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反周臣洗清宫殿 中兴将赐爵分疆_反唐演义全传(清)如莲居士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五回 反周臣洗清宫殿 中兴将赐爵分疆

 

  当下薛金莲与樊梨花各诉离别之情,说及当日满门被害,止不住泪下。窦必虎叫声樊夫人道:"薛刚虽然闯祸,累及一门,他兄弟四人,薛猛受害,幸有子薛蛟,薛勇被戮,幸有子薛斗,今日薛刚保庐陵王中兴,指日小主复位,开铁丘坟,迁葬报仇,甚为可喜。那四侄薛强,当年大宛国招为驸马,得公主孟九环为妻,霸占山后,屯兵虎头寨,称为武山王,生有八子二女,长子名薛琪,次子名薛琼,三子名薛瑶,四子名薛璜,五子名薛瑛,六子名薛,七子名薛(王喜),八子名薛魁,长女名金花,次女名银花,俱孟九环所生,个个勇猛,人人无敌,山后呼为父子十一虎。如今薛刚保庐陵王中兴,他也应该前来相助,为何却不见他到来?"樊梨花道:"少不得他们也有助唐的日子,另有一番作用。"说罢,窦必虎去朝见庐陵王,薛刚排筵与窦必虎夫妇接风。

  到了次日,薛刚请樊梨花遣将以破周兵。樊梨花令薛蛟 攻东营,薛葵攻西营,窦必虎攻北营,薛斗攻南营,纪鸾英率吴奇、马赞攻东北。披霞公主领南建、北齐攻西北,尚姣英率郑宝、孙安攻东南,薛金莲领尚云培、李广攻西南,每一路领兵一万,薛刚亦领兵一万,往来接应,樊梨花自领兵取中路,拿骡头太子,其余众将保庐陵王守营。众将得令,一齐杀奔周营而来。

  周营武三思与骡头太子闻报铁板真人已死,唐兵分八路来踹营,一时唬得魂飞魄散,忙忙传令各营众将尽力迎敌。骡头太子出帐来挡,只见唐兵四面八方踹入,一刻之间,把各营杀得纷纷大乱。樊梨花杀入中营,正遇骡头太子,两下厮杀,不上三合,樊梨花把手一指,喝声"站住!"定住了骡头太子,一剑挥为两段。此时武三思从后营急急逃走,走了数十步,忽见前面一支人马杀来,旗号上写"虎头寨武山王薛强"八个大字,当先一员小将,乃是七公子薛(王喜)杀至,武三思举刀迎敌,薛(王喜)扯起虎尾鞭,照武三思迎面打来,正中武三思左肩,翻身落马,忙跳起来,杂在乱军而逃。薛强父子如同狼虎,砍杀周兵尸如山积,降者大半。

  樊梨花鸣金收军。薛强父子夫妻会合,薛刚人马,俱各大喜,同回大营,与孟九环八子二女拜见樊太夫人,一家相逢,喜不可言。薛刚道:"四弟,当日是我造此大祸,累你逃奔外邦,幸喜得了弟妇,生下这许多贤侄,还算不幸中之大幸。如今一入长安,请庐陵王复位,开铁丘坟,一门复聚,共受皇恩,此亦家庭中之一大乐也。"薛强道:"哥哥,愚弟此来,一为父母报仇,以开铁丘坟;二为相助哥哥,以成大事,实不愿保庐陵王。待开了铁丘坟,弟即回山后矣。"薛刚惊讶道:"我与你皆唐臣子,吾弟不愿,是何意也?"薛强道:"庐陵王乃武氏亲生,薛氏一门被他害尽,怎反保其子为主?况高宗尚有正官王皇后所生太子名旦者,现在汉阳,应登大宝。哥哥既保庐陵王,弟誓不保他!迁葬父母兄嫂之后,即回山后,永不来朝,此吾志也。"樊梨花道:"二龙并出,一先一后,各保其主,亦为有理。"当时大排筵席,一门庆贺。次日,薛刚起兵杀奔长安而来不表。

  且说武三思逃回长安,入奏:"骡头太子师徒皆死于樊梨花之手,臣杂乱军中逃了性命,乞陛下速速定计,如迟,薛刚一到,性命休矣。"武则天大惊,即召张天左、张天右商议。二人道:"事急矣,长安决不能守,请陛下速奔二殿下南唐王李坤处,再图中兴。"则天允奏,忙带薛敖曹、张易之、张昌宗、武三思、张天左、张天右、许敬宗,收拾行囊,至三更悄悄从地道而出。逃往南唐去了。

  城内张柬之、袁恕己、桓彦范三人商议道。"我等五人。皆蒙狄梁公举荐,位极人臣,岂可不思图报?久欲反周为唐,未得其便。今敬晖、崔元(日韦)俱已归唐,我等若不内应,空费梁公特荐之心。"袁恕己道:"旨下要清洗宫庭,必须先杀诸奸,数武后十罪,那时大开皇城,迎庐陵王复位,其功莫大。"桓彦范道:"此论是也。待我写出武后十大罪。"遂议定写出道:

  实系才人,蛊惑祸帝,罪一也;

  恃宠肆阴。谋杀王后,罪二也;

  灭嫡害子,天性何有,罪三也;

  毁弃先王七代宗庙,罪四也;

  女主专权,自立为帝,罪五也

  杀戮大臣,贬窜侯伯,罪六也

  诛灭宗室,立侄为嗣,罪七也。

  亲近小人,废绝君子,罪人也;

  贪淫极乐,无法无天,罪九也;

  奸僧术士,出入禁庭,罪十也。

  写毕,将"武后十大罪"粘于朝上,百官看了,个个拍掌称快,齐说:"目下诏媚臣日夜在宫商议。有值殿使温奇,心怀忠义,可与共谋内宫之事。"张束之连夜召温奇议事,四人议定,约明早行事,一面修下表章,送出城去,一面暗发号令,点齐人马。到了次日五鼓之时,张束之、袁恕己、桓彦范、温奇领兵杀入宫中,不见武后、诸佞臣,考问内侍,禀称:"昨夜三更,武后与武三思等从地道中逃奔南唐去了。"温奇差兵追拿不及,只拿各佞臣家眷,下了天牢。长安城改换皇唐旗号,候庐陵王驾到,即便出迎。

  再说薛刚统领大军,飞奔长安而来,忽探军来报,说武后。与诸佞臣逃往南唐去了,长安城上已立大唐旗号,薛刚一闻武氏走了,急得三神暴跳,七窍生烟。众将道:"双孝王,且到长安保小主复位,开了铁丘坟,然后兵下南唐,不怕他走上天去!"薛刚道:"有理。"兵马行到长安,张柬之等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拜于道左。庐陵王大喜,连叫:"老功勋,请起。"薛刚将人马屯扎皇城外。

  庐陵王进了皇城,入居偏殿,众文武都待罪午门,庐陵王概不究问。移武氏七庙,建立皇唐祖庙,择吉日祭告天地祖宗社稷山川,复即皇帝位,是为中宗,复国号曰唐。群臣山呼朝贺毕,立妃韦氏为皇后,敕封徐美祖为英武王,兼太尉平章军国事;加封双孝王薛刚为天保大将军,兼中书令、征南大元帅,即命开铁丘坟,祭扫之后,即下南唐拿诸佞臣;敕封程咬金为仁寿逍遥君,加称鲁王,履剑上殿,入朝不拜,出朝不辞;封秦文为济南王,罗英为燕郡王,尉迟勃为定阳王,张柬之为濮阳王,袁恕己为南阳王,崔元(日韦)为博阳王,敬晖为平阳王,桓彦范为东阳王,武丹池为武宁王,白云为湘阳王,薛葵为东宫驸马、无敌赵王,薛蛟 为西宫驸马、博浪王,窦必虎为平西王,薛斗为定国公,薛云为镇国公,罗昌为越国公,秦方为宁国公,周成为顺国公,李定为安国公,殷友为昌国公,邱齐为成国公,桓柏为淮国公,牛诚为金国公,马成为武国公,郑宝为保国公,白文龙为郑国公,白文虎为梁国公,白文豹为齐国公,程铁牛为武城公,程统为新宁公,程敬思为三十六路都总管,温奇为安远侯,南建、北齐、吴奇、马赞、乌黑龙、乌黑虎、乌黑豹、乌黑彪、乌黑蛟,皆为中兴侯,赵武;李广、伍荣、雄坝、孙安,皆为兴唐大将军,樊梨花为正宵圣

 

 

第九十三回 狗军师定谋折将 沙塞鸿被擒得夫_红楼复梦(清)陈少海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三回 狗军师定谋折将 沙塞鸿被擒得夫

 

  话说宝钗正同节度说话,见中军官送上一件东西,回道:"狗王差头目人等送上降表,情愿投诚,献还边地。现有通事在外伺候,请令定夺。"松节度道:"天兵到处,剿抚兼行。

  狗贼朝服夕叛,断难凭信。"传令开门升帐,令通事带头目进见。节度公座右边设一绣墩,系宝总领坐位。其余男女诸将分班站立,军容十分整肃。

  三声大炮开营,一路兵将明盔亮甲,手执器械。中军官令通事、头目膝行上帐,伏在地下,不敢仰视。节度道:"尔狗贼冥顽猖獗,扰害边疆。现今天兵云集,将尔等灭其种类,不留余孽。自应延颈就戮,乃敢以虚词妄语,欲延狗命,妄敢上渎,尔等是何奸计,从实供诏!倘若虚言,立即斩首!"通事不住磕头,说道:"因闻天兵大至,恐力难敌,是以投降,并无他意。"节度笑道:"恐难相敌,足见并非真心,其中显有奸计。"令刀斧手将那顶肥的狗头目活剥其皮,令通事同众头目观看,人人股栗。节度吩咐供招,再有虚语,照样剥皮。令通事讯问贼目,众贼不敢强辩,磕头供道:"听说天兵大至,恐难抵御,暂且降顺。俟撤兵之后,仍要抢占边地,此是真情,不敢虚语。"通事依言回禀,松节度令将众贼目全行活剥,枭首示众;只留一名,掷还降表,令其同通事回去传话。吩咐掩门,众将退出帐外。

  节度来客座换了便服,宝钗道:"趁贼人胆落之际,值我兵新到,锐气壮盛,乘此大杀一阵,抢回紧要山梁,扎住大营。

  贼人难以猖獗,易于用兵剿灭矣。"节度道:"正合我意。"

  传谕各将听候机密军令,命中军官将印剑、王命令箭送交宝总领调兵遣将。

  宝钗领命升帐,众将参谒,站立两旁听令。宝钗拔令箭一枝,对游营将军张开胜道:"将军带五百人马由莲塘寨小路抄至贼营左寨,听见号炮,一齐呐喊鸣锣,抢杀左寨。"张开胜得令,站在一边。又拔令箭一枝对桂堂道:"你带乡勇五百,由左寨后身截住贼人归路。见其乱窜,奋勇剿杀,与张将军彼此相应。"桂堂得令。又令都阃将军黄太道:"将军带官兵五百,由马鞭山度岭绕至贼营右寨,闻号炮响,一齐鸣锣发喊,杀入右寨。占住贼营,不必赶杀。"又令包勇带乡兵五百,抄过右寨后身截窜贼归路,与黄将军遥为救应。令冯佩金"带偏将四员,带官兵三百、乡兵五百。离大营二十里有座牛肚山,十分险峻,乃贼人屯粮、安藏妻小之所,最为紧要。你们埋伏屯粮左近,俟夜半雷雨交作,一齐鸣锣喊杀,奋勇截杀,抢占粮草。我自有兵救应。"佩金答应,令松寿、瑞麟带官兵五百、乡勇五百,今夜雷雨交作之时,直抢贼人大寨,尽力剿杀。派偏将八员,带兵分抢隘口。又密地知会各路总镇亲自带兵抢夺粮草及贼人大寨,彼此救应。调拨已定,令宝书、珍珠各领兵五百名在中军前后接应。传令各营鸣锣进兵,闻鼓声收军。宝钗调遣已毕,退帐交还印令,即告辞,领众将各去料理进兵。

  松节度又调遣众将往四路帮同剿杀。

  且说那通事同个头目鼠窜跑上关来,这是第一座紧要关隘。

  有狗王的兄弟名叫狗弹,领兵把祝这狗弹生得身长力大,尖嘴獠牙,十分凶勇。当日见通事、头目回来,说天兵大至,兵强将勇,难以抵敌,必须知会狗王,急要添兵前来助守关口,方保无虞。狗弹听说,甚为惊慌,说道:"差人前去请兵,往返亦须四五日。牛肚山峻险,只要老弱妇女很可看守粮草。俺们将那里狗兵调来同守关口,再将左右两寨各调此来帮守,还怕什么。"众狗头目大喜,分头各去调拨狗兵。狗弹心中欢喜,与众狗兵宰牛饮酒,同蛮婆、蛮女击皮鼓舞,歌唱道:姐在西山郎在东,等郎不来山花红。山花胜似郎心好,年年岁岁乘春风。春风有时去,山花时时红。愿郎休与春风一样无情义,只学蜂蝶多情,粘着花儿不放松。心同情也同,风流处处通。蛮婆、蛮女跳唱多时,男女混在一堆,彼此交欢取乐。

  南方极热之地,虽在严冬,犹如春夏。时值半夜,忽然雷雨交作。狗兵正在熟睡之时,官兵蜂拥而至。锣声大振,喊杀连天,兵将奋勇,以一当十。原来狗性畏金,一闻锣声,众心慌乱,举止失措,满山乱窜。兼以号炮振动山谷,官兵左右前后四面齐至,不留余地,尽力大杀。

  宝钗带着珍珠、宝书两员猛将,奋力剿杀,已将贼人关口大寨抢得占祝松节度亲自督率将弁,将牛肚山一带贼寨全行抢占,分兵帮剿左右两寨,直杀到天明。宝钗差官来请节度上关扎下大营。各将纷纷缴令报功。孟瑞麟生擒狗弹一名;其余各寨生擒头目数十名,斩首男女千余级,抢得粮草、器械、牛马不计其数。

  松节度大喜,犒赏三军。传令诸将暂为歇息。各处搜山,四面扎营,连络照应。吩咐将狗弹枭首示众;所有生禽头目,讯明狗贼虚实情形及屯粮聚众巢穴详细问明,就将贼目一并斩首,一面将口供送与宝总领量度计仪。

  不言大营之事。且说冯佩金正在营中造饭、歇息,左右通报大爷来了,佩金抬头见是冯富,兄妹见礼坐下。冯富道:"桂参政知道你们到来,差我送上五十匹好马,给宝总领使用。并有祝观察们书信,叫我星夜赶来。谁知你们昨夜立功,得了第一座紧要关口。偏我来迟,没有得点儿好处,脸上怪臊的慌。"

  佩金笑道:"现在一连尚有三座关口,倘若抢得来,不但贼人丧胆,还带着咱们兄妹面上争光。"冯富大喜道:"趁贼人不作准备,咱们赶紧就去。"佩金道:"我两个拈阄,看谁去抢关。"说毕,兄妹各拈一字,拆开见佩金是"抢关"二字。

  佩金道:"兵贵神速,就此拔营。"一面差人知会总领派兵接应,自家带兵五百,飞身而去。分了乡兵给冯富,带着在后面堵杀。

  且说这三座关口,因仗着第一关险要,有四五处大寨把守,兵多粮广,可以放心。这些地方并无重兵,每关不过三五百人,又俱相去只四五十里,前后都有照应。第二关的贼目名叫狗才。

  因见安然无事,与些蛮婆正是饮酒作乐。忽有败残狗兵跳进寨来,报说第一关口已被天兵抢去,杀死狗弹,听说牛肚山一带全已失去。狗才正在惊慌,接连不绝各路败兵逃来,彼此跳叫,各诉天兵利害,满寨吠声。

  忽闻锣声大振,众狗兵不及探听,只见一员女将,势如猛虎,领着官兵杀进寨来。狗才出其不意,勉强上前拒敌。冯佩金照脑袋上使劲一刀,将狗才连头带肩削去半个,令家将枭下首级。众狗兵无主,乱窜逃命,又被冯富四面追杀,兄妹二人十分得意。佩金领着家将、乡勇,奋力追杀,抢上三关。

  这守关的名狗巴,生得身长力大,性如烈火,又还善战。

  听说天兵杀至,赶忙迎敌。佩金一连战了十来合,心中想道:"这贼目倒有点意思,若不打发他上路,白耽搁功夫。倘他们救兵赶来,倒难收手。"主意已定,故意卖个破绽,狗巴不知是计,钻身一斧砍来。佩金用刀隔开,摘下鞍上铜锤,照头一下打去。狗巴叫声"不好",扭过头去,肩背上着了一下,两手麻木,将斧丢在地下,飞马逃命。狗兵发喊,死命拒敌。冯富赶到,又添了一只猛虎。众乡兵人人奋勇,尽力剿杀。狗兵杀死大半,其余各自逃生。冯富们又追杀一阵,擂鼓收军。传令整顿营寨,查点牛马、粮草,犒赏军士,造饭歇息。

  不一会,桂堂赶到。对佩金道:"总领听说你得了三关,心中甚喜,已领着大兵来此扎营。松节度在二关扎住大营,四面俱有营寨。连胜之下,更须严紧。务令兵将加意小心防守,不可得意疏忽。"冯富道:"我在营前另扎一营,以为防护救应。"桂堂点头道:"很好。"冯富去不多会,总领的兵到,就在三关安营。慰劳佩金,记了大功。赏赐众军,一连歇了两日。仍令松寿、孟瑞麟为先锋,冯富在左,包勇在右,各安一营,为掎角之势。留佩金、桂堂、珍珠、宝书四将在帐中听调。

  且说狗王自从连胜天兵,欣欣自得,向蛮王处要了些蛮女,终朝歌舞饮酒取乐,十分得意。不料连得军情,闻说三关尽被天兵抢去。杀了狗弹,又失了牛肚山金银、粮草。二关的狗才阵亡,狗巴逃的不知去向。狗王大惊,忙聚狗族商议军情,说道:"昨闻天兵大至,我恐势难抵敌,因此诈降。原要候其撤兵,乘虚掩杀,不意被天朝识破,杀了头目,掷还表文,倒将三关全行抢去,现在蛇盘岭安下营寨。若此岭有失,我等无处逃生矣。你们有何主意?"道言未了,只见军师狗毕上前说道:"大王且免愁烦,现在天兵已深入重地,只须差人星夜至蛮王处,令其统领蛮兵,截住归路。天兵慌乱,不愁三关不为我有矣。蛮兵到后,大王亲自领兵,再调回狗宝作先锋。天兵首尾不能相顾,不但三关抢回,还可乘势占些边地。这个机会断不可失。"狗王闻言大喜,忙差两个能言头目去请蛮王;一面去飞调狗宝来作先锋;又派狗英、狗豆、狗牙、狗度四员猛将,带着一千狗兵前去守住蛇盘岭,昼夜紧防,不许擅自动兵,等着蛮兵到齐,开关打仗。

  不言狗将去守关口。且说蛮王升帐,对众蛮将道:"现在狗王失去三关,差人请我亲自提兵前去助战。你们意下如何?"

  内有一将道:"三关虽是失守,到底不知天兵虚实。大王断不可轻离洞府,只须公主带蛮兵一千前去,很可放心。"蛮王大喜,忙命公主上帐,令其去抢三关,与天兵打仗。原来这蛮王只生一女,名叫塞鸿。虽是蛮女,颇有姿色。又且力大无穷,精通武艺,上阵交锋,到处无敌,因无合意郎君,是以年已三七,尚未有配。今闻派去与天兵相敌,正欲借此去寻佳偶。辞过蛮王,点起兵将,令狗头目引路,登山越岭,昼夜兼行。

  不多两日,来到一座大山,远望去见天兵营寨密如星宿,前后左右势皆联络,旌旗整肃,十分威壮。塞鸿点头叹道:"天兵军威不同,无怪狗兵难以拒敌。"传令扎营造饭,命蛮兵饱餐歇息。趁着锐气,塞鸿抄着小路下山,见迎面一座大营当路。蛮兵发喊一声,拔开鹿角,抢入营去。见营门站着几排官兵,声色不动。塞鸿心疑,令蛮兵休要进营。刚传号令,只听营中梆子大响,弩箭像飞蝗一样射来,箭无虚发。蛮兵被箭而倒,不计其数,一齐发喊,往后倒退,塞鸿禁止不祝忽然大炮喧天,见一员女将飞马而至,忙将蛮兵一字排开,勒马看来的女将,只见:头带凤翅金冠,明珠颗颗。身披鱼鳞锦甲,花绣团龙。执一杆朱缨鸭嘴枪,悬一壶素羽狼牙箭。腰如杨柳,脸似芙蓉。

  广寒宫仙子临凡,长城外美人出塞。

  塞鸿初见天朝女将,人物装束迥乎不同,甚为叹羡。两军相对,塞鸿用刀指道:"来将通名!"原来这女将是孟瑞麟,抬头见那蛮女,倒还生得俊俏。头戴紫金抹额,插着两条雉尾,身穿番锦连环甲;手执长柄卷鼻刀,骑一匹五花赤鬃马;约有二十来岁年纪,眼含秋水,面带春风。孟瑞麟用枪指道:"蛮女听着,吾乃天兵总领帐前先锋孟瑞麟是也。尔是何人?敢来冲我营寨!赶忙下马请命,尚可怜你一线生路;若敢弄兵拒敌,死无葬所矣!"塞鸿道:"我乃蛮王之女塞鸿公主是也。因尔等恃强,连抢三关,杀死多少狗将狗兵!因此狗王请我前来,与你们相杀。知我利害,赶忙退出三关,保全性命。若迟延下去,后悔无及!"瑞麟笑道:"天兵倒让反贼,出言颠倒,死有余辜!"催开马照脸一枪,塞鸿忙用刀相架,两马相交,一场好杀。

  瑞麟见蛮女武艺精强,甚为爱赞。塞鸿见女将骁勇,越战越长精神,十分佩服。两人酣战,天色已晚,松寿吩咐鸣金。

  瑞麟架住刀说道:"天黑难战,让你苟延一宿,明日再取你首级。"说毕,两下收军,瑞麟回至营中。松寿道:"蛮女倒有点子本事,明日回过总领用计擒他,力战无益。"夫妻商议停当,整兵严守。次日,宝总领带领众将亲自来营助战,令瑞麟、佩金、珍珠、宝书四员女将轮流接战。令包勇、冯富各授以计,令其如此去办,二将领兵各人自去不提。

  却说蛮兵刚才住脚,听着大营炮响,几对绣旗拥着四员女将、无数官兵,按队而来,塞鸿见那三员女将美貌,装束比昨日这女将还觉光彩,心中甚为惊异。四员女将来到阵前,也不答话。珍珠笑嘻嘻将马放开,举枪相杀。塞鸿心中艳羡,爱慕非凡,见这美人枪法精熟,勇力异常,十分惊服。两人战了二十余合,珍珠虚晃一枪,勒马回阵。塞鸿刚要赶来,薛宝书一枪挡住,两人交手奋战十余合,冯佩金上前接战。塞鸿虽是英勇,经不住他四姐妹彼此轮战,很觉腰臂酸软,有些招架不祝心中正想主意,蛮兵忽然大乱。兵面两路人马杀来,四面炮声不绝,喊杀连天。塞鸿大惊道:"中了官兵之计,我又无救兵接应,这怎么好呢!"不敢恋战,急忙撇了佩金,领着蛮兵落荒而走。四员女将追杀一阵,让他逃去,收兵回营。

  塞鸿来到一座山下扎营歇息。蛮兵只剩了十分之六,各人埋锅造饭。忽然一声炮响,山嘴边转出一支人马杀来。塞鸿忙上牲口上前迎敌,那里敌得官兵勇猛。蛮兵见势头不好,纷纷乱窜。塞鸿败有三十余里,不见有兵赶来,招集残兵,只剩了三四百名,又无粮草,命头目们往村庄去抢些猪羊牛马来作粮充饥。头目带着蛮兵去村庄抢粮,剩了二百名跟着公主在山顶上歇息。塞鸿叹道:"我好端端上了狗当,弄的损兵折将,有何颜面去见父王?被那些蛮将酋长真要笑死。如今进退无门,如何是好?"塞鸿正在愁闷,见山腰里走出一队蛮兵,牵着牛马,背着粮草。将近走到面前,塞鸿眼快,叫声"不好!这是官兵穿着蛮兵衣甲。"道言未了,果然发起喊来。为首一员小将,手持方天戟喊道:"蛮丫头休走!桂大爷来取你首级!"

  塞鸿此时骨软筋酥,不敢拒敌,上马飞奔而去。桂堂赶杀,将些蛮兵只剩了三五十个,笑道:"留几个,让人家去成功罢!"

  不言桂堂回去缴令。且说塞鸿人困马乏,不敢走大路,领着三五十蛮兵往小路上登山越岭。正走的吃力,树林中忽然锣声大振,连珠炮响,抢出一员猛将,拦着去路。此时众蛮兵心胆俱落。塞鸿抬头见那将生得豹头环眼,紫脸狮鼻,威风凛凛,手中拿着两柄大铜锤,喊声如雷道:"蛮丫头,我在此等候多会,怎么这时才来?快些下马同我回去,省我动手。"塞鸿大怒道:"休要混言!你欺我是败兵之将吗?"催开马,迎面一刀。冯富笑道:"来的正好!"举起铜锤往上一隔,塞鸿两手发麻,将一杆大刀丢在九霄云外。冯富挂下锤,一伸手抓住塞鸿丝绦,轻轻提过鞍来,抱在怀里,笑道:"蛮丫头不要害臊,同我回去自有好处。"塞鸿此时身不由己,闭目待死而已。

  冯富领着兵将飞马回营。宝总领正望捷音,听说冯富已擒住塞鸿,心中甚喜。只见冯富上帐缴令,宝总领慰劳一番,命紫萧登记功绩。冯富道:"那蛮丫头现拿在营外,请令定夺。"

  总领吩咐带上帐来,中军官答应,立将塞鸿推上帐来。塞鸿见军容整肃,中间坐一位女将军,生得千娇百媚,赛过月里嫦娥。两旁站着七八个美貌女将。背后一字儿排着无数女兵,都是明眸皓齿,装束美丽。下边两旁站着几员猛将。塞鸿瞧着赞叹不已,朝着帐上立而不跪。

  宝钗道:"你是败军之将,既被生擒,为何不跪?"塞鸿道:"我乃蛮王之女,兵败被擒,有死而已,不能屈膝求生。"

  宝钗道:"尔蛮王并非天朝封立藩国,乃化外自称之王。今与狗贼抗拒天兵,乃有罪之叛贼。尔父擒至营中,亦须匍匐受戮,何况于你!本总领颇有怜你之心。你若倾忱降顺,父女帮助天兵,将狗贼全行剿灭,求大将军奏知天子,封尔父为酋长,富贵家业可以子孙世守;若迷而不悟,是自取灭亡,断难宽耍顺逆生死机关,你各自各儿拿定主意,休要后悔。"塞鸿见话很有理,想:"那狗王反复不定,难以相处。看天兵气象雄壮,料我们亦不能抗拒。倒不如降顺,还可以保全富贵。"心中想定,向上双膝跪下,说道:"塞鸿情愿降顺,求将军留在帐前驱使,我无面目回归蛮洞。"宝钗道:"你是真心诚服,还是暂且强降。"塞鸿叩头道:"我在蛮方向有英名,今带兵一千名全行覆没,即不被擒,我亦自杀。今蒙将军慈爱,怜我不死,终身愿执鞭蹬,并无二心。"宝钗大喜道:"南蛮性直,如其心服,断无更变。"吩咐解去绑缚,塞鸿感激涕泣拜谢。

  宝钗将他叫至面前道:"你今诚服,就是我一家之人,从此待你并无二意。但你与我们臭味不同,到底不能合式。我今有个两全之法,刚才擒你之人,乃我营中一员猛将,未有家室,我为月老,替你们成就姻缘。帮我打仗,彼此俱无疑忌。"塞鸿满面通红,低头不语。宝钗知其已允,说道:"将来见你父亲,说明是我作主,与你无碍。"叫冯富上帐,吩咐道:"我为月老,将这段好姻缘先酬你劳绩。"冯富连忙拜谢。宝钗令男女诸将,用军中鼓乐送他二人回营去成亲。一面差人知会节度诸将,在冯富营中送亲。欢乐一会,各自回营缴令,让他二人成其美事。

  宝钗同海珠、秋瑞、掌珠、汝湘、九如、紫萧、芳芸姐妹们,这晚在营中仰观天象。宝钗叹道:"斗柄东指,不觉春又回矣。"秋瑞指道:"罡星临于太白,不出十日,有一场大战。"

  汝湘、九如道:"贼星乍明乍暗,光色青而有刺。其中有邪术伤人之贼,很有留心。"宝钗指道:"将星光芒直射贼营,河魁缠于箕毕摇摇不安,贼人不久倾巢而至矣。"掌珠、紫箫道:"粮饷转运甚艰,目下正是军情紧急,还须多设连营,便于转运。"宝钗道:"前日桂三舅向二叔叔曾禀知元帅,多添几处粮台,想来定能接应。"姐妹们议毕军情,回帐歇息。

  次早,冯富夫妻上帐叩谢。塞鸿道:"昨有百余名情愿同死的男女蛮兵,见我已投顺,伊等亦十分欢悦。意欲差几名回去,说我父亲设法拿住狗王,将功赎罪,请总领示下。"宝钗道:"很好,你作速知会父亲,带兵去抢狗贼巢穴,使他首尾不能相顾,就可一举而得。有咱们天兵救应,叫他只管放心前去撕杀。"塞鸿答应,回营去写家书,差人回去。

  松节度见残冬已过,正是初春天气,连次催令进兵。无如蛇盘岭险恶非凡,关上守的水息不漏。冯富夫妻同松寿、孟瑞麟几次冲将上去,俱被强弓硬弩射了下来,倒伤了些人马,又无小路可以偷过关去。不觉守过两月,宝钗们十分愁闷。

  这日,正商议计策,忽闻关上炮声不绝。令精细探子前去探听虚实。不多一会,回来说道:"关上新到了一个贼目,名叫狗宝。今日祭旗犒军,明日开关打仗。"塞鸿上前禀道:"这狗宝乃狗王的族叔,生得相貌凶恶,力大无穷。腹中炼成一块宝石,能于呼吸打人,百无一失。亦且刀箭不能伤他,还有邪术能驱使凶恶猛兽冲营拒敌。官兵难以抵当,以此屡战必败。狗王全仗此人,敢于作乱。若将此人杀去,那些狗兵不足惧也。"宝钗道:"你有何良策,可以避他的邪术?"塞鸿道:"狗性好淫,狗宝犹甚,到处抢掳妇女。明日出战只须女兵在前,我现已改天朝衣饰,他并不知我是蛮女,明日我领兵去打头阵,众姐妹轮流去战。只要制住他冲前猛兽,可保无事。"

  宝钗道:"猛兽临阵,我自有计破他。"随令秋瑞、海珠等将带来之红油板箱五十只取出,令松寿、桂堂挑壮丁五百名,藤牌手五百名,将红板箱五十只取去,如此这般办法。令掌珠、紫萧、芳芸、九如领徐忠、周惠等三百名家将,全用神弩,见贼兵冲出,先射退贼人枭势。令孟瑞麟等一班女将迎敌狗宝。

  令包勇、冯富在中军护卫,听候临时调遣。调各偏将在四路截住贼人去路,令松元帅调各镇将督同剿杀。

  不言大营中遣将之事。次日清晨,狗宝分三路人马杀下关来,其势勇不可当。离大营不远,摆开战常狗宝眼若铜铃,尖嘴缩腮,左右獠牙如锯,面若虎斑、白眉赤发,手执五龙钢叉,身披番锦连环甲,骑一匹四不像,十分凶恶。左右几十名贼将,都是奇形怪状,瞪着眼看那大营。只听大炮连声,见大营中拥出五色云山五座,齐至阵前,端然不动,上面黄烟滚滚。

  狗宝甚觉惊疑,正看之不已,一声炮响,忽然一队人马喊杀而至。

  狗宝忙将背后一面青旗拔在手中,向左右连展数次。众贼将往后一退,只见马脚下卷起一阵风沙。忽然跑出无数奇形猛兽,一直抢过阵来,官兵瞧见退入阵门。狗宝领着贼将一齐冲杀过来。只听号炮齐响,五座云山从空而降,俱变而为五彩狮犭孔,张牙舞爪,口吐黄烟,身上铜铃响如狮吼。那些猛兽瞧见惊慌,返身冲回本阵。狗兵拦挡不住,让开野兽,发喊冲杀过来。

  大营中又是几声号炮,松寿、桂堂领五百名藤牌手滚出阵前,尽砍贼将马足。接着掌珠们统领三百名家将,奋勇向前,齐发神弩,射倒贼兵不计其数。狗宝领着贼将,犹如疯狗一样勇不可当,被珍珠、宝书们几员女将挡住,杀得尘沙滚滚,地暗天昏。桂堂在左,松寿在右,各当一路。贼兵喊杀连天,愁云黯黯。桂堂正杀的有兴,忽被那逃散的野兽在阵中冲突,官兵大受其累。

  桂堂心中想道:"我丈人留下的那柄蕉扇,奉母亲之命,叫我临阵时揣在怀中。何不取出向这野兽扇他一扇,看可有些应验。"想毕,在怀中取出,向着那些野兽尽力一扇。霎时间马脚下卷起一阵黄风,冲入阵中。看那野兽犹如被驱一样,聚在一堆,向那些狗兵狠为咬嚼。桂堂大喜,使劲连扇几扇,只见飞砂走石,如雨点相似,专打狗贼。官兵乘势奋力大杀。松寿挡杀右路狗贼,正在酣战,忽被几阵狂风将奔散之野兽吹来一处,冲咬狗兵。松寿瞧见,心中大喜,枪挑剑剁,尽力畅杀。

  此时,狗宝在中路,被女将们围住狠战。左右狗将已杀的七零八落,所剩无几。狗宝虽甚悍勇,难敌四员女将,更兼珍珠两臂有千斤之力,一条枪逼的狗宝招架不迭。心中着忙,顾不得这些美色,口中吐出宝贝,迎面打来。珍珠抬头见冰盘大的一块五色毫光对面打来,忙将身子往左边一闪,只见肩背上透出一道绿光,将那块宝贝托住,从肩上飞流过去,并未打着。

  原来珍珠身上将梦中所得的蕉叶护肩衬在甲里,以此邪宝不能落在身上,心中甚觉惊喜。狗宝见宝贝不伤女将,十分惊怪,忙收回咽入腹中。正在出神,不防被珍珠连发出五枝神弩,射中咽喉,幸炼有邪宝,不致伤生,忙同几个狗将杀开一条血路,败上关去。众女将紧跟追杀,喊声震天。那些狗兵见主将失利,俱皆乱窜。

  桂堂正四路赶杀,忽见狗宝逃败下来,随撇了狗贼纵马过去,举起画戟当胸就刺。狗宝叫声"不好",将身一扭,肩甲上搠了一个透明窟窿。众狗将抵死护救,正在危急,忽然关上冲下一支狗兵,前来救应。狗宝瞧见,心中大喜。原来是他老婆雪赛花,领着九个儿子雪狼、雪狈、雪犴、雪狴、雪狺、雪犭豪、雪狸、雪猛、雪?^等,一齐下关救应。九子中惟雪犭豪又名神獒,最为凶恶。让狗宝逃上关去,母子十个将桂堂围祝并力攻杀,若非桂堂神勇,竟难招架。

  却说松寿见珍珠姐妹追赶狗宝,被关上冲下一队贼兵将官兵围住,势如蜂涌。松寿忙下牲口,命家将收紧肚带。自家身上盔甲整束妥当,手执银枪,跨上雕鞍,领着几名家将杀进重围。那些狗贼就如割草削瓜一样,但凡遇着他,想活的就少。

  杀进围去,见一名悍将敌住宝书,松寿放马上前,大喊一声,犹如起了一个霹雳,那个贼将骇了一跳,招架不及,被松寿一枪刺下马来,家将们枭了首级。宝书指道:"同咱们去给桂兄弟解围。"松寿点头,一同杀上前去。桂堂见姐妹弟兄俱到,心中大喜,抖起神威,一戟刺去,只见鲜血直喷,翻身落马。

  不知刺中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 包公花园救月蚀_包公案-百家公案(明)安遇时等编撰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五回 包公花园救月蚀

 

  断云:

  包宰文星去救掩,术人精艺众咸钦。

  平生正直神明护,一念先言感众心。

  传说包拯来判开封府之后,胥吏畏威,百姓安业,正是:

  月夜花村无犬吠,月明茅店有鸡鸣。

  一日侵晨,包公安排轿马出衙,见府前有一个算命巡官,揭起一个招牌,画一个月,有九分黑,只有一分明。拯看见以后,回衙便问诸吏云:"适间出衙,见府前是谁人开卦铺?"

  诸吏通复道:"是李先生。此人极明阴阳推算之学,言无不验。"

  拯闻讫,即差人请得李先生来。先生入府参见毕,因告:"判府唤小术士有何钧旨?"拯问:"先生你何故无礼,在府前开卦铺,招牌上画一个月,有九分黑,却有一分明,必是道我为官不明,故画此月相讥乎?"先生告判府云:"居是邦,不非其大夫。况判府自到任以后,刁奸潜伏,鬼神钦仰,胥吏不出于公庭,下民乐业于乡村。小术士瞻敬畏威尚不暇,焉敢妄为有相讥之埋?曾缘此月十五夜半子时,月蚀九分,所以今早晓示众人知,其夜鸣锣击鼓,准备救救月蚀矣。"拯听罢,私忖此术士道:"若还不蚀如何?"先生道:"如其夜不蚀,是小术士惑乱民聪之过,甘伏死罪。"拯又问:"汝在谁家安泊?"

  先生道:"在中街郭主人店安泊。"拯便差公吏唤得店主人到厅前,同李先生立下生死文字,监取先生,莫令走失。吩咐:"其夜若果然月蚀,当与你申奏朝廷,保汝作司天大监之职;如其不蚀,断罪非轻。"主人领取先生回去,只管埋怨:"是你自生事端而取罪责,休得连累我。"先生道:"主人不须烦恼,吾之算历定然不差。"

  至十五夜黄昏左侧,一城人准备救月蚀。其夜,拯亦备香烛去后园,披发仗剑。须臾间,但是黄道黑蔽,星斗漫漫,似有月蚀之状。拯以剑指定,喝道:"月孛星不得无礼,敢犯月宫!"道声才罢,忽然清风过处,云气收藏,孛星遂不得过宫,月竟不蚀。满城人尽道李先生明日定被包判府断罪不轻。

  拯次日侵早,差人拘唤李先生。主人甚恐,先生道:"不妨,非干你事,我见判府自有理说。"先生遂与吏人同往,到厅跪下。拯问先生:"你道夜来月食九分,因何不食?"先生告判府:"夜月当食九分,被文曲星在后园内披发仗剑,喝住月孛不得无礼,所以孛星过宫不得,月明到晓。"拯大惊道:"先生妙术甚精!"遂安排酒席,厚待之而去。申奏朝廷,乃后事也。

 

 

第九十五回 石勒袭苟报仇_续三国演义(明)酉阳野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九十五回 石勒袭苟报仇

 

  话说石勒自破洛阳,屯兵许昌,部下有甲士二十馀万,雄视河北,又欲进攻三台。三台守将刘演,日前被勒、曜分图之日,率兵死守,遣人求救于叔刘琨。琨知石勒势盛,不敢发兵,幸得先年石勒寇□□之时,因辽西段末杯救至,勒被冲散,走失养子季童并石老夫人家眷十馀口,是刘琨军人获得,送上并州。时石夫人年近八旬,子童年十一岁,刘琨以其老幼之辈,留于庑下,因演求叔共退石勒,琨使参谋张儒送石夫人与季童,遗书一封,与勒讲和,说其罢兵。儒到三台之际,勒等已撤兵攻洛,演乃留之。及是闻知勒将再至,即使张儒预先送往许昌,以止石勒。勒见夫人与子,大喜,将其书拆开看云:

  将军发迹河朔,席卷兖豫,饮马江淮,折冲汉沔,虽古名将,未足与拟。所以攻城而不有其人,掠地而不有其土,翕尔云合,复忽星散者,将军岂知其然哉?盖以荣辱定于得主,成败决在所附。得主则为义兵,附逆则为叛兵。义兵虽败而功业必成,叛兵幸成终归殄灭。向者赤眉黄巾横溢海宇,所以一旦卒败者,正以兵出无名,徒为暴乱耳!将军以天挺之资,威震远迩,能择有德而推崇,随时望而归戴,勋义堂堂,永享遐贵,不亦美乎?愚意以为,背聪则祸除,向晋则福至。揣度往诲,翻然改图,则天下不足定,蚁寇不足扫,伟绩可立树矣!今相授侍中持节大将军,领匈奴中总制襄阳公,统内外之任,兼华夷之号,显封大镇,以表殊能。将军其宜受之。及至心实事,张儒面陈,伏希鉴纳。幸甚!

  石勒看毕,回书与琨曰:"事功殊途,非腐儒所知。君当逞节本朝,吾自夷俗,难为效用。"外具名马珍宝,厚待张儒,重赏从使,令归并州,巽谢以绝之。乃罢攻三台之兵。此时石夫人九十有二,季童年有十四岁,膂力亦雄。小石虎二岁,与之相搏,反复无上下。虎过凶狠,原系胡中人,性格不常,残忍好杀,能挽五石之弓,喜畋猎,每日闲游,常挟弹打死平人不顾,多搏死士卒。军中具告石勒,勒以系石夫人所抚,不曾惩治。及是白与石夫人曰:"虎儿幼系老母娇养,不知规戒。今年长大,无辜嗜杀,恐为大害。吾欲除之,以为老母钟爱,忍耐至此,特先告知而行。"夫人曰:"此子力强志刚,必有大用。且快牛为犊之时,多能破车坏犁,一朝耕种用之,及能成迈众之功。今当戮力中原,宜留之以助征讨。"勒乃置之。及季童至而罢攻三台,虎怪之,上言父勒曰:"大人欲经略天下,平定中原,何因小惠而失大计?儿今愿领兵立取此郡,以显初出之功。"勒曰:"他人德吾母子,何忍负其大义?"心欲不从,只见季童亦向前曰:"刘琨虽存吾二人之命,乃以年老及幼而免也,实未尝有养吾之恩。且几番要械夫人,来招我父,是以我等作甓=窦ケ迫ǎ坏靡呀戏蛉死辞笸吮钦嫘囊病W蚣副斯ヂ逖簦指戳粲谌āQ菽课岬任簟=翊笮衷溉∪ǎ嗤ィ易杂醒浴!笔沾又U僬疟鲋粒樵唬骸拔岜居毡源鹆豕澹翊硕咏砸。厍朊纤锍镏!北鲈唬骸肮嫘〗谡卟荒艹梢得6铀溆谌市木跚福笫抡咭嗖槐鼐心嘁病!崩赵唬骸叭羧唬苟用盼戳ⅲ岩栽χ凇5贝兔埃胶眯斜N嵛糁潦沂保位⒍粑遥竦霉认嘀某晒σ怠N崆懊位⒍煤樱创兔ⅲ蛔蛴置位⒍就椋硕窃傩眨医翊退曰ⅲ苟⑽笥蚁确妫昧畋凇!北鲈唬骸安蝗唬褚允粘凵媳保桓汗舜托帐乙患已佣侄眨诶聿豢伞4蘸蟮贸砂砸担ê盼裕戳钭铀锎庸眨纯梢栽浔疽印!崩沾又舜图就男詹桓拿次桑谛芯嘉尽J⑽芯刑终裢确妫旄苯詈贰⑽庠サ龋逋颍ゴ蛉āBR>
  刘演闻石虎犯郡,乃引兵出迎。两阵对圆,石虎横刀而出,刘演视虎形状魁岸,虽似狰猛,欺其年幼,亲自挺枪杀过汉阵。石虎手挥大刀对敌,战不十合,刘演抵当不住,败走入城。石虎领兵围住。此城系成都王会兵之所,甚是坚固,攻打五日,不能得下。石虎怒骂守城军士曰:"万剐军坯,可要常守得牢,若是被吾打破,满城屠戮,寸草不留。"军士以此言报知石勒,石勒忙引轻兵自来监助,以制其惨杀无辜。刘演探知石勒又至,料难守敌,是夜引亲将潘良、郎牧,收拾库藏,挈家小奔走廪丘而去。副将谢胥知城难守,欲出投降,惧虎残暴,乃率兵径诣石勒军前投拜,勒遂住兵界上,使人关报石虎。石虎大怒,曰:"贼奴如此无礼,不向我们近处投降,到往远处而去,是欺我耶!"命石闵带吴豫入城安民,自与李恽诣勒营禀曰:"南人奸狡多诈,难知心腹,倘若其中有变,反为不美,不若斩胥而坑其卒,庶无始安王坦延之咎。"勒曰:"我既准其降,安可食言以绝归向之心乎?"虎曰:"他们若有真心,儿子围城五日,到不投降,今见势迫,直到此处路中来降,非本意也,欲图父耳,但以不能得近,故此将计就计,诈降取事,必须杀之以绝其祸。"石勒见虎坚执己见,意欲罪责石虎。孔苌在旁劝之曰:"公子初出干功,权宜从此一次,但斩谢胥,免其军众可也。"勒不得已,乃责谢胥背主不忠,斩首号令。石虎又将胥兵押去,命掘坑尽坑之。石勒亦慌上马,与赵染、孔苌同去阻止。

  石虎正在催兵掏掘,见勒到,亦忙近前,忽见晋军中有一副总,望赵染即便大叫曰:"赵大官人,可看四舍面,救我一命!"勒见其人叫出赵字并四舍,急与赵染向前去看,认得是郭季之子郭敬。二人连忙下马,执敬之手,泣曰:"我们遣人到宅,请你父子,不曾得见,一向遍访,并无消息。今日天教大恩人此间相会,又可以救数千人之命。"亲自喝退掘坑军士,唤石虎谓之曰:"吾儿既有大志大略,休得挟记小忿,看我此大恩人分上,放免这残卒。"石虎见谢胥主为者已斩,兵士无预,乃尽释之,因问父曰:"此何人也,父亲若是相敬之甚,亲自下马执手叙泣?"勒曰:"你们年幼,有所不知。我姓赵,名勒,字世龙,蜀汉五虎将军赵子龙之孙也。因被邓艾袭川,我与汝伯等十人逃难而出,中途遭逐,身无盘缠,是此人父子留我等数月,供给衣粮,送我至酒泉地方,以避晋人搜捕。及到地方,又被夔安等劫夺赶散,我与汲桑迷失道途,不见众人,无处可投,只得转往他家借住。又半载,晋差访察过往行人,挨查汉臣严紧。是他用计,以车马送我至上党,流落其地。石大夫见吾非下流之相,收吾为嗣,改姓石氏,此实是吾之故恩人也。"虎乃亦向前谢敬,勒又指赵染、赵概曰:"此乃吾之亲兄,汝之伯父也。"石虎遂请众并入三台,进郭敬衣冠,设宴叙伦礼之序。石勒假节署敬为上将军,管辖三台兵众,令其迎父为三台守。敬曰:"父母俱亡,因为兵火,与兄弟流离至此,弟亦未知何在。"勒甚伤感,与石虎同回许昌,命虎攻掠下县,所向无敌。勒以为虎可倚任,待以嫡亲,令其镇守许昌,与郭敬相援,自引大兵复还襄国。将欲起马,忽细作报道:"今有仓坦守将苟,欲取三台,占许昌,破洛阳,兹奉豫章王司马端为主,要合南阳王长安之兵,琊王江东之旅,檄荀下、阎鼎、王浚、刘琨、王敦、李矩、张轨等兵,声言不日将出,先打三台坐洛三处。

  石勒听说,即合张宾议曰:"苟举事,十有九成,若一出兵,必从此起。我今一去,石虎虽勇,其年幼而且忽,郭敬新统军马,未经大敌,皆非之对手,还当住此体探而行。"宾曰:"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若待其兵少合,则我许邺先罹其殃,到不如将兵先往袭之,出其不意,可破彼矣。可令季龙公子带领孔苌、桃豹将铁骑五千先驱,吾弟二人,领兵一万接应,潜往袭彼,脱不能下,我等大兵陆续再进,定成功矣。"石勒曰:"贼多奸,恐难卒制,况有汲桑之仇,未曾得报,时切在心。吾当与军师亲往伐之方可。"于是将兵分作三道,悄悄从间道而进,勿使知。

  元来苟气运将衰,已自改常,从杀汲桑退汉兵,又上表杀东海王,以为天下无敌,遂骄矜苛暴,旁若无人,设有少忤者,即便诛斩。尝决囚临淄河,淄水尽赤,惨酷不可胜言。时人呼为屠伯。旧辽西太守阎亨,致仕在家,闻欲兴晋室,亦往辅之。见其杀戮太盛,军民畏惧,乃进谏曰:"明公居于乱世,欲效力恢复,不可残暴太过,当使天下之人有所归可也。"苟反怒其面斥己过,命将亨斩之。时从事参谋明预有疾在身,闻知此故,乃扶病入见曰:"阎亨所谏者,乃天下之公,亦明公之福也,何反杀彼,以失众望?"转怒曰:"我欲杀一匹夫,何害于事?汝乃扶病来阻制我也。"预曰:"明公以礼遇预,预故以礼自尽,今明公怒预,其如远近之人怒明公,何昔先桀为天子,且以骄暴而亡,况今公乃臣属,可骄暴乎?乞明公且息是怒,思预之言为幸。"使人舁预回寓所,竟斩阎亨。于是众多愤怨,悉生异心,部下兵士往往逃出,散为盗贼,见石勒兵至,相率投入,告以其情。勒暗喜曰:"老奸可破必矣。"传令催前部与诸兵速进。石虎闻此消息,笑曰:"彼兵已无斗志,何惧老贼哉!"分付军士卷甲兼程而进,将近仓坦百馀里,苟方知。时兵将畏其残忍,多托故求请出守下县。点兵,只有老弱二万,即欲令其出城坚守要路拒敌,兵士惧怕,纷纷议曰:"夏总督年老,只有高督护在此,无人冲锋,难与为敌。除非急召各县郡兵回,方可出战。"高渊曰:"军令已出,焉可违忤?"众兵曰:"望将军禀明其事,请主帅亲行,方有主意。"渊无奈,只得入告。未及进门,怒喝曰:"贼寇临境,令你等出阻,我自有计。汝为将首,何敢迟误?"高渊曰:"兵众见汉兵大破洛阳,惧其势盛,欲请主公督率大军亲出,始能退贼。"曰:"非是兵怕,是汝欲要难我也。故违将令,迟误军情,挟主纵兵,罪不容逭,推出斩之!"即命绑下。老将夏阳闻知,急入谏曰:"贼人临城,且自议敌,未宜斩将以失众心。况渊兄高润有功,麾下积多,望乞恕之。"曰:"汝以为是伊戚故,不合吾杀,欲来阻我,我若翻转脸皮,连你俱斩,可速退去。"阳曰:"今当用人之际,徒欲自张威福,息弃故旧,以损誉望,何能使众?"苟拍案大怒,曰:"汝二人亲党勾结,思要排吾,若是留汝,吾事去矣!"即将夏阳驱出害之,并斩高渊。兵士喧噪不服,又索为首者斩之。众军一时奔散,无人向前听使。知人不为用,恐变生肘腋,只得下令慰谕,令其上城守护。副将明珠曰:"趁贼初来,我与主公出城杀他一阵,若得挫其前锋,即可战守矣。"曰:"日已将晚,且自守城,再作计较。"

  及至黄昏,前锋兵到,只有石虎五千人马。大悔曰:"若知只是如此,依明珠之言,一阵可退其兵,是自失大计矣。"正欲整兵出冲,汉将张实、张敬又到,乃止。至夜半,石勒大军至,下令分门把住。苟闻知,亲自上城巡守,但是兵民稍有懈怠者,手自鞭之。于是相率偷坠下城拜投石勒。勒传令各门,是军赏留,是民赐给米帛遣还。民皆大悦,尽至城下,呼亲唤戚,声遍城下。苟见之,谓明珠曰:"兵不服用,民心已变,似此奈何?"珠曰:"只有且奔他郡,集兵来复,方保家属。"然之,暗集亲信家丁,装载眷仗齐整,往见明预曰:"不听君言,致有今日。如此如此,怎生奈何!"预曰:"非某一人知之,众人皆已久知明公有今日之祸矣!"曰:"何不早言之?"预曰:"阎亨进言而遭戮,吾荷宥而得生。夏阳上劝,身又受诛,再有何人敢来言者?"乃欷[不语。预泣曰:"某不幸而染小疾,不能共公图贼,负恩深矣。宜当速往他郡,合兵恢复,吾不能从,以侄明珠相护而去,奈何奈何!"乃走出,回顾三复,垂泪乘暗引众开南门潜走。早有百姓密又奔报张宾,宾亟入谓石勒曰:"苟晋之骁将,智谋深远,非寻常比,只因过酷,军心离叛,我故得以逞威至此。今既逃出,必思来复,不可使其过江入关,以存祸根,宜速追除,方免后虑。"石勒慌召石虎、刁膺、孔苌、桃豹分江关、南北二路先发,再遣一兵随后接应,无分晓夜,务要追及擒获苟方止。四将得令,如飞即起,一夜驰一百五十里。次日,孔苌、桃豹追及于平乡,部卒尽皆奔散。明珠独力挡住,催疾走,珠被孔苌所斩。苟见状,大哭掩面,尽弃家小车仗而去。桃豹将兵围住,寻不见,二将又追,与相隔里许,马好宜脱,岂期步不能进。乃努力加鞭,越如絷绊。忽然蹄蹶马仆,慌忙拽起,默见无数冤鬼,披头散发,含血望面上乱喷。大惊,勒马望侧道而走,已被孔苌逼至。二人接战数合,汉兵士多,一齐围上,遂被所擒。苌召桃豹押其家小车仗,一同转至仓坦。吴豫后兵乃住,俱入城中,送见勒。勒使之降,不应,勒命锁之,一日夜不与饮食。次日,复召苟入问可否,见豫章王司马端在侧,因勉强从顺。石勒授为司马。越二旬日,盗厩马逃遁,牧夫总兵追获,擒转见勒。勒曰:"你为兖州太守,再为青州刺史,又破公师藩,复为邺都牧,总督青徐兖豫六郡诸军事,况洛阳急而不之救,为臣下而逼死东海王,擅据京畿密迩州郡,视君若无,残酷违谏,诛戮大臣,虐杀士民,一日不杀人则心不乐,此何谓也?今国破不能效节,家亡不能守义,吾惜汝才而贷以不死,授职委用,又欲逃去,将安所为?"无言可对。勒命斩首悬竿,暴尸于市,以彰残酷之报,并诛其家小十馀口。后人有诗叹曰:

  酷吏从来失众心,苟忍杀罹屠名。莫言残下无阴报,天道昭昭放几人。

 

 

第九十六则扮戏_包公案-龙图公案(明)安遇时等编撰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九十六则扮戏

 

  话说建中乡土硗瘠,风俗浮靡,男女性情从来滥恶。女多私交不以为耻,男女苟合不以为污。居其地者,惟欲丰衣足食,穿戴齐整华靡,不论行检卑贱,秽恶弗堪。有谣言道:"酒日醉,肉日饱,便足风流称智巧,一声齐唱俏郎君,多少嫦娥争闹吵。"此言男子辈之淫乱也。又有俚语道:"多抹粉,巧调脂,高戴髻,穿好衣,娇打扮,善支持,几多人道好蛾眉。相看尽是知心友,昼夜何愁东与西。"言女子辈之淫纵也。

  闻有贤邑宰观风考俗,欲革去其淫污以成清白,奈习俗之染既深,难以朝夕挽回。

  有一富家杨半泉,生男三人,长曰美甫,次曰善甫,幼曰义甫,俱浮浪不羁,素越礼法。东邻戚属于庆塘娇媳刘仙英,容貌十分美丽,知其心中事,恨夫婿年幼,情Q欲Y难遂,日夜忧闷,星前月下,眼去眉来,意在外交,全无忌惮。美甫兄弟三人遂各调之,仙英虽无不纳,然钟情则在善甫。庆塘夫妇亦知其情,但以子幼无知,媳妇稍长,欲动情趣,难以防闲。又念善甫懿戚,瞰近戚邻,若加捉获,彼此体面有伤,只得含忍模糊。然善甫虽恋仙英,仙英心下殊有不足。盖以善甫钱财虽充盈,仪容虽修饰,但胸中无学术,心上有茅塞,琴、棋、书、画、弹、歌、舞俱未谙晓,难作风流佳婿。纵善甫巧于媚爱,过为奉承,仙英亦唯唯诺诺而已,私通四载有余,真情一毫未

  吐。忽于中秋佳节,风清月朗,市人邀集浙西子弟扮戏,庆赏良夜,娇喉雅韵,上彻云霄。仙英高玩西楼,更深夜静,闻得子弟声音嘹亮,凭栏侧耳,万分动心,恨不得插翅飞入其怀抱。次夜,善甫复会仙英,问道:"昨夜风月清胜无边,何独远我而不共登高楼,亲近广寒问嫦娥乐事耶?"善甫道:"本欲来相伴,偶有浙人来扮戏,父兄亲戚大家邀往玩耍,不能私自前来,故尔负罪。"仙英因问道:"夜深时歌喉响彻霄汉者为谁?"善甫道:"非他人,乃正生唐子良,其人二十二岁,神色丰姿,种种奇才。问其家世,系一巨宦子弟,读书既成,只为性好耍乐,故共众子弟出游。"仙英闻子良为人精雅风流,更加动念。次日,乃语其姑道:"公公指日年登六十花甲,亦非等闲,自然各处亲友俱来称觞祝寿,少不得设酒宴宾,必须请子弟演戏几日。今闻得有浙戏在此,善于歌唱搬演,合用之以与大人庆寿,劝诸宾尽欢而散。"其姑喜而叹曰:"古人说子孝不如媳孝,此言不虚。"遂劝庆塘道:"人生行乐耳,况值老官人华诞,海屋添筹,斗星炫耀,凡诸亲友,一一皆来庆寿,必置酒开筵,款待佳客,难得有好浙戏在此,必须叫到家中做上几台。"庆塘初尚不允,及听妻言再三,遂叫戏子连扮二十余日。

  仙英熟视正生唐子良着实可爱,遂私奔外厅,默携子良同入卧房,交合甚欢。做戏将毕,子良思想:戏完岂可久留他家与仙英长会?乃思一计,密约仙英私奔而归,但不知仙英心下何如。子良当夜与仙英私相谓道:"今你家戏完,我决不能长久同乐,你心下如何?"仙英道:"我亦无可奈何。"子良即起拐带之心,甜言蜜语对英说:"我有一计,莫若同你私奔我家。"仙英道:"我家重重门锁,如何走得?"良道:"你后门花园可逾墙而走。"英道:"如此便好。"遂邀某日某夜逾墙逃

  出,同子良一齐而归。彼时设酒日久,庆塘夫妇日夜照顾劳顿,初不提防。至次日,喊叫媳妇起来,连喊几声不应,直至房中卧床,不见踪影。乃顿足捶胸哭道:"我的媳妇决然被人拐去!"乃思忖良久道:"拐我媳妇者决非别人,只有杨善甫这贼子,受他许多年欺奸污辱,含忍无奈,今又拐去。"不得不具状奔告包公道:告为灭法奸拐事:婚姻万古大纲,法制一王令典。枭豪杨善甫盖都喇虎,猛气横飞,恃猗顿丘山之富,济林甫鬼蜮之奸。欺男雏懦,稔奸少妇刘仙英,贪淫不已。本月日三更时分,拐串奔隐远方,盗房赀一洗。痛身有媳如无媳,男有妻而无妻。恶妾如林如云,今又忽奸忽拐,地方不啻溱洧,风俗何殊郑卫?上告。

  包公天性刚明,断事神捷,遂准庆塘之状。即便差人捉拿被告杨善甫。善甫叹道:"老天屈死我也。刘仙英虽与我平素相爱,今不知被谁人拐去,死生存亡,俱不可知,乃平白诬我奸拐。情苦何堪。我必哭诉,方可暴白此冤。"遂写状奔诉:诉为捕风捉影谁凭谁据事:风马牛自不相及,秦越人岂得相关。浇俗靡靡,私交扰扰。庆媳仙英苟合贪欲,通情甚多。今月某夜,不知何人潜拐密藏,踪迹难觅。庆执仇谁为证佐?竟平白陷身无辜。且恶造指鹿为马之奸,捏画蛇添足之状。教猱升木,架空告害。台不劈冤,必遭栽陷。上诉。

  包公详看善甫诉状,忖道:私交多年,拐带有因,安能辞其罪责?乃呼杨善甫骂道:"你既与仙英私通多年,必知英心腹事情。今仙英被人拐去,你亦必知其缘故。"甫道:"仙英相爱者甚多,安可架陷小人拐去。"包公道:"仙英既多情人,你可一一报来。"善甫遂报杨廷诏、陈尔昌、王怀庭、王白麓、

  张大宴、李进有等。一一拘到台下审问,皆道:仙英私爱之情不虚,但拐串一节全然不晓。包公即把善甫及众人一一夹起,全无一人肯招,众口喊道:仙英淫奔之妇,水性杨花,飘荡无比,不知复从何人逃了,乃把我们一班来受此苦楚,死在九泉亦不甘心。庆塘复柬包公道:"拐小人媳妇者杨善甫,与他人无干。只是善甫故意放刁,扯众人来打浑。"包公再审众人,口词皆道:仙英与众通情是真,终不敢妄言善甫拐带,乞爷爷详察冤情,超活一派无辜。

  包公听得众人言语,恐善甫有屈,且将一干人犯尽行收监。

  夜至二更,焚香祝告道:"刘仙英被人拐去,不识姓名,不见踪迹,天地神明,鉴察冥冥,宜速报示,庶不冤枉无辜。"祝毕,随步入西窗,只听得读书声音,仔细听之,乃诵"绸缪"

  之诗者,"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包公想道:此"唐风"

  也,但不知是何等人品。清晨起来,梳洗出堂,忽听衙后有人歌道:"戏台上好生糖,甚滋味?分明凉。"包公惕然悟道:"必是扮戏子弟姓唐名子良也。"升堂时,投文签押既完,又取出杨善甫来问道:"庆塘家曾做戏否?"答言:"做过。"

  "有姓唐者乎?"答言:"有唐生名子良者。"又问:"何处人氏?"回言:"衢之龙城人。"包公乃假劫贼为名,移关衢守宋之仁台下道:"近因阵上获有惯贼,强人自鸣报称,龙寇唐子良同行打劫多年,分赃得美妇一口,金银财物若干,烦缉拿赴对,以便问结。"宋公接到关文,急急拿子良解送包公府衙。

  子良见了包公从直诉道:"小人原是宦门苗裔,习学儒书有年,只因淡泊,又不能负重生理,遂合伙做戏。前在富翁于庆塘家做庆寿戏二十余台,其媳刘仙英心爱小人,私奔结好,愿随同归,何尝为盗?同伙诸人可证。"包公既得真情,遂收子良入监。又移文拿仙英来问道:"你为何不义,背夫逃走?"仙英

  道:"小妇逃走之罪固不能免,但以雏夫稚弱,情Q欲Y弗遂,故此丧廉耻犯此罪愆,万乞原宥。"包公呼于庆塘父子问道:"此老好不无知!儿子口尚乳臭,安娶此淫妇,无怪其奔逃也。"

  庆塘道:"小人暮年生三子,爱之太过,故早娶媳妇辅翼。总乞老爷恩宥。"包公遂问仙英背夫逃走,当官发卖;唐子良不该私纳淫奔,杨善甫亦不该淫人少妇,杨廷诏诸人等具拟和奸徒罪;于庆塘诬告反坐,重加罚赎,以儆将来。人人快服。

  典道:"审得刘仙英,芳姿艳色,美丽过人,秽行淫情,滥恶绝世。耻乳臭之雏夫,养包藏之谲汉。衽席私通,丧名节而不顾。房帷苟合,甘污辱以何辞。在室多情郎,失身已甚。

  偷情通戏子,背夫尤深。酷贪云雨之欢,极陷狗猪之辱。依律官卖,礼给原夫。子良纳淫奔之妇,曷可称良?善甫恣私奸之情,难以言善,俱拟徒罪,以警淫滥。廷诏诸人悉系和奸,法条难赦。庆塘一身宜坐诬告,罚赎严刑。扫除遍邑之淫风,挽回万姓之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