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岳神奏上帝_南海观音菩萨出身修行传(明)朱鼎臣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二回 岳神奏上帝

 

  却说岳神感受庄王斋雕,知庄王是嗜杀之君,不该有子,该注他绝后。只是他今日有这一点处心,亦当寻个善报与他。乃呼千里眼、顺风耳二人,问曰:"今日有庄王要求子嗣,如今哪处有修善的人可着他去降世报生,以救天下万民苦难。一则不绝他之后,二则使善人得以救世。你可速查报来。"二人即挪开慧眼,提起真觉,遍听遍观天下一遍,乃即奏曰:"今有鹫岭孤竹国抵树园施勤长者,祖宗三代修行,吃斋好善,仗义疏财,济人利物,德施不倦。令长者有三子,长曰施文,次曰施晋,三曰施善,俱皆持斋把素修善。只因前日有西霞山强人王创型锶耍怀荡ス毂钡梦薮ν侗肌<⒘耸眨估词┪募移蚴场K值苋酥乔康粒鏊浪朊癯Γ史治恼覆挥搿M次蘅赡魏危烁从胫谏桃樵唬骸鲆彩撬溃蛔鲆彩撬溃缃裾獾燃⒍鲈跎谩!颂崞鹕比诵模箍呕鹗郑宰荡ス淮蠡Т鞯氯寮掖蚱啤I彼滥懈疽话儆嗫冢课莼鸱伲莆锫奥樱乜赵蛊迦肷咸臁K旧仆恋刈喙窕剩窕蚀笈担骸谰热耍咳诵氩坏本龋频盟本骷遥床幻髅魇撬偈郑〗袼俳值苋四萌肷裣龆刺旒嘟啦恍硭偌烊铡!讼凳┘抑拢裆鲜ヒ鹱踔矗尾蛔嗌咸觳埽獯巳俗锕潘渡跃确彩榔癫幻涝眨 BR>
  岳神闻奏,说:"既有此人,我便修表去奏。"召唤清风童子排备法服,直入昊天金阙紫微大帝阶下,俯伏奏曰:"臣掌西岳,职纠人间善恶。今存兴林婆伽王四十无子,夫妇发心在本山建清醮七昼夜,祈求子息。臣查得抵树园施文兄弟三人素行为善,而施善修行尤笃,非二兄可及。三人只因不救王敲之暴,得罪天廷,已蒙监禁终身。臣今冒死上奏,乞陛下赦他三人前愆,转男身为女身,次第投入伯牙氏腹内,限三年长短出世。复令施善不变夙心,生即斋戒,后成正果,以善度尘世。一则使婆伽王无子有女,恶仅及身而止;一则使施善历代之善得大度于世。臣无任下情,统祈垂听之至三。"帝当时闻奏大悦。即吩咐北斗、降生神急领其事,将三人一时俱皆释放,把三个真魂付与北斗,带去婆伽王宫中,着本宫土地投讫。正是: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我先知。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前言_老残游记(清)刘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前言

 

  钟夫撰,上海古籍出版社,十大古典白话长篇小说丛书《老残游记》,1991年10月第1版,全一册

  《老残游记》是刘鹗(1857-1909)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发表时署名"洪都百炼生",后来改署"鸿都百炼生"。[1]他原名孟鹏,字云抟,后字铁云。清江苏丹徒人。刘鹗出身于封建官僚家庭,从小得名师传授学业。曾师事太谷学派周星垣的传人李光裕髡湃迨偷廊毯弦弧K母盖琢醭芍遥谭岫辏852)进士,以御史出官河南,在天算、乐律、方技、词章等诸方面,无不擅其妙。鹗学识博杂,精于考古,他在算学、医道、治河方面的成就,有其家学渊源。光绪二年(1876)和十二年(1886),曾两度赴南京应乡试未第,中间曾从事过商业,并悬壶行医。光绪十四年(1888)后,相继在河南巡抚吴大蜕蕉哺д抨状θ文槐觯饕卫砘坪樱哟松帐ⅰ:缶蕉哺ЦH蟊<觯胱芾硌妹牛靡灾斡谩2痪茫ν馍痰钠盖耄枪僦靼焐轿骺笪瘢⒑屯夤耸坑兴峤弧M砟暝扇毡居卫9庑魅哪辏908),清政府因他在庚子(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曾用贱价向联军购得太仓储粟,设平粜局赈济京津饥民,遂加以私售仑粟的罪名将他逮捕流放新疆。第二年七月,病死于迪化(今乌鲁木齐),时年五十三岁。

  本书以"老残"这个摇串铃走江湖的医生的活动为线索,记述作者在各地游历时的见闻,内容广博,所涉三教九流,妓家赌场,通过幅射式的结构,广泛地展示了晚清社会黑暗腐败的内幕。尤其在揭露官场流弊方面,与一般小说住往专写贪官者不同,它的重点是揭露"清官"。书中化了大量笔墨所写的玉贤和刚弼两人,都是著名的所谓"清官",而且刚弼还是"清廉得格登登的"。可是他在齐河县会审贾家十三条命案时,只因发现魏家家人行贿,于是审案时先有了成见,认定贾魏氏为元凶。结果屈打成招,把一个平白无辜的寡妇定了凌迟的罪名。尽管这案后因老残干预,经过复审,终于真相大白;但人们却可从中看到封建司法制度的暗无天日。至于玉贤这个酷吏,一谈起他,人们乃是谈虎色交。他在山东曹州做知府时,不到一年时间,就用惨无人道的站笼这种刑罚,残酷杀害了二千多个平民百姓。在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完全是无辜的;董家口杂货店的儿子酒后说了"玉大人怎样糊涂,怎样好冤枉人",就彼抓去以"谣言惑众"的罪名站死。于家父子因被强盗栽赃,在审问时方说得一声"冤枉",玉贤惊堂一拍,大嚷道:"人赃现获,还喊冤枉,把他'站'起来!"可是一查簿子,笼子早已站满了人。差投提出将于氏父子"先行收监,明天定有几个死的,等站笼出了缺,将他们补上"时,作者写道:

  玉大入凝了一凝神,说道:"我最恨这些东西!若要将他们收监,岂不是又披他多活了一天去了吗7断乎不行!你们去把大前天站的四个放下,拉来我看。"差人去将那四人放下,拉上堂去。大人亲自下案,用手接着四人鼻子,说道:"是还有点游气。"复行坐上堂去,说:"每人打二千板子,看他死不死!"于是,活活打死了旧的"罪犯",再把新的"罪犯"关进了站笼。种情景,读来怎不令人发指!

  不仅酷吏杀人,治河官吏的只管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的事,更是触目惊心。在第十三回中,作者借妓女翠花、翠环与老残的交谈身世,道出了其中的秘密。山东治河官吏以为齐河县一带河床大狭,为了放宽河道,提出"废了民埝,退守大堤"的主张,人为地造成数十万人葬身鱼腹的惨剧。原来在大堤与民埝中间,是一道五六里宽,六百里长,住着十几万户人家的地区。丧心病狂的决策者,竟商定:"可不能叫百姓知道。被他们知道了,这几十万人守住民埝,那还废的掉吗!"作者接着借翠花的嘴说:这"就是杀这几十万人的一把大刀!可怜俺们这小百姓那里知道呢!"由于作者曾做过幕僚,对官场的接触颇多,而且又是光绪二十四、五年黄河大渍决,直隶东南部,山东沿运河西部,淹死人口十六七万的目击者,就使这种叙述,更具艺术感染力。

  本书的另一个特色是作者语言精炼,富于表达能力;对书中人物的心理描写,也有其独到之处。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称这书为"叙景状物,时有可观"。书个第二回的"明湖居说书"、第十二回的"黄河上打冰",都写得非常精彩。所以早从二十年代起,就被作为范文,选入中学语文课本。

  刘鹗这书是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四十七岁时开始写作的。这时正当庚子事变后不久,资产阶级旧民主革命运动正蓬勃兴起,在这民族矛盾、社会矛盾异常尖锐的关键时刻,他的思想感情始终倾向于清王朝,并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个行将灭亡的末代王朝联系在一起。在《自叙》中他叹道:"棋局已残,吾人将老,欲不哭泣也得乎?"书中主人公化名老残的用意,正出于此。因此他十分痛恨和恐惧革命,第十一回中对"北拳南革"的斥责,充分反映了他的政治立场,所以这是一本瑕瑜互见的作品。

  《老残游记》最早发表在1903年8月上海商务印书馆《绣像小说》第九号上,刊至第十四回为止。[2]翌年改在天津《日日新闻》重新刊行,至二十回,刊成单本初集。光绪三十三年(1907),有神州日报馆印本,民国元年(1912),有商务印书馆本。二十年代亚东国书馆、艺文书局曾分别出过二十回的单行本。《续集》六回,亦发表于《日日新闻》,良友复兴图书印50公司又在二十回本之后将它作为附录,出版二十六回本。此外又有石印本多种。解放后,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57年出版了简注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前身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于1962年出版了魏绍昌编的《老残游记资料》,该书收有从刘氏的后人厚滋、厚泽所提供的《二编》卷七至卷九以及《外编》卷一(残稿),合计共四卷的新稿。为使读者能看到这部名著的全貌,我们以"校勘最精"的亚东本为主,[3]并参照良友本增加了附录,再加上《续集》的后三回及《外编》一卷,合成三十卷本出版。在编排上,仍以原二十回作为正文,余为附录。考虑到这套普及本都未收评语,所以原有评语,也未收入。对于书中若干异体字,也依亚东本体例作了统一。在整理过程中,曾对照过有关各本。如有不妥处,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钟 夫

  一九九一年三月

  [1] 关于作者的署名,商务印书馆《绣像小说》及早期各本均署"洪都百炼生"。而《自叙》及《续集

第一回 逢秋霖韩江陡涨 遭春旱潮众大饥-三春梦-国学导航

 

第一回 逢秋霖韩江陡涨 遭春旱潮众大饥

 

  话说刘伯温先生预撰有诗一首,立有碑记。其诗云:欲向乾坤定太平,须寻太古溯原因。

  自从盘古开天地,上有贤君下万民。

  历代江山千百主,屡朝兴败众兵新。

  由治入乱乱入治,自兴而败败而兴。亘古亘今成败局,历朝历代盛衰荣。三皇五帝夏商周,列国归统及汉刘。有德从来征失德,无收专向治中收。西汉江山归两晋,二唐社稷二宋收。

  及换诸王南北主,复延五代至元倾。国运归于宋太祖,一统雍熙值大明。兴仁兴让文明见,至治太平称终愁。元恶还居用元相,致使江山到底倾。二十二主相传尽,元元还胡十八秋。经位低唐不及宋,二百八十缺三年。大明一旦归夷主,一统山河属大清。十八年终甲申死,相传幼主至康宁。

  子舆氏有云:"天地之生民者久,一治一乱,然治莫过于陶唐之世,乱莫过于明末之年。"话说明末清初,天降恶煞,降生人世,宇宙扰乱,黎庶遭殃,时有明朝崇祯君壬午科武举人刘名权字进忠,系世居山东省济南府历城县人氏。父亲名和字文若,母亲朱氏,胞弟刘清字进义,系文学。进忠娶妻王氏,产下二子,长子名贤字定玉,次子名明字定金。时因广东潮州府,有参摄水师总兵官刘国柱,前授新泰侯,缘郝尚久在潮州叛反,敕广东省平南王尚可喜奉旨起军征剿。平定潮州之后,刘进忠随平南王进京复旨。

  康熙主升殿坐武英殿,众文武朝贺毕侍立两班。殿头官喝曰:"有事进前启奏,无事卷帘退班。"平南王即将征讨叛臣郝尚久之事奏明。康熙主闻奏龙颜大悦,即行旨台潮州总兵刘国柱进京拟罪。当时康亲王令平南王当圣驾面前保举:"刘进忠平寇有功,蒙我主加恩赏赐。"康熙主准奏,敕封刘进忠为潮总兵官,钦命镇守潮州一派地方。

  刘进忠谢恩毕出,明日拜谢康亲王、平南王两藩,遂择日奉旨赴任。

  戊申年正月出京,及四月孟夏到潮。全城文武众官出城,迎接进忠帅府上任。

  斯时我潮米价,每斛约一钱之间,人民安乐百姓和畅,官民共享升平之世。谁知乐极悲生,至中秋八月偶逢秋霖,天降大雨,韩江洪水暴涨,过于浮桥三尺,田苗四处浸害,晚冬无收,米价渐渐高贵。及次年己酉岁孟仲季三春大旱,小麦无收,早田亢旱,布插不落,米贵如珠,外郡并无米粟客商到潮,其米价贵至每斛七钱银之间,全城并各乡村穷户之家,饿死者不计其数。潮城众官没法可施,惟刘镇见人民之惨闷坐愁,思想起一计,明日早晨命人请城中文武官员,齐至帅府商议。

  斯时惠潮嘉兵备道汪德平、两广分司彭锦文、潮州知府吴祥科、同知二府林飞鹏、通判三府严三春、海阳县知县顾仕存,海阳左堂陈觊荣、潮州府经历厅童士起、捕厅典史刘书锦、潮镇中军游击李成功、城守都司张继善,各营守备仝千总、把总等先至帅府。众文官见刘镇有请,亦室礼宾馆中,辕门千总陈虞龙见众文武官员到来,进入内堂禀知。

  刘镇听报,顶冠出大堂相见,入至内堂,序礼坐定,香茗一巡。刘镇向众文武言曰,"今日我奉旨同守潮州,意望共享升平之乐,谁知去岁淫雨连旬,致有洪水滔天浸害禾苗。今岁又亢旱,大小麦无收,早田插不落,以致米粟昂贵,穷户遭饿而死者不计其数。我等为民父母,岂可坐视其亡乎?本帅请宪台同诸位到此,欲公议一良策,以救人民,未知列位如何高论?"

  汪道台同众官言曰:"大人欲救万民饥困之危,我等与大人合诸位,各申文书到广东报知上司,上司移文到此,那时开仓赈济,方是正理。"刘镇曰:"救饥如救火,若待上司移文下来,贫民饿死者亡已多日矣!依本镇愚见,请道宪与众位同列尊号,具奏章进京达部,启奏圣上,瞒过上司。若是本章起程就可移文各邑县令开仓赈济,以救各县饥民。"各位答曰:"大人有命,卑职自该听从。"刘镇大喜,令从人取过文房四宝摆于案上,恭请汪道台序列名号。汪道合亦执笔先题,吴知府同众文武官,一一依次书毕。刘镇设宴相待,汪道台不肯,起身告退。

  刘镇不敢留,送出大堂相别,各回本署。

  刘镇送众文武回衙后,即修奏章一道,饬令守备李有祥进京达部,奏上天子;再命修理文书颁行各邑县令,开仓赈济。

  各县令见文书到来,奉命出示张挂赈各乡,贫民闻此风声,扶老携幼纷至本县领粮,路途之中残死者不计其数。各县主贩济,乡村饥民约到三十余天,仓谷告完,移文报知刘镇。

  刘镇得报甚是担忧,又探知米价未平,外郡并无米船至潮,依旧受饥而死。再思一策,修本章一道,命守备林绍基领奏疏入京,奏知圣上。一面再行文书,饬各邑县令,将县库银与上户之家,照时价籴谷赈济饥民。众县官见刘镇文书到来,依命而行,遂将库银籴谷,再示张挂赈济穷民饥户。约到一月之久,该库银亦即完尽,即申报刘镇,内云:"仓库两倾,"刘镇得报,想见民情光景如前。

  刘镇愁容满面,恰似箭穿雁鼻、钩搭鱼腮一般,是日夜不能眠,方至鸡鸣时候,忽思一计,明早命内堂官千总梁成龙,嘱咐营中拣二个能干头目到来。

  梁遂选二人进内堂叩见刘镇。问其姓名,一人姓翁名喜,系蓬洲所北门人,翁万达五代玄孙,能晓水性,众人起他个混名叫做千年獭;一人姓戴名德,系潮州府金山巷人,亦能驾水,异号人称做海夜叉。刘镇曰:"今赏你等酒肉,令你往各邑城乡探访上户、长者家中存有余谷者,许你前来报知,还有重赏。"

  他二人领命退出帅府,回至自己军房。二人坐定斟酌,翁喜曰:"哥哥,我想各邑之中,还是揭阳米谷富足,我等明日前往揭邑城市乡村,可这般这般探访,自有定夺。"戴德曰:"兄弟说得有理。"一宿晚景,明早二人收拾行李,望揭阳一往,至晚投宿客舍,次日饭后,各扮乞丐之人,到乡村求乞。入乡分路,出乡相邀,一乡过了一乡,来到曲溪乡中,二人分开往各家求乞,闲话休题。

  只说千年獭翁喜往上户之家求乞,不觉行到一座高大的宅子,入到里面求乞。内中走出一个丫环,施他米饭。翁喜立在檐下,偷眼一看,只见花厅上有二老丈在那里饮茶谈话。

  翁喜坐于阶下,有意细听,丫环出来叫曰:"你这乞丐,好没道理,我既有米饭施你,你为何不去?"翁喜曰:"姐姐,非是乞丐不去,我等来到此间,腹中有些微痛,容暂息片时即起身。"那丫环亦不睬他,进入里面去了。翁喜听着花厅那个老丈曰:"仁兄,你想去岁洪水滔天,浸害田苗,今春又亢旱,大小麦无收,禾稻播插不下,米粟高贵。穷户人口饿死者,尸积如山;幸得皇天庇佑,我家余存者约有一千余石。不知仁兄有几多粟?"那老丈曰:"不瞒老兄说,你弟家中足足存有三千外石。"两个老丈说说笑笑,一问一答。翁喜听完,牢记在心,即便起身出了大门。心中时思这里现有许多米粟,不知他姓名,难回复上台。忽见前面有一年少者来,翁喜陪个小心,嘻笑问道:"贤官,这座贵宅上,长者姓甚名谁?乞望指示。"

  那少年曰:"你这乞丐,倒是多端,欲问人家姓名做什么?"

  翁喜曰:"非是乞丐大胆动问宅上姓名,早间乞到里面,多蒙厚施,借问姓名,念念于心,以尽穷人之意。"那少年曰:"你这乞丐,甚是知人情者,你岂不晓这座第宅是我揭中第一个上户,姓吴名世毫,职列员外郎?"翁喜曰:"荷蒙指示,实感于怀。"那少年言后往前去了。

  翁喜得知姓名,在乡中寻见戴德,说知缘故。戴德大喜,二人回寓收拾,明早回归潮州。进入内堂,禀知刘镇。刘镇闻说大喜,重赏二人酒肉银饯。二人退出帅府,回至军房,是夕畅饮,饮得酩酊大醉。明早刘镇召二人入府内,嘱咐曰:"你等领帖往曲溪乡请吴世毫到潮城帅府相见。"翁喜等领帖至曲溪乡,将名帖送入吴宅。吴世毫见刘镇有请帖,接待来人往西轩暂坐,即唤两个儿子到花厅商议。

  长子吴平忠,次子吴平孝,兄弟二人见父亲有唤,同至堂上礼毕。世毫曰:"我子今日潮镇大人有名帖来请,我家并无官府往来交接,今日忽然来请,未知何意?"平忠曰:"启父亲,官府相请,必非好意,定是欲借银两,父亲你可发付来人回去便了。"平孝曰:"哥哥,非是这等说。我思刘镇比别位官府不同,他自到任,矜恤人民,目下米粟高贵,贫户之家,终致饿死,闻刘镇命各县发粟赈饥,今有名帖相请,父亲理当进见,方是正理。"世毫曰:"我儿言之有理,可办酒席款待来人。"平忠兄弟陪宴毕,于是收拾行李,带家人下船往潮城而来。

  翁喜先回告知刘大人。大人喜之不胜,速命千总林五常迎接至帅府内。两人相见序礼茶毕,刘镇曰:"长者车到,有失迎迓,休得见怪。"吴世毫曰:"不敢不敢,小民蒙大人呼召,未知大人有何谕命?"刘镇闻言曰:"启长者,本帅奉命来守潮州,意望与人民共乐。谁料去岁秋间大雨,洪水滔天,浸害田苗,今春尤旱,大小麦无收,早田又播插不落,米价高贵,穷民饿死者不可胜数。本帅瞒过广东督抚三司,上疏达部,奏知天子,先将各县仓库两空,米价未平;外郡米船无到,贫户光景如前,终致饿毙,前功尽费。本镇闻知长者有余粮三千多石,祈恳借谷一千五百石,救济人民,候冬下收成,本镇自当如数送还,分粒不敢拖欠,俯望准诺。"世毫听了一惊,答曰:"启大人,乡民家中并无存积,不过老少免用缺乏而已,望大人莫听旁人之言。"刘镇见不允,心生一计,把将筵席款待。

  言曰:"久闻潮州胜景有名,今日同长者登高玩赏,请长者展锦绣之心,咏诗玩景何如?"世毫不知其意,便恭谦曰:"乡民愚拙不晓题咏。"刘镇曰:"有所闻,不必太谦,情长者即景咏写一首,本帅亦咏和一首。"说过次日,命千把中与他盘桓交谈,使他多住镇署;次日刘镇又与世毫邀游金山,饮酒做诗,世毫也勉强应承云:"大人有命,安敢违逆。"遂写一首截句呈上,其诗云:金山酌酒惠泉深,玩刻川前鸟自吟;酒作生涯忘岁月,棋为乐事疲春阴。

  刘镇看完赞曰:"长者高才佳句,与杜工部争光,可敬可敬。"世毫曰:"岂敢,大人莫要取笑,请大人咏一首指教。"

  大人亦应手题云:

  一杯一刻一场亲,勘破金山愁转新;

  淮阴皆从此中出,漂母高义有几人。

  吴世毫看罢曰:"大人题玩景佳句,何作愁饥之诗?"刘镇曰:"长者呵!宦豪,只知饮宴之乐,谁悲饥民之苦?"世毫听着此言,亦知其意,默然无语,仍就席饮酒,至日落西山回归帅府。

  只说刘镇得见了世毫诗句笔迹,密台稿房徐光入内,令他修书一封,假世毫笔意,嘱他两儿子平忠、平孝装押干谷一千五百石,到潮州帅府赎父回归,徐光领命。

  这徐稿公名光字奇亮,又号赛萧让,专惯笔墨,假天下贤人笔迹,难认真伪;即日修成,送上刘帅一看,文字与世毫一般,即暗嘱翁喜赍书到曲溪吴世毫家中,诱平忠、平孝兄弟装载一千五百石谷,至帅府赎父回家。翁喜戴德领命,即时起身来到吴家,将书送进。

  平忠兄弟接见书,拆开观看,问平孝曰:"父亲老年颠倒无端,将家中米谷献借刘镇。"平孝曰:"明系父亲的笔迹,勿言一千五百石,就是二千石,亦当听从押去。难道我父亲值不过一千五百石谷子?况且家中羡余之物我兄弟若押粟到城,便是逆子不成?又不是刘镇敢来强取的!"平忠听弟所言有理,吩咐办酒席待来人,一边准备船只开仓量谷,如数下船,同来人押粟至府。

  戴德守船,翁喜先至帅府禀知刘镇。刘镇听说米谷来到,喜之不胜,急命人挑入仓中。郡城之人闻之,老少男女喜悦相称说。刘镇一面请吴长者到堂中序坐,茶罢说曰:"今日欲同长者出衙外玩赏三街六巷光景,尊意如何?"世毫一听,本来久住帅府纳闷旬日,因大人说出外玩赏街道,便喜出望外,答曰:"乡民从命。"乃换衣裳同刘帅出了大堂。吴长者同家人吴瑞步出东辕门外,看见平忠、平孝两个儿子到来,仓皇惊恐问曰:"我儿,你兄弟何事至此?"平忠曰:"父亲如何这等说话?有书札回家,命我兄弟装押一千五百石粟前来,赎回父亲。"世毫日:"你中刘大人之计了,我并无信札回家。"说话未毕,刘帅来到背后,拊其背曰:"长者何必太息!今日二位令郎驾到,本帅府内与令郎饮宴谈谈如何?"遂手携其父子之手入内堂,以宾礼序坐。茶毕入席,酒至数巡。吴世毫起身至大人席前双膝跪下,刘帅一见仓皇惊恐,忙离席上。正是:忙乱矜恤施恩仆,惊动赈济仗义人。

  毕竟世毫跪下说些什么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七大憾誓天寇明 一封书开域迎敌_仇史(清)痛哭生第二撰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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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七大憾誓天寇明 一封书开域迎敌

 

  话说弩尔哈齐贝勒,自文程替他上了尊号,定了成制,建了年号,制了国书,又替他整顿兵马,预备入塞,真个言听计从,把文程当作活宝看待,常赐他些东珠、人参、玄狐、猞狸种种珍导之物。诸大臣虽看了眼红,却不能怎生奈何他,只得一齐拍起马屁,搂起沟子来。真好比白居易《长恨歌》上说的:"三千宠爱在一身。"把文程喜的又酸又浑,就是初来时觉得那些腥膻气难闻,此刻也渐渐一点不怕了。再有那些支布幔,睡土坑,口含长烟管,乱嚼熟牛肉的事情,更弄得十分自如,不必求先前那个小胡儿指教。

  这日,复想起他感恩知己的贝勒,屡欲入寇明边。今士卒既已训成,甲仗驼马,又尽可敷用,何不趁此机会,劝他举动起来。遂上了一道速兴师伐明的本章,正打着贝勒的心上痒,即日召见。文程便趁机奏道:"奴才久沐鸿恩,敢不鞠躬尽瘁。自领命与诸臣训练士卒,考察军实以来,方知陛下东荡西征,兵士原来骁勇,但兵贵有勇,尤贵知方,欲求知方,首在军制。盖军制定而后纪律明,纪律明而后将帅士卒咸知进退攻守之策。今欲作中原劲敌,若任其漫无纪律,窃恐遗害无穷。奴才苟有一隙之明,断不敢自安缄默,愿陛下天聪独断,俾奴才有所遵循。"贝勒可其奏,问军制如何定法。文程又奏道:"前此已定八旗,每旗七千五百人,令以三百人设一佐领,五佐领设一参预,五参预设一都统,并设左右副都统以佐之。分八旗为八部统,又以两都统各领一旗,作为骑队。似此条分缕晰,庶几纪律森严,即平时训练,亦可按部就班,不致纷无头绪。"贝勒正倚赖文程,自无不从之理,兼之他本游牧开国,这般煌煌议论,连做梦都不曾听过,喜的心花怒放,忙命文程赶紧办理,克日兴兵。

  看官,你道文程为何说他兵无纪律?原来满洲虽发祥于长白山下俄朵里城,起初地方却不过百里,连爱亲觉罗氏共得三姓(今尚有三姓城在兴京城外,松花江与胡尔喀合流对岸)。三胜虽推他为雄长,而人口亦不满百万,都从事渔猎。至于武备,毫不讲究,只仗着生性刚强,最喜驰聘山林,出入窝集,格斗猛兽。如今数百年后,看他那些带解手刀,耍石锁子的风俗,还可想见当日一种冥顽不灵的气象。自从这贝勒平定诸部落,版图渐广,人民渐多,也渐晓得用弓、矢、刀、石长枪等器械,却是一味乱杀乱打,怎么将将,怎么将兵,是全不懂的,故文程有此一番划策。当下文程风雨无阻的弄了两个多月,自稍有规模,请使贝勒阅兵。又与诸大臣于赫图阿拉西门外,胡尔喀河岸,募集许多丁役,无分昼夜,如做知县刮地皮子,把那些堆积如山的骡屎马粪,囗除得干干净净,现出一块阔大的坪作为校场。到了阅兵日子,自然另有一番气象。我做书的不在其场,也不必替他十分捏造。只是:校场上贝勒亲临,军官林立,虽然威严雄壮,仍禁不住那股牛奶酪腥膻骚臭的气味;营开去旌旗摇动,骑步纷排,虽然整整齐齐,却带着些骑驼,赶骡马,打棍子,斗画眉的本色。

  且说贝勒自这日阅兵后,颇觉满洲兵力经文程一番摆布,竟可算无敌天兵,遂与众臣商诀伐明之举。只见班中闪出二人,齐声奏道:、明与我紧接之地,为抚顺、清河、宽甸、パ羲拇Γ丛谒卣蝗缡疽韵壬勾痈辰ⅲ菹乱晕稳纾俊北蠢站偻饭弁皇擎饴矶嘉痉延⒍皇敲靼策樟ā1蠢照匮裕某探涌诘溃骸按蟊蠢盏人嗉牵承⌒」乜冢焕痛蟊胪欢烊寺碜阋印G腋么κ亟钣婪迹肱潘叵嗳鲜叮派锌尚奘椋捌涔樗场!北蠢障驳溃骸叭绱松鹾茫阋膊环撂嬖坌吹磊碗罚性谝豢槎腿ァ!庇只毓酥诔嫉溃骸懊鞫鸨苯冢刃氪勰獾辣碚拢塾朊魇莱穑靶耸χ剩几嫣斓刈孀冢氯私灾Τ鲇忻⒎抢兔裆瞬浦佟!敝诔嘉薏磺张濉BR>
  到了次日,校场上早又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文武百官,俱辫发窄袖的两旁排立,只见贝勒头戴看尖圆而高的一顶乌拉草帽,垂下外多红缨,身穿青色箭衣,外星元黄色大褂,脚上套双乌油长桶皮靴,跨下一匹卷毛大黑缧子,大吹大打,迎花神价簇拥着飞弄而来,至演武厅下马。文程与众官三呼礼毕,呈上表章,并愉李永芳文。贝勒大概阅过,即命排开几案,燃着香火,亲身拜罢,众臣读起表来,其辞曰: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寸草土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若父,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誓,凡满汉人等,毋越缰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放纵,殃及纵者。讵明无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谨誓行诛,明负明盟,责我增杀,拘我厂宁使臣纲古哩方结纳,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刈则获,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凌侮,恨六也。普哈达、叶赫二砍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胁我以还其国,卒使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略,夫列国之相争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心者败而亡,何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初扈伦诸国,合兵侵我,故无厌扈伦起衅,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罔为判断,恨七也。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伏惟我皇天厚土诸神,以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鉴原是幸。

  宣罢焚词,遂拜文程为行军参谋,命费英东领一旗骑兵为先锋都梳,命明安哒哩领半旗为步兵部统,自己领二千三百五十名弓刀手为后劲,摇旗呐喊,从赫图阿拉浩浩荡荡杀奔抚顺城去。

  原来抚顺本在赫图阿拉东南界上,为辽阳咽喉,涉晖河六十里,便抵辽阳城外,有座关口名抚顺关,虽不十分险峻,却也壁垒庄严。城中守将乃一个游击,姓李名永东,即辽东总兵宁远伯李成梁族侄,本是委靡不振之徒,朝廷因他与成梁同族,故有是命。到任以来,一味偷安,毫无建白,身居武职,全不懂用兵的道理。部下虚拥几于人马,都是任意募集,未经训练,你说怎生见得仗火呢?这日,正在安闲无事,忽小卒报道:"外厢来了一个小憧,自称什么范文程先生差他从沈阳下书的。"永芳默了半晌,竟记不起这姓范的人,是在那儿会过。忽回思道:"左右不过朋友差来送书信的,无关紧要。"便命带进来。须突,引着个年轻僮儿,走到面前,叩头呈上书信,永芳命他退下伺候。拆开信一看,却是两封。这一封上写道:

  五年不见,别来无恙耶?前台驾随令叔阅边,辱临寒舍,无以为欢,清夜回思,实深惭愧。

  看到这里,才忆起五年前同族叔成梁往沈阳阅边,曾认识个范文程,在他家住过数日,原来就是此人,真个久违了。又往下看道:

  自别是下,复未修寸简,奉候起居,疏忽之愆,更无可囗。文程迩因家运不辰,门庭多故,遂远适异国,投顺满洲。

  永芳不觉暗忖道:"这人好奇怪,他降满洲与我有甚相于,却来告我。"且往下看去,又看道:

  满主柔远怀来,慨然重用,此恩此德无日能忘。今因我复育诸国英明皇帝陛下,恨贵邦之构怨多方,念二世之大仇未复,誓告天地,动众兴师。行抵贵城,按兵不战,诚以文程与足下有旧也。务望弃暗投明,开城纳款,富贵当不在君今日之下。如足下甘心亡命,敢抗王师,亦请闭城一决。旋转虽由人力,而成败已早定天心,伏乞三思,追悔无及。

  永芳看完,心中发热,又将第二封拆开再看,却是朱笔写的。上写道是:

  大满洲国皇帝,谕明抚顺游击李永芳知悉:尔明发兵疆外,卫助叶赫,我乃兴师而来。汝抚顺所一游击耳,纵战亦必不胜。今谕汝降者,汝降则我兵即日深入;汝不降,是汝误我深入之期也。法素多才智,识时务人也。我国厂揽人才,即稍堪驱策者,犹将举而用之,纳为婚媾,况如汝者,有不要加优庞,与我一等大臣并列耶?汝不战而降,俾职守如故。汝苦战,则我之矢岂能识汝,必众矢交集而死,既无力制服,死何益哉?且汝出城降,则我兵不入城,汝之士卒,皆得安全。若我入城,则男女老弱,必致惊溃,亦大不利于汝矣。忽谓朕虚声恐喝,而不信也。法思区区一城,我不能下,何用兴师为哉?失此弗图,悔无及已。其城中大小官吏民等,献城来降看,保其父母妻子以及亲族俱无离散,岂不甚美?汝熟计之,毋不忍一时之忿,违朕言,致偾事失机也。切切此渝。

  永芳不待看讫,早知是满洲贝勒的敕谕,那三十六颗牙齿,已作对儿厮打得卿咕卿咕的斗响不住。叫苦道:"他他他满洲兵来得好快呀!怎的我连一点信儿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所谓千年野猪老虎的食,终久必为满洲所有。如今师临城下,我兵微将寡,即勉强支持,将来辱国丧师,终归一死。况我祖上又无积蓄,合家老小靠着官儿度日,我若一日气接不上,老母妻儿不是活活饿着么?于思万想,不如投降了,宽叫他几声万岁,再求文程打个边鼓,或仍捞摸得一官半职,也是意中之事。"便随手写了个明日午时献城的回信,交给来人。看官,本族人投顺导族,倒有那般尽忠报国的思想,不料本国受恩深重的职员,却会开门揖盗,真是良心蒙昧到极点了。

  却说满贝勒自那日领兵起程,一路上逢山开道,遇水成桥,非只一日,到了抚顺。离城十里杨树子地方,安营下寨。行军参谋范文程,便差个贴身的僮儿,赍书往投抚顺守将李永芳,又叮嘱憧儿,说是从沈阳来的。不多时控儿回来覆命,呈上回书。文程看毕,喜得眉飞眼笑的说道:"如何,我早料定这一箭是不虚发的。"忙请贝勒传令,明日往抚顺城进发。到了次日,一声号炮,鼓角齐鸣,径奔至抚顺关口。果然关门大开,李永芳带着军民人等,拈香顶礼,喧呼万岁!贝勒入城,就在游击衙门驻札。永芳上前叩了九个大头,口称:"抚顺游击李永芳,率合城百姓献地投降,愿圣主爷爷洪恩收纳,永保万年。"贝勒喝令一旁候旨,永芳下去。见了文程,又深深道个乏,文程亦谢过献城的盛情,又安慰几句。只见上面一声吼处,喝令屠城。那些满兵,如倒海崩山往外乱跑,逢人杀人,见物抢物。霎时间,沟渠尽赤,骨肉横飞,刀声哭声,山谷回响,真个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足见异族待本族人之一斑了。你道可怕不可怕呢?

  屠城毕,文程领永芳盘查军库,虽获火药。甲仗、弓矢、戈矛,不计其数,上面尚有原封的兵部符印,只可惜收藏得不中用了。贝勒莫奈何,遂下令班师。文程慌奏道:"陛下亘缓,此间离厂宁不远,该处必举兵来援,须迎战一番,以免笑我席卷而去。"贝勒爷然之,乃命费英东屯关右,明安哒哩屯关外,并着永芳随营效力,自己与文程驻关上策应,各自据险以待。不数日,果见明兵潮涌价杀来,明安哒哩忙命永芳出马,但见明营中旌旗蔽日,怒马嘶风,一声炮响,出来三员大将。当中为厂宁总兵张承荫,左边副将颇廷相,右边参将蒲世英。原来他们一闻抚顺陷落,便星夜领兵赶来,今见敌人占住未退,不免大众向前厮杀。承荫一马当选,恰与永芳对敌。永芳那里是承荫的对手,正打算要逃,忽见颇廷相拍马追来,大呼:"降贼奴,吾来索命!"永芳惊得日呆目瞪,坐在马上小便竟失了三次,也顾不得失仗,早一溜烟跑回本阵。明安哒哩见永芳败下阵来,忙跃马上前堵住,猛听胡哨一声,一拨骑兵从关右杀出,正是费英东,明安哒哩越添骁勇,紧逼着承荫。承荫见骑兵来势突兀,也无心恋战,回马就走。明安哒哩与大贝勒一齐追上,蒲世英正欲挥兵向前,那骑兵如风卷残云,明兵那里抵挡得住。说时迟,那时快,竟把个奋勇当先的蒲世英踏成泥酱。廷相飞马赴缓,又被大贝勒囗的一箭,射中右臂,翻身死于马下。承荫见二将已亡,势孤不济,遂拔刀自刎。那一点魂灵,随风飘荡,上九霄云里,与日月争光去了。明兵没了主将,都只恨爷娘生的腿少,各自奔逃四散。这边抚顺城上,始放下吊桥,鸣金收兵回营。贝勒鼓励军士一番,喝令把降将李永芳推出斩了,以警败军之罪。永芳又吓得屁深尿流,只得央告文程。文程代他奏道:"陛下以仁义兴师,天人共仰,今速杀降将以殉军,恐绝他人投诚之念。永芳一人不足惜,奴才窃为陛下创业垂统惧也。"贝勒始转怒为喜,赦了永芳,又命永芳叩谢文程救命之恩。永芳叩头起来,早撅看屁股,飞也似的往下面喘息去了。文程又请纵火毁城,进攻清河堡。须臾间,满城火起,烈焰冲霄。贝勒爷带领大小三军,乒乒乓乓后火光中杀奔清河而去。可怜好好一座抚顺城,既杀得碧血翻翻,青磷泣血,又烧得狐悲兔死,鬼哭神号。那一种情形,真令人伤心惨目,言不忍言。

  欲知满洲如何进军,清河曾否失陷,下回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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