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先主托孤-三国志通俗演义嘉靖壬午本 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白帝城先主托孤

 

  章武二年夏六月,东吴陆逊大破蜀兵于亭夷陵之地。先主在马鞍山陈兵自守。逊四面火攻。先主夜奔白帝城,焚铠断后,径到白帝城,赵云引兵据守。忽然马良至,见大军已败,懊悔不及,将孔明之言奏知先主。先主叹曰:"朕早听丞相之言,不致今日之败!朕有何面目回成都而见群臣耶?"就白帝城驻扎,将馆驿改为永安宫。先主听知冯习、张南、傅彤、程畿、沙摩柯等,皆殁于王事,伤感不已。又近臣奏曰:"黄权引江北之兵,降魏去了。陛下可将彼家属送有司问罪。"先主叹曰:"黄权被吴兵隔断在江北岸,欲归无路,不得已而降之:朕负于权,权不负于朕也。何必问罪于家属哉?权之妻子,仍给禄米以养之。"

  却说黄权引兵降魏,诸将引见魏主曹丕。丕曰:"卿今降朕,欲追慕于陈、韩也?"权泣而奏曰:"臣受蜀帝之恩,殊遇甚厚,令臣督诸军于江北,被陆逊绝断。臣降吴不可,归蜀无路,却来归降于陛下。败军之将,免死为幸,安敢追慕于古人也!"丕大喜,遂拜黄权为镇南将军。权坚辞不受。忽近臣奏曰:"有细作人自蜀中来,说先主将黄权家属尽皆诛戮。"权曰:"臣与先主推诚相信,足知臣之本心,必不肯杀臣之家小也。"丕然之,遂问贾诩曰:"朕欲一统天下,先取蜀乎?先取吴乎?"诩曰:"刘备雄才,更兼诸葛亮善能治国;东吴孙权不识虚实,陆逊见屯兵于险要,隔江泛湖,皆难卒谋。以臣观之,诸将之内,皆无刘备、孙权之对手。虽然陛下天威临之,亦未见万全之势也。只可持守,以待二国之变。"丕曰:"朕已遣三路大兵伐吴,安有不胜之理?"尚书刘晔谏曰:"近东吴陆逊新破蜀兵七十万,上下齐心,更有江湖之阻,不可仓卒制也。陆逊多谋,必有准备,未可伐之。"丕曰:"卿前者劝朕伐吴,今又阻之,何也?"晔曰:"时有不同之故。昔东吴累败于蜀,其势顿挫,可以击之;今大获全功,锐气有百倍,将何以攻之?"丕曰:"朕意已决,卿勿复言。"遂引御林军来与三路兵接应。晔又奏曰:"东吴已有准备,今吴将吕范,引兵拒住曹休;诸葛瑾引兵在南郡,拒住曹真;朱桓引兵当住濡须,以拒曹仁。此三路兵俱未利,陛下若去,必无益矣。"丕不从而去。

  却说吴将朱桓,字休穆,吴郡人也,时年二十七岁,极有胆勇,吴王甚爱之。督军于濡须,听知曹仁引大军去取羡溪,桓尽发军守把羡溪去了,止留五千骑守城。忽一人报说曹仁令大将常雕同诸葛虔、王双,引五万精兵飞奔濡须城来。众军皆有惧色。桓按剑而言曰:"凡两军相战,胜负在将不在兵。兵多兵寡,汝等何惧哉?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此言兵皆在于平川旷野之地也。吾观曹仁非智勇之将,况从千里步路而来。吾与汝等坐占高城,南临大江,北背山险,以逸待劳,为主制客,此乃百战百胜之势也。虽曹丕自来,吾何惧哉!"于是朱桓传令,教军偃旗息鼓,只作无人守把之意。

  却说魏将先锋常雕,领精兵来取濡须城。离城不远,城上一声炮响,旌旗齐竖,朱桓横刀飞马,直取常雕。战不三合,被桓一刀斩常雕于马下。吴兵乘势冲杀一阵,魏兵大败,死者无数。朱桓大胜,得了旌旗许多。

  且说曹仁随后领兵到来,却被吴兵从羡溪杀出。曹仁大败而退,回见魏主,细奏大败之事。曹丕大惊。正议之间,探马又报:"曹真、夏侯尚围了南郡,被陆逊内伏、诸葛瑾外伏精兵,内外夹攻,因此大败而退。"言未毕,忽探马又报:"曹休领兵亦被吕范杀败。"丕听知三路兵败,乃喟然叹曰:"朕不听贾诩、刘晔之言,果有此败!"时值夏间,大疫流行,马步军十死六七,遂引军回洛阳。吴、魏自此不和。

  却说先主在永安宫染病不起,欲回成都又因面羞,渐渐沉重。至章武三年夏四月,先主自知病入四肢,又哭关、张二弟,其病愈深,两目微昏,厌见侍从之人。是夜,叱退左右,独卧于龙榻之上。忽然阴风飕飕而起,将烛吹摇,灭而复明,只见灯影之下,二人侍立。先主怒曰:"朕心绪不宁,教尔等且退,何意又来故恼联耶?"叱之不退。先主自携玉m斧起而观之,上首乃云长,下首乃益德也。先主大惊,曰:"二弟原来尚在?"云长曰:"臣非阳人,乃阴鬼也。盖为平生不失信义,玉帝皆敕命为神,哥哥将与兄弟聚会也。"先主扯定大哭。忽然惊觉,二弟不见,即唤从人观之,时正三更。先主叹曰:"朕不久于尘世矣!"遂差使命往成都请丞相诸葛孔明、尚书令李严等,星夜来永安宫,托以大事。孔明等闻召,星夜而来。时有先主次子鲁王刘永、梁王刘理听知召至,与孔明来永安宫见帝。太子刘禅守成都。

  却说孔明到永安宫,见先主病危,慌忙拜伏于龙榻之下。先主传旨,乃请孔明坐于龙榻之上。近臣扶起先主,抚其臂曰:"朕自得丞相,成其帝业,何期智术浅陋,不纳丞相之言,自取其败,羞回成都与丞相相见。今日病已危笃,不得不请丞相托以大事也。"言讫,泪流满面。孔明亦涕泣曰:"愿陛下善保龙体,以副天下之望!"先主以目遍观,只见马良弟马谡在前,先主皆令且退。先主命孔明复坐,而问曰:"丞相观马谡之才何如?"孔明答曰:"此人乃当世之英杰也。"先主曰:"不然。朕视其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丞相可深察之。"先主分付了,又唤诸臣入,乃索纸笔写罢遗诏,递与孔明而叹曰:"朕不读书,粗知大略。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本待与卿等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与卿等中道而别也。"言讫,又与孔明曰:"烦丞相将诏可就付与刘禅,勿以为常言也。凡事宜教之!"孔明等泣拜于地曰:"愿陛下将息龙体,臣等尽施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先主请起孔明,一手掩泪,一手执其手曰:"朕今死矣,有心腹一言以告之!"孔明曰:"愿陛下勿隐,臣当拱听。"先主泣曰:"君才胜曹丕十倍,必安国而成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都之主。"孔明听毕,汗流遍体,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也?愿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言讫,以头叩地,两目流血。先主又请孔明坐于榻上。先主唤子鲁王刘永、梁王刘理近前,分付曰:"尔等皆记朕言:朕亡之后,尔兄弟三人皆以父事丞相。稍有怠慢,天人共诛尔等不孝之子!"先主又与孔明曰:"丞相请坐,朕儿拜以为父。"二王拜毕,孔明曰:"臣以肝脑涂地,安能补报知遇之恩也!"先主与李严等多官曰:"朕已托孤于丞相,令嗣子以父事之。卿等官僚勿可怠慢,以负朕望耳。"先主又与赵云曰:"朕与卿于患难之中,相从到今,不想于此地分别。卿可想朕之故交,早晚看觑幼子,勿负朕言。"云泣拜于地曰:"臣愿效犬马之劳,以扶社稷!"先主又与多官曰:"朕不能一一分嘱,皆乞保爱。"言毕,驾崩。时圣寿六十三岁,章武三年夏四月二十四日也。

  后晋平阳侯陈寿史评曰:

  先主之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气焉。及其举国孤于诸葛亮,而心神无贰,诚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狭。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竞利,且以避害云尔。

  又赞曰:

  皇帝遗植,爱滋八方。别自中山,灵精是锺。

  顺期挺生,杰起龙骧。始于燕代,伯豫君荆。

  吴越凭刺,望风请盟。挟巴跨蜀,庸汉以并。

  乾坤复秩,宗祀惟宁。蹑基履迹,播德芳声。

  华夏思美,西伯其音。开庆来世,历载攸兴。

  又历年图曰:

  昭烈以败亡之余,羁旅汉南,而能屈体英杰,要结同志,摧沮劲敌,因败为功,颠沛之际,不忘德义,美矣!刘璋昧弱,侮而兼之,遂奄有巴、蜀,君临一隅。安乐公材虽下中,然委任贤相,抗衡中国,及姜、黄用事,而面缚为虏,宜矣!

  又宋贤有诗曰:

  涿郡生英杰,飘然迥不群。慈仁安万姓,情义动三军。

  创业心尤重,求贤礼至勤。唐、虞堪比论,大度圣明君。

  又胡竹窗赞美先主诗曰:

  日暮乾坤易动摇,中山原有旧根苗。规模尽可绍光武,道德真堪比帝尧。

  势若苍龙离碧海,形如丹凤上青霄。老天若更留玄德,未许曹丕篡汉朝。

  又宇文景昭作成都尹谒先主之庙,有赞曰:

  燕南圣君,心存忠信。扫荡烟尘,亲冒血刃。

  义逊荆州,抚安蜀郡。情动关、张,德崇尧、舜。

  继汉华夷,代天休运。昭烈英风,赞之难尽。

  又徐雪庭观史,见托孤一事,有诗赞曰:

  大厦将倾一木扶,非公孰可托遗孤?奇才真与伊、周并,洪量能超管、乐谟。

  十倍曹丕人罕及,七擒孟获古应无。天心故把英雄殁,未得中原命已殂。

  又后人过白帝城永安宫有感诗曰:

  三顾情勤两意投,托孤堪可继成周。至今白帝城边过,一度思君一泪流!

  先主驾崩,文武官僚哀痛至甚。孔明等奉梓宫还成都。后主刘禅出城迎接灵柩,安于正殿之内。后主哀恸祭祀,下官亦举哀毕,开读遗诏。诏曰:

  朕初得病疾,但下痢耳,后转生杂病,殆不自济。朕闻"人年五十,不称夭寿"。今年六十有余,死复何恨!但以卿兄弟为念耳。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可以服人。卿父德薄,不足效也。卿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勿怠!勿忘!卿兄弟更求闻达。至嘱!至嘱!

  群臣读诏已毕,孔明乃上言于后主曰:

  伏惟大行皇帝迈仁树德,覆焘无疆,昊天不吊,寝疾弥留,今月二十四日奄忽升遐,臣妾号G,若丧考妣。乃顾遗诏,事惟大宗,动容损益;百僚发哀,满三日除服,到葬期复如礼;其郡国太守、相、都尉、县令长,三日便除服。臣亮亲受敕戒,震畏神灵,不敢有违。臣请宣下奉行。

  孔明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立嗣君以承汉统。"乃立刘禅即大蜀皇帝位,改章武三年为建兴元年。禅字公嗣,时年十七岁。加诸葛丞相为武乡侯,领益州牧。后八月,葬先主于惠陵,谥曰昭烈皇帝。尊吴皇后为皇太后,入养老宫。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大赦天下。

  却说魏军探知此事,火速报入中原。近臣奏知魏主,曹丕大喜曰:"刘备已亡,朕无忧矣。何不乘其国中无主,起兵伐之?"贾诩谏曰:"刘备虽亡,必托于诸葛亮矣。备善能用人,亮必倾心竭力,扶持幼主。陛下不可仓卒伐之。"正言间,忽一人从班部中奋然而出,大笑曰:"不乘此时进兵,更待何时?"众视之,乃河内温人也,复姓司马,名懿,字仲达,见为兵部尚书。丕大喜,遂问计于懿。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2 回 夏海龙识破机关  巴德哩二人遇害_康熙侠义传(清)贪梦道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172 回 夏海龙识破机关  巴德哩二人遇害

 

  诗曰: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常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话说玉斗同巴德哩来在夏家庄酒铺之中吃酒 ,因说闲话, 提起天地会八卦教变乱之故,田六说 :"你们吃酒吧,少说闲 话,要叫别人听见,你二人有性命之忧 。"巴德哩问 :"是怎么一段事情 ?你说明白我听 。"田六往左右一瞧,四顾无人,说 :"我见你们二位爷乃是精明强干之人。我们这临近四十多 个庄村,都是变民,每庄村都有天地会小头目一名。各村庄张贴告示:如要归天地会免死;如若不然 ,天地会八卦教一到, 必要把全家杀死。要是官兵来到此处,都是安善良民,守分百姓,官兵过去,他们仍是反叛。要是大清营的差官老爷走单了,准九死一生,想要逃走,好比登天还难。要遇良善之人还可以逃命。我们这庄村当初都是好人,那一日天地会来了一张告示,劝我们这里归天地会,还要户口册子呢 。如要不归降天地会, 大家都有性命之忧。如要是归降天地会,都赐免死牌一个。我们这里人心不一 。"巴德哩问说 :"天地会他们的大头目现在哪里 ?"田六说 :"在福建,水军都会总李天保是也。"

  这玉斗、巴德哩二人听田六之言 ,一语不发,喝完了酒, 会了酒钱,出酒馆顺大街一直往北,出了北村口,天也无非到巳正之时。正走之际,忽见天上云往西北,雾长东南。巴德哩二人紧往前走,忽听阵雷震耳,大雨连绵。两个人冒雨往前行走。此时正在仲夏之时,天气炎热,雨水不见甚凉。两个人走了有一里之遥 ,身上衣服皆湿 。巴德哩心中甚是着急 ,说: "贤弟,你看这正西偏北有一所庄村,你我弟兄往那里避雨去吧 !"玉斗说 :"甚好 。"二人一直扑奔西北而来,及至临近 一看,是一片树木森森,正北有一所大庆院,座北向南的大门,墙外有护庄的壕沟。巴德哩来至门洞,坐在板凳之上,见雨越下越大。

  两个人正在心中着急之际,忽见门房出来一个人,把他二位上下瞧了几眼。巴德哩扭头一瞧,门房出来这人身穿宝蓝绸子裤,漂白布袜子,厚底镶鞋,手中托着白银水烟袋;有二十多岁,白生生的脸膛,俊品人物,站在大门洞说 :"你们二位 从哪来的?怎么把衣服都淋湿了?"巴德哩连忙站起赔笑,说道:"我弟兄两个人原是北京城人氏,往四川成都府前去探亲,回头从此路过,正逢天降大雨,来在宝庄贵府门洞,暂在此处避一避雨 。"那人说 :"这有何妨。你们二位尊姓大名?"巴德哩不敢露出真名实姓,用手一指,说 :"我这个兄弟名叫王 点,我叫李德,我排行在八 。"那人说 :"你们二位不必在此避雨,我回禀我家庄主知道,你们二位到里边歇息去吧。走遍天下路,交遍天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们这里庄主最爱交朋友 。"巴德哩说 :"甚好。未领教尊驾贵姓 ?"那人说: "我姓阎,叫阎明 。我们庄主姓夏,叫夏海龙 。"巴德哩说:

  "也好,烦劳尊驾,回禀一声。"

  阎明往里边去,不多时转身回来,说:"我们庄主有请。"

  巴德哩、玉斗二人冒着雨,进了二道垂花门,见正北是五间上房,前出廊,后出厦,两边抄手势的游廊,东西各有配房三间,院子倒甚宽大。阎明带二人进了上房,一瞧,靠北墙是一条花梨翘头案,上面摆着四盆盆景;那边摆着君狼窑瓷器四样,中间摆着龙泉窑果盘 ,里面摆着时样果子。墙上挂着一轴挑山, 画的是杏林春燕,两边各有对联,写的是:性刚强皆因经练少,言和顺且受琢磨多。落的是名人款式。东边挂着落地幔帐。巴德哩在正中落座,阎明说 :"我家主人这就出来相陪 。"阎明转身出去。不多时,有小童儿献上茶来。巴德哩、玉斗二人正在吃茶,只见阎明从外面进来说 :"我家主人来了 。"巴德哩闪目睁睛往外一看,但则见从外面进来这人,身高八尺,头大项短,面如黑炭,粗眉大眼;身穿青绉绸大褂,足下青缎薄底快靴,年有三旬以外,精神百倍。巴德哩、玉斗一看,连忙站起,说 :"庄主爷请坐 !"那人说 :"二位壮士远路而来,不 必谦让,请坐吧 !"叫家人献茶,说:"二位壮士从哪里来?" 巴德哩说 :"我们从四川成都府来。我名叫李德,我兄弟名叫 王点。我未领教庄主尊姓大名?"庄主说 :"在下姓夏,名叫 海龙,当年在镖行生理。只因年荒岁乱,各处盗贼窃发,我已然不在镖行多年,今在家中度安闲日月。我们这临近村庄甚是乱得厉害,竟有好些人都归顺天地会八卦教之中。现在独龙口有李天保在那里闹得闾阎不安 。二位壮士幸亏来到我这庄上, 要到别的庄村,恐其遇害 ,这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吩咐:

  "厨下备酒,我与二位在此谈谈心吧 。"巴德哩说 :"多有叨扰!"

  庄主手下家人把桌案搭开,摆上菜蔬,让巴德哩、玉斗在上座,夏海龙下面相陪,三个人对坐谈心吃酒。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相叙话偏长。

  夏海龙说:"李大兄长,你在京中作何生理 ?"巴德哩眼 珠一转 ,心中说 :"我要告诉他真情实话,恐怕他不是好人。

  俗语说的不错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十分竟吐真。不怕虎 生三个口,最怕人怀两样心 。"巴德哩说 :"夏庄主要问,我弟兄两个人在京都先做小本经营,皆因时运不通,赔折了本钱。

  我二人到四川成都府找一个朋友,皆因峨嵋山刀兵四起,我那一位朋友也不知道去向了。我二人手乏囊空,困在那里,幸亏遇见几个同乡之人周济我的盘费。我二人想要回家。今天来到此处,得遇庄主 ,也是三生有幸 !庄主爷倒是一个厚道人。"

  夏海龙说 :"尊驾过于台爱 。"说着话,一回头说 :"来,再 拿一壶热酒来。"手下家人答应,去不多时,又换了一壶酒来。

  夏海龙亲自与玉斗、巴德哩斟上,二人喝了三四杯酒,觉着心里发闷 ,头眩眼晕 ,登时栽倒就地 。夏海龙哈哈大笑,说: "两个娃娃,有多大能为 ,胆敢在会总爷前卖弄精神 !"说:

  "来人!把这两个小辈与我捆上 !"

  这夏海龙乃是一个天地会八卦教大会总 ,为人精明强悍, 足智多谋,奉水军都会总李天保之命,在此独霸一方。他接了李天保一支令箭,听说穆将军派伊哩布分兵救那独龙口去。这夏海龙说道 :"调齐了各处的大将 ,那伊哩布大兵不久就到,我意欲先截杀一阵,将伊哩布碎尸万段 。"两旁战将说 :"会总爷不要着急,末将马真夜晚之时,我去探听伊哩布在哪里扎营,前去刺杀于他 。"夏海龙说 :"马贤弟且慢。我发一支令箭到金家沟双虎庄,叫金四龙带领三千人马截杀一阵,看是胜败如何。如要得胜,那时我发传牌调齐各路的庄兵,就把伊哩布大兵一网打尽 。"马真一听此言,说 :"甚好 。"当时发下 令箭。这一日,有探子来报说 :"金四龙大败而回,人马隐藏 在双虎庄 。"夏海龙听罢,派马真至大清营前去行刺,一夜并 

  未见回来,正在心中烦闷 ,忽然天变,下起雨来了。不多时, 家人阎明进来回话,说 :"现今门外来了两个避雨之人,乃是 北京城的口音,一个黑脸膛的,一个白脸膛的,恐其是大清营的奸细,前来探听军务 。"夏海龙说 :"你把他让至厅房,待我用话慢慢的盘问他二人。"阎明去把巴德哩、玉斗让至客厅,夏海龙出来与他二人一谈话 ,就知道他两个是大清营的差官。 先用好酒与他等喝,把两个人稳住了;后来叫家人换了一壶酒,那是暗令子,酒里都有蒙汗药。巴德哩、玉斗二人喝下几杯酒去,头眩眼晕,登时倒于地上。夏海龙吩咐 :"把这两个人先 捆上 ,放在后面空房之内,派十几名庄兵看守 。"夏海龙说:

  "伊哩布的大队在我这正南安营下寨,我兄弟马真前去行刺未见回头,又不知有何缘故。"

  夏海龙正在犹疑之间,忽见雨也住了,天也晴了,浮云已散,露出一轮红日。夏海龙把阎明、杜胜叫过来,说:"贤弟,你二人是我知己的朋友,我拿住大清营这两个小将,应该如何发落?"杜胜说 :"暂且把这两个人押在空房内,候我打听我 马大哥的下落,探知生死存亡,然后再发落他二人,尚且不迟。"

  夏海龙说道 :"有理 。"派四个人把玉斗、巴德哩搭到后院空房内看守。阎明过来说:"这两个人乃是穆将军手下两员大将,当初我在楚雄府会见过他二人。今天活该被庄主爷拿住 。"不 多时,忽见有细作来报说 :"马真首级号令在营门以外 。"夏海龙一闻此言,吓得半晌不语,说:"马贤弟死了,令人好惨!

  现将拿的大清营两员小将杀了,替我马贤弟报仇雪恨 !"杜胜 说 :"且慢,依我之见,庄主爷先发下传牌,把四十二庄的庄 兵调齐,与伊哩布决一死战 。"夏海龙一听此言,说:"贤弟, 此计亦妙,赶紧写传牌,知会各处 。"手下家人去后,吩咐把 这桌残席撤去,重新另整杯盘,与杜胜二人对坐吃酒谈话。天有平西之时,忽有外面家人来报说 :"外面来了一男一女,口 称是庄主爷的朋友,前来求见。"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陈著_耳食录(清)乐钧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陈著

 

  陈著,富室子也。少时,家遭疫,惟著仅存,一老仆执炊而已。著尝从蒙师受学,颇识字,仆因劝之读,且曰:"他日当不可量。"著深然其言,出钱使市书。

  仆至书市,尽买肆中书以归。著乃键户下帷,无寒暑昼夜,挟册呻S吟Y,几破千卷,然略不解文义,虽邸抄公檄与盲辞稗说之类,讽诵如经史。终岁不出户庭间,出则低头背诵,刺刺不休,往往头触墙壁,觉痛则大叫,叫已复诵。或窃窃听所诵,乃颠倒拉杂,音渎讹舛至甚,讪笑之,不顾也。年二十余,未尝与人通酬酢,牛马菽麦不辨。

  一日诵书门外,有少妇过之,著未之见也,且行且诵,竟抵其怀。妇大骇且怒。著惶惶恐,遽前抚之,为摩挲其两乳。妇愈益羞怒,面发赤,诟詈而去。著谓人曰"彼何为者?一怒遂不可解乎?"人怜其,谕之曰:"男女有嫌,奈何辱之!"著愕然,徐悟曰:"彼殆书所称女子者耶。"人笑颔之,著乃狂喜叫跃,以为得解。

  他日读《毛诗》,至"女子善怀,亦各有行。"点首叹曰:"书言之矣,昔者女子行而我触其怀,宜其怒耳。书义深远不可背如此。"三复不已。由是读书,每冥索其解,解多类是。

  又日坐门外,遇物辄咨访于人,冀博识其名与状,似佐证其所读。有豕触藩,出视之,不识也,惧而去走。或告曰:"猪耳,何畏?"著误以为珠,迫而视之,恍然曰:"物不经见,固难悬揣。始吾以珠小物耳,今而知珠能行也。"即问曰:"鬻乎?"或为质主人。主人故昂其值,乃以三十千市之。著窃喜,以为书言珠价之贵,今乃贱获焉,大利也。于是谲者利其值,竞以猪来售,至则买之,无论大小准前价。老仆力谏,卒不听。期年得猪数百头,栏栅不能容,秽籍纵横室。佣数人饲之,日不暇给。豕声□□然,昼夜与书声相乱。著亦渐不能堪,幡然曰:"昔人宝珠,殊不可解。"命悉逐去之。计所耗费,殆累数百千。家以是少倾焉。

  著年齿既壮,仆恐其斩嗣,劝之娶妻,著默然良久曰:"汝言良是。书固有之曰:"娶妻如之何?"但不知娶妻如何耳!"仆曰:"公读书,岂不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著曰:"此与娶妻何与?且何以言后耶?"仆恨其愚甚,乃笑曰:"姑依书为之何害?"著许诺。仆遂乞邻里为之媒定。迨吉,轺至,有赞于堂者曰:"拜!"著愕眙木立,问:"何为?"仆相之跪起,乃得成礼。著笑曰:"我知之矣,娶妻乃如此。"洎合卺。熟视新妇曰:"汝亦女子邪?"心惩前事,执礼甚恭。夜虽共寝,绝不敢复触其胸。久之,妇不能忍,私教以人道所在。著不觉畅言曰:"此大乐事,而书中略不及之,读之何为?"次日尽焚其书,不复览。

 

 

第一百七十回 鄱阳湖轻舟试练 潜谷口黑夜烧粮_七剑十三侠(清)唐芸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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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回 鄱阳湖轻舟试练 潜谷口黑夜烧粮

 

  话说王能、徐寿奉了伍定谋之令,即各带轻舟二十只,偃旗息鼓,放出鄱阳湖操练。

  初上船时,觉得有些颠簸;历练了半日,便不觉有颠簸之状。于是一连二日二夜,皆在湖上习练。到了二十五日傍晚,才将这四十只快舟收进港口,果然宸濠毫无知觉。因这鄱阳湖东西间四十里,南北长三百里,湖面宽阔而又偃旗息鼓,所以贼寨毫不知觉。四十艘快舟收入港口,只待夜间三更时分,前去西山烧粮。暂且按下。

  再说王元帅到了廿五这日,即将卜大武押运来的船只,从支河汊港中调出,沿湖岸一字摆开,上插旗幡,中藏金鼓,令徐鸣皋为水师中军,狄洪道副之;徐庆为水师右军,包行恭副之;杨小舫为左军,卜大武副之。各带轻舟二十只,分三路去攻他的方阵,不必胜,略战急回,不可误事。徐鸣皋等一齐得令,即刻分拨各兵卒上了船只,每船载兵二百,摇旗呐喊,金鼓齐鸣,两边四下一齐轮转橹掉,望湖面上飞去。原来樵舍在南昌斜对岸,离南康百二十里,距南昌西岸不过五六十里湖面。不一会,这六十只快船如飞也似,已离贼寨水师不远,船中金鼓打得声震蚊龙。

  宸濠在陆寨内听得湖面上有金鼓之声,知道王守仁率水师前来攻打方阵,即刻传令水师各营,务要尽力阻御,不可任他攻进水寨。雷大春、吉文龙、周世熊、吴云豹四人早已见敌军飞掉而来,却也早为预备。看看徐鸣皋等这三路水师冲波逐浪而至,只见敌船上为首一员大将坐在船头上,大喝道:"吾徐鸣皋是也!谁敢来与吾决战?"一言未毕,雷大春只将青旗招,倏忽间冲出一排船来。徐鸣皋在船头上看得真切,但见贼船那一排却用铁索锁链,两边四下鼓动掉桨,真是如履平地,毫不颠簸,直望下游冲撞过来。徐鸣皋见敌船来得凶猛,随即传令:"将二十只快船一齐散开,不使贼船冲撞。"

  一声令下,所部的二十只各各分散四面,只在湖中周转如飞,团团的围住了贼般厮杀。雷大春一见如此,也就手执兵器,又饬令挠钩手,但见敌船附近,便去钩搭。究竟贼船力量大,在湖中冲波逐浪,毫不摇动。徐鸣皋这二十只船经不起浪打,只在湖面上颠簸不定。徐鸣皋看见恐怕有失,即命收兵。这二十只船一齐收住篷脚,直望南昌回去。

  那徐庆、杨小舫左右二军,直冲到喊寨相近。贼将周世熊、吴云豹也各率左右两军冲杀过来。贼队是排船,我军是快船,也不能抵敌,只得收兵,仍回南昌而去。贼军前、左、右三队见官军大败,又追赶了一阵。无如官军拽起风帆,早已到了对岸,追之不及,只得仍回樵舍。

  当下宸濠在岸上看见自家的水师操纵自如,敌军不能抵当,心中大喜,遥指南昌说道:"王守仁,王守仁,今孤欲联舟作阵,看你尚有何妙策来破孤家的水军么?"因顾左右道:"若非李军师献此奇谋,何能使敌军不战而退呢?"说罢,策马回营而去。

  不一会,雷大春等收了队,即舍舟登陆,来到大寨报功。宸濠又夸赞一番,并令他仍小心防守。雷大春道:"军师以此奇谋联舟作战,那怕敌军再多,又何能来破么?真乃万全之策也。"宸濠听了雷大春的这句话,更觉得意,因与雷大春道:"将军且缓到船,就在此用过午饭,孤同将军再将那船只操练一回,以助今日出兵大胜。"雷大春等便不上船,即在大帐内吃饭。不一会,午饭已毕,宸濠便与雷大春等一同上船,当命各军拽起风帆,在湖面上往来驾驶。操演了大半日,直至日落西山,方才收队。这日宸濠就在船中歇宿。水师各军因日间操演用力甚多,不免大家辛苦,因也放心大胆各去睡卧,只留了二三十人看更。

  却说伍定谋到了初更时分,便与王能、徐寿督率快舟荡出港口,分两路直望樵舍西山进发。原来这西山离南康只五六十里,距樵舍亦只二十余里。此山一名夹山,三面背湖,一面是来往樵舍的大道。宸濠屯粮之地,只在西山之下,名曰潜谷。此间只有五百名兵卒,两员牙将在此看守。这两员牙将,一唤石,一唤许肃。此二人最喜饮酒,是日亦饮得酒醉,卧于帐外。伍定谋督率着四十只快船出了港口,将近三更时分,已到西山。伍定谋叫各军携了火种,每人携带束草一把,弃舟登岸,每船只留十人看守船只。

  各军随着伍定谋、徐寿、王能三人暗暗赶到潜谷,一声呐喊,各军将火种引着,烧着束草,一齐向潜谷堆粮之处抛去。一霎时,火焰四起,烟迷四空,喊杀之声,震动天地。

  时石、许肃等尚醉卧未醒,从醉梦中惊觉,再一望时,见周围火光烘天,知道粮草被人烧劫。不顾前去救火,只得急急奔出谷口,欲去逃命。那知尚未出谷,早被自家兵马践踏而死。那五百名贼兵有被烧死的,有被官军砍伤而死的,也折伤了有一大半。看看火势将灭,樵舍并无兵前来救应,伍定谋当又传令各军,速速回船。各军答应,不一刻齐上了船,一齐拽起风帆,向上游潜渡。暂且不表。

  再说宸濠在船中,是晚亦与雷大春等痛饮,潜谷粮草被人烧劫,他却绝不知道。李自然在旱寨内,到了三更后,偶然步出帐外小溺,忽见西面一片火光烘天,叫道:"不好!此火逼近在屯粮之所,恐有敌人前来烧粮。"当下进了大帐,即刻去请邺天庆。一面飞身上马,驰往水寨中送信。不一刻邺天庆已到,李自然道:"将军可连带人马前往西山救应,你看西山这一派火光,逼近屯粮之所,定有敌人前来烧粮。千岁前,我已着人去报,将军可速前去,不能再缓了。好在潜谷离此不远,趱赶前去,或有可救。不然粮草烧尽,我军无粮,虽有方阵,无所用矣。"

  邺天庆闻言,那敢怠慢,也就拨了三千轻骑,即刻飞奔而去。沿途遇见败回的小军,声称潜谷粮草已被敌人烧着,邺天庆便问:"守粮官何在?"小军回道:"恐守粮官亦被烧死。现在敌人尚未退去,还在那里放火掩杀,将军如赶得快,即使粮草难救,敌人还可杀他一阵。"邺天庆听罢,也不望下追问,只顾赶向前去。不一刻到了潜谷,时已四更将尽,敌人没有一个;再看屯粮之处,业已烧得空空,只余剩灰烬而已。当下便寻着两三个小军,追问敌人从何处而来,方知潜渡上岸。又问:"守粮官现在何处?"小军言道:"想已死在火中。"邺天庆道:"尔等何以知守粮官死在火内?"小军道:

  "小的闻得守粮官终日在此饮酒,当敌军到此之时,恐怕守粮官尚沉醉未醒。因此度之,岂有不死烈火之理?"邺天庆又往西山之后看视一遍,那里见有一个敌军!只得长叹一声,收军回去。

  时已天明,方走至半路,忽有一骑马如飞风跑来。跑到邺天庆面前,大叫说道:

  "将军请速速回樵舍,现在方舟阵与旱寨一齐着火!不料无数敌军杀到,四路纵火,大杀起来,请将军速速往救。"邺天庆听了此言,只吓得魂不附体,几乎坠马。此时也不便追问,只得赶令各军飞奔回去,以便救应。走未多远,忽有一骑马飞来报道:"请将军速回水师,旱寨已将延烧殆尽了!"说罢,复又飞奔回去。邺天庆更加不知所措,只顾催督各军趱赶前进。走未移时,又有一骑马飞来报道:"现在水陆两路全行烧毁,李军师不知去向,千岁才由水师登岸,杂在乱军之中,立待将军回去,便要与将军一同往逃性命。"邺天庆不等他说完,又将马加上一鞭,飞奔望樵舍而去。及至樵舍,那火势尚未减少;再看那二十余座营盘,只烧得烈烈烘烘,不可扑灭,只得弃了大营,去寻宸濠。不知邺天庆果能将宸濠寻得出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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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回 赵诛祖约夷其族

 

  却说祖约被赵胤攻陷历阳,无处安身,乃奔襄国,降于赵王勒,勒容纳之。时,仆射程遐言于勒曰:"天下初定,当显明顺逆,故汉高祖赦季布,斩丁公,以正法律。今祖约犹存,臣窃惑之。"姚弋仲上书,亦以为然,勒始命诛族。初,祖逖有胡奴曰王安,甚爱之。在雍丘,逖谓安曰:"石勒是汝种类,汝宜奔之,必有荣显。"于是厚资遣之。王安出奔,仕后赵为左卫将军,至是诛约,安叹曰:"岂可使祖士雅无后乎!"乃往观刑,窃取逖庶子道重匿之,养大成人,后及石氏亡,复归江南。五月,朝廷诏太尉陶侃兼督江州,侃遂移镇武昌。

  六月,张骏因前赵之亡,以复收江南地土于狭道,立五屯护军,与赵分境。赵王勒遣使拜骏为凉州牧,骏不受命。赵王勒大怒,遣徐光以兵攻破休屠王羌,骏始惧,乃使人称臣入贡。

  九月,赵群臣又劝勒始称皇帝尊号,大宴群臣。宴毕,郭敬率兵五万去寇襄阳,南中郎将周抚率众拒之。敬退兵,乃屯于樊城,计令掩藏旗帜,寂若无人。见侦者告之曰:"汝宜自爱坚守,后七八日大骑将至,相策不复得走矣!"又使人浴马于津,周而复始,日夜不绝。侦者还告,抚以为赵兵大至。抚惧奔许昌,郭敬遂得毁襄阳,迁其民于沔北城、樊城以戍之。

  朝廷闻之,抚坐免官。

  辛卯六年三月,赵王勒令公卿以下,岁举贤良方正。令举人更得相荐,因以广求贤之路。起明堂、雍辟、灵台于襄国城西。

  九月,赵王石勒如邺,将营新宫,廷尉续咸苦谏不可。勒大怒,敕御史冯翥执咸去斩,中书令徐光曰:"咸言不可用,亦当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斩列卿乎?"勒回怒作喜而叹曰:"为人君不得自专如是!岂不识此言之忠乎?向戏之耳!匹夫家资满百,彼尚欲市别宅,况富有天下万乘之君乎?此宫终当营之,且敕停作,以成吾直臣之气也!"因赐咸绢百匹。至是,复营邺宫,以洛阳为南都,置行台。

  勒闻参军樊坦清贫有才,乃擢授章武吏。坦入辞,勒见坦衣冠敝坏,大惊曰:"樊参军何贫之甚耶?"坦性诚朴,粹然误对曰:"顷被羯贼,赀财荡荆"勒知其敦笃,不怪之也。

  乃笑曰:"羯贼乃尔暴掠耶?今当相偿耳!"坦知失语,大惧,叩头泣谢。勒曰:"孤当自防俗士,不关卿辈老书生也。"反赐车马衣服,钱三百万,以励贫俗。

  冬,成帝A祭于太庙,诏归胙于司徒王导,且命不拜,导辞疾不敢当。初,帝即位冲幼,每见导必拜,与导手诏,则云"惶恐言",中书作诏,则曰"敬问"。有司议,元会曰:"帝应敬导不?"博士郭熙认为,礼无拜臣之文。侍中冯怀认为,天子临雍,拜三老,况先帝师傅,谓宜尽敬。侍中荀弈曰:"三朝二首,宜明君臣之礼,他日小会,自可尽礼。"诏从之。

  却说慕容@集僚属会议,具表进@官爵,参军韩恒驳曰:"立功者患信义不著,不患名位不高;宜缮甲兵,除凶逆,功成之后,九锡自至。比于要君以求宠,不亦荣乎?"@不听,于是遣使与陶侃书,劝以兴兵北伐,共靖中原。而东夷校尉封加等疏上陶侃府,请封@为燕王。侃复回书曰:"夫功成进爵,古之成规也。车骑虽未能为国摧勒,然忠义竭诚,今誊笺上听,可否迟延,定在天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