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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哥分忧,营救“小毛氏三兄弟”到上海






  上海。

  今夜星光灿烂。

  印刷厂的机器在加班轰鸣着……

  毛泽民送走了湖南老乡,却睡不着觉了。他的心海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一个噩耗的消息―――大嫂杨开慧被军阀何键杀害,足足使他大为吃惊。

  另外,可恨的是军阀何键派去特务,假扮风水先生到韶山打探毛家祖坟。多次派兵闯入韶山冲要挖掉毛家的祖坟。韶山的父老乡亲利用滴水洞的山高林密的地理优势,深夜把毛家祖坟的墓碑取了下来,掩埋在附近的虎歇坪大石鼓地下,把坟茔填平,栽种花草,又在毛家祖坟的旁边修了几座假坟,以假乱真,毛家的祖坟才免遭一劫。

  死者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他想起了大哥遗留下来的三个孩子:岸英、岸青、岸龙。三个多么可怜的孩子啊!没有爹妈的日子是怎么过啊?特别敌人是不会放过毛家的根的!于是有一种义务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这个可怕的消息,假如不知道那是更可悲的。

  大哥现在哪里,泽民只听传言说是到了井冈山。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是不得而知。泽覃的情况也是若明若暗。说是去了南昌,跟了朱德的队伍。小妹泽建,只知留在了湖南衡阳。毛泽民思前想后,还是把思考点放在了三孩子的安全身上。

  于是他决心找中央领导反映发生的有关情况,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央也很同情这件事,同意把毛泽东的三个孩子安排在上海大同幼稚园。有了中央的支持,毛泽民便立即给杨老太太,也是杨开慧的母亲写了封长信,要她们想办法把三个孩子限时送到上海来,如时间晚了,就接不上头了。切记准时到达。

  且说板仓的乡亲们怀着满腔的悲愤,在掩埋好杨开慧后,都在盼望着同他母亲一起被国民党关进监狱的小岸英平安归来。有一天,小岸英终于回来了。敌人妄图从他口中问出毛泽东下落的卑劣算盘落了空,于是在“斩草除根”和“放小鱼,钓大鱼”两条毒计比较以后,敌人选择了后者。岸英回来后,杨家的门口,时不时地出现一些不速之客。他们像鹰一样,贼头贼脑地注视着杨家的一举一动。

  再说毛泽民的这封信由地下交通员转到湖南地下党,几经周折转到了杨老太太的手里。其实杨老太太早已心急如焚,自从女儿杨开慧牺牲后,她就预感到三个孩子的不祥,每天都是东躲西藏。她曾托人与毛泽东联系,一直也没有信息。这次接到毛泽民的信,她如得了救命菩萨。为了完成这个必须万无一失的艰难任务,把孩子送到党的怀抱,杨老太太一家人商量了一通宵。杨老太太还是不放心,表示要亲自护送。最后在大家的说合下,艰巨的任务还是落到了年轻力壮的舅妈李崇德身上。

  动身的头一天傍晚,舅妈把岸英、岸青、岸龙三兄弟带到了他们母亲的墓前,叫孩子们跪下来,向他们的母亲行礼告别。舅妈对他们讲了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是怎样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的。舅妈对他们说,你们要记住这血海深仇啊,你们要继承妈妈的遗志,长大了为妈妈报仇。舅妈又嘱咐他们:一路上不要叫我舅妈了,要保守秘密,不能暴露自己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儿子。孩子们问:那我们叫你什么呢?舅妈说:你们就叫我妈妈好了。那时岸英和岸青已分别化名杨永福、杨永寿,乡亲们早就这样称呼他们了。

  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行4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在晨光曦微中离开了板仓。走出板仓冲以后,预先约好护送的缪佩秋同志已经推着土车在路旁等候着了。三个孩子立即坐上他的车子。舅妈跟在车后,迈着急速的步伐,日头一竿儿高的时候,来到了粤汉线上的白水车站。在那里,他们告别了缪佩秋同志,很快搭上了去汉口的火车。车到汉口以后,舅妈通过开慧在武汉从事革命活动时用以掩护的一家商号的关系,买了船票,搭上了一艘开往上海的轮船。他们坐的是最底层的统舱。开船以后,正遇上下雪,西北风卷着雪花,直往船舱里灌,孩子们冻得挤成一团,但是谁也没有叫一声冷。为了不引起反动军警和特务的注意,岸英和岸青几乎整天睡在被窝里,连说话也不敢大声。最小的岸龙也一直钻在舅妈的怀里,不哭不闹。

  经过几天的漂泊,他们总算平安到达了陌生的上海。

  上岸以后,舅妈领着孩子们按照在长沙时探听的路线,找到了辣斐德路天生祥酒行。舅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规定的接头暗号,在大门左边的一个窗口上轻轻地敲上了三下。一会儿,窗口打开了,舅妈迅速地把泽民同志给的那信的封套从窗口递了进去。不一会,里面出来了一个学徒模样的女青年,她向来者打量了一下,就把他们领进里面去,临时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休息。

  晚上上灯的时候,毛泽民和钱希钧来了。当时三个孩子正在屋里学打仗,一个上了窗子,一个在床上,一个钻进了床下。舅妈说:“别玩了,你叔叔和婶婶来了,快叫叔叔和婶婶!”

  孩子们喊着叔叔、婶婶向他们扑过去。岸英拉着毛泽民的手,流着泪说:“叔叔,叔叔,我要见爸爸。妈妈被反动派杀害了,我要找爸爸,我要报仇!”岸青、岸龙还不大懂事,婶婶把他们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不觉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舅妈看到这一幕也禁不住地直擦眼泪。在大人和孩子的哽咽声中,毛泽民以一种克制的声音,无限深情地说:“好孩子,不要哭,坚强些,要知道,革命是要死人的啊!你爸爸不在上海,在很远的地方打反动派,正在为你妈妈报仇呢!为许许多多的穷苦人报仇!你们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叔叔婶婶一定送你们去,为妈妈报仇,为许许多多的穷苦人报仇!”

  岸英擦擦眼泪不哭了,又说:“我要当红军去打仗”。

  毛泽民又讲了只有先好好学习,锻炼好身体,长大了才能当红军打仗的道理。还说:“你爸爸已托人带了信来,要你在上海听话,照顾好弟弟。”

  当晚,毛泽民亲自安排他们住进了附近的太安旅馆。过了几天,他和钱希钧来旅馆接三个孩子,当他们说要把三个孩子送去离此不远的大同幼稚园的时候,三个孩子围着舅妈哭喊:“妈妈,我不去呀!我要跟你回去呀!”这哭声使舅妈的心有如刀绞一般。舅妈在上海大约停留了一个多星期,决定要回湖南去。走之前,舅妈又去那所幼稚园看望了孩子。离开上海的时候,是在一个刮风的下午。毛泽民夫妇紧紧握着李崇德的手,说:“你回去还要准备吃苦,但是要记住,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1931年4月负责中央保卫工作的顾顺章叛变了党,因为他掌握着中央各机关和一些领导同志的住址和联络信号等。党通知毛泽民夫妇马上隐蔽并及时转移到香港去工作。临行前,毛泽民夫妇很想见见孩子,但当时地下工作纪律非常严格,大同幼稚园也很秘密,对外是有合法身份的,不许他们去幼稚园看望孩子,也不准告诉孩子的父母是谁。但还是通过交通员联系约定了时间,把三个孩子带到了法国公园见面。

  三个孩子见到毛泽民夫妇很高兴,老远就喊叔叔、婶婶。毛泽民夫妇把他们搂在怀里,告诉他们,叔叔婶婶要出远门,很长时间才回来,不能来看你们。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搞好团结。岸英大些,要照顾好弟弟。分别前,岸英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要叔叔转给爸爸。毛泽民说,以前的信不好转,这次一定要找人把信转给你爸爸。

  ①钱希钧文《从岳麓山下到西北边陲―――忆毛泽民同志》。

  ②沈玉山著《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毛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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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井冈之路



毛泽东被捕






  词曰:

  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

  匡庐一带不停留,要向潇湘直进。

  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

  秋收时节暮云愁,霹雳一声暴动。

  这首词出自《西江月・秋收起义》,是毛泽东同志亲手所填,它热情豪迈地描述了当年的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并和秋收起义的文物一起永存在中国军事博物馆里。

  且说1927年9月初,34岁的中共中央委员、中央特派员毛泽东奉命到长沙组织秋收起义。他先在安源张家湾主持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决定成立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下设三个团约5000人,由部分北伐军部队和工农自卫队组成。卢德铭任起义军总指挥,余洒度任师长,钟文璋、王新亚、苏先俊分任团长。会议决定,起义部队兵分三路,分别从修水、铜鼓、安源出发,进击长沙,在城内工人的响应下,会攻长沙。起义计划为“9日开始破坏铁路,11日各县暴动,15日长沙暴动”。

  时间敲定,争分夺秒。接着,毛泽东亲自去铜鼓,准备如期指挥第三团起义。

  会后这天,商人装扮的毛泽东来到湖南浏阳与江西邻界的张家坊一个客栈。

  毛泽东坐下来正准备吃饭,忽然闯进来一帮前来搜查“共党”的团丁。团丁大队长肥头大耳,见毛泽东虽是商人打扮,但他面目清秀,地颔方圆,猜测他是共党分子,喝令道:

  “给我带到团部审问,若查出是共党,哪怕是嫌疑分子,立即就地正法!”

  一帮团丁不由分说,便将毛泽东以“共党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了。

  应该说这是毛泽东一生中惟一的一次被捕。

  毛泽东同其他“共党嫌疑犯”一道,被团丁们押往离此地不远的团防局。

  负责押送毛泽东的两个团丁看他态度温和,没有捆他。但是毛泽东被脱去鞋(浏阳迷信传说,处死的人无法从阴间回来报复),赤脚走在押送队伍的最后边,其前后各有一个背着大刀的团丁看守着。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他们向团防局走去……

  事情十万火急。毛泽东边走边想,认为赶到地点等于送死,便决计用贿赂团丁的办法死里逃生。毛泽东想,这样做是可能成功的,因为团丁是雇佣兵,枪毙自己对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好处,团丁不会错过捞钱的机会。

  于是,毛泽东开始和团丁唠近乎,问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在与两团丁谈得相当投机时,团丁也放松了警惕。恰在这时,毛泽东趁机塞给两个团丁几块大洋。在离团防局大院约200米的山林旁,毛泽东瞅准了有利地形,拔腿就跑。毛泽东钻进了山林,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而两个受贿赂的团丁只喊叫,并不去追:

  “跑了,跑了,快追啊!”

  其他几个团丁手持梭镖追来。毛泽东翻过山岭,发现一个水塘四周长满高高的荒草,便潜入草丛,把身子全没在水中。

  毛泽东后来描述了当时的险情:

  我跑到一个高地,下面是一个水塘, 周围长了很高的草,我在那里躲到日落。士兵们在追踪我,还强迫一些农民帮助他们搜寻。有好多次他们走得很近,有一两次我几乎可以用手接触到他们。尽管有五、七次我已经放弃任何希望,认为自己一定会被再次抓住,可是不知怎么地我没有被他们发现。最后天近黄昏了,他们放弃了搜寻。

  天黑了,敌人走远了,毛泽东爬出了水塘。

  第二天,深知农民心态的毛泽东在山上巧遇一位打柴而归的农民老汉,数语之后,互相引为知己。老汉接过毛泽东交给的两块大洋,到山下代买了一双鞋、一把伞,还有吃的。在老汉的帮助下,毛泽东化险为夷,逃脱险境。

  经过毛泽东历尽艰险的各方奔走,组织、宣传和具体部署,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的准备工作轰轰烈烈,一时成为全国起义的中心。

  9月9日,湘赣边界的起义从破坏汉粤铁路开始。

  起义的铁路工人和农民,破坏了岳阳至黄沙街、长沙至株洲两段铁路。切断了敌人的交通大动脉。一直到15日,敌人的火车始终不能顺利通行。

  同日,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团从修水出发,向平江长寿街进军。11日,越过平修边界,占领龙门。当行进至离长寿街15华里的金坪时,起义前夕收编的邱国轩团即第四团,与敌第八军密谋取得了联系,投敌叛变,致使第一团损失惨重。总指挥卢德铭当机立断,率残部退向平、浏边界。后闻第三团失利,准备协助第三团反攻浏阳东门之敌。行至中途,接到毛泽东以前敌委员会书记名义的来信,嘱“将部队改道退萍乡再说”,部队遂转向浏、铜边界,随着第三团跟进。

  9月10日正是中秋节之夜,在安源的第二团按部署攻打萍乡。但9月11日激战一天,城未攻下,伤亡不小。宜春之敌赶来增援,面对这种情况,二团决定弃攻萍乡,改攻老关。12日,二团在占领老关后乘胜进扑醴陵。在与当地安福县起义农民军王新亚会合后,起义部队分三路攻城,旋即占领之。第二天,成立中国革命委员会湖南醴陵分会,县总工会、县农民协会等革命组织相继恢复。敌人在震惊之余,调集重兵向醴陵取包围之势,企图将起义部队围歼于醴陵县城。

  情况紧急,二团领导改变原定由醴陵取道株洲进攻长沙的计划,转为经浏阳攻长沙,遂于9月14日主动撤出醴陵,16日占领浏阳。在胜利形势下,以王新亚为首的部分领导干部,产生了骄傲轻敌思想,疏于设防,并拒绝听取潘心源等人提出的及时把部队撤出浏阳城的正确建议。结果在16日陷入优势敌人的重围,损失兵力达2/3之多。

  第一师第三团于9月7日接到进攻长沙的通知。10日,毛泽东到达三团驻地。他和三团干部见了面,向大家传达了安源军事会议情况,分析了当前有利的革命形势,号召全国按规定日期起义,而后,毛泽东同干部们一起参加了中秋节聚餐。

  9月11日凌晨,在铜鼓县城桥头沙洲上,毛泽东检阅了起义部队,然后指挥部队向浏阳的白沙镇挺进。白沙三面高山环抱,易守难攻,是铜鼓通往浏阳的要道。部队到达白沙就同敌人遭遇了,三团即兵分三路进击,与敌激战一时许,敌军不支,仓皇逃窜。毛泽东高兴地说,真是旗开得胜,老天助我成功!

  9月12日,三团乘胜前进,直扑浏阳东门市。在离东门不远的十二墩与敌接火,击毙敌排长一人,东门守敌闻讯向达浒方向逃窜,三团胜利占领东门市。三团进驻东门市后,立即进行革命宣传,召开群众大会,公审反动团总赖南秋和反革命分子赖宴初,并将他们就地处决。14日上午,败退达浒之敌经过休整,向东门市反扑。同时,由于一团在长寿街失利,右路失去配合,平江之敌两营也迅速向东门市扑来,敌军分两路包围,夹击三团,形势非常不利。

  此时部队正值疟疾流行,官兵患病过半,战斗力大减,但仍英勇抗击。一直打到下午天昏地暗。由于敌我力量悬殊,为保存革命力量,毛泽东和三团干部研究决定,部队分三路撤向浏阳。当晚,驻扎到上坪。

  此时,第一团派往第三团的联络员,将第一团在长寿街失利的消息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即在陈锡虞家召开第三团干部会议,分析了敌强我弱的客观形势,决定放弃原定会攻长沙的军事计划,让部队沿湘赣边界“退萍乡再说”。起义部队先向铜鼓方向退却,给湖南敌人造成一个退往江西的假象,然后突然复入湖南浏阳境内,与第一团联络,接应他们一同退往萍乡。通知第二团迅速向第三团跟进,并写信报告湖南省委,要求停止长沙暴动计划。随后,各路起义部队,经过艰苦的战斗,于1927年9月19日在湖南省浏阳县文家市胜利会师。①

  失败乃成功之母,中国历史就在这里转弯。因此我们不能不在这里做特别的交待。1927年9月19日。历史应该记住这个日子。这一天,起义军的余部的师、团负责人参加了这次重要会议。会议主要讨论余部何去何从的问题。

  会上有两种意见:一种是以余洒渡师长为代表的多数人的意见,坚持“取浏阳,直攻长沙”;一种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少数人的意见,主张把队伍拉上井冈山,去做“山大王”。

  对方一听到毛泽东要上山做“山大王”,就跳脚质问道:“做山大王,那还算什么革命者,干脆还不如说回家哄孩子去吧!”引来讥笑声一片。

  毛泽东耐心地向大家解释说:“我这里是作个比方。我们是特殊的山大王,是共产党领导的,有主义,有政策,有办法,有作为的山大王。这样的山大王有何不好呢?”

  何去何从的问题争论不休,毛泽东的意见没能占上风。但是毛泽东的意见却得到了一个人的坚决支持。他就是起义部队的总指挥卢德铭同志。卢德铭慷慨激昂地说:

  “两种方案各有利弊,但我更倾向党代表毛泽东的方案。如果现在攻打长沙,那等于鸡蛋撞石头,有全军覆灭的危险,秋收起义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明。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上山,无疑是一种生存的选择,则利于今后的发展、壮大。”

  总指挥的表态中止了余、毛的争论。卢德铭的个人表态,才使毛泽东“井冈山道路”主张得以实现。中国革命没有再走弯路。

  仅在三天后,起义军余部在向井冈山转移途中遭到了国军的追击。卢德铭作为总指挥,亲自断后,为了保存这支“井冈星火”,血染芦溪。牺牲时,年仅22岁。

  这次部队伤亡惨重。毛泽东不得不把部队从芦溪带到永新县的三湾村进行休整,视情况再上井冈山。这就是党史上称为“著名的三湾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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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初见毛泽东






  鸿雁传书。

  且说袁文才、王佐接到毛润之先生的来信,又紧急召开了中层以上的领导碰头会。会上袁文才亲自宣读了这封信。贺子珍等介绍了她们侦探到的情况。大家开始讨论。

  袁文才说:“这支神秘的队伍他们自称从湘南而来,是中央领导的秋收起义的余部。是来我们这里长住不是短住。要求我们合作。我要是不合作呢,他们就上不了山。这毛润之我不大熟悉,不能不防。你们大家把毛先生的情况,知道的先讲一讲。”

  “我先讲。”农军指挥部秘书陈慕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开言便讲:“毛润之先生是我的老师。”

  大家为之惊讶:“怎么是你的老师呢?”

  这时陈慕平不紧不慢地说:“当年我在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时他任我们的老师。他讲的课最好,深入浅出,知识渊博,最受学生欢迎。当时他的职衔是中央委员,党内号称‘农运大王’,创刊了《湘江评论》,有很多文章写得都很漂亮。比如《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写得很精彩。”

  贺子珍道:“开始我并不知道毛润之,后来欧阳洛给了我一本《湘江评论》和《湘江学潮》,上面有毛润之的介绍。毛润之,又名毛泽东。毛泽东在学校就崭露头角,显示领袖锋芒,在1915年反对校长张干的学潮中,因外界纷传张干为讨好当局而主动建议学生每人交纳10元学杂费而引起学生群情愤怒,毛泽东领头书写大字报,指斥张对上阿谀讨好,对下专横跋扈,办学无方,贻害青年,并四处张贴,学生罢课日众。张得悉后,气急败坏,决定开除毛泽东等17名学生,但遭到杨昌济、徐特立多名教员的劝阻,遂改给毛泽东以记大过处分。下半年张干被迫辞职。但真正使毛泽东开始名扬三湘,是他发起成立的新民学会。”

  接着,子珍又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我现在说一个人,恐怕在座的都认识。他就是永新暴动时的王新亚总指挥。”

  “噢,我们太熟了!”王佐道。

  子珍接着说:“我现在正式告诉大家,新亚同志牺牲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子珍道:“我们永新暴动后,他就带自卫军回到了安福县,后来就参加了毛润之领导的湖南秋收起义,革命军总共三个团,王新亚是第二团长,秋收起义失败,他也壮烈牺牲了。”

  袁文才先是吃惊,然后若有所悟地道:“原来新亚与毛润之还有这一层关系呢?我想人都是有变化的。可以派人先谈,古人云来而不往失礼也。”

  大家一致称好。

  “陈慕平是毛润之的学生,派他去谈最合适不过的了。”贺子珍提议。

  贺敏学也道:“毛润之是党中央委员,龙超清同志能作为宁冈党组织的代表一起去,就更圆满了。”

  “敏学说得有理。”袁文才向在座的宁冈县委书记龙超清投去征询的目光:“老龙,你是党代表,就看你的了”。

  龙超清爽朗地答应:“就这样定吧,我和慕平一道去。”

  两人来到三湾,是一个朝霞满天的清晨。

  龙超清、陈慕平赶到了村里见到了毛润之。学生见先生,自然话题就多。毛润之热情地接待了来客。他先从形势入手,详谈了大革命失败后,我们党面临的严峻形势,然后从湘赣边界秋收暴动革命军严重受挫,谈到党的“八七”会议精神,以及他自己想在井冈山农村建立根据地,然后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设想,并托他们转告袁文才和自卫军其他领导人,挽救中国革命,加强共同合作。

  “毛委员的想法很好。我们可以带回去商量。”龙超清道。

  接着他们又谈了其他的话题。

  陈慕平说:“毛老师,听你一席谈,胜读十年书。我们也该回去了。”

  毛润之幽默地说:“要回,也要吃过饭。不然,你的上司要说我这个老师管不起饭噢!”

  就这样他两人在毛委员处吃了饭匆匆赶回,向袁文才等全面地转述了毛泽东的话,大家听后都很高兴。袁文才当即表态:“毛润之既然诚意而来,我袁文才就要拿出诚意,真心与他们合作!”

  贺子珍连声称好,兴奋飞红双颊,灿若桃花,宛如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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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来了一支奇异的部队






  高高的井冈山上。

  青松拥抱着大小五井,五井环抱着青松。

  贺子珍跟随“山大王”袁文才、王佐同志上井冈山这年才满18岁。这在当时“上山”的永新二十多名共产党员中,贺子珍是惟一的一位女党员。党史又称“井冈第一”和“军中巾帼”。因此,“绿林豪杰”袁文才、王佐二人对子珍百般照顾,无微不至。

  在山上期间,袁文才把子珍姑娘当宝贝似的安排在自卫军军部工作,与袁文才同住在军部。军部听起来架子很大,实际上只有四间房,中间两间是客厅兼办公室,两边是住房。袁文才和妻子谢梅香住在左侧一间,贺子珍一人住在右侧一间。袁文才不在家住的时候,谢梅香常与子珍同床而眠。谢梅香与贺子珍二人以姐妹相称,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尤其是贺子珍初来井冈山的时候,得了疟疾,说冷起来,牙齿打战,几床被子压上,止不住冷。当时井冈山缺医少药,多亏谢梅香细心照料,她亲自上山挖草药,熬药汤,终于治好了贺子珍的病。这使贺子珍十分感激。

  袁文才部队的一个哨兵忽然向袁文才报告:“报告,我们在山下三湾发现一支奇怪的部队,有一千多人。”

  “说说看,你俩都见到了什么情况?”袁文才道。

  “说是国民党兵吧,又不像,他们穿的有国民党军的制服,又有老百姓的衣服。村里还有一批伤员,好像是刚打过仗似的。有的人挑着一捆捆的枪。他们进住三湾后,没有进老百姓的屋,宿营街头。店铺门关了,他们买不到粮食,昨晚连饭都没有做。”

  “街头巷尾还有红红绿绿的标语呢!”另一哨兵接着说。

  袁文才问:“那标语上写的是什么?”

  “不晓得。”他回答道,“因为我俩都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头远远看到。”

  “还有什么情况?”

  “没有了。”

  最后,袁文才下命令道:“你们再去一趟,把情况搞准确,比如到底是什么部队等。再来向我来报告。”

  “是!”两个士兵打了个敬礼后离开了。

  防患于未然。送走两个自卫军士兵后,袁文才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布置防患任务。这支来历不明的部队,是不是要突袭自卫军还是另有目的现在并不十分清楚,因此不能不防。

  再说那两个自卫军士兵,到了三湾,正要去撕街头的标语时,被人发现,扭送到了毛委员那里。

  毛委员就是毛泽东。因为山上封闭,直到这时,袁文才他们还不完全清楚毛泽东同志领导的秋收起义失败的消息。

  袁文才眼见自己派出的探兵迟迟不归,心急如焚。于是他打算再派一人。派谁去呢?正在思考期间,一个人答话了:“袁哥,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子珍从里屋走出来,一脸自信,语意坚决。

  袁文才问:“那你不学枪法了?”

  子珍回答:“不学了。”

  袁文才正在犹豫中,谢梅香走来道:“子珍今天精神好,我看就让她去吧。”

  “好,就听夫人的。子珍,那你就去吧。谨慎为重,早去早回!”

  子珍回屋换了件衣服,随手拿把遮阳伞和一个包裹就走了。为了探清虚实,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子珍扮作走村串门的村姑。

  她上身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格格褂,下身穿着合身的蓝色裤子,脚蹬千层底布鞋。子珍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思忖着如何完成任务。对于三湾,贺子珍并不陌生。一年前她曾作为永新县妇女部长到这里来过,主要是做农会的发展工作。这里的赵大叔、左大婶都是农会的积极分子。赵大叔后来成为三湾农会会长,左大婶为副会长。中间他们到过永新县城去过,子珍还专门接待过他们。她决定先找他们二位谈谈。

  三湾位于永新通往井冈山的要道,也是井冈山通往外界的五大要道之一。村庄不大,房子随山势而建,道路随山势而走,河水依山势而行。整个村庄的房屋像是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有密有疏。村南较密,村北较疏;村西较密,村东较疏。

  子珍来到村东门,因为不明村中的情况,不敢贸然进村,她躲藏在村东门左边树林里观看村中动静。这里地势较高,站到这里,村中情况尽收眼底。这时正是中午时分,小小的山村炊烟袅袅。村中人来人往,有挑水的,有推车的,还有在树下乘凉的。学校的操场上,一队队士兵在操练,口号声喊起来生龙活虎。赵大叔家就在村东偏南街,家门口有人员出入。出口都有士兵站岗。

  从村中的情况看,秩序井然,并不曾发生过什么。来往人员,出入自由,脚步稳重,脸色平静。可不像是坏人队伍。在树林里,她遇到了一位捡柴的大嫂,便向她问道:“大嫂,咱们三湾来了支什么部队?”

  “是毛委员的部队。”

  “毛委员?是哪个毛委员?”

  “都这样叫,我们也不懂。”大嫂说着摇了摇头。

  “他们对咱们老百姓咋样?”

  大嫂来了劲,说:“对老百姓挺好的。说话和和气气,有的还给老百姓家挑水,看孩子,收稻子,什么活计都干,就像是咱们穷人的队伍。”

  子珍了解到这里,心里充满了希望,莫非是我们共产党的队伍?那个毛委员莫非就是欧阳洛常讲的毛润之先生,湖南省的农运大王?莫非梦中有真?此时她不敢再往下想。

  子珍又问:“那个赵长乐还是不是农会会长?”

  “是的。”

  “他在不在村?”

  “我来时还看见他在挑水。”

  子珍决定进村一看究竟。于是她出了树林,径向村东门走去。站岗的哨兵问她要找谁?她说找赵长乐大叔。哨兵放了行。她顺着路往前走,把街头上贴的标语,看了个“尽”。

  标语有“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军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跟着共产党,人民得解放!”等,落款是“工农革命军” 。

  她刚到赵大叔的家门,正好与赵大叔撞个满怀。

  “赵大叔,还认识我吗?”

  赵长乐一看,又惊又喜:“呦,这不是咱们的贺部长吗,怎么能不认识呢?不细瞧,还真把你当村姑了。屋里坐,屋里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子珍跟随赵大叔进了屋。原来赵大叔家里也住有部队的一个排。部队的同志在东间住。铺面干净整齐。

  子珍说:“啊,你家也住有部队!”

  赵大叔笑着说:“王排长住这里。”

  “他们的人呢?”

  “都训练去了。”

  说话间,王排长他们就回来了。

  赵大叔忙作介绍:“这就是部队的王排长王二民。”然后手指子珍道,“这是永新县的妇女部长贺子珍。”

  王排长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面?”

  贺子珍说:“我也觉得好眼熟。”

  “贺部长,想必你认识王新亚吧?”

  “认识啊。”

  王排长道:“我就是他的堂兄弟。”

  “怪不得我们眼熟,永新暴动时我们见过面。新亚的近情如何?”

  “贺部长,就不要提他了。”

  “怎么?”

  “从永新回到湖南,他参加了毛润之领导的秋收起义,任第二团长,起义中他阵亡了。”

  王二民说到这里,大家一阵沉默。子珍想着当年在永新分别时王新亚送给自己的一百银元,不禁泪水潸潸,“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王二民道:“我们就是他们打散的部队。”

  子珍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听毛润之说要到井冈山。”

  这时,贺子珍如梦方醒:“噢,原来是我们自己的队伍到眼前了。我表示欢迎!”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自己人。”

  子珍又问:“昨天,我们山上来了两个士兵,你们听说了吗?”

  王二民回答道:“是有此事,还是我抓的呢,他们要撕标语。”

  “怎么处理的?”

  “交给了毛委员,毛委员又管酒又管肉。他们酒足饭饱,刚刚离开。”

  “毛委员说了些什么?”

  “说要亲自给你们的袁司令写信,不知写了没有。”

  “好,你再问一下,信写了没有,我可以帮忙带去。”

  后来王排长询问到毛委员写的信还没有人捎去,经毛委员同意,让子珍将信捎回去。

  子珍接到信,说:“你们放心,我很快会给你们一个回信的。”

  两双手相握,毛委员向井冈山进军的事,便又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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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润之与宁冈农军汇合






  毛润之上山与宁冈农军汇合是在一个落霞的傍晚。

  从山口到茅坪的路两旁都是夹道欢迎的农军队伍和人群,山口上的锣鼓队已经开始试敲了,他们在找压鼓点的感觉。前去迎接的陈慕平昨天已到了山下。

  袁文才、王佐、贺子珍、贺敏学等农军领导们站在山口的大松树下等待。十月的山口风很大,紧紧撕扯着他们的衣裳。十月的风又很爽。这时日头刚要落山又未落山,像是一个红叹号,非常好看。紫红色的晚霞映到云头和青山,青山顿时变成金黄色。从山口往下看,两面青山交汇的一条线一直延伸到山下很远很阔的地方,在远的尽头,有隐隐约约地蠕动着的人头。不细看,你还以为是几粒丢弃的石头。那正是毛润之的队伍在上山。片刻人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们头戴蓝色八角帽,帽子上方镶着红五角星,很像红红的枫树叶,在晚霞的映射下,使人格外的精神。

  马蹄踏处一股尘烟狼起,山坡转弯处一队人马奔驰而来,渐入子珍的眼帘。

  袁文才主动地迎了上去。

  打头的是毛润之,他先翻身下马,果然英俊伟岸,气度不凡。后面跟随五人,也一一翻身下马。陈慕平紧走几步赶到毛润之身旁,向袁文才介绍道:“这就是中央的毛委员毛润之先生,我的老师。”

  “毛委员,我就是袁文才。”

  毛润之伸出宽厚大手与袁文才相握道:“久仰!久仰!革命的山大王。”

  袁文才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做些路见不平的事,毛委员来了,还望多多指点!”

  毛委员哈哈笑道:“今天我们是站在井冈山,明天我们要站到南昌城,后天我们就要闯北平。让天下人为我们的井冈山的合作书写历史。我说你信不信?”

  袁文才一听也笑了:“但愿有那一天。”

  两双大手轻轻相握,就改变了中国革命航船的方向。

  革命在这里开始,历史在这里转弯。

  这是中国革命史上一次重要的握手。无论用何种语言评判这次握手都不为过。袁文才等人的功绩就是在毛委员的队伍走投无路时接纳了他。倘若没有这次接纳,中国革命不知要推迟到多久。后来袁文才、王佐等人惨遭错杀,毛润之曾为此流下眼泪,连喊这是冤案!此是后话不提。

  接着,毛委员也把跟随的人员一一向袁文才作了介绍。这时的贺子珍在一边认真地端详着心中的英雄。但见他谈笑风生,如沐春风;一身灰布军装,朴素大方;头发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长不到肩;面容清癯,许是长行军的缘故,有些倦色,却锁不住眉头间一股勃勃英气;双眸有神,透彻着刚强、睿智、平和。

  换过来当袁文才把贺子珍介绍给毛润之时说:“这是我们军中惟一一位女党员,贺子珍,永新的妇女部长,团委书记。”但见毛润之眼睛为之一亮,认真打量了一番贺子珍,海蓝色的旗袍裙把姑娘修长的曲线美全盘地衬托出来。毛润之毫不掩饰地说:“想不到贵军中还有此红颜。原以为是你们中那一位的太太呢!”

  “欢迎,欢迎。”还没容贺子珍伸出手来,毛润之先她伸出手来。两双异性的手相握,便迸发出20世纪的一段传奇姻缘。

  贺敏学也自豪地道:“子珍是我的大妹。”

  毛润之眼睛又一亮:“噢,原来你们兄妹一家啊!”片刻又问贺敏学:“你有几个妹妹?”

  贺敏学伸出三个手指,道:“三朵金花都是党的人。”

  毛润之对贺敏学的回答甚为满意,说:“古有花木兰,今有贺家军。”

  “我们可比不了花家军。”贺子珍落落大方地道。

  毛润之幽默地说:“革命还刚刚起步,任何事情都是发展的吗!现在不行,不等于今后不行。你说是吧?”

  当晚,袁文才尽地主之意设便宴招待了毛润之、宛希先一行。

  饭后,在袁文才办公室里,两人彻夜长谈。谈家事谈国事。谈家事使他们心心相印,谈国事使他们志向相投。当毛润之得知袁文才农军枪支不多,只有60多枝且都陈旧,有时难于应付山下保安团和挨户团的“清剿”时,便满口答应送给袁文才100条枪。毛润之大海般的胸襟,待人以诚的态度,令袁文才极为感动:“这样我们腰杆硬了,谁都不怕了!”他当即表示欢迎毛委员的队伍,愿竭尽全力安置伤病员和队伍驻扎的问题,帮助工农革命军,在井冈山开创工农武装割据。第二天一早,毛润之果真从山下派人送来了105支长枪,1支短枪。

  礼尚往来。当袁文才得知毛委员的队伍急需要钱。在白色势力的四面包围中,军民日用必需品和现金的缺乏,成了极大的问题。一年多来,边界政权割据的地区,因为敌人的严密封锁,食盐、布匹、药材等日用必需品,无时不在十分缺乏和十分昂贵之中,因此影响工农红军的生活,有时真是到了极限。红军一面要打仗,一面又要筹饷。每天除粮食外的五分钱伙食费都感到缺乏,营养不足,病之甚多,医院伤兵,其苦更甚。增加红军的给养使之比较地充足一点,则是迫切地需要的。因此袁文才命令部下把埋在地下以备后用的银元挖出来,约有一千块,装了12个竹筒,如数交给毛委员。这更加深了二者的信任和合作。

  袁文才原本是个少言寡语、感情不外露的人。自从毛委员来了,他像变了一个人儿。心也开阔了,话也稠起来。他把崭新的枪支分发给农军士兵,农军士兵得了枪那高兴的劲儿甭提了,一个个向袁文才立下了战表。再说毛泽东领导的工农革命军有了钱,就如马达注入了油,训练热情空前高涨。此时,毛泽东的工农革命军与袁文才领导的农民自卫军的联合,犹如章江、贡江相汇,形成赣江,波涛汹涌向前。

  众人捡柴火焰高。革命力量在积蓄着,在联合中走向高潮。这便是毛泽东后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英明论断的全部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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