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跋_浮生六记(清)沈复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浮生六记跋

 

  予妇兄杨□补明经曾于冷摊上购得《浮生六记》残本,笔墨间缠绵哀感一往情深,于伉俪尤敦笃。卜宅沦浪亭畔,颇擅水石林树之胜,每当茶熟香温,花开月上,夫妇开尊对饮,觅句联吟,其乐神仙中人不啻也。曾几何时,一切皆幻。此记之所由作也。予少时尝跋其后云:"从来理有不能知,事有不必然,情有不容已。夫妇准以-生,而或至或不至者,何哉?盖得美妇非数生修不能,而妇之有才有色者,辄为造物所忌,非寡即夭。然才人与才妇旷古不一合,苟合矣,即寡夭焉,何憾!正惟其寡夭焉,而情益深;不然,即万年相守,亦奚稗乎?呜呼!人生有不遇之感,兰杜有零落之悲。历来才色之妇,湮没终身,抑郁无聊,甚且失足堕行者不少矣,而得如所遇以夭者,抑亦难之。乃后之人凭吊,或磋其命之不辰,或悼其寿之弗永,是不知造物者所以善全之意也。美妇得才人,虽死贤于不死。彼庸庸者即使百年相守,而不必百年已泯然尽矣。造物所以忌之,正造物所以成之哉?"顾跋后未越一载,遽赋悼亡,若此语为之谶也。是书余惜未抄副本,旅以来时忆及之。今闻□补已出付尊闻阁主人以活字板排印,特邮寄此跋,附于卷末,志所始也。

  丁丑秋九月中旬,淞北玉生王韬病中识。

 

 

达摩宝传上卷_达摩宝传(明)悟真子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达摩宝传上卷

 

  偈 曰

  达天通地一部文    摩诃揭谛度众生

  宝秘诸仙五千道    卷隐如来三藏经

  赞 曰

  达摩慈悲宝卷传    诸佛菩萨下九天

  闻听偈语忙护佑    韦驮灵官排两边

  金炉沉檀香烟起    法身清静性自然

  大众虔诚体佛语    直超三界证涅

  南无皈依十方一切 佛法僧 慈悲救世 度众生。

  尔时达摩老祖。乃西城南印度国界。大觉金禅。香枝国王三太子。不恋王位。看破荣华。修成西天二十八祖。金莲宝座。不恋圣境。悲世悯人。于天界元年。过东土传立空妙用度人。不尚文字。只口传心授。因见众生不得惺悟。难识妙理。遂高驾祥云。慧眼遥观。见得梁武帝。善气冲空。空中现瑞。只得落下云头。于梁武帝金銮宝殿。武帝见老僧从空而来。惊疑问曰。莫非怪乎擅敢到此。祖曰。西国人也。身藏明超圣境。不觉至此耳。武帝曰。西国到东土有多少路程。祖曰。十万八千里。帝曰。要多少日期可到。祖曰。吾只用半个时辰就到。帝曰。莫非神仙乎。祖曰。虽非神仙。颇有半凡半圣。帝曰。既通凡圣。可晓人之生死根源否。祖曰。知而不知,不知而知。帝曰。

  几世为人几世足    几时戒断酒和肉

  你将甚么报君恩    谁人与你作眷属

  日间化缘哪里化    夜间归向哪里宿

  我将八句来问你    谁是天堂谁是狱

  老祖曰。

  九世为人十世足    离娘戒断酒和肉

  我将经卷报君恩    菩萨与我为眷属

  日间化缘千家化    夜间归向茅庵宿

  我将八句来回你    我是天堂你是狱

  武帝听得此言。心中大怒。曰。你这和尚,全无道理。祖曰。我有无穷道理,你全然不识。本是你无道理,将来有何好处。帝曰。我曾修下五里一庵。十里一寺。洪阐佛道。有无量功德。你反道我是地狱。并无好处。你这野僧。单瓢执杖。乞化十方。游食僧人。倒是天堂。且有道理又有好处。概是胡说。与我推出斩首。祖曰。斩我不得,我体挂虚空。无处下手。帝曰。你要上前三步死。退后三步亡。祖曰。我横行三步有何妨。武帝叫两班文武。将这和尚带在西廊。来日高设法台。将四十八卷经典叠成莲花宝座。请他登台讲经说法。若是真僧自然明心见性。若是假僧。自有天雷劈死。老祖听得心内自明。众文武大臣将和尚候在西廊。问曰。你这和尚将你来由去处对众一表。使我等得个明白。老祖曰。

  众公卿,听开怀    我从混元一气来

  无生是我老父母    乳名叫做小皇胎

  小皇胎,弟兄多    九十六亿住娑婆

  也有在朝为天子    也有为官享快乐

  也有逞能夸豪富    也有处贫受奔波

  也有造孽转畜道    也有修仙证大罗

  自从寅会失散后    算有四万余年多

  我来此,把伴约    惹得尔等笑我魔

  我欲转回西方地    又忧尔等没下落

  老祖说罢。众文武以为和尚是个疯子。各自退散。及至次日。安设已毕。请和尚登台说法。老祖将四十八卷经典。一览皆通。只四维思寻。并不曾开言讲说。帝曰。请你讲经说法。如何一言不吐。祖曰。

  见性一转三千卷    了意一刻百部经

  迷人不识西来意    无字真经世难寻

  武帝不识反以为狂。心中恼怒。命左右侍卫各执玉棍。将这和尚逐出去罢。老祖曰。何必待逐恐折尔福。饿死台城。怎得瞑目。武帝越更大怒。急命逐出。只见玉棍一齐打来。老祖闪出殿外。冷叹三声无缘无缘。且行且歌。

  叹富贵假名利迷人太甚   尘世上众皇胎概困红尘

  只知道享红福势利侥幸   全不思有孽债暗来缠身

  梁武帝结佛缘人爵有分   可惜他冤孽重一窍不明

  只忧他福尽时便有祸侵   将来后冤报冤困死台城

  佛不忍特命我前来指惺   哪知他迷昧甚全不思忖

  莫奈何驾法船又往别郡   四部州去寻访有缘之人

  却说老祖歌毕。不免去到金陵。王舍城中黄花山。神光在此讲经说法四十九年。人天百万听讲。老祖到此。果见讲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泥牛过海。木马嘶风。神光偶然见得新来一位和尚。不免问他一问。老僧从何而来。祖曰。不远而来。神光曰。既然不远。往日未见来此。祖曰。不得空闲。

  一要上山采灵药    又要下海取宝珍

  修造无缝塔一座    只因功果未完成

  今日偷闲来到此    听尔慈悲讲经文

  神光听这和尚要听讲经。即将经卷展开细说。祖曰。你说的是甚么。神光曰。我说的是法。祖曰。法在那里。曰。法在经书上。祖曰。墨的是字。白的是纸。如何有法。你既说纸上有法。我且画一纸饼与你充饥。神光曰。纸饼如何充饥。祖曰。既然纸饼不能充饥。你说的纸上佛法。怎能了得生死。本属无益。与我拿去烧了。神光曰。我讲经说法度人无量。怎说无益。你岂不是轻贱佛法。罪莫大焉。祖曰。我非轻贱佛法。乃你自己轻贱佛法。全不究佛之心印真法。执著经书说法。可谓不明佛法也。光曰。我既不明。请你来登台说法。祖曰。无法可说。单言一字耳。我西来有个一字。要须弥山为笔。四海水磨墨。天下为纸。难写得下我这个一字。更难画得下我这个形象。看又看不见。描又描不成。有人识得这一字。写得这图形。并丝毫不挂。方能造生死。本来无形象。四季放光明。有人识得玄中妙。便是龙华会上人。

  偈 曰:

  达摩原来天外天    不讲佛法也成仙

  万卷经书都不用    单提生死一毫端

  神光原来好讲经    智慧聪明广传人

  今朝不遇达摩度    难超三界了死生

  达摩西来一字无    全凭心意用功夫

  若要纸上寻佛法    笔尖蘸干洞庭湖

  神光听毕。心中大怒。手执铁素珠迎面打来。遂打落老祖门牙二个。祖欲吐出。不忍此地要遭三载大旱。祖欲吞下腹内。又恐破了五脏之戒。只得忍耐。口含齿血。往西而去。

  偈 曰

  达摩含血不能言    哪想神光认不全

  船到江边人难度    看来有缘又无缘

  武帝神光不低心    哪识西来一祖根

  这遭错过难相遇    永叫埋没在红尘

  老祖出了王舍城外。将袍袖一展。其齿如故。其血净尽。思度人难处。不免叹道一番。

  叹旁门有字法信口谈论   专习的口头禅不究死生

  有修行他不求佛法心印   有悟道他不访无字真经

  一味儿讲的是行怪素隐   三教人多不究了死超生

  假僧道概习的敲打唱韵   有神光他凭的讲说为能

  恁讲的天花坠难了性命   到头来更难免十殿阎君

  举眼观旁门内无数人等   没几个穷心经访道修行

  我今日度神光又无缘分   但不知到何处才有缘分

  却说老祖伤叹已毕。遂往东绿关过。遇一妇人名杨胭脂。便问老祖从何而来。往何而去。老祖曰。自西国而来。特度武帝与神光。欠缘而归。胭脂听说。知是有道德的和尚。便请老祖到家。候入经堂。请升法座。遂行礼拜告曰。吾乃持斋多年。未得明心见性。今日有缘。得遇明师降临。我今发愿为徒。求师慈悲。指示正法。弟子永不忘恩。祖曰。你今发愿求道。事非小可。况女身垢秽多愆。要盟下海天大愿。受持三皈五戒。抱稳正念才可。倘不依愿而行。反遭坠落。万劫难以超升。当再三思而行。不可轻视。胭脂即便跪地。凭佛立愿曰。我若得法忘师。不守皈戒。半途而废。永坠沉沦苦海。万劫难超三界。达摩知是虚情。略点几句偈语云。

  若在三苦求正法    单明身中动静功

  法生万物穿三界    道包天地遍虚空

  穿骨透髓无不到    应现八方妙无穷

  周流四大为真主    内无形相外无踪

  常与三家来相会    内外一体现金容

  又曰。

  人法两忘是真空    活泼动静允执中

  认得自家真人透    待诏飞升极乐宫

  脂胭得闻法语。记熟在心。已有数日。遂起心毒死师傅。等武帝与神光前来拜我为师。岂不荣耀幸甚。谁知老祖早明其意。便脱只芒鞋。写留偈语。化作尸骸。遂隐身而去。胭脂见祖已故。急将尸骸葬了。老祖离了东绿关。又伤叹一番。

  叹妇女多迷昧不明自性   既回心在吃斋未究死生

  全不思五漏体罪过太甚   因前劫多迷昧不晓修行

  变女身多不便作难不尽   遵三从和四德听命于人

  杨胭脂既遇我三生有幸   就该要求真空不二法门

  我见她口能言心却不正   无字经又岂可轻易指陈

  略得点禅机话以为高幸   就想要毒死我当人师承

  从此推我来时一条路径   我去后恐别出万户千门

  要找个信心人道统继定   慧眼观四部洲并无一人

  就只有王舍城神光可信   我再去化不转枉来度人

  老祖叹毕。不忍抛弃神光。设法再度。心默一会。将数珠取下十粒。化为十殿阎君。飘然而至。立于神光法台之侧。神光正欲登台。忽见十位秀士到此。神光问曰。各位先生系何方人氏。莫非来此听说法乎。十位答曰。吾等乃是幽冥地府十殿阎君。并非来此听法。因尔阳寿已满。特来钩取尔之生魂。神光听说。大骇一惊曰。我曾说法度众四十九年。费有无穷辛苦。积有无量功德。岂还难躲阎君乎。阎君曰。今天下只有一人能躲。余外概不能免。神光曰。此一人是谁。阎君曰。是前日来此那位黑脸和尚。得明无字真经。性理真传。修成天外闲人。才躲得脱吾等之手。但凡说法修行。口头三昧。盲修瞎炼。不求真传。实受修行者。但是口说能免。其实都躲不脱。神光听说。心中惭愧已极。悔恨自已失缘。只得跪地。向阎君面前讨饶免死。好去追求达摩指示。只得俯伏哀恳。十位恍然化无。神光起身。就向莲台一脚。踏倒莲台。急忙起程。追赶老祖。百万人天扯住。不忍分离而言曰。

  师尊一去好可怜    叫人个个泪不干

  百万人天谁为主    未知何日转回还

  光曰。

  大众从容听我言    一心要去求真传

  异日若能成正果    普度众生证涅

  师徒恩重与情深    如何割舍两离分

  近前听我十嘱咐    各自归家莫退心

  一嘱咐皈依佛全凭真心   莫贪恩莫恋爱莫争利名

  二六时要与佛常亲常近   四时中焚信香报答佛恩

  我离躲阎君手无明未尽   劝大众要耐烦牢记在心

  二嘱咐皈依法佛规严令   二六时勤功课依法而行

  这皈戒是修行大大把柄   切莫要起杂念胡为乱行

  我离躲阎君手神气耗甚   劝大众时存养牢记在心

  三嘱咐皈依僧要学清静   投佛门守清规别开旁门

  切莫学有为法梦幻泡影   或静坐或观空杂念莫生

  我难躲阎君手不明自性   劝大众要飞相牢记心中

  四嘱咐戒杀生仁德为本   西天佛尽都是慈悲大仁

  修行人与生灵莫结仇恨   方免得地狱苦不去转轮

  我虽躲阎君手冤孽太甚   劝大众多放生牢记在心

  五嘱咐戒偷盗以义为本   一根草一条线各有主人

  别人来亏刻我我必不忍   我亏人人不服必有祸生

  我难躲阎君手刻薄太甚   劝大众要厚道牢记在心

  六嘱咐戒邪淫名节为本   修道人效关雎乐而不淫

  恁美貌赛西施当作禽蠢   切不可起欲念丧失本真

  我难躲阎君手欲念不尽   劝大众色是空牢记在心

  七嘱咐戒酒肉清浊莫混   酒性乱肉性浊污秽佛经

  二六时或念经或是坐静   本当要绝欲念见性明心

  我难躲阎君手心不纯静   劝大众食淡泊牢记在心

  八嘱咐戒妄语言而有信   守五戒贯五常亦贯五行

  诸万物莫不是由信化运   言忠信行笃敬傲惰莫生

  我难躲阎君手愀甙列浴  劝大众低血性牢记在心

  九嘱咐修红福富贵之品   从今后体八德更体五伦

  吃花斋吃月斋随在尔等   要修个人上人智慧光明

  我要去赶达摩只为性命   劝大众广施济牢记在心

  十嘱咐诸善人要讲德行   行大善行小善量力而行

  有财人要舍财施济莫吝   无财者行方便全凭功行

  我要去赶达摩求指心印   仰大众各立功彼岸同登

  嘱咐已毕。师徒洒泪而别。神光一心要赶达摩心切。一直赶到东绿关。遇一妇人。名杨胭脂。神光问道。娘子可曾见得一位黑脸和尚过去几时。胭脂曰。前日老祖在我家住了七日。自病而死。我将祖尸葬于东绿关外。神光听说大哭不已。悔自己无缘。难遇高师捶胸悲啼。胭脂曰。老祖虽死。道根还在。不必悲伤。神光听说。方得止泪。问曰。老祖之道何人所得。胭脂曰。道已尽传与我。只要你忍耐降心。我传你就是。神光忙顶一礼。跪地哀求指示。胭脂曰。道不轻传。必要对天立愿。方可传授。光曰。

  修行弟子未通玄    专拜明师学参禅

  我若轻法难离苦    忘师性命不还原

  胭脂曰。

  修行工夫全凭心    传授匪人罪不轻

  穿山透海常应现    包天裹地在人身

  活泼动静养性天    千生才得佛临凡

  贯满乾坤凭真性    放去收来还本源

  神光再三叩问身中之性命。生死之根由。胭脂曰。生死性命之原。有内外之分。内能穿骨透髓。普覆人身。应现化物。乃六门之动静。外能穿山透海。包天裹地。贯满十方。放去收来。动静活泼。乃劫外真人也。金刚经云。现在、过去、未来心。俱不可得。人、我、众生、寿者相。切不可有。方才免得轮回之苦。脱得阎君之刑。神光曰。此等道理。我曾常时讲论。望师传我先天至道。胭脂曰。法已尽传。再无二法。神光心中不得详明。正在疑而未决。忽听门外来了一位老僧。大声叫道。东土众生。无缘无缘。可惜把西天达摩老祖。佛驾临东。放过去了。神光与胭脂听见。问道这位老师傅,你在何方遇著达摩老祖。僧曰。我在西国来东之时。同伴一日一夜。神光胭脂俱不深信。老僧又曰。我前日在西洋湖洗澡。又遇老祖。手执便铲。挑只芒鞋。身负蒲团。踏芦过江而去。我曾问他。要向何处去。他言先度武帝无缘。反遭玉棍伤体。次度神光无缘。又被铁珠损牙。复度胭脂。显遭毒害。要到熊耳山。寻个住处。培体养牙。说罢而去。神光听说。果是实情。转问胭脂曰。你言祖已病故。如何还在。胭脂曰。不免同去东绿关。掘墓相验。及至掘开一见。只有芒鞋一只。绣得有字云。

  达摩西来一只鞋    千针万线绣出来

  东土众生不识我    芒鞋把做死人埋

  神光看毕。才觉得达摩老祖。神通广大。变化无穷。必在熊耳山。一心奔去。拜求大道。遂拜别胭脂起程。不分星夜。至一大江。横阻难度。神光四维观望。并无有人。又恐老祖往别方去了。进退两难。达摩早知其意。遂化一渔翁。来在上江把钓。神光见而呼曰。求渔翁到岸。连呼数声时。渔翁不慌不忙而至岸边。神光曰。求老伯渡我过江。渔翁曰。

  岸远江湖深    难寻把舵人

  自己实难度    岂敢度客宾

  神光曰。余外有度否。渔翁曰。

  前有一老僧    踏芦过江心

  并无波浪起    惜尔错时辰

  神光曰。因我错过悔不转了。不知这达摩老祖过江到山。已转身否。渔翁曰。他在山上打坐。我朝日未离此处。不见转来。神光听说在山。心忙似火。拜请渔翁度江。顶礼哀告不已。渔翁见得神光求达摩心切。才能低心求度。遂接上渔舟。叫他闭目凝神。澄心静坐。一刻而过。神光下得舟来。无物相赠,只得道劳而许以言曰。迷时你度我。惺时我度你。有恩须当报。循还真道理。言毕告别。一直奔上熊耳山。见了达摩老祖。四礼八拜。参驾已毕。见得老祖端然正坐。巍巍不动。并不开言启齿。神光只得俯伏拜告。弟子肉眼凡胎。不识老祖西来。一切冒犯罪过。应该雷霹尸骸。伏望师尊慈悲赦罪。赐下恩来。见老祖良久不理。神光再三哀恳。言曰。

  神光跪地泪满腮    望师息怒且宽怀

  肉眼不识西来祖    总望师尊赦罪来

  神光已恳一日。始见老祖言曰。

  我今开言问神光    王舍城中好道场

  三藏经书凭口谈    如何赶我到西方

  神光曰。

  神光跪地不抬头    泪湿衣襟自己忧

  望师莫记前言语    别了真人无处求

  神光跪恳哀求。已经一日一夜。雪积过腰。老祖悯之曰。心清静不得清静。意安闲不得安闲。痴心难超三界。妄意必堕深渊。神光曰。弟子不敢痴心妄想成佛作祖。以为高大。实为自己性命难了。苦海难脱。阎君难免。地狱难躲。虽是前来搅扰。出于无可奈何。望师慈悲指示。弟子勤把头磕。祖曰。欲求正道须去左旁。要待红雪齐腰。方可传授。神光误听。遂取出戒刀,卸下左膀,血染周身遍红。老祖一见大动慈悲。急将袍裙撕下一块。搭于神光左膀。血止痛愈。叹道。想东土众生。既有此番心念。可受真传。遂吩咐。要发下洪誓大愿。神光曰。想父母生养大恩。杀生难报。蒙天地盖载。日月照临。皇王水土。师尊教诲。种种深恩。无由报答。若不诚求至道。了脱生死。答报五恩。岂不虚生一世。而落六道四生。怎能重遇奇缘。因即叩请神天鉴察。弟子求道。倘有二意。欺师灭祖。永堕地狱。不得超生。祖曰。善哉善哉。要修端正道。须去左旁门。如何卸左膀。险些误残生。要红血齐腰。无非考心诚。尔这红袈裟。留警后世人。祖师以偈曰。

  吾本来东土    传法度迷津

  一花开五叶    结果自然成

  见其智慧可矣。取名曰慧可。遂以如来正法眼说偈授慧可云。

  有情来下种    因地果自生

  无情必无种    无地亦无生

  说已端坐。神光语下彻悟。始知性要悟。命要传。真上上一乘之妙谛也。即便顶礼谢恩已毕。再拜恩师慈悲。指明左旁二字。师曰。道有三干六百旁门。七十二种左道。故曰左旁。总为术、流、动、静。四果之门。惟我真空先天大道。三教合一。是为不二法门也。神光问曰。何为术、流、动、静。四果旁门。老祖曰。

  术者法术也。凡书符炼咒。驾雾腾云。飞空步虚。踏罡步斗。呼雷遣将。撒豆成兵。五遁变化。降像走阴。七十二般法术。俱不能超生了死。皆非正也。

  流者周流也。云游天涯。朝山礼像。募化十方。修寺建塔。医卜星相。算数推测。善知过去未来。吉凶祸福响验如神。九流三教。诸子百家。口头三昧。一切流道。俱不能超生了死。皆非正也。

  动者行动也。凡习八段景。及搬运吐纳。擦拳抚掌。晒背反睛。餐雾服气。采药炼丹。服乳咽精。站立坐跑。运气之功。一切有作有为。有像有形之道。不能超生了死。皆非正也。

  静者寂静也。凡隐庵入洞。静坐观空。数息止念。辟谷炼形。有守泥丸。守尾闾守谷道。守脐轮。有眼观鼻。鼻观心。以血心作黄庭。以肝肺为龙虎。以心肾作坎离。有守两乳之中。有修性不修命。有修命不修性。一切阳寡阴孤。盲修瞎炼之道。俱不能超生了死。皆非正也。

  更有冤深孽重之辈。虽入大道。不知天命。毫不低心。稍得一线之功。自以为能。就要称师作祖。分门别户。欺世哄人。罪莫大也。怎能超升。更非正也。子其勉之。依愿而行。

  神光曰。左道旁门误人生死。罪重恶极。弟子知过必改。不敢妄行。伏望师尊将入道路径。下手工程。如何起头落脚。求祈指示分明。

  老祖曰。入道路。遵皈守戒。下手工。真空立关。起头一三五。落脚九转丹。

  神光曰。三教合一否。老祖曰。三教无二。众生有分。要明三教合一理。当体一三五数行。神光曰。何为一三五数。

  老祖曰。一者理也。三教合一。即人身中之万殊归根为一窍。故道有抱元守一。佛有万法归一。儒有执中贯一。同此道也。天一生水。属坎。真阳陷中。不得返本。明得一窍。运离汞以灌溉。使坎铅而上升。水火既济还先天。必收一身之元气归于一性之中。结成一粒粟米工夫。要一心不二。切忌杂念以耗散。

  三者。三家也。一性分三。即人身中之精气神。为三宝。故道有三清。佛有三皈。儒有三纲。同此道也。天三生木。属震。真阳藏下。不得返本。明得一窍。呼西舍郎以鼓舞。使东家女儿欢会。金木合并还先天。必收三家之真宝。归于一性之中。炼成三花聚顶工夫。要三皈清净。切忌三厌以秽散。

  五者。五元也。即人身之心肝脾肺肾。为五脏。故道有五行。释有五戒。儒有五常。同此道也。天五生土。是中央戊己。散于上下。不得归位。明得一窍。调运呼吸。以移戊就己。使戊己二土。结成刀圭。返还先天。必收五脏之精华。归于一性之中。炼成五气朝元工夫。要五戒精严。切忌五荤以冲散。

  神光问曰。何为五荤。

  老祖歌曰。

  这五荤草将军气味凶险   就是这葱蒜韭薤同众烟

  烟伤肺把金气被他冲散   韭伤肝把木气被他耗完

  葱伤肾把水气被他外赶   蒜伤心把火气被他灭烟

  薤伤脾把土气被他困倦   此五气受了伤如何结丹

  修行人戒五荤才是正传   精五戒才炼得五气朝元

  神光曰。五戒之理。弟子浅知。不得精详。祈师剖明与弟子知之。老祖歌曰。

  戒杀生原来是仁德为本   体上天好生德戒杀放生

  人生寅于东土沉埋久困   人转畜畜转人死死生生

  历劫内多迷昧造过太甚   人吃畜畜吃人好不伤情

  人得道要回西超生乐境   冤未报难道说罢了不成

  必须要放生命孽债消尽   若不然只恐怕冤孽缠身

  不戒杀损天良孽债更甚   佛虽慈那冤孽怎肯依行

  孽迷窍起退志把道不信   失却了好缘法万劫难寻

  这劫运从何起仔细评论   天生物他岂有所杀之情

  皆因为世上人凶恶顽梗   毒鱼虾伤禽兽造孽非轻

  上皇爷按律定降下劫运   敕魔王四部洲齐起蜂群

  你杀他他杀你解此劫运   修行人不惜命罪加十分

  儒忠恕佛慈悲道祖感应   此六字心在下推己及人

  体天心推人心以及物性   既成己又成人岂可看轻

  折草木伤气血都有罪定   何况于贪口腹害命杀生

  杀生戒理多端难以尽论   再将那偷盗戒指示分明

  戒偷盗原来是义气为甚   切莫要存偏见刻薄居心

  男志外女志内虽是本等   守己业不妄求可算志人

  干与坤总要学端端正正   勿妄贪勿妄取廉洁要清

  一根草一文钱各有受分   一缕丝一条线岂无主人

  或做买或做卖存心公正   哄人财不长久自遭罪名

  哪怕他金和银堆满地境   常近身常临眼毫不动心

  纵该取毫不苟并不蒙混   若妄取伤了义背了圣人

  入佛门修大道皈清戒净   怎比那小人辈一概胡行

  尘世上闹轰轰无数人等   没一个不贪财不敛金银

  瞑著目细思想上中下等   概入迷齐盘算无有知音

  莫说是做贼人天良丧尽   不做贼还不是想弄钱银

  莫说是俗人们利心太甚   修行人亦还有见利生心

  这财字可算得迷魂大阵   从今后严守戒跳出迷津

  修行人二六时勤把功运   毫不贪毫不染涵养性真

  功成时遍身宝受用不尽   吃圣饭穿圣衣快乐长春

  戒邪淫原来是礼节为本   切不可无禁止欲念时生

  男官贞女官洁猿马拴稳   须将那廉耻儿心窝常存

  心问口口问心自严自慎   毫不敢思凡情斩绝除根

  天地间惟禽兽雌雄乱混   不顾羞不顾耻丑不堪闻

  人为那万物首廉节要紧   若乱伦虽是人不如兽禽

  柳下惠怀不乱天良独慎   鲁男子闭门户不睹美情

  进大道皆都是仙缘有分   老母的皇胎子九六原人

  自寅会投东土六万年正   张为男李为女转变不停

  三期至开普度原人返本   要九六归家转同看娘亲

  修行人贴骨亲灵山脉运   本来是一母生如何偷情

  既修行把淫欲一刀割尽   任美貌赛西施对景忘情

  常畏惧似狼虎蛇蝎毒狠   战兢兢如临渊如履薄冰

  能戒到精微处无踪无影   成佛仙在掌中有何不能

  这淫戒是首魔败道总病   有多少徒口说心未体行

  观外面或像是悟道形影   视内景暗窝藏不如畜牲

  这念头众乾坤摸心自问   察其实败道的都是邪淫

  生于色死于色如梦不醒   醒未觉觉未醒昏昏沉沉

  只害的尸堆山脱骨如岭   仙佛根堕尘沙好不心疼

  大志人立念头铁石坚硬   常记著空于色惟在有恒

  久行待无人我四相皆净   复还我本来面性体圆明

  这淫戒非儿戏须当谨慎   再将那酒肉戒略说分明

  戒酒肉原来要清浊莫混   除香味断美肴去浊留清

  切莫要贪口腹迷真乱性   五百戒酒为头尔莫看轻

  那酒儿虽是水毒气甚狠   连三杯入腹内面红心昏

  食醉了似疯颠迷而不惺   丧廉耻失德行暴气凶横

  那时节亦不论诸亲人等   开口骂举手打虐卑慢尊

  也不管高和低生死性命   惹下了包天祸法不容情

  酒醒来纵后悔悔亦迟甚   何不如早立志酒不沾唇

  效禹王恶旨酒肯把善信   酒无量不及乱至圣存心

  况酒是穿肠毒三宝伤损   有败国与亡家招祸总根

  俗人们亦当要戒之则慎   又何况守清皈立志修行

  莫说是饮甜酒不甚要紧   念不绝也难免乱了心神

  那肉荤虽说是美味上品   要有功超度他才敢食吞

  若无功解他冤阴司候等   老阎君来判断八两还斤

  肉字体两个人是何情景   人吃他要人还不是虚情

  人禀受天地的清风成性   那畜物禀天地浊气而生

  既悟道要将那浊气去尽   浊气除才悟得清气上升

  第五要戒妄语言实为本   逢著人切不可言谈虚情

  言有典行有则忠信笃敬   来得清去得明免有疑生

  世俗人一概的花言巧论   说是风便是雨妄哄众人

  东说好西说歹好歹说尽   貌慈悲心毒恶佛口蛇心

  舌如刀杀的人无处逃遁   意似箭斩的人老少离分

  只图他得饱暖方便安稳   那管人苦和甜全不思寻

  在阳间使刁乖由他胡混   归阴曹割心肝定拔舌根

  修行人语无妄言而有信   将花言和巧语一并除清

  逢著人讲的是孝悌忠信   谈礼义叙廉耻善化人民

  逆劝孝淫劝贞邪人劝正   愚劝贤恶化善挽转人心

  每一方能劝得人人遵信   无邪匪无凶横自见清平

  天与地合万物依信为本   若无信那里有世界人伦

  天有信日月星报信斗柄   地有信水火风运信昆仑

  年有信四时内寒暑冻冷   月有信逢朔望不差毫分

  日有信十二时子午为准   时有信每一时八刻五分

  卦有信干与坤坎离为定   信属土贯五常亦是五行

  天和地年月日凭信化运   那万物与人民应信所生

  生生化化生生各有一信   若无信化不化生也不生

  这五戒要精严五行合并   更必要三花聚三厌除清

  神光曰。何为三厌。祈师指明。老祖曰。

  这厌字昔仓圣造作明鉴   将日字安之在四阴中间

  上横阴下月阴左撇右犬   这就是名天狗日月食完

  这三厌削三花原属三件   有飞禽身横飞天厌根源

  那走兽身横走此名地厌   那水族名水厌横游水间

  修行人炼纯阳阴气莫犯   那五谷身直长立地顶天

  况三厌属幻体食之可惨   炼三花守三皈才是真传

  神光曰。这三皈之理。弟子只知大概。不得详明。求师指示一番。老祖歌曰。

  皈依佛发慈悲常清常净   勤参悟本来面无字真经

  不贪那富与贵世俗浮景   不恋那恩与爱红尘美情

  将酒色与财气一刀斩尽   学一个大丈夫跳出凡尘

  人打我不还手弥陀念定   人骂我不还口哈哈连声

  他害我只当是他把我敬   嫉妒我只当是待我有情

  诽谤我我只是良言相敬   欺压我我额外把他钦尊

  逢著人谈善言谆谆告训   分贤愚因人训见机生情

  常穷究古仙佛是何动静   不能学佛行持怎么超生

  佛佛佛原来是尘缘抛尽   并非是雕塑的有像有形

  有形像是后天即有损坏   无为体合太虚那有死生

  行坐卧二六时莫离方寸   观自在行般若守定自性

  精化气气化神妙义难论   神还虚虚还无性光通灵

  真中假假中真真如自静   才算得孝儿童与佛有因

  此乃是皈依佛指示尔等   再把那皈依法讲来细听

  皈依法要点贴法则莫紊   循规矩讲礼义洗涤身心

  上待下要慈悲依规示训   下谏上依礼行莫乱章程

  行动间立品格衣冠要正   闲坐时如泰山守定黄庭

  神佛堂宜洁净诸佛欢幸   四时香要虔诚性透神明

  诵真经除杂念神气交并   调贤良设法度计随心生

  见道友要谦和礼必恭敬   学低心学下气虑以下人

  谈道时莫嬉笑不可争论   先天道理无穷各有浅深

  骄傲心满假心一概除尽   奸贪心诡诈心丢九霄云

  悭吝心刻薄心扫除干净   嫉妒心是非心不可稍存

  名利心恩爱心不积方寸   酒色心财气心总要除根

  愀咝闹粗亩ツ摺  论修行无人我中国一人

  不畏苦不畏难勇力前进   存一个铁石心拔萃超群

  外法则一言儿讲之不尽   再将那心传法成圣指明

  言心法也不是呼雷显应   也不是呼风雨遣将遣兵

  法法法原无法法乃自性   空空空不落空空乃为真

  上丹时心要死真是调运   子午针上下对前降后升

  铅投汞坎离交金木合并   三花聚五气朝养育圣婴

  结一颗黍米珠脱凡成圣   跨仙鹤显法像无忧无惊

  此名为真法则余今指醒   再将那皈僧依略叙其情

  皈依僧皆因是不恋俗景   正其心诚其意稳步而行

  做一个大丈夫不畏苦困   把尘垢速洗了悟透死生

  悟道人识得破真假路径   是与非邪与正好歹自明

  无根种受佛心法无把柄   进了道意不专图务虚名

  又或是想利息苦把钱挣   又或是思家务常不安宁

  又怕饥又怕寒又怕受累   放的账又恐怕收不回程

  一天天忙到晚无有安静   老与少儿和孙概挂在心

  每日里受劳碌忧心耿耿   想修行又不能打坐念经

  这等人真来是糊涂愚蠢   既恶湿而居下是诚何心

  岂知道皈依僧念头去尽   恋恩爱贪家财何为皈僧

  论皈僧心在尘心无尘混   虽居俗不累俗各有一能

  二六时忙偷闲闹中来静   身在俗性天中毫无俗情

  僧与俗分疆界两条路径   清与浊不分开怎望功成

  嘱贤良速醒悟回光自问   要怎样才脱离苦海深坑

  论内功僧乃是真人名姓   勤参悟才能明其中妙音

  运呼吸调真息出玄入牝   甘露水润百脉 苗自生

  真阳动透三关转至五顶   有黄婆为媒证婴 相亲

  蜜绵绵妙难言无限乐景   结一粒九曲珠毫光腾腾

  这三皈修行人奉为标准   将三宝炼一片一字金丹

  神光曰。这一字精微之道。祈师详指。老祖曰。

  这一字无极中一点灵性   是西天大圣人骨髓真经

  生东土众万物一切灵蠢   三界中概由于一字生成

  这一字安天地两仪判定   生阴阳生男女制立人根

  这一字生三宝三教纲领   统三才立三界撑住乾坤

  这一字生四牲四相位定   通四方分四季秋夏冬春

  这一字生五谷五气化运   生五湖并五岳又生五行

  这一字生六米六气分性   按六爻化六畜六道转轮

  这一字生七孔又生七政   每一方立七宿北斗七星

  这一字生八卦八大神圣   分八方制八海八部龙神

  这一字生九江九曲珠定   分九宫有九关九转丹成

  这一字生十千十佛掌定   按十方又制下十殿阎君

  这一字从无极先天化运   生千佛并万祖无数真人

  生星斗生山河草木万姓   哪一样不是这一字发生

  说不尽这一字玄机蕴妙   人得一万事毕无死无生

  老祖吟毕。神光喜不自禁。这一字先天大道。有无边造化。不觉心明神畅。忽又想起祖言一三五数之道。精微之理。自觉归淤河图。天之生数。还有地之生数二四之理。但未详识。求师慈悲指示。与弟子知之。

  老祖曰。一三五数。合而为九。易曰。阳用九。二四数。合而为六。易曰。阴用六。九者属阳。有轻清之气。上浮为天。六者属阴。有重浊之气。下凝为地。故修道君子。要去浊留清。三教圣人。只用一三五。合九之数。而不用二四合六之数。天堂地狱。善超恶堕。其理昭明旁正亦可知矣。

  神光曰。二四之理。怎样分别。祖曰。二者。心猿意马也。四者。眼耳鼻舌四相也。二四合为六根。生于六贼。化出六尘。因有六道轮回。即人道二,畜道四也。夫人之真性。在母腹先天之时。与母一气相通。那时心意聚会。四相和合。只有一窍而通三宝。五元混合一体。能动而不能言。及至十月胎足。瓜熟蒂落。一个筋斗下地。脱下胎中袄。剪断脐带根。先天气收。后天气接。叫苦一声。因何故落于苦海。难归根。苦海者。即眼耳鼻舌。为四大苦海。性从眼耗。堕于卵生。性从耳散。堕于胎生。性从鼻散。堕于湿生。性从口散。堕于化生。再加心意一动。而生六欲。惹出六尘。一片重浊之气。凝为地狱。人转畜。畜转人。生生死死。轮回不停。故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者。此也。

  渴 曰

  皈戒法语叙清    点尔一窍灵明

  三心四相齐扫    十恶八邪除清

  三宝炼成一品    六贼收来归根

  呼吸通归一窍    出入玄牝二门

  从此超脱苦恼    那怕十殿阎君

  此是神仙之道    行住坐卧留心

  神光曰。承师超度。受弟子百拜。再恳慈悲。求指三关九窍。又在何处。师曰。

  三关九窍岂寻常    能避十殿老阎王

  抽爻换象非小可    你今初进莫思量

  又云。

  此道名为最上乘    能度凡骨化仙真

  真性一点超三界    十方万灵尽归根

  神光曰。愿闻性命二字根源。二六又在何处安身。祖曰。

  睡处山间石岛    霎时飞海腾空

  坐处常明不夜    行处海量宽宏

  运行日月甲子    证明佛道之宗

  朝暮东升西降    子午南北相通

  归来黄庭安养    恍惚妙用无穷

  须要用心追取    不可大意放松

  又云。

  若要顿超三界    单闻空中霹雳

  一点灵光舍利    水火不能焚溺

  偈 曰

  人身中华最难生    道场佛法最难闻

  既得人身闻大道    务必早炼早超升

  夫性命者。阴阳也。在天为日月。在地为水火。在虚空为风云。在方为南北。在时为子午。在卦为坎离。在人身为性命。天无日月。不能悬星挂斗。地无水火。不能养活生灵。虚空无风云。人民不得清泰。方无南北。四方怎能安宁。卦无坎离。水火怎得升降。时无子午。昼夜怎得分明。人无性命。周身无有主持。离了阴阳。万生从何而生。

  神光曰。何为高明配天。博厚配地。祖曰。干为天。坤为地。在先天之时。天位于上。地位于下。一离母腹之后。脐带一断一声啼哭。四相打开。乾坤颠倒。干失中爻之阳。血为离。离者离也。离了先天之家乡。何日返本也。坤得干中之阳。而为坎。坎者陷也。一点真阳陷于后天。丹田不得还原也。博厚者。重浊之气也。将离火中之真阴。运送于坎。换出真阳。使真阴并凝。而为坤地。极其博厚。高明者轻清之气也。将坎水之真阳。吸升于离。换出真阴。便真阳并结而为干天。极其高明。配天配地。使天地定位。返本还源。天是性之主。地是命之宾。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炼得阴阳合于一。不为天地造化夺。天地不能拘束我。哪有十殿老阎罗。打开四方灵山路。逍遥自在古观音。有人识得造化理。便是灵山会上人。为说偈曰。

  腹内运真经    泥丸别主宾

  霹雳一声响    撒手脱红尘

  神光听说。才知生死性命根由。喜不自禁曰。

  亏我说法数十年    不曾悟得这根源

  自今觉得玄妙理    才知纸经不值钱

  老祖曰。经者径也。引人入道修行之路径。望人惺悟。参师访道。得道之后。以经为考金之石。明其道之真伪。理之是非。以分旁正。并非教人念诵。以了生死。讲说以躲阎君。真经不在书纸文字。只在口传心授耳。汝今既授真传可知六神朝宗否。神光曰。自得一点即应。老祖曰。神仙道已得。金仙次第升。吾有真经歌。仔细听分明。

  真经歌,真经歌    不知真经尽著魔

  人人纸上寻文义    喃喃不住诵者多

  持经咒,念法科    安排纸上望超脱

  若是这般超生死    遍地释子成佛罗

  得真经,出洪波    不得真经没奈何

  要知真经端的处    先天超化别无他

  顺去死,逆来活    往往教君寻不著

  真经原来无一字    能度众生登极乐

  要真经,知道魔    除非同类而相和

  生天生地生人物    难舍阴阳造化窝

  说真经,笑盈盈    西川涧底产黄金

  五千四百归黄道    正合─部大藏文

  日满足,气候升    地应朝兮天应星

  初祖达摩亲口授    大承妙法莲花经

  初三日,正出庚    曲江之上月华荣

  花蕊初开含珠露    虎穴龙潭探浊清

  水生二,月真正    若待其三不可进

  壬水初来癸水来    须当急采定浮沉

  金鼎炼,玉炉烹    温温文火暖烘烘

  真经一射玄关透    恰似准箭中红心

  遍体热,似笼蒸    回光返照入中庭

  一得真经如酒醉    呼吸百脉尽归根

  精入气,气入神    混沌七日又还魂

  这般造化真消息    料得世上少人明

  活中死,死复生    自古神仙赖真经

  此般造化能知得    度尽阎浮世上人

  大道端居太极先    本于父母未生前

  度人须用真经度    若问真经癸是铅

  神光听完。心中颖悟。即便顶礼谢恩。蒙师指出周天造化。弟子明心。但有消长之机。间断之处。未识何故。师云。

  心即佛兮佛即心    无人无我无众生

  三心四相扫干净    十恶八邪要除清

  恩爱情Q欲Y毫不染    贪嗔痴爱并不生

  子午卯酉勤打坐    二六时中莫放行

  要把阎罗来躲过    常伴弥陀古观音

  打开自己无缝锁    天鼓一响主人惊

  恍惚之间超三界    霹雳一声出苦沦

  若是六门不关紧    六贼门外乱纷纷

  堂前主人昏迷了    谨防六贼要进门

  偷盗一切真宝贝    合家老幼难安心

  主人一时慌张了    一身四体不安宁

  这就是个消长理    修行弟子要明心

  神光问曰。六贼反主。是何消息。祖曰。

  六贼本是心为主    主持大小众魔军

  好比悟空孙行者    大闹天宫显奇能

  天兵天将难伏制    不能逃佛手掌心

  要归唐僧成正果    全凭观音咒儿灵

  这是收心巧妙计    知者易悟要留心

  贼中意马忠良臣    驮起唐僧往西行

  不是唐僧收归正    龙马飞腾骇杀人

  走驰天涯无禁止    即是魔王一总兵

  眼耳鼻舌魔家将    打听消息弃四门

  贪嗔痴爱入里助    酒色财气扎外营

  里应外合夺王位    刀枪箭戟乱纷纷

  倘若是个真明主    拜请真人坐龙庭

  观音老母施法术    三教圣人护国心

  请得老母无相印    照出四妖出相城

  再请玉皇真敕令    降伏六贼护主人

  千妖万怪齐听令    知止定静天下平

  八大金刚关隘锁    四大天王守四门

  一切真人常拥护    主人巍巍坐莲心

  只待天鼓一声响    主人腾空往外行

  神光又问曰。何为起落动静。生死根源。祖曰。

  起处翻江搅海    落处粉碎虚空

  动处无钥开锁    静处辟破洪蒙

  照见无相城廓    现出不老主翁

  安眠无生地上    自在偃月炉中

  降世不识年月    来历不知始终

  乳名金刚不坏    出入不见形踪

  尔是弥陀在此    何须门外去逢

  光曰。怎教归家见母。老祖曰。

  参到通天达地    得见木母金公

  扶起婴儿 女    回骑一只黄龙

  越海翻山过岭    来到极乐宫中

  参拜无极老母    团圆普庆天宫

  光曰。参到自然之处。自己知也不知。祖曰。恍恍惚惚。其中有物。杳杳冥冥。其中有精。觉知阴阳并。要做无知人。知觉动中静。执知魔必侵。知者即易悟。昧者便难行。

  光曰。如何是鸡卵乾坤。不知先有鸡。先有卵。祖曰。混饨之时。无卵无鸡。清浊二气。混饨一团。乃是无极之体。待子时一阳性动。清气有感。如卵中之清。丑时二阳命动浊气灵通。如卵中之黄。阴阳交感。二气通灵。无极生太极也。一朝辟破洪蒙。分出混沌。太极生两仪也。此时如卵生鸡。先有卵而后有鸡。若明此理便识天机。

  光曰。念佛是谁。祖曰。是本性。光曰。除了本性又是谁。祖曰。是灵光发现。光曰。现在哪里安身。祖曰。现在当人。光曰。二六时中。在哪里立命。祖曰。在双林树。光曰。我今砍到双林树。不知在哪里安身。祖曰。在太虚空。光曰。撞倒太虚空。再向哪里安身立命。祖曰。粉碎虚空。跳出乾坤三界。光曰。哪三界。祖曰。东土婆娑世界。西方极乐世界。先天无极世界。惟有先天无极界。才是男女老家乡。

  东土众生多迷昧    尽住婆娑世界藏

  想回西方极乐界    不明自性难回乡

  光曰。西方在于何处。祖曰。

  明明白白极乐宫    径有十万八千里

  指破西方在目前    可笑迷人路不通

  光曰。二六时中皈依何处。讽诵何经。祖曰。

  皈依无缝塔    默念无字经

  开口神气散    静思除自暗

  光曰。哪里是无缝塔。祖曰。

  自己真宝在当人    何须用巧向外寻

  内中有个舍利子    不分昼夜放光明

  无毛狮子彻天飞    哈蟆树上披毛衣

  死的托著活的走    蚊虫衔起秤砣回

  光曰。何是三心三会。祖曰。眼是过去心。燃灯佛。莲池会。耳是现在心。释迦佛。灵山会。鼻是未来心。弥勒佛。安养会。光曰。如何是三千大千世界。祖曰。过去佛。管天下红粉世界。现在佛。管天下婆娑世界。未来佛。管天下清淡世界。

  偈 曰

  铜铁之儿几春秋    无穷无尽何时休

  一声吼海惊天地    震破乾坤四部州

  光曰。何为四字经。六字经。祖曰。昔有文殊菩萨。问世尊云。有修行弟子。妙用精诚或四字是真。六字是真。世尊曰。四字六字。不过是引诱之门。初会四字引诱公卿。二会六字。引诱贤人。三会十字。普度众生。无极太极皇极三名。经阐五千四十八。佛开八万四千门。因及三灾阐教化。引度不离有字经。经中说透生死路。拜求一字不二门。无字真经超圣贤。后有偈语听分明。

  偈 曰

  真经不与纸经同    纸上寻经枉用工

  有人参透其中意    安在巍巍不动中

  又云

  人人有卷无字经    不用纸笔墨写成。

  展开原来无一字    昼夜四时放光明。

  又云

  幻身虽小配周天    说与知音仔细参

  三藏归来十二部    尽在人身内外安

  头顶著金刚经谁人知信   脚踏著般若经哪个知闻

  眼观著观音经不离方寸   耳听著雷音经歌韵如琴

  鼻闻著弥陀经出玄入牝   舌舔著法华经呼吸育清

  心默著多心经是为纲领   意守著清静经前降后升

  左肝家青龙经木母守定   右肺腑白虎经金公看承

  北极经能镇水存之于肾   脾中宫黄庭经中央戊己

  唐三藏过西天辛苦不尽   九九灾八一难死中得生

  悟空心沙僧命唐僧是性   白马意八戒精配合五行

  五千四成一藏十四年正   行十万八千里始到雷音

  先发下无字经有字后更   十二部真妙品尽在人身

  尘世人迷昧深全然未醒   再不穷真经道了死超生

  有僧道执诸经敲打唱韵   痴心想度鬼魂全无虔诚

  吃五荤与三厌荤口读咏   假求拜烧文书渺视佛门

  佛先与主亡魂加罪三等   又要与假僧道记过十分

  到头来一个个三途受困   因武帝兴佛教大道不明

  只求其与空门谋食路径   哪晓得乱了法误了后生

  嘱弟子既惺悟真假路径   无字经超自己并度宗亲

  掌教佛流传与廿八佛性   到东土找原人接续道根

  时指望皇胎儿去旁从正   求明师传真诀了死超生

  老祖示毕而去。神光拜谢洪恩。礼毕而吟曰。

  先天无为大道  成佛妙用机关  超生了死非等闲  得旨岂能轻贱

  我为生死性命  卸下左膀得传  熊耳山间苦琢研  始得了明灵源

  感师层层指破  放出天大海宽  收来芥子一毫端  真是一以贯万

  切嘱后辈佛侣  黄金万两莫传  苦海众生有诚虔  除妄皈真指岸

  一见六道轮回  不忍脱骨如山  欲将天机尽漏穿  又恐难逃天鉴

  只得半明半暗  泄与后世人参  求师指点这玄关  永证极乐宫院

  佛法分明说不尽  一卷心经字字真

  有字原从无字出  唤醒南柯梦里人

  大海波中一盏灯  无人剔起不分明

  若遇明师亲指点  里头照见外头人

  大海波中立起桅  我佛彼岸等几回

  三还九转来度你  有缘得遇证太微

  达人知命要思乡    摩著正根即去旁

  神仙人人均有分    光明大路透西方

 

 

卷之一上 辩才学分科教艺 定人质驱鼠传书_鬼谷四友志(清)杨景C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卷之一上 辩才学分科教艺 定人质驱鼠传书

 

  话说河南省在京都西南千五百四十里,开封郡为省会。东西距千二百二十里,南北距千二百九十里。东界江南场山,西界陕西潼关,南界湖北黄安,北界直隶成安,东南界江南颖州,西南湖北襄阳,东北山东曹县,西北山西辽州。九府十州九十九县,士民辐辏,商贾绎络,太平景象,举一可知其他。

  且说河南府地面,东有汜水,西连陕州,南并南阳,北通孟县,背河沂流左伊右e,居天下之中。离省城三百八十里,领管十县,其地所出,有数种佳品,曰:

  点锡,绵绸,牡丹,瓷器,酸枣,

  羌桃,大戟,麝脐,花绫,旋覆花。

  郡城东南隅即嵩山之麓。县属登封,在古七国时,乃周之阳城,有一处地面名曰鬼谷。以其山深树密,幽不可测,似非人之所居,故云鬼谷。内中有一隐者,自号道鬼谷子。相传姓王名栩,乃是晋平公时人,初时在云梦山与宋人墨翟一同采药修道。那墨翟不喜娶妻子成家立业,发誓立愿云游天下专一济人。利物拔其苦厄,救其危难。此乃修身养性的大题目,不比那凡人在着名利中钻转。

  那王栩与墨翟分别之后,也不居云梦山中,就随意游玩,寻山问水。一日来到这鬼谷山上,见有此天造地设的去处,便潜住其中,人但称他为鬼谷先生。不想那鬼谷子才学渊深,通天彻地,兼及几家学问,人不能较量。你道他那几家学问?

  一日,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古往察来,言无不验;

  二日,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在阵行兵,鬼神莫测;

  三日,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

  四日,出世学,修真养性,服食引导,祛病延年,冲举可俟。

  这先生既知仙家冲举之术,为何屈身世间,不去独自料理自家?只为要度几个聪明弟子,同归仙境。所以,他借这个鬼谷栖身。初时偶然入市,为人占卜,所言吉凶,休咎应驱如神。渐渐有人慕学其术。先生只看来学者资性,近着那一家学问,便以其事授之,一来成就些人才,为七国之用。二来就访求仙骨,共理出世之事。他住在这谷中,也不计年数。弟子来就学者,不知多少。先生来者不拒,去者不迫。就中单说同时四个有名的弟子,你道是谁人?却就是那:

  孙膑,庞涓,

  苏秦,张仪。

  那孙膑,乃齐国人,孙武之孙。张仪、庞涓俱魏国人。惟苏秦近居洛阳。膑与涓结为兄弟,同学兵法;秦与仪,结为兄弟,同学游说。各为一家之学。

  那庞涓学兵法,三年有余,自以为能。忽一日,为汲水故,偶然行至山下,听见路人传说,魏国厚币招贤,访求将相。庞涓心动,汲了水来放下,欲辞先生下山,往魏国应聘,又恐先生不肯放去,心下踌躇,欲言不言。先生见貌等情,早知其意,笑谓庞涓道:"你时运已至,何不下山,求取富贵。"庞涓闻了先生之言,正中其怀。向前跪而请道:"弟子正有此意,未审此去可得意否?"先生道:"你去摘取山花一枝,我为你占之。"

  庞涓领命下山,寻取山花。此时正是六月炎天,百花开过,没有山花。庞涓左盘右转,寻毅多时,止觅得草花一茎,连根拔起,欲待呈与先生。忽又想道,此花质弱身微,不为大器,便弃掷于地。又往他处,寻觅了一回,可怪绝无他花。只得转身将先前所取草花,藏于袖内,回复先生道:"山中没有花枝。"先生道:"既没有花,你袖中所藏何物?"涓不能隐讳,只得取出呈上。其花离土方久,又经日色已半萎矣。先生道:"你知此花之名乎?乃马儿铃也。一开十二朵,为汝荣盛之年数,采于鬼谷,见日而萎,鬼傍加委,汝之出身必于魏国。"庞涓暗暗称奇。先生又道:"但你不合见欺,他日必以欺人之事还被人欺,不可不戒。我有八字,你牢记在心:遇羊而荣,遇马而瘁。"

  庞涓再拜道:"吾师大教,敢不书绅。"临行之日,孙膑送他下山。庞涓道:"某与兄有八拜之交,誓同富贵。此行若有进身之阶,必当举荐吾兄,同立功业。"孙膑道:"吾弟此言,果真实否?"庞涓立誓道:"弟若谬言,当死于万箭之下!"孙膑道:"多谢厚情,何须如此重誓!"两下流泪而别。

  孙膑还山,先生见他泪容,问道:"你惜庞涓之去么?"孙膑道:"同学之情,何能不惜?"先生道:"你道庞生之才堪为大将否?"膑答道:"承师教学已久,何为不可?"先生摇首道:"全未,全未!"膑大惊,请问其故,先生不言。到了次日,向众弟子道:"我夜间恶闻鼠声,汝等轮流值宿,为吾驱鼠。"

  众弟子如命。其夜轮着孙膑值宿,先生向枕下取出一卷文书,告膑道:"此书乃汝祖《孙武子兵法》十三篇,向因汝祖献于吴王阖闾。阖闾用其族,大破楚师。后阖闾惜此书,不欲广传于人,乃置以铁柜,藏于姑苏台屋楹之内。自越王勾践用范蠡、文种计,选进西施、郑旦二美女,以迷吴王之心;又馈大木以成其策台娱乐,劳苦百姓以逸待疲,遂灭吴倡霸。又将姑苏台焚毁,故此书不传。因吾向与汝祖有交,求得其书,亲为注解,行兵秘密尽在其中。未尝轻授一人,今见子心术忠厚,特以付子。"孙膑欢然道:"弟子少失父母,遭国家多故,宗族离散,虽知祖父有此书,实未传领。吾师既有注解,何不并传之庞涓而独授于膑也?"先生笑道:"得此书者,善用之为天下利,不善用之为天下害。涓非佳士,岂可轻付哉?"于是孙膑接书,携归自己卧室,受先生命,不敢私与众弟子观看。闭户独自拂几焚香,将书卷摊置案上,逐篇依次细读。那十三篇:

  一曰,始计篇。二曰,作战篇。

  三曰,谋攻篇。四曰,军形篇。

  五曰,兵势篇。六曰,虚实篇。

  七曰,军争篇。八曰,九变篇。

  九曰,行军篇。十曰,地形篇。

  十一曰,就地篇。十二曰,火攻篇。

  十三曰,用间篇。

  这兵书篇法,真通天彻地之才,神出鬼没之机,加之注释精详,心无阻滞留难,孙膑得之,如获珍宝,昼夜研诵。三日之后,先生遽向孙膑索取原书。膑出诸袖中,双手缴还先生。先生逐篇盘问,膑对答如流,一字不遗。先生喜悦道:"子用心如此,汝祖为不死矣。"

  再说庞涓别了孙膑,一迳来至魏国,以兵法于相国王错。错荐于惠王,庞涓入朝之时,正值庖人进蒸羊于惠王之前。惠王方举筋,涓私喜道:"吾师言遇羊而荣,斯不廖矣。"惠王见庞涓一表人物,放箸而起,迎而礼之。庞涓再拜,惠王扶住。问其所学,涓对道:"臣学于鬼谷先生之门,用兵之道,颇得其精。因指画敷陈,倾到胸中,惟恐不尽。"惠王又问道:"吾国东有齐,西有秦,南有楚,北有韩、赵、燕,皆势均力敌。而赵人夺吾中山,此仇未报,先生何以策之?"庞涓道:"大王不用微臣则已,如用微臣为将,管教战必胜,攻必取。可以兼并天下,何忧六国哉!"惠王道:"先生大言,得无难践乎?"涓答道:"臣自揣所长,实可操六国于掌中,若委任不效,甘当伏罪。"

  惠王大悦,遂拜庞涓为元帅,兼军师之职。涓子庞英,侄庞葱、庞茅,俱为列将。涓随练兵训武。先侵卫、宋诸小国,屡屡得胜。宋、鲁、卫、郑诸君相约联翩来朝,适齐兵侵境,涓复御却之,遂自以为不世之功,不胜夸诩。

  时墨翟遨游名山,偶过鬼谷采友,一见孙膑,与之谈论,深相契合。遂谓膑道:"子学业已成,何不出就功名,而久淹山泽耶?"孙膑答道:"吾有同学庞涓,出仕于魏国,相约得志之日必为援引。吾是以待之!"墨翟道:"今庞涓见为魏将,吾为子入魏以察涓意。"墨翟辞去,逞至魏国。闻庞涓自恃其能,大言不惭,知其无援引孙膑之意。乃以野服求见魏惠王。惠王素闻墨翟之名,降阶迎入,叩以兵法。墨翟指说大略,惠王大喜,欲留任官职。墨翟固辞道:"臣山野之性,不习衣冠。所知有孙武子之孙名膑者,真大将之才,臣万分不及,见今隐于鬼谷,大王何不召之?"惠王道:"孙膑学于鬼谷,乃是庞涓同门,卿谓二人所学孰胜?"墨翟道:"膑与涓虽则同学,然膑独得乃祖秘传。虽天下无其对手,况庞涓乎!"

  墨翟辞往他方。惠王即召庞涓问道:"闻卿之同学有孙膑者,独得孙武子秘传。其才天下无比,将军何不为寡人召之?"庞涓答道:"臣非不知孙膑之才,但膑是齐人,宗族皆在于齐。今若仕魏,必先齐而后魏,臣是以不敢进言。"惠王道:"士为知己者死,岂必待本国之人而后可用乎?"庞涓答道:"夫王既欲召孙膑,臣即当作书去致。"庞涓口虽应语,心下踌躇,魏国兵权,只在吾一人之手。若孙膑到来,必然夺宠。既魏王有命,不敢不依,且待来时,生计害他,阻其进用之路,却不是好?遂面修书一封,呈上惠王。惠王用驷马高车、黄金、白璧,遣人带了庞涓之书,一迳望鬼谷来聘取孙膑。膑拆书来看,略曰:

  涓托兄之庇,一见魏王即蒙重用。临岐援引之言,铭心不忘。今特荐于魏王,来即驱驰赴召,共图功业。

  孙膑将书呈与鬼谷先生。先生知庞涓已得时大用,今番有书取用孙膑,竟无一字问候其师,此乃刻薄忘本之人,不足计较。但庞涓生性骄妒,孙膑若去,岂能两立?欲待不容他去,又见魏王使命郑重,孙膑已自行色匆匆不好阻当。亦使膑取山花一枝,卜其休咎。此时九月天气,膑见先生几案之上,瓶中供有黄菊一枝,遂拔以呈现上,即时复归瓶中。先生乃断道:"此花现被残折,不为完好,但性耐岁寒,经霜不落。虽有残害,不为大凶,且喜供养瓶中,为人爱重。瓶乃范金而成,钟鼎之属,终当威行霜雪,名勤鼎钟矣。但此花再经提拔,恐一时未能得意,仍旧归瓶,汝之功名,终在故土。吾为汝增改其名,可图进取。"遂将孙膑宾字左边加了一月为膑,膑即书膑,乃别刑之名。今鬼谷子改孙宾为孙膑,明明知后日有别足之事。但天机不肯泄漏耳!岂非异人哉?髯翁有诗云:

  山花入手知休咎,试比蓍龟倍有灵。

  却笑当今卖卜者,空将鬼谷书占形。

  这鬼谷子见孙膑临行,又授以锦囊一枚。分付必遇至急之地,方可开看。孙膑受领拜辞先生,随魏王使者下山,登车而去。苏秦、张仪时在傍,俱有欣羡之色。相与计议来禀,亦欲辞归,求取功名。先生道:"天下最难得者,聪明之士。以汝二人之质,若肯灰心学道,可致神仙。何苦要碌碌尘埃,甘为浮名虚利所驱逐也?"秦仪同声回答道:"夫良材不终朽于岩下,良剑不终秘于匣中。日月如流,光阴不再。某等受先生之教,亦欲乘时建功,图个昭扬后世耳。"不知这先生肯放二人下山否?且看下回分解。

  澹游子评

  鬼谷地名有二。一说在登封,又一说按地图所言,在江西广信府贵溪县,有鬼谷山。上有苏秦台、张仪井,又有鬼谷洞,相传鬼谷子尝隐此。入必以烛,可容数千人,号第十五洞天。虽莫可实拟,其处必然不是捏造。得来如吕祖师之炼丹洞,张真人之龙虎山,济颠僧之运木井。又茅山上有三洞,深不可测,二洞皆浅,一洞颇深。有持烛以进,上如屋舍,穹隆石无断续处。行一二里,有涧水横截,响如奔马。愈进愈广,穷于烛而止,则天造地设的洞府,固亦有之。又不独灵鸷峰为飞来,雷峰塔为怪异。今之读古书者,辄以寓言目之,使幼读者紊乱于中,莫能别其是非,而不以情理揆之,以意逆之,谓得之是已。如鬼谷子立数家之学,其曰数学,即天文;兵学即武事;游学为通今博古,即孟子所谓先觉觉后觉,至于万口莫当,俱在"明理审势"四字中出。惟出世学,如孙、庞、张、苏四子之才,尚不肯学。况今之世乎?又不但逐荣利、企权豪,常恐困之而已。初余亦不能信,及读《长生诠要》、《修真秘旨》等书,理明词悉无可议。其某是某,非真至言、格言,可敬可羡,纵冲举不可期。而祛病延年有是来矣,抑亦不失为善人。

  庞涓学三年有余,便道自以为能,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也无用。凭你大圣大贤,从来只有虚心下问。如黄帝问道广成,孔子问礼老聃,太史公周行天下,犹彻宋氏缋洗宸颉6愉杆湓庥雒魇Γ辛俗砸晕侵模慈缰厥谑兀嗖坏蒙浦掌渖怼:卧蛐氖踉缁倒室病

  庞涓既得花,复弃委之;而仍取所弃之花,其贪心早露。如今之妇女欲梳好髻,其发既已稀疏,容貌又复丑陋,而心终不能忘情于色,必欲假他发以杂之,脂粉以涂之。吾益服德公子荆一苟字矣。

  心直忠厚大为难遇,于四子中偶得孙膑为忠厚。今人辄言,忠厚为无用之别名,正是庞涓匹敌。噫!岂不闻素以为绚,礼后乎等语,不知其解作何说?

  鬼谷断语俱从理出。余偶适城市庙中有测字,生在庙西厢房,椅桌踞坐,俨若长者。环立多人,听言,皆诸生辈。一人问婚成否,随拈一渐字,测者断曰成。因取笔书板道,左边为水,右边为刀,以刀斫水,岂能断乎?又将斤加辔献郑导愚u为连字,曰藕断丝连。复将斤加作近字,曰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后婚果成。且未究其成不成,但究其理之明不明,则有合放鬼谷所断。至於"遇羊而荣,遇马而瘁",常人所不能及,而亦不能强说。

  孙、庞两人皆以花占休咎,花亦不同,时亦不同,断亦不同,取花亦不同,心术亦不同。庞涓费心寻毅多时,止觅一草花,又不慎取,而孟浪连根拔起。又思质弱而弃,转辗寻觅,仍取所弃之花,不即呈献,阴纳于袖。直待先生说出,始为享奉。其心之猾诈无常,欺君罔上,妒贤妨能,妄自尊大,忌刻苟毒,早已定论。所谓诚于中,形于外,要知未来,先察已往。而孙子亦使取花占之,坦然就先生几案,取瓶菊呈上,即复归瓶,同一取花,一暴躁,一静逸,宛然想见二人心术。圯上老人授书也,折张子房少年刚暴之气,故令取履纳履。鬼谷先生欲授书于孙膑,同一少年而气享有异,早知孙膑之为人。故直设驱鼠以愚众子弟,即出兵秘十三篇以授之,并告其所自来。是其师生莫逆处。又非比庞涓、苏秦、张仪等同一师弟也。

  孙膑送庞涓下山,时涓许以他日富贵,必相援引。而膑以此言,果真实否激之,似膑素知涓言语不足凭信,故有此问。及膑既至魏国任,涓掇拾是非,酿成大祸,险至杀身。虽曰明枪易躲,隐恶难备,亦腹粗心,坦率未检。处其席中,探取兵法来源。有曰愚弟昔日亦蒙先生传授,遗忘等语。膑独不记先生向日授书时言涓非佳士,岂可轻付等语?纵信庞涓重誓,遂不省昔日师告之言乎?观于此者,斯知言顾行,行顾言,不独施诸己,亦须及人。

  孙膑非但忠直可嘉,即记性亦大为难遇。以十三篇兵秘加以注释等字,其书已成部矣,非经年累月莫可议其短长,况三日乎?以洁白之质得良师善教,素以为自是其色,迥异倍常。

  颜子云:"无伐善,无施劳。"庞涓初见惠王,便用虚夸,无一实语,只有甘当伏罪为可采。犹今之无用官员,只贪财货娱快目前,不计身后。偶为良言相告,利害切身,辄言做此脑袋不着,正是庞涓一流人。

  墨翟之识人,亦可谓贤矣。其荐贤奖才亦可谓当矣。拔友之难,成友之志,而师弟不居其功,可谓廉矣。其行事隐现莫测,徒费跋涉,不畏繁劳,举贤荐能,毫无利欲,可谓义矣。然而难免圣人之责,亦为之大道不明故也。

  庞涓无义,已不待言。然其寄孙膑书,未及问安先生者,或偶出于意,略亦未可知。尚责伊刻薄忘本小人,今观为子弟者,于先生处多所狡诈,及自立家,则又傲慢跋扈,不足与校,岂非庞涓之罪人乎?

  庞涓嫉妒孙膑处,与东吴周瑜无二。但孙子与武侯品行虽同;居正而才志迥异。孙子太忠处,在乎信义全交。武侯太忠处,在乎尽力托孤。尽力托孤,甘受呕血,全交信义而受刖足,呕血死忠名存竹帛。则足远利身列帝乡,盖孙子忠直,已输武侯智识数分,武侯名利,已输孙子归真数分。一死为忠,一辞为仙,二人可为两得其当。

  周瑜欲害武侯,而竟死于武侯之计。庞涓欲害孙子,而竟死于孙子之箭。然周瑜当日非妒武侯之才,乃因有一汉昭烈在故也。若庞涓则竟可荐孙子居于己上,也不为过。如此忠直人,岂测其负心乎!自知才学不及,即使果然探得十三篇兵秘到手,又结果害了他性命。如鬼谷所云"善用之为天下利,不善用之为天下害","吾知其亦必不善终。"何则凡嫉能妒才之人,再不使于一事。如赌钱人钱尽为戒,若偶为得钞,甘忍冻饿而必输于场中为休。犹此看来,庞涓之才学不及周瑜,其残酷忌刻又不如远甚。

  苏秦、张仪欲辞行,道而云:"日月如流,光阴不再。"既知景短,何不灰心?从师恳求出世,以免轮回。况际遇难得,明师反欲走红尘扰攘之中,而行不可测之途,不思仕路,况后果一遭试秦不利,一几死于楚臣之手乎?纵赚得富贵到手,向荣华本久,虽性行聪达,实未能免俗。

  《仙经》云:"心天无点翳,性地绝尘飞。"原是要人迸去,凡俗观范蠡之与子房,直待功业成后,才肯灰心,从道遁身远隐。然蠡如神龙云隐,或藏或现,既泛舟归湖,复又出仕齐国,称陶朱公,不知所终。虽质美天成,惜无师授。子房亦天资聪慧,醒世俗之非常,悟人情之反覆,同蠡见机,甘辞富贵,轻叶妻孥。若非赤松先生汲引指示,亦不过迹深山,与鸟兽为群耳。故曰仙必有师。今仪秦亲受鬼谷先生,得此良师,参论至道。帝乡可待如行走迷路,倩人指引。指引明白简捷,则不穷再问,如支离浑淆,则前程莫拟。故我言,苏、张二人,从鬼谷学者,虽幸得良师,而实不幸得妙道也。

 

 

第三回 姬昌解M妲己_封神演(明)许仲琳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三回 姬昌解M妲己

 

  

  崇侯奉敕伐侯,智\庸枉怨尤;白兵鸩撸S昏劫寨失前。砼嗤怨嗉椴坏筋^;是王求妲己,煲|周。

  崇侯虎父子甲咭灰梗倮ХΑ<笔站人,十停止存一停,俱是:罨⒁灰,不俑|SD上前曰:「君侯何故感@?≤家常事,昨日偶未提防,中奸;君侯且兵盒住,可一道催文麽呶鞑僬{兵前恚员憬稹Rt添兵相助,二t可徒袢罩薅2恢钜庀氯艉危俊购罨⒙言沉吟曰:「姬昌按兵不,坐成。医裼秩ゴ咚幢阋肆怂逆旨罪名。」正疑,只前人大而恚怀绾罨⒉恢翁人,得魂不附,魄空中。急自上,望前看r;只筛蹰_,一⒚嫒珏底,海下赤髯,傻腊酌迹廴缃疴,Ь烹烈焰冠,身穿子甲,大袍,腰白玉ВT火眼金睛,用杀拷鸶4巳四顺绾罨⑿值艹绾诨⒁玻侔莶苤莺睢:罨⒁灰是弟黑虎,其心方安。黑虎曰:「兄兵。硐嘀徊灰獯说叵喾辏槿f幸!」崇腭R上亦欠身叔父:「有谶h涉。」黑虎曰:「小弟此砼c兄合兵,屯街荩茏杂刑。」彼r大家合兵一,崇黑虎只有三千虎兵在先,後二有人,偷郊街莩窍掳I。曹州兵在先,群敖稹<街篑R筇K:「今有曹州崇黑虎兵至城下,令定Z。」螅皖^默默o,半乃言曰:「黑虎武精通,承恚M城ⅲ苑κ郑缰魏危俊棺笥抑T⒙之言,不知。只子全忠上前日:「兵,水硗裂冢一崇黑虎,有何衷眨俊棺o曰:「汝少年不事,自英雄;不知黑虎曾遇人,魇诘佬g,百中,取上⑹准,如探囊中之物,不可。」全忠大叫曰:「父他人猓缱约和L,孩捍巳ィ簧芎诨ⅲ牟换硪父之面!」曰:「汝自取。鹕峄凇!谷夷茄Y肯住,翻身上,放城,一先,高叫:「探的,我筮M中:「叫崇黑虎我打!」」缑笈c二位主得知:「外有全忠稹!购诨迪苍唬骸肝岽恚阂t殚L兄兵。t樘K解匀嵊颜x交情。」令左右渥T,即翻身碇淋前,全忠耀武P威。黑虎曰:「全忠∧憧苫厝ィ你父出恚易杂性。」全忠乃幼年之人,不事;又父黑虎n勇,焉肯善回?乃大言曰:「崇黑虎!我你莩晃腋赣H又你甚交情?速倒戈收,你生命。不然,悔之晚矣!」黑虎大怒曰:「小畜生!焉敢o。」湛金斧劈面砍恚⑹种嘘奔芟嘤F相交,一稹T跻得?

  二㈥前Y,上陆讳h敢阻?似u子下山如[尾狻猊っ突ⅲ贿@一真心要定乾坤,那一意欲把江山。浊Х凰④真英武。

  二⒋鸺街莩窍拢K全忠不知崇黑虎幼拜截教真人。秘授一葫,背伏在脊骨上,有o限神通。全忠只倚平生勇猛,又黑虎用的是短斧,不把黑虎放在心上,眼底o人,自逞己能,欲要擒黑虎,把平日所武,行使出。戟有尖有枝,九九八十一步,七十二,,挪,,,,,收,放,怎好戟?

  能工巧匠I,老君t裹成兵;造出一根尖戟,安邦定ぁ|S跽梗害怕;豹尾樱⑿捏@。_行I,如大蟒;踏大寨,虎羊群。休言鬼哭神嚎,多少豪奢p拭蝗{此安天下,戟醵ㄌ健BR>
  全忠使平生精力,把崇黑虎⒘艘簧砝浜埂:诨U曰:「有子如此,可佳海≌媸㈤T有。」黑虎把斧一晃,荞R便走;就把全忠在上笑了一腰骨酸:「若俺父之言,竟樗`;誓拿此人,以缥腋钢冢 狗篷R恚枪危烤o走,慢走慢追;全忠定要成功,往前有多路。黑虎後金,回全忠聿危幻Π鸭沽荷霞t葫揭去,念念有。只葫裹一道黑_出,放如大小,黑湮中有噫≈,遮天映日恚耸氰F嘴神,口劈面咬怼H抑恢R上英雄,那缘煤诨,急展戟其身面,坐下早被神一嘴,把眼啄了;那跳⑵恚烟K全忠跌了金冠倒欤z甲鞍,撞下怼:诨髁钅昧耍⒁硐蚯埃烟K全忠二臂;黑虎掌得俟幕I,下。探蟪绾罨ⅲ骸付得伲芊闯继K全忠令。」侯虎髁睿黑虎上ぃ黑虎口:「兄!小弟擒全忠已至。」侯虎喜不自伲髁钔怼2灰r,把全忠推至で埃K全忠立而不跪。侯虎道:「你前夜五,那佑⑿劢袢贺M盈,推出厥资颈。」全忠大曰:「要⒕ⅲ伪刈鞔送#课姨K全忠死如毛,只不忍你一班奸,惑,陷害民,⒊I,被你等嗨土耍〉薏荒苌⒛愕戎舛 购罨⒋笈{日:「口孺子,今已被擒,倘敢簧舌。」令推出刂7接行蹋D崇黑虎言曰:「兄合⒗做K全忠被擒,t兀嗡缸咏S朝廷犯官,前旨意拿解朝歌,以上ār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倘天子有z恤之意,一朝赦其不臣之罪;那r或w罪於我等,是有功而反o功也。且姬伯未至,我兄弟何可任其咎?不若且⑷仪艚I,破了冀州,擒M,解人朝歌,旨定Z,方樯喜摺!购罨⒃唬骸纲t弟之言O善,只是好了反耳!」髁睿骸冈O宴你二功。」按下不表。且言冀州探笈c,公子出被擒。曰:「不必言矣!此子不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然。但吾楹芤觯裼H子被擒,壕常街莶痪樗怂校s楹恚恐灰蛏随Ъ海杈信佞,使我M受,黎庶遭殃;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o之耳!倘久後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尸骸暴,惹天下侯笑我o之。不若先⑵夼会嶙载兀撞皇Т笳煞蛑椤!固K溃ψ哌M後d;只小姐妲己盈盈笑,微吐朱,口:「爹爹!楹翁M恚俊固K一妲己,乃生之女,又非仇常ρ赡芘e的起,不含I言曰:「冤家!槟悖直凰怂埽潜凰怂В改副凰怂ⅲ诔北凰怂校簧阋蝗耍嗨臀姨K氏一。」正感U,只左右綦板:「老升殿,崇黑虎索稹!棺o髁睿骸父鞒情T,兰臃朗兀涔ゴ颍怀绾诨⑺赜挟,敢拒常俊辜绷畋⑸铣牵鸸螅芷鹦懦h灰瓶L木之,一耆:诨⒃诔窍掳迪耄骸柑K兄你出砼c我商,方可退兵;楹治遥床怀穑窟@是何?」]奈何呵一乇L今R笈c侯虎,侯虎即黑虎上ぷ拢脱蕴K不出。侯虎曰:「可架梯攻打。」黑虎曰:「不必攻打,徒心力;今只因其道,使城劝傩詹荒芙t此城不政自破矣!兄可以逸待冢刮鞑畋恚僮^。」按下不表。且言在城龋Ko一可展,一路可投,真槭执馈Un,忽螅骸⒕睿《郊Z官候令。」U曰:「此恚o益。」急叫怼`到滴水檐前,欠身行。曰:「末⒙仿君侯反商,崇侯奉旨征;因此上未⑿傻兀且贡蓟亍5恢儇如何?」曰:「昨因朝商,昏君信言,欲吾女殄晃嵋哉灾G,致昏君,便欲罪。不意、尤二人,⒂就,赦吾w刮易赃M其女;吾因一r暴,反商。今天子命崇侯虎伐吾,他二三,p折ⅲ螳@全伲徊灰獠苤莩绾诨⑽嶙尤夷萌ァN嵯牒诨⑸碛挟,勇冠三,吾非呈郑航裉煜轮T侯八百,我不知往何投?自思至不四人,子今可被檎,不若先⑵夼会嶙员M,庶不使天下後世取笑。汝⑹靠墒帐靶醒b,往投e,莫公等之前程耳!」言,不俦`言,大叫曰:「君侯今日是醉了迷了了!何故出等不堪言?天下侯有名者,西伯姬昌、|伯姜桓楚、南伯鄂崇禹,八百侯。一都到冀州,也不在我眼角之龋慰嘧砸卑弱如此?末⒆杂紫木睿擅商峤e,玉Т寡荒㈩效,以犬。」之言,Ρ⒃唬骸复巳舜呒Z,路逢邪猓M口y;且不但天下八百侯。只因崇黑虎曾拜人。魇诘佬g,神鬼皆,胸藏略,夫莫常闳绾屋p此人?」只,按Υ蠼性唬骸妇钤谏希⒉簧芎诨硪,把上首,於⒅啊!寡粤T,不由令,翻身上了火眼金睛,使杀的ц疲懦h城,排三千貘f兵,像一K蹼缘亍<爸I前,高叫曰:「只叫崇黑虎出硪我。」崇I探笕酥熊:「⒍焕!冀州有一ⅲ二答。」黑虎欠身曰:「待小弟一往。」本部三千虎兵,一ζ蹰_,黑虎一人先;冀州城下有一簇人,按北方壬癸水,如一片蹼相似。那一Tⅲ嫒缱,似金,Ь烹烈焰冠,大袍,金甲,玉束ВT火眼金睛,使筛的ц啤`崇黑虎束稀奇,Ь烹四冠,大袍,,玉束В彩墙鹁ΛF,使杀拷鸶:诨⒄J不得,叫曰:「冀州⑼!灌曰:「冀州督上⑧也。汝莫非曹州崇黑虎,擒我主⒅樱允暴,可速出我主⒅樱埋R受;若道半不是,立辇W粉。」崇黑虎大怒曰:「好匹夫!犯天l,有碎骨粉身之;你皆是反逆,敢如此大,妄出狂言。」催坐下,起手中斧,碇比∴。手中杆,急架相。二相迎,一龃稹5:

  申咚咚鸸模宀醮笨罩形瑁蝗喊助神威,T豪沙止蟆6R金睛,四臂斧共杆。一怒如雷烈焰生,那一自小生硇郧辂u;一面如底赤,又只那一似紫霞肚。一蓬中仳札,那一仞山前猛虎;一山上拜明,那一八卦t⒗献妗_@一W成武⒔秸且秘授道把乾坤。自硪惨④穑凰平穹ΩBR>
  二⑾嘟唬⒌眉tKK,白霏霏;杉移宸κ郑⒂鲎骷遥硗卸奈寤靥ā`崇黑虎脊背上背一葫;自思:「主⒀裕骸捍巳擞挟人魇诿匦g,』即此是他法。常人道:『打人不如先下手。』」也曾拜西度厄真人,真人知道封神榜上有名之士,特魉歉[中二猓嘶昶牵环才c常曛辞堋9蚀酥律剑都街暌l玉В砣碎g福。今日穑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後三千貘f兵,一群埃腥玳L蛇之荨H巳耸香^,M拖索,而怼:诨⒂^之,如擒人之睢:诨⒉恢涔剩灰中一如,中傻腊坠⒊恚杖嘶昶恰3绾诨⒍其,不眼目昏花,跌了金冠倒,甲鞍,一鹧ィ罩y舞。貘f兵生擒活捉,二臂。黑虎半方醒,定睛看r,已被了。黑虎怒曰:「此好眼法,如何不明不白,⑽仪塬@?」只蛇掌得俟倪M城。有樽C:

  「海u名授秘奇,英雄猛烈世。簧聱十全o用,方男赫Z不移。」

  且言正在殿上,忽得城外鼓,@曰:「休矣!」心甚疑。只探筮M恚骸⒗!生擒崇黑虎,令定Z。」不知其故,心不暗想:「非黑虎之呈郑绾畏樗埽俊辜髁睿骸高M恚 至殿前。⒑诨⒈磺埽V一遍;只士卒,把黑虎簇碇岭A前。即下殿,叱退左右,其;跪下言曰:「今得罪天子,乃o地可容之犯臣;不事,犯天威,死罪。」崇黑虎答曰:「仁兄弟一拜之交,未敢忘;今被部下所擒,愧身o地。又蒙厚相看,黑虎感恩非\。」尊黑虎上坐,命硪。黑虎口:「④道精奇,今被所擒,使黑虎身服。」令宴,黑虎二人g。把天子欲女之事,一一诨⒃V了一遍。黑虎曰:「小弟此恚t樾质Юt槿市纸2黄诹罾赡昙o幼小,自恃,不肯城仁兄答,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後I,此小弟槿市忠病!固K曰:「此德此倩,何敢有忘?」不言二侯城蕊酒。窝篑R螅骸⒗!二被擒去,未知吉凶,令定Z。」侯虎自思:「吾弟自有道,楹伪磺埽俊蛊r掠官言:「二正鹬g,只把降魔杵一[,三千貘f兵一而至;只鼻子傻腊坠獬恚珑亮,二便撞下恚蚀吮磺堋!购罨⒙曰:「世上如何有此?再差探打。」言未,螅骸肝鞑畈罟俎@下。」侯虎心中不,吩咐:「令恚 怪灰散宜生素服角Вば卸Y:「卑散宜生拜君侯。」侯虎口:「大夫!你主公楹瓮蛋玻共幢樱`逆朝廷旨意?你主公甚非槿顺贾Y。今大夫此恚泻卧?」宜生答曰:「我主公言:『兵者,雌饕玻弧谷司坏靡讯弥=褚蛐∈拢诿,慌簦^州府道,用一X,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之_,⒂信啼J之苦。因此我主公使卑下一之韵⒎;使女王廷,各兵戈,不失一殿股肱之意。如不模蟊恢粒嗯殉椋锂缱澹r死而o悔。」侯虎言大笑曰:「姬昌自知逆朝廷之罪,特用此支吾之,以求自。吾先到此,p兵折ⅲ觯荒琴\焉肯一之I女也?吾且看大夫往冀州如何?如不依允,看你主公如何回旨?你且去!」宜生出I上,到城下叫:「城上的笈c你主公,西伯侯差官下!钩巧鲜孔涿笊系睿骸!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上!固K崇黑虎酒末散。曰:「姬伯乃西岐之人,速令城,硐嘁。」不一r,宜生到殿前行。曰:「大夫今到敝郡,有何?」宜生曰:「卑今奉西伯侯之命,前月君候之反,得罪天子。即效命起兵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线_君侯,望君侯察行。」宜生㈠\囊I,接_拆。唬BR>
  「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公麾下:昌:『率土之I,莫非王臣。』今天子欲妃,凡公卿士庶之家,得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入m,自是美事,足下竟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午,意欲何椋孔阆轮铮言诓簧狻W阆H知小,垡慌Ь即罅x。昌素公忠,不忍坐,特一言,可楦#掖孤焉!且足下欲女王廷,有三利:女受m,父享椒房之,m居荩车千,一利也。冀州水,M宅o,二利也。百姓oT炭之苦,三o⒙局病9堂裕θ障轮烈樱杭街菔兀Ro存,一害也。骨肉有缱逯,二害也。民遭兵燹之模σ病4笳煞虍涡」,而全大,得效^^o知之,以自取缤鲈眨坎c足下同樯坛迹坏貌恢毖陨^,幸君侯留意也。草草奉,立候裁Q。ⅰ!BR>
  看,半不言,只是。宜生不言,乃曰:「君侯不必,如允以一T干戈,o非上奶烀泻椭T侯,下免三之苦。此乃主公一段好意,君侯何故口o?乞速降令,以便施行!」言,Τ绾诨⒃唬骸纲t弟你砜匆豢矗Р裕是有理;果是真心槊瘢巳柿x君子也!敢不如命?」於是命酒管待散宜生於舍。次日修金帛,令先回西岐:「我後女,朝商罪。」宜生拜而去。真是一封质f之。有樽C:

  「舌辨液R百川,方知川臣;敌D侯意,何用三眠枕戟?」

  送散宜生回西岐,崇黑虎商:「姬伯之言甚善,可速整,以便朝商;毋致疑,又生他。」二人欣喜。不知其女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回 雉衡山鹤儿毓秀 湘江岸香獐受谴_韩湘子全传(明)钱塘雉衡山人编次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回 雉衡山鹤儿毓秀 湘江岸香獐受谴

 

  盖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泽有九气,风有八等,水有九品。

  何谓九州?东南神州曰农土,正南坎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m州曰并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济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阳州曰申土。

  何谓九山?会稽、泰山、王屋、首山、泰华、岐山、太行、羊肠、盂门。

  何谓九塞?曰大汾、渑、荆沅、方城、ペ妗⒕辍⒘畲谩⒕渥ⅰ⒕佑埂BR>
  何谓九薮?曰楚具区、越云梦、秦阳纡、晋大陆、郑圃田、宋孟诸、齐海隅、赵钜鹿、燕昭余。

  何谓八风?东北曰炎风,东方曰条风,东南曰景风,南方曰巨风,西南曰凉风,西方曰风,西北曰丽风,北方曰寒风。

  何谓六水?曰河水、赤水、辽水、黑水、江水、淮水。

  合四海之内,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水道八千里,通谷共名川六百。陆径三千里。禹乃使大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凡鸿水渊薮,自三仞以上,二亿三万三千五百五十五里。有九渊,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为名山。握昆仑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树、玉树、璇树、不死树在其西;沙棠树、琅树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瑶树在其北。一边名曰熊耳山,一边名曰雉衡山。诗云"云连熊耳峰齐秀,水山雉衡山更高"是也。真个好山,有词赋为证:

  远望嵯峨,近观,八。山势嵯峨,定汪洋海翻雪浪;石形V,镇蛟蜃,穴涌银涛。土龙在木火方隅,云母藏东南境界。高崖峭壁,怪壑奇峰。听不尽双凤齐鸣,看不了孤鸾独舞。雾霭霭,豹隐深山;风簌簌,虎来峻岭。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红艳艳,修竹绿森森,一片云霞连树荫,两条涧水落藤根。正是:千山高耸擎天柱,万壑横冲大地痕。

  那雉衡山顶上有一株大树,树上有一只白鹤,乃是禀精金火,受气阳阴,顶朱翼素,吭圆趾纤,为胎化之仙禽,羽毛之宗长也。有词赋为证:

  瘦头露眼,丰毛疏肉,凤翼龟背,燕膺鳖腹。鸣必戒露,止金穴而回翔;白非浴日,集兰岩而顾足。或乘轩于卫国,驭江夏之楼;或取箭于耶溪,饴潭皋之粟。长比凫胫,群非鸡龊。侣鸾凤以遐征,薄云霄而高啄。真个是缑山王子之遗,辽东丁令之属。

  白鹤儿在那雉衡山中,虽然是一个羽族,凡禽唳八公而戢寇,毛群野鸟,鸣九皋而彻天。恰因那三十三天兜率宫中太上元始天尊驾前一只仙鹤,一日飞下这山上来,白鹤儿见他飞来,就便是福至心灵的一般去与他交媾了一遍。那仙鹤就把仙家的妙理、学道的真诠一一泄漏与这白鹤儿。白鹤儿依了仙鹤的传授,便在山中树上朝吞日液,暮采月华,饮露含风,餐霞吸露,修行了三四百年。只是盗学无师,有翅不飞,脱不得羽壳毛躯,上不得瑶池阆苑。

  凑巧着这山中有一个香獐,也是百余年不死的毛团,惯会兴妖作怪,驾雾腾云。与白鹤结识,做了弟兄。逐日在江口闲游,山中玩耍。正是逍遥自在无拘束,不怕阎君不怕天也。

  说话的,从头至尾要说得有原委。这阎浮大千世界生着白鹤、香獐,也不知有几亿亿万万数,为何这只鹤,这只獐,就会成精作孽?盖因天地间有四生、六道。且说那四生,佛经上说胎生、卵生、湿生、化生是也;那六道,佛说仙道、佛道、鬼道、人道、畜生道、修罗道是也。投托得胞胎好,就有好结果;投托得胞胎不好,就没好结果。这便是报应轮回、天地无私的道理。原来这白鹤、香獐,都是汉朝时两个人转世,所以今番有这般结果。怎见得是汉朝的人过了三四百年又来做神做鬼?看官仔细听着,说出家门大意,便见这本希奇的故事。

  昔日汉帝朝内,有一位左丞相安抚,生下一女,四岁上母亡,将女交与乳母抚养。这女儿到得七岁,各色俱不待人指点,自然会得。一日,安丞相朝回,听见女儿房中有人弹琴品箫。安抚问:"是谁人?"丫头说:"是小姐。"安抚听了一回,走进房中,问女儿道:"老夫朝中回来,只听得汝在房中弹琴品箫,这是谁人教汝的?"小姐道:"孩儿百艺俱通,不消人教得。"安抚道:"我止生汝一人,上无哥姐,下无弟妹,汝这般天赐聪明,我就取汝叫做灵灵小姐。过了十岁,才与汝议亲招赘,定要与首相做个继室,恁你状元来说婚,我也决不与他。"乳母道:"为何不与状元,到要与首相做继室?"安抚道:"嫁与状元做结发夫妻,也要迟十年五载方才做得一品夫人;若嫁与首相做继室,进门就是一品夫人了。"乳母道:"世上的事只等你撞着,不等你算着,只怕老爷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安抚叱退乳母,以后有许多家来说媒,安抚只是不从。

  一日,汉帝宣安抚上殿,说道:"朕有侄男,年方二十二岁,丧偶未娶。朕闻相国有一位灵灵小姐,肯与人为继室,何不嫁与侄男?"安抚道:"臣昔年有言,愿定与首相为继室,不敢嫁与皇侄。"汉帝道:"嫁与首相,怎见得胜似我皇侄?"安抚奏道:"进了首相的门,就是一品夫人;若皇侄,不知是将军是奉尉,便有许多不同。"汉帝道:"依卿所奏,朕就赐为一品夫人,何如?"安抚道:"赐称一品夫人,还是越礼犯分,终不如首相的好。"汉帝大怒,要把安抚丞相斩首市曹,以警百官。百官替他讨饶,才得放还。

  当下汉帝把他削去官爵,贬在远方安置。又差当驾官宣灵灵小姐入朝相见。却说灵灵小姐听得宣召,父亲又为他几乎性命不保,吃了一惊,乃不梳不洗,含着泪眼入朝见帝。帝命抬头,一看,果然婀娜绝世,娉婷无双。随命当驾发到山西红铜山内,嫁了一个村夫,叫做┎欢D┎欢蒙沓と撸舐侄瘢撇簧霞纾耐坪蜕碜虼松希巳∷桓鲒幻凶觥┎欢薄U饬榱樾〗悖账娜耍蘖苏獍阋桓龃牢铮嫠娇ヂ沓M猿蘸鹤撸善蕹0樽痉蛎咭病D橇榱樾〗阈幕骋钟簦簧鲜辏貌∩硗觥U┎欢榱樾〗闼懒耍簿托虹怂溃换甓犯狭榱樾〗恪K礁鋈赙蚊欤咂怯蒲铮恢弊叩揭跛镜馗致薨盖啊V患M仿砻胬棺〉溃骸澳懔礁鍪呛蔚热耍糠詈稳斯瓷闱袄矗吭醯牟挥氩钊送矗俊绷榱樾〗愕溃骸拔沂前哺ж┫嗟呐阶隽榱樾〗恪V灰蚰窃吕洗砼湟鲈担盐壹抻胝┎欢ζ蓿蚀艘钟舳溃昶抢醇致藁实鬯狄桓雒靼住!┎欢溃骸拔沂巧轿骱焱侥┎欢闶恰C珊旱壑家猓颜饬榱樾〗阌胛椅蓿野僖腊偎妫×Ψ畛兴涣纤共恢幸猓裘铺幼撸疑崴坏茫蚀艘宦防锔侠矗厝ァ!迸M仿砻娴溃骸澳阏媸歉┎欢亩鳎∧闫拮尤缃袷撬赖牧耍趺椿顾剂克阕ィ俊蹦┎欢饣埃畔盟彩撬赖牧耍旆派罂奁鹄础>搜致尢熳印5毕拢致尢熳由睢1阄剩骸巴獗呤琼ッ慈苏獍惆Э啵俊迸M仿砻嫦诺貌桓页錾泄偕锨埃蚜榱樾〗恪┎欢幕白辔乓槐椤Q致尢熳咏兴礁鼋矗蛟诎赶隆K礁鲇职焉暗目嗲榭匏咭槐椋致尢熳臃潘刈羰馈Q致尢熳拥溃骸罢馐悄阕岳赐兜剑鞘俏艺饫锊钊舜砟美吹模厝ヒ膊荒芄涣恕N医衽腥炅礁鲎廊ィ肿鲆豢椋巳炅饺诵脑赴铡!钡毕拢致尢熳优械溃骸胺蛘撸局欤环蚋菊撸酥肌8镜盟欤阋税簿惨允毓朊牛灰嗽飨右陨葡丁=窳榱樾〗悖霸雇压匀说乐#篮笸拢Χ樾笊ǎ恍沂切粤椴幻粒瞧檀妫衔拮牢ィ汕萦鸪孀诔ぃ蛉倌旰笥鱿傻慊垢闯扇恕┎欢鞒舐稳荩秤蕹掌剩缓掀苌砼钴辏遄腔槿⒂诰胖兀缅视诙韧猓荒烁彝橄喔炝岛熳保录讶艘钟舳溃栉⑶繁疾簧幔杳孕缘兀Χ槊海衔蓿ㄗ牢ィ┍嵛汊谌倌旰笥氚缀捉嵛叮酝晁薰!BR>
  判讫,灵灵小姐与┎欢褪孜扪裕餮巴仿贰U獗闶前缀住⑾汊吧慕嶂ぁH缃裰凰岛孀邮群墓墓适拢野颜舛我蚬乱槐摺BR>
  单表玉帝殿前有一个左卷帘大将军冲和子,因在蟠桃会上与云阳子争夺蟠桃,打碎玻璃玉盏,玉帝大怒,把那冲和子、云阳子都贬到下界去。一个投托在永平州昌黎县韩家的,便是冲和子,叫名韩愈;一个投托在永平州昌黎县林家的,便是云阳子,叫名林圭。原来这韩家九代积善,专诵黄庭内景仙经。韩太公生下两个儿子,大的叫做韩会,娶妻郑氏;次的就是韩愈,字退之,娶妻窦氏。他两个兄友弟恭,夫和妇顺,蔼蔼一堂之上,且是好得紧,只是都不曾养得儿子。那韩会终日忧闷,常对兄弟退之说道:"有寿无财,有财无禄,有禄无子,造化缘分不齐,惟有孤身最苦。我和你这般年纪,还没曾有男女花儿,如何是好!"有诗为证:

  默默常嗟叹,昏昏似失迷。

  只因无子息,日夜苦难支。

  退之道:"然虽如此,哥哥也不必忧虑。我家九代积善,少不得天生一个好儿郎出来,以为积善之报。难道倒做了一个没尾巴赶苍蝇的不成?这般忧也徒然,只是终日焚香礼拜,祷告天地祖宗,必定有报应了。"当下韩会依了退之言语,每日虔诚祷祝。感动得本处城隍、土地、东厨司命六神,各各上天奏闻玉帝,要降生一个孩儿与韩会。那奏章如何写的?奏云:

  永平州昌黎县城隍、土地、司命六神臣某某等稽首顿首,奏闻昊天金阙至尊玉皇上帝:臣闻高皇璇极,总庶民锡福之权;大梵金尊,开群品自新之路,凡伸祈祷,无不感通。兹有昌黎县韩会、韩愈,积善根于九代,奉秘典于一生,情因无子,意切吁天。伏望证明修奉,展布祥光,鉴翼翼之丹衷,赐翩翩之令子。庶乎永沾道庇-,不负诚心;饱沃恩波,益坚崇奉。月轮常转,愿力无边。臣等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待命之至,谨奏以闻。

  玉帝览奏,遂将金书玉诰、道法神术付与神仙钟离权、吕岩两个,到于下界,普度有德有行之人,上天选用;如有修行未到,还该转世为人的,便着他往韩会家投胎脱化,待日后积功累行,不昧前因,才去度他,以成正果。钟、吕二仙领了敕旨,按下云头。

  一路上,钟仙问吕仙道:"为仙者,尸解升天,赴蟠桃大会,食交梨火枣,享寿万年,九玄七祖,俱登仙界。为何阎浮世境三千,大千人众,只知沉沦欲海,冥溺爱河,恣酒色猖狂,逞财势气焰,不肯抛妻弃子,脱屣离家,炼就九转还丹,长生不老?"吕仙道:"人生处世,如鱼在水中,本是悠悠自在,无奈纶竿坠水,香饵相投,以致吞钩上钓,受刀釜煎熬耳。几能息心火,停浊浪,固守鸿鳎上忍熘肿樱绞峙跞赵潞酰俊敝酉傻溃骸拔遄敲孕模敬碜悖榛ㄈ遣荩孤坛詈欤舨煌桃涣=鸬ぃ漳淹研魏∏恰N伊饺私袢樟熘枷路玻恢侵菽窍氐糜鲋簦俊甭老晌醇盎卮穑黾仙弦坏腊灼宄乖葡觯腥艉缒拗矗跫馄囊齑ΓBR>
  非烟非雾,似云似霞,非烟非雾,氤氤氲氲布晴空;似云似霞,霭霭腾腾弥碧落。凌霄彻汉,冲日遮天。两耳不闻雷,原无风雨;一天光皎洁,骤起虹霓。占气者,不辨为天子气、神仙气、妖邪气、海蜃气;望云者,不识为帝王云、卿相云,将军云、处士云。端的这一道白的,还是气?还是云?仔细看来,团团簇簇半空中,未定其间吉与凶。一阵仙风吹扑去,管教平地露根踪。

  吕仙用手指与钟仙道:"这一股白气冲天而起,主在苍梧之间,湘江之岸,非圣非凡,当是妖邪之气,且把仙气吹一阵去。若是仙气,气影了风;若是邪气,风影了气。"于是钟仙掀起了那落腮胡须,张开了狮子大口,望着东南方上吹了一口气去。果然起一阵大风,把那冲天的白气都影住了。吕仙睁开慧眼,望那方一看,就认得是两个毛团在那里吐气。一个是香獐造孽,一个是白鹤弄喧。

  不说两个仙师随风便至。且说白鹤、香獐正在那湘江岸上各自显出神通,随心游戏,忽见这一阵风吹将来,影住了白气,就知是两个神仙到来。他也不慌不忙,摇身一变,都变做全真模样,立在那江边,等候着仙师。这全真怎生打扮:

  一个头顶着竹箨冠,一个头绾着阴阳髻。一个穿一领皂氅衣,腰系丝绦;一个穿一件黄布袍,围条软带;一个脚踏着多耳麻鞋,好似追风逐日的夸父,一个脚着草履,有如乘云步月的神仙。正是容颜潇洒更清奇,装束新鲜多古怪。

  他两个远远地望见祖师到来,便上前稽首再拜道:"师父,俺两个是苍梧郡湘江岸修行的全真,接待师父得迟,万望恕罪!"吕师指着白鹤道:"你本是凤匹鸾俦,如何敢头尾!"又指着香獐说道:"你本是狐群狗党,如何敢隐姓埋名!"老鹤见说出他本相,低首无言,不敢答应。独这香獐向前道:"俺们委是全真,师父休得错认,将人比畜。"吕师道:"汝这谎顽皮,巧语花言,待要瞒我,将谓我剑不利乎?"只这一句话,吓得那白鹤儿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双膝跪倒在地上,道:"老师父,人身难得,盛世难逢。虽然是皮壳毛团,也是精灵变化。如今弟子骨格已全,羽毛未脱,逐日在此迎风吸露,也不是结果,望师父垂悯弟子,舍一粒金丹,使弟子脱去羽毛,恩衔再世。"钟师听了白鹤言语,便道:"这鹤儿性灵识见,尽通人意,再世之言,成先谶矣!我们且度他去见玉帝,另作区分。这獐儿罪业山重,我这里用汝不着,饶汝去罢。汝若不依本分,妄作妄为,我自有慧锷神锋,盘空取汝。"香獐道:"师父不肯度我也罢,弟子这江边景致也不弱于三岛昆仑,我依师父守着本分,也尽过得日子。"钟师道:"怎见得湘江景致不弱于三岛昆仑?"香獐道:"不是弟子夸口说,据着弟子这苍梧江口:

  晨凫夕雁,泛滥其上;黛甲素鳞,潜跃其下。晴光初旭,落照斜晖;翠映霜文,陆离眩目。闲花野草,罩雾含烟;俯仰天渊,爱深鱼鸟。煞强如蓬莱弱水,苦海无边,舟楫难通,梦魂难越。"

  吕师道:"据汝这般说,也不见得十分强过我仙家,你夸这大口也没用。"香獐道:"弟子有诗为证:

  苍梧一席景新鲜,湘水山岚饱暖眠。泛泛白鸥知落日,喃喃紫燕语晴烟。

  红红拂拂花含笑,绿绿芊芊草满前。若是老师来此处,也应撇却大罗天。"

  吕师道:"汝这业畜十分无礼,我仙家无爱无欲,始得成真证果。汝无端造孽,有意贪私,枉自夸张,有何益处?"又暗自忖道:他不知死活,妄语矜争,我且度鹤儿上天,把这业畜贬下深潭去处,不见天日,待鹤儿成仙,才来度他去做一个守山大神,显我仙家妙用。于是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只见天光灼烁,黑雾朦胧,半空中闪出一员天将,立在面前。那天将怎生打扮:

  头上戴着漆黑殷铁盔一顶,手中持银丝嵌钢鞭一条。皂罗袍金龙盘绕;狮蛮带玉佩高悬。脸似锅底煤般黑,唇似朱涂血样红。左站着黄巾力士,右站着黑虎大神。焰焰火轮环绕,飘飘皂盖招扬。他正是降龙伏虎赵玄坛,那怕你兴妖作孽香獐怪。

  一阵风过处,那天将躬身喏道:"吾师有何法旨?"吕师道:"香獐造孽,天所不容!"那天将一手拿起钢鞭,一手拿住香獐,正欲下手,钟师道:"且饶这孽畜性命,贬他在江潭深处,永不许出头,直待鹤儿成了正果,证了仙阶,然后来度他去看守洞门。若不依本分,再作风雷,损害往来客旅,即时把他打下阴山背后。"天将依命,把那香獐一提,提到江潭中间极深极邃的一个去处,锁固住了,不放一些儿松。那香獐有威没处使,有力没处用,只得哀恳天将道:"弟子冲突仙师,罪应万死,遭此贬厄,因所甘心。但弟子原是山中走兽,食草餐花,以过日子,今沉埋水底,岂不淹死了性命,饿断了肝肠?望大神救我一救!"天将道:"仙家作用,汝所不知,饶汝性命,自然不死,怎么怕淹死饿死?汝但收心服气,见性完神,以待鹤儿救汝便了。"香獐拜道:"多谢指教,但不知鹤兄几时才来救我耳。"天将既去,香獐被锁在那个去处,果然,四边没水,只是没有得吃,不得散诞逍遥。乃依前仰伸俯缩,闭息吞精,再不敢妄肆颠狂,以招罪谴。这正是: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如今学得团鱼法,得缩头时且缩头。

  毕竟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逐一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