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云先生讲述爱的人生(3)
如王阳明的‘致良知’,‘良知’人人都有,是最好的一颗爱心,只要保有他,发挥他,人生绝对光明又通畅!
如关云长的‘义’,他那么大的‘义气’我们学不来做不到,但‘义’是‘正正当当的行为’;‘义’是应该,‘不义’就是不应该。在日常生活里,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起心动念,‘正正当当’应该有这个认知,而且也应该即知即行,每天在工作中,对人、对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通过自己的‘良知’,‘清清楚楚的辨别’,总该有知所取舍吧?
若能‘致良知’而保有‘良知’,于日常生活中行其所当行,不该做的绝对不做,断然不为,这便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修行(修正错误的想念、行为)人了;他不必入山结茅,不必烧香、打坐,不必磕头,不必吃斋……但是诸佛如来可以保证他会得道因为他所走的便是人人应该走的‘光明大道’!
肆、生命之光
(一)、流芳百世莫遗臭万年
一般人都很重视‘名气’,‘人死留名’便成了不少人追求和向往的目标。‘名者,造物所忌’,这种高调“曲高和寡’之故,所以‘好名’之人仍然比比皆是。
如果‘名实相符’,‘好名’倒也不算是坏事,偏偏有些人并不怎么好,但却名声大噪!更糟的是坏得出了名,成了世人反面教育的样板人物。
每个人从呱呱坠地,由幼年而少年,由少年到青年,这是一段求学时代的人生,这段人生,虽然无所作为,但却为他自己即将踏入社会而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容器’,我们把‘容器’比作是个‘空袋子’吧!这样会容易明白。离开学校就要就业;就业、工作就等于往袋子里开始装东西啊!
‘袋子’究竟应该装些什么东西?学生时代虽然对他有著决定性的影响,但是社会这个‘大染缸’对人的诱惑和影响的力量是很大的,这从事实的历来现象,像一幕幕的‘影、戏’在不断的上演著。但不论如何,操控这袋子主权永远都在自己的手里。
古往今来,有太多的人,他的‘袋子’毫无内容,什么东西都没装进去,交了白卷,使人生成了空白,与草木同朽的白活了一辈子。
有些人的‘袋子’装进去的东西太少,便显得他的人生不够充实。
有些人的‘袋子’装进去的是令人敬仰,叫人羡慕的东西,他所到之处散发著芬芳的馨香,散发著爱的光芒,他那些无比珍贵的内容,不仅是他劳苦血汗所累积,而且也为他灿烂光耀的未来,储存了无量、无限大爱的种籽。
也有些人,他们不知珍惜自己的‘袋子’,在不知不觉中,装进去些乱七八糟,甚至很肮脏、很污秽的东西,给人生产生了‘负面’的价值,他们不但活著很‘臭’,臭得人人掩鼻,而且臭得很远!
晋朝时代周处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他与南山猛虎、桥下孽蛟,并为江苏宜兴地方三大害。后来被宜兴县令化装为一个老人,用言语点化了他,他上山射虎、入水斩蛟,他自己也隐瞒姓名,到浙江去埋首读书。在晋朝曾做到御史中丞的官。后来在晋朝边境有个叫齐万年的,啸聚二十万众作乱,有人建议晋帝;可派周处前去平乱,只给他五千人马,也无后援,周处孤军奋战,最后全军覆没。死后晋朝册封他为平西将军。
从周处的故事,可知孟子的‘主性善’,荀子的‘主性恶’是一偏之见,王阳明的‘无善无恶心之体’才算说对了,因为善恶是心意动了以后的行为,如果心不动,意不萌,何有善恶之事?
周处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人是应该向善的,人人是可以做好事的;善事、好事都是爱心的表现,爱心的发挥;坏事是做不得的,做了你就会造下恶业,做了就会使接近你的人感到厌恶。人人都有‘良知’,都可以‘为善去恶’发挥自己的‘良能’。所以,人应该有个理想,有个目标,有决心、有抱负,确立正大方向之后,就付出精神、毅力、意志,你的成就、成功,也是对社会、对别人爱心的回馈。生活上,人人为我;责任、义务上,自己不是也该为别人著想吗?
(二)、‘爱’是众善的根源
中华文化,以仁爱为本;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皆以仁爱治天下;尧、舜更以禅让无私之大仁、大爱为历代圣主之表率。孔子、孟子则以忠恕、仁义发挥大爱的教育,为万世师表。从孔、孟大爱的教育,发挥成四维—礼、义、廉、耻及八德—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从这个纲目扩展出去,即是万善之本,一切善美的事迹,皆是从四维、八德之中滋生出来,也即是从仁心、爱心之中流露出来。
自古迄今,勿论中外,不论大、小领导,贩夫走卒,或者一家之主(煮),只要以仁心、爱心对上、对下、对任何人、任何事物者,必定会形成一个中心点,‘譬如北辰,众星拱之’,爱心越强烈、越深厚,环卫的周边便越强大,越是众多,越是持久,可见仁爱的亲和力、同化力,是发之于自然,形成于自然,可大可久;亦是自自然然;反过来说,无仁、无义、没有深厚的、广大的爱心,则必定是离心离德,众叛亲离,甚至不旋踵而灭亡。
中华文化之仁爱,表现在往圣、今圣、昔贤、今贤、仁人、志士的言行上不胜枚举。圣哲们言‘天’、言‘道’、言‘人’、言‘政’莫不以‘仁爱’为其根本。
孔子的弟子樊迟问‘仁’,孔子告诉他:‘仁者爱人。’这是最明白的答复:凡是内有‘仁’心的人,表现于外的则必然是‘爱’心的行动,‘仁’和‘爱’是一体之两面,分不开的。
颜渊问‘仁’,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仁在自己,不在外、不在他,只要能战胜自己的私欲,使自己的‘仁’心‘爱’心合乎‘礼’(理),天下归‘仁’、四海归‘心’。这是说大,若果非君王领导阶层,只要能‘克己复礼’,必定会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一‘德不孤,必有邻’。大学上更警惕世人:‘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财,不一定指金钱,功德财、法财、从‘爱’心中发挥出来的救人、救世的言语,比有限量的金钱财高千万亿倍!这说明了不论是什么‘财’,聚则不祥,散则大吉大利!
你有‘仁’心而没有‘爱’的行动,那就等于什么也没有。颜渊是何等聪慧的人,他不须要像我们这样解释这么多,他一闻夫子‘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语,便马上问:‘请问其目?’做的方法是什么?夫子告诉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如果是个大修行人,要再加一句非礼勿想)礼者理也,做人、做事能合乎礼必不会悖理。‘礼是规规矩矩的态度’,知理而又守礼的人,一举一动皆有分寸。‘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推己及人,推己及物’,如此则‘四海一家,天下一人’,把‘仁爱’发挥至理想的最高境界,除了发扬中华文化,发挥仁心、爱心之外,简直别无他途可循。
孔子对问‘仁’的弟子,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万善归‘仁’却都是相同的,由此也可见仁爱是众善的根源。
孔子只举出一个‘仁’字,就道尽了宇宙人生圆满的真理,因此,孔子从来不离开‘仁爱’去谈什么生死。‘仁爱’是至高无上而且是独尊的,所以孔子也从不离开对‘仁’的笃信、力行而去谈论什么鬼神。
此外,对人格的鉴定,也以‘仁’作为衡量的尺度和标准(巧言令色,鲜矣仁!)(端毅木讷,近乎仁)。对于居住的选择也以‘仁’为标准(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智?)由此可见孔子的思想、言行全都是从‘仁’心里流露出来的,‘仁’便是孔圣人的全人格。
至于孟子,言必‘仁义’,轻蔑权势、不重财利,对于‘仁爱’的发扬及宣导,可说是毕生‘鞠躬尽瘁’。且看‘公孙丑’章中的一段: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之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由此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
四体—人之双臂、双腿,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四体,那就不是个健全的人了。
说点轻松的,这个故事只是‘如是我闻’,在正史上是看不到的。
据说:明朝时代(不知是那位皇帝时期了)有两兄弟,老大名叫陈仲仁,为翰林大学士,老二名叫陈仲义,为兵部尚书,兄弟二人既然是高文化水平,知书达礼,手足之爱,倒也相处不错。但是二人既做了不小的官儿,童仆妻妾相处在一起,就难免不时口舌之诤,日久天长,竟演变到兄弟由白眼而决裂而分家的地步。
分家,按照里俗,须请舅父来仲裁,二人没有舅父,便想请当朝一位姓余的总督同僚朋友来仲裁。下书内写:敬请莅舍一叙。那位总督大官以为他兄弟俩请其过府喝酒的。到了陈府,原来是请他为陈氏兄弟主持公道、仲裁分家的。心里一不高兴,索来纸笔,写了一篇颇富启发而又教训的短文,写毕,掷笔而去。
陈氏兄弟捧起所书,上写的开头是一首诗:
兄弟本是同胞生,祖宗遗产何须争?
一番相见一番老,能得几时称弟兄?
(接著,是一篇骂人不带脏字的训斥:)
鹁鸽护雏,乌鸦反哺—仁也。
鹿得草而鸣其众,蜂见花而聚其群—义也。
羔羊跪乳,马不欺母—礼也。
蜘蛛罗网而为食,蝼蚁塞穴而避水—智也。
雁(燕)非时而不至,鸡非时而不啼—信也。
禽兽尚有‘五常’,况为人耶?(骂这兄弟俩禽兽不如)
兄弟二人被骂得汗颜,被教训得非常惭愧,不禁抱头而哭!……
以前的人,男子须具‘三纲、五常’之德,否则便不是一个健全的男子汉,今人虽不讲这一套,但能具备仁、义、礼、智、信的五德,仍是个顶呱呱的大好人。
唐朝的大文豪韩愈说:‘博爱之谓仁’,把‘仁者爱人’说得更明白些,‘仁’是一种大爱,而非小爱、私爱,如‘天下为公’,只这四个字不就概括了‘自他不二’‘物我一如’‘万物一体’‘四海一家’‘天下一人’了吗?‘天涯若比邻’,彼此何尝是遥远的呢?
耶稣热爱世人,最凸出的一句话:‘爱心能使人得救’这与韩愈说的‘博爱之谓仁’没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耶稣是个宗教实行者,而韩愈不过是‘坐而言’罢了。
大觉佛陀释迦牟尼,人称‘世尊’,他说‘诸佛以大悲心为本’,大悲心是悲悯众生沉沦之苦,而用种种方便方法予以救度,所谓‘同体大悲,无缘大慈’,这种至情、至性的大爱,把众生推送到老子说的‘谷神不死’的至高境界了。如果不是这样,修行历经恒河沙数劫的佛陀,他若不彻悟‘爱’的真谛,如何而能契证‘无上正等正觉’?
佛陀的慈悲之爱,是最高的,是最究竟的。中华文化之‘仁爱’,就是朝向此一目标的起点及过程,‘仁者爱人’,无论对人、对事都以‘仁爱为本’,当今世界上通行的义务、义勇、义侠、义士……等名称,莫不都是从利他之爱心为出发点。所以古往圣贤、哲人遗留下来的宝贵启示,告诉我们:‘仁’是‘爱’的发扬及扩大,‘爱’是行仁的实践。博爱就是仁,行仁即是爱。忠、孝、仁、爱、信、义、和、平都是‘爱’的表现,也都是从‘仁’而滋生。不但‘仁’与‘爱’名殊体同,一切的道德的德目,也都是名殊体同的。因此,只要发挥人人本有的爱心,把爱心发扬更发扬,扩大更扩大,把‘爱’推展、净化至最高点时,就进入仁者圣洁、崇高的境界,那是个解脱的‘实在界’,而非虚幻的、缘生的、八苦交煎的‘现象界’了。 共10页: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