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元宫中狐狸自献_英烈传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六十七回 元宫中狐狸自献

 

  且说胡元满朝臣子,且不行君臣之礼,只去寻捉狐狸,那知道两个孽畜,一阵烟便不知那里去了。倏忽间转出一个官来,奏道:"臣司天使者,前日癸酉,都城中红气布满,空中如火照人,自寅至已,此气方息,如此二日。昨者乙亥,又见黑气弥漫,十步之内,昏不见人,亦自辰至巳方消。占及天文,似主不吉。今夜又闻清梦不宁,朝来又有二狐啼哭,伏乞陛下修省,以正天变。且又闻得大明之兵,已至济宁,此去甚近。倘或不备,都城恐难坚守。"元帝听了,惊得魂不附体,因对众将说:"前者脱脱为丞相,但有四方边警,他便在孤家面前百计商量,调兵征剿。近来闻得他已没了,此处更不见一人说及征战之事。今闻大明攻取中原,已诏谕扩廓帖木儿挂帅,经略山东,据保河北。李思齐为左帅,张良弼为右帅,会陕西八路之兵,出潼关转河南。丞相也速领兵十万御海口复山东。何以诸处不闻一些信耗,反又说大明兵至济宁。众卿有何妙计,为朕分忧?"只见诸臣面面相视,不能对答。元帝长叹一声,闷闷排驾回宫。

  且说徐达令诸将会集济宁,一面差官到汴梁申奏军情,一面与众将定取燕都之计。仍令朱亮祖同廖永忠集水寨俞通源等八将,选战船六百只,分为东西两路,进攻闸河。前番分班进征的陆兵,俱合大部听遣。又拨郭英领兵三万为先锋,吴复、周德兴、薛显、张兴祖率兵一万为左翼。华云龙、孙兴祖、康茂才、华高,率兵一万为右翼。常遇春、李文忠领铁甲兵五千,为右军接应。汤和、沐英领铁甲兵五千为左军接应。徐达自己督领张龙、汪信、赵庸、金朝兴、郑遇春、梅思祖压阵而行。分拨已定。此时正是夏去秋来,一向苦于无水,一应船只,囗不可动。朱亮祖行了火牌令济宁知府方克勤,火速派拨民兵一万,自己亦令舟师一万,星夜开浚。民与兵各分东西,量定丈数疏通,稍自迟延,依军法处斩。克勤看了火牌,欲待开浚,苦于劳民;欲待不开,苦于违法。正在十分烦脑,那儿子叫方孝儒上前对父亲说:"军令开浚,岂宜有违?但非民力之所能为。我闻圣天子行事,自有神助。父亲还当虔诚祷告于天,早赐甘霖,以济行兵,以囗民苦,庶几有济,亦未可定。"克勤听了儿子的话,也不差派民工开浚,只在府城中心,青衣素带,率了耆老百姓,连日哀告天地,拜了二日。亮祖的水军,依令疏通东边,开有二十余里,更不见方知府差一个人儿浚掘,亮祖也不知克勤如此情由,一时着恼起来,说道:"这是元帅军令,约着水、陆兼程而行,那方知府何故敢于怠缓。即刻提他书史各于军前捆打三十大棍,押解下来,火速拨民疏浚。"且说天有感应,夜来大雨如注。将及黎明,水深六七尺。舟师奋力而进。遂克了河西,竟去湾头上岸。恰好郭先锋人马也抵通州。只见大雾迷江,数步之间,不见人面。郭英大喜,便对水师廖永忠、朱亮祖等十将说:"如今大雾迷江,不若乘此机会,公等十人,分着东、西,各带兵五千埋伏道侧,我自领兵前进。只听连珠炮响,公等张两翼而出。"永忠等依计而行。郭英直至城下骂阵。拒守的正是元将五十八国公,从来号为万夫不当之勇。每常闻说大明将校智勇,他只狠狠的对人说道:"只是不曾逢着敌手,天下那有常胜的。可恨我不曾与他们对手。"如今把守通州。他便磨拳擦掌,说道:"决不许朱兵驻足三十里之内。"谁想大雾弥漫,直至朱军攻城,方才知觉,就同知院卜颜帖木儿率敢死士一万,开城迎敌。郭英对敌多时,一来自觉力不能支;二来原欲诈败诱他追赶着,即便把马紧加一鞭,夺路而走。那五十八招动元兵,拚命的赶着。约将甘里之地,郭英把号带一招,从军便点起了连珠炮。轰天的振响。早有廖永忠、吴祯、吴复、阮德、杨领着精兵从左边杀来。朱亮祖、俞通源、俞通渊、耿炳文、顾时领着精兵从右边杀来,把元兵截做两处。杨一箭射去,那卜颜帖木儿应弦而倒。朱兵横来直去,斩首七千余级。五十八见势不好,不敢进城,被亮祖、炳文两将活捉过来,斩于马下。将至三更,乘势克了通州,捉了元宗室孛罗、梁王等十人。徐达大兵也到,遂令城外安营。次日进取燕京,不题。

  且说元帝闻知兵到,因命丞相庆童把守宏文门,中丞满川把守建德门,伯颜不花守安庆门,朴赛因不花守顺承门,大御署令赵弘毅守齐化门,侍制王殷士守西宁门,枢密院黑厮宦守厚成门,左丞相失烈门守振武门,右丞相张康伯守天泰门。都总管郭允中率雄兵十万,在城外十里驻扎,防御朱兵近城攻打。左丞相于敬可率游兵五万,近城五里外策应。淮王枯木儿不花领铁甲兵十万,在城上为游兵,相机御敌,日夜戒严固守。恰有探子报说:"大明兵已驻通州,不日即至大都。"顺帝甚是忧烦。群臣都说:"陛下且请宽心。倘或近逼都城,城中粮草,已有十数万之积,还可坚壁而守。山、陕之间,必有勤王之师,前来救应。"顺帝道:"到那地位,恐已迟了  "正说间,但闻杀气动地,金鼓振天。顺帝带领群臣,上城细看:只见郭英当先,左边吴良等四个翼着;右边华云龙等四个翼着,其后又有廖永忠、朱亮祖等十员大将,紧紧接应。未有五里,谁是茫茫荡荡,耀日的是刀枪,飘扬的是旗帜,漫天盖地而来,那里算得出若干军马。顺帝捶胸顿足,只是叫苦。忽听得一声炮响,两阵对圆。一边郭允中,一边郭英,两马相交,战上二十余合。一个儿手高;一个儿眼快,一箭射来,恰中郭英冠上的红缨,当的一声响。郭英心中暗想道:"这元将也有这般伎俩。"趁他弯弓未放,将画戟一转,正中在允中左肋之上,腾空跌将下来,被乱军踏做泥酱,便招动后军,直砍过来。左丞相于敬可急令精兵策应,左边周德兴正好迎着。两边张翼向前,把于敬可围在核心,更无出路。华高向前一刀砍死。这五万兵,当不得个砍瓜切菜,且战且进,直抵燕都城下。顺帝惊得木呆,做不得声。早有九门拒守将官,各将那火箭、石炮飞一般打将下来。郭英传令三军,且待后面大队人马齐到,另行攻取之计。顷间,徐达统率后军,到城下安营,便着哨子在城外绕转了一遍,看城中无甚动静,因同汤和、沐英、常遇春、李文忠四人,率领铁骑一千,自自在在,往城外逐步而行。看了形势,复到营中,对众将说:"这等高城深池,若仅平平的照常攻打,他恃着积蓄,仓卒难破。我意当趁此大胜之势,盛兵而前,使敌人心寒胆落;否则彼将老我之师,且外边必有相救之兵,那时反难料理。不如连夜乘势行事为妙。"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众奸臣乘乱图君 各英雄兴兵报怨_粉妆楼(明)罗贯中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六十七回  众奸臣乘乱图君 各英雄兴兵报怨

 

  话说沈太师听信米顺之言,便要篡位。传齐了武将,各领禁军人马,保守各门,以防内变,传齐了六部文官,伺候入朝办事,颁诏安民。众人去了。那长安城中,纷纷论说,早惊动了李逢春说。李逢春听了大惊,忙忙上马,赶到相府,见了太师。

  太师说道:"李先生此来,必有缘故。"李逢春道:"特来相吊。"太师大惊道:"老夫明日登位,何出此不吉之言?"李逢春双膝跪下道:"明日太师登位是君,李某是臣,岂有臣不谏君之理?明日登极之言,是谁人的主见?"沈太师道:"是吏部米顺之谋。"李逢春道:"米顺误国,就该斩首。"沈谦听了大惊道:"为何米顺误国该斩?"李逢春道:"现今内有鸡爪山未平,多少英雄作难,外有边头关入寇,无穷番寇纵横,一旦太师登基,颁诏天下,倘若鸡爪山的贼兵以诛篡为名,兴兵造反,约同了番兵,一齐入寇,番兵战于外,贼寇乱于内,两下夹攻,怎生迎敌?岂不是反误了大事。"

  沈贼听言,忙忙称谢道:"多蒙先生指教,险些儿误了大事。"忙唤家将章宏,吩咐道:"快去止住了众人,不要乱动。"章宏领命去了。沈谦复问李逢春道:"计将安出?"李爷道:"为今之计,只有再点大兵,先去平了番寇,再作道理。"沈谦依言。

  次日传齐了文武,说道:"番兵入寇,且慢登基,先去平定要紧。"遂取令箭一枝,令兵部钱来、工部雍傩领兵三万,三十员新收的武将,分为两队,向边关去平寇。又令米顺领兵一万,拜王虎、康龙为先锋,前去镇江,会同米良、王顺,到登州府征剿鸡爪山去。众人得令,分头领兵,摆齐队伍,摇旗呐喊,放炮起营,一齐动身去了。

  消息传入鸡爪山,裴天雄闻言,冷笑一声道:"又来送死了。"遂请众位英雄商议。却好柏文连仍在山上,闻得此言,说道:"老夫要回家走走。"谢元道:"既是大人要去,只怕令侄已不在家了,回府必有别的祸事,不若点几十个喽兵,同大人回府迎接家眷来山,以避兵乱便了。"柏爷只得依了,带了三十名喽兵,回淮安去了。

  且言侯夫人见侯登去了半月未回,心中正在忧愁,忽见家人入内禀道:"老爷回来了!"侯夫人大惊,只得接进后堂。夫妻行礼坐下,柏爷未曾开口,夫人假意哭道:"可怜玉霜女儿,自从殁后,我举目无亲,今日老爷回来,倍增伤感。"柏爷心中暗笑道:"女儿现在,还要弄鬼。"仍推不知,说道:"女儿既死,哭她做什么?我且问你,侯登今在何处?难道又躲了不成?"侯氏又扯谎道:"半月之前,已回家去了。"柏爷道:"几时来?"侯氏道:"未曾定日子。"柏爷更不多问,吩咐家人:"快快收拾,避兵要紧。"众人便与那三十名喽兵一齐动手收拾,那些衣囊细软装上车子。柏爷上马,侯氏坐轿,一齐起身赶到鸡爪山。

  进了寨门,见过众人,令柏玉霜同秋红出来相见。侯氏看见二人,暗暗吃惊道:"玉霜同秋红为何在此?"当下柏爷发怒道:"你说女儿死了,今日却为何在此?你这个不贤,纵容侯登作恶,险些儿伤了我女儿性命,若不亏众位英雄几次相救,久已死了。你这不贤之妇,要你何用。"掣出佩剑就砍。慌得柏玉霜一把扯住柏爷的手,哭道:"都是侯登所为,不干母亲的事。"内堂李太太、罗太太、裴夫人、张二娘、金安人、程玉梅、祁巧云、孙翠娥、胡娈姑等,一齐出来劝住柏爷,扯了侯氏夫人入内去了。那侯氏脸上好生没趣,只得向柏玉霜陪话,小姐仍照常一样相待。

  外面,众英雄劝柏爷饮酒,忽见巡山的头目禀道:"山下有云南马国公领了一队人马,前来要见。"众英雄大喜,传令大开寨门,齐来迎接。

  原来,马爷在云南候旨,要征剿边关,后来飞毛腿王俊回来报信,说天子听信沈谦谗言,不准请兵,将长安祖坟铲平,一切本家尽皆拿问。马爷听得此言,只急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将定海关选来的三千铁骑一齐调发,同公子马瑶、金定小姐带领家眷人等投奔鸡爪山,来同罗公子兴兵报仇。

  当下众英雄迎接马爷上山,进了聚义厅,与众英雄见礼毕,早有众家夫人小姐,将马太太同小姐迎接在后堂去了。

  且言前厅众人与马爷见过了礼,重新摆宴款待。上坐是柏爷、马爷、祁子富、李全、卢宣、金员外、王太公,下坐是裴天雄等相陪。众人饮了一会酒,马爷说道:"现今沈贼欺君,有谋篡之心,陷害忠良,常怀叵测,须要请教众位,用兵讨乱才是。"柏爷说道:"正在商议此事,却好亲翁到此,实乃天助成功。"马爷道:"还须柏亲翁运筹才是。"卢宣道:"依贫道愚见,请大人总理人马,掌兵为帅,请柏大人镇守山寨,此乃一定不移之理。"众英雄齐声应道:"卢师傅之言有理。"裴天雄恐二人谦让,忙起身将兵符印鉴捧上说道:"如不从者,当折箭为誓。"谢元道:"明日乃黄道吉日,就此请马大人起师。"马爷推辞不得。当晚席散。

  次日五鼓,马爷起身,拜谢元为军师,祭过帅旗,大小头目齐集听候,只见谢元写出一张点将的单子,上写道:

  第一队,罗灿、秦环领三千人马为前部先锋;

  第二队,胡奎、王坤、李仲、杨春、金辉五人为左翼;

  第三队,马瑶、王俊、章琪、洪恩、洪惠五人为右翼;

  第四队,罗j、赵胜、卢宣、卢龙、卢虎五人为左救应;

  第五队,程、孙彪、王宗、王宝、王宸五人为右救应;

  第六队,裴天雄、鲁豹雄、李定、史忠、王越、尉迟宝、徐国良、张勇为中军都救应;

  第七队,戴仁、戴义、齐纨、齐绮、祁子富五人押运粮草;

  第八队,孙翠娥、程玉梅、马金、祁巧云四员女将带领女兵为后营救应。

  点了八队人马,共三十六员大将,连马元帅、谢军师共是三十八名大将,外有四员女将,领了五万喽兵,杀下山来。其余的大小各头目,都随柏爷同李全守住山寨,不表。

  且言马元帅别了柏爷,领了大队人马,传令三军:"不许骚扰百姓,如违令者,斩首示众。"真是军威齐整,号令严明,吩咐:"放炮起营。"一声令下,马步三军一齐起身。一路上,但见旌旗蔽日,剑戟如云,杀奔登州府而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 烹郦生韩信背约_西汉演义(明)甄伟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六十九回 烹郦生韩信背约

 

  却说韩信人马离赵,北行过黄河,由大路进发,所过郡县,望风逃避,将近齐境,早有人报入临淄。齐王此日正与郦生饮酒高会,见人来报,大惊,急忙召田横等商议,横曰:"韩信大兵三十万,长驱而来,其势甚盛。若出战,必力彼所破,不若深沟高垒,相拒勿战,急差人求救于楚,待楚兵到,却出齐兵夹攻,信可破也。"齐王曰:"郦生何以处之?"田横曰:"且未可伤郦生,待汉兵到城下,着郦生再与韩信讲解,倘可回兵,亦不失初意;若信不退,那时斩郦生不迟。"齐王曰:"我思郦生既说我降汉,韩信今又起兵前来,显是使我不作预备,却令韩信乘无备而来,甚为可恶。"横曰:"韩信虽来,未见虚实,待到城下,看哪生有何话说。"

  齐君臣正议事间,左右来报韩信大兵已到,离城三十里下寨,旗帜严整,金鼓大作,其锋不可当。齐王急召郦生曰:"先生前日有书说韩信回成皋,今如何又来取齐?反覆不定,显是通同相谋,智赚寡人,使我无备而取之耶?"郦生曰:"臣来非私行,乃奉汉王明诏而来。今韩信背约,复起攻齐,非惟卖臣,实欺汉也。"齐王曰:"先生既着我降汉,今韩信大兵又临城下,先生虽非欺诈,其迹可疑。烦先生即写书与韩信,如果退兵,先生实力不欺;如兵不迟,即是合同欺我,似难容情。"郦生曰:"写书恐或不的,待臣同齐使往说之,料韩信必还矣。"齐王笑曰:"先生此去,若信依其言,尚可望其复来,若信不依,是纵虎入山矣!岂有复来之理耶?正欲留先生为质耳!"郦生曰:"既王疑臣,即修书往达之,死生存亡之几,实决于此。"于是郦生修书,差从人叮咛分付,再三拜复元帅,虽不以我为重,而王命差我说齐,岂不足为重耶?"

  差人出城,径投汉营来。巡哨小校传报入中军,韩信正升帐,差人呈上书,信拆书观看,书曰:

  郦食其顿首再拜韩元帅麾下:前蒙手书即旋师成皋,齐王得书甚喜,随写书差人申报汉王。今将军复统兵取齐,似与前书不合,致使齐国君臣以我为欺诈,将欲斩首以雪其恨。某死不足惜,而王命差遣,齐表已行,今又反覆变更,使汉使遭诛,而王命不能取信于天下,将军独能安于心乎?某命悬于旦夕,惟将军其垂救焉!食其顿首位血拜。

  韩信看罢书,沉吟不语。蒯彻曰:"将军犹豫不决者,将欲从郦生之言乎?"信曰:"郦生奉王命而说齐,我今破齐,齐必杀郦生矣,恐于王命有碍。"彻曰:"王命先遣将军伐齐,而无止将军之诏,将军伐齐,奉王初命也。若既遣将军,而又复差郦生,其失在汉王,不在将军也,将军何惑焉?"信曰:"若齐杀郦生,是吾杀之也,吾心实不忍焉!"彻曰:"一人之命可舍,平定一国之功,难再遇也!轻重大小之分,昭然可见,又何区区为儿女子之态乎?"信曰:"如之子言,郦生之请,不可听也。"遂发回书与来人,而语之曰:"郦大夫前日下齐之时,须先讨汉王手诏,命我暂屯兵赵境,然后由赵适齐,待齐王已降汉,仍过赵,令我之师回成皋,方为从长之议。尔大夫不使我知,私窃说齐,贪为己功。齐实惧我大兵在赵,不得已而归降,非其本心,今日虽降,不久决然复叛,那时又劳人马远征,往返之费,甚是不便。不若今日一鼓而灭齐,以除后患,虽伤大夫一人之命,而成我平定一国之功,他日论功行赏之日,大夫子孙亦得埒土而封,勿以今日数数怨我也。"差人进城,将韩信之言,细说一遍。郦生大骂曰:"我被胯夫卖了也!"齐王闻知,怒曰:"竖儒既不能取信于人,乃敢私窃过齐,欺侮寡人!"急唤左右设油镬,拿住郦生,以囊裹其首,撞入油镬烹之。

  齐王烹了郦生,传入汉营,韩信大怒,亲催三军攻打齐城,十分紧急。齐王惊惶,召田横计议:"即今彭城救兵一时难到,齐指日可破,为之奈何?"田横曰:"与其坐而待虏,孰若今夜开城,决一死战,胜负未可知也。"齐王从其言,随即点就人马。近晚先差数小校到城上,探看汉营灯火,照同白日,刁斗不乱,队伍整齐。小校下城回报,田横曰:"若复畏惧,何以破敌?"即率大兵开了东门,杀出城来。此处正是曹参巡哨,一边飞报入中军,一边整点本部人马,与田横对敌。田横手捻长枪,一马当先,大骂曰:"胯夫偶尔得志,便敢欺人,快出与吾决一死战!"曹参大怒,举刀直取田横,田横举枪交还,两人战在一处,战到二十回合,未分胜败。韩信挥动大队人马冲杀来,田横抵当不住,保护着齐王杀开条路,一拥而出。夜黑之际,韩信分付不必尽力追赶,恐防伏兵,且又旗鼓难辨,以此田横保齐王同大小三军径投高密县来。

  却说韩信次日杀入城来,安抚百姓,休养士卒,再商议要追赶齐兵。那齐王到高密,接连马上差三起人,不分昼夜,急往彭城催讨救兵。一日差人到彭城见霸王,备道齐王被韩信围困,十分危急,呈上表文曰:

  齐王田广稽首上言:国不可以独治,势不可以孤立;独治则不足以宏化,孤立则不足以御侮。仰惟陛下威德所加,海内顺附,一统之基,可立而侍。岂意刘邦作孽,疆宇振动,韩信弄兵,封埴侵扰,三秦既失,二魏败亡,燕赵新破,五侯瓦解。惟齐乃陛下之孤注,楚国之噤喉,苟复为汉所得,贝陛下孤立而独治,欲图大统宏济,恢复皇猷,非岁月可计也。伏乞早遣大将,统率精兵,拯溺救焚,以解倒悬。若齐封一破,沿路郡县,迎刃而下,彭城亦恐摇动也。万惟陛下速赐乾刚,急为明断,齐国幸甚!百姓幸甚!

  项王览表毕,急召龙且、周兰曰:"尔可领精兵三万,前到临淄、高密等处,破汉救齐,星夜兼行,早奏凯歌,勿得迟延!倘有缓急,早差人前来奏知,朕亲领大兵救援。"龙且曰:"陛下放心,臣此去决斩韩信首级,献于御帐下。"霸王大喜,即将所有狐裘赐与龙且,又斟御酒,人各三杯。龙且、周兰谢恩,辞霸王离彭城,前来临淄救齐。毕竟龙且如何与韩信对敌?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 包龙图立状开棺 武曲星埋名又现_五虎征西(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七十回 包龙图立状开棺 武曲星埋名又现

 

  诗曰:

  佞臣恼恨救英雄,当殿签输立状同。

  妒嫉生成心性僻,勋猷千载别奸忠。

  却说包公当殿与国丈立了开棺降级罪状。是日,回转府中,吃过早膳,就时带了八个排军,拿了三件法宝,不过要遮人耳目。又取出白金二锭一百两,交排军周胜收贮。一路到了游龙驿。这二锭银子,偿给王驿丞,王正即时欢喜,说道:"包大人显见不是白食的人了。"此时包爷先到了游龙驿,坐了一时,然后启行,一路往天王庙而去。先说平西王狄青对着四位弟兄说道:"这包龙图陈奏,圣上不知难奏否?倒使我心中疑惑。"张忠说:"大哥,小弟想来包公说话,圣上一定准信的。但不知他何日领旨开棺,好待大哥复谒当今。"飞山虎说:"待小弟去探听一回,便知明白了。"狄爷说声:"贤弟之言不差,还防有别位官员同来,好待本藩预备的。快些去罢。"当时飞山虎架起席云去了。只有四弟兄,又是言谈一会,这刘庆早已落下庙中,步进中庭,说道:"如今包大人来了,只有八个排军跟随,并无别位官员同来。"弟兄五人言谈之际,不觉目落西山,天色将晚。

  再说包公一路到了大王庙。只见庙前站立四虎英雄。此时张忠。李义、刘庆、石玉只因此间狄千岁吩咐他四人多在庙门首俟候包公到来。当时包公到了庙门,滚下马鞍,四位英雄恭迎接庙中,排军八人马夫进庙中。关闭了庙门,包公吩咐马夫不必进来,且在外厢伺候。这个马夫不知何意,说道:"里面是狄千岁停棺之所,大老爷到此何干?"众人多也不解,各有猎评之言,也不多表。

  且说包爷直进庙中,狄爷抽身迎接。二人见礼,又有四虎弟兄来参见包爷,已毕,一同告坐。狄爷又问包公如何陈奏,圣上准奏否?包爷就将奏知圣上准旨开棺,复与庞洪立状,一一说知。五人同声称谢。狄爷说声:"包大人,小将乃一介武夫,大人如此周全,未知何以为报?"包爷说:"狄王亲,何出此言?你我乃是同僚一殿之臣,既为臣子,食了王家俸禄,须当报效国家。为君有事,为臣当代其劳。古云:文臣执笔安天下,武将提刀定太平。狄王亲啊,目下西辽复动干戈,必须你什]提兵方能平伏。况且你隐居此地,终无了局,趁此机会,前去见主领兵,退却西辽人马,建立功劳,封妻荫子,方为豪杰英雄。"弟兄五人闻包爷劝勉之言,应诺作谢。刘将军又奉茶一盏,六人谈论许多言语,不能细述。

  且说天王庙外,左右附近居住百姓,原是人烟稠密之所,又近王城,内有好事之民,打听得包爷往天王庙要救活狄千岁,所以一人传起,远远扬名。明日你我同约来庙中观看,不知多少人民。

  且说是晚,包公与五虎弟兄用过夜膳,众排军马夫多有小席赏赐。包公又叮嘱四将开了棺盖。虚设一个救尸的所在,待来日倘有众官,以便遮人耳目。四人答应,备办去了不表。此夜众人不睡,也有一番言谈,不多烦载。到次日天明,包公叮嘱狄爷装着死而复活的现状,又命李义取唤一乘八抬大轿伺候不题。此时狄爷包公犹在庙中谈说,此时仍闭着庙门。且说来朝,众百姓多少队伍,前来到天王庙外等候言谈。有说:"狄千岁死了许多日,岂不皮消向化了,如何包大人也救得活?"有说:"狄千岁闻他是阴魂告状,所以包公奏知圣上来救他。倘若狄千岁不该死的,自然皮肉未消化的。"有众人多说:"包大人真乃神人也,断过多少疑难公案,审明多少冤屈事情,如今又救以千岁爷。"此时众百姓越来越多,约有千百人,纷纷讲论,挨挨挤挤,拥满天王庙外。只见庙门紧闭,众人只好呆呆看着等候。一会不见动静,内中有几人等不耐烦的,将庙门犹如擂鼓的一般,乱打乱喊道:"里面差官老爷,望乞快些开了庙门!"里里排军张吉、高松听见庙外喧哗、大喊,不住地打门,心中大怒,喝声:"这里什么所在?你们敢大胆在此喧哗?还不快些走。"有刘将军在里面出来,众排军禀上。刘庆说道:"这些百姓,知我们老爷死了,所以来欺藐的,且出去惊散他罢,笑笑便了。"连忙起来席云,出了庙门。只见众人在庙外,群群队队,不下数百。飞山虎落下云头,大喝一声,犹如天崩地裂。这些百姓早已一惊。又喝道:"你们不要走,我奉了狄千岁包大人命,前来捉拿你等。各打三十大棍。你们快开庙门,来帮我捉到庙内。"排军高松也是个养夫,把庙门大开,高声答应。此时众百姓恨着爹娘少生两脚,登时走散,犹如风卷残云。顷刻间,庙门首一个也不见了。刘庆、高松大笑,仍进庙中,复闭庙门。

  此日狄青吩咐办酒,与包公二人对饮。四将同府下人仍有赏赐。众人取膳。只作昨晚救活千岁的。如今庙门大开,早上来的百姓都被飞山虎吓惊散去,再也不敢来了。有些未曾领教过的,所以又是成群结队的,一路多到天王庙而来。多少说说笑笑的言论。天王庙内有妖魔厉害祟人,劝说不可前去的,这乃胆小之人。内有胆大的说道:"既有五虎英雄居此,如今又有包大人在内,岂惧这个妖怪?"当时众民又是一班挤挤拥护而来。庙中包公、狄爷用酒膳已毕,抽身一同出庙。众民远远跑开,个个一齐跪下叩头不住。狄爷一见众民如此敬重,心中大悦。包爷远远观看百姓不住叩头,个个欢客喜悦,也觉心花大快。包公、狄爷并马行程,洋洋得意。包公对狄爷说:"狄王亲,你看这些百姓,尚然心迹好,因何庞洪生成这样心肠?"狄爷说:"包大人,这奸臣虽然狠毒,但报应不远了。下官师父之言,却是不差的。我今何必与他较量,大人你道是否?"包爷说:"王亲之言不差。"又传命百姓不必跪送,不要喧哗。当时众民渐渐散去,二位大人一路起程。狄爷只因未有家将在旁,这衣箱铺盖发扛夫挑回,庙中日用什物不带回去,就给与王驿丞,王正一程相送二位大人。包爷吩咐不必远送,驿丞自归驿中去了。

  又有张忠私到天王庙见那老乡民说声:"老丈先归,千岁爷起程去了。再得余生,皆亏包大人之力。本官又来,非为别故。"这老人一见将军,连忙下跪,张忠扶起。老人说:"将军到来,有何吩咐?"张忠说:"某家前时蒙老人指点,今日千岁复活回朝了。但庙中日用什物,千岁不带回府中,约值白银四百余两,某家一心赏与老丈。见你如此贫寒,岂料千岁早已给了驿丞官,但庙中还有沙木棺一口,是上好的棺柩,本官待你扛抬回来,也值三百余金。"老者闻言,心中大悦,便说:"将军爷,但小民全无功劳于事,怎好受这至贵之物?"张忠说:"老丈,这不相于的,此棺虽好,千岁已不要了。"老夫人大喜,拜谢张将军赏给,请扛夫到庙将棺抬回店中。张忠一程赶路,回了王府。按下狄爷慢表,张忠慢题。

  又言狄府老太君一自孩儿远别,天天思念,说:"孩儿隐居天王庙内,如被浮云遮盖,不知何日扫开云雾,复见月明,免使母子天各一方。虽然四将常常来往,说我儿安然无事,只是老身放心不下。前时王禅老祖说我儿灾晦一年,如今算来已有一载,为何我儿还不出头?"此时太太正在心中烦闷之际,忽见这莽夫焦廷贵进来哈哈大笑,不知何故?下回分解。正是:

  母子情原难离别,弟兄义重不分离。

 

 

第六十九回 勘叛案重兴大狱 立战功还挈同胞_前汉演义(民国)蔡东藩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六十九回 勘叛案重兴大狱 立战功还挈同胞

 

  却说汉使领了大兵,遽将淮南王宫围住,淮南王安,还是一无预备,怎能抵敌?只好佯作不知,迎入朝使。朝使并不多说,当即指挥兵士,四处搜寻,好一歇寻出谋反证据,就是私造的各种玺印。安至此无可隐讳,只吓得面如土色,听他所为。汉使便将太子迁及王后荼,一并拿去,止留安在宫中,派兵监守。又出宫捕拿许多食客,尽拘狱中。俗语有言:迅雷不及掩耳,这真好算似青天霹雳,令人不防。其实仍由刘安父子,自取祸殃。安前曾拘住伍被父母,硬要迫被同谋,被虽替安想出末策,自知凶多吉少,乃乘汉使到来,前去出首。汉使不便迟慢,因即调兵入宫,搜查证据,证据到手,便好拘人;一面遣人飞报朝廷,听候诏命。未几即有宗正刘弃,持节驰至淮南,来提一班案犯。安已服毒自尽,余犯押解到京,发交廷尉张汤审办。汤是个著名辣手,怎肯从宽?先将荼迁两人,定了死罪,推出枭首。复查出庄助与安有私,鄂但张次公与安女通奸,同时拿问。安女陵无从奔避,当然拿到正法,随那父母兄弟,同入冥途。也快活得够了。还有一班淮南僚佐,与安通同谋反,汤不但悉数致死,并且悉数灭族。就是自行出首的伍被,亦谳成死刑。武帝爱被有才,拟从赦宥,汤独入请道:"伍被不能力谏,曾与叛谋,罪不可赦。"武帝不得已准议,乃将伍被处死。庄助本可邀赦,也由汤入朝固争,随即弃市。鄂但张次公,却未闻伏诛,想是与汤有交,但坐奸罪,免官赎死罢了。汤又会同公卿,请逮捕衡山王赐,武帝却批驳道:"衡山王自就侯封,虽与安为兄弟,究未闻有同谋确证,不应连坐。"这数语批发下来,赐乃得免议,惟将淮南国除为九江郡,总算了案。

  哪知余波未静,一仆一起,遂致衡山亦逆谋败露,同就灭亡。衡山王赐,本与安私下订约,专待淮南起兵,当即响应。嗣闻淮南失败,只好作罢。偏是人心不轨,天道难容,也与淮南复辙相似,弄得骨肉相残,全家毕命。赐后乘舒,生下二子一女,长子名爽,立为太子,少子名孝,女名无采。乘舒病殁,宠姬徐来继立为后,徐来亦生有男女四人。惟徐来以外,尚有一个厥姬,也曾得宠,两人素来相妒,不肯相下。至后位被徐来夺去,厥姬那里甘心?遂向太子爽进谗,伪言太子母乘舒,被徐来暗中毒死。太子爽信以为真,甚恨徐来,会徐来兄至衡山,爽佯与宴饮,伺隙行刺,仅得不死。两造结冤愈深,互相寻衅。赐少子孝,童年失母,归徐来抚养。徐来未尝爱孝,佯示仁慈。孝姊无采,已经出嫁,与夫相忤,离归母家。无采年少思淫,怎肯守着活寡?竟与家客通奸。事为太子爽所闻,屡加诃斥,无采不知敛束,反与长兄有仇。徐来又故意厚待无采,联为臂助。转眼间孝亦长成,与徐来无采,串同一气,谗毁太子。太子爽孤立无助,当然敌不过三人,往往触怒乃父,动遭笞责。刘赐妻子,与乃兄绝对相似,真是难兄难弟。

  已而徐来假母,被人刺伤,如乳母相类。徐来硬指为太子所使。赐听信谗言,又将太子敲扑一番,父子遂积成怨隙,好似冤家一般。适赐有疾病,太子爽并不入视,亦假称有疾。徐来与孝,正好乘间进言,说出太子如何心喜,准备嗣位,惹得赐非常懊恼,便欲废爽立孝。徐来见赐有废立意,又想出一种毒计,意欲并孝陷害,好使亲生子广,起嗣王封。徐来有侍女善舞,为赐所宠,适为徐来所嫉忌,乃特纵令伴孝,日夕相亲,干柴碰着热火,怎能不k?自然凑成一堆。太子爽闻孝奸姬侍,也觉垂涎,暗想弟A父妾,我何不可遂A父妻?况徐来屡加谗构,若能引与私通,定当易憎为爱,不至寻仇。想入非非。计画已就,便逐日入宫,向徐来处请安,并自陈前愆,立誓悔过。徐来不能不虚与周旋,取酒与饮,温颜慰劝。爽奉上寿,跪在徐来膝前,俟徐来接过酒,便将两手捧住两膝,涎脸求欢。徐来且惊且怒,忙将酒放下,将身离座,那衣襟尚被爽牵住,不肯放手,急得徐来振喉大呼,方才走脱。爽不能逞计,起身便走,回至住室,正想法免祸,那外面已有宫监进来,传述赐命,把爽拖曳了去。及得见赐面,还有何幸?无非把坐臀晦气,吃了几十下毛竹板子。爽号呼道:"孝与王侍女通奸,无采与家奴通奸,王奈何勿问?尽管笞责臣儿!臣儿愿上书天子,背王自去!"说着,竟似痴似狂,向外奔出。赐已气得发昏,命左右追爽,爽怎肯回头,及赐亲自出追,乃将爽牵回,械系宫中。孝反日见宠爱,由赐给与王印,号为将军,使居外家,招致宾客,与谋大事。

  江都人枚赫陈喜,先后往依,为孝私造兵车弓箭,刻天子玺及将相军吏印,待机发作。陈喜本事淮南王,淮南事败,乃奔投衡山,为孝画策。孝谋为太子,运动乃父,上书朝廷,废长立幼。太子爽虽然被系,总尚不至断绝交通,因嘱心腹人白嬴潜往长安,使他上书告变,说孝上A父妾,且与父谋逆等情。书尚未上,嬴却被都吏拘住,讯出孝纳叛人等情,乃行文至沛郡太守,饬他速拿陈喜。喜未尝预防,竟被捉住。孝知已惹祸,也想援自首减罪的律例,自行告发,且归咎枚赫陈喜等人。武帝又委廷尉张汤查办,汤怎肯放松?当然一网打尽,立遣中尉等驰往衡山,围住王宫。仍是一番老手段。赐惊惶自杀,赐后徐来,及太子爽次子孝,与帮同谋反诸党羽,一古脑儿押至都中。经张汤一番审谳,悉数论罪。徐来坐盅前后乘舒,爽坐告父王不孝,孝坐与王侍妾通奸,并皆弃市。所有党羽,亦皆伏诛,国除为郡。总计淮南衡山两案,株累至好几万人,真是汉朝开国以后所仅闻。主意多出自张汤,武帝见汤谳词,都是死有余辜,自然不肯特赦,徒断送了许多生命。

  时皇子据年已七岁,即册立为皇太子,储作国本,冀定人心。一面拟通道西域,再遣博望侯张骞,出使西方。骞为汉中人,建元中入都为郎。适匈奴中有人降汉,报称匈奴新破月氐,音支。阵斩月氐王首,取为饮器。月氐余众西走,常欲报仇,只恨无人相助云云。武帝方欲北灭匈奴,得闻此言,便欲西结月氐,为夹击匈奴计,惟因月氐向居河西,与汉不通音问,此时为匈奴所败,更向西徼窜去,距汉更远,急切欲与交通,必须得一精明强干的人员,方可前往。乃下诏募才,充当西使。廷臣等偷生怕死,无人敢行,只张骞放胆应募,与胡人堂邑父等相偕出都,从陇西进发。陇西外面,便是匈奴属地,骞欲西往月氐,必须经过此地,方可相通,乃悄悄的引了徒众,偷向前去。行经数日,偏被匈奴逻骑将他拘住,押送虏廷。骞等不过百人,势难与抗,只好怀着汉节,坐听羁留。匈奴虽未敢杀骞,却亦加意管束,不肯放归。一连住了十多年,骞居然娶得胡妇,生有子女,与胡人往来周旋,好似乐不思蜀的状态。匈奴不复严防,骞竟与堂邑父等伺隙西逃,奔入大宛国境。大宛在月氐北面,为西域中列国,地产善马,又多葡萄苜蓿。骞等本未识路径,乱闯至此,当由大宛人把他截留。彼此问答,才得互悉情形,大宛人即报知国王。国王素闻汉朝富庶,但恨路远难通,一闻汉使入境,当即召见,询明来意。骞自述姓名,并言奉汉帝命,遣使月氐,途次被匈奴羁留,现幸脱身至此。请王派人导往月氐,若交卸使命,仍得还汉,必然感王厚惠,愿奉重酬。大宛王大喜,答言此去月氐,还须经过康居国,当代为通译,使得往达云云。骞称谢而出,遂由大宛王遣人为导,引至康居。康居国同在西域,与大宛毗邻,素来交好。既由大宛为骞介绍,乐得卖个人情,送他过去,于是骞等得抵月氐国。月氐自前王阵亡,另立王子为主,王夫人为辅,西入大夏,据有全土,更建一大月氐国。大夏在妫水滨,地势肥沃,物产丰饶,此时为月氐所据,坐享安逸,遂把前时报仇的思想,渐渐打销。骞入见国王,谈论多时,却没有甚么效果。又住了年余,始终不得要领,只好辞归。归途复入匈奴境,又被匈奴兵拘去,幸亏骞居胡有年,待人宽大,为胡儿所爱重,方得不死。会匈奴易主,叔侄交争,即伊稚斜单于与兄子于单争国,事见前文。国中未免扰乱,骞又得乘隙南奔,私挈胡地妻子,与堂邑父一同归汉,进谒武帝,缴还使节。

  武帝拜骞为大中大夫,号堂邑父为奉使君。从前骞同行百人,或逃或死,大率无存,随归只有二人,惟多了一妻一子,总算是不虚此行,不怕故妻吃醋么?及定襄一役,骞熟谙胡地,不绝水草,应得积功封侯。回应前回。他却雄心未厌,又想冒险西行,再去一试,乃入朝献议道:"臣前在大夏时,见有邛竹杖蜀布,该国人谓买诸身毒。身音捐,毒音笃,即天竺二字之转音。臣查身毒国,在大夏东南,风俗与大夏相似,独人民喜乘象出战,国濒大川。依臣窥测,大夏去中国万二千里,身毒又在大夏东南数千里,该地有蜀物输入,定是离蜀不远。今欲出使大夏,北行必经过匈奴,不如从蜀西进,较为妥便,当不至有意外阻碍了。"武帝欣然依议,复令骞持节赴蜀,至犍为郡,分遣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四路并出,一出,一出,一出邛,一出k。音见前。等部,本皆为西夷部落,归附汉朝。见六十四回。但自元朔四年以来,内外不通,又多反侧,此次汉使假道,又被中阻,北路为氐所梗,南路为Q音舍。及昆明所塞。昆明杂居夷种,不置君长,毫无纪律,见有外人入境,只知杀掠,不问谁何。汉使所赍财物,多被夺去,不得已改道前行,趋入滇越。滇越亦简称滇国,地有滇池,周围约三百里,因以为名。滇王当羌,为楚将军庄后裔,庄尝略定滇地,因楚为秦灭,留滇为王,后来传国数世,与中国隔绝多年,不通闻问。及见汉使趋入,当面问讯,才知汉朝地广民稠,乃好意款待汉使,代为觅道。嗣探得昆明作梗,无法疏通,乃回复汉使,返报张骞。骞亦还白武帝。

  武帝不免震怒,意欲往讨,特就上林凿通一池,号为昆明池,使士卒置筏池中,练习水战,预备西讨。一面复擢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使他带领万骑,出击匈奴。去病由陇西出击,迭攻匈奴守砦,转战六日,逾焉支山,深入千余里,杀楼兰王,枭卢侯王,擒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夺取休屠王祭天金人,斩获虏首八千九百余级,始奏凯还京。武帝赏去病功,加封食邑二千户。

  过了数月,适当元狩二年的夏季,去病复与合骑侯公孙敖,率兵数万,再出北地,另派博望侯张骞,郎中令李广出右北平。广领骑兵四千人为前驱,骞率万骑继进,先后相去数十里,匈奴左贤王探知汉兵入境,亟引铁骑四万,前来抵御。途次与广相值,广只四千马队,如何挡得住四万胡骑?当即被他围住。广却神色不变,独命少子李敢,带着壮士数十骑,突围试敌。敢挺身径往,左持长槊,右执短刀,跃马陷阵,两手挑拨,杀开一条血路,穿通敌围,复从原路杀回,仍至广前,手下壮士,不过伤亡三五人,余皆无恙。颇有父风。军士本皆惶惧,见敢出入自如,却也胆壮起来,且闻敢回报道:"胡虏容易抵敌,不足为虑。"于是众心益安。广令军士布着圆阵,面皆外向,四面堵住,胡兵不敢进逼,但用强弓四射,箭如飞蝗。广军虽然镇定,究竟避不过箭镞,多半伤亡。广也令士卒返射,毙敌数千。嗣见箭干且尽,乃使士卒张弓勿发,自用有名的大黄箭,大黄弩名。专射敌将,每一发矢,无不奇中,接连射毙数人,胡儿素知广善射,统皆畏缩不前,惟四面守定圈子,未肯释围。相持至一日一夜,广军已不堪疲乏,个个面无人色,独广仍抖擞精神,力持不懈。俟至天明,再与胡兵力战,杀伤过当。胡兵终恃众勿退,幸张骞驱着大队,前来援应,方得击退胡兵,救出李广,收兵南回。广虽善斗,其如命何!那骠骑将军霍去病,与公孙敖驰出塞外,中途相失,自引部曲急进,渡居延泽,过小月氐,至祁连山,一路顺风,势如破竹,斩首三万级,虏获尤多,方才凯旋。武帝叙功罚罪,分别定论,广用寡敌众,兵死过半,功罪相抵,仅得免罚。张骞公孙敖延误军期,应坐死罪,赎为庶人。只去病三次大捷,功无与比,复加封五千户,连部下偏将,如赵破奴等,皆得侯封。

  是时诸宿将部下,俱不如去病的精锐,去病又屡得天佑,深入无阻,匈奴亦相戒生畏,不敢撄锋。至焉支祁连两山,被去病踏破,胡儿为作歌谣云:"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这种歌谣,传入内地,去病声威益盛。武帝尝令去病学习孙吴兵法,去病道:"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呢?"武帝又替去病营宅,去病辞谢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数语颇见忠勇,为他人所未及。武帝益加宠爱,比诸大将军卫青。去病父霍仲孺,前在平阳侯家为吏,故得私通卫少儿。少儿别嫁陈掌,仲孺亦自回平阳原籍。去病初不识父名,至入官后,方才知悉。此次北伐回军,道出河东,查知仲孺尚存,乃派吏往迎,始得父子聚首。仲孺已另娶一妇,生子名光,仲孺善生贵子,却也难得!年逾成童,颇有才慧。去病视若亲弟,令他随行,一面为仲孺购置田宅,招买奴婢,使得安享天年,然后辞归。霍光随兄入都,补充郎官,大将军卫青,见甥立功致贵,与己相似,当然欣慰。父子甥舅,同时五侯,真个是势倾朝右,@赫绝伦。

  当时都中人私相艳羡,总以为卫氏贵显,全仗卫皇后一人,因编成一歌道:"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卫青虽偶有所闻,但也觉得不错,未尝相怪。无如妇人得宠,全靠姿色,一到中年,色衰爱弛,往往如此。卫皇后生了一男三女,渐渐的改变娇容,就是满头的发,也脱落过半。武帝目为老妪,未免讨厌,另去宠爱了一位王夫人。这王夫人出身赵地,色艺动人,自从入选宫中,见幸武帝,也产下一男,取名为闳,与卫后确是劲敌。卫后宠不如前,卫氏一门,亦恐难保,当有一个冷眼旁观的方士,进策大将军前,与决安危,顿令卫青如梦初醒,依策照行。小子有诗叹道:

  到底光荣仗女兄,后宫色重战功轻;

  盛衰得失寻常事,何必营营逐利名!

  欲知方士为谁,所献何策,容至下回说明。    昔袁盎论淮南王长事,谓文帝纵之使骄,勿为置严傅相,后世推为至论,吾意以为未然。淮南长之不得其死,与安赐之并致夷灭,皆汉高贻谋之不善,有以启之耳。汉高宠戚姬而爱少子,酿成内乱,牝鸡当国,人彘贻殃,微平勃之交欢,预谋诛逆,汉祚殆已早斩矣。淮南王长屡次谋叛,是谓无君,安与赐盖尤甚焉,匪惟无君,甚至举父子兄弟夫妇之道而尽弃之,安死于前,赐死于后,俱由家庭之自相残害,卒至覆宗,由来者渐,高祖实阶之厉欤?霍去病三次奏功,原邀天幸,而迎见乃父,提携季弟,孝友固有足多者。且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之言,尤见爱国热诚。为将如霍嫖姚,正不徒以武功见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