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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开‘牛皮公司’,就得学会不脸红!”






  朱仲丽是王稼祥的夫人,又是毛泽东的世交。因为仲丽的父亲朱剑凡与毛泽东的岳父杨昌济一同在日本留学。1920年毛泽东任一师附小主事时,应朱剑凡的邀请,寄宿于朱剑凡所办的周南女校,于是他们成了忘年交。

  抗战初,朱仲丽刚从医学院毕业就到延安投奔毛泽东去了。在她心目中,正如她父亲所说的:“毛润之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到延安后不久,她第一次见到了毛泽东。这之前,她曾想象,领导中国革命的领袖,是个什么样子呢?为此,她曾兴奋得夜不能寐。在警卫的导引下,她见到毛泽东。他穿一件灰色棉军装,脚穿棉布鞋。从背影看,头发又黑又浓,腰板很直,身材高大。

  听警卫员报告朱医生来了,毛泽东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来,笑着说:“请坐!”

  毛泽东的一声“请坐!”把她从呆看中惊醒过来,连忙把右手放在帽沿上,两腿不熟练地并在一起,喊了一声:“敬礼!”毛泽东见她那个狼狈样子,觉得可笑,于是幽默地笑着说:“我在长沙看见你的时候,你刚学会讲几句话,走几步路,今天倒学会向我敬礼了!”

  当听说朱仲丽在医学院学了五年,又实习两年之后,毛泽东说:“噢,一共七年,是硕士、博士罗,牌子响当当的!”又忽然问朱仲丽:“你是想当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医生,还是想当一个‘蒙古大夫’呢?嗯?”

  对毛泽东说的这两个名词――卖狗皮膏药和“蒙古大夫”,过去虽然听说过,但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只好回答:“我不当卖狗皮膏药的医生,因为狗皮膏药百病都治,又百病治不好;也不当‘蒙古大夫’,他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病人,敷衍了事。”

  毛泽东听后开怀大笑起来,说:“噢,倒看不出,你很会讲话嘛,我也受到了你这个医生的启发啦。”

  朱仲丽有些紧张地连忙说:“哪里,请主席指示!”

  毛泽东说:“你说的那种医生,是专为老爷太太们服务的。你来边区后,要准备当一个人民的好医生,要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还要以马列主义理论武装头脑。缺乏这个基础,就容易成为自私自利的医生了。”

  1938 年10 月,朱仲丽是六届六中全会的值班医生。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王稼祥。毛泽东走进会议大厅时,她正站在大厅门口。听到毛泽东说了一句关于“牛皮公司”的双关语,她未听懂,但因紧张而满脸通红。毛泽东说:“要想开‘牛皮公司’,就得学会不脸红。”

  正当朱仲丽脸红得说不出话来时,毛泽东张开右手掌,用左手食指点着右手的指头继续说:“第二,当‘牛皮公司’经理要会夸夸其谈,阿谀奉承。第三,必须培养一帮人手,替他出力。第四,还要会画广告,会编小册子宣传。”又说:“我们党内还存在着那种自己犯了错误,又不承认,还认为自己一贯正确,爱吹牛皮的,不实事求是的人。”

  听到这里,朱仲丽才明白了这是指王明。

  毛泽东在进入六届六中全会会场时,对朱仲丽说出这句双关语,显然一是指不要当那种“卖狗皮膏药的医生”和“蒙古大夫”,二是指那些文过饰非、自吹自擂、不实事求是的人。这暗示着对王明路线的批判和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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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要经济,不要政治,政治就偏要来管你们。”






  1921年春,湖南学联准备联合劳工会组织“五一”劳动节游行示威,但劳工会负责人黄爱、庞人铨,由于受无政府主义思潮影响,不愿合作。

  毛泽东当时是湖南第一师范附小的主事,为了说服黄爱、庞人铨,他带着一个营业员,以推销报的名义,并邀同劳工会组织者之一的任树德――他是毛泽东最近结交的朋友,在劳工会里威信较高。他们一同来到湖南第一纱厂。由于纱厂老板克扣工人工资,黄爱和庞人铨正在领着工人闹罢工。庞人铨与毛泽东很要好。他把毛泽东、任树德让进屋里。毛泽东知道黄爱、庞人铨等平时标榜姓“安”(即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安那其主义,也就是无政府主义)不姓“马”(即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所以他们喝茶漫谈,不急于谈“五一”节游行的事。

  为了缩小和黄爱等人的距离,启发他们的觉悟,毛泽东采取了迂回战术,把话题扯宽。他首先讲起1918年冬天,带领新民学会会员赴京又到天津塘沽的事,接着谈起了李大钊和他写的文章《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这时黄爱说他也知道李大钊,并说他的朋友周恩来很敬重李大钊。

  毛泽东一听,觉得谈话趋于融洽,距离正在缩小,就把问题又往前推进了一步。他说李大钊是坚决反对无政府主义的,还说周恩来、蔡和森、陈毅、邓小平等人组织了“工学互助团”,正在积极研究俄式革命,他们拥护马克思??。

  毛泽东巧妙地把话题转到马克思主义胜过无政府主义,经济斗争必须同政治斗争相结合上来。性急的任树德说:“正品先生(正品是黄爱的字)、润之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把‘五一’节游行的事商量一下?”

  庞人铨正在犹豫,黄爱坚决地拒绝了。他说:“劳工会是搞经济斗争的,参加游行就带了政治色彩。如今为了第一纱厂的复工问题,正在和赵恒惕政府谈判,如果搞了政治斗争,就可能使复工的希望完全破灭。”庞人铨一听也同意他的意见。

  毛泽东悄悄地拉了任树德一下,示意不能性急,并对黄爱、庞人铨说:“正品兄,龙庵(龙庵是庞人铨的字)兄,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你们再研究一下,不管是不是参加游行,我们总是在一条火线上,以后,借重你们的地方还很多呢。”

  两天后,黄爱被赵恒惕政府逮捕了。毛泽东一听,连忙派人把郭亮叫来,要他在学联布置一下,立即行动,援救黄爱。他和任树德急速地赶到了第一纱厂。

  一见面就对庞人铨说:“龙庵兄,这是一个沉痛的教训。你们只要经济,不要政治,政治就偏要来管你们,你说是不是?”

  任树德忙说:“怎样救出正品先生呢?快商量个办法吧!”

  “我看这么办,”毛泽东沉着他说,“一方面,劳工会和学联马上派代表和省公署谈判,也吁请地方绅士和社会名流帮我们讲话,要求释放正品兄,另一方面,要采取强硬态度。我主张‘五一’节举行大示威,在社会上造成舆论,让民众都懂得,‘世界是我们的,做事靠大家来’,人多心齐,力量就大了,给赵恒惕政府一点压力,迫使他们放人。你们二位看看,这样行不行?”

  任树德一听,毫不迟疑,在桌子上猛击一拳,大声说:“要得!我赞成。”庞人铨眼睛红红的,沉痛他说:“好吧!事到如今,也只好走这一步棋了。”“五一”节出动了一万多人的游行队伍,整个长沙城都沸腾起来了。结果,赵恒惕政府被迫在5月8日释放了黄爱。

  毛泽东马上到第一纱厂去看望黄爱。他抚着黄爱的肩头,深情他说:“正品兄,这件事是一个很深刻的教训。工人阶级要得到彻底解放,就要走俄国人的路,一定要夺取政权。没有自己的政权,就逃不脱资产者的压迫和剥削。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黄爱默然地听着。过了好一阵子,才说:“是呀!我是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半年之后,黄爱、庞人铨完全抛弃了无政府主义,参加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和毛泽东、郭亮、柳直荀一起,积极从事劳工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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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






  以情动人是毛泽东语言的重要艺术特色。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就是他在一位从未见过他的战士临死前说的充满感情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延安时期,红军野战医院来了一名重伤员,子弹打在胸部,伤势很重,在极端困难的的医疗条件下,医生想尽了一切办法,仍然很难挽救这位伤员的生命,这个伤员时常处于昏迷状态,但不时微弱地呼唤着:毛主席、毛主席。当伤员偶尔清醒时,医生才弄清楚,他参加革命几年,从未见过毛主席,他渴望能见到毛主席,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医院担心毛主席工作忙,住地远,没时间来,最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让毛主席知道好。清晨,毛泽东刚刚起床,得知此情,立即赶往医院,路上还说,伤员很危险,不知能不能赶上看他。毛泽东平时不骑马,为了赶时间,这次一出门就跨上小黄马,放马奔跑,赶到医院,顾不上休息,连忙走进病房,轻轻地走近伤员,伤员激动得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毛泽东的手,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缓慢地合上双眼,停止了呼吸。在场的同志,看到此景此情,无不深受感动,毛泽东充满感情他说:你是我党的好同志,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随后,他参加了烈士追悼会和埋葬烈士的工作,然后又回到医院,不顾疲劳,走遍了医院的每个病房,和伤病员一一握手,亲切慰问,从清晨到黄昏,毛泽东连一点东西都没有顾得吃。归途中。他让警卫员买几个烧饼,当警卫员把烧饼递给他时,他忽然说:不是买给我吃的,我不饿,你们累了一天,你们吃吧。

  当延安遭受敌人进攻,中央机关要临时撤离时,有人担心,群众若和中央机关一块转移,容易暴露中央机关的行踪,提议让老乡朝别的方向走。但毛主席不同意,他指示:一定要让老乡跟我们的部队一起撤退,这样可以减少损失,现在我们军民已凝成一体,就应该对群众负责到底。

  在长征途中,进入草地的第七天,几天来已粒米未沾,个个饿得头昏眼花,毛泽东也只剩下几小块青棵饼,还是平日吃野菜省下来的。这时,毛泽东发现两个战士,无声地倒在路边,毛泽东弯下腰,温和而又亲切地拍拍他们,轻声说:“同志,不能倒下。”两个战士说,我们已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走不动。毛泽东掏出那仅有的几块饼,不顾警卫员们的阻止,把饼送到两个战士手中,然后,一字一顿他说:再走一天,就可以出草地了,无论如何要走出去。最后,又让人牵来马,让其中一个最弱的战士骑上去,另一个让人搀着向前走。

  陕北胜利会师后,毛泽东的警卫员吴吉清不幸患了病,病势越来越重,毛泽东几次催他去看病治疗,吴吉清以为是不服陕北的水土,满不在乎,等到第五天,就病得爬不起来了,毛泽东疼爱地责备他,随即派医生给他打针吃药,但仍无好转,毛泽东立即派人用自己的担架把吴吉清送到红军野战医院,经诊断为重伤寒。毛泽东不顾传染的危险,屡次到医院去安慰和鼓励吴吉清同疾病作斗争,入院七八天后,吴吉清病势加重,被医生误诊为死亡,送往太平间,这一情况被前往探视的同志发现,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很生气,严肃地告诉医生:凡经过长征的同志,不管是马夫,还是伙夫,都是党和国家的财富。并要求医生想尽一切办法抢救吴吉清,说: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把他抢救过来。毛泽东还把自己的备用药品拿出来送到医院,使吴吉清终于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侯登科是毛泽东的马夫。他从长征时就为毛泽东喂马。

  到延安后,毛泽东有了汽车,已不需要再骑马了。但毛泽东却对老侯说:“老侯,你喂的邓匹马,在长征中为我们帮了大忙,这功劳要给你记上。”

  毛泽东要乘汽车前往西柏坡,临行前,又特意去看侯登科,见面就说:“老侯,谢谢你啦。咱们在陕北转战一年多,全靠你喂马。今天,我们要坐汽车了,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你要和机关一起行军。你年纪大了,走路不方便,就骑上这匹老青马走吧,机关可能老弱病号多,你也是老人,又有病,你就骑老青马吧。你同你的领导说,就说是我的建议。”

  后来,听说毛泽东特批让老侯骑他心爱的老青马,老侯感动得流出了热泪。他双手紧紧握住毛泽东的手说:“主席,你放心吧,我能走,有困难了,走不动了,我一定按主席说的去办。”

  1948年冬天,由于积劳成疾,医治无效,年近六旬的老侯在西柏坡病故了。

  当时正是三大战役最紧张的时期,毛泽东日夜筹划指挥各个战场。为了不干扰毛泽东的工作,有关领导同志研究决定,等毛泽东工作不太忙时再向他报告老侯去世的消息。

  后来毛泽东得知老侯已病故多时了,他生气地问:“老侯在我身边工作多年,他病故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呢?”

  “因为你当时太忙,怕干扰你的工作,领导上说等你不忙了,再向你报告。”卫士长赶紧解释说。

  “再忙也应该告诉我嘛!”毛泽东不无遗憾他说,“老侯可是个好同志呀!他是河南人,他从参加革命以后,就没有回过家。家中有老有小,为了革命,他把一切都献出来了。告诉他的家中没有?要通知地方政府给以优待,他家中有困难,要给予帮助。”

  毛泽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又对卫士长说:“老侯干了一辈子革命,就当了一辈子马夫。他从来就没有不安心过,从来也没有看不起自己当马夫的工作。真正做到了不为名、不为利,一心为革命。要号召大家向老侯同志学习,干一行,爱一行,全心全意做好本职工作。”

  仅此,一个不知名的战士,一些普普通通的老乡,一个平常的警卫员,一名老年马夫,他们的冷暖疾苦都牵动着毛泽东的心,毛泽东对他们视若亲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同志,不能倒下。”“再忙也应该告诉我嘛!”这些动情的语言,温暖了多少人的心,激励着多少人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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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巧用比喻说明深刻的道理是毛泽东语言的重要艺术特点之一。

  早在建党初期,他给工人夜校和矿工子弟学校上课的时候,连采用的教学方法都常用比喻。一次他教“工”字时,先在黑板上写上一个“工”字,然后解释说,上边的一横线是“天”,下边的一条是“地”,中间的竖线代表工人阶级自己,工人是在地上,是顶天立地,他们的世界是整个宇宙。

  在井冈山时期,毛泽东把军队比作“鱼”,而把老百姓比作“水”,军队与群众是鱼水关系,军队扎根于群众如鱼得水。这就是毛泽东群众观点的基础。

  他还说:“根据地之于红军就象屁股对人一样重要。”如果没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个人肯定会因疲劳而倒下。这就是毛泽东为什么要建立革命根据地的思想依据,也是对游击主义的一种驳斥。1928年的红军正是如此。以毛泽东为代表的茅坪路线仍然悬在空中,毛泽东无法完全付诸实施。

  毛泽东对烦琐哲学和教条主义十分厌恶,他提倡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他说:“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革命的关系,就是箭和靶的关系。”毛泽东继续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学习马列主义。”接着他又说,“马列主义不是十全十美的,也没有任何神秘的地方,只是非常有用的。”

  他对教条主义者气愤他说:“你的教条狗粪不如”,还说,“狗粪可以肥田,人的大便可以养狗。但是教条呢?它们既不能用来肥田,也不能用来养狗。它有什么用处?”

  对那些以为能背诵苏共教条就是一种成绩的人,毛泽东予以直截了当的批评。他把这些错误的狂热者比作竹子,“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在1930年1月写给林彪的信(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毛泽东把革命形势的发展比喻为星星之火终将形成燎原之势,对革命的前途充满信心。他说:“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未来的发展和变化,只应该也只能说出个大的方向,不应该也不可能机械地归定时日。但我所说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决不是如有些人所谓‘有到来之可能’那样完全没有行动意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空的东西。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这些比喻对当时“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悲观论者是一个很好的教育,而这之后的革命事实也完全证实了毛泽东的这些生动的比喻具有何等惊人的预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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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随主便。”






  1948年3月底至4月初,毛泽东和中央机关告别陕北,指挥决战,并向北京靠拢,这一天到达了蔡家崖。一天,贺龙司令员对毛泽东说:“你们到这里两天就开了两天会,在转战陕北的时候又是那么紧张,来到这里也应该稍微轻松一些吧。今天晚上不开会了吧,我请主席、周副主席和任弼时同志看戏。这是晋绥平剧团演的,这个剧团虽说比不上延安平剧院的水平,但水平很可以罗。”

  周恩来说:“你不是派这个剧团到杨家沟给我们演过戏吗?剧团里还有

  梅兰芳先生的徒弟嘛。”毛泽东说:“好哇!客随主便,听贺老总你安排。”看戏前,贺者总又到警卫班郑重地嘱咐说,“今晚是军区干部和地方干

  部在一起看戏,他们都想见见毛主席,到时候,你们要注意首长的安全。晚

  上天气凉,要让主席穿上大衣。”剧场设在北坡村的一个广场上,广场里已经坐满了人。芽过剧场的时候,贺龙走在前面。这时,掌声震撼着山谷,一只只手伸到了首长们的面前。毛泽东、周恩

  来等首长,热情地和大家握手。当毛泽东、周恩来等走到前排的时候,掌声仍是不停,剧团的同志和已

  经化了妆的演员,也从幕后跑到台前,对首长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第一出戏,是《打渔杀家》。第二出戏。是《三打祝家庄》的三打,贺龙知道毛泽东很赞赏这出戏。

  1937年,毛泽东给延安抗大讲授辩证法时就说过:《水游传》上宋江三打祝家庄,两次都因情况不明,方法不对,打了败仗。后来,从调查入手,就打了胜仗。延安平剧院编演了这个故事,毛泽东曾写信进行鼓励。

  这次。毛泽东看《三打祝家庄》的第三打,仍然十分高兴,他对演出的成功也表示了赞扬,并与其他中央首长,再三向参加演出的同志们表示感谢。退场时,人们又围拢上来,汽车不能往前开。司机老周开动了汽车,车

  灯一亮一灭,示意让人们让路。毛泽东嘱咐老周说:“慢点,不要撞着人。”回到住处,毛泽东正在洗脸,贺龙就来到毛泽东的住处。贺龙说:“没料到会场秩序这么乱,给主席添了麻烦。看个戏也不能得

  到很好的休息。”毛泽东说:“很好嘛。你不让他们看,反而会引起非看不可。我们脸上没有多长一块,也没有少长一块,看一看没有什么关系嘛。”

  第二天,晚饭前、贺龙又找到周恩来说:“今天晚上,请山西梆子剧团到这里来演出。这个剧团的演唱都很好,在这个地方很有名气。今天晚上中央不安排会议了,要动员主席一定去看戏。周副主席也一定要去。剧团的同志们要求见见你们。你们看他们的演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呀。”

  周恩来说:“今天中央不安排会议,主席大概也不会有临时要开的特殊会议。咱们两个人都去向主席讲,保证他晚上去看戏。”贺龙与周恩来一块到了毛泽东的住处。贺龙说:“主席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我们平剧团演过一次戏,我们这个剧团的戏,去年12月在杨家沟演的时

  候,你看过了。今天晚上,我们从兴县请来了山西梆子剧团。这一带的老百姓,把这个剧团抬举到可以与梅兰芳剧团媲美呀。其中有一个名旦角外号叫‘二悔兰’,就是山西梆子剧团的‘梅兰芳’。这个剧团,无论在各县城的戏院演出,还是到乡下演出,演多长的时间都是满座。”

  毛泽东笑着说:“来到你这里,已经看过戏了。照你这样讲,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呀。这么好的地方戏如果不去看,那就太遗憾了。”然后毛泽东又问周恩来:“怎么样,去看戏吧?”

  周恩来说:“去吧,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演戏的地方还是在那个野外广场上。由于上次看完戏后秩序较乱,这回贺龙老总早就让有关部门把剧场划分好了,要各单位保证剧场秩序。演完戏后,让我们先走。”

  第一出戏是《打金枝》。这是一个喜剧,也是山西梆子剧团的拿手戏。

  扮演升平公主的演员唱腔好,她的做戏和表情变化都引人入胜,把“金枝玉叶”的喜怒哀乐表现得非常突出。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首长,不断称赞这个演员演得出色,他们跟看戏的观众一样,也不时地随着剧情的变化在发笑,在鼓掌。

  周恩来说:“这样的剧团,组织到各地进行巡回演出,也会受到欢迎的。”

  然后,周恩来到了舞台上,高兴地大声说:我代表毛主席和中央领导同志,向你们全体同志致谢。你们演出很成功,观众一直在给你们鼓掌。毛主席也一再说你们演得好。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将来有机会,可以到各个解放区演出更多的好戏??。

  毛泽东在平时与家人、工作人员和战友相处时,大都使用生活语言,如两次看戏的前前后后的话,都很随便、平易,富有生活气息,这是毛泽东语言的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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