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 比剑术玄贞子对敌 助破阵傀儡生重来_七剑十三侠(清)唐芸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一百四十四回 比剑术玄贞子对敌 助破阵傀儡生重来

 

  话说官军与贼队两边列成阵势,官军队里一枝梅在先,王守仁在后;两旁排列着狄洪道、包行恭、杨小舫、周湘帆、王能、李武、徐寿、罗季芳、卜大武,并有牙将偏裨等人。贼队中门旗之下,立着三个道人。中间一个头戴"万"字紫金冠,身穿鹤氅,坐着是四不象,碧眼浓眉,方脸阔口,颔下一部虬髯;两旁有两个道重,一捧宝剑,一执拂尘,便是徐鸿儒。上首一个非幻道人,下首一个余七。以下又列着十员战将。只见涂鸿儒骑着四不象从阵中出来,指名与王元帅答话。王守仁也就从阵中到了战场之上。

  徐鸿儒在小童手中取过拂尘,向王守仁指手而言曰:"你可是王守仁么?"王元帅道:"妖道既知本帅的威名,你尚不知敛迹,还敢助纣为虐,这是何故?"徐鸿儒道:

  "本真人不笑你他事,只笑你太不识时务。宁王谦恭和顺,有帝王气概。我等将欲助彼自立,以代天顺民。你等偏不知天时,不顺人心,须知兴师动众,徒然劳瘁士卒,使三军无辜受苦。你既逆天,敢与我真人一决胜负么?"王守仁大怒道:"好胆大的妖道,敢自摇唇鼓舌,旁若无人!本帅若不将你捉住,碎尸万段,也不见本帅的本领!"说着,向左右说道:"那位将军将妖道擒来,以正国法?"

  话犹未毕,只见包行恭应声而出道:"末将愿往。"说着一骑马已冲出阵去,大声喝道:"妖道快通名过来,本将军枪下不杀无名之辈!"徐鸿儒道:"本真人看你胎气不尽,乳臭未干,敢在本真人前耀武扬威!若问本真人大名,乃宁王驾下新封广大真人是也。你亦须通过名来,好让本真人送你的狗命!"包行恭听罢,大怒道:"我乃王元帅麾下指挥将军包行恭是也。不要走,看我枪!"说着,就是一枪刺去。徐鸿儒不慌不忙,将手中拂尘望包行恭枪下一架,说声;"来得好,还不给我撒手!"话犹未毕,包行恭手中的枪也不知怎样的,就落在地下了。

  王守仁在阵中看得清楚,吃惊不小,恐怕包行恭有失,正要喝令旁人前去助战,忽见一尘子从半空中落下,站立徐鸿儒跟前,喝道:"好大胆的孽畜!认得本师么?"徐鸿儒此时也正要捉拿包行恭回寨,忽见半空中落下一个道士来拦住他去路,不觉大惊,也大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挡本真人的去路?可快通名来,好让本真人取你狗命!"

  一尘子喝道:"本师的大名不便与你知道。妖道体得猖狂,看本师的剑罢!"说着口一张,只见一道白光从口中吐出,登时一口剑盘旋飞舞,向徐鸿儒头上砍来。徐鸿儒一见,知道是七子十三生中的人物,正欲取剑来架,却好童子将剑呈上,徐鸿儒急急取过,向空中一抛,喝声道:"疾!"只见两口剑就在空中叮叮斗将起来,好似两条怒龙在半空中角力:一个是炼就空中之气,费许多丹药而成;一个是全凭化外之邪,竟仗此锋芒抵敌。两口剑斗了有半个时辰,彼此不分胜负。

  忽见河海生又从官军队里出来,走至阵前,也不打话,又从鼻孔中飞出一道白光,直奔徐鸿儒头上而来。徐鸿儒正欲分剑去敌,那边非幻道人已将宝剑掷到空中,敌住河海生这口剑,彼此又斗起来。四个人、四口剑,盘旋飞舞,或上或下,或高或低,斗个不歇。

  贼队中余半仙就在这个时节,又将手中的剑向空中一掷,口中说道:"速取王守仁的头来见!"那宝剑就如能通灵性一般,能听余半仙的话,即刻飞向王守仁头顶而来,看看已到,王守仁只见头上一道白光直望下落,说声:"不好!"急望阵后退去。忽听背后鹤寄生一声说道:"元帅勿惊,自有贫道抵敌。"王守仁闻言,再向空中一看,已见余半仙那口剑被一道白光托住,在半空中乱击起来。王守仁这才放心。大家斗了一回,真个是仙家妙术,正能敌邪。

  忽然,半空中一声响亮,徐鸿儒的剑被一尘子的剑削去一截,落将下来。徐鸿儒一见大惊,登时说声:"不好!"即将拂尘向空中一掷。但见那拂尘到了空中,即刻也变了无数的宝剑,一齐去削一尘子的那道白光。一尘子虽然剑术高明,只因寡不敌众,到此也有些惊恐。正在惊慌之际,忽听玄贞子一声喝道,走出阵来,向徐鸿儒用手一指,说道:"妖道,你敢用邪术乱人耳目,待本师前来与你对敌!"说着,鼻中就吐出一道白光,飞向空中。口中又道:"速变速变!快去削击!"只看那一道白光顷刻也变了无数白光,先将徐鸿儒那无数的剑迎住。复又用手一指,只见那无数白光中又分出一道白光,直飞至徐鸿儒顶上,即往下砍。徐鸿儒一见,说声:"不好!"赶着在豹皮囊取出一物,如绣花针一般,放在空中。只见那花针迎风一晃,登时就如一根铁杵一般,在空中迎住那道白气。此时半空中煞是好看:忽如群龙戏海,忽如众虎争山;忽如万道光芒,半天飞绕;忽如一条白练,横上云衢;忽疾忽徐,或分或散;比之昔日公孙大娘舞剑,殆有过矣,无不及也。

  彼此又斗了一会,只见玄贞子将大袖一拂,口中喝道:"还不代我归来!"那声道罢,那你鸿儒的拂尘竟收入玄贞子袖内。徐鸿儒大惊,暗道:"不好!"即将豹皮囊内所藏的温风扇取出,向各人一扇。玄贞子知道这温风的厉害,当下便说道:"好妖道,本师暂且回营,我今日权寄下你的首级,十日后当来破阵便了。"徐鸿儒见他不战,也就将温风扇收回,当下说道:"你莫谓将本真人的法宝收回,以为无济,须知本真人法宝甚多。今日且各罢战,十日后当等你前来破阵便了。"说罢,两边皆鸣金收军,各人也将宝剑收回,一霎时天空云净、杀气消灭了。

  王守仁率领众将收军回营,众将稍歇片时,王守仁便传齐众将,并请到七子十三生计议道:"吾观徐鸿儒虽然左道欺人,也算是术技精明,不易破敌。方才看他那种法术,若非诸位仙师在此,本帅又为他所算了。但现在诸位仙师虽已允他十日后破阵,温风扇既未盗回,光明镜亦未送到,除此二者,断不可破那妖阵。若余秀英不来,这便如何是好?"玄贞子道:"元帅但请放心,贫道早料余秀英与徐鸣皋有姻缘之分,他必将光明镜送来。只要元帅于他面求时,元帅答应他事成之后,准他与徐鸣皋正配姻缘,他断无不竭力之理。但俟秀英将此镜、扇两物送来,那时便可破阵。"王元帅道:"徐庆前往九龙山调取伍天熊夫妇,又不知何日可来?"玄贞子道:"这更不烦心,不过五日后便到此地。贫道明日还要着焦大鹏回去,将他两个妻子孙大娘、王凤姑二人调来,帮助元帅立功的。"王守仁道:"似此则焦义士回去,又于何日可来呢?"玄贞子道:"他却更快了,虽不敢谓朝发夕至,极迟也不过三日,便可齐来。"王守仁道:"一切总赖仙师之力,以助本帅诛讨叛藩,破除妖道。"玄贞子道:"贫道等敢不尽心。"

  大家正议论间,忽见帐下走进四个人来,一路笑道:"元帅久违了!元帅勿忧徐鸿儒、非幻、余七难除,非非阵难破,某等特地前来,以助元帅破诛妖道,建立大功。"

  王守仁细细一看,内中只有一个认得,却是傀儡生,其余三人皆不曾谋面。心中暗想:

  "光景这三人也是他们一流。"因即站起身来迎道:"荷蒙仙师降临,以助本帅一臂之力,非是本帅之幸,实乃国家之幸也!"说着,傀儡生等四人已至帐上。王守仁让了坐,傀儡生四人又与玄贞子等八人说道:"必你等来得好早呀!"玄贞子道:"总不仅你们迟迟吾行。若再不来,我要预备去奉请了。"傀儡生道:"早到与迟到同一到此,只要不误正事,又何必定分早迟?而况有大师兄在此布置一切,我等就早日到来,亦不过听其指挥而已。今日到此,从此当听驱使便了。"玄贞子笑道:"你此时来得却好,我却有件要紧的事,非你去不可。"不知玄贞子说出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

 

 

武侯碑_耳食录(清)乐钧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武侯碑

 

  卒制军莅成都日,掘城下得古碑,勒五'火'字,旁有武乡侯款识,因移置武侯祠。是日大蛙见于市,旁有穴焉,或倾以盂水,蛙避入穴,穴亦塞。次日,蛙数万队行,诣武候祠,填塞门巷。众祷焉,已而不见。顷之,成都火起者五处,延毁万家。乃悟所掘者武侯镇火碑也。复埋之,遂不复火。

 

 

第一四七回 湘州谯王死忠义_东西晋演义(明)杨尔增著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四七回 湘州谯王死忠义

 

  却说魏义攻湘州,百日拔之,义兵人城,执谯王司马丞囚之。又执虞悝子弟于市曹,子弟皆对之号泣,悝曰:"人生会当有死,今一门为忠义之鬼,亦复何恨?"言讫,被杀之。义既得湘州,遣人以槛车送丞往武昌,主簿桓雄、僚佐韩阶、从事武延皆毁服为僮,从丞不离左右,义见雄姿貌举止非凡,惮而杀之。

  时,王敦闻魏义执丞送至武昌,乃使弟王M先候于道,将丞杀之,不与入武昌,恐人议论。丞既被害,韩阶、武延二人收殓。送丞丧至都,葬之而去。

  五月,却说甘卓既班军回镇,悉散细作。其家人皆劝曰:"今王敦贼臣,意在图谋社稷,而忌公居上流,故不敢行也。既还武昌,必有害公之心,岂可散兵释戎而不为备也?宜三思之!免累及族。"卓不从。

  王敦还武昌,深恨甘卓。阴使人持书,命襄阳太守周虑攻卓,虑承敦旨,乃点军三万,来袭甘卓。卓无备,措手不及,被袭杀之。使人传首于敦,敦大喜,重赏来使,以从事代卓镇江中。敦既得志,暴奸滋甚,四方贡献,多入其府,将帅州牧,皆出其门。以沈充、钱凤为谋主,二人所谮,无不死者。

  却说郗鉴在邹山二年,有众数万,战争不息,百姓饥馑,为后赵王勒不时遣将率兵所逼,于是引众退屯合肥。仆射纪瞻以鉴雅相清德,宜从容台阁,上疏请帝征之,于是元帝遣使征鉴,拜为尚书。鉴始入朝时,徐兖间诸坞多降于后赵王,赵王置守宰而辅之。

  十月,却说祖逖既卒,后赵屡遣支雄、桃豹寇河南,拔襄城,城拔,又率众围谯城,祖约不能御,退屯寿春,雄、豹等遂取陈留。梁、郑之间,复骚然矣。初,戴洋以风角占十月当有寇至,至是果然。约始信洋占,遂以礼待戴洋矣。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吴佩孚派兵入四川 熊克武驰军袭大足_民国演义(民国)蔡东藩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吴佩孚派兵入四川 熊克武驰军袭大足

 

  却说杨森自兵败退鄂,无日不想回川报仇,吴佩孚也很想联络他收服四川,完成他武力统一的一部分计划,所以暗令长江上游总司令王汝勤,竭力补助他的给养和军械。杨森因此得补充军实,休养士卒,如此数月,实力已经复原,便向吴佩孚献计收川,自己愿为前部。吴佩孚因川中局势稳定,认为时机未至,一面令他待机而动,一面令人暗地运动刘成勋部下的健将邓锡侯、陈国栋,和杨森联络,共倒刘成勋。邓锡侯等当时虽不曾完全答应,然而也未免稍事敷衍,双方时有信使往返,因而惹起了刘成勋的疑窦,因猜疑而成为嫌隙。到了十二年二月中,便因防地和军饷问题,双方竟至决裂起来。武人之反复无常,向来如此,而错综变化,无可究诘者,尤莫如四川之武人焉。邓锡侯一面和陈国栋向成都猛攻,一面又电催吴佩孚派杨森迅速入川,解决时局。有前此之助刘成勋猛攻杨森,又有此时之催杨森入川以攻刘成勋,武人反复,固未尝引为异事。吴佩孚认为时机已至,便立即电令杨森入川,攻击川东的但懋辛军,免得但军去攻邓、陈的后路。一面又令卢金山为援川军总指挥,王汝勤为援川军总司令,入川助杨攻刘。

  但懋辛原不经战,如何当得起杨、卢的生力军队。几次接触,便由万县而退重庆。杨森克了万县,继续向重庆进展,但懋辛不敢迎战,只是死守,盼望刘成勋打败邓锡侯后,分兵来救。不料刘成勋初时虽然胜利,到底因军心不固,被邓锡侯一个努力反攻,便节节败退,困守成都。邓锡侯等四面攻打,彻夜不绝,两方枪炮并用,劈拍砰轰之声,吓得城内百姓,个个胆战心惊,哀求中立派军队刘文辉、陈洪范等出任调停。刘文辉为见好川民起见,当下派代表向两方接洽,请刘成勋自动退出成都,邓锡侯的军队也不曾追击。倒是个两全之法,成民大幸。但懋辛得了这消息,不禁大惊,又闻得敌军新加入赵荣华一旅北军,攻击更猛,料道重庆不能再守,只得放弃,退守泸州,一面派代表向杨森求和。杨森得了重庆,正待休息,所以也不追击,因此四川各方面的战事,忽然沉寂起来。

  也是川民灾难未满,忽然潜伏多时的熊克武,也在这时候出现起来。他联络了周西成、汤子模、颜德基等军队,开到泸州,助但懋辛反攻杨森。此时邓锡侯已受同派军队的推戴,自任为川军总司令,驻兵成都,想不到熊克武忽然来攻。邓军开出抗御,双方战了一昼夜,却被赖心辉从侧面猛攻,因此支持不住,只得把刚从刘成勋手里夺得的成都,奉送给熊克武。驱刘氏而代之,尚不满两月,即已为人所驱,想来亦复何苦。川东方面,却互有胜负,旅进旅退的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平民。可为长太息。这时川军的实力派,大可分为三派:第一派便是倾向南政府的熊克武派,占有成都、泸州等地,刘成勋,赖心辉、石青阳、周西成、汤子模、颜德基、但懋辛等,都是熊氏一派的。第二派是受吴佩孚嗾使的杨森派,如邓锡侯、陈国栋、袁祖铭、赵荣华、卢金山、王汝勤以及在川北的刘存厚、田颂尧等,都是这一派的。第三派如刘湘、刘文辉、陈洪范等,虽则号称中立,其实却接近杨森,所以后来也竟加入杨森一派,和熊克武实行宣战了。

  熊克武原属老同盟会员,很信仰中山先生,所以在川中用兵的时候,就通款先生,先生便任他为四川讨贼军总司令。那面杨森一派,便也公推刘湘为四川善后督办,以为对抗之计。彼此战争了几个月,还没有得到解决。在七月中旬的时候,杨森曾经吃过一个大败仗,重庆被周西成围困了好几日,后来虽经击退,人心已经十分不安,所以不能大举进攻。至于熊克武一方面,有颜德基、汤子模、周西成各军,在南川、涪陵、垫江一带,和邓锡侯相持,也不能长驱直进。杨森方面主持前敌的是袁祖铭,见屡攻不能得手,十分焦急,便改变方针,分三路进攻成都:以杨森和其他川军任左翼,由叙州、嘉定进攻;自己所部的黔军任右翼,分四路由安岳、遂宁、邻水、武胜取道金堂,向成都进攻;以北军卢金山等任中路,在资州以下暂取守势。又恐怕大军进攻后,周西成再来抄攻后路,所以仍命邓锡侯坚拒周西成等,不使东下。为谨慎起见,更令赵荣华守重庆后路,以防意外。战略也可谓精密得巨细无遗了,然而终于战败者,盖智力尚未足为数氏之敌。原来这三路中间,从资、简进攻成都,须经过铜钟、河茶、店子、龙泉驿等险要,十分难攻,所以教卢金山暂取守势。左路仁寿、黄龙溪,右路雅州、金堂,都是平坦大道,进攻甚易,所以杨森自己进攻。到底还是有着私心。

  这消息传到成都,熊克武忙召集部下讨论抗御之计。石青阳这时恰在成都,当下向熊克武献计道:"敌人三路来攻,声势甚大,不易力敌,不如待我写信给杨森的旅长贺龙,使他倒戈攻杨,杨军回救后路,则此一路可以不忧,仅须专力对付北中两路,便不怕不能取胜了。"亦是一种计划,但犹属侥幸之计。熊克武笑道:"此计虽妙,尚未美全。贺龙虽然和你交好,假如竟不听你的话,不肯倒戈,那时杨森得长驱而来,岂不全盘俱败?我现在有一万全之策,一面,只依你所言计划,去游说贺龙,使他倒戈攻杨,他肯听你的话,果然很好,不听你的话,也和我们的计划上,不生什么影响,岂不更觉妥当?"石青阳问是怎样一个计划?熊克武便把自己的战略,向他细细说了一遍。石青阳鼓掌道:"此计妙极,我想袁祖铭虽能用兵,此一番,必然又教他倒绷孩儿了。"诚如尊论。计议已定,自去分头进行。

  却说杨森带了本部军队,从叙州出发,连克犍为、嘉定等处,浩浩荡荡的,杀奔成都而来,直到合江场,中途并不曾遇到一个敌军,十分惊异。惟恐熊克武有计,不敢再进,只得暂且按兵不动,静待中右两路的消息,再定攻守之计。正扎下营,忽报周西成绕越合江,已从泸州方面,向我军后路逆袭,声势甚锐,不日便要来攻打叙州了。杨森得报大惊,急命分兵救应。部下参谋廖光道:"周西成莫非是虚张声势,我们如分兵回救,岂不中了他的计策?"杨森道:"我也知道他是虚张声势,然而总不能置之不理。假如我们一味前进,他也不妨弄假成真,真个逆袭,那时我军前后受敌,必败无疑,如何可以不回救?"正讨论间,忽然又报:"赵荣华屡战屡败,重庆震动,请即回兵救应。"杨森顿足道:"完了,我们现在须作速由威远、隆昌退回重庆,如仍去叙州,不但多费时日,而且周西成倘来堵截,未免又要多受损失了。"廖光称是,当下传令全军俱走威远,放弃嘉定,退回重庆去了。一面电知大足方面,教卢金山格外小心。

  卢金山因北路袁祖铭军节节胜利,毫不在意,每日只在司令部中,征花侑酒,打牌消遣。一天晚上,正和幕僚中人,吃得醉醺醺的在那里打牌,忽然有人报说:"熊克武已率领大队来攻,现在将到三驱场了。"卢金山怒道:"袁总指挥现在金堂一带,节节胜利,熊克武哪里还有工夫到这面来?这话分明是敌人故意编出来的谣言,你如何敢代为散布,扰乱我的军心?吩咐捆起来。"幕僚代为讨饶,方才叱退。如此安得不败。以后别人有了什么消息,惟恐触怒获罪,都不敢禀报。如此安得不败。卢金山打牌打到天色微明,酒意已解,人也困倦了,正待散场睡觉,忽听得枪炮声一阵阵的自远而近,不觉大惊,急忙追问,这枪炮声是什么地方来的?已经迟了。众人不敢直说,都面面相觑,推做不知。其积威可想,治军如此,安得不败。卢金山怒道:"你们干的什么事?问你的话,为什么都不做声了?"其中有一个幕僚道:"听说熊克武只派了些小部队来袭,不知是真是假。"至此犹不敢实说,积威可想,如此治军,焉得不败?卢金山急教传值日营长问话,值日营长来到,卢金山见了他,十分生气道:"敌人来攻城,如何不通报我?想是你不要这颗脑袋了。"值日营长道:"报告总指挥,昨晚已经报告,因总指挥正在看牌,不曾理会,并非没有通报。"卢金山更怒道:"你敢笑我好赌误公吗?吩咐捆起来,让我打退了敌人,恐怕难了。再和你算帐。"这帐恐怕不易算清。幕僚们再三谏阻,卢金山只是不听,传令遗下营长职务,由营副代理。

  全营士兵知道了这件事,十分不平,卢金山如何知道,当下传令把所有军队,全数开拔出城御敌。出城只三四里,便和熊军接触,略略战了一两个小时,熊军忽然退去。卢金山回顾幕僚道:"如何!我说川军极不耐战,果然一战就败了。"我亦曰:卢金山不善用兵,果然一战就败了。幕僚忙道:"他们听了大帅的威名,早已吓走了,哪里还敢对敌?"卢金山大喜,传令尽量追击,追了十多里路,熊军忽然大队反攻过来,枪炮并发,势头非常猛烈。卢金山虽然无谋,却也是直军中一员战将,见了这情形,便令部下拚死抵抗。无奈熊军甚众,炮火又烈,战了二三个时辰,忽然左角上枪炮大震,熊军又从西南侧面攻击过来。卢军虽勇,因无心作战,刚撤换营长的一营人便退了下来,熊军便乘着此处阵线单薄,奋勇冲击,向卢军后面包抄过来。卢军抵敌不住,顿时大败。刚到得大足城边时,忽然城内又枪炮齐发,原来熊军别动队已入了城,正在扫除卢军的少数留守部队咧。卢金山不敢入城,带领少数残军,向北绕过城垣,逃奔重庆去了。果然一战就败了。

  却说袁祖铭的北路,开到遂宁时,只遇见少数敌军,不曾一战,便已退出。袁祖铭兵不血刃的得了遂宁,也不休息,连夜便向射洪进展。不料防守射洪的熊军,依然甚少,仍复望风而退。如此一直到了中江,仍不见熊军大队。袁祖铭十分狐疑,猜不出他的主力军在哪一方面。部下也有疑心熊克武已退出成都的,也有疑心别有埋伏,诱我们进攻,却来两面夹击的。袁祖铭都不做理会。想了半天,忽然大悟道:"是了!熊克武素称善能用兵,一定见我黔军气锐,不敢力敌,却用全力去压退中路,使我有后顾之忧,不敢不退,但是这算计如何瞒得过我?"却也瞒了几天。部下的将士道:"倘然中路果然败退,我们倒也不能不退了。"应下文。袁祖铭道:"卢金山素称勇悍,至少也必能守个十天半月,熊克武轻易如何败得他。我今绕道而进,攻下金堂后,只一天便可直攻成都,那时他根据地已经摇动,还能专顾中路吗?"部下称是。

  袁祖铭正待下令进兵,忽报金堂现有大队敌军防守,工程极其完固,听是刘成勋的部队。袁祖铭击桌而起道:"现在除却猛攻金堂而外,更没有他计。无论金堂守御如何坚固,我也务必攻克他了。"当下传令会集各军,向金堂猛扑。谁知熊军十分镇定,袁军屡次冲锋,都被用炮火和机关枪逼回。袁祖铭焦灼,正要传令死攻,忽报内江、富顺被赖心辉占领,此一段上文所无。贺龙在酆都叛变,归降熊氏。此一段上文所有。忠州的防军也响应贺龙,分兵去攻长寿了。此一段又上文所无。袁祖铭惊道:"如此后方已危,如不急急攻下成都,恐怕全军俱要败绩了。"听了后方吃紧,又不但不肯退,反要进攻,袁氏亦勇。当下传令急攻。所部兵士几番冲锋,都被熊军猛烈的炮火逼退,不但不曾占得一分便宜,而且折了好些兵士,心中气闷,暂令停攻,拟想一条比较妥当的计策,再行攻击。正在沉吟之时,忽又接到报告,周西成乘邓锡侯回救长寿,后路空虚,回兵向杨森逆袭。此段一半上文所无,一半为上文所有。杨森已率军向威远方面急急退去,此段为上文所有。刘湘部队,因被但懋辛牵制,不能活动,南路又完全失败了。此段又上文所无。袁祖铭顿足道:"如此一来,我原定三路齐进的计划,完全失败了。如中路再有意外,则我的后路,也将发生危险,事已如此,不能不先好好的防备了。"当下传令把军队分作三路,缓缓的退下五十里驻扎,以便进退。此时已作退计,不似前此之勇敢矣。熊军也不追赶,过了一日,忽报:"熊克武自己带领大队生力军,袭败了卢金山军,占了大足,此一半是事实,上文所有。卢金山阵亡,所部已完全消灭了。"此一半是谣言,上文所无。以上一段虚一段实,互相错综,一半图省笔,一半却为要文章变化不板也。袁祖铭听了这话,立刻传令退兵,到了岳池、定远、合州一带驻扎,自己赶回重庆,商议战守计划。到得重庆时,只见城内军垒累累,攻城甚急,甚为吃惊,问杨森道:"我在路时,听说周西成三次来袭重庆,却不知详细情形,和现在的胜负怎样?"杨森道:"周西成初在泸州一带,因知道邓锡侯、陈国栋的军队,向下游长寿、酆都一带开拔,便集合了颜德基、汤子模等四团之众,乘虚袭取了南岸铜元局,向城内猛扑。我军丧败之余,屡战不利,长寿方面又胜负未决,看来重庆决不能守。我意欲暂时放弃,因不曾和你商量,所以还不曾决定。"袁祖铭拍案道:"你们未免太不耐战了。区区一周西成也不能击退他,还想平定四川全省,便你们要退,我决计主守。"杨森道:"并非我主张退,实因兵无斗志,要想守也守不住了。"袁祖铭道:"我在前敌时,听说卢师长已经战死,到了遂宁,方知此话不确。他现在还驻防壁山,如何不来助战?"杨森道:"他也主张放弃重庆哩。"袁祖铭冷笑道:"好,你们便都退尽,只剩了我一个,也务必把周西成击退。"说着,便回到自己司令部内,立刻电令前敌各军,即日回到重庆,和周西成激战。

  周西成见袁祖铭的军队已回到重庆,知道暂时不能夺取,便全师而退。杨森、邓锡侯、卢金山、赵荣华,见周西成果然被袁祖铭打败,十分惭愧,当下公推袁祖铭为前敌总司令,支持一切。袁祖铭也老实不客气,即便就职了。此时袁祖铭大有睥睨一世之概。杨森因战事劳顿,又受了感冒,身子十分不适意,和袁祖铭商量,暂留重庆养病,不问军事。袁祖铭道:"你大部军队,尚在泸州,要在重庆养病,也须先去整顿一下。现在刘文辉虽曾差人去求和,我看来熊克武未必肯依,你须作速回泸州去,提备着些。"正照后文。杨森领诺,当日便回泸州去了。按下不提。

  却说熊克武因刘文辉屡次派人来调和,欲要应允他,又因中立派军,都是倾向杨森的,自己未免吃亏,欲待不应允他,又怕冒破坏和平的罪名。寻思多时,忽然得了一计,便对着刘文辉的代表,满口答应,教刘文辉只去富顺和赖心辉商议调和办法,自己无所不可。刘文辉得了代表还报,便亲自至富顺和赖心辉商量。赖心辉此时已接到熊克武的密令,一面敷衍刘文辉,一面调集三四师的兵力,向泸州进袭。恰好此时杨森已回泸州,因袁祖铭吩咐提备,所以准备得十分周到,这时一听赖心辉率兵来袭,立即派队应战。两军将要接触,刘文辉、陈洪范两人急急调集了三旅兵力,将双方的战线隔断,当即宣言,哪一方面先开火,便是哪一方面破坏和平,中立军队便先打他。熊克武见袭取泸州的计划失败,只得改变态度,当即派了两个代表,分头去见刘湘、刘文辉、陈洪范等人,说明此次冲突,实出误会,现在当把军队撤回成都,议和的事情,全听三位主持,鄙人等无不乐从。虽云兵不厌诈,然而也太诈的厉害了。刘湘等不能责难,只得罢了。熊克武一方面派代表向他们接洽,一方面令赖心辉率军北退,自己赶到内江等候。两人见了面,熊克武便秘密和他讨论军事计划,赖心辉道:"中立各军,本来偏向杨森、袁祖铭一面,如果我们先发动,他们势必联络杨、袁,向我们攻击,岂不是平白地又要增加许多敌人?"熊克武笑道:"话虽是如此说,但是我们先要看准刘湘等几个人,是否能够永久中立,不向我们攻击?他们果然能够永久维持中立,不攻击我们,我们这样顾虑,还有理由,可是在事实上说来,他们无论如何,总有加入敌方之一日,我们何必如此顾虑,失了目下千载难遇的好机会呢。"赖心辉问道:"如何是千载难遇的机会?"熊克武道:"这时正因日本轮宜阳丸有帮助敌人的举动,被周西成劫了宜阳丸,俘了日本船主和北军军官,累得驻扎重庆的卢金山、邓锡侯等各军,十分发急,用全力向涪陵周西成进攻,重庆十分空虚。黔军虽已移防大足,但人数尚不足两师,我们现在如调集三师以上的兵力,暗地往袭,可以一鼓而平,重庆城便在我们掌握之中了。敌人的根据地既失,便使刘湘等帮助敌人,亦何足惧哉?"熊氏战略,确非此中诸子所及。赖心辉大喜道:"果然好计划,事不宜迟,我们便可前进,莫使黔军有了准备,不易攻克。"商议已定,便夤夜进兵,倍道而行。

  大足的黔军,果然毫无准备,等到发觉时,已被熊军围了四五重,黔军四面受敌,死伤甚众。袁祖铭此时急得五脏生烟,两目生火,督率着部下,拚命的冲突,总不能脱。袁祖铭能料熊之攻泸,而不能料其攻己,岂谓熊无此胆量乎?何明于远而昧于近也?血战了好几日夜,子弹将竭,熊军又愈逼愈紧,袁祖铭把帽子向地下一掷,大呼道:"我黔军素称勇悍善战,今日被熊克武围困在这里,冲突了五日五夜,竟还冲突不出,这黔军的威名何在?"反激得很好。部下将士,听得此话,传将开去,都十分气愤,一齐大呼道:"我们誓死须杀出重围,再和敌人见个高下。"一齐喊杀,全军士兵,便如潮水似的涌将出去。熊军的火线虽密,也拦挡不住,竟被他冲出重围,向铜梁败退。熊军随后紧紧追赶,一点不肯放松,黔军不敢再战,继续放弃铜梁,向壁山退却。熊军也紧紧的追来,袁祖铭教把队伍扎住,向众将士训话道:"祖铭自从和诸位入川以来,战无不胜,从未有过这等大败,不想今天被敌人追得这等狼狈,甚至不敢反攻一阵,黔军的威名,从此扫地无余,我还有什么面目和诸君相见?诸君只顾向重庆退却,我个人情愿留在壁山,被敌人打死,也见我是个英雄豪杰,不是怕死之辈。"一方说自己不是怕死之辈,明明是说别人是怕死之辈,反激得妙。部下的将士听了这话,又一齐大呼,情愿和敌军拚死。袁祖铭再三相劝,将士不肯,定要作战。袁祖铭道:"你们既然定要作战,可就此散开,杀他一个不提防。"将士们应诺,当即四散排开。等得熊军追到,反突起反攻,熊军也奋勇冲击,两下又死战起来。熊克武在高阜处望见,忙即传令退却,一面又令赖心辉如此这般。赖心辉领命而去。黔军见熊军退却,十分高兴,立即令军追击,约莫追了十多里。熊军又忽然反攻过来,气势较前更猛。黔军抵敌不住,只得退却。刚退了三四里,忽然后面枪炮大作,赖心辉已从后方攻击过来。袁祖铭大惊,急令拚命冲过时,士兵已死伤甚众。大家都不敢逗留,急急向重庆奔逃。正走之间,忽然前面一彪军队杀来,不觉把袁祖铭吓得胆战心惊。正是:

  壁山才得脱重围,又遇敌兵扑面来。

  进退两难行不得,而今惭愧济时才。

  欲知袁祖铭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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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阀在实力膨胀之时,无有不思扩展其势力于原有地盘之外者,况以武力统一为目的者乎?吴佩孚自一战胜皖,再战胜奉,遂谓强大若彼两军阀,犹不足当我一击,则若浙之卢,晋之阎,滇之唐,粤之孙,何能我抗?遂自谓无敌于天下。一方经营湖南,收赵恒惕为己用,一方利用杨森,以发展其势力,欲借川湘之兵,以定西南,其志诚不可为不壮,其计诚不可为不雄矣。而不知武力终不可恃,以战胜虎视天下者,终以战败而立足无地。观于杨森、刘湘,以数倍之兵,而卒败于熊克武之手者,已足悟武力之不可卒恃,何必至一逐于鄂,再逐于湘,漂流蜀境,始觉武力政策之非计哉!

 

 

第十五回 孙娘子婴山解难 沈大王江畔捐躯_海公案(清)李春芳编次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十五回 孙娘子婴山解难 沈大王江畔捐躯

 

  家人叶象利休贞,玉洁冰清自性成。

  解难难中还自解,祸淫福善较来平。

  话说婴山大王沈勇,闻报荆襄标商同钦差学政有十余号船只,即欲前去打劫。心中想道:"久闻标商多是有手段的,又加学政坐船,有兵卒护送,必须点齐四路副将,一同下江抢劫方好。"即时传令喽罗:"随四将下山,先去打劫,我随后便来接应。"四将得令,领了喽罗,纷纷下山而去。

  且说寨中有一位夫人,是被沈大王劫上山的良家妇女。这日,在山中自叹道:"自叹红颜多薄命,夫妻母子各分离。奴家邱门孙氏,祖籍荆州人氏。丈夫邱佐卿,早年入泮,娶奴完亲一载,生下一子,取名喜宝,才得半岁。我只为今年春间去婴山烧香了愿,婴山大王看见奴家十分姿色,统帅喽罗半夜打进奴家,银钱衣服半件不取,单单把奴抢至寨中,强迫成亲。

  奴家誓不从他,便要强奸。幸遇一个同难婶婶苦劝,又兼寨中美女极多,无暇及我,所以至今未曾受辱。但愿夫妻、母子完聚。呵!且住!我方才听得使女们纷纷传说,昨晚大王江中拿一搜宝钦差,锁在栈房,要解去张府请功,谅必性命难保。奴家久欲自尽,不如救了钦差再死,也得瞑目。况且强盗今又下山抢劫,寨中无人,正好行事。"

  孙氏想完主意,忙忙取了锁匙,出房来到栈房门首。只听得里面自言自语道:"苍天,苍天呵!我陈三枚只望水中逃命,谁知又遇强人。如今解去张府,必然性命难保。天呵!不想我这般结果!"孙氏听了,忙开锁匙,推门而入。陈爷正在伤心,忽见一个美貌妇人在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孙氏道:"老爷不须骇怕,我来救你的。"就把链子扯开。陈爷道:"娘子,你到底是何人,前来救我?"孙氏道:"奴家荆州人氏,夫君邱佐卿。奴家孙氏,被强人抢至寨中,强奴成亲,奴家就死不从,那贼也不杀奴家,止是居留寨中。今日闻大人被拿,要解张府请功,性命必然难保。幸遇强盗下山打劫,寨中无人,奴家特来解救大人。如今速速跟奴家出去。"

  陈爷听了,忙忙跟了孙氏,走出山寨,并无人查究,早已到了东山脚下。孙氏道:"老爷此去,多是人烟所在。奴家虽未失节于强人,丈夫决不肯信。但愿老爷到了荆州,将奴不肯失身之事,说与奴丈夫知道。奴的贞心可表,奴死九泉亦感老爷之德。"说罢,往山下便跳。

  陈爷慌忙拦住,说道:"恩嫂,不可寻此短见。待下官送恩嫂到府,说明恩嫂贞节,使恩嫂夫妻、母子团圆,略报恩嫂大恩。切不可如此。"孙氏道:"既蒙老爷好意,奴家暂留性命,请老爷快行,不可迟延。"于是二人望着荆州大路而行。

  且说大王沈勇带了四个副将,数百喽罗,装载五只大船,沿江顺流而下。早有探事喽罗飞报:"启上大王:那标商货船,帮着学政官船早已出关,就在前面停泊,要等齐船只前行。特此报知。"大王大悦道:"再去探来。"吩咐头目:"去船头观望!"头目走到船头,远远一望,只见那边灯笼明亮,上写"钦差湖广学政",一连高挂灯笼五六十盏。船上兵役手执刀枪,两边排列。头目忙忙报与大王道:"启大王:那船上兵将手执兵器,甚是强勇。更有标客相帮,利害难当,不可惹他。"大王喝道:"胡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王还要助张府打遍天下,那里希罕这几个标商!"遂唤张雄二将过来。二将应道:"有!"大王道:"与你令箭一支,带领四号船只,箭手四百名,向他船头先放。看他势败,然后枪刀齐举,杀上船去,我这里再发兵接应。"

  二将接了令箭,带领船只,箭手一字儿排开,对着官船喝令放箭。众箭手把箭乱射,箭如雨点一般飞来。官船上面各兵叫声:"呵呀,强盗来了!"慌忙报与学政。学政大怒,叫众家将吩咐兵丁不许乱动,都伏舱中,手执军器,把住舱口,等他箭射完,跳上我船,钻进舱来,进一个杀一个,进二个杀二个。若杀死一人,我赏银五两。你们若有被伤,我赏银三两。须要协力,不可有违。家将得了号令,传与兵丁,俱伏在船舱口里,强盗那知官船早已预备。官兵伏在旁边,见一个进来,提起利刀便砍下头来,一连钻进十余人,一连砍死十余人。余的强盗大怒,一拥而来,都被家将兵丁乱砍、乱刺,那里抵挡得住?

  船上呐喊哼喝,那边标客听见官船上沸反盈天,连忙接应。

  那大王见前船去许久不来回报,便摇动大船前来接应。这边护标好汉拦住,把箭乱射。射死十余人。大王大怒,跳上标船:"孤家来也!"那护标大哥,见伊来得勇猛,谅是强盗头儿,袍袖一起,那支练就百发百中神箭,嗖的一声,正中咽喉。

  大王叫声:"呀呵,不好了!"即翻身落下水去了。

  众贼看见大王死了,副将也不见一个,相议道:"我们何不趁此顺风逃回罢。"众人道:"有理。"连忙把船摇转,望山寨飞奔而去。

  不消半刻,到了山寨。内中一个头目道:"众兄弟,如今大王死了,副将也杀了,山寨无主,料想强盗做不成了。况且我们本事低微,若在此耽搁,倘官兵到来,料想活不成了。不如收拾金银财宝,各人回去营生。"众人道:"有理!大哥主意不差。"便把抢来妇女个个放去,金银每人分开。头目又道:"兄弟,我们大家散伙,这山寨何用?不如一把火烧个白地!"

  驮了包袱,下山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