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髓
■ 王新民
《民间故事选刊》2005年第2期 故事传奇-小小故事
清代雍正年间，浙江绍兴文人陶晓峦在云南省任通判，因他人犯法被牵连罢官。因陶晓峦精通刑律，遂应永昌?穴今云南保山县?雪知府邀请，去永昌做了幕宾。到永昌后，陶晓峦发现，在府衙书房内的花盆中有数块奇石，大小如拳，深紫色，闪闪发光。陶晓峦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石，不禁感到惊奇。问罢从人，才知道此石产于永昌各山之间，其色有大红、银红、淡紫、黄白诸色。惟其佳者，方得置入盆中，以供赏玩。
陶晓峦发出信函请当地官员为其收罗一二，以作雅玩。后来共收了满满两大竹筐。石中各色具备，大红色者仅为十之一二。陶晓峦返乡时，将奇石随身携带。回到绍兴，亲友们前来探望，陶晓峦以奇石一一相赠。但亲友们只是视作普通玩石罢了。
数年后，陶晓峦去世，儿子陶岳当时在县学读书。因家境贫困，只得以教书糊口。一天，陶岳由绍兴城内千秋巷路过。一些珠宝店都设在巷内。行走之间，陶岳发现一家店铺门前人们挤得水泄不通。来到近前，方知店内正在进行一桩交易，一个卖家欲将一件"碧霞髓"卖给店家。
陶岳平日只知道"碧霞髓"是产于缅甸的一种名贵宝石．并没见过，于是挤入人群，欲看个究竟。只见卖家手持一块石头，大小如同酒碗，浅红色，光华四射，闪烁照人。陶岳看罢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碧霞髓"竟与家中奇石绝相类似。陶岳定了定心神，想看一看这"碧霞髓"价格如何。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当店家将价格开至８０两银时，终于成交。陶岳想知道这块"碧霞髓"的真正价值，便又问掌柜的盈利如何？店主答："将此石锯开，可得'带版'四块，'带版'也就是未经加工的毛料。加工时，需用宝砂将外边粗料一一磨掉，始得成器。人工、宝砂，两项费用加起来约需纹银三四十两。约一年时光，方可售出。将工本与月息两项合计，所获无几，再者，因本地无工匠，需将石携至苏州、扬州一带囫囵售之。如此一来，获利不过一分罢了。"
陶岳又问："听说这'碧霞髓'色有多种，不知何色最贵？"店主答："大红为上，银红次之，杂色又次之。若是大红色纯料，即使铜钱大小，其价也在百两开外。"
陶岳急忙赶至家中，将筐内奇石一一验看，发现筐内石头全是"碧霞髓"。由于父亲赠送他人的缘故，所以只剩下一筐多了。陶岳搜遍家中又找出大小十多块，从中挑出一块铜钱大小的大红色"碧霞髓"来到千秋巷另外一家珠宝店售出，居然卖了一百余两银子。随后，陶岳将这笔银两作为路费，先后到苏州、杭州、扬州、南京、汉口等地，将家中所藏"碧霞髓"分头出售，卖得数万两银子。陶岳买房屋，置田产，居然成了绍兴一带屈指可数的大富翁。
选自《知识窗》２００４年第５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