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焦大鹏设计盗宝 一枝梅奋勇杀官_七剑十三侠(清)唐芸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一百三十九回 焦大鹏设计盗宝 一枝梅奋勇杀官

 

  话说焦大鹏、一枝梅二人正望前跑,忽见迎面来了两人,大喝一声,拦住去路,各人一刀,向他二人砍到。焦大鹏、一枝梅也不打话,赶着迎敌,且战且走,不一会已出了宁王府。只见他二人行走如飞,登时已不知去向。那赶他的二人,见追赶不着,也只得回宫而去。

  当下宸濠听说外面捉拿刺客,只吓得心惊胆战,与碧微妃子坐了起来。一会子有人来报,说是刺客,未曾拿住,已被他走了。宸濠听说刺客已走,当令众人小心防护,他仍会安寝。次日一早起来,又命人各处擒拿,不许将刺客逃走去了。

  且说焦大鹏、一枝梅二人出了宁王府,互相议道:"我等招凉珠既未盗出,又被他宫里人瞧破,此时城内断不可住。不如且自出城,暂宿一夜,明日夜间再行前去,总要将那招凉珠盗回,方显我等的本领。不然,我辈英名,行将伤去。"焦大鹏道:"贤弟,我有一计,明日可将此珠盗出。我料宸濠今既知我们前去,明夜断不敢仍住那里。无论他住在何处,贤弟可在前殿放火,宸濠必然惊慌,大众保卫之人,如太监等类,亦必往前殿救火,那时便去盗取招凉珠。吾料此珠必为愚兄盗出,所谓声东击西之法也。不知贤弟以为何如?"一枝梅道:"此计大妙,但恐防护太严,我们难于入内。"焦大鹏道:

  "不妨。且至明夜到了那里,再看光景。"说着,二人已飞出城外,就于古庙中暂息了一夜。

  挨到次日旁晚,方敢出来,就近买了些干粮,吃了一饱。又拣那城头上防范稍疏之处,二人飞身进城,一直又来至宁王府。他二人却是熟路,便拣那僻静之处,慢慢的走到宫内,先在荷花池中间一座小亭子上,歇了好一会。只因这座荷亭,是宸濠夏间消夏常至之所,现在却无人前来。二人等到三更时近,出了花亭,又往各处转了一回,见宫里已是静悄悄,无人往来。一枝梅便带了火种,走到前房廊房上,将火种取出,先就廊房放起一把火来。不一刻,已是火穿屋顶。守前殿的太监,此时正在那里打盹,从睡梦中惊醒,一见东廊上火起,即刻大喊起来,各处喊人前来救火。登时那些看守宫门的护卫,也就率领众人,齐至前殿,催督救火。此时已有人报进宫去。宸濠一闻前殿火起,也来不及追问缘由,即刻带了十数名小太监,走出宫来,看人救火。只见风趁火势,火趁风威,那一片红光,烛照里外。

  此时一枝梅见大众皆到前殿救火,他复又到厨房内,放起一把火来。前殿尚未救熄,忽又有人从后面报到前殿,说厨房内火又起了。那些救火的人,这一听好不惊讶。宸濠就疑惑起来,当下说道:"你等可赶速分别前去!孤料定必有奸细前来放火,不然此处火尚未熄,那里到又火起,若非放火,断未有如是之巧!"大家一听,都道:"千岁之言,甚是有理!"就即刻分别救火的救火,拿人的拿人,乱乱烘烘,忙无所措。

  焦大鹏先见前殿火起,他便趁此时到了碧微妃子宫中。先在外面听了一回,见卧房里面并无人声,他又不知宸濠果在此否,心下暗想:"若不如此如此,再迟便来不及了。"一面暗想:一面将怀内所带的鸡鸣五更断魂香取了出来,将香燃着,向卧房内送进。不一刻,那香气散布房内,无论他什么人,登时就昏迷起来。焦大鹏料药性已透,即便将窗格拨开,鼻中塞了一团解药,飞身入内。只见东首真个堆着两排朱红漆皮箱,他便从上排第一只数起,数到下一排第十六只,心中暗想:光景就是这皮箱了。当下将下面七只一口气搬在一旁,即将手中刀拔出来,认定皮箱盖上一划,便把箱盖划开,即在内搜寻。翻倒了一刻,果见有个宋锦的小方盒子,他便取在手中,将盒盖揭去,就灯下细看。才将盒盖揭开,只见一股寒光逼入肌骨;再一细看,内有明珠一颗,有龙眼大小,光明难灿,真是可爱。因即收入怀中,仍代他将皮箱堆好,即刻出去,寻找一枝梅去了。

  那里知道出得房来,才飞身上屋,但见火光中有一丛人,围住一了一些,早被一枝梅看出破绽,趁势就砍进一刀,却好正砍中邺天庆的腿上,螂天庆站立不住,登时从屋上滚跌下来。

  一枝梅见邺天庆跌下去,正待要走,那些众护卫又复抢杀过来,所以焦大鹏远远望见一丛人在那里围住一枝梅厮杀。一枝梅正在抖擞精神,力敌众人,忽见一个黑影飞到面前,登时那些众护卫,就有两个身首异处,跌倒下来。一枝梅再一细看,见是焦大鹏,当下问道:"那宝物曾到手么?"焦大鹏道:"得了。"一枝梅道:"既到了手,我们走罢。"说着一个"走"字,只见他两人就从屋上两脚一蹬,已飞身离了此处。那些众护卫还待要赶上前去,只见两条黑影晃了两晃,已不知去向。当下众护卫知道赶不上,也就各人跳下屋来,去报宸濠知道。

  宸濠不待众护卫去报,他却因邺天庆砍伤,已有人去报过了,所以他是早已知道的。

  又见二次的人报了进去,只把他吓得面如土色,半晌方说出一句话来道:"一枝梅等既已逃走,孤可要进宫去,看看碧微贵妃现在是怎么样了!"毕竟碧微妃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爱驴_耳食录(清)乐钧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爱驴

 

  某翁富而吝,善权子母,责负无虚日。后以年且老,艰于途,遂买一驴代步,顾爱惜甚至,非甚困惫,未尝肯据鞍。驴出翁胯下者,岁不过数四。

  值天暑,有所索于远道,不得已,与驴俱。中道翁喘,乃跨驴。驰二三里,驴不习骑,亦喘。翁惊,亟下,解其鞍。驴以为息己也,望故道逸归。翁急遽呼驴,驴走不顾,追之弗及也。大惧驴亡,又吝于弃鞍,因负鞍趋。归家,亟问驴在否,其子曰:"驴在。"翁乃复喜,徐释鞍,始觉足顿而背裂也,又伤于暑,病逾月乃瘥。

 

 

第一四二回 代贺漳边逼渚东西晋演义(明)杨尔增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四二回 代贺漳边逼渚/span>

 

  却说代王郁律大会群臣,闻探事人回报:中华晋憨帝被刘聪所害,聪亦死,粲即位,亦被靳准所弑。今刘曜僭位,都于长安,石勒称尊于襄国,晋元帝立于江南,天下大乱。代王见说大悦曰:"今中原无主,天其资我乎?"言未讫,近臣奏前赵王刘曜遣使至,请和,结为唇齿之邦。不一时,近臣又奏赵王石勒亦遣使至,乞和,结为兄弟之国。代王曰:"吾正欲取中原,岂与汝和?"皆命不纳,斩其使而绝之。自此代王乃讲武练兵,欲平南夏。

  有拓跋猗之妻惟氏,忌代王郁律之强,恐不利其子,乃令其子拓跋贺找踅岽跤袈勺笥医簦烈谷肽冢从袈蛇敝粤⑽酰×炱渲凇BR>
  代王既被害,其次子什翼健幼在襁褓,其母王氏知变,乃将什翼键匿裤中而出逃,因祝之曰:"天苟存汝,汝则勿啼。"

  久之不啼,因此私自逃奔外家,乃得免其大难,后长成人。

 

 

第一百四十一回 发宣言孙中山回粤 战北江杨希闵奏功_民国演义(民国)蔡东藩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四十一回 发宣言孙中山回粤 战北江杨希闵奏功

 

  却说许崇智回到潮阳的时候,孙中山先生已由上海回到广东,重任大元帅,派胡汉民、孙洪伊、汪精卫、徐谦四人驻沪,为办理和平统一的代表,任命徐绍桢为广东省长,沈鸿英为桂军总司令,杨希闵为粤军总司令,一面又发表一篇宣言道:

  文曩在上海,于一月二十六日宣言和平统一及裁兵纲要,并列举实力诸派,藉共提携,推诚相与,以酬国人殷殷望治之盛心。其后迭得芝泉、雨亭、子嘉、宋卿、敬舆诸公先后复电,均荷赞同。文亦以叛陈既讨,统一可期,虽滇、桂、粤海诸将及人民代表,屡电吁请还粤主持,文仍复迟回,思以其时为谋统一良好机会;又以沪上交通亦便利,各方接洽亦最适宜,故陈去已将弥月,而文之返粤,固尚未有期也。不图以统筹全国之殷,致小失抚宁一方之雅。江防司令部会议之变,即上回海珠会议决裂、魏邦平被扣之事。哄动一时,黠者妄思从而利用,间文心腹,飞短流长,以惑蔽国人耳目,以致黎、张南下代表,因而中止,全为浅薄,已可慨叹。文之谋国,岂或以一隅胜负,断其得失也?而直系诸将,据有国内武力之一,乃独于文裁兵主张,久付暗默,怀疑之端,亦无表示。报纸所传,竟谓洛吴于自治诸省,均欲以武力削平,以平昔信使往还,推之当世要贤,不容独有此迷梦。贤者固不可测,文于今日,犹未忍遣以不肖之心待之,而深冀其有最终之一悟也。抑文诚信尚未孚于国人,致令此惟一救国之谟,或反疑为相对责难之举。藉非然者,何推之浙卢、奉张而准,而于举国人心厌乱之时,复有一二军阀,乘此潮流而趋,而至于悍然不顾一切也?以文与西南护法诸将,讨贼伐暴之初志,固有大梗,何难重整义师,相与周旋?顾国人苦兵久矣,频年牺牲,已为至巨,而代价复渺然不可必得,文诚思之心悸。万不获已,惟有先行裁兵,以为国倡。古人有言:"请自隗始。"以是之故,断然回粤,决裁粤兵之半,以昭示天下。文兹于今月二十一日(十二年二月),重莅广州矣,抚辑将士,绥靖地方外,首期践文裁兵之言。同时复从事建设,以与吾民更始。庶几文十余年来苦心经营之建国方略,一一征诸实现。

  以吾地广人众之中华民国,卒与列强共跻大同之域,共和幸福,乃非虚语。天相中国,能进而推之西南诸省,以暨全国,其为长愿岂以企仗?胜一隅之与全国,渐进之与顿改,其图功之利纯,收效之速缓,昭然未可同日而语,称铢而计。故文之愚,尤以纯一为能,立供国民以福利,遂不惜举当世所碍之武力,以为攘窃权利之具者,躬自减削,以导国人。亦冀拥节诸公,翻然憬悟,知今日而言图治,舍裁兵,实无二法。文倡于前,诸公继之,吾民馨香之祷,岂有涯澹咳舯厥驯┝σ匝构耍峋鲋矗饪晌>濉V罟鳎辈怀龃恕Eこ卵裕篮虿媒獭K镂木从 BR>
  此时恰值李烈钧回粤,孙中山便任为闽、赣边防督办,并令他收编潮汕陈炯明旧部,移驻闽边,所遗潮汕防地,让给许崇智填驻。不久,北京政府又有特派沈鸿英、杨希闵等督理广东军务善后事务的命令,沈、杨此时既已归心中山,当然谢绝不受。初志未尝不佳。中山见他们不肯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自是欢喜,但因广州城驻兵太多,未免骚扰地方,因此着沈鸿英移防西江。沈鸿英奉了中山命令,也自不容推诿,便在四月一日出动,把所部分次运到三水、肇庆等地。其实沈氏此次移防,并不愿意,很有反抗异谋,只因自己布置,并未十分周到,只得暂时隐忍。再则北方曹、吴之徒,惟恐中山在广东站住脚根,使他们地位发生危险,屡次派人向沈鸿英游说。主要的说词,是说:"你们这些部队,并非孙氏嫡系,无论如何忠于孙氏,总未必能使孙氏信任,将来冲锋陷阵的苦差使,固然轮得着,至于权利,休想分润一点。只看中山对人谈论时,每说惟有许崇智的部队,才是我的亲信嫡系,其余都是靠不住的,就可见他的态度了。现在正好归顺中央,驱逐孙氏,自居广东督理,那时大权在握,岂不胜似寄人篱下?替人家拚死力的做事,还要听人家的指挥,受人家的闲气。"

  这种说话,不知在沈鸿英耳朵边,说了多少次。沈鸿英原是个野心家,听了这话,如何不动心?苟此公坚贞如一,何能闻此荒谬之语?要之沈氏反复之流,不足以语大义也。便要求曹、吴的代表,转请洛吴帮助,洛吴那有不肯之理?当时便派张克瑶、方本仁、岳兆麟等部队,驻扎赣南,相机援助。沈鸿英这才大喜,便借移防为名,把军队在韶关、新街一带集中,一面借与北军联络,一面作两面包围广州之计,设总司令部于新街。到了四月十六日,便在新街就北京政府所派的督理广东军务职,一面效法陈炯明故智,堪称陈逆第二。通电请孙中山离粤。这电报发出后,便由所部在广州攻击杨希闵的滇军。中山令杨希闵、朱培德等,滇、桂、粤各军,合力抵御。沈鸿英也加调大队救应,双方支持了几日,沈军不敌,败回新街。如此不经战,何苦作祟,亦惟此等专能作祟而不经战之军队,正该逐一刻除,方能成革命大功。杨希闵进兵追击,沈鸿英守不住新街,又退守源潭,和杨希闵相持。沈军留驻肇庆的张希虿浚埠退镏猩较档某绿焯靠健R皇奔洌鞣降姆缭贫冀艏逼鹄础BR>
  中山先生内拟建设,外应军事,十分忙碌。肇庆开战那一天,中山正在计划军事,忽报陈策、周之贞来觐,中山即令传见。二人行礼已毕,问起军情。中山道:"北江现有大军,只在月内,必能消灭沈鸿英的势力,只有肇庆一面,陈天太一人,现在虽报战胜,张希蛞淹寺徊剑焯怂丶曛保肯路炊砸丫茫峙虏皇钦畔虻亩允帧!敝猩较壬晌街恕3虏摺⒅苤昶肷溃骸凹热蝗绱耍笤Ш尾慌刹叩嚷柿毂静烤樱驼畔蛞徽健2叩人淙徊徊模舷胍桓稣畔颍辉谄谌罩洌憧傻雌健!敝猩酱笙玻词绷畛隆⒅芸巳瘴髡鳌3隆⒅芨髀仕浚蛘厍旖ⅲ诼返帽ǎ绿焯徊肯滤穑畔蛑卣颊厍欤慵钡绫ㄖ猩健V猩郊磁罴娉糖敖3隆⒅芰饺朔盍睿鹚偾敖搅烁咭驼啪幼拧3隆⒅艹俗乓还扇衿苡旅凸ァU畔虻值胁蛔。坏梅牌苏厍欤愿赐耸芈徊剿尽3虏吆椭苤暾剂苏厍欤窒蚵徊浇取U畔蚪吡Φ钟谖<敝保『梦嘀莘矫娴脑剑硕嗍浦冢职殉隆⒅苷桨埽馗炊峄卣厍臁3虏摺⒅苤晖耸睾衢叮蛑猩角缶取V猩接峙闪艘煌湃耍叭ブァ3隆⒅艿昧嗽窒蛘厍旖啤K皆诤罅瓤艘淮位穑畔虬芡耍氤枪淌亍3虏摺⒅苤甏钗Чィ畔蛞步吡λ朗兀至耸嗳眨悄阝玫浇撸坏梅牌厍欤晃Ф觯挪芯颖嘉嘀萑チ恕BR>
  杨希闵自从击走沈鸿英,在源潭又支持了多天,急切未能攻下,却是中山授与密计,教他分兵攻击清远,断他和西路张希蚓牧纭Q钕c傻昧睿闩啥诱剂饲逶叮咽厍逶兜纳蛉俟饣骼#幻嬗至绻稹⒃粮鞑浚扔萌Γ蜓卦梁郝芬淮纳蚓ァI蚝栌⒁蛱登逶侗还ィ泵Ψ至艘淮蟛慷樱巴峄厍逶叮虼嘶ㄏ匾淮ι跷ケ =峁逶端湓蚨峄兀靥返牟慷樱幢涣鞯么蟀芏恕A耸そ疲嗽刺丁⒂⒌隆⑴媒鹊亍I蚓笪疲坏梅牌跋撸吮I毓亍A俳疲接旨ふ搅艘蝗找梗蚓虐苤啵撇徽瘢允侵С植蛔。坏糜址牌毓兀吮D闲郏虮本奖救实惹缶取BR>
  这方本仁原奉吴佩孚的命令,为援粤而来的,怎敢怠慢?当下派遣部队,帮助沈鸿英反攻。沈鸿英得了北军的援助,正待进兵,忽然粤军谢文炳,率领一师军队,前来助战。沈鸿英大喜,便令为右翼主军,自任中路,以北军为左翼。一时军势大振,沿路抢劫奸淫的,向韶关进攻。杨希闵等一面拒敌,一面电报中山,请示机宜。中山得了此电,便宣示左右,商议抵御之策。左右都道:"沈、谢屡败之余,必不能作战,北军虽勇,地势不熟,我军倘能奋勇进击,一鼓可服。"中山笑道:"话虽如此说,但是沈鸿英、谢文炳报仇心急,北军南来,气势正旺,如用力敌,胜负未可必,而我军损失已多。不如令杨希闵等暂时退守,不可力战,以骄敌军的气焰。等到敌军气衰,然后反攻,那时方一鼓可破。"左右都赞服。人人说孙先生是政治家,其实革命伟人,断无不兼擅军事者,观孙先生可知。中山便将此意电示杨希闵。杨希闵遵令,并不力战,全师而退。因此沈鸿英军又占领韶关,进占英德。

  北军见屡次胜利,极其骄横,有时连沈鸿英和谢文炳的部下兵士,也受他们凌虐。谢、沈的部下,略有反抗,北军便道:"你们没有咱们来救,早做了广州的俘虏,打了靶咧。军队谓枪毙曰打靶,受伤曰戴花。现在不谢咱们,倒敢和咱们强嘴!"沈、谢的部下,回去禀告长官,长官又得了高级长官的命令,只教部下士兵退让,不准反抗,得罪北军。因此谢、沈部下士兵,十分怨望,都说:"这里既然只用几个北军便够了,何必再要辛苦我们作战,我们乐得舒服舒服,让北老拚命去。"这话一人传十,十人传百,大家都怀着怨愤之意,毫无斗志。却早在先生算计中。这消息被杨希闵探听了去,便召集将士讨论进攻。将士都请一战,杨希闵道:"敌军重兵,都在韶关一方,英德只有谢文炳部防守,我们不如先出其不意,攻破英德,解决了谢文炳,然后以全力进攻源潭、韶关,可操必胜。"知彼知己,也是将才。议定之后,当下领了本部军队,去袭英德,一来谢文炳不曾防备,二来士无斗志,所以杨军一到,谢军便不战而溃,纷纷缴械。谢文炳带领残军,由阳山、连山一带,退入湖南,谁知湘省政府,不许逗留,谢文炳只得把残部交与湘省改编,自己由长沙转赴上海去了。

  杨希闵占领英德以后,又请部下师长赵成梁商议道:"韶关东面的平圃司,是韶关往南雄的要道,你可率领本部将士,走枫树坳小路,在平圃司左近埋伏,等我进攻韶关,敌军必然竭全力来和我激战,你那时可乘虚攻占平圃司,向大桥墟一面进逼。敌人见后方不妥,必然慌乱,我军乘势进逼,韶关不难一鼓而下。"赵成梁得令而去。杨希闵自己带领一万多人,向韶关进发。沈鸿英在韶关,听报英德已失,谢文炳溃入湖南,十分惊讶,连夜便在韶关南面掘壕备战,一面又把后路兵力,全部调到韶关,果然着了杨希闵的道儿。以备一战击退杨军。两军接触以后,杨军进攻甚猛,幸喜北军十分勇悍,虽大敌当前,绝不畏缩,支持了几日。赵成梁师已到平圃,就近地方虽还有些沈军,力量十分薄弱,如何够得赵成梁一击。沈军放弃了平圃、大桥一带,急忙飞报韶关。沈鸿英得报,惊讶道:"这倒是我失算了。"部将听说后方有失,都请回兵救应。沈鸿英道:"我若回救平圃,敌人乘势进攻,刚好中了他的计策,我们不如拚力死战,打败了杨希闵,赵成梁如何敢孤军深入?不必我们回救,自然退走咧。"却也有算计,鸿英固不如彩凤之愚。诸将信服,一齐奋勇进攻。

  杨希闵刚才也得报,赵成梁占领平圃、大桥,方以为沈军必退,现在见他不但不退,反而反攻得十分猛烈,惊疑不置,和幕僚讨论了一会,都说:"必然沈鸿英想先行打破我们,再回去救援平圃、大桥,我们不如诈败而退,却留些部队埋伏在左近,他如进追,可用以抄袭敌人后路,如回救平圃,又可出其不意的袭取韶关,倒是一举两得之计。"杨希闵依言,便分派一部分人,在左近埋伏,自己率队向小坑方面且战且退。沈鸿英部下将士,见杨军败退,都主张追击。沈鸿英道:"放弃东面阵地,只一味前进,固然也是一种战略,但东路敌人如向韶关进逼,正面的敌人又伏兵抄我后路,则我军进退两难,必然全部败溃。不如派兵东去,名为回救平圃,且走小路在新岑塘扎住,如东路敌人听说正面战败,自己退去,不必说,要是向西进展,便可用作抄袭后路。如正面敌人乘我分兵回救,全力反攻,又可用以攻击敌人侧面,分一军而有两军之用,方是妙计。"确是妙计,其如天不能容,反以致败何?商议已定,便分拨一支军队,向东进发。

  不料赵成梁得到正面败退的消息,既不退去,又不向西进攻,倒从大桥一路,来救应正面,想抄袭沈军的后方。到了新岑塘,刚好遇见了沈军,双方便开起火来。那杨希闵埋伏下的军队,见沈军向西移动,向韶关袭击。沈军接住激战,杨希闵重新反攻,一面派队去救应赵成梁。到了新岑塘,恰好赵、沈两军,在那里激战,当下便奋勇向沈军后方进攻。可笑这路沈军,本打算抄袭两路敌人的,谁知反被两面敌人夹攻,战不多时,便即溃退。赵成梁等乘势追击,来攻韶关的侧面。沈鸿英军知道东路军队战败,后路已绝,顿时军心大乱,不战而溃。沈鸿英只得率领残部,绕道仁化,退到南雄去了。杨希闵克了韶关,又向南雄进逼。沈鸿英军损失太重,情知不能再战,只得跟着北军,退入江西大庚去了。北江的战事,至此方算结束,但东江的战事,却正在十分激烈咧。正是: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师出无名,徒然自苦。

  欲知究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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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阀之势,易盛亦易倒者,何也?盖其盛也,非其力所能,徒以吸收杂色队伍而成,杂色队伍即所称乌合之众也,既无纪律,又不耐战,故不久即仍被他人吸收以去,而瓦解之势成矣。西南自陈逆背叛,各军效尤,纷攘杂作,互相雄长,此皆所谓乌合而杂色者也。使终隶孙先生部下,则孙先生亦不且近乎军阀也哉?天诱其衷,此属陆续叛变,使先生得假手嫡军,一一荡平,内部既清,方能对外,革命功成,实基于此。入谓陈、沈辈无良,吾谓天佑中国,实有以促其叛变而使之同归于尽,以造成先生之伟业也,于诸军乎何尤?

 

 

第一四一回 刘曜蒲坂破石虎_续三国演义(明)酉阳野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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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回 刘曜蒲坂破石虎

 

  话说李矩既死,众人将至襄阳,然后收葬于岘山。自是司豫颍汝许洛,悉归后赵。赵主勒得捷,诏虎班师,加为车骑大将军,督领内外诸军,武将以下皆任调遣。赦刘岳以为散骑常侍,居邯郸。以郭元为京城主簿。程遐乃石勒之妻兄,见石虎是养子,勇猛狼愎,恐难制伏,密劝石勒曰:"河南之地新得,民心未附。可命石虎、生、堪、瞻四人引兵四万,往彼镇守,以防侵夺之患,其实是出之远去,免致日后有争位篡夺事耳。"赵主勒然其言,召谓石虎曰:"今河南新附,民心未固。邺城之地,乃曹魏旧都,城池坚固。你可将兵镇守彼处,使东晋西刘不敢有犯我家之地。"石虎见父发使远出,料是程遐之计,不容身在朝中,心甚不乐,忍耐而去。石氏之祸根始于此矣。石虎既至邺城,兵马无事,乃日夕射猎于郊外。一日,于柳林中,遥见一客人身背弓箭而至。虎令捉住,问曰:"汝是何等之人,带弓箭腰刀而行?必是作歹作恶者。"其人答曰:"某乃江南人氏,为商买卖长安。今因赵主招募羌胡兵马二十馀万在城,常时诈骗掳掠客商。我等存止不得,各思还乡。路上单身难行,故备器械,聚伙四五十成群而走。得出关外,各皆分散,是以不曾弃舍此弓箭耳。"石虎曰:"他那里聚集军马,有何所用,你等可晓得否?"客人曰:"他道要报金墉之仇,以取荥阳,别无他事。"虎听其言,赐与酒食压惊,放之使去。收拾回城,乃亲自匹马直至襄朝见石勒,备道其因。石勒乃召众臣上殿计议,皆曰:"待其来争,方可动兵。"勒不决,使人请问于张右侯。使者回报言:"右侯病笃,口舌含糊,眼目朦胧,问不能答,语甚蹇涩。家人命我来回旨。"石勒大惊,不及更衣,即带孔苌、桃豹、程遐、张光数老成故旧,同往宾府问疾。到时已不能言,惟张目流泪而已。勒与众人涕泣回宫。是夜,宾卒。次日报讣,赵主大哭大恸曰:"天夺吾右侯,使朕去其一臂矣!况复能广大基业乎?"言罢又哭。众臣曰:"右侯年登九襄,寿不为夭。官至极品,富贵不小。若论福寿,可谓双全者矣。"勒曰:"朕非伤其|也。右侯同朕起事,建此功业,算无遗策,虽子房莫能过之。今未能安享太平,遽尔暌违,使朕痛心崩裂,情不能已。"言毕泪如雨下。众皆伤感,因而罢朝送殡。勒乃以程遐代宾为右长史,兼丞相事。石虎上言:"关西之兵不日当出。宜先取潼关,以逞先发之机。"勒以张宾亡后,心绪散乱,无意兴兵。石虎又奏言:"刘曜新败,锐气未复,亟宜进兵平定关西,以大一统之业。"勒皆不听。石虎抗言曰:"时不可失,机不可挫。前日刘曜大兵二十五万,被臣一战而破,今吾部下有精兵数万在邺,足可为用,当往攻之。"乃陛辞而去。勒亦恶虎强横,任其自去,不行阻当,胜败使虎自当。虎至邺城,矫赵主之命,留石生守金墉,赵勇守邺城,与石瞻、石堪等起兵四万,带副将支衍、邵拱、刘术、张朴等,欲趋长安。兵至蒲坂,西赵守将接连报入长安。赵主曜大怒曰:"朕今正欲兴兵擒此悍贼,以报刘岳之仇,彼乃自来投死,岂可容恕也!"即日点兵十万,以刘胤为先锋,梁胥、徐邈、蒋英、辛恕为左右,自与平先、游子远为合后,同至蒲坂,以拒石虎。不数日,西兵亦到。石虎引兵搦战,游子远命刘胤、徐邈、梁胥等陈兵严俟,不许出战,又分付蒋英、辛恕等紧守寨壁,密与平先、刘雅带十数骑,悄地偷往石虎营边观看一回,即便驰转营中,与刘主曜议曰:"此路中数十里,皆是淤坂,泥泽深陷。石虎屯兵此地,乃一匹之夫耳,何难破哉?"即便分付刘胤出战一阵,来日以计胜之,时将过来。刘胤得令,领兵对阵。石虎见西赵兵出,厉声叫曰:"可是刘胤出战否?他将非吾对手!"刘胤擂鼓出骂曰:"石虎鼠贼狗盗,不能与吾明较胜负,而乃暗行诡算,劫吾营寨,真小人耳!今日尚敢夸口?"虎怒,挥合扇大刀砍杀过阵。刘胤接住,前后战上四十馀合。天色渐晚,两边收兵回寨。刘曜乃问计于游子远。子远曰:"明日且不可出战。持守数日,示之以怯。待安排停当,然后行移。夜则大张灯火,巡更击柝,使石虎不敢劫寨,又见我惧怕严防之心。俾虎忽我,不以为意,可成功也。"密唤刘胤带领军人将淤田狭处用木栅填底,铺以木板,布成大路一条,仍用污泥盖之,插标为记,以便自走,好诱他人。命:"梁胥、刘雅引兵二万,伏于西北头草坡柳林之中;徐邈、朱纪引兵二万,伏于来路左侧五里之外;蒋英、辛恕引兵二万,伏于来路右侧五里之外;平先锋引兵二万,伏于后路,阻他救兵;夏景、王用二将引兵三千,伏于淤泽之旁,俟候助擒石虎。刘殿下将人马一万出战诈败,望泽中板路依记而走。石虎见吾可去,必亦放意追赶。将近泽边,我命刘贡放起号炮,徐邈、蒋英两路杀出,刘雅将军领大兵逼进。石兵见我有计,威势又盛,必不敢转战,定向前辅石虎追赶,一至淤田之地,我兵奋狠拥进,其人马必乱,乱则定陷泥中。夏、王二将催兵用长枪刺之,再使长钩钩起,逐个诛斩,连石虎亦可擒之。"调度已讫,各将领计而去。石虎索战两日,并不见刘胤出敌,心中疑惧。至第三日,也不出。次早,刘胤引兵扣寨搦战,喝众叫骂。石虎见之大怒,自率精卒万人居中,石挺、石瞻各将万人为左右翼,出营布阵,指谓刘胤曰:"你如此惧怕,日则守寨不出,夜则坐候待旦,昼夜不敢少息,何不投降以保图安逸,免致破胆?"胤喝曰:"敢出妄言!吾因前日被汝少赚,误伤一刀,数日阴寒,聊有微疼。故待今日晴明温暖,好用力擒你。你敢战我,放马过来。"二人各舞大刀而出,恶战上八十馀合,刘胤故意假言曰:"石虎且住,我今日不与你战了,明日好好整顿精神,来擒你们。"道罢,放马往西北而走。石虎只道刘胤刀伤疼痛,不能耐久而退,驱兵随后赶去。方二三里,前是淤田。刘胤少住,复又回顾,望其中间走去。石虎以为惧而极逃,亦至泽边。只见后面刘雅、徐邈两枝精兵杀出,蒋英、平先四路俱进,只望石兵背后紧逼。众见势盛,尽望前面石虎阵中而去。王用、夏景炮声又起,大喊不绝。石兵竞前,连石虎亦不敢后敌,趁刘胤追去,军兵走速,皆陷入淤田。虎知中计,急勒马转,马蹄已深陷二尺馀。刘胤复从西头杀回,欲擒石虎。虎慌,连拽其马,正在争?不能,王用思夺头功,向前一戟刺去。元来天意未亡石虎,被虎一手抢住王用之戟,用手尽力一扯,石虎力大,就借王用之势,连刀自马背上一跃丈馀之远,王用反被推翻下马,泥不满尺,虎乃砍死王用,就跨其马,上于干处。平先抢进,虎乃不顾军副,单马而逃。支衍、邵珙带兵五千来救,又被刘将围住杀死。石虎身中十馀枪,犹被突阵而走。徐邈、夏景紧紧跟去。石虎马不堪骑,正在危迫,却得荥阳石瞻、石挺两人兵到,杀退徐邈,保虎而走。刘胤、平先、蒋英、辛恕分头追赶。石瞻翻身阻战,与平先抗敌。未及十合,蒋英逼上,生擒而去。刘胤随后追赶,一日夜二百里不能及。于路石兵死丧殆尽,石虎止馀石挺三百馀人,奔入金墉以就石生。胤等收兵,刘雅将淤田军士,悉令射而杀之,降者万馀。得胜回营,西赵主曜曰:"破竹之势不可失。趁此追去,夺取河南,擒诛石虎,亦可去其一臂也!"刘胤、平先等乃引兵望金墉而进。石虎闻知,乃先奔朝歌而去。刘将一路攻取野王荥阳司颍各郡,皆下之,惟石生守金墉,不曾克。游子远自至观看,命决千金堰引水以灌之,不浸者三板,城内水深丈馀,民皆徙于高阜之处。石生死守不屈。值长安西明门内有古木一株,高十丈许,被风吹折,断其一半,桠枝尽死,止存根干二丈。经一宿,忽成人形,有头有颈,发长尺馀,须长五寸,眉长二寸而白,耳鼻皆具,两手上擎黄白色莹,惟少眼足二件,口闭无窍。每至夜分,则有声似语,多类番音,不能辨解,人去听之则止。七日以后,手耳鼻发皆成枝叶,五日内即如旧时一般高大,愈加茂盛。侍中和苞、乔豫、台官任义、赵苞皆以为不祥,上表至蒲坂,劝赵主曜回銮,且释金墉一郡之围,免伤无辜万民之命。曜听之,乃召游子远、刘胤等回兵。金墉得解。西赵主转驾长安,国中无事。又将河南诸郡,自以为瑞,更不忧惧。忽闻边报道西凉张茂死,世子张骏继立,兵马复盛。曜怒,召众臣议曰:"叵耐茂贼前以势败归朕,朕念其世家,封他王职,不为薄矣。今他身死,张骏孺子不来报,以背地自立,久失赍贡,宜兴问罪之师,免使陇播效尤,各违朝命,为国家后患。"和苞等以为因恐不祥致灾,故乞罢金墉之围,暂宁兵民。今复要征河西,亦所不宜。赵主曰:"后赵石勒是吾敌国,或者难保必胜,此为争衡之兵,朕从卿劝。今西凉是吾属部,乃是征伐之师,旗指处可以平者,何得又阻?"苞不再言。刘胤一力赞之。曜即命胤将兵五万,统大将军刘咸同蒋英、辛恕等,征讨河西。兵至扶罕,张骏闻知,命大将韩璞为帅,宋辑为副,再调武威太守窦涛、武兴太守辛岩将兵听璞节制,以御刘胤,屯驻于沃千岭两边。相持六十馀日,并不一战。辛岩密谓韩璞曰:"今西凉公见赵兵来侵,坐卧不宁,故扫境内之兵,以属将军。将军惟徒坐守不战,以致师老粮竭,宁不愧于河西乎?且将军拥精兵数万,籍氐羌之锐,锋莫可当,正宜速战以破其兵,何可稽延以自敝乎?仆恐久而变生,悔时迟矣。"璞曰:"吾所以据险不战而坚守孤垒者,非无能而畏缩也。盖为出军之日,太白犯月,星辰逆行,白虹贯日,临于西陲,此皆天变之甚者,吾故惧之而不敢妄动。若一战不捷,为祸更深,故严守以俟其隙耳。今刘曜与石勒势不两立,石虎、刘胤屡战成仇,虎必复争河南,胤又焉能持久于外?以故守而览之,待其退动,一击可获胜也。"辛岩伏其论,遣人上言于骏,请粮给军。骏遣阴预部粮前来,折冲将军陈珍以书遗韩璞曰:"前者将军军于洮水以侧山,粮运被袭,致误军机。今阴预来,前必赵兵,须亦备之为幸。"璞得书,乃遣辛岩援预运米,以防刘胤邀截之防。刘胤与凉兵持守三月有馀,不能前进,心中忧闷。正在议讨,忽有探马报道:"西凉阴预运米至此。惧吾兵阻,昨差辛岩引兵一万去助,不日将到。他只坚守,决不进战者。"赵刘诸将听言,皆忧曰:"吾等远来,利在速战。彼今添粮,思老我师。如何区处?"刘咸建议曰:"韩璞乃西凉老将,勇而多智,故不战,遏吾之锋,是欲俟吾粮尽自退,乘而击之也。今吾来此数月,求战不得,羌胡部落多散去掳掠,此乃是粮竭于内,兵叛于外,迟则有变矣。兹喜阴预至此,辛岩兵又分动,可谓天赐机会,当于险中以求奇功。依吾愚见,亟宜点选精兵,分作两路,访其踪迹,一边截住辛岩,一边去劫阴预,夺其粮草。韩璞乃有心之人,探知我等所行,必然亲往救应。却令蒋英、辛恕跟刘鸣雷引兵二万,直趋其寨放火焚之,使他两头皆失,何怕韩璞多谋,亦可破退矣。"众皆大喜曰:"不探虎穴,焉得虎子?此计极妙,须当速发。"刘胤曰:"韩璞前番遭此计策而败,今番又要中算,其功必成,众休惧怯。且今吾等远来至此,行粮将尽,进不得战,退则遭其所追,丧败无日矣。喜他运粮将至,欲往夺之。奈乎山路逼窄,兵多难行,特此嘱托将军等分作两阵去阻阴预、辛岩。每路止带精卒五千,悄悄而去。如遇敌兵,务宜用力向前,以图取胜立功。吾亦自引五千人马,于中接应。成败输赢,在此一战。若不用心竭力,匹马不得还矣。"众皆曰:"愿领钧旨,但恐彼兵或多,亦要打点,勿可轻忽,前后须有接续,方保成功。"胤然其说,乃命刘咸、徐邈往截阴预之粮,刘雅、梁胥往阻辛岩之助,刘震与蒋英、辛恕各将精兵七千,往候韩璞,若一离寨,即便杀去,放火焚之。留兵一万守营,自提步马七千,随后去帮夺粮。四路一齐密起。蒋、辛二将多带火器,先去埋伏。咸等潜从小路抄出阴预之前。刘雅正欲分扎以伺辛岩,探得已与阴预相合作一路来矣。二人乃即寻山暗隘处,两头埋伏以等之。辛岩既与预合,预亦甚多智虑,每至日间,则住于山谷,使兵探听而行。凉将阴预其日探得路上并无动静,喜谓辛岩曰:"吾等至此,不见赵兵,明日过其山谷,可以稳达大寨矣。"岩曰:"今当趁夜过此险隘,到得那头,就有兵来,不足惧矣。"于是催兵众押粮,靠晚入谷而行。方将半夜,尽至隘处,挨跻难前,众皆纷纭喧嚷。赵兵听得,放起连珠信炮,前面刘咸、徐邈杀出,后面刘雅、梁胥杀出,辛岩、阴预分两头迎敌。阴顼见有兵夺粮,即便飞马偷往韩璞处,去请救应。梁胥等兵少,只是抵死截住。持至四更,刺斜里一枝精兵杀出,威如猛虎。为首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执霜刃大刀,交横砍至,势不可当,乃赵国大元帅刘胤也。凉众大惧,乃呼聚作一处,以箭射住,以等救兵。刘咸、刘雅等把定,刘胤冲突不胜,亦令放箭射之。韩璞当晚正在忧虑赵兵夺粮,集众共议未散,忽见阴顼慌张奔到,言:"吾兄等运粮,到此连山谷中,被赵兵围住,不能得出,可速往接应!"韩璞听报大惊,即使窦涛、宋辑将兵一万先发,去救岩、预,自领兵众后发,欲趋赵寨劫而奄之。不防刘震等已在梁营近处伺候,见其离寨,即便悄悄分三路杀去。凉守兵不及整战,又且些小,各皆奔散。蒋英、辛恕放起火来,烟焰冲天而上。韩璞行未数里,遥见红光接汉,知是中计,不敢进劫赵寨,亦望连山谷中去助宋辑等,共破刘军。赵将刘震、蒋英等烧了凉寨,料无人救,乃留辛恕搬抢遗粮器仗。二人亦引兵从后而去,追赶韩璞。及宋辑到谷口时,阴预已被射死,辛岩尚据险死守不屈。宋、窦二将大喊杀入。辛岩知有救至,引残兵冲出,夹攻赵兵,得开谷口,与刘咸等并力鏖战,殊不能脱。韩璞自将兵到,战气稍厉。刘咸等方欲引退,只见刘震、蒋英杀至,令军士大叫曰:"凉之大寨已被我们烧毁,此处粮又所得,众人努力,可擒韩璞矣!"凉兵听得,思有衣囊等物在寨被烧,各皆失措,遂无斗志。韩璞喝令用心破敌,各有重赏,军士始终参差。刘胤觉之,自挥大刀当先直入凉阵,咸、邈、英、恕等随后并进。辛、韩等不能当抵,大败而走。赵将从后掩杀,斩首五千馀级,杀死者二万馀。璞与辛岩收残兵回凉州。刘胤乘胜渡河,攻陷令支,又进围振武。振武太守皇甫该设谋坚守,令土民将粮草尽皆移避而去,相持弥旬不战。赵将以其惧怕,有轻忽懈怠之意。该使轻骑潜出,掩烧赵之行粮。刘胤救火,存得些小之粮,十去六七。次日又被皇甫该决水冲灌其营。赵兵惊乱,粮食尽皆遭没,沙土半杂,多陷入污泥。胤等恐食将竭,心中大惧,遣使上长安催粮请助。武威太守窦涛劝张骏出兵,共遏赵军,阻其粮道,再过一月,刘胤必然成擒。有从事刘庆又上言曰:"欲安霸业者,不可以草率兴师,不可以忽略后众。今国内年荒岁歉,民不聊生,主帅新丧,大将军挫锐,众心惶惧,且宜养兵息民,待时俟隙。安可妄举幸功,以结深怨,况胜败又未可逆料者?昔周武回戈以待亡殷之期,曹公宽缓袁氏以俟谭尚之毙,何不法先人之鉴,忍一时之屈,图久远之荣?脱获刘胤,刘曜肯不发大兵报仇乎?吾皆远隔江东,救援阻绝,河西危也,否也?"骏曰:"然若何处之?"庆曰:"今宜遣使复通赵主,使之还旅。然后招引贤俊,共理国事,卧薪尝胆,激励将士,图报沃千之耻,管取如越之所以覆吴也。"骏深然之,乃遣参军王?往赵,再通旧款。?到长安,入朝赵主。赵主曜曰:"向者西平公纳款于朕,共安西土,不为不美。何乃听信小人之言,又失和好,久不相往?故此兴师来问其故。卿今至此,将欲何为?"骘曰:"今以故主新丧,旧事不理,以致有失奉币。特差小臣叩阙再申款盟耳。"中丞赵苞曰:"贵州必欲追踪窦融,款诚通好,能保远久乎?"?曰:"不能。"苞曰:"君既来通好,而曰不能永,何也?"骘曰:"昔齐桓公贯泽之盟,小心翼翼,诸侯皆不约而自至。及葵丘之会,骄而矜诞,叛之者九国。赵国之化常如今日,则云可保也。若使政令凌弛,尚未能保迩者之变,况鄙州乎?"赵主顾左右曰:"此北州之高士,西土之佳使,不可以言语相难。"乃重待王?,许其通好,以礼遣还,使人持招宣刘胤等回兵。后人有诗一首赞王?曰:

  凉士嘉王,宏才广博闻。奉使和刘赵,清辞服众臣。匹马长安道,罢回十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