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献计破曹操-三国志通俗演义嘉靖壬午本 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黄盖献计破曹操

 

  当日席上,周瑜先出掌中字,孔明视之,乃一"火"字也。孔明亦出手中字,与周瑜视之,亦是"火"字。因此皆大笑而揩之。瑜曰:"既两计相同,再无疑矣。幸勿泄漏。"孔明曰:"两家之事,岂有泄漏之理乎?予料曹操虽经两番,必不信又如此也。都督尽行之。"饮酒罢分散,余皆不知。

  却说曹操折了许多箭,心中气闷。荀攸进曰:"江东有周瑜、诸葛亮二人用计,大江之阻,极切难知。于军中可选二人去东吴诈降,内为国贼,以通消息,方可图谋也。"操曰:"正合吾意。汝料军中,谁可行此计?"攸曰:"蔡瑁被诛,蔡氏家族皆在军中。有二人乃蔡瑁之房族蔡中、蔡和,见为副将军。丞相可以恩结之,东吴必不疑矣。"操当夜唤二人入帐,嘱付曰:"汝昆仲可引小军,去东吴诈降。但有动静,使人密报。事成之后,加汝为列侯,重赐食邑。休生变心!"二人曰:"吾等妻子皆在荆州,安有别心?丞相勿疑。某二人必取周瑜、诸葛亮之首级。"操重赏。次日带五百军,小船数只,顺风而下,望南岸来。

  却说周瑜晓夜不眠,理会进兵之策。忽报江北有数只小船来到江口,称说蔡瑁之弟蔡中、蔡和,特来投降。周瑜大喜,教唤来。不时唤至帐下,二人哭拜曰:"吾兄无罪,被曹贼诛之。今欲报仇,特来投降。望赐收录,愿为前部。"瑜取金帛赏劳了当,加为上将,与甘宁引一枝军马,以为前部。中、和二人拜谢,遂为中计。瑜密唤甘宁,分付曰:"此二人非投降者,操使过江,透漏消息。只做不知,休要阻当。"宁曰:"此是何意?"瑜曰:"此二人不带家小,必乃诈降。吾欲将计就计而行,要教他通报消息。汝可殷勤相待,就里提防。每日书画卯、酉,约会同来。至期破敌,先要杀他两个祭旗。汝勿有误。"甘宁得令,鲁肃来见瑜曰:"这两个多是诈降。"瑜正色曰:"操杀他兄,正欲复仇,何诈之有!你若如此疑惑,安能容天下之士乎?"肃无言可答,遂去告孔明。孔明大笑。肃曰:"先生何故大笑?"孔明曰:"吾笑子敬不识公瑾之用计耳。大江隔远,细作极难往来,操使蔡中、蔡和诈降,使不疑也。公瑾计上用计,正要他通消息。'兵不厌诈',公瑾之谋是也。"肃方省悟。

  却说黄盖潜入中军,来见周瑜。瑜问曰:"公覆夜至,必有良谋。"盖曰:"他众我寡,难以久持,何不用火以攻之?"瑜曰:"谁教公献此计?"盖曰:"某出己意,非他人之所教也。"瑜曰:"吾正欲如此,故留蔡中、蔡和诈降之人以通报消息,但所恨无一人献诈降计耳。"盖曰:"某愿行此计。"瑜曰:"不受苦楚,如何肯信?"盖曰:"某自破虏将军重用到今,虽肝胆涂地,心亦无怨。"瑜顿首谢曰:"君若肯行此计,乃江东之万幸也!"盖曰:"某死亦无怨!"遂谢而出。

  次日,周瑜鸣鼓大会,诸将咸集,列于帐下。孔明亦在坐次。周瑜曰:"操引百万之众,连络三百余里,非一日可破。吾粮草蓄积,累年积月,诸将船上各止许关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言未毕,黄盖进曰:"都督教关多少粮草?"瑜曰:"只支三个月。"盖曰:"便支三十个月,破敌也难!都督既受大任,相持许久,未见有奇计,空劳我等筋力也。他众我寡,执迷不悟,只可依张子布之言,弃甲倒戈,北面而降,此为上策。"瑜勃然变色,大怒曰:"吾奉吴主之命,筹画己定,若有再言降者,必斩之!"众将面面相看,"今两军相敌之际,汝为先锋,安敢出此言,慢吾军心耶?不斩汝首,难以服人!"喝左右推出斩首示众。黄盖大叫曰:"吾自随破虏将军,纵横东南,己历三世,那有你来?"瑜大怒,喝斩。甘宁进前告曰:"公覆东吴之旧臣,可以恕之。"瑜喝宁曰:"汝何等之人,敢多言乱吾法度耶!"先喝左右将甘宁乱棒打出。众官皆跪而告曰:"盖为先锋,犯罪可诛,但于军不利。都督宽宥,权且寄罪。破贼之后,问亦未迟。"瑜怒不息。众官苦苦哀告,瑜指黄盖曰:"若不看众官面皮,决斩汝首!既犯吾令,且暂免死。左右拖翻,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诸官又告,瑜掀翻案桌,叱退诸官,便教行杖。左右将盖剥去衣服,拖翻在地。咬牙切齿,喝令毒打。打至五十,诸官又告。瑜跃起身,指着盖曰:"汝敢小觑我耶?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恨声不绝,入于帐中。

  众官扶起黄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扶至帐中,昏绝几番。动问之人,无不下泪。鲁肃也来看问。回到孔明船中,肃问孔明曰:"今日公瑾责罪于公覆,我等是他部下,不敢犯颜苦劝;先生是客,何故袖手旁观,不发一语?"孔明笑曰:"子敬欺我耶?"肃曰:"某与先生渡江以来,未尝有事相欺,何故出此言也?"孔明曰:"子敬如何不知?兵法有'神鬼不测之机'。今日公瑾欲杀黄盖,故毒打之,乃其计也。吾何劝之?"肃方悟。孔明曰:"不用苦肉计,何以瞒操?今必令黄盖诈降,却教蔡中、蔡和报其事矣。如子敬见公瑾,切勿言亮知之,只说亮也埋怨。"肃回见瑜,邀入帐内。肃曰:"今日何故痛责黄盖也?"瑜曰:"诸将怨否?"肃曰:"多有心中不平者,不敢明言也。"瑜曰:"孔明知否?"肃曰:"他也埋怨都督忒情薄。"瑜笑曰:"今番须瞒过也。"肃曰:"何谓也?"瑜曰:"今日打黄盖,乃计也。欲令他诈降,先须用苦肉计瞒过曹操,就中用火攻之,可决胜也。"肃乃暗思孔明之高才,不敢明言。

  却说黄盖卧于帐中,诸将皆来动问。盖不言语,但长吁不已。小军忽报参军特来动问。盖令人请入,对面而坐。盖叱退左右。阚泽曰:"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盖曰:"非也。某观看军中,绝无一人可以为心腹者。惟先生素有忠义之心,故敢以心腹告之。"阚泽曰:"公之受责,莫非苦肉计也?"盖曰:"何以知之?"泽曰:"以公瑾一动一静,某已料九分,故特来相探。"盖曰:"某受吴侯三世之恩,无以为报,故献此计,以破曹贼。肉虽受苦,亦无恨也。"泽曰:"公之告我,莫非要泽献诈降书否?"盖曰:"实有此意,未知肯仗义否?"阚泽言无数句,惹起赤壁鏖兵。未知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二回 乔道清法迷五千兵 宋公明义释十八将_水浒忠义志传明崇祯刘兴我刊本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九十二回 乔道清法迷五千兵 宋公明义释十八将

 

  将军韬略济时才,见说南行计贼来。麾下军兵听号令,阵前戈甲动风雪。

  元戎授首如摧朽,群将来降似乞哀。明日表功应大赏,更闻人唱凯歌回。

  话说乔道清曰:"哥哥且与他先决一战,看小道略施小法,能降十万大兵!"宋江大喜,便催军排成阵势拒住。乔道清引五万军马,退在悬缠井口,也排成阵势,前后皆通,如一条大路一般,两边是墙。众军暗地笑曰:"我们做了一世军,不曾见排这个阵,又无门户。"乔道清曰:"此阵名不可说,到其间临事之际,切不可动半步,若动时连你们都迷倒,不能捉他。只等我作起法来,电走雷鸣,你们方可下手,逢一个缚一个。"阵势排定了,得来见宋江曰:"且与他战数日,佯败而走,回一边来,你们从阵中路迳过去,等他赶来,我自有法。"说罢去了。

  且说卞祥出阵,大骂曰:"水洼草寇,出马打话!"宋江亲自出马,与卞祥施礼,曰:"将军如此英雄,何不投顺大宋!"卞祥应曰:"我非不识天时,奈众将不从,要和大宋放对。"傍有樊玉明双怒,挺枪直取宋江,董平接住,战五十合,樊玉明力怯要走,被董平一枪搠死。北军阵中昌化出马,与董平战三十合,亦被董平搠翻。鱼得源大怒,手挥铁枪,与董平交战五六十合,不分胜败。花荣出马便斗鱼得源,那冯翊看见便出阵接住花荣,两对儿厮杀,琼英郡主取石子在手,早把冯翊打下马来,却被花荣一枪刺死。鱼得源被花荣一箭射中护心镜,吃了一惊,望本阵便走,董平急追,宋江急教鸣金收军,董平方回。宋江喜曰:"今日连杀二将,贼人已丧胆矣。"令安排筵席相庆众将。

  次日秦明、黄信、董平出阵迎敌。却说卞祥见折了二将,不出。只见马灵禀曰:"今日宋军再来,小将愿与他军对敌。"卞祥即点一万人马相助,马灵披挂,手执方天戟,马灵临阵之时,额上现出一只眼来,绰号小华光,其中若开,箭石不能中,亦有神行法,日行万里,再有金砖法,及风火二轮,若遇顺风,能烧寨栅,其物虽名法宝,只可邪行,若是遇正法之时,却不能用,自称胜华光。有诗为证:

  金盗金甲紫袍新,手执砖枪貌似神,脚踏风轮行万里,马灵原是得传人。

  马灵步立在阵前叫曰:"宋兵有强者出来比试。"宋江出阵问曰:"将军何不归宋,得为忠臣。"马灵曰:"识得小华光么?"宋江曰:"久闻大名,今日得尊颜。"李逵大怒,便轮双斧望着马灵便砍,马灵使方天戟来迎,斗不三合,被马灵一金砖打翻,卢俊义、呼延灼死救回来。秦明舞棒直出,与马灵战不三合,又被马灵金砖打翻,众将力救回阵。宋江曰:"真个不在华光之下。"众将曰:"我十个兄弟,一齐出战,看他金砖也只打得一个。"董平、呼延灼、朱仝、雷横、燕顺、郑天寿、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十人来战马灵。灵见寡不敌众,脚踏风轮,作起神行法,望北飞去了,众人追赶,马灵回头将金砖望南一掷,变成十块,打中十人,负痛回阵。原来此物不伤人,只有五七日疼痛。宋江急收兵回寨,与吴用商议曰:"似此如何收得田虎?张清飞石怎及得此人?"正思闷间,只见乔法师教人来报:"阵势已完,可请元帅退兵。"宋江教军马拔寨起行。

  却说马灵回到本阵,对卞祥曰:"宋将被我金砖法打翻十员大将,他若再出阵时,必然退兵,可会众将大驱人马追赶,复夺狮子岭。"卞祥分付将兵马分作三队追赶,东路将十二员:何煌、连党、齐吏、乜昌、太叔良、游广、胡英、羊士昌、郑天瑞、丘顿、仲贤、焦u;中路将十八员:马灵、边文进、武能、戎江、索贤、党世隆、凌光、傅张、鄞郁、王耶玉、林旺、项忠、救省⒊吕住⒛咝⒚绲莱伞⒛吖飧Α⒙秸校晃髀方保汗⒀啊⒓病⒖芾琛⑽墓А⒀蛭挠瘛⒏迪椤⑷阝⒐僭⒊赝ā腿佟⒐苁吭⑿扈H贩直讯ā4稳掌矫鳎新肺淠艹雎斫械溃骸八莶菘埽共煌吮 彼谓睿骸爸谌酥灰鹗洌羲犯希忝撬拿媛易撸液图父鲂值埽煌欠ㄊφ卸撸肜矗胶眯惺隆!狈指兑讯ǎ方雎碛胛淠芙徽剑返饺嗪希方芈肀阕撸淠芨先ィ谓⒙∫逵胫诮堑狼逭笾斜阕撸溆嗑硭纳⒙易摺B砹檎卸新啡寺碜犯希系礁龃缶撸堑狼逶诟咂律贤谓氲秸笾校患砹椤⑽淠芤皇巳俗萋砀侠矗讲湃氲秸笾小G堑狼蹇谥心钅钣写剩『乙桓鲈诳谥幸疲鹑缣烨愕亓阎椎缢钠穑巳烁龈龇砺渎恚挥新砹樽魃裥蟹ㄒ撸磺堑狼迩泊蠼业鄞涌罩写蛳拢荒芏拧J嗽苯⑽迩П慈缱淼挂话恪5狼宕罱讨谌艘黄肜Π蟆K谓诰厣砺疑保酱聿⑽迩П钡镁【BR>
  乔道清将这十八员将,用咒水解了,押来见宋江,宋江亲解其缚,齐齐扶起马灵等曰:"倘蒙不弃,归顺大宋高官爵禄,以享终身,不知众将军意下何如?"马灵曰:"今蒙元帅大德,我等情愿投降。"宋江大喜,令取空头官诰来,皆授都指挥使之职,设宴管待。便教戴宗拜马灵为师,学日行万里之法。宋江又问马灵曰:"将军,龙蟠州今有卞招讨在那里,如何取得此处?"马灵曰:"前者元帅在阵前打话时,到有归顺之心,元帅仍旧进兵逼城下寨,他必然登城打话,元帅再用好言说他来降,此人亦有仁慈之心,父子二人丧妻不娶,儿子卞江颇有武艺。"宋江依其言,随即催兵前望龙蟠州来,分兵四面攻打。卞祥得知,连忙上城与宋江施礼,宋江曰:"卞招讨,你发来追赶兵将,皆中吾计,杀尽无回,你如何不见机而作。"卞祥无语,下城回衙内修书一封,缚在箭头上,射出城来,宋江小军拾得,呈与宋江,宋江拆视曰:

  卞祥顿首百拜,书奉大元帅宋公明麾下。区区久闻元帅仁德布满四方,义结天下豪杰。前日兵临,即有心进谒,奈众所不从,因延至今日,自当系颈投降。只是田虎贼巢尚固,请元帅权退一时,待祥回沁州,计诱亲征,元帅可遣大将,部领一枝兵,先过於翔山,截住北口水路,占了沁州,方可成功。若迳进兵,他必下海,再无收捕。区区惭愧,败国亡臣,敬具缄书拜上。

  宋江看毕,谓马灵曰:"卞祥此言,莫非一时权词哄诱我么?"马灵曰:"卞祥平生诚实,可退兵十五里。"宋江遂传令,可退兵十五里下寨,毕竟卞祥如何卖阵归降,且听下回分解。

  注:

  :同睹。

 

 

第九十五回 八卦阵变化困佳人 金贵及时携宝入阵_小八义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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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八卦阵变化困佳人 金贵及时携宝入阵

 

  诗曰:

  惟有好事最多磨 有苦有甜离又合

  世上佳人配才子 东斗星官找嫦娥

  忠孝节义传今古 奸盗邪淫书史多

  劝公总要行善事 为人修身作事和

  方才言讲二位佳人并未进营,商议着先去观阵,催马上前走到了头阵面前。忽见铜头铁罗汉出阵,跨马擎铲来到了二位佳人对面。郑翠屏认得妖僧,不由的动怒,用刀一指骂道:"好一个万恶的妖僧,奶奶前来拿你报仇。"

  摧马抡刀,闯上前去。二位佳人来到阵前,妖人出来诱阵,皆因吴帅他不能将人引入阵内,所以妖人自己出来诱阵。郑翠屏在杏花山受过他的害,恨他入骨髓,一见面就杀上前去。铁金定帮着动手,全被妖人引入阵内。

  两个佳人进阵中 金封长老看分明 法台以上将旗晃满阵之中发雷声 黑雾迷滚阴风起 郑氏翠屏那曾停珍珠神旗拿手内 二位佳人保太平 珍珠烈火金光现冲开黑雾看的清 内看八门按方向 两个佳人奔开生金封长老将身变 献出金封六十四 按着八八卦变相八门阻挡不放行 按门金封全都有 生开二门走不能二位佳人难出阵 金封变化令人惊 阵里困住二女将阵外急坏众英雄

  话说金封妖僧,他会分身法,一个金封变两个,由两个能变四个,至变到了六十四个为止,再多变一个也是不能的了。这二位佳人进得阵来,各有神旗在身,不能伤着体。郑翠屏晃她的珍珠烈火旗,冲散云雾。

  铁氏她有杏黄旗 神旗金光真相益 冲散云雾八门现二位佳人看端底 认出生开门二道 姐妹二个催征驹来到生门往外奔 金封阻挡哪能依 八个金封都一样八口宝剑手中提 围住姐俩同动手 八口宝剑急又快姐妹两个忙招架 八个金封现身体 只听雷音一声响八个金封两下站 八个变成十六个 各持宝剑了不的十六个金封团转 两个佳人看虚实 十六和尚一般样各各都把宝剑提

  二位佳人看出了生、开二座门可以走的了,哪知道妖人他会分身之法,由内里变化出来十六个金封和尚。又听喀嚓一声雷响,十六个金封长老变了三十二个了。

  两员女将仔细观 这桩异事甚罕然 三十二个都一样各持宝剑是一般 又听喀嚓一声响 雷音一过变化全三十二个变多了 六十四个就算完 六十四个凶和尚围住姐妹逃走难 团团一转摆成阵 按着一门圈的严姐妹拚奔生门走 成了死门闪目观 佳人一看心纳闷这是奇事非等闲 明明来到生门内 怎么走在死门前郑氏翠屏尊嫂嫂 要你留神听我言 方才俺奔生门走为何死门在目前 莫非俺俩走错了 再找开门把营还二位佳人明明找了生门,八八六十四个金封和尚一转变成一座死门。二人心中纳闷,说是奇怪。铁金定说道:"俺姐妹走错了门户,也是有的。俺们再找开门出阵。说罢二人直奔开门来了。

  姐妹二人奔开门 这次用工细看真 来到开门往外闯金封长老又献身 六十四人围裹住 开门变了一死门姐妹二人说奇怪 来到开门枉费心 为何此门又变化这桩事情难知音 铁氏金定尊贤妹 要找出路无处寻这个妖僧使邪法 不如俺俩杀妖人 郑氏翠屏说很好俺与妖人拚一拚 说罢二人催战马 抡刀杀入妖人群铜头僧人哪怠慢 急忙取他宝贵珍 五光神珠外面打翠屏忙用宝旗分

  铜头铁罗汉看见这两名女将,被他师兄金封长老用分身法围住,不能出阵着了急,就杀入四面之中,六十四个金封和尚的群内。铜头僧人又用他的五光神珠,往里就打,郑翠屏急用烈火旗一展,将妖人的法宝挡回,不能伤身。郑氏举刀直奔妖人杀来。

  郑氏用旗避宝珍 烈火发出将宝阻 不能伤人落下马妖人急躁气常出 大约法宝不中用 不如动手将她诛撒马抡铲往上闯 照着郑氏砍头颅 佳人急忙举刀架郑氏大骂恶贼徒 上次奶奶中你宝 这次该我把仇复有何法术只管使 皱皱眉头我算输 今日特意来找你杀你千万气才除 这也该你恶贯满 天网恢恢报应速我意把你原形显 先要剜出你眼珠

  郑氏翠屏见妖僧前来动手,佳人举刀招架,铁金定就抡刀上前帮助。二佳人两口大刀,上下飞腾,把个妖人杀的往后退不能前进,只有招架之功,并没还手之力,难以敌当,复又败下。

  二位佳人舞双刀 妖人难敌又要逃 看看又要落下马两个女将难善饶 一定把他性命要 金封长老细观瞧他的师弟难取胜 手中之幡不住摇 晃魂之幡真利害天昏地暗鬼哭嚎 二位佳人头发晕 郑氏翠屏用旗招烈火冲开黑云雾 阵内哭声全自消 铜头僧人他逃跑惧怕佳人两口刀 姐妹两个仔细看 那个妖人找不着只可催马往外闯 金封和尚发了愣 急忙往前又围裹姐妹二人难脱逃

  话说二位佳人困在阵内,难以脱逃。虽然不能丧命,却也不能出阵。且说得是众位英雄,在阵外看着姐妹两个被妖僧诱引进阵去了。众好汉见她们二人进阵去有半天的工夫,不见二人出阵。

  徐帅马上把话说 姐妹进阵半日多 莫非不能破此阵她们二人招祸根 这件事情怎么好 大家商议要定夺梦熊这边忙说这 你等不用把急着 我的姐姐有法宝她也对我说分明 圣母叫她来破阵 搭救众生作阴德破完此阵有机会 好与景隆离复合 只管进他八卦阵无有死来只有活 姐姐她又问圣母 有何方法把妖捉圣母说是有宝剑 妖人遭杀是这宝 再等半日不出阵自然我有巧智谋

  郑梦熊对着众英雄说道:"这桩事不用着急,我自有道理。我想无有凶险。若有凶险,圣母也不能叫她前来破阵。"众位好汉闻听此言,说是有理,既是圣母差遣,必无祸事。

  众位好汉暗参详 圣母之言必真当 内里若有凶险事圣母必要记良言 进阵去的工夫大 怕是难以把妖降再等半日不出阵 大约姐妹难安康 怕的阵中有变化中他法宝命就亡 尉迟好汉忙说道 依我看来必不祥不如俺们闯进阵 倚多为胜最高强 就是他有邪术法法室难把众人伤 徐爷说是真有理 俺们进阵也帮助一同点头说是闯 乱撒征驼抖丝缰 众位英雄闯进阵独有猴子把身藏 伸手拉住哥两个 云平长青问其详尉迟肖、徐振中、孔生、孔平、孔远、郑梦熊等全然闯进阵内去了。多亏阮英聪明,一伸手将花云平、时长青二人拉住说:"俺们哥三个先别跟他进去,俺们先在外探听里边动静如何。倘全都在阵内,外无人来救了。"

  阮英生来情温柔 他比别位有智谋 拉住二人说利害俺们三人在外头 倘或阵内有凶险 打在里边全命歇三人阵外正讲话 听见阵中雷声稠 天翻地履一般样鬼哭神嚎令人愁 山摇地动惊人胆 三人闻听魂吓丢黑云滚滚迷宇宙 风沙抖起打双眸 往里观看难睁眼他等飞蛾把火投 阮英急的干跺脚 事有关心不自由急的阮英眼落泪 义气弟兄把心揪 云平长青说完了可叹男女命难留

  三位英雄着急,忽然听的身后有人叫道:"三位兄台,你们不用着急,我回来了。"三人一同的回头观看,哪有人的踪影?阮英说道:"这才是运败时衰奴欺主,鬼弄人。俺们见了鬼了。"又听说话:"我不是鬼,我是金贵回来了。"金贵将避法冠摘下来,现出本像,众人方知来历。

  阮英一见喜心怀 天缘凑巧你回来 见是骑着千里马透龙宝剑抱在怀 手拿避法冠一顶 长青观瞧笑满腮三桩宝贝全得了 透龙宝剑把妖杀 阮英急忙接过剑该救男女出阵来 这是天意来的巧 我把此阵要分开有了此剑斩妖怪 宝剑自出真怪哉 毫光万道奔阵内下回书中说明白

 

 

第九十四回 夹蜂山锦笺求侠客 三清观魏真恼山王_小五义(清)石玉昆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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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夹蜂山锦笺求侠客 三清观魏真恼山王

 

  〔西江月〕曰:

  双侠性情太傲,南北二侠相交。扶危救困不辞劳,全仗夜行术妙。今日偏逢老道,亦是当世英豪。夜行术比众人高,鹤在云中甚肖。

  且说北侠听了是云中鹤,不觉的暗暗欢喜,知道沈中元与他是师兄弟,他寄居在此庙,沈中元必在庙中;纵然他不在此处,老道必知他师弟的下落,可就好找了。暗与二位弄了一个眼色。丁、展二位也想在这里了。北侠又问道爷说:"我久闻你们贵师兄弟,是三位哪。"老道叹了一声,说:"施主何以知之?"北侠说:"你们三师弟与我们弟兄们都有交情,与我们蒋四弟、白五弟偏厚,故此久闻大名。方才说过,今日见着道爷是我们的万幸,我等正有一件大事为难哪!今见着道爷,可就好办了。"云中鹤说:"我可先拦欧阳施主的清淡。我就为我们这两个师弟,我才云游往山西去了一次,整整的住了十几年的功夫,收了个徒弟,并且不是外人。"北侠问:"什么人?"回说:"就是陷空岛穿山鼠徐三老爷的公子。我见着他在铁铺门外,此人生的古怪,黑紫脸膛,两道白眉毛,连名字都是贫道与他起的,叫徐良,字是世常。我想当初马氏五常,白眉的最良,故此与他起的名子连字。如今武艺不敢说行了,十八般兵刃与高来高去,夜行术的工夫与暗器,又对着他天然生就的伶俐,又跟着学了些暗器,现今在山西地面很有些个名声,人送了一个外号,叫山西雁,又叫多臂雄。自己生来挥金似土,仗义疏财,倒有些个侠义肝胆。"北侠等三位听了大喜,说:"徐三爷一生天真烂漫,血心热胆,忠厚了一辈子,积了这么一个精明强干的后人。"南侠问:"道爷由山西几时到此?"道爷说:"到此三清观半载的光景。住了这座小观,我是总不出门,方才心中一动,到得庙外,正遇三位,实是有缘。"丁二爷问道:"你虽不出门,你师弟你必知晓在于何处。要在你的庙中,这也都不是外人,你自说出也无妨碍。"魏道爷说:"是我方才说过,所为我两个师弟走的、如今可不是我推干净,自打我到庙中,并没见着我的师弟。慢说在庙中,就是连面也没见。若有半字诓言,必遭五雷之下。"北侠急忙拦住,说:"道爷不可往下再讲了。"魏真说:"我倒要与众位打听打听,我们那下流的师弟作的是什么事情?"北侠说:"看你这个人不是不诚实人,又与我们徐三弟是亲家,若非如此,可是不能告诉与你。"魏真说:"我师弟若要作出大不仁的事来,我必要当着众位之面将他处治,诸位可就知晓,我这个人性如何。"说毕,北侠就将沈中元之事,一五一十的细述了一遍。云中鹤一听,怔了半天,说:"他罪犯天庭,早晚将他拿住,准是剐罪。"又问说:"我们三师弟近来如何?"北侠说:"他倒好了。"一提如今改邪归正的事情,魏老道点头,说:"这还算知时务的哪。"

  北侠又说:"别者不提。魏道爷,你在此庙也不是一半个月。"回答:"半载有馀。"欧阳说:"常言一句说的好,大丈夫床下,焉许小人酣呼?"魏真说:"欧阳施主,何出此言?"北侠说:"你在庙中闭门不出,你也不曾听见有人说,你这个对面山上的贼人吗?"云中鹤道:"施主此话差矣!对面山上虽然有贼,并不杀人放火,不下山借粮,不劫夺人。"北侠听了大笑,说:"好个不劫夺人!大约着是没钱的不劫。"魏真说:"贫道敢画押,他们要敢劫人,我愿输三位一个东道。"北侠说"好",就把锦笺叫过来,说:"道爷问他。"魏真便问书童,书童就把已往从前细说了一遍。魏老道觉着面上发赤,三位侠客净笑。道爷说:"三位不必笑贫道言语不实,少刻我到山上看看,如有此事,若不杀了这三人,贫道誓不为人!"北侠说:"他们是个山寇,道爷你如何管得了哪?不劫人,山中吃喝什么?"老道说:"你们三位不知,就是那个大寨主,是我的拜弟。我让他们占在山上,等着遇机会之时,入营中吃粮当差,也是好的。'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北侠问:"大寨主与你是拜兄弟?"老道回答:"正是。二、三纂主不是一拜,他们三人一拜。"北侠问:"道爷,你与玉猫展熊飞是一盟?"魏真说:"欧阳施主何出此言?"北侠说:"大寨主不是展熊飞吗?"老道说:"这是什么人说的?"北侠说:"我们听着酒铺中的传言。"老道说:"这就是了。"丁二爷问:"他倒是姓什么?"回答:"姓熊,叫熊威,外号人称玉面猫。"丁二爷说:"玉面猫熊威,玉猫展熊飞,这个音声不差什么,必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南侠说:"那个彻地鼠大概也不是韩彰了。"回答:"不是,叫赛地鼠韩良。"北侠说:"这也是以讹传讹。彻地鼠韩彰,赛地鼠韩良,音声不差什么,故此传误。"又问:"那三寨主叫什么?"道爷说:"叫过云雕朋玉。他们大爷,我们一拜。原故山中先有一个贼头,有三十多人,劫他们三个人来着,教熊威杀了贼头,那些个小贼跪着,求三位为寨主。熊威不肯,朋玉愿意,三人就为了寨主。我那日知道,贫道要将他们哄开此处,不想见面苦苦的在我跟前央求。我看着此人倒是一派的正气,应了我几件事情--不借粮,不劫人等事。可是我管他们山中的用度,故不敢违我的言语。我许下他们三个,倘若有机会,让他们与国家出力。"北侠说:"如今劫人,必有情由。"老道说:"今日必要看看此事,要真,必杀了三个小辈。"北侠暗想:"老道自己去,上山没人见着他们,知道蓦地里说些什么。要去,自己同他去方妥。"想毕,说:"道爷要上山,我与道爷一路前往,如何?"老道听了,说:"甚好,贫道与欧阳施主一同的上山。"锦笺在旁说:"三位爷爷,天已不早了,工夫一大,可怕寨主把我家的相公杀了,纵然就是到了山上,人死不能复生,岂不悔之晚矣!"老道说:"童儿放心,他们要敢杀了你家相公,我杀他们三个人,与你家相公偿命,绝不能在你跟前失言。"锦笺也不敢往下再说了。

  就在庙中,道爷备的晚饭,吃毕之时,点上了灯火。童儿又说:"天不早了。"丁二爷说:"欧阳兄同着道爷去?"北侠点头。丁二爷说:"既是兄长同着道爷去,我们哥俩个在庙中等候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同前往。"北侠就有些不愿意,怕的是与老道初逢乍见,闻名这个云中鹤夜行术工夫很好。倘若要走上路,老道兴许较量较量脚底下的工夫如何,倘若赢了他便罢,要是输给他,一世英名付于流水。所以踌躇的就是这个,不愿意教丁二爷一同前去。说道:"二弟与展大弟,你们二位就不必去了。"展爷本就不愿意去,听着北侠一拦,正合本意。丁二爷不答虚,一定要走。他倒非是要去,他惦记着与老道比试比试脚底下夜行术的工夫如何。北侠也就不能深拦了,对着老道在一旁说:"有他们二位一同前往,岂不更妙?"老道的意见,也是愿意与他们三位比试比试夜行术的工夫,故此紧催趱着他们二位一同前往。说毕,大家拾夺。

  老道回到里间屋中,更换衣巾。少刻出来,北侠一看,暗暗吃惊。什么缘故?是老道换了一身夜行衣靠。这身夜行衣靠与众不同,是夜行衣靠皆是黑的,惟独魏真这身夜行衣靠是银灰的颜色,身背宝剑。怎么老道是银灰的衣靠?就是他这个云中鹤的意思。在他这衣服袖子底下,有两幅儿银灰的绸子,不用的时节,将他叠起来,用寸排骨头钮将他扣住;若用之时,将两幅绸子打开,用手将绸子S住,从山上往下一蹿,借绸子兜风之力,也摔不着,也礅不着。要有一万丈高可不行,无非是人蹿不下来的,他就可以蹿的下来。说他这双手一抖,两片绸子一扇,类若是两个翅膀儿相仿,对着他银灰的颜色,类若是一只仙鹤相仿,因此就送了他这么一个外号。

  北侠见人家是夜行衣靠,自己是箭袖袍,薄底靴子,论利落就输给人家了。二爷一瞧老道也背着宝剑,他就有些个不愿意。他也并不知老道那是一口什么宝剑,他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就知道各人祖传的那口宝剑,横竖天下少有。就把自己的那口宝剑拉将出来,说:"道爷,你也是使剑,我也是使剑,你看看我这口剑,比你那剑如何?"说毕,就将自己那口剑递将过去,让老道一看。北侠就瞪了丁二爷一眼。南侠也觉着心中不愿意,人家一个出家人,这何苦考较人家作什么?云中鹤更觉着不悦了,心中暗道:"你我彼此初逢乍见,我那点待你们也不错,固为什么拿宝剑考较我?什么缘故?"微微的冷笑,用手接过来一看,冷森森的寒光,灼灼奇人的眼目。并不用问,老道就说出来了,说:"此剑出在战国的时节,有个欧冶子所铸。大形三,小形二,五口剑。此乃是头一口,其名湛卢,切金断玉,好剑哪,好剑!"二爷说:"魏道爷可以。"魏真说:"不定是与不是?"似乎一口剑没盘住人家,就不必往下再问了。接过自己的剑来,又把展南侠的拉将出来,递与老道去看。道爷接剑一笑,说:"怪不得二位成名,这两口宝剑世间罕有的东西,称得起是无价之宝。此剑与方才阁下的那口剑是一人所造。这是小形二第一口,其名巨阙,也是善能断玉切金。"二爷见人家说出剑的来历,叫出名色,觉着脸上发赤,把宝剑接来,交与了展爷。二爷暗想:"这个老道善能识剑,我把欧阳哥哥的拿来,大概就把他考问住了。"随即就将北侠的刀亮将出来,交与老道。北侠大大不乐。又说:"道爷,你看看这把刀怎样?"魏真说:"此刀出在后汉魏文帝曹丕所造,共是三口:这口刀纹似灵龟,其名就叫灵宝;还有一口刃似冰霜,其名叫素质;还有一口彩似丹霞,其名叫含章。这口刀俗呼又叫七宝。小道无知乱谈,不知是与不是?"北侠连连点头,说:"道爷真乃广览多读,博学切记,名不虚传。"老道微微一笑,就把自己的那一口剑从背后拉将起来。这一亮剑不大要紧,就把下回书白菊花故事引出来了,要问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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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暗昧人偏遭暗昧害 豪侠客每动豪侠心

 

  却说蒋爷在舱门侧耳细听,原来是小童(就是当初服侍李平山的),手中拿的个字简道:"奉姨奶奶之命,叫先生即刻拆看。"李平山接过,映着月光看了,悄悄道:"吾知道了。你回去上复姨奶奶,说夜阑人静,吾就过去。"原来巧娘与幕宾相好就是他。蒋爷听在耳内,暗道:"敢则这小子,还有这等行为呢。"又听见跳板响,知道是小童过去。他却回身歪在床上,假装睡着。李平山唤了两声不应。他却贼眉贼眼在灯下将字简又看了一番,乐的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无奈何也歪在床上装睡。那里睡得着,呼吸之气不知怎样才好。蒋爷听了,不由的暗笑,自己却呼吸出入,极其平匀,令人听着,直是真睡一般。

  李平山耐了多时,悄悄的起来奔到舱门,又回头瞧了瞧蒋爷,犹疑了半晌,方才出了舱门。只听跳板咯噔咯噔乱响。蒋爷这里翻身起来,脱了长衣,出了舱门,只听跳板咯噎一响跳上去。到了大船之上,将跳板轻轻扶起,往水内一顺。他方到三船上窗板外细听,果然听见有男女淫欲之声,又听得女音悄悄说:"先生,你可想煞我也!"蒋爷却不性急,高高的嚷了两声:"三船上有了贼了!有了喊了!"他便刺开水面下水去了。

  金福禄立刻带领多人,各船搜查。到了第三船,正见李平山在那边着急:因没了跳板,不能够过在小船之上。金福禄见他慌张形景,不容分说,将他带到头船,回禀老爷。金公即叫带进来。李平山战战哆嗦,哈着腰儿,进了舱门,见了金公,张口结舌,立刻形景难画难描。金公见他哈着腰儿,不住的将衣襟儿遮掩,仔细看时,原来他赤着双脚。

  金公已然会意,忖度了半晌,主意已定,叫福禄等看着平山。自己出舱,提了灯笼,先到二船,见灯光已息。即往三船一看,却有灯光,忽然灭了。金公更觉明白,连忙来到三船,唤道:"巧娘睡了么?"唤了两声,里面答道:"敢则是老爷么?"仿佛是睡梦初醒之声。金公将舱门一推,进来用灯一照,见巧娘云鬓蓬松,桃腮带赤,问道:"老爷为何不睡?"金公道:"原要睡来,忽听有贼,只得查看。"随手把灯笼一放,却好床前有双来履。巧娘见了,只吓得心内乱跳,暗道:"不好!怎么会把他忘了呢!"原来巧娘一知将平山拿到船上,就怕有人搜查,他急急忙忙将平山的裤袜护膝等俱各收藏。真是忙中有错,他再也想不到平山是光着脚跑的,独独的把双鞋儿忘了。如今见金公照着鞋,好生害怕。谁知金公视而不见,置而不问,转说道:"你如何独自孤眠?杏花儿那里去了。"巧娘略定了定神,随机献媚,搭讪过来说道:"贱妾惟恐老爷回来不便,因此叫他后舱去了。"上面说着话,下面却用脚把鞋儿向床下一踢。金公明明知道,却也不问,反言一句道:"难为你细心,想的到。我同你到夫人那边。方才嚷有贼,你理应问问安。回来我也就在这里睡了。"说罢,携了巧娘的手,一同出舱,来到船头。金公猛然将巧娘往下一挤,噗咚的一声落在水内,然后咕嘟嘟冒了几个泡儿。金公容他沉底,方才嚷道:"不好了,姨娘落在水内了!"众人俱各前来叫水手,救已无及。

  金公来到头船,见了平山道:"我这里人多,用你不着,你回去吧。"叫福禄:"带他去吧。"带到三船,谁知水手正为跳板遗失,在那里找寻。后来见水中漂浮,方从水中捞起,仍然搭好,叫平山过去,即将跳板撤了。

  金公如何不处治平山,就这等放了平山呢?这才透出金公忖度半晌、主意拿定的八个字。他想平山夤夜过船,非奸即盗。若真是盗,却倒好办;看他光景,明露着是奸。因此独自提了灯笼,亲身查看。见三船灯明复灭,已然明白。不想又看见那一双朱履,又瞧见巧娘手足失措的形景。此事已真,巧娘如何留得?故诓出舱来溺于水中。转想平山倒难处治。惟恐他据实说出,丑声播扬,脸面何在?莫若含糊其词,说:"我这里人多,用你不着,你回去吧。"虽然便宜他,其中省却多少口舌,免得众人知觉。

  且说李平山就如放放一般,回到本船之上。进舱一看,见蒋平床上只见衣服,却不见人,暗道:"姓蒋的那里去了?难道他也有什么外遇么?"忽听后面嚷道:"谁?谁?谁?怎么掉在水里头了?到底留点神呀!这是船上比不得下店,这是玩的么?--来吧,我搀你一把儿。这是怎么说呢!"然后方听战战哆嗦的声音,进了舱来。平山一看,见蒋平水淋淋的一个整战儿,问道:"蒋兄怎么样了?"蒋爷道:"我上后面去小解,不想失足落水。多亏把住了后舵,不然险些儿丧了性命。"平山见他哆嗦乱战,自己也觉发起噤来了。连忙站起拿过包袱来,找出裤袜等件,又拣出了一分旧的给蒋平,叫他:"换下湿的来晾干了,然后换了还吾。"他却拿出一双新鞋来。二人彼此穿的穿,换的换。蒋爷却将湿衣拧了,抖了抖,晾起来,只顾自己收拾衣服。猛回头见平山愣愣何何坐在那里,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拿起巾帕来拭泪。蒋平知他为那葫芦子药,也不理他。

  蒋爷晾完了衣服,在床上坐下,见他这番光景,明知故问道:"先生为着何事伤心呢?"平山道:"吾有吾的心事,难以告诉别人。吾问蒋兄到湘阴县,是什么公干?"蒋爷道:"原先说过,吾到湘阴县找个相知的。先生为何忘了?"平山道:"吾此时精神恍惚,都记不得了。蒋兄既到湘阴县找相知,吾也到湘阴找个相知。"蒋爷道:"先生昨晚不是说跟了金太守上任么?为何又上湘阴呢?"平山道:"蒋兄为何先生先生称起来呢'你吾还是弟兄,不要见外。吾对你说,他那里人吾看着有些不相宜,所以昨晚上吾又见了金主管,叫他告诉太守,回复了他,吾不去了。"蒋爷暗笑道:"好小子,他还合我撇大腔儿呢。似他这样反复小人,真正可杀不可留的。"复又笑道:"如此说来,这船价怎么样呢?"平山道:"自然是公摊的了。"蒋爷道:"很好。吾这才放了心了。天已不早了,咱们歇息歇息吧。"平山道:"蒋兄只管睡,吾略略坐坐,也就睡了。"蒋爷说了一声:"有罪了。"放倒头,不多时竟自睡去。

  平山坐了多时,躺在床上,那里睡得着,翻来覆去,整整的一夜不曾合眼。后来又听见官船上鸣锣开船,心里更觉难受。蒋爷也就惊醒,即唤船家收拾收拾,这里也就开船了。

  这一日平山在船上唉声叹气,无精打采,也不吃,不喝,只是呆了的一般。到了日暮之际,翁大等将船藏在芦苇深处。蒋爷夸道:"好所在!这才避风呢。"翁大等不觉暗笑。平山道:"吾昨夜不曾合眼,今日有些困倦,吾要先睡了。"蒋爷道:"尊兄就请安置吧,包管今夜睡的安稳了。"平山也不答言,竟自放倒头睡了。

  蒋平暗道:"按理应当救他。奈因他这样行为,无故的置巧娘于死地;我要救了他,叫巧娘也含冤于地下。莫若让翁家弟兄把他杀了与巧娘报仇,我再杀了翁家弟兄与他报仇,岂不两全其美么?"正在思索,只听翁大道:"弟兄,你了?我了?"翁二道:"有甚要紧。两个脓包,不管谁了都使得。"蒋平暗道:"好了,来咧!"他便悄地出来,爬伏在舱房之上。见有一物风吹摆动,原来是根竹竿,上面晾着件棉袄。蒋爷慢慢的抽下来,拢在怀内,往下偷瞧。见翁二持刀进舱,翁大也持刀把守舱门。忽听舱内竹床一阵乱响,蒋平已知平山了结了。他却一长身将棉袄一抖,照着翁大头上放下来。翁大出其不意,不知何物,连忙一路混撕。也是活该,偏偏的将头裹住。蒋爷挺身上来,夺刀在手。翁大刚然露出头来,已着了利刃。蒋爷复又一刀,翁大栽下水去。翁二尚在舱内找寻瘦人,听得舱门外有响动,连忙回身出来,说:"大哥,那瘦蛮干不见了。"话未说完,蒋爷道:"吾在这里!""哧"就将刀一颤,正戳在翁二咽喉之上。翁二哎哟了一声,他就两手一扎煞,一半截在舱内,一半截在舱外。蒋爷哈腰将发绺一揪,拉到船头一看。谁知翁二不禁戳,一下儿就死了。蒋爷将手一松,放在船头,便进舱内将灯剔亮,见平山扎手舞脚于竹床之上。蒋平暗暗的叹息了一番,便将平山的箱笼拧开,仔细搜寻,却有白银一百六十两。蒋平道声"惭愧",将银放在兜肚之内。算来蒋爷颇不折本,艾虎拿了他的一百两,他如今得了一百六十两,再加上雷震购了二十两,里外里倒多了八十两。这才算是好利息呢。

  且说蒋爷从新将灯照了,通身并无血迹。他又将雷老儿给做的大衫招叠了,又把自己的湿衣(也早干了)招好,将平山的包袱拿过来,拣可用的打了包裹。收拾停当,出舱,用篙撑起船来。出了芦苇深处,奔到岸边,连忙提了包裹,套上大衫,一脚踏定泊岸,这一脚往后尽力一蹬。只见那船味的滴溜一声,离岸有数步多远,飘飘荡荡,顺着水面去了。

  蒋爷迈开大步,竟奔大路而行。此时天光一亮,忽然刮起风来,扬土飞沙,难睁二目。又搭着蒋爷一夜不曾合眼,也觉得乏了,便要找个去处歇息。又无村庄,见前面有片树林。及至赶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座坟头,院墙有倒塌之处。蒋爷心内想着,进了围墙可以避风。刚刚转过来往里一望,只见有个小童面黄肌瘦,满脸泪痕,正在那小树上拴套儿呢。蒋平看了,嚷道:"你是谁家小厮,跑到我坟地里上吊来?这还了得吗?"那小童道:"我是小童,可怕什么呢?"蒋爷听了,不觉好笑,道:"你是小童原不怕,要是小童上吊,也就可怕了。"小童道:"若是这末说,我可上那树上死去才好呢?"说罢,将丝绦解下,转身要走。蒋平道:"那小童,你不要走。"小童道:"你这莹地不叫上吊,你又叫我做什么?"蒋爷道:"你转身来,我有话问你。你小小年纪,为何寻自尽?来,来,来,在这边墙根之下,说与我听。"小童道:"我皆因活不得了,我才寻死呀。你要问,我告诉你。若是当死,你把这棵树让给我,我好上吊。"蒋爷道:"就是这等,你

  且说来我听。"小童未语,先就落下泪来,把已往情由,滔滔不断述了一遍。说罢,大哭。

  蒋爷听了,暗道:"看他小小年纪倒是个有志气的。"便道:"你原来如此,我如今赠你盘费,你还死不死呢?"小童道:"若有了盘费,我还死?--我就不死了。真个的我这小命儿是盐换来的吗?"蒋爷回手在兜肚内摸出两个锞子,道:"这些可以够了么?"小童道:"足已够了,只有使不了的。"连忙接过来,爬在地下磕头道:"多谢恩公搭救,望乞留下姓名。"蒋平道:"你不要多问,急早快赴长沙要紧。"小童去后,蒋爷竟奔卧虎沟去了。

  不知小童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