,岂是游戏得的。须将他慎重尊贵,号令得行,他才能指挥如意。你看古今来圣天子尚且登坛拜将,正所以重其关系的缘故。你如今要去立功报效,功名性命所关,必得要学淮阴侯拜将才是。"

  祝筠笑道:"不是妹妹说破,叫我几乎做出一场笑话。我如今同你商量怎么拜将的道理。"秋琴道:"你这会儿到介寿堂,差人去请宝姑娘来。当着老太太众人,将名册亲手交代,就便重托几句。随即吩咐楚宝堂,各预备金花、彩缎,鼓乐、香案。二十四黄道吉日,在箭厅上设台,拜宝姑娘为总领。此时尚未奏知朝廷,不敢置造令旗、令箭,你先向总镇衙门借小令旗五面,用红架插在上面。是日你穿公服,向上拜旗、拜将。这天,众人俱得向他行礼,这才是出兵的道理。"祝筠笑道:"是极,我依着你办。"

  兄妹两个同至介寿堂,见王夫人们都同着老太太说话。祝筠将刚才兄妹议论之事回明祝母。王夫人笑道:"看不出咱们宝丫头倒是个女韩信。"秋琴道:"这正是仙人们补他的缺陷。"

  李宫裁道:"我正打谅着明日回去,这倒过二十四,看宝丫头登台拜将完了再去。"柏夫人道:"琏二奶奶、环三奶奶都赶着回去,你就多住几天什么要紧。"李宫裁道:"因兰儿告假将满,要进京引见,回去给他收拾料理。"

  太太们正说着话,见众姐妹同着宝钗进来。祝筠双手举着名册,对宝钗道:"贾、祝两家世受国恩,理应图报。现今 人猖獗,日廑圣怀。我立心自备粮饷,带领乡勇前往剿贼,须兵将猛勇方能有益。今请宝姑娘作义兵总领,兹将贾、祝两宅家人、小子,共挑得八十名,交与姑娘,将他们练成精勇劲旅,以图报效。我众人功名性命,交在姑娘一人。今先送名册,俟二十四黄道吉日,我设台拜将。"宝钗接过名册,说道:"两家受国深恩,理应报效。但侄女闺门弱质,恐难当重任。"祝母笑道:"好儿子,不用过谦。我知道你是女诸葛,剿这几个反贼,也不值什么。我将二叔叔交给你就完了。这些丫头、媳妇们你挑几个麻利结实些的同去。若不带几个去服侍你二叔叔,那我断不放心。"宝钗道:"老太太吩咐,叫他们有愿去的各自报名,限三日内开单齐集,以便操演练习。"

  祝母点头,命两处垂花门知会,有愿去的赶着报名。

  祝筠吩咐楚宝堂,各备办二十四日拜将礼物、事务。祝筠交代明白,去见总镇大人,借用令旗、器械等物。宝钗回过老太太,令垂花门知会外面,将茶厅西院戏班所住后院夹墙门拆去堵门砖,命册上之八十名家人、小子,俱走夹墙至富春阁后身入箭道操演。仍派家人点放,无许闲人混入。桂夫人忙差人就去吩咐。

  宝钗们下来都到瓶花阁,彼此商酌。柳绪道:"我家得禄,是包勇承继为子,颇学了一身本领。我的意见派得禄、茗烟两人作个队目。咱们有话,只须吩咐队目,转相告语最为妥当。姐姐若定了主意,我就去吩咐他两人,带着八十人进来磕头。"

  宝钗点头道:"很好。竟派他两个作队目,我派侣兄弟同佩金妹妹二人,教练这八十人的武艺。宝书同珍珠二人,教练姑娘、嫂子们本事,并演习神弩。"桂堂道:"神弩功劳甚大,咱们兵丁都要学会才妙。今日到二十四,还有三四天,我同佩姐姐赶着教他们点子大概规矩眉目,以便伺候拜将。不然全不知道,岂不是个笑话。就是姑娘、嫂子们,宝书姐姐也得赶着教出几个来才是。不要讲别的,就是二十四的规矩礼数,也得演习才妥。"珍珠点头,差人往垂花门传知,愿去的姑娘、嫂子们名单,今晚都要开齐。明日一早点名,过期不准。听差的答应,忙去知会。姐妹弟兄叙谈演艺,一宵已过。次早各人分头办事,各去教演。宝钗、秋瑞、汝湘、紫箫、海珠、掌珠、九如、芳芸等演习奇门,讲究兵法阵图。

  不觉是六月二十四日黄道吉期,择定辰时拜令。箭厅上用板搭台,四围上下俱用锦彩结成花样,中设虎皮交椅,面前香案,摆着令旗、令箭,台下铺着红毡。箭厅前相去一丈,搭着个大彩牌楼,两边鼓亭,离牌楼一箭来远,扎着二十个帐房。

  四面静悄悄,并无一人走动。珍珠、秋瑞、汝湘、紫箫、海珠、掌珠、九如、芳芸八人,俱戴的是八宝双凤金抹额,身穿娇色绣花箭袄,系着战裙,三寸满花小战靴,腰悬宝剑。二十四个姑娘、嫂子们,俱是各色窄袖绣花短纱袄,战裙战靴,束发银翠百花髻,腰悬弓箭,各挂小腰刀。箭厅下,薛宝书、冯佩金俱全身披挂,弯弓插箭,各领二十四个家人、小子,明盔亮甲,站立队伍。

  此时,两宅太太们都在箭厅两旁观看热闹,内中薛姨太太老姐妹更喜的说不上来。祝筠穿着公服等候。不一会鼓乐在前,又是几对彩旗,宝钗坐着软轿,抬至箭厅,兵将一齐跪接、放炮。牌楼下摆设猪羊牲礼,请总领先祭大旗酹酒,营盘内奏得胜鼓乐。祭旗已毕,祝筠站在上面,捧着令旗拜令,宝钗向上行礼。拜完后,将令旗设在中间。祝筠退至右首,宝钗站在左边上首,说道:"蒙叔叔不弃侄女不才,委以重任,敢不竭尽血诚以报国恩!"说毕跪下,同祝筠对拜四拜。

  祝筠请总领升座。左首设一张交椅,披着虎皮,请祝筠坐下。先是秋瑞等八人向上参拜,接着宝书、佩金上厅行礼。鼓亭上两边吹号,忽然一声炮响,只见二十个营盘一齐收起。桂堂、柳绪都是金冠绣甲,领着马军飞奔上来,至彩牌下马,桂、柳两人上厅参拜,众兵俱在牌下磕头,分队站立听令。原来总镇姜大人选派了百十名干练队兵前来教演,因此军容十分齐集。

  众人见宝钗戴着攒花双翅金凤冠,八团顾绣百花甲,细折碎锦裙,大红满绣小宫靴。那俏脸上现出一段敬慎端严之色。

  众人参拜已毕,梦玉、梅春过来参谒,站在总领左右身旁。宝钗道:"贾、祝两家世受国恩,今本宅二老爷拜我为总领,同往岭南剿灭 贼,以报国恩。但 人枭悍异常,冥不畏死。我兵若非骁勇精劲,难以抵敌。从今日起各家丁等昼夜演习技艺,务须精勇,以一当百。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军法无亲,各宜自谨。俟我贴出规条,倘有违禁,断不宽耍"将台上下一齐响应。

  宝钗道:"行兵粮饷最关紧要,请二叔叔带同荆、朱两姨娘专管军装粮饷。派仙凤、兰生、三多、春燕四人专管收发。其卫护之姑娘、媳妇,俟操演熟习技艺,临时再派。"祝筠欠身答应。宝钗令桂堂、柳绪、宝书、佩金、珍珠、秋瑞、汝湘、紫箫、海珠、掌珠、九如、芳芸等上前吩咐道:"令桂堂、柳绪领兵三十名作先行。头敌所带之兵务期精勇,以一当百。更须严束兵丁,无许生事。令宝书、珍珠各领兵十名为中军左右护卫;令佩金领兵三十名,护解粮饷,兼前后救应;令秋瑞、汝湘、海珠、芳芸、九如在中军参谋军务;掌珠、紫箫总理粮饷,兼管军政,一切赏罚功过事务;令荣贵、碧霄二人作内外传宣;令茗烟、得禄专管中军营盘伙食,前后稽查巡逻事务;令梦玉、梅春作随营书记。"众人齐应,各遵军令。

  宝钗拔令旗一面,命传宣官令兵归队。荣贵手执令旗,走至檐前高声叫道:"总领有令,各兵将回营归队。"桂堂、柳绪都在彩牌下骑上牲口,领兵飞马而去。听着一声炮响,人马不见,忽然变成二十座营盘,都吹打着得胜鼓乐。军政官禀请总领回帐,祝筠候着升轿,前面金花、锦缎、彩旗、细乐一直送至楚宝堂。众位太太们道:"今日比戏又好看。怎么宝姑娘今日谁也不敢同他嘻皮笑脸的,是个什么缘故?"秋琴道:"这是朝廷军令利害。"金夫人忽叫:"哎呀!我倒想起一事。"

  不知金夫人想起一件什么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 柳芳冤魂抱虎头_包公案-百家公案(明)安遇时等编撰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回 柳芳冤魂抱虎头

 

  断云:

  妓女冤魂居驿舍,包公伸究奏朝廷。

  条条律法真奇异,千载生祠感庶民。

  传说包公判白犬之精怪,除却南山之猛虎,令公吏将虎头挂在衙前号令。一伏时间,忽有一女子,年方二八,容貌妖娇,抱取虎头哀号而哭。众人皆骇然,诸吏即忙通报入府中,拯即差人唤之。诸吏向前,其女子忽然化作一阵旋风,但见烟雾蒙蒙,飞上天而去。有诗为证:

  八载冤魂未获伸,一时腾化甚骇人。

  包公竟究无私屈,死者舒眉洗旧尘。

  诸吏回报于拯,拯云:"此必冤异。"即差黄胜、李宝二公人追逐,看此怪风从哪里止。黄胜、李宝领台旨追至三十里,忽见飘下一驿舍中,更无形迹,二人遂去驿中根寻,见一新坟。二人掘开,坟中但见有一棺木,埋藏一女人在内。黄、李看得明白,具呈回报。拯思量必是冤枉事,便差人唤过妓女李琼仙吩咐云:"尔去驿中与死人同睡,如果是冤枉,必能托梦报知。若得其实,回来重赏于尔。"琼仙不敢推辞,只得到驿舍中与女尸同寝。其夜果梦一女子前来哭言:"妾姓柳名芳,住居太原,身为官妓。卫州有一人姓郑名从,为推官,罢任经过家中,因见妾善讴歌,遂挈妾同归。

  一日推官出外,县君潘氏心怀妒忌,逐去暗室中将妾殴打,一时闷绝而死。及推官回知,问妾身死之由。潘氏但告道妾因不愿为大人之妾,自缢身死。埋没于今八年,幸遇判府清明,因杀虎伤人事,感动幽冥,妾故抱虎头以诉冤枉耳。即今郑从见任沧州佥判,望判府特为伸雪此冤。"言讫再拜而去。琼仙梦觉起来,尽记柳芳言语,一些不忘。即日回报府衙,将夜来柳芳所诉言语,遂一告知于拯。拯随即差值堂公人孙佐武急持文牒,前去沧州追郑从、潘氏一同理对。佐武二人领了文牒,径至沧州,直入衙中见郑从,袖中将出公文云:"包判府有旧冤枉事,请公理对。"郑从见文牒讫,仓皇惊怖,苦不肯行。

  佐武逼之云:"包公钧旨,谁敢违逆?恐得罪不便。"郑从不得已,遂同潘氏而行。在路数日,迤逦行至府衙。郑从请见拯,有听事吏传报云:"判府台旨,见得郑从违条有碍,不可相见。"便押入狱中,着令司吏根勘。有诗为证:

  天理昭然报应明,冤情含苦著其灵。

  如何千古公平论,至此犹扬包相神。

  却说潘氏被狱吏苦楚,受忍不过,只得招认打死柳芳之情。次日,狱吏将招由呈于拯,拯令叠成文卷,申奏朝廷。不一月,朝廷敕旨下来,当厅宣示:"潘氏不合故杀柳芳,法当弃市,但以芳是娟家女为妾,减等免死,该杖一百,配于同州路,永不得相聚。郑从无罪,释放宁家。"此其事皆因虎而明白,所谓判一即知三也。包公之神,于此尤著矣。

 

 

第九十回 曹嶷际遇据青州_续三国演义(明)酉阳野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九十回 曹嶷际遇据青州

 

  话说汉将曹嶷自丧师而回,心中甚是悒怏,与夔安等于途愁议不已。行至临d地界,忽见背后尘飞旗动,一枝军马疾驰而至。嶷慌摆下阵势,后军见前面扎下,亦驻马不敢进。嶷使通事向问曰:"汝是何人,无故来追我也?"其人回道:"我将军乃青州裨将夏国相,今因苟不道,杀其母舅高渊,并害父亲夏阳。今恐遭戮,背领家兵五百人,欲往青州合兄夏国卿,往北汉借兵复仇。汝将军何人,望乞借路一过。"通事驰白曹嶷,嶷曰:"既是如此,待吾亲自见他。"遂单骑直前,谓国相曰:"将军适言有此极冤,何不随吾同上平阳,奏过汉主,起兵为汝报却此仇。"国相曰:"事难姑缓,吾今要趁老贼在外,连夜前去杀了苟豹,以雪其恨,保全母兄,所谓出其不意。苟必然兴兵讨吾,那时即当弃城逃上平阳,以见将军耳!"曹嶷听其所言,乃复说之曰:"汝今孤身兵寡,焉能即便报仇?况苟豹必有爪牙亲信,莫使思鱼失饵。我今愿与你报仇,有雄兵二万,上将十员,同去青州城下,伺夜密到,你推求救,赚开城门,那时方能保得母兄,报得父冤。"国相曰:"青州军马钱粮,皆是吾兄参画,将军若肯仗义,悄悄同去,待吾叫开城门,一涌而入,可下青州也。然后阻海设险,吾等据守要害,苟必不能复与将军争矣。"曹嶷大喜,重待国相,星夜卷旗息鼓而进。

  不数日,径到广固界上。嶷曰:"父仇不共戴天,在所必报,不可有泄,俟夜亟去,须以言语哄其开门,待兵入内,方可制他。"国相曰:"将军之言是也,我今先行,不可误约。"嶷曰:"吾分二道随后就起,以夔安、黄彪跟你前去。"国相等驰至城下,时当近更,方才闭城,军人未散。国相高声叫曰:"可开城门,待吾进来。"军人曰:"将军去助太爷退汉,何乃暮夜独回至此也?"国相曰:"太爷为救曹杯,被困于东平城内,使叶福往邺城,吾到此间,催他二郡兵粮进救,欲里应外合,共破贼也。"军人不知缘故,开门放入。夔安、黄彪据住城门曰:"我等五百跟随之人,皆走力倦,须慢慢而进,你等不要看守。"守兵立住。须臾,曹嶷自引兵到,守人见多,急来阻闭,已被涌进,各皆奔报夏国卿、苟豹知道。豹唤国卿速点兵马,豹乃挂甲而出,早被国相兄弟擒住。左右急问何故,各来夺时,夔安、黄彪挥刀斧砍散众军。曹嶷大兵俱到,遂无人敢动,乃将苟豹押出,斩首招祭夏阳。吕律下令不许劫掠,安抚百姓,遂定青州。次日,曹嶷差人将苟豹首级并青州户口数目,上平阳报捷。国相收斩亲党二十馀人,馀各无扰,民皆大悦。汉主得报甚喜,即降诏命,授嶷为青州刺史,夔安为青州总督,黄彪、钭刚为左右督护,夏国卿为青州别驾,夏国相为登莱统制。嶷得诏,乃缮甲练兵,分守险要,与石勒襄国为汉鼎峙矣。

  时北地多乱,惟江左少见兵甲,稍得安宁。琊王司马睿在建康,常与司马谋主王导忧及国家。导曰:"殿下既怀社稷之虑,亟当广粮积兵,聘诸贤士,以备不虞。"睿曰:"蒙先生指教,心亦甚切矣,但至者鲜耳。"导曰:"今周、顾诸贤戬平陈敏,向征过京封赏,众知北乱,去到徐州,又皆奔回,东海王竟无颁秩,殿下何不差官慰劳旌赏,兼录有功将士,则江左悉皆归心矣。"司马睿从之,乃遣官吏旌赏有功将士羊鉴、甘卓、顾荣、周,改正将官夏文华、夏文盛、钱广、羊奕、夏文、夏正等各皆一秩,又录与陈敏战亡将士子孙,使袭前职,至建康受禄。甘、顾等不敢受,皆拜还职赏。琊王复与王导亲诣甘、顾诸家存问,众皆佯推出外。导曰:"殿下亲临,礼难交接,故不敢即见。暂且回驾,不日必有回话,诸贤皆达事体者也。"睿从其言,回返建康。越数日,甘、顾等果相约至金陵躬谢琊王。琊王谦恭接待,因劝之仕,以救天下倒悬,二人意不欲出,即上言曰:"臣等既辞晋主之爵,半途逃转,焉可妄受以欺君也。"王导曰:"君因中原多故,故不就职,正宜协助琊王共保江东,设或中原有变,得以保全晋祚于此地,是亦一代之忠臣也,何为固恪?"周乃劝甘、顾从之,于是卓、荣年过半百,恐负任托,复举旧抚军将军祖逖、冠军将军刘遐、牙门将军戴渊、刁协于琊王曰:"臣等衰朽,不堪任重,惟此数子避乱吴中,皆有文武全才,宜当用之。"琊王大喜,皆以书币请至,拜祖逖为北中郎将,刺守豫州;拜戴渊为冠军镇北将军,刘遐为冠军平北将军,屯兵太山,以御北寇。

  贺循又举刁协为亲军长史。协字玄亮,渤海人,少有经术,博B闻W强Q记,智识明敏,成都王屡征之不就,逃匿广陵。协荐庾亮为西曹。庾亮字元规,美姿容,善谈论,为时人属望。亮又荐周访有深谋远见,堪任文武。访字士达,汝南人,沉毅多智,通孙吴兵法,幼善战,心多仁义。琊王请至,拜为扬烈将军,屯兵浔阳,保守江右。王导致书与王澄、王敦、陶侃,言:"琊王敬贤礼士,欲共公等保守东南,伺剿北汉,乞念宗社,勿以先后见嫌。"于是侃等以荆襄交广之兵,悉受琊王节制,输粮建康,江东势始盛矣。祖逖举周、刘琨有六林,宜纳而召之,纪詹又荐刘隗、桓彝、郄鉴等,桓彝、刘隗大举遗贤,上第五?、赵诱、刘彻、郭逸、华谭、顾?、卫、谢鲲、戴邈、桓宣、荀崧与王?、虞谭、王彬、陶梅、范逵、周筵、淳于伯、王淳、王含、韩渍等,皆聘而任之。琊王自此俊?盈庭,与甘、顾、卞、贺先入诸贤,共计一百六人,时称为百六禄。卫首上固边、靖寇、严兵、重粮、缮甲、任贤、备船只、勤政事、习武功、崇文教、杜游宴十事,然后可以保守东南,以防中原之变。琊王深嘉纳之。

  按《晋史》:卫字叔宝,卫之孙,乐广之婿。在日,常自谓曰:"此儿有异质,顾吾老不能见其长成耳。"总角时乘车入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舅骠骑将军王济,俊爽有丰姿,每见,辄叹曰:"吾甥在侧,浑如明珠莹玉,朗然照人,便自觉吾形骸之污,殆不及也。"及长,好玄谈,先时王澄亦有高名,每闻论,辄便叹息倒绝。时人尝为之语曰:"卫谈道,平子绝倒。"澄与王济、王泫并有盛名,皆出下。人亦传云:"王家三子,不及卫家一儿。"岳乐广,名重海内,议者以为外父冰清,女婿玉润,可称二美矣。其后晋惠帝准女诉本,褒之忠,召为太子洗马。见三王自贼,中原变乱,不愿就征,遂携家小南迁江夏,妻乐氏病亡,荆州守征南将军山简知之,请至荆州厚礼优寓。简友为求山公女为续弦,使人密问可否。简曰:"昔日戴叔鸾嫁女,惟择贤才,不问贫富贵贱,何况卫氏,权贵门第之家,令望之族乎?"遂从其请,以女继为续。晋帝改王敦刺守荆土,欲留不愿转洛,敦之参军谢鲲闻名重,往见请论。鲲与之叙谈二宿,弥日不懈,甚相连恋。辞归见敦,敦问曰:"材何如?"鲲对曰:"与其人言,若锯木屑,绯绯不断,甫能尽佳处。"敦不信,亦就与之谈论,迨至深妙处,甚相敬服,因自叹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朝中,此子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永喜之末,更闻正始之音,何平叔若在,当复绝倒矣。"

  又按《晋史》:祖逖字士雅,范阳人氏,家世二千石,为北州旧家巨姓。逖性豁达,不修仪检,年十五犹未知书,诸兄辈每忧之。及冠,喜博览群书,深加间难,遂该涉今古。往来洛阳,识者谓逖有赞世之材。与友人刘琨情好绸缪,尝共被同寝,中夜闻鸡,逖以足蹴琨醒曰:"此非恶声也。"因同起舞于庭,相与谈论世务,甚至欷[,皆欲立志澄清天下。二人并存英气,立节慷慨,见中原多故,每每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崛起,当与足下相避于中原耳!"因北地乱,同游洛阳,琨西镇并土,逖在朝,以京师大乱,乃率兄弟子侄并亲族百馀人,徙避江南,至是琊王辟任重镇。王导有事常与逖议言,多中的。一日,琊与导叹论曰:"晋室不幸,金瓯被损,西川失守,山右遭估,河西阻隔,辽蓟绝贡,幽冀代地皆怀不仁之心。关中关外,屡罹汉寇之扰,中原如此鼎沸,洛阳何以自安?"祖逖闻言,乃进言曰:"晋室之乱,非下叛上致生衅隙,以绝贡赋,实由上失捍御之道,自相征伐,俾令兵疲于内;蜀汉窃据,勿能征剿,诸镇效尤于外,备歉边防,毒流中土。今遗民酷遭残害,孰不思得家室自安?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臣赤心者数辈,共复中原州郡,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讵知中兴不在此时者乎?"睿曰:"孤因家国多难,不能克复,徒有拳拳之心,恨力不及,顿为抑郁耳。今闻卿言,茅塞尽开,令人注意中原切心宗社矣。"即拜祖逖为奋威大将军、三道刺史,出镇豫州,付粮千石,布三千匹,令逖自募英勇,渡北镇守,以备进复诸州。逖拜命而出,不数日募得精卒三千人,乃渡江北上,至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廓清中原而复州郡,即如此江之波,不复还转。"其辞色壮烈,人皆慷慨踊跃。至淮阴,治陶冶,造器具,制甲仗,复招得二千馀人,遂进屯豫州,视农阅武,恤苦安民,人甚乐从,寇盗不征而化者数处,尽皆愿充兵役效力。于是北至卫邺,南尽黄河,州郡将吏皆服使令,输纳贡赋。琊王闻知,大喜曰:"吾不知祖士雅有能如是,真中原英物也。"又加镇北大将军敕一道,自此威名广播,胡马远避,不敢入其境。并州刺史刘琨闻知祖逖一旦骤然为镇北大将军,刺豫州,兼管六郡,乃以书遗其亲故曰:"吾常枕戈待旦,志枭逆虏,惟恐祖生先我着鞭也。"

  时安东将军周浚之子名字伯仁,谯国桓彝字茂伦,皆性质明敏,通览博涉,早获盛名,因见胡尘犯阙,避徙江东,虽承纪瞻之荐,未即出应。及见琊王重任祖逖,知其有为,乃同至建康应召。琊王闻之大喜,亲自延入曰:"久仰令誉,未及访谒。今日得会,实三生之有幸也。值兹中州大乱,民不堪命,二公将何以教仆者?"周曰:"臣等所以不敢受禄而甘谢事者,因齐成、河间、东海、南阳诸王皆无远略,惟妒忌是怀,己私是嗜,视贼若闲,可以兄弟为仇敌,殊不知木蠹枝枯,根本亦坏,鲜无崩拆,彼皆不以汉寇为虑,自寻干戈,废其粮储,损其兵士,虚其国家,而欲不亡也几希矣。"琊王曰:"孤已久知此病,奈值力微质弱,位下年轻,有吾之害,无吾之言,是以徒切望洋之叹,向隅之悲,不能拯此覆溺耳!"又曰:"大王诚能尊贤礼士,收揽英雄,日计国猷,养兵恤民,使亲信为荆襄重守,广积仓廪,省支府库,招伏群寇,以俟中原消息,大兴恢复之师,戬平胡虏,此千载一时之机在我耳!"睿曰:"江东僻小,焉能如公所言,振此伟绩?"桓彝曰:"江东虽小,孙楚兴基,吴越成霸,但在贤德之重轻,不在兵将之微寡。若能断大江之险,守长淮之隘,严兵足粮,进可以收复中原,退可以保守东土。鼎峙之势,在于掌中,何愁伟绩之不振也。"琊王听二人所言,乃下席谢曰:"孤心久为茅塞,今闻二公金石之论,使人顿有澄清瀚海之心矣。愿早晚相资,以匡不逮。"桓彝又曰:"今闻荆寇为乱于上流,亦不可不讨,且建业以荆襄为门户,门户失守,家怎得安?"琊王曰:"未奉朝命,焉得擅兴兵马?"彝曰:"殿下乃是亲王,为国剿寇,何须朝命?"睿曰:"东海王有恩于我,彼今独掌大权,众皆遵奉,我若不请而行,恐怀妒害之心耳!"彝、齐曰:"东海虽专,志识不广,犹如木偶,早晚要将被焚,岂暇及江东乎!可移檄会合广州陶侃、临淄王敦,令其发兵讨之,若得寇平,即我功矣,岂虑妒害哉!"琊王听二士之言,拱手嘉纳,乃拜周为安东将军,桓彝为历阳内史。剿寇之议,又不见发。彝乃私谓曰:"我等以中州多故,来此求合,冀成功业。不意主上惮怯如此,将何以济?"正论间,忽王导至寓相访,二人延入叙话,及论时事,导悉当理,各皆忘倦,至晚而别。桓彝复谓周曰:"晌见管夷,吾无复忧矣。"越数日,琊王大宴俊士于新亭,群贤毕集,周举杯,意欲耸众,乃欷[而言曰:"风景不殊,满目有山河之异,奈何安乎?"因而潸然下泪,诸名人旧臣尽皆相视流涕。王导愀然变色曰:"诸公当共同戮力,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对泣也!"于是各皆收泪谢之。席散,陈谓所亲曰:"向者中州诸公弊因好酒弛政,以致国家颠覆,今复屡宴新亭,不思建功立业,甚非所宜,当先明之。"乃上书与王导曰:

  中华所以倾敝者,盖以取才失,则先用虚无,而后实事,浮竞驱骋耳,相荐引加有老庄之俗,倾惑朝野,以养清望者为弘雅,躬政事者为鄙劣,酿成大患,败坏国体。今欲制远中原,先由近始,当改张薄德,罢省宴会,明赏信罚,拔卓茂于密县,显朱邑于桐乡,然后大绩可振,大业可举,中兴或可少冀,宜早详焉。

  王导见书辞有理,乃持奉于琊王亲看。琊王观之,深加叹赏,即下令府治州郡言:"凡我官属人等,俱要各尽乃职,毋得荒饮无度,游乐不时,崇老庄之学,习虚无之语,致坏国典。"周、甘卓、贺循、周等尽行赞劝,于是官吏奉职,各皆任治,无事废荡,江东始振,皆之力也。陶侃上书颂政,琊王见之,即下褒帖,奖励就命,协同王敦,共助王澄剪除荆寇。未知二镇刺史肯从调度否也?后人有诗赞美琊王曰:

  睿质柔聪约谏言,见一启革前愆。命下官僚俱率职,能致中兴百数年。

 

 

第九十一则铜钱插壁_包公案-龙图公案(明)安遇时等编撰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一则铜钱插壁

 

  话说龙阳县罗承仔;平生为人轻薄,不遵法度,多结朋伴,家中房舍宽大,开场赌博,收入头钱,惯作保头,代人典当借贷,门下常有败坏猖狂之士出入,往来早夜不一。人或劝道:"结友须胜己,亚己不须交。"承仔道:"天高地厚,方能纳污藏垢。大丈夫在天地之间,安可分别清浊,不大开度量容纳众生。"或又劝道:"交不择人,终须有失,一毫差错,天大祸端。常言,'火炎昆冈,玉石俱焚'。你奈何不惧?"承仔答道:"一尺青天盖一尺地,岂能昏蔽?只要我自己端正,到底无妨。"由是拒绝人言,一切不听。忽然同乡富家卫典夜被贼劫,五十余人手执刀枪火把,冲开大门,劫掠财物。贼散之后,卫典一家大小个个悲泣,远近亲朋俱来看慰。此时承仔在外经过,见得众人劝慰,乃叹道:"盖县之富,声名远闻,自然难免劫掠,除非贫士方可无忧无虑,夜夜安枕。"卫典一听罗承仔的话,心中不悦,乃谓其二子道:"亲戚朋友个个悯我被劫,独罗承仔乃出此言。想此劫贼俱是他家赌博的光棍,破荡家业,无衣少食,故起心造谋来打劫我。若不告官,此恨怎消!"于是写状具告于巡行包公衙门。

  包公看了状纸,行牌并拘原告卫典、被告罗承仔等。重加刑罚审问。罗承仔受刑至极,执理辩道:"今卫典被劫,未经捉获一个,又无赃证,又无贼人扳扯,平地风波陷害小人,此

  心何甘?"卫典道:"罗承仔为人既不事耕种,又不为商贾,终日开场赌博,代作保头,聚集多人,皆面生无籍之辈,岂不是窝贼?岂不可剪除!"包公叱道:"罗承仔不务本,不安分,逐末行险,谁不疑乎?作保头,开赌局,窝户所出决矣。但贼情重事,最上捉获,其次赃证,又次扳扯,三者俱无,难以窝论。卫典之告,大都因疑诬陷之意居多,许令保释,改恶从善,后有犯者,当正典刑。"罗承仔心中欢喜,得免罪愆,谨守法度,不复如前做保开赌,人皆悦其改过自新。独有卫典心下不甘道:"我本被贼打劫,破荡家计,告官又不得理,反受一场大气,如何是好?"终日在家抱怨官府。包公访知,自忖道:承仔决非是盗,真盗不知是何人。故将卫典重责二十板,大骂道:"刁恶奴才,我何曾问差了?你自不小心失盗,那强盗必然远去了,该认自家的晦气,反来怨恨上官!"即命监起。

  城中城外人等皆知卫典被打被监,官府不究盗贼事情。由是真贼铁木儿、金堆子等闻得,心中大喜,乃集众伙买办酒肉,还谢神愿,饮至深夜,各各分别,笑道:"人说包爷神明,也只如此。但愿他子子孙孙万代公侯,专在我府做官,使我仍得其自在,无惊无扰。"不觉是夜包公因卫典被劫之事亲行访察,布衣小帽,私出街市。及行至城隍庙西,适听众贼笑语。

  心中想道:愿我子孙富贵诚好,但无惊无扰的话,却有可疑。

  遂以小锥画三大"钱"字于墙上。转过观音阁东,又听人语:"城隍爷爷真灵,包公爷爷真好;若不得他糊涂不究,我辈齐有烦恼。"包公心中又想道:说我真好固是,但齐有烦恼的话又更可疑。此言与前所听者俱是贼盗的话。即以三铜钱插在壁间,归来安歇。

  明日望旦,同众官往城隍庙行香,礼毕,即乘轿至庙西街,看墙上有三个"钱"字处,命民壮围屋,拿得铁木儿等二十八

  人。又转观音阁东,寻壁上有三大钱处,亦令手下围住,拿得金堆子等二十二人,归衙鞠问。先将铁木儿夹起骂道:"卫典与你何仇?黑夜强劫他家财富。"铁木儿等再三不认。包公道:"你们愿我长来做此官,得以自在,无惊无扰,奈何不守法度,致为劫贼!"铁木儿听得此言,各各胆破,从实招认:不合打劫卫典家财均分是实,罪无可逃,乞爷超活蚁命。复将金堆子等夹起问道:"你等何故同铁木儿等劫掠卫典?"金堆子等一毫不认。包公怒道:"你等众人都说'城隍爷爷甚灵,包公爷爷甚好',今日若不招认,个个'齐有烦恼'!"金堆子等听得此言,人人落魄,个个丧胆,遂一一招认。包公即判追赃给还卫典回家;将金堆子、铁木儿等拟成大辟,秋后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