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清)李绿园-第六十五回 夏逢若床底漏咳 边明府当堂扑刑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歧路灯

      

第六十五回 夏逢若床底漏咳 边明府当堂扑刑

  却说秦小鹰、张二粘竿跪在轿前,一个鬓角上流了一道血迹,一个鼻凹边现着两块青痕。两个气喘喘的,说个不清不白。

  边公怒道:"好胆大的奴才,一个说完一个说。"秦小鹰道:"小的们都是谭宅觅的伺候赌场的帮手。俺两个原说是得头钱均分,他遭遭打拐,欺负小的是外来人。他是本城人。"这张二粘竿酒未深醉,听说赌场两字,心下尚知遮掩,忙禀道:"小的是谭宅雇工,因他借小的钱--"边公因听得谭宅二字,触着旧日的心事,扭项向北边门楼上一望,只见悬着一面"品卓行方"金字匾额,旁边款式,有谭忠弼名子。心中道:"这定是谭绍闻的宅院,正要看看此人。"等不的张二粘竿说完,便吩咐把两个酒徒锁了,押赴衙门。一面下轿,便一直进门楼去了。街上看的人,好不替谭绍闻着急。

  边公进了二门,几个军牢跟定上了大厅。偏静悄悄的并无一人。只见桌面歪邪,坐椅横倒,地下有掉的四五个大钱,牌叶二张。边公笑道:"是了。"站在厅檐下说道:"厢房内看是什么人打呼睡觉?"军牢进了厢房,正是那虎镇邦仰面朝天,喉如吼雷,正在南柯好处。军牢叫道:"老爷叫你哩。"虎镇邦梦魂中也不料边公已到,口中骂道:"瞌睡死了,鬼混的是牛 庇址硐蚶铮砻俸谔稹>卧缋滔麓怖吹溃骸昂靡桓霾慌绿斓拇蟮ǎ

第六十四回 黄花镇小五义聚会 全珍馆众英雄相逢_小五义(清)石玉昆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六十四回 黄花镇小五义聚会 全珍馆众英雄相逢

 

  且说卢珍定了亲事,韩天锦病体全愈,爷三个起身直扑奔襄阳,暂且不表。

  且说的是山西雁徐良,同着闹海云龙胡小记、开路鬼乔宾,与艾虎分手,定下在黄花镇相会。徐良叫人推着小车,直奔黄花镇而来。一路之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日到了黄花镇,进了东镇口道,这里有座饭铺,字号是"全珍馆"。门口有长条桌子,长条板凳。开路鬼叫道:"哥哥兄弟,咱们在此吃会子酒罢,肚内觉着饿了。"徐良点头,就将小车放在门外,让他们就在这桌子上吃食物。迎着门摆着个三角架子,上头搭着块木板,板上搭着个帘子,帘子上摆着馒头、面、粽儿、包子、花卷,为的是卖力气的苦人担挑推车的到了,就有现成食物。并且那边靠着门旁有个绿瓷缸子,上头搭着块木板,板上有几个粗碗,缸内是茶。里面人吃饭喝茶走了,把茶叶倒在缸内,兑上许多开水,其名叫总茶。每有苦人在外头吃东西,就喝缸内的总茶,白喝不用给钱。三人进了全珍馆,直往后走。到了尽后面,后堂迎面一张桌子,三位谦让了半天,胡小记迎面坐了。过卖过来问:"要什么酒菜?"要了一盆子醋,然后胡小记、乔宾要酒,要上等的酒席一桌。不多一时,罗列杯盘,酒已摆齐,三位畅饮。

  正在吃酒之间,忽然有一骑马的来到,见那人下了坐骑,有铺中人将马匹拉将过去。此人下马直奔里边来,问铺中人:"可有雅座?"掌柜的说:"没有雅座。"又问:"可有后堂?"回答:"有后堂,教人家占了。"说:"可能够教他们腾一腾?"铺中人说:"那可不行,全都有个先来后到。"又问:"就是一个后堂吗?"回道:"有个腰闩。"那人说:"待我看看。"隔着一层栏杆,那人说:"这也倒可以。"出去打马上取出一个绿布口袋来,叫他们涮了一把茶壶,抓上茶叶,把开水倒上,拿了四个小茶缸儿,就在腰闩靠着西边那张八仙桌上,叫过卖净了桌面,西面放了一张椅子。

  不多一时,听外面一阵大乱,一个个撇蹬离鞍,有铺中人把马匹接将过去,就在铺面前来回的溜马。有一位相公,许多从人相伴,真是众星捧月的一般。但见这位相公,戴一顶白缎子一字卧云武生公子中,走金边,卡金线,绣的是串枝莲;两颗珍珠,穿着鹅黄灯笼穗,在两肩头上乱摆;白缎箭袖袍,绣的三蓝色的大朵团花,五彩丝鸾带束腰,套玉环,佩王佩,葱心绿衬衫,青缎靴子;肋下佩刀,金什件,金吞口,轧把峭尖雁翅势钢刀悬于左肋。细条身材,面如美玉,白中透亮,亮中透润,仿然是出水的桃花一般;两道细眉,一双长目,皂白分明,鼻如悬胆,口赛涂朱,牙排碎玉,大耳垂轮,细腰窄臂,双肩抱胧,喑隐着一团威风杀气。众从人拥护着来到后边,问道:"在那里烹茶哪?"先进来的那从人说:"茶已烹好,现在此处。"那位武生相公也往后看了一看,就在西边八仙桌上落坐,吩咐:"快些拿茶来,好生燥渴。"那人赶紧的答言"是",就斟出四半缸儿茶来,由靴桶儿里掏出一把扇子来,就把这茶用扇乱扇,把茶扇的可口,说:"请相公爷吃茶。"

  徐良与胡小记说:"大概此人家中不俗,这是行上路还有这么大的款式呢!"胡小记说:"看看这样,定然是不俗。"将把茶要往上一端,听着外边大吼了一声,进来一人。这一声喊,半悬空中打了雷相似,好咤异。进来一人,身高一丈开外,一身皂青缎的衣服,面似地皮,进门来扑奔后面说:"我渴哪!渴哪!"冲着山西雁而来。徐良告诉过卖说:"你先张罗这一个料半的身量去。"过卖迎出去说:"你是干什么的?"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就是霹雳鬼韩天锦,同着大官人、卢珍正走黄花镇东镇口外,说:"我渴了。"卢珍说:"这是个镇店,里面必有卖茶的,咱们到里边去找茶铺。"韩天锦一人先就进来。公子就怕他闯祸,谁想还是闯祸。将进镇店,他就看见全珍馆了,直往里走,嚷渴。过卖迎住问他,他说:"渴了,我要饮水。"过卖说:"门口外头有现成儿的,你要事忙,拿起来就饮,也不用给钱。"韩天锦听见,一扭头,他就看见那个武生相公人家那里的茶了,他只当那个茶,拿起来就饮哪。过卖说:"是门口儿那个缸里的茶。"是天锦听错,也是过卖没说明白,事从两来,莫怪一人。韩天锦拿起人家的茶来就饮,一连四碗,人家焉能答应?毕竟不知怎样闹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 北侠探奇毫无情趣 花蝶隐迹别有心机_三侠五义(清)石玉昆 问竹主人改编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六十五回 北侠探奇毫无情趣 花蝶隐迹别有心机

 

  且说北侠他乃挥金似土之人,既要遣兴赏奇,慢说是四两,就是四十两也是肯花的。想不到这个船家要价儿,竟会要在圈儿里头了。

  北侠道:"四两银子有甚要紧。只要淹看了诛龙剑,俺便照数赏你。"船家听了,又立刻精神百倍,满面堆下笑来,奉承道:"小人看爷上是个慷慨怜下的,只要看看古迹儿,那在我们穷小子身上打算盘呢。伙计快搭跳板,搀爷上船。--到底灵便着些儿呀,吃饱了就发呆。"北侠道:"不用忙,也不用搀,俺自己会上船。"看跳板搭平稳了,略一垫步,轻轻来到船上。船家又嘱咐道:"爷上坐稳了。小人就要开船了。"北侠道:"俺晓得。只是纤绳要拉的慢着些儿,俺还要沿路观看江景呢。"船家道:"爷上放心。原为的是游玩,忙什么呢。"说罢,一篙撑开,顺流而下,奔到北岸。纤夫套上纤板,慢慢牵曳。船家掌舵,北侠坐在舟中,清波荡漾,芦花飘扬,衬着远山耸翠,古木撑青。一处处野店乡村,炊烟直上;一行行白鸥秋雁,掠水频繁。北侠对此三秋之景,虽则心旷神恰,难免几番浩叹,想人生光阴迅速,几辈英雄,而今何在?

  正在观览叹惜之际,忽听船家说道:"爷上请看,那边影影绰绰便是河神庙的旗杆。此处离诛龙桥不远了。"北侠听了,便要看古人的遗迹。"不知此剑是何宝物?不料我今日又得瞻仰瞻仰。"早见船家将篙一撑荡开,悠悠扬扬,竟奔诛龙桥而来,到此水势急溜,毫不费力,已从桥孔过去。北侠两眼左顾右盼,竟不见宝剑悬于何处。刚然要问,只见船已拢住,便要拉纤上河神庙去。

  北侠道:"你等且慢。俺原为游赏诛龙剑而来。如今并没看见剑在那里,如何就上河神庙呢?"船家道:"爷上才从桥下过,宝剑就在桥的下面,如何不玩赏呢?"北侠道:"方才左瞧右瞧,两旁并没有悬挂宝剑,你叫我玩赏什么呢?"船家听了,不觉笑道:"原来客官不知古迹所在之处。难道也没听见人说过么?"北侠道:"实实没有听见过。到了此时,倒要请教。"船家道:"人人皆知:'诛龙桥,诛龙剑。若要看,须仰面。'爷上为何不往上看呢?"北侠猛省,也笑道:"俺倒忘了,竟没仰面观看。没奈何,你等还将船拨转。俺既到此,再没有不看看之理。"船家便有些作难道:"此处水急溜,而且回去是逆水。我二人又得出一身汗,岂不费工夫呢?"北侠心下明白,便道:"没甚要紧。俺回来加倍赏你们就是了。"船家听了,好生欢喜,便叫:"伙计,多费些气力吧。爷上有加倍赏呢。"二人踊跃非常,用篙将船往回撑起。

  果然逆水难行,多大工夫,方到了桥下。北侠也不左右顾盼,惟有仰面细细观瞧。不看则可,看了时未免大扫其兴。你道什么诛龙剑?原来就在桥下石头上面刻的一把宝剑,上面有模模糊糊几个蝌蚪篆字,真是耳闻不如眼见。往往以讹传讹,说的奇特而又奇特,再遇个探奇好占的人,恨不得顿时就要看看,及至身临其境,只落得"原来如此"四个大字,毫无一点的情趣。

  就是北侠,他乃行侠作义之人,南北奔驰,什么美景没有看过。今日为个诛龙剑,白白的花了八两头,他算开了眼了,可瞧见石头上刻的暗八仙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又遇船家纤夫不懂眼,使着劲儿撑住了船,动也不动。北侠问道:"为何不走?"船家道:"爷上赏玩尽兴,小人听吩咐方好开船。"北侠道:"此剑不过一目了然,俺已尽兴了。快开船吧!咱们上河神庙去吧。"他二人复又拨转船头,一直来到河神庙下船。北侠在兜肚内掏出一个锞子,又加上多半个,合了八两之数,赏给船家去了。

  北侠来到庙内,见有几个人围绕着一个大汉。这大汉地下放着一个笸萝,口中说道:"俺这煎饼,是真正黄米面的,又有葱,又有酱,咬一口,喷鼻香。赶热呀,赶热。"旁边也有买着吃的。再细看大汉时,却是龙涛。北侠暗道:"他敢则早来了。"便上前故意的问道:"伙计,借光问一声。"龙涛抬头见是北侠,他却笑嘻嘻的说道:"客官,你问什么?"北侠道:"这庙内可有闲房?俺要等一个相知的朋友。"龙涛道:"巧咧,对劲儿。俺也是等乡亲的,就在这庙内落脚儿。俺是知道的,这庙内闲房多着咧。好体面屋子,雪洞儿似的,俺就是住不起。俺合庙内的老道在厨房里打通腿儿。没有什么营生,就在柴锅里摊上了几张煎饼,作个小买卖。你老趁热,也闹一张尝尝,包管喷鼻香。"北侠笑道:"不用。少时你在庙内,摊几张新鲜的我吃。"龙涛道:"是咧。俺卖完了这个,再给你老摊几张去。你老要找这庙内当家的,他叫慧海,是个一等一的人儿,好多着咧。"北侠道:"承指教了。"转身进庙,见了慧海,彼此叙了阔情。本来素识,就在东厢房住下。到了下晚,北侠却暗暗与龙涛相会,言花蝶并未见来。就是韩蒋二位也该来了,等他们到来再做道理。

  这日北侠与和尚在方丈里下棋,忽见外面进来一位贵公于,衣服华美,品貌风流,手内提定马鞭,向和尚执手。慧海连忙问讯。小和尚献茶,说起话来。原是个武生,姓胡,特来暂租寓所,访探相知的。北侠在旁细看,此人面上一团英气,只是二目光芒,甚是不佳,暗道:"可惜这样人物,被这双眼带累坏了,而且印堂带煞,必是不良之辈。"正在思索,忽听外面嚷道:"王弟二的,王弟二的。"说着话,扒着门,往里瞧了瞧北侠,看了看公于。北侠早已看见是夜星子冯七。

  小和尚迎出来道:"你找谁?"冯七道:"俺姓张行三,找俺乡亲王弟二的。"小和尚说:"你找卖煎饼的王二呀。他在后面厨房里呢。你从东角门进去,就瞧见厨房了。"冯七道:"没狗呀?"小和尚道:"有狗,也不怕,锁着呢。"冯七抽身往后去了。

  这里贵公子已然说明,就在西厢房暂住,留下五两定银,回身走了,说:"迟会儿再来。"慧海送了公子回来,仍与北侠终局。北侠因记念着冯七,要问他花蝶的下落,胡乱下完。那盘棋却输与慧海七子。站起身来,回转东厢房,却见龙涛与冯七说着话,出庙去了。

  北侠连忙做散步的形景,慢慢的来到庙外,见他二人在那边大树下说话。北侠一见,暗暗送目,便往东走,二人紧紧跟随。到了无人之处,方问冯七道:"你为何此时才来?"冯七道:'叫。人自离了茉花村,第三日就遇见了花蝶。谁知这厮并不按站走路,二十里也是一天,三十里也是一天。他到处拉拢,所以迟到今日。他也上这庙里来了。"北侠道:"难道方才那公子,就是他么?"冯七道:"正是。"北侠说:"怨不的。我说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眼光呢?原来就是他呀。怨不的说姓胡,其中暗指着蝴蝶呢。只是他到此何事?"冯七道:"这却不知。就是昨晚在店内,他合店小二打听小丹村来着,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北侠又问韩蒋二位。冯七道:"路上却未遇见,想来也就该到了。"龙涛道:"今日这厮既来到此,欧阳爷想着如何呢?"北侠道:"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大家防备着就是了。"说罢,三人分散,仍然归到庙中。

  到了晚间,北侠屋内却不点灯,从暗处见西厢房内灯光明亮。后来忽见灯影一晃,仿佛蝴蝶儿一般。又见"噗"的一声,把灯吹灭了。北侠暗道:"这厮又要闹鬼了。倒要留神。"迟不多会,见格扇略起一缝,一条黑线相似,出了门,背立片时,原来是带门呢。见他脚尖滑地,好门道,好灵便,"突""突"往后面去了。北侠暗暗夸奖:"可惜这样好本事!为何不学好?"连忙出了东厢房,由东角门轻轻来到后面。见花蝶已上墙头,略一转身,落下去了。北侠赶到,飞身上墙,往下一望,却不见人。连忙纵下墙来,四下留神,毫无踪迹,暗道:"这厮好快腿!果然本领不错。"见那边树上落下一人,奔向前来。北侠一见,却是冯七。又见龙涛来道:"小子好快腿,好快腿!"三人聚在一处,再也测度不出花蝶往那里去了。

  北侠道:"莫若你我仍然埋伏在此,等他回来。就怕他回来不从此走。"冯七道:"此乃必由之地,白昼已瞧明白了。不然,我与龙二爷怎会专在此处等他呢?"北侠道:"既如此,你仍然上树。龙头领你就在侨根之下,我在墙内等他。里外夹攻,再无不成功之理。"冯七听了,说:"很好,就是如此。我在树上高,如他来时,抛砖为号。"三人计议已定,内外埋伏。

  谁知等了一夜,却不见花冲回来。天已发晓,北侠来到前面,开了山门,见龙涛与冯七来了。彼此相见,道:"这厮那里去了?"于是同到西厢房,见格扇虚掩。到了屋内一看,见北间床上有个小小包裹。打开看时,里面只一件花氅官靴与公子巾。北侠叫冯七拿着奔方丈而来。

  早见慧海出来,迎面问道:"你们三位如何起的这般早?"北侠道:"你丢了人了。你还不晓得吗?"和尚笑道:"我出家人吃斋念佛,恪守清规,如何会丢人?别是你们三位有了什么故典了吧?"龙涛道:"真是师傅丢了人咧。我三人都替师傅找了一夜。"慧海道:"王二,你的口音如何会改了呢、'冯七道:"他也不姓王,我也不姓张。"和尚听了,好生诧异。北侠道:"师傅不要惊疑,且到方丈细谈。"大家来到屋内,彼此就座。

  北侠方将龙涛冯七名姓说出:"昨日租西厢房那人,也不姓胡,他乃作孽的恶贼花冲,外号花蝴蝶。我们俱是为访拿此人,到你这里。"就将夜间如何埋伏,他自从二更去后至今并未回来的话,说了一遍。慧海闻听吃了一惊,连忙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内有花氅一件、官靴、公子巾,别无他物。又到西厢房内一看,床边有马鞭子一把,心中惊异非常,道:"似此如之奈何?"

  未知后文,下回分晓。

 

 

第六十五回 孙氏骂金亨伤天害理 云平欲搬兵救回阮英_小八义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六十五回 孙氏骂金亨伤天害理 云平欲搬兵救回阮英

 

  诗曰:

  阮英不该多贪财 人为财死惹祸灾

  金亨将他锁在柜 居长不应害婴孩

  多得豪杰心灵巧 假装鬼号柜乍开

  身穿纸衣将人吓 死中求活跑出来

  方才言讲,金亨叫他出银柜,阮英不愿出来,一定要多拿金银。金亨在石柜外暗暗的思想,好一阵后悔,我不应该将那猴子带来盗取银两。阮英虽小,能神偷妙盗。我带他来这次他却全都知道了来踪去路,他要是没了银子使用,他就长来此盗取银两,这是我的饭碗,真叫他夺去了。

  金亨思想实为难 不应待他这一番 真是怨我作的错自己所为不魁元 阮英年幼会神盗 他的巧技比我全皆因我能偷银库 会开铁锁不费难 家中所用赖这里营中银子来运搬 阮英他将我盘问 实话不该对他言是人却有猴子怪 我真入了他套圈 自己越想越后悔人老不如小儿男 倘或常偷败了事 将我揪出去见官不但不能得饱暖 反到不能身平安 低头想起一条计何不如此就这般

  金亨想道:"叫他他不出来,他是贪心不足,倘或惹出祸来,把我也拿去问罪了,不如将他锁在石柜里边就算完了。想罢,又叫道:"猴子你快出来罢!你再要不出来被看银库人知晓,就要难逃性命。"

  猴子柜内说知道 我还要拿赤金条 拿了几条就出去伯父不用把话明 倘或说话声音大 被人听见祸就招金亨伸手拿起锁 柜盖盖紧细观瞧 将柜对准锁鼻子咯咙一声锁上了 阮英柜内吓一跳 不由着急发了号猴子柜里叫伯父 我要出去看不着 阮英里边发急躁不能出柜难逃脱 一连问了好几句 不听金亨把话交小爷柜内明白了 如同心中似油烧 可恨老贼心太狠不该害我一命消

  阮英被金亨锁在石柜里边,怎样叫他,他也就不言语了。金亨心中想道:叫你出来你不出来,这时候你再想出来,料也就不能,也该死在柜内。他要在柜内喊叫,被看库人等听见,必把他拿出来,焉能活命呢?老贼金亨心狠意毒,他将阮英锁在石柜里边就算不管了。由窟窿钻出来,又将窟窿上好了。

  跳下梁头,来到高墙跳出来回家去了。单言讲不着。且说得是阮英被金亨将他锁在石柜以内,真正的着急害怕,好不心慌意乱。

  阮英柜内暗着急 不由两眼泪双滴 可恨金亨心狠毒将我锁在石柜内 素日与他无仇恨 他也与我没衅隙为何要将我害死 人心隔腹实难知 初次会面也不错他又与我叫盟侄 说是与我先人好 八拜之交对我提留在家中待酒饭 爷子夫妻同桌吃 盘问许多家务事看他面上真欢喜 并没看出心不善 这才提起偷银子我要跟他偷银两 慷慨应允不推辞 不该将我锁在柜要害人命非容易

  阮英在柜内自思自叹:人要害人的性命不是容易。与他又往日无仇,近日无恨,也没有杀父之仇,无不共戴天之恨,他为何将我锁在石柜里边呢?我要不嚷呢,我就死在这石柜以内了。

  阮英柜内暗伤情 这桩事情难知情 说是与他无仇恨因何害我命残生 要说与他有仇恨 今日初次才相逢叫我难料这桩事 实在心中难得明 临死落个胡涂鬼想要知道万不能 忽然想起一件事 三盗透龙他知情接剑之人与他近 同他儿子有交情 是他过房干儿子长青常往他家中 怕是我把长青找 接剑之事不善容他恐不是我对手 较量胜败难保赢 所以他才先害我免去找他论雌雄

  阮英他在柜内,忽然想起接剑之人时长青与他儿子水耗子金贵,有交情,乃是金亨干儿,又常常的住在家中。金亨怕的我来寻找时长青焉能善罢干休。又恐怕他难把我敌住。

  忽然想起事一桩 好个恶贼老金亨 怕我去把长青找先叫我命活不成 将我锁在石柜内 害我一命赴幽冥他要回到家中去 云平必要问分明 也必将事要瞒哄无中生有把他懵 倘或云平知此事 未必真能将他容也要与我把仇报 那是我的义气兄 如若云平不义气怕他父子有奇能 我与云平未交久 萍水相逢一宾朋俗云交浅深别讲 忽然想起众英雄 弟兄六人曾结拜全是知己同死生

  交朋友有远近,花云平本系没有深交情,并未同过患难,焉能替我报仇?

  忽然间想起了结拜的众好汉来了,此时也不知他们都在何处。

  马渴欲饮长江水 人到难中想宾朋 记得六人曾结拜患难相扶好兄弟 皆因徐兄身遭难 州官将他下监中为他抢牢反过狱 将兄救出死复生 替他杀死贾氏妇救他大战众官兵 徐家搬到孔家寨 又怕官兵拿众雄复又拿在深山去 周母想起周景隆 众位弟兄将山下寻找周兄分西东 为救梁氏秀英嫂 三盗透龙斩妖僧偏又遇见这桩事 接剑之人把我坑 莫非他是勾死鬼半路又见小英童 鬼使神差一般样 死在此处谁知情这时候想起来众英雄,也不知他们的下落。可叹我被金亨害死,无人知道我阮英死在此处。越想越恼,连肝连胆的好一阵痛酸。丈夫有泪不轻弹,皆因未到伤心处。阮英想起了朋友,不由的落泪。

  小爷遭难想宾朋 弟兄个个是英雄 二哥孔生多义气仗义疏财交弟兄 大哥尉迟武艺好 血心热胆真性情三哥文标有大志 保镖在外有名声 四哥永丰多愣怔与我如同一母生 五哥周顺文才好 他是宦官贵相公第六就算我年幼 文武弟兄有大能 我是爱把不平打专管人间事不平 喜的忠臣与孝子 要遇恶霸定难容我没做过伤天事 而今临死不善终 生有处来死有地今日死了我阮英 五位哥哥不知晓 没人前去把信通如若他们要知道 必要与我冤仇伸 拿住金亨着刀剁乱刀分尸理应当 从此不能再见面 想见阮英万不能弟兄要得再相会 除非三更在梦中 这世不能将仇报再等来生窄路逢 阮英死后魂不昧 我必托梦见盟兄盟兄个个称豪杰 替我报仇杀金亨 将他一家全杀死叫他知道众英雄 天网恢恢疏不漏 报应循环造的清未害人来先害己 就怕人容天不容 你要害我该想到自己也有小孩童 人若害他你怎样 父子之情必心疼他人之子你害死 人比自心一样同 天理昭彰非小可为何害人损阴功 我要死后难饶你 阎王殿前把冤伸话说阮英在柜内想起众弟兄,又恨忿金亨狠毒,书且不表。单说得是金亨由藏兵营的后墙跳出来,直奔金家滩而来了。大约有二更多的时候,就来到了自己的门首。他从门旁跳进院内。

  老贼回到他的家 屋中有灯等着他 孙氏老妇未歇睡走进屋中把话明 此时你还等着我 孙氏观瞧将话答阮英他跟你出去 为何不带他回家 金亨闻听孙氏问这边反倒笑哈哈 猴子今夜难活命 他被官兵把他拿不叫他去偏要去 被人拿住定要杀 孙氏闻言说不对怎么单单拿住他 为何不把你拿住 我看此理有错差快将实话对我讲 阮英怎么不回家 金亨思想难瞒哄才把实话说根芽

  孙氏紧追问阮英的下落。起初金亨假说被官兵拿住了,孙氏不信。"你俩个去的,因何单把他一个人拿住呢?"金亨思想难哄,他又想着是自己之妻,就告诉他的实话,也是无关紧要之事。

  金亨他把实话言 叫我锁他柜里边 因他人小胆过大贪财不足非等闲 他也跳进石柜内 我把金银先盗完我就跳出石柜外 听见更锣到库前 叫他出来不听话还要多拿把财贪 我想阮英虽幼小 他的本领天下传叫他这次知道了 真要常去把银搬 我才把他锁柜内要想来家难上难 孙氏闻听动了怒 夫妻彼此把脸翻话说金亨对着孙氏说:"那猴子被我把他锁在石柜里边了,再想出来万万的不能了。他要是不嚷呢,他可就死在石柜以内。要是喊叫呢,也是被看库之人把他拿住,也是难活性命的。"孙氏因闻此话,不由的大怒。孙氏说道:"当真的你是这样所作么?"金亨又说:"可不是真呢,并没假话。"

  孙氏闻听吓去魂 为何无故你害人 阮英与你何仇恨叫他一命去归阴 父亡子没非别比 今日才到俺家门我还将他很疼爱 虽然年小有精神 比俺儿子大几岁他与金贵很相亲 小人也交小朋友 彼此全都在绿林江洋道上应义气 哪有你这狠心人 无仇无恨将人害就能这么下毒心 阮英这人有朋友 云平现在俺家中倘若知道这桩事 他要问你怎样云 你能说是把他害云平必要细盘根

  孙氏说:"阮英这里也有他的朋友。花云平要知道你把阮英害了,他未必善让于你。难道说你把云平也害死了不成么?"金亨与孙氏这样的说话,莫非花云平他就没听见么?此时有二更多天了,花云平他同着金贵在西院小屋内早亦睡下。

  此时二人都睡着 已经睡到梦南柯 夫妻讲话难听见睡的沉了哪晓得 孙氏知云平睡熟 才敢大声把话言倘被云平他知道 未必不管死与活 要替猴子把仇报真要与你来撒泼 你能将他怎么样 该能叫他见阎罗人命关天非小可 作事总要想明白 不可伤天并害理为人一世要留德 暗室亏心天有眼 神目如镜看清格冤冤相报无更改 报应临头难藏挪

  孙氏一派的解劝金亨不要作恶,总是行好事之人必有好报,作恶之人定招恶报,祸因恶积,要依我的良言,劝你急速回去,快把阮英放出石柜来,乃为上策。

  孙氏复又把话明 我的良言你要听 急速回到银库内快去放出小阮英 千万不可将他害 叫他回到俺家中我必有话对他说 就能说是试尔艺 不是真要害你命无非爷俩耍笑声 他本是个小孩子 好听好言与奉承再把宝剑给他要 急速找来时长青 叫他弟兄全交好一笔勾销无事情 你若不听我的劝 眼前就要有灾星船到江心补漏晚 祸到临头悔不能 孙氏劝了时多会金亨摇头说不行 人若无毒非好汉 作事决断是英雄金亨闻听孙氏之言,说道:"你们知道,人家凡事看的过短,我要作事是一不作二不休,无毒不丈夫,杀人不死枉为仇。我已经把他锁在石柜,反反覆覆又把他放出来,不如不作此事。""不要混闹,你把阮英给我救出来,万事皆休,不去救回阮英,你我男女两个就难免伤和气了。你作的这桩事情过于绝情了。俺们有个小儿男被人家害死了,你能让不能让?拿人心要比自己的心,良心何在?不但缺德,你留下骂名传于后世,岂不自羞么!"

  人心比自是一样 作下大孳儿遭殃 为何作事不后看无故缺德心不良 万古千秋留下骂 俺家也有小儿郎不该留作他名下 后来金贵必不祥 只顾眼前胡行事要害猴子他命亡 当时不能将你报 后辈儿孙怎么当种瓜必要将瓜得 种豆真能把豆量 一还一报有因果作事不要将天伤 我说此语都是准 不是胡言乱哄方你要不听良言劝 我就叫你尝一尝

  孙氏不依一定要把阮英救回来,金亨不去救回就要与金亨誓不两立,真将要动手较量。难道说金亨他既在绿林之中,就这样的老实吗?列位诸公有所不知,皆因孙氏比金亨的本事高强,金亨惧她,真不敢动手与她较量。

  孙氏技艺比他高 金亨惧内不英雄 他被孙氏常打败莫要动手就叫饶 金亨不敢把她惹 孙氏生气他就跑有心去救又害怕 到了兵营天晚了 若要不去孙氏骂又恐上前把他掏 金亨着急无法使 进退两难没巧招孙氏那边紧喊叫 你要害人难脱逃 我今叫你难抵命一还一命怎能饶 想来也难出我手 今夜叫你瞧一瞧我给阮英把仇报 定要叫你把命交

  夫妻闹约有三更多天了,花云平、金贵二人也睡醒了。听见上屋内老夫妻两个喊嚷,二人急忙起来,也不知道甚么事,拚命走入房。金亨看见花云平同着他儿子金贵来到面前,他自觉面上无光,好一阵的羞愧。

  金亨自觉脸发红 不该害了小阮英 他们要问难对答又有猴子他宾朋 此事如何对他讲 却把金亨难心中正是金亨暗惭愧 金贵进前问一声 爹爹何时回来了我们哥俩不知情 阮英哥哥哪去了 不见他在俺屋中金亨闻听难说话 怎样对他把话明 平常言语难出口如何说害事一桩 云平这边也问道 阮英不回因何情伯父对我要话明 莫非阮英遭险凶

  他儿子问:"阮英怎么未回来呢?"他就没话对答。花云平再三问他,更无有话可说了。孙氏倒有些个见识,她在旁边慌忙的就说道:"阮英他被官兵拿住了。这老头子的腿快,他一人先跑回来了。"两个小壮士听见这件事,吓了一跳,一齐的说道:"阮英必是多贪了金银。本系沉重的东西,要是跑,焉能跑不开呢?所以被官兵拿住了。妈妈也不要着急,大约着一两个人去护救便了。"

  二人一齐忙解劝 妈妈不必你为难 此事也当去护救少刻就要天亮了 我哥俩个去探信 天亮急要到那边前去看看怎么样 得便也许救回还 云平说是我先去到在兵营观一观 若要能救省费事 如若不能把兵搬阮英有些好朋友 提起个个是魁元 他们几人曾结拜誓同生死在神前 也曾劫牢反过狱 大战官兵在高山个个英雄能争战 他们胆大能包天 这点小事何足意大江浪内闹几番

  花云平说:"我先去到兵营,看看那里的动作如何,要能救回阮英便好,若要救不出来,我再去搬兵。他还有许多的义气好朋友呢,个个本领出众,技艺高强,真乃是横跳黄河竖走海,万丈高楼着脚踢,杀人不眨眼的好汉。"

  阮英朋友本好些 提起个个是豪杰 上阵三合出上将马走杀横把头割 千战千胜真好汉 战不输赢真各别大闹济宁城一座 真将官兵尽杀绝 劫牢反狱救朋友州官公子一面结 大堂以上要银两 州官给了银好些孔家寨中大聚会 梁府以内把人接 阮英闹过蔡京府他才遇见妖僧邪 三盗透龙巧会我 是他对我始末白我才知道这些事 阮英是个真俊杰

  花云平就把阮英的这些朋友怎么的利害,又如何的义气方才说完,金亨不听便罢,一听此言,把个金亨吓的颜色更变,就像站在高楼失脚,扬子江心翻船一样,不由的着急害怕。

  金亨闻听吓一惊 吓的老贼心胆寒 要知阮英有好友不该害他到黄泉 是我一时行的错 将他锁在柜里边若要叫人不知道 除非己莫作事端 倘或他们为此事必然替他来报冤 料我一人难敌挡 现今年老不是先我的儿子他又小 此事后悔是枉然 金亨越想越害怕下回书中说周全

 

 

第六十三回 徐良首盗鱼肠剑 二寇双探藏珍楼_续小五义(清)石玉昆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六十三回 徐良首盗鱼肠剑 二寇双探藏珍楼

 

  且说徐良对地方说:"你竞见着团城子人,可别提起尼姑庵之事,余者就按我那言语办理去罢。"地方说:"此时天尚未明,明天早晨再把他解官罢。我给老爷们预备点酒去。"徐良说:"不必。"等到次日天明,地方找了一辆车来,把赵保口中塞物,放在车上,把庙门倒锁。几位爷奔五里新街,俱上徐良店中去了。地方朱三解着差使,奔衙门见官回话去了,不提。

  徐、艾、卢、韩四位进了店中,伙计过来,开了西院房门,到里面,伙计给烹茶打洗面汤,然后开饭,大家用毕,谈了些闲话,晚间又用了晚饭。徐良说:"众位,我今天入团城子里面,探探东方亮他们共有多少贼人,白菊花在与不在。等我回来,我们再定主意。他们若是人多地险,你我弟兄还不可轻动手,等一天半日,展大叔等也就到了,咱们俱都会在一处,那可就好办了。"艾虎说:"我今晚同三哥一路前往如何?"徐良说:"我今晚又不动手,要许多人去何用?你要去,等明日再去。"艾虎无奈,只可点头答应。天交二鼓之半,徐良换上夜行衣靠,背后勒上大环刀。卢珍说:"小心了。"徐良一点头,就在院中纵身跳在西墙之外,直奔团城子而来。到了团城子城墙下面,掏出飞抓百练索,搭住上面城墙,倒着上去,用手一扳上面城砖,用了一个骑马势,跳将上去。摘了抓头,往下一看,只见从东北来了两条黑影,直奔城墙而来,也都是一身夜行衣靠,到城墙之下,把百练索搭住了城墙上面,导绒绳而上。到了上边,复又扔下绒绳去,叫那个倒绳而上。可巧墙头之上,有一棵小榆树儿,徐良就在树后隐住了身子,将二人相貌仔细一看:一个是一张黄脸,上面有一层绿毛;一个面似瓦灰,在印堂处约有鸭卵大小一块紫记,全都是背插单刀。这二人也是把抓头扣住城砖,那一个黄脸绿毛的先下去,那一个有紫记的后下去。徐良就转过来瞧着,见头一个下去,一手一手倒着绒绳,看看快脚踏实地,就见他把腿往上一卷,复又用脚蹬住城墙,回头往下看,透着惊慌之色,低声说:"兄弟你要小心,这城墙脚下,有护墙壕,宽够六尺,全是翻板,一块搭住一块,要是蹬上,可就坠落下去了。可不定多么深呢,千万留神。你下来时可得倒腰,非蹿过七尺去不行。"上面那个点头说:"哥哥放心罢,我知道了。"那人踹城墙,一勾腰蹿出,足够七尺,方才脚踏实地。第二个这才要下来,徐良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来了,赶紧跑将过去,就把他那个飞抓百练索一手揪住,一手把那挠钩一摘,看看那人刚要着地,一撒手,那人噗咚一声,就掉进护城壕内。原来这团城子里所有的脏水连下雨的雨水、尿屎秽水,全归在这护城壕里面。这人落在濠中,骚臭难闻。先下去的那个,把翻板给他蹬住,把他拉将上来,抱怨他说:"我连连告诉与你,你还是不留神。少刻要到了藏珍楼,你更不定怎么样了。"那人说:"你别抱怨我,非是我不留神,是百练索抓头断了,怎么怪我呢?"那人说:"抓头万不会断,总是你蹬在翻板上了,不信咱们看看抓头。"徐良在墙头上暗笑。那黄脸的一赌气,将绒绳拿过来一看,一丝儿也未动,说:"你来看,一丝儿也未动。"那有紫记的说:"这个事情实在的奇怪,像上头有人摘了的一样。"上边老西暗说:"你算猜着了,是老西多了一把手儿。"那黄脸的说:"你说的真不像话,上面又没有人,焉能给你摘钩儿哪。你往那里去的时候,可多要留神就是了。"说毕,二人施展夜行术,一前一后,扑奔正南去了。

  山西雁方才下来。也是百练索抓头,抓住了城砖,四面八方细细瞧瞧有人没人,他也怕的是再有人给他摘了,也闹身尿泥。然后这才导绒绳而下,离地约有三四尺的光景,看准了翻板,一踹城墙,往后一倒腰,撒手倒出七八尺光景,方脚踏实地。用力一扯绒绳复又往上一抖;抓头方才下来,将百练索绒绳绕好,装在百宝囊之内,也就施展夜行术,跟下那两个人来了。此处原本是东方亮的大花园子,过了月牙河,就是太湖山石。刚一拐竹塘,遇见两个打更的,当当当上交三鼓。忽听打更的哎哟一声,徐良就知道被那两个人拿住了。往前一探身躯,见那两人捏着打更的脖子,绕在太湖山石洞之内,往下一摔,噗咚一声,摔倒在地,四马倒攒蹄,把两个打更的捆上,把刀亮出来,扁着刀乱蹭脑门子。只吓得那两个更夫魂不附体,哀哀求饶。二人说:"我问你们几句言语,只要你们说了真情实话,我就饶你们。"更夫说:"只要饶命,我们就说。你们二位是为冠袍带履而来,是为鱼肠剑而来,是为借盘费而来?"二人说:"我们就为鱼肠剑而来。这个东西在什么所在?只要你们说了实话,我们将此物得到手中,不但饶恕你们,还要大大的周济你们两个哪。"更夫说:"只要你们饶恕,就足感大恩大德,哪里敢讨赏呢?你们二位既要打听鱼肠剑,我把这道路与二位说明。由此往西,有个果木园子,穿果木园子而过,北边一段长墙,那里叫红翠园,可别进去。一直往南,就看见西边一段短墙,那栅栏门子可在西边,似乎你们这样能耐,就不用开门了。跃进短墙,路北有座高楼,说楼可又不是楼的形象,类若庙门相仿,七层高台阶上边,有三个大铜字,是藏珍楼,外边明显着一条金龙,脑袋冲下,张牙舞爪,这鱼肠剑就在楼的内面。"二人又问:"听说这藏珍楼有些消息儿埋伏,可是什么消息儿?"更夫说:"埋伏是有,我们可不知道是什么个消息儿。自从我们上工,我们大太爷三太爷亲身嘱咐,前后打更,红翠园不许进去,东北角上有一个小庙儿,不许进去。这藏珍楼院子倒许我们进去,但得离着楼周围一丈,倘若走到离楼一丈之内,弄出什么舛错来,或死或带伤,大太爷可不管。我们可也不知是什么消息儿。"二人对更夫说:"你的言语,也无凭可考,等着我们得剑回来再来放你。"说毕,撕衣就把他们口来塞住。

  徐良看着那二人往正西去了,自己过来,把那一个年长的更夫口中之物,掏将出来,也把大环刀抽出来,扁着刀,往脑门子上一蹭。更夫连连哀告说:"好汉爷爷饶命,你老人家问什么,说吧。方才那二位,可是一同来的?"徐良说:"是一同来的,他们是上藏珍楼去了是不是?"更夫说:"他们上藏珍楼找宝剑去了。那二位是你老人家的什么人?"徐良说:"算起来他们是我孙子。我另问你一件事情,你要不说,我打发你上姥姥家去。"更夫说:"你老人家问什么言语?"徐良说:"你们员外这里,现在住着多少朋友?"更夫说:"刻下住着朋友不甚多。"徐良问:"都是什么人?姓甚名谁?"更夫说:"金头活太岁王刚,急三枪陈振,墨金刚柳飞熊,菜火蛇秦业,独角龙常二怔,病獬豸胡仁,就是这些朋友。"徐良问:"火判官周龙上这里来没有?"更夫说:"没来。"徐良说:"有个白菊花来了没有?"更夫说:"姓晏哪?先前在这里,如今不在。"徐良说:"我也暂且屈尊屈尊你们,待事毕之后再来放你们两个。"也就把他口塞住。徐良自己一忖度,这藏珍楼有险,让他们两个去罢,我先到前边看看,恐更夫言语不实。白菊花果在此处,设法拿他;他如不在此处,更不可打草惊蛇。再看这两个贼人把宝剑盗出来盗不出来,他们若将宝剑得到手内,我跟他们到外边与他们要剑,他如不给,量这二人不是我的对手。主意已定,直奔前边去了。

  单提那二人过了果木园子,看见这红翠园,直奔正南,迎面有一大柏树,往西一拐,蹿进短墙,一看藏珍楼,与更夫说的一样。二人直奔七层台阶去,离阶石有七八尺的光景,二人将要拉刀,就觉足下一软,登在翻板之上,两个人一齐坠将下去。要问他们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