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杂阿含经》卷第十二
二八三、种树经:
本经叙述对于所系之法,心若被缚时,则爱、取、有、生等会顺次而生,终会聚集纯大苦聚,怡如种植小树而灌溉一样。反之则苦灭,如断树根,乃至烧尽。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结之所系之法,随之而生味着、顾念,而心被缚住的话,则爱就会生出来。由于爱之缘,而会去取。由于取之缘,而会为有。由于有之缘,而会有生。由于生之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起来。有如人之种树那样。最初的树苗为幼小而软弱,由于爱护而使其安隐,壅施它就用粪土(肥料),也随时溉灌(洒水),冷暖又调适得宜。由于此因缘,然后那株树木就得以增长而茁大起来。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果被结之所系之法所味着,而将其长养的话,就会生恩爱。由于爱的因缘,而生取。由于取的因缘,而生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纯大苦聚之汇集!(1.味着顾念缚,2.爱,3.取,4.有,5.生,6.老病死忧悲苦恼)。
如果对于结所系之法,随顺于无常之观察,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舍观,而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会消灭。爱灭后,则取会消灭。取灭后,则有会消灭。有灭后,则生会消灭。生灭后,则老、病、死、忧、悲、恼、苦会消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消灭。犹如种植树木一样,最初的树苗为幼小而软弱。如不加以爱护,不令其安隐,不壅施粪土,不随时溉灌,冷暖又不适宜,就不会得以增长茁壮。如果又断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斩截,分分的解析,使风飘日炙,用火把它焚烧,烧成粪灰。然后或扬而用疾风,或者投在流水中。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不是因为那株树木被断截其根,乃至焚烧,使其么灭,在于未来世,成为不生之法了吗?」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比丘们!对于结所系之法,随顺于无常之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舍观,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会灭,爱灭则取会灭,取灭则有会灭,有灭则生会灭,生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都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自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四、大树经:
本经叙述的大意,和前经同。只多出名色、六入处、触、受之四种缘起支而已。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生味着,而顾念,而缚心的话,则其心会驱驰,会追逐于名色(心与身之结合体)。由于名色的因缘,而会有六入处(六根)。由于六入处的因缘,而会有触。由于触的因缘,而会有受。由于受的因缘,而会有爱。由于爱的因缘,而会有取。由于取的因缘,而会为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譬喻大树的根干、枝条、柯叶、华果之增长,乃由于下根深固,又施壅以粪土,溉灌以水,因此,那株树木就会非常的坚固,永世不会朽败!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生而味着、顾念,而心被缚结的话,则其心就会驱驰,会追逐于名色。由于名色的因缘而有六入处。由于六入处的因缘,而有触。由于触的因缘,而有受。由于受的因缘,而有爱。由于爱的因缘,而有取。由于取的因缘,而会为有。由于有的因缘,而会有生。由于生的因缘,而会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纯大苦聚之汇集(1.味着顾念缚,2.名色,3.六入处,4.触,5.受,6.爱,7.取,8.有,9.生,10.老病死忧悲恼苦)。
如果对于所取之法,随顺于无常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厌观,而心不顾念,无所缚着的话,识就不会驱驰,不会追逐于名色。由之而名色就会灭。名色既灭,则六入处会灭。六入处既灭,则触会灭。触既灭,则受会灭。受既灭,则爱会灭。爱既灭,则取会灭。取既灭,则有会灭。有既灭,则生会灭。生既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像如是的,如是的话,则纯大苦聚就会消灭。犹如种植树木那样,不随时爱护其树苗,不使其安隐,不施壅粪土,不随时溉灌,冷暖也不适宜,就不得增长。如果再加以断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斩截,分分的解析,任风飘日炙,用火焚烧,烧成粪土,或被疾风扬飞,或投在流水中。比丘啊!你的意见如何呢?这不是那株树木被断截其根,乃至焚烧,使其磨灭,对于未来世,成为不生之法吗?」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又说:「像如是的,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随顺无常之观,住于生灭观、无欲观、灭观、舍观、而不生顾念,心不被缚着,识不驱驰的话,就不会追逐名色,由之而名色会灭。名色既灭,则六入处会灭。六入处既灭,则触会灭。触既灭,则受会灭。受玩灭,则爱会灭。爱既灭,则取会灭。取既灭,则有会灭。有既灭,则生会灭。生既灭,则老、病、死、忧、悲、恼、苦就会灭。像如是的,则纯大苦聚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五、佛缚经:
本经叙述佛陀未成正觉前,观察缘起之顺逆。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了在宿命还未成正觉之时,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禅思,而生起如是之念:『世间乃为灾难之入处。所谓或者生,或者是老,或者是病,或者是死。虽然或者是迁化(逝世),或者是受生(转生),然而诸众生乃对于此生、老、病、死,以及所依之身的来龙去脉,乃不能如实而知!』
我曾作此言:『有甚么法之故,而会有生呢?由于甚么法的缘故,而会有生呢?实时作正思惟(如理而思惟),而生起无间等(般若现观)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有之故,才会有了生,缘于有之故,才会有了生。又再思惟:有甚么法之故,才会有了有?甚么法的因缘之故,才会有了有?实时作正思惟,如实而起无间等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取之故,才会有了有,缘于取之故,才会有了有。又作此念:取又由于甚么缘、甚么法之故,而会有了取?由于甚么法的缘故,而会有了取呢?实时作正思惟,如实而起无间等之知,而知道取乃味着于法,而顾念于法,而心被法所缚,而使爱欲之增长。有了那爱之故,才会有了取,缘于爱之故,才会取,缘于取,而有了有,缘于有,而有了生,缘于生,而有了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1.味着顾念缚。2.爱。3.取。4.有。5.生。6.老病死忧悲恼苦。南传即十二支具全)。
佛陀继之又说:「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譬如缘于膏油,以及炷(灯心),则灯明得以烧燃。而数数的增加油与炷的话,则那灯明得以久住与否呢?」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色,而执取,而味着,而顾念的话,则爱之缚会增长。缘于爱之故,而会取,缘于取,而会有,缘于有,而会生,缘于生,而会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走之纯大苦聚会汇集。
我在那个时候,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就会没有这些老病死?甚么法之灭之故,老病死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起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没有生,就不会有老病死,生之灭之故,则老病死就会灭。
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就没有生?甚么法灭之故,生就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起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有没有之故,生就会没有,有灭之故,生就会灭。
又再思惟:甚么法没有之故,有会没有?甚么法灭之故,有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观,而知道取没有之故,有会没有,取灭之故,有就会灭。
又作此念:甚么法没有之故,取会没有?甚么法灭之故,取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的无间等观,而知道所取之法,乃是无常,是有生灭的。如离开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那些爱之灭之故,取会灭,取灭之故,有会灭,有灭之故,生会灭,生灭之故,那些老病死,忧悲恼苦,就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均会灭!
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譬如以油与炷,去燃烧灯明一样。如果不增加油,不整治灯心(炷)的话,不是那些灯明在于未来,不生而告尽,而磨灭的吗?」诸比丘们白佛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观察是无常,是生灭,而离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心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爱灭,则取灭,乃至纯大苦聚都会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六、取经:
本经叙述心若被缚着的话,则如火中增草薪一样,老病死苦会相续不断。反之则如火尽而恼苦尽。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了在宿命还未成就正觉时,曾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一意的入于禅思,都如上面广说过的。有差别的地方就是:譬如载樵薪十束、二十束、三十束、四十束、五十束、百束、百千束,将积聚之樵薪烧燃,作大火聚一样。如果又有人增添其干草樵薪的话,诸比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呢?此火到底会长夜相续,炽燃与否呢?」比丘仰白佛说:「如是,世尊!」
佛陀说:「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对于所取之法,观察是无常、是生灭,而离欲、灭尽、舍离,心不顾念,不被缚着的话,则爱就会灭,爱灭则取灭。像如是的广说乃至纯大苦聚会灭!」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七、城邑经:
本经叙述世尊在未成就正觉时,寻究生老病死苦之因,三转而觉悟由无明,乃至老病死苦之十二缘起,亦即是古仙人所觉之道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忆起在宿命还未成就正觉之时,曾独自一人在于静处,专精禅思,而作此念:有甚么法之故,而会有老死?缘于甚么法之故,而会有老死?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的无间等(证悟),而知道有了生之故,而会有老死,缘于生之故,而有老死。像如是的,那些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到底是由于甚么法而会有名色呢?缘于甚么法之故,而会有名色呢?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有了识之故,才会有了名色,由于识之因缘之故,才会有了名色之有。我作如此的思惟时,只齐限于识的范围,而还不能越过于彼(指识。是识本说。)所谓缘于识,而为名色,缘于名色,而为六入处,缘于六入处,而为触,缘于触,而为受,缘于受,而为爱,缘于爱,而为取,缘于取,而为有,缘于有,而为生,缘于生,而为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之汇集。
我于那时,曾作此念:由于甚么法没有之故,老死会没有?由于甚么法灭之故,老死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而知道没有生之故,老死就没有,由于生之灭之故,老死就会灭。像如是的广说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
我又作此思惟:由于甚么法没有之故,行会没有?由于甚么法之灭之故,而行会灭?实时作正思惟,而生如实之无间等:由于无明没有之故,行会没有,由于无明之灭之故,行就会灭,由于行灭之故,识会灭,由于识灭之故,名色会灭,由于名色灭之故,六入处会灭,由于六入处灭之故。触会灭,由于触灭之故,受会灭,由于受灭之故,爱会灭,由于爱灭之故,取会灭,由于取灭之故,有会灭,由于有灭之故,生会灭,由于生之灭之故,老病死,忧悲恼苦会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灭。
我在那时,曾作此念:我得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径、古仙人之道迹。古仙人也是从此道迹而去,我现在也是随此道而去。譬如有人,游在于旷野里,披荒觅路时,忽然遇到故之道,为古人所行过之处。他于是就随着其道而行,渐渐的前进,终于见到过去的城邑,古王的宫殿、园观、浴池、林木清净等景物。他就作此念:我现在应该去禀告国王,使其知道有这个地方。就去禀告国王而说:『大王当知!我曾游行在旷野,披荒而求路时,忽然看见古人的行处,我就随顺此路行去。我随路而行后,看见古时的一城邑、古时的王的宫殿、园观、浴池、树林、流水清净等景物。大王可以去居止在于其中』。国王就到那个地方,去止住于该处之中,甚么都丰乐安隐,人民也炽盛兴旺起来。
现在的我,也是如是,也是得到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径,古仙人之去处。因此,我得随顺而行去。所谓八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我从那此正道看见老病死、老病死之集、老病死之灭,老病死之灭道迹。也看见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行之集,行之灭、行之灭道迹。我对于此法,乃自知自觉,而成就等正觉。然后为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以及其余的外道的沙门、婆罗门,在家、出家等人启示。那些诸四众们,听法后,都向于正道,都信乐,都知法之有善处。因之而梵行增广,多所饶益。就这样的开示显发他们皈于正道!」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八八、芦经:
本经叙述舍利弗诣摩诃拘絺罗处,问起老死,乃至识为自作或他作等。回答为名色乃至老死苦等有如三支芦之相依而立等事。最后互赞智慧过人。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都在耆阇崛山。
这时,尊者舍利弗,在于晡时(午后,申时),从禅定中觉醒过来,乃往诣尊者摩诃拘絺罗之处。共相问讯而庆慰后,坐在另一面,对尊者摩诃拘絺罗说:「有问题想请问您,是否有闲暇的时间,见到您的回答与否呢?」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仁者且问,我如知道的,当会回答你」。尊者舍利弗问尊者摩诃拘絺罗说:「你的意见如何呢?尊者摩柯拘缔罗!到底有老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尊者舍利弗又问:「有死与否呢?」回答说:「有的。」又问:「你的意见如何呢?老死为自作呢?为他作呢?为自他之作呢?为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的呢?」回答说:「尊者舍利弗!老死并非自作,也非他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作之无因而作。然而由于有生的因缘之故,而有了老死的」。
像如是的,又问:「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等为自作的呢?为他作的呢?自他之作呢?为非自他,而无因而作的呢?」等事。回答说:「尊者舍利弗!名色乃非自作,也非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缘于识而生的。」
又问:「那识为自作呢?为他作呢?为自他之作呢?为非自非他,无因而作的呢?」回答说「「尊者舍利弗!那识不是自作,也不是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也不是非自他之无因而作。然而那识,乃缘于名色而生的。」
尊者舍利弗又问:「尊者摩诃拘絺罗!你刚才说名色不是自作,不是他之作,不是自他之作,更不是非自他作之无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缘于识而生的。而现在却说由于名色之缘,而有识。此义到底如何呢?」
尊者摩柯拘缔罗回答说:「现在应该要用譬喻来说明。如有智的人,都因譬喻而得以了解的。喻如三支芦草,把它立在于空地,展转而互相依靠,而得以竖立。如果去掉其中之一,残余之二,就不能竖立。假如去掉其中之二,残余之一,也就更不能竖立的了。完全就是展转相依。才能得以竖立的。由于识的因缘,而有名色等事,也是如此。都是展转相依,而得以生长的」。
尊者舍利弗说:「善哉!善哉!尊者摩柯拘缔罗!在世尊的声闻弟子当中,智慧明达,善调无畏,而得以见到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而具足,而身作证的人,就是尊者摩诃拘絺罗您!唯有您,才有如是甚深的义辩。对于种种的难问,均能回答。有如无价之宝珠,乃为世人所顶戴的。我现在顶戴尊者摩诃拘絺罗,也是如此。我现在于你的地方,快乐的得到善利。如果诸余的修梵行者,屡次诣其地方,也同样的能得善利,因为这位尊者,乃善说法之故。我现在由于这位尊者摩诃拘絺罗所说之法之故,当以三十种赞叹、称扬、随喜!
尊者摩诃拘絺罗说老死之厌患、离欲、灭尽,这名为法师。说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之厌患、离欲、灭尽,就名为法师。如果有比丘,对于老死而厌患、离欲、灭尽向(向于灭尽而行道的人)的话,就名为法师。乃至对于识,而厌患、离欲、灭尽向的话,就名为法师。如果有比丘,对于老死,而厌患、离欲、灭尽,不起诸漏,心善解脱的话,就名为法师。乃至对于识厌患、离欲、灭尽,不起诸漏,心善解脱的话,就名为法师。」
尊者摩诃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说:「善哉!善哉!在于世尊的声闻弟子当中,智慧明达,善调无畏,见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具足而身作证的人,就是尊者舍利弗您!您能作如是种种甚深的正智之问。犹如世间的无价的宝珠,乃为人人皆顶戴的。你现在也是如此,能普为一切诸修梵行的人之所顶载、恭敬、奉事。我在于今天,能爽快的得到善利,能得与尊者共论此妙义!」
这时,二位正士,更相随喜,然后各还所住的地方。
二八九、无闻经:
本经叙述凡愚虽见四大身之无常变易而生厌,然而在于心识却有我执而不能解脱。多闻的圣弟子,则反之而对于五阴能生厌而得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四大所造之身,虽然厌患、离欲、背舍,但是却非有关于意识之事。为甚么呢?因为看见四大之身有增、有减、有取、有舍,但是对于心意识来说,愚痴无闻的凡夫,乃不能生厌,不能离欲,不能解脱。为甚么呢?因为那些凡愚,乃长夜对于此很保惜,乃系着于我。假若有所得,有所取时,都会说:这就是我,是我所,是相在(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不能在于彼,生厌、离欲、背舍。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在于四大所造之身系着为我,为我所,但是不可以对于识,系着为我,为我所啊!为甚么呢?因为四大所造的色身,或者可以见到住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或者善于消息(逝世),或者又少过于彼(过百年)。然而心、意、识,却于日、夜、时、刻,须臾之项,转变不止,异生而异灭。有如猕猴之游于树林之间,须臾之顷,在于处处攀捉枝条,放一枝,而再取一枝,那个心意识,也是如此。是异生异灭(变异生灭)。
多闻的圣弟子,对诸缘起,能善于思惟观察。所谓由于乐之触的因缘,而生乐受,乐之受之觉时,如实而知道乐之受之觉。那乐之触灭时,则由于乐之触的因缘而生的乐受,也会灭止,会清凉而息没。和乐之受同样,那些苦之触、喜之触、忧之触、舍之触的因缘而生舍之受,舍之受之觉时,能如实而知道舍之受之觉。那舍之触如果灭时,则那个由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之受,也会灭止,会清凉而息没。他会如是的思惟:此受触乃生触之乐,触之缚。由于彼彼都触乐之故,彼彼都会有受之乐。而彼彼之触之乐,如息灭的话,则彼彼之受之乐,也会灭止,也会清凉而息没。像如是的,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色生厌,对于受、想、行、识生厌。由于讨厌之故,不会乐着,不喜乐之故,就会得解脱、解脱知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O、无闻经:
本经叙述的大意,乃和前经略同。里面有些不同的譬喻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虽然对于四大所造之色身,会生厌、离欲、背舍。但是并不是对于识。为甚么呢?因为四大所造的色身,现在虽然有增减、有取、有舍,可是若心、若意、若识(心意识),则愚痴无闻的凡夫,却不能对于此心意识生厌、离欲、背舍。都长夜保惜,而系着于我。如果有得,或有取时,就会说:这是我,是我所,是相在的(此他两者相结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不能于彼而生厌、离欲、背舍。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可在于四大色身被系而认为是我、是我所,也不可在于识被系而认为是我,是我所。为甚么呢?因为四大色身,或可见住于十年,或二十、三十,乃至百年,或者就会善于消息(逝去),或者又再超过于少些之年限(百年以上)。但是那个心意识,却日夜、时刻,须臾最短之时,也不停,都作种种的转变,异生而异灭。喻如猕猴之游于林树间一样,须臾即在处处攀捉枝条,放一枝又取一枝,那个心意识也是如是,都作种种的变易,异生而异灭。
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诸缘起,是这样的思惟观察的:所谓由于乐触的因缘,而生乐受,乐受之感觉时,如实而知道乐受之觉。那个乐触如果消灭时,由乐触的因缘而生的乐受也会灭止、息没。如乐受那样,那些苦之触、喜之触、忧之触,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受,则在舍受之感觉时,能如实而知道为舍之受之觉。那个舍触如果消灭时,由于舍触的因缘而生的舍受也会灭止,而清凉、息没。譬如两木相磨时,就会由于其和合而生起火来。假若两木离散时,火也就会随之而灭。像如是的,诸受乃缘于触之集而有的。触若生时,触就会集。如那些彼彼之触之集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也就会集。那些彼彼之触集消灭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之集,也就会灭止,而清凉息没。
多闻的圣弟子,作如是之观察,而对于色,能得解脱,对于受想行识,能得解脱,对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能得解脱。我说他对于一大苦聚,已得解脱。」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一、触经:
本经叙述世尊试问弟子之内触法缘生之理解的程度,并不满意。因而告诉他们说:诸苦均由五阴为因,爱为五阴之因,色为爱之因。喻如路边的水中有毒,旅游之人饮之则死,不饮就不死一样,如果染着于乐着于色的话,就会有苦,反之则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所说的内触之法,你们为取与否呢?(了解了么?)」这时,有一位比丘,从他的座位站起,调整他的衣服,稽首佛足,合掌而白佛说:「世尊!您所说的内触之法,我已取也(已理解了)」。同时,那位比丘就在于佛前,作如是如是的自己记说,而如是如是的世尊,也是不悦(不满意)。
那时,尊者阿难在佛的后面执扇而吹扇佛陀。佛陀就告诉阿难说:「如贤圣的法与律,其内触之法,乃不同于此比丘所说的。」阿难仰白佛说:「今正是时候!唯愿世尊您,为诸比丘们,说贤圣之法与律之内触之法。诸比丘听后,当会纳受奉行镇!」
佛告阿难说:「善哉!谛听!当会为你们讲说。这些比丘们,如果欲理取内触之法的话,就应该作如是之思惟:假如众生所有之种种的众苦之发生时,此苦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甚么之集,甚么之生,甚么之触的呢?作如是之理取时,当会知道,此苦乃以亿波提(有依、聚,是生之要素,所谓五聚,也就是指五阴)为因,以亿波提为集,以亿波提为生,以亿波提为转(生起)的。其次,比丘们!内触之法,又(或)亿波提,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他理取时,应当又知亿波提乃以爱为由,以爱为集,以爱为生,以爱为触的。其次,比丘们!要理取内触法,当又知道爱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的呢?作如是的理取时,当应知道!世间所念的谛正(端正)之色,对于它,而生爱,然后而生的。也由于系缚而被系,住着而被住。(也就是爱乃由于色而生,而被系住的)。
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所念的谛正之色,当作是常想、恒想、安隐想、无病想、我想,而为其见解的话,则对于此色,会增长其爱。爱增长后,亿波提(五阴)就会增长,亿波提增长后,苦就会增长,苦增长后,就不能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我说他不得解脱苦聚!譬喻在路边的清凉的池水,香味都具足,然而有人将毒药放在其水中,于阳春之月,诸过路之人,因受热风口渴之逼迫,竞相而来,欲饮其水。有人看此情形,就告诉他们说:『夫士们!此虽然是一清凉的水池,里面之水之色香味都具足,然而水中有人放毒,你们千万不可饮它。如果饮它时,或者会死,或者会近于死苦啊!」可是那些口渴等人,却不信其言,而争相去饮其水。虽然大家都得美味可口,但是须臾之间,有的死亡,有的近于死亡之苦。像如是的,沙门、婆罗门之看见世间可念端正之色,作为常见、恒见、安隐见、无病见、我见、我所见,乃至不能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如上述)。
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可念之端正之色,观察为如病、如痈、如刺、如杀、无常、苦、空、非我的话,则那个爱,就会离开,爱离开之故,亿波提会离开,亿波提离开之故,生老病死忧悲恼苦都会离去:譬如路边的清凉池中之水那样,香味虽都具足,但是有人将毒药放在里面,在阳春之月之时,诸过路的人,受热风之渴所逼迫,
都竞来欲饮其水。此时有人告诉他们说:『此水有毒,你们不可饮用。如果饮下的话,就会死亡,或者会近于死亡之苦』。他们听后,就作此念:『因此水既然有毒,如饮它时,我们或者会死,或者会近于死亡之苦。我们应且忍受口渴,食干饭,不取池水来饮罢了!」像如是的,沙门、婆罗门,对于世间可念之色,观察为如病、如痈、如刺、如投、无常、苦、空、非我乃至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因此之故,阿难!对于此法,应如是而见,如是而闻,如是而觉,如是而知!对于过去未来之如此之道,也应作如是之观察!」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二、思量经:
本经叙述若依序思量观察苦之生起之因,如实而知十二因缘,顺法而修的话,则灭无明而尽苦。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要怎样去思量观察,而能正尽苦恼,究竟苦边呢?这时,应思量众生所有的众苦,有了种种的差别,此诸苦恼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要思量以取为因,以取为集,以取为生,以取为触。如果那个取灭而无余的话,则众苦就会灭。彼所乘之苦灭道迹,能如实而知,而又修行彼向次法(知向苦灭之道时,则从其法而修行)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取之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取,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思量那个取就是以爱为因,以爱为集,以爱为生,以爱为触的。如果那个爱永灭无余的话,则取也会随之而灭。它所乘的取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爱之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则应思量那个爱,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因此而知道那个爱是以受为因,以受为集,以受为生,以受为触。如果那个受永灭无余的话,则爱就会灭。它所乘的爱之灭的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的话,就名叫做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受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受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因此而知道那个受是以触为因,以触为集,以触为生,以触为缘的。如果那个触永灭无余的话,则受就会灭。它所乘的触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触,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呢?应当要知道!那个触,乃以六入处为因,以六入处为集,以六入处为生,以六入处为触的。如果那个六入处灭尽而无余时,则触就会灭。它所乘的六入处的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灭之道,就从其法去修习)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六入处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六入处乃以名色为因,以名色为集,以名色为生,以名色为触。如果名色永灭无余的话,则六入处就会灭,它所乘的名色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名色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名色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个名色是以识为因,以识为集,以识为生,以识为触。如果那个识永灭无余的话,就名叫做色之灭。它所乘的识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识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思量那个识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之而知道那个识乃以行为因,以行为集,以行为生,以行为触。如作诸福之行时,则善识会生起来,作诸不福不善之行时,不善之识就会产生。如果作无所有行的话,则无所有之识,会生起。这叫做彼识乃以行为因,以行为集,以行为生,以行为触。假如彼行永灭无余的话,则识就会灭,彼所乘的行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行灭是。
又次,比丘应思量观察怎样才能正尽苦,究竟苦边?这时,应该思量那个行到底是以何为因,以何为集,以何为生,以何为触?因此而知道那个行乃以无明为因,以无明为集,以无明为生,以无明为触。那福行是以无明之缘而有的,非福行也是以无明之缘而有的,非福不福之行,也是由于无明之缘而有的。因此之故,应当知道那个行是以无明为因,以无明为集,以无明为生,以无明为触。如果那无明永灭无余的话,则行就会灭,彼所乘的无明之灭道迹如实而知,而修习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向正尽苦,究竟苦边,所谓无明灭是。」
佛陀又告诉比丘们说:「你们的意见如何呢?如果不喜乐无明,而生明的话,又会缘于那无明而作福行、非福之行、无所有之行与否呢?」
比丘们仰白佛说:「弗也!世尊!为甚么呢?因为多闻的圣弟子不喜乐无明,而生明的话,则无明既灭,行也就会灭。行灭,则识会灭,如是乃至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灭。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灭。」
佛陀说:「善哉!善哉!比丘啊!我也是如是之说,你也是知此。在于彼彼之法,而起彼彼之法,而生彼彼之法,灭彼彼之法,灭而止,而清凉息没。如果多闻的圣弟子,由无明而离欲,而生明,身的分齐(周边)之受所觉(正在感受苦乐等),身的分齐之受所觉时,如实而知。或者寿的分齐之受所觉,寿的分齐之受所觉时,如实而知。身坏时,寿命欲尽,在于此诸受的一切所觉,都灭尽无余。譬喻力士之取新的热的瓦器,乘着热而放置在地,须臾则会散坏,热势就统统消灭。像如是的,比丘由于无明而离欲,而生明,身的分齐之受之所觉,能如实而知,寿的分齐的受之所觉,如实而知,身坏命终,则一切之觉的所觉,悉灭无余。」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三、甚深经:
本经叙述佛为异比丘说甚深之因缘法,也就是十二因缘之顺逆,有为无为,苦灭,相续灭,涅槃等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异比丘说:「我已度诸疑惑,已离犹豫,拔诸邪见之刺,不再会退转。由于心无所著之故,甚么地方会为有我呢?我将为诸比丘们说法。为了那些比丘,说贤圣之出世,空相应的缘起随顺之法。所谓有了此的缘故,就会有了此事之有,此事之有之故,此事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会有行,缘于行而会有识,缘于识,而会有名色,缘于名色而会有六入处,缘于六入处,而会有触,缘于触,而会有受,缘于受,而会有爱,缘于爱,而会有取,缘于取,而会有了有,缘于有,而会有生,缘于生,而会有老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之汇集乃至如是纯大苦聚之灭。
像如是的说法,然而那些比丘,仍然还有疑惑犹豫。以先前不得的,却作为得之想,不获的,却认为已获得之想,不证的,却以为是已证之想。现在听法后,其心也会生忧、悔恨、蒙没(昏暗)、障碍。为甚么呢?因为此甚深之处,乃所谓倍于缘起,又为甚深难见之故。所谓离开一切取、爱尽、无欲,寂灭、涅槃是。有二种法,所谓:有为、无为是。有为就是或生、或住、或异、或灭(生住异灭)。无为则是不生、不住、不异、不灭。这叫做比丘之诸行是苦,寂灭而涅槃。由于因之集之故,就会有苦之集,因灭之故,苦就会灭。断诸径路,灭诸相续,相续之灭之灭后,就名叫做苦边。
比丘啊!他到底灭甚么呢?所谓有余之苦是。他若灭止,清凉而息没的话,则所谓一切之取就会灭,爱会尽而没有欲,也就是寂灭而涅槃!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四、愚痴黠慧经:
本经叙述愚痴或黠慧,并不是自始就有差别,都平等,都由有身心才会有受苦。唯修梵行而尽苦,而解脱。反之则不尽苦,不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无闻的凡夫,都被无明盖覆,都被爱缘所系缚,而得此意识。身内有此识,身外有名色,以此二因缘而生触。被此六触入所触之故,愚痴无闻的凡夫,乃由于苦、乐受的感觉之因,而生起种种的业行来。甚么叫做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本来有黠慧的人,也都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而得此识,致有身之如是的内有识,外有名色。由于此二缘,而生六触入处。由于此六触所触之故,有智的人,同样的会生苦与乐之感受之觉,因之而起种种业行来。甚么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佛陀说到这里,也就是说,智与愚同样的有了此心身,都会有苦乐之感受,然而智与愚之分,则在于能悔悟而修持与否耳。下面就是有关于此事的启示!)
佛陀问诸七丘们说:「愚夫与黠慧,他们对于我所修的诸梵行,会成甚么差别吗?」比丘们白佛说:「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善哉!世尊!惟愿为我们演说,诸比丘们听后,当会纳受奉行!」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讲说。诸比丘们!那些愚痴无闻的凡夫,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缚,因此,而得此识身。他们因于凡愚无知之故,其无明仍然不能断,爱缘还是不会尽,在他身坏命终之时,犹然还会受后有之身。由于还会受身之故,不能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为甚么呢?因为此愚痴的凡夫,根本并不修习梵行,不向于正尽苦,不能究竟苦边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还会一再的受身。由于还会受身之故,不得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如果是有黠慧的人,则虽然被无明所覆,被爱缘所系缚,而得此识身,但是他的无明已断,爱缘已尽。由于断无明,尽爱缘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不会一再的受身。由于不再受身之故,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为甚么呢?因为有智之人,会预先修持梵行,正向于尽苦,究竟于苦边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坏命终之时,更不会再受身。不会更受身之故,得以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叫做凡夫及有黠慧的人,他在于我所修的诸梵行,而为有种种差别。」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五、非汝所有经:
本经叙述此身非汝所有,也不是余人所有,均为前业所缘生的。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此身非汝所有,亦非余人所有的。所谓六触入处,乃由于本修行愿(先前所作之业),而受得此身的。
那六触入处呢?所谓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那些多闻的圣弟子,对于诸缘起,善能作正思惟观察有关于此六识身、六触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之事。会发见所谓此有之故,才会有了当来之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纯大苦聚会汇集。这名叫做有因、有缘,世间集。又会发见,由于此无之故,六识身会无。因之而六触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也会没有。由于此无之故,就没有当来之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像如是的,如是的纯大苦聚就会消灭。如果多闻的圣弟子对于世间之集,和世间之灭,如实而正知,而善见、善觉、善入的话,就名叫做圣弟子之招此善法,得此善法,知此善法,入此善法,觉知、觉见世间之生灭,而成就贤圣之出离、实寂,而正尽苦,而究竟苦边。为甚么呢?因为所谓多闻的圣弟子,对于世间之集与灭,能如实而知,而善见、善觉、善入之故。」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六、因缘经:
本经叙述缘生之法,则如来之降世与否,都常住法尔。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说因缘法,以及缘生之法。甚么叫做因缘之法呢?所谓此有故,彼有,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缘于行,而有识乃至像如是,而有如是的纯大苦聚之汇集。
甚么叫做缘生之法呢?所谓无明、行是。不论是佛陀出现在世间,
或佛未出现在世,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来自己有所觉知,而成就等正觉,而为人演说,开示显发此义。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缘于生,而有了老死。不论是佛陀出现在世间,或未出现在世间,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来自己觉知,而成就等正觉,而为人演说,开示显发此义。所谓缘于有生之故,而会有了生老病死忧悲恼苦。这些诸法,乃为法住、法空(法的定性)、法如、法尔的。法乃不离于如,法乃不异于如,为审谛真实,并不颠倒的。都像如是的随顺缘而起,这名叫做缘生之法。所谓无明、行、识、名色、六入处、触、受、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就名叫做缘生之法。
多闻的圣弟子,对于此因缘之法,以及缘生之法,能正知善见,不追求前际(宿世)之事,不会说:『我的过去世,或者为有?或者为无?我的过去世是何等之类?我的过去世是如何如何?』也不求后际(未来世),不会说:『我在于当来之世为有?为无?会为是甚么类?会变成如何?』对于内(现在世),并不会犹预,不会说:『这是和甚么相等类?为甚么有此?为从前,会有甚么人终会当它如之何呢?此众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在此没亡后,当会去那里呢?』如果沙门、婆罗门,起凡俗之见,而被系着的话,则为他们说:『被我见所系,被众生见所系,被寿命见所系,被忌讳吉庆见所系。』那时,就能因之而悉断、悉知。会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头那样,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这名叫做多闻的圣弟子,对于因缘法、缘生法,已如实而正知,而善见,而善觉,而善修,而善入」。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七、大空法经:
本经叙述如离有无之二边,而中道,缘生缘灭,而断无明而生明,则纯大苦聚会灭,就名叫大空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十六大国之一)的调牛聚落。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将为你们说法。要说之法,乃为初、中、后均为善,是善义、善味,是纯一清净,梵行清白。所谓『大空法经』。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演说。甚么叫做大空法经呢?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缘于行而有识,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
所谓缘于生,而有老死的话,或者有人会问而说:『彼之谁会有老死?老死是属于谁?』他就回答说:『我即会老死的,现在老死是属于我的,老死则是我啊!』所言之『命,即是身』。或者说:『命,是异,身是异』。这都是同一义,而说有种种耳。若见有人说:『命即是身』,是彼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事。若又见有人说:『命是异,身是异』,这也是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立『命即是身』之见的话,即如身灭时,命也会灭,对于未来并没有受果报之体。因此,会为没有修习梵行之需要,是邪见。立『命异身异』-命与身为别异的话,就会起『身之善恶业与命,并没有关系』的邪见,而不修梵行)。
对于此二边,心不会随之而转,而正向于中道。贤圣出现于世,即如实而不颠倒的正见。所谓缘于生,而会有老死。像如是的,生、有、取、爱、受、触、六入处、名色、识、行,等等,乃缘于无明之故,而有行。
如果又有人问而说:『是谁行?行属于谁?』的话,就回答而说:
『行即是我,行是我所』。他乃如是的有如『命即是身』之说一样。或者说:『命异身异』。彼之命即是身之见的话,即此见为修习梵行者所没有的。或者说:『命异身异』者,修梵行者,也是没有的了。离开此二边,才是正向中道。贤圣之出世,乃如实而不颠倒的正见: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
诸比丘们!如果离开无明之欲,而生明的话,则那还有谁会为老死呢?老死是属于谁的呢?老死则断的话,则会知道已断除其根本的了。有如截断多罗树之头那样,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离开无明之欲,而生明的话,则还有谁会有生呢?生是属于谁呢?乃至谁是行呢?行是属于谁呢?行则断的话,就会知道已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之头,在于未来世,会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离开无明而生明的话,则那无明既灭,则行也就同时会灭,乃至纯大苦聚都会消灭,这名叫做大空法经」。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八、法说义说经:
本经叙述十二缘起之大意。也将十二支,一一分别解释。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将说缘起法之法说(说示,指佛说法相)、义说(分别,指佛分别义理)。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当会为你们演说。
甚么叫做缘起法之法说呢?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这就是名叫缘起法之法说(佛说法相)。
甚么叫做义说呢?(佛详细分别义理)就是说,缘于无明,而有行者,到底甚么是无明呢?如果不知道前际(宿世),不知道后际(未来世),不知道前后际,不知道内,不知道外,不知道内外,不知道业,不知道报,不知道业报,不知道佛,不知道法,不知道僧,不知道苦,不知道集,不知道灭,不知道道,不知道因,不知道因所起之法,不知道善不善、有罪与无罪、习与不习。不管是劣、是胜,或者是染污、清净、分别缘起,这一切的一切,均为不知。对于六触入处,不能如实而觉知,于彼彼都不知、不见,没有无间等(解脱)、痴闇、无明、大冥。这就是名叫无明。
缘于无明而有行,甚么叫做行呢?行有三种,为身行、口行、意行是。缘行而有识者,甚么叫做识呢?所谓六识身,也就是眼识身、耳识身、鼻识身、舌识身、身识身、意识身之六识身是。缘识而有名色者,甚么叫做名呢?所谓受阴、想阴、行阴、识阴之四无色之阴(属于心,是精神。)』甚么叫做色呢?所谓四大与四大所造之色(身体,物质的),就名叫做色。此色以及前面所说的名,合之而为名色(身心合一之身)。缘于名色而有六入处者,甚么叫做六入处呢?所谓眼入处、耳入处、鼻入处、舌入处、身入处、意入处之六内入处是。缘于六入处而有触者,甚么叫做触呢?所谓眼触身、耳触身、鼻触身、舌触身、身触身、意触身之六触身是。缘触而有受者,甚么叫做受呢?所谓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之三受是。缘受而有爱者,甚么叫做爱呢?所谓欲受、色受、无色爱之三爱是。缘爱而有取者,甚么叫做取呢?所谓欲取、见取、戒取、我取之四取是。缘取而会有了 有者,甚么叫做有呢?所谓欲有、色有、无色有之三有是。缘有而有生者,甚么叫做生呢?如那些凡是彼彼(各各)的众生,彼彼(各各)之身之种类,在那里一旦诞生,就会有超越、和合、出生,而得阴,得界,得入处,得命根(入胎、生起、诸阴显现,得六入处),这叫做生。缘于生而有老死者,甚么叫做老呢?如头发变白,露顶(露出头顶皮,毛发脱落),皮缓、根熟,支体衰弱而背偻,垂头呻吟,短气而输于前,(呼吸短促),柱杖而行,身体变为黧黑,四体有班驳,闇钝垂熟,造行艰难,赢劣,就名叫做老。甚么叫做死呢?所谓彼彼(各各)的众生,彼彼(各各)的种类,会有没,会迁移,会身坏、会寿尽、会火离(冰冷),会命灭,而在此舍阴之时刻一到,就名叫做死亡。此死,以及前面之老,合名为之老死。以上叫做十二缘起之义说。」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九九、缘起法经:
本经叙述缘起法不是佛所作的,乃常住于法界。如来觉之而为众生说耳。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有一位比丘来诣佛所,稽首礼拜佛足,然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所谓缘起法,到底是世尊所作的呢?(创始之说呢?)或者余人所作的呢?」
佛陀告诉比丘说:「所谓缘起法者,并不是我所作的,也不是其它之人所作的。然而不管是如来之出现于世间,或者没有出现于世间,都是常住于法界的。由于如来自觉此缘起之法,而成就等正觉,而为诸众生分别详细的演说,开发显示耳。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也就是缘于无明而有行(业作),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也由于无明之灭之故,行就会灭,乃至纯大苦聚之灭。」
佛说此经后,那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三OO、他经:
本经叙述『法』乃非由自作自觉,亦非他作他觉,应离断常二见,处于中道而说法,就是缘生之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调牛聚落。
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庆慰。庆慰后,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说:「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法为自作自觉的吗?」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依我之说,则此事乃属于无记(属于一边,不可记说,也就是不应回答)。自作自觉,就是无记」。婆罗门说:「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法是他作他觉的吗?」佛陀告诉婆罗门说:「他作他觉?这也是无记的(也是属于一边,不可记说,不应回答)。」
婆罗门白佛说:「您的意见怎么了?我问『法是否自作自觉』?您说为无记,无可奉告。问您:『法为他作他觉与否?』您也说是属于无记,不应回答。这是甚么义理呢?」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如果说,法为自作自觉的话,就会堕落于常见。假如说,法为他作他觉的话,就会堕入于断见。依义说与法说,乃离开此二边,而处于中道而说法。所谓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缘于无明而会有行,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由于无明之灭,而行也会灭,乃至纯大苦聚均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那位婆罗门,则欢喜而随喜,然后从座起而离去。
三O一、迦旃延经:
本经叙述正见就是离开有无之二见,所谓中道,即见「缘生缘灭」。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那梨聚落,深林之中的待宾舍。
那时,尊者 陀迦旃延,往诣佛所,稽首佛足,然后退住在一边。他仰白佛说:「世尊!如世尊所说的正见。甚么叫做正见呢?为甚么世尊会施设正见呢?」
佛陀告诉 陀迦旃延说:「世间有二种依,或者为有,或者为无。大体都被取所触,由于被取所触之故,或者就会依于有,或者会依于无(由于取着之处,而生我、我所之见。我、我所之见所生之处,就会产生有见、无见)。如果没有这个取的话,则心虽然系着于境时,也能使其不取着,不住着,不执计,我之苦生时,即生,苦灭即灭(苦乃由于五受阴之生而生,五受阴之灭而灭。不能为之常,也不是断)。对于此,不疑、不惑,不由于他而能自知,就名叫做正见,也是名叫如来所施设的正见。为甚么呢?因为将世间之集如实而正知正见的话,就会知道若执世间为无的人,就会不有(不再执为无)。将世间之灭如实而正知正见的话,就会知道,若执世间为有的人,就会无有(不再执为有)。这名叫做离于有无二边,而说中道。所谓此有故,彼会有,此起故,彼会起。也就是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纯大苦聚之汇集。又由于无明之灭之故,而行灭,乃至纯大苦聚之灭。」(执着有的人,并不见到灭之存在,执着无的人,则不知有生。正观为一切都是缘起生灭的,为之中道。)
佛说此经后,尊者 陀迦旃延,听佛所说,就不起诸漏,心得解脱,而成为阿罗汉。
三O二、阿支罗经:
本经叙述阿支罗迦叶间若为自作、他作,或无因而作。佛告以应离边而中道。听后起净信而皈依三宝。不久被牛所触,临死时,诸根清净,颜色鲜白。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
那时,世尊,在于朝晨,着衣持铢,离开耆阇崛山,而进入王舍城去乞食。这时,有一位外道,名叫阿支罗迦叶,为了做些小杂事,而出于王舍城,向于耆阇崛山迈进。这时,曾遥见世尊。他看见世尊后,就诣佛所,仰白佛说:「瞿昙!我有问题谘问您。是否有闲暇的时间,可以见到您的回答吗?」
佛陀告诉迦叶说:「现在不是讲论之时,我现在将入城去乞食,回来时,就是为讲解之时,届时当会为你讲说」。第二次的问答也是同样。第三次又问:「瞿昙!为甚么留难我呢?(指不即为其说法)。瞿昙!我为甚么和别人有异呢?我现在欲有所问,愿为我解说。」
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随汝所问吧?」(佛陀因被其恳求,而答应他的谘问)。阿支罗迦叶白佛而说:「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所谓苦,乃是自作的吗?」佛陀告诉阿史罗迦叶说:「苦是否自作,此乃是无记」的。(不能认定,无可奉答。可说是叫他不可作此语)。
迦叶又问:「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苦是他作的吗?」佛陀告诉迦叶说:「苦,为他作与否,这也是无记的」。迦叶又问:「苦乃由自他而作的吗?」佛陀告诉迦叶说:「苦,为自他之作与否,这同样也是无记的」。迦叶又问:「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苦如果不是自作,也非他作的话,那么,就是无因之作了吗?」佛陀告诉迦叶说:「苦,为非自作、非他作,就是无因之作?这也是无记。」迦叶又问:「怎么了?无因之作也是无记?瞿昙!我问您:苦为自作的吗?你就回答为无记。问为他作与否?问自他之作与否?问非自他之作?为无因之作与否?您都回答为无记。这样说来,现在并没有此『苦』了吗?」佛陀告诉迦叶说:「并不是没有此苦,然而实在是有此苦的」。迦叶白佛说:「善哉!瞿昙!您说:有此苦。那么,就请您为我说法,使我能知苦、见苦」。
佛陀告诉迦叶说:「如果受,即是自受的话,我就应该说苦为自作的。如果为他受的话,他就是受的人,就是属于他作的。如果受,为自受、他受,又与之以苦的话,像如是的就是自他之作,我也不说的。如果不依因于自他,无因而生苦的话,我也是不说的。离开这些边际,而说其中道,就是如来之说法。如来乃说:此有之故,彼会有,此起之故,彼会起。所谓缘于无明,而有行,乃至大苦聚之汇集。无明若寂灭,则行会消灭,乃至纯大苦聚会消灭。」
佛说此经后,阿支罗迦叶,乃远离尘垢,得法眼净。
这时,阿支罗迦叶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而度诸狐疑(对佛说的中道之理,已不起疑惑,已能体解)。他已不由他而知,不因他而度,对于正法与正律,其心已得无畏。就合掌而仰白佛说:「世尊!我今已得度。我从今天起,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尽形寿,作为一位优婆塞。愿世尊为我证知!」(南传为闻法出家,修梵行而成为阿罗汉)。
阿支罗迦叶,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作礼后离去。
那时,阿支罗迦叶,辞别世尊,去后不久,被护犊(护小牛)的牸牛(母牛)之牛角所触杀、在他命终时,诸根清净,颜色很鲜白。
那时,世尊入城去乞食。这时,有众多的比丘,也入王舍城去乞食。大众都曾听到传说而说:「阿支罗迦叶从世尊处闻法后,辞别世尊不久时,被牛所触杀,在于命终之时,诸根清净,颜色鲜白」等语。诸比丘们乞食后,还回住处,举放衣钵、洗足后,诣世尊之处。稽首佛足后,退坐在一边。大众仰白佛说:「世尊!我们于今天的朝晨,众多的比丘入城去乞食时,曾听到阿支罗迦叶从世尊处闻法与律,然后辞去不久时,被护犊的母牛所触杀。在于命终之时,诸根清净,颜色鲜白。世尊!这位迦叶,到底是往生到何处呢?到甚么地方去受生呢?他到底得到甚么果报呢?」
佛陀告诉比丘们说:「他已见法、知法、次法(顺次于法)、不受于法(不被法所囚),已经般涅槃(寂灭,解脱生死)了,你们应该去供养其遗身」。
那时,世尊为阿支罗迦叶,授第一记(阿罗汉果)。
三O三、玷牟留经:
本经叙述玷牟留外道问苦乐为自作或他作等事,和前经略同。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
那时,世尊在于朝晨,着衣持铢,入王舍城去乞食时,在中途,看见名叫玷牟留的外道的出家人。他为了有些事,将到耆阇崛山去游行。曾遥见世尊,就往诣佛所,到后,乃共相庆慰。共相庆慰后,就退坐在一边。他仰白佛而说:「瞿昙!我欲有所请问,不知有闲暇的时间,为我解说与否呢?」
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现在并不是论法之时。因为我须要入城去乞食。如回来时,为你讲说。」第二次的问与答,也是同样。第三次又请问而说:「沙门,瞿昙!是否对我有所留难与否呢?我欲有所问,请为我解说吧!」
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随你之意来问好了,当会为你解说的。」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就请问说:「沙门,瞿昙!苦与乐,是不是自作的呢?」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如果说苦与乐,为自作的话,这乃是无记的」。玷牟留又问:「沙门,瞿昙!苦与乐,为他作的吗?」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如果说苦与乐为他作的话,此也是无记的。」玷牟留又问:「瞿昙!苦与乐为自他之作的吗?」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如果说苦与乐为自他之作的话,这也是无记的」。玷牟留又问:「瞿昙!苦与乐,
不是自己所作,也不是他人所作,那么,为无因而作的吗?」
佛陀告诉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说:「如果说苦与乐,不是人自作,不是他人所作,为无因而作的话,这也是无记的了」。
广说如上面之阿支罗迦叶经里面所说的,乃至世尊为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授第一之记(阿罗汉果)。
杂阿含经卷第十二完
分类:佛经 书名:《杂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