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清)李绿园-第一一回 盛希瑗触忿邯郸县 娄厚存探古赵州桥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歧路灯

      

第一一回 盛希瑗触忿邯郸县 娄厚存探古赵州桥

  却说谭绍闻、盛希瑗合伴娄朴,准拟正月初六日赴京入国子监肄业。年内,盛希侨已将肄业缘由,在祥符县递呈,申详学宪,知会抚台,办好部咨。俱是旧识钱万里包办,满相公跟随,酌给笔资。单等过年启程。

  盛希瑗盘费,都是老母所藏宦囊,那有不满给小儿的。至谭绍闻盘费,当疮痍少平之后,不能无藉周章。年内外,王春宇送银八十两,巫家送来二十两。孔耘轩、张类村与侄张正心、程嵩淑、苏霖臣亦得各有赆仪。

  初二日,绍闻及篑初同诣道署叩节,禀上京肄业之期。观察道:"成均肄业,亦是上进之阶。留心北闱,能以考中,则春闱在即,可省来年冬春跋涉之苦。篑初侄怎的读书呢?"绍闻把父执张类村课诵,外父孔耘轩批课,一一详禀。观察向篑初道:"每月课艺十五六篇不等,即以原稿原批送署,我还有擘画你成人的话。我吩咐门上,一到即传,断不至守候费时。"

  即叫梅克仁说明,梅克仁答了个"是"字而去。观察道:"我还有京邸亲戚书札,明日送去。到京看封皮签子投递。"话完,绍闻父子辞出。

  到了次日,书禀四封,赆仪一百二十两,送到谭宅来。这街坊邻亲路菜微赆,又受了几家。到初五日晚夕,母亲王氏赏了家饯酒席,绍闻嘱了家务,合家劝些保重话头。

  到了起程之日,绍闻跟的双庆,又收了一个家丁名叫华封。

  皮箱竹笼,被套衣褡,装在车上。篑初王象荩跟送,到了盛宅。

  见节方毕,娄朴来到,跟人两个,也见了节礼。希瑗跟了家人两个,旧随两个,共四人。盛希侨雇大车五辆,已订明谭、娄不必另雇车辆,共合一帮。

  盛希侨设了酒席,娄谭并坐上面,篑初打横,盛氏兄弟对坐相陪。厅上劝酒嘱话,门首捆载箱笼。早饭毕,宾主同出大门,娄谭向希侨作谢上车。希瑗又与哥哥说了几句秘商的话,作揖禀辞,也上了车。各家人等希侨回转,方才上车。车夫一声呼啸,五辆车鱼贯雁翔,出了祥符北门而去。

  过黄河,走封丘、涉浊漳,一路无话。单说到邯郸县,恰遇京上下来钦差上钟祥去,将关厢店口占了一半。这盛希瑗五辆车,自南而北,因看店的人到的早,已经讲明牲口草料、主仆饮食,店主与家人门前等候。及车到时,占了上房五间,陪房六间,马棚四间,一座店几无空闲之处。剩余之房,到日夕时,有两个挑担行客困无店可住,情愿多出店钱。店小二见无甚出息,不肯容留,那人只得走开。

  及日将落,有个少年孤客,骑了一头骡子,行李甚重。店小二拉住牲口嚼环硬往内拉。那少爷还要往北寻店,店小二道:"北头住了钦差,那有闲房。"说着拉着,已到院子中间。

  少年只得下了牲口。先问店钱,店小二道:"一州无二例,上房爷们怎的,你也怎的就是了,难说多要一个钱不成。"一面说着,一面送脸水,提茶壶。那少年洗手漱口已完,少歇一会,便喂牲口,问料麸草价,店小二道:"一个牲口尽喂管饱,总是一百大钱,水钱两个越外。"

  傍晚时,店小二提一壶水,到少年住房,笑道:"爷请客罢?"'少年道:"我这里没朋友,请什么客。"店小二道:"请堂客。"少年道:"家兄在柏乡县开京货铺,怕他知道了,我不要。"店小二道:"管保中意就是。"少年道:"院里人多,不要如此。"

  上房谭、盛、娄三人听的明白,都说可谓少年老成。闭了上房门,品评起墙上的旅吟来。说这一首苍老奇古,笔力不弱。

  又说这首闺秀诗,婉丽姿态,淡雅辞采,自是一首好诗,惜题于店壁,令人有芳卿之呼,是自取没趣。又照烛看墙角一首,令人捧腹,乃是和女郎诗,强押韵脚,百方赶趁,犹不自知其丑。正谈论间,仿佛听的城内定更,说:"咱睡罢。火盆休断了火,明早五更太冷。"果然街上鸣锣,店中敲梆。

  睡到将近五更,忽听院内一片嚷声,只听店小二说:"八两银算那一样儿罢,江瑶柱,沙鱼翅,好官燕碟子,够那一样儿钱?状元红一百壶,我们该替你赔银子打酒么?单说送梳笼匣子,我们怕惊动客长,就替你赏了两吊大钱。"又听的一个人要打媳妇子,说:"这半个月,通不够房钱。"又听女人哭声,越吵越厉害。通听不的那少年卿一声气儿。

  嚷闹中间,听的车夫添草声,马索草声,车夫张冻口,唱《压压油》:乡里老头儿,压压油,出门遇见山羊,吓了一跤。两根骨头朝上长,四只蹄子,一根尾巴,望着我咩咩叫。瞧,下嘴唇底下,滴流着一撮毛。

  唱完,打了个呵欠,喊道:"老爷们起来罢。"

  这院内七嘴八舌还嚷的不定交。盛希瑗早已起来,心中有老大哩不耐。开了上房门,叫当槽的。店小二飞也似上来,说道:"要添炭呀。"盛希瑗道:"添炭,拿开水来。"店小二急忙回去。到院中又吵起来,说:"江瑶柱、燕窝碟子,就得十两!"希瑗道:"添炭呀!"店小二道:"就到。"希瑗道:"人家小孩子,给十两银子,也就罢了,胡吵的聒人,是怎的。"

  店小二笑道:"委实不够碟子钱。"希瑗道:"胡说!江瑶柱,燕窝,是碟子东西么?这江瑶柱,慢说您店家碟子,就您邯郸老张,还不曾见过哩。"店小二道:"老爷只管起身高升,事不干己,棒不打腿,多管闲事做什么哩?"这盛希瑗也是公子性儿,骂道:"好贼忘八蛋子!"那店小二道:"那小屋住的,真真是忘八蛋子。"这盛宅家人,早已劈脸一耳刮子,又一个一掌打倒。店小二喊道:"打死人了!"

  忽听的街上喝道之声,自南而北。原是钦差四更起身,张公送钦差回来进城。忽见这两三个车上灯笼,两个国子监,一个济南府,照着三个主人。七八个家人,拦住轿子禀道:-贵治在御路开店,店主包揽土娼,讹诈客商。"邯郸县是吏员出身,深明下情,明白廉干,一声叫当槽过来,按的跪下。轿中只说一个打字,衙役按倒在地,扒了裤子,乒乒乓乓二十大板。

  轿上说:"本该查拿土娼,根究店主,但黑夜之间,恐怕有失尊客的行李,误了上京公干。班上差头留下两个。押住当槽的,与老爷叩头,速送老爷们起身。限今晨早堂,连土娼、店主一齐带到衙门严处。"轿夫喝了一声,前大后小,一簇长道子,喝着进城去了。

  这店中开钱起身,那少年到上房磕了头。娄朴道:"你也跟的走罢。"绍闻道:"天明了你各自开交。"于是一同出店北行。

  那两个差头,白白的又发了一注子大财,只以"查无实据"禀报县公完事。这店小二全不后悔,只笑道:"点儿低,说什么呢?"

  按下这店中常事,不必饶舌。单说娄、谭、盛三人各上了车,八个家人也各上了车。走到"黄粱梦",家人各看行李,三位上卢生庙看做梦处。

  进门处,照壁嵌四块石板,上写"蓬莱仙境"四字。中殿是汉钟离像,头挽双髻,长须,袒腹,塑的模样,果有些仙风道骨。再进一层殿,乃是石雕卢生睡像,鼾然入梦,想是正当加官封爵之候,争乃万古不会醒的。两旁垩白墙头,题句纵横。

  三位正在吟哦,庙祝来请吃茶,三人进了道舍。庙祝奉过香茗,三人吃毕。娄朴见案上笔砚精良,诗兴勃发,庙祝送过滑润彩笺,淋淋漓漓写将起来:路出丛台晓气新,道逢莫笑满征尘。驱车直造神仙府,题壁应多闻达人。争向仕途觅捷径,谁从宦海识迷津?灶头忽见炊烟歇,惊问行装可是真?

  娄朴写完,笑道:"旅次推敲未稳,恳二位老弟斧正。"

  绍闻道:"七步八叉,浑如夙构。"盛希瑗道:"一剂清凉,可称敏妙。"庙祝道:"声律素所不谙,只这字写的龙飞凤舞,待墨迹稍干,即当敬悬蓬室,俟知音来赏。"娄朴道:"不堪疥壁,俟收贮伏酱,糊罐口罢。"

  谭绍闻道:"还有一句话商量,各坐各车,未免征途岑寂,就以今日为始,三人同车,路上便宜说话。"盛希瑗道:"正好,咱就坐娄兄车,把贵纪挪移在咱两个车上。他们也有他们的话,叫他们也说着,大家省的瞌睡。"娄朴道:"二位贤弟坐我的车,我该坐辕以供执鞭。"谭、盛二人齐声道:"我二人年纪少幼,理宜前驱。"三人大笑。

  辞了庙祝,到了车边。吩咐明自。各家人换移铺垫,三人坐了一车,以后便有朋友讲习之乐"。绍闻笑道:"世兄诗云'路出丛台晓气新',唐人诗句亦云'有客新从赵地回,自言曾上古丛台'。此丛台驿,定然是邯郸之丛台。此台是古迹,毕竟还会有遗址,昨日不知道,不曾游得一游。明日我们回去,我有一句好诗:'有客新从赵地回,自言未上古丛台'。谁敢说我蹈常习故?"娄朴笑道:"我会试回数多了,该云:'有客频从赵地回,自言叠上古丛台'。谁不说我袭字不袭意呢?"

  大家齐笑起来。

  盛希瑗道:"毕竟丛台在那里?"娄朴道:"在邯郸城东北角上,上边还有云台,马武与光武议事的遗迹,用砖砌个小台子。"盛希瑗道:"昨晚住在南关,该去看看。"娄朴道:"今日五更出北关时,却有个遗迹,天黑不曾看见。"谭绍闻道:"什么古迹?"娄朴道:"学步桥。"盛希瑗道:"是'邯郸学步,失其故步'么。"娄朴道:"正是哩。我怕下的车来,到桥上走上几步,把咱这独步青云那一步万一失了,岂不可惜?"三人又大笑起来。

  谭绍闻道:"方才过的'黄粱梦',果有其事?"娄朴道:"小说家言,原有此一说。但卢是范阳之卢,这梦在长安地方。俗下扯在这里,加上些汉钟离、吕洞宾话头。要之也不论真与不真,庙修在大路边上,正可为巧宦以求速仕者,下一剂清凉散也好。"盛希瑗道:"难说道旁古迹,尽是假的么?"

  娄朴道:"士人俗见多。即如咱前日过黄河到封丘,封丘古虫牢,人不说韩凭之妻'妾是庶人,不乐宋王'的诗,却说昆腔戏上黄陵集周愈旅店认子,是封丘县的一个大典故。且不说戏。

  咱前日过卫辉汲县,那正是魏安厘王墓中掘出'涿冢竹书'的地方。这是埋在地下成千年的,那书上却有太申杀伊尹的事,此亦不可解者。且如汲县北比干墓,有武王《铜盘铭》云'左林右泉,后冈前道,万世之灵,于焉是宝。'这是偃师邙山下何比干墓中铭,乃汉时大廷尉何比干,却说是殷比干。此等事存而不论可也。总之,过彰德只说韩魏公的《安阳集》不必说声伯之洹水琼瑰;过汤阴只说岳武穆之精忠报国,不必说朱亥之椎晋鄙于汤阴。考往探徂,贵于观其大,得其正,若求琐屑之轶事,是徒资谈柄学问,不足尚的。更如前日之涉漳河,只说西门豹之沉巫,史起之穿渠,不必更向东北,必望曹孟德之铜雀、冰井,向西北,定求认得高欢天子之大坟。"谭、盛二人,无不后悔这数日不曾同车,把一个高挹群言的老哥先生,白白耽搁了聆教。娄朴道:"我如何当得起!只如过宜沟驿,谁曾谒过端木祠?过麦乘樱床辉窖菀滋āU馐俏抑蟠泶Γ紊旭鼋讨校孔源艘院螅咳胀担蛲虿豢纱砉褪恰!BR>
  午后,到临彻兀巳讲l簦顾涤胁D埂L飞芪诺溃骸啊S屑病凇堵陈邸贰2B橙艘玻卧对嵊诖耍俊甭ζ拥溃骸疤扑渭渑┟袢I瘢倥S诒冢倥C恚罄炊锲鹄矗愠扇讲C怼U庖彩敲灰舻幕啊W苤彻兀凰道钗木腹欤辉偻靶泄澈樱凰邓喂闫江Z;至于罗士信大战于狗山--今名娄山,都是无关至要的闲帐。"

  又一日早晨,到赵州桥,坐在饭铺过早。对门一座画铺,画的是张果老骑驴过桥,鲁班怕压塌了桥,在桥下一手撑祝人买此画者,贴在家里,可以御火灾。三人用了早膳,来看张果老驴蹄迹、鲁班手掌印儿。娄朴道:"此皆三家村小儿语。桥乃隋朝匠人李椿所造,那的鲁班--公输子呢?要之此处却有个紧要踪迹,人却不留心:那桥两边小孔,是防秋潦以杀水势的,内中多有宋之使臣,北使于金,题名于此;也有乘闲游览于此,题诗记名于小孔者。咱们看一看,不妨叫人解笔砚来,抄录以入行箧。可补正史所未备,亦可以广异闻。所谓壮游海内则文章益进者,此也。"当即三人各抄录一纸。娄朴道:"到京邸时合在一处,各写一部,叫装洪潢氏裱成册页,名曰《赵州┖忧攀碳馈贰U獗悴挥寐蛱慵!⒄朴』仙嫌糜〉摹旃俅透!踝铀腿耍凳俏掖泳┏抢矗环荽笕饲橐病!BR>
  三人一发大笑起来。

  这谭绍闻诗兴勃发,笑道:"我有一首诗,只怕贻笑两兄,口占,念念罢:万柳城南路,巨桥共说仙。地犹称赵邑,碑已剥隋年。虹影横长,蟾光吐半铉。题名多宋使,细认慨前贤。"

  娄朴道:"好!"谭绍闻道:"咱们至诚相交,无庸面谀。"盛希瑗笑道:"也将就得去,何如。"谭绍闻道:"强填硬砌,如何去得呢。"

  三人回到饭铺,将抄录大观、政和北使的题咏夹入行箧,又复同坐一车而行。后来过栾城说颖滨;过定州说东坡;过庆都说犯了尧母圣讳,但非书生所敢议,将来必有圣天子御赐嘉名,以尊十四月诞毓如天圣人之皇母者。我们生于嘉靖年间,不敢预度在何代耳。

  晓行夜住,将近京都。到了涿州,谒桓侯庙。只见庙上悬六个字的匾:"唐留姓宋留名',盛希瑗道:"这是怎的讲哩?"娄朴道:"乃唐之张睢阳,宋之岳武穆耳。"谭绍闻道:"此齐东也,岂不怕后人捧腹?"盛希瑗道:"那后边落款,不是赐进士出身么?"娄朴道:"谁说他不是进士哩。总之,张桓侯风雅儒将,叫唱梆子戏的,唱作黑脸白眉,直是一个粗蠢愚鲁的汉子。桓侯《刁斗铭》,真汉人风味,《阃外春秋》称其不独以武功显,文墨亦自佳。总因打戏的窠臼,要一个三髯,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好配脚色。唐则秦叔宝、程知节,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宋则宋太祖红脸,而郑子明是黑脸。士大夫若是目不识史,眼里看了戏,心中也就'或者''或者'起来。"

  离了涿州将近良乡,车夫喊道:"老爷们看见昊天塔了么?这是杨六郎盗他大杨继业骨殖地方。"盛希瑗道:"听后边车夫也是这般说,这是怎的?"娄朴道:"是胡说哩。当日杨业对敌,王辍⑴嗣懒隙ㄑ钗薜斜厥ぃ辉釉灾卵钜刀懒δ阎В萦诔录夜取T醯墓侵车秸饬枷缢稀!BR>
  本日五辆车飞奔人京。到了芦沟桥报税,彰仪门验票。那个刁难逗留,讹诈侮慢,越是个官儿,一发更受难为。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况且必不能胜。税役们只有五个字,说"这个办不了",任凭什么官,再不会有法了。何况举人、贡士,一发不济事。挨到天晚,再无可争,乃得进城。急赶入正阳门内城河南会馆。--缘江米巷有李邓州文达居第,乃天顺所赐者,文达去后,遂成中州会馆,合并著明。

  至于投咨考到,收录成均肄业,下回再为详叙。

第101 回 设奇谋计破剪子峪  穆总戎攻打五云山_康熙侠义传(清)贪梦道人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101 回 设奇谋计破剪子峪  穆总戎攻打五云山

 

  词曰:

  不忍一时有祸,三思百岁无妨。

  宽怀自解是良方,忿怒伤心染恙。

  凡事从容修省,何须急躁猖狂。

  有涵有养寿延长,稳纳一生福量。

  话说瘦马马梦太出了回回峪,走了一里之遥,遇见劫路之人,把他一脚踢倒在地,不能动转。劫路之人过来,照定马梦大打了一刀背,然后捆上,把他扔的刀也给拣起来。又将马梦太扛起,顺大路往回里走着。他说 :"今天我正想要喝一碗醒 酒的活人心汤,我把你带回去,给你开膛,摘下心来,做一盘菜我吃吧。"马梦太一语不发,被那人扛到一所庄院之内,说:

  "来几个人 ,把这厮给我摘了心 ,好下酒 。"众家人过来一 看,说 :"不好,这个心摘不得,等我去请少庄主来吧 。"那人去不多时,有一人过来细看 ,忙把马梦太绳扣儿解开,说: "师叔,你老人家为什么又回来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知道,多有得罪你老人家了 !"马梦太羞得面红耳赤,哑口无 言,自己知道是方才在大厅说错话了,惹起这一场风波来。想罢,说:"黑英贤侄,那方才拿我的这个人他是谁?"黑英说:

  "是我的拜兄卢杰 。"马梦太说 :"是了,你要不来,我命休矣!我也不见你父亲了,我要走啦 。"黑英送至门外。马梦太 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想念,说 :"这件事我真办错了,从此以 后总是谨言慎行为是。我这应了古人的话了: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

  自思自想 ,走了有五六里之遥,到了前边是大营的营门。 进了营门,到了中军帐,见了元帅。马成龙、白胜祖、李庆龙这三位正在谈论军情之际,忽见马梦太进来,马成龙一见,说:

  "老兄弟,我今日正想要替你报仇去呢,你回来甚好 。"马梦 太说 :"我命几乎丧在那里,真是一言难尽 。"就把昨日之事细说了一番。马成龙说 :"很好,老兄弟,你今日吃了晚饭就 回去。我这里至初鼓就派三路进兵,取东、西、南三路山口就是了 。"马梦太蒙元帅吩咐,甚喜。白胜祖说 :"今夜晚我带本部人马五千攻南山口。"马成龙说:"派李庆龙先攻西山口,带兵五千,奋勇督队,我自统中军攻东山口。今夜要一战成功。"

  马梦太一想 :"我与那欧阳善、诸葛吉、张玉峰四人不定是死 是活,这事未能定准,上托圣主万岁爷的天武神威,下借我四个人的武技就是了 。"四位大人对坐吃了几杯酒,马梦太说: "酒我也不吃了,我这就告别,明日吃得胜酒吧。"马成龙说:

  "我们不送了 。"

  马梦太顺路照前日走的原路,找着后山,至黄昏时候,到了后山,顺山梁上去,到了张玉峰三人所住之屋 。欧阳善说: "老兄弟来了,你可把事办好了吗?"马梦太说:"事不宜迟,我已然与元帅说好了,今夜初鼓,三路进兵,你我就此行事。"

  欧阳善说 :"你先受点屈吧。"把马梦太捆上了,三人抬起来, 顺路往前山,来到大寨,叫人往里回禀进去。

  此时老龙神马凤山与侯保山二人正在中军大帐谈论军情。

  马凤山说 :"这座孤山守之不易 。"侯保山说 :"走也不成, 遍地是大清国的疆土,他哪里都有伏兵,要到四川,可就不易。

  要投悬漠山去,道路遥远;要投五云山,那里云南七勇士金无敌大将军曹天兴,他也不准收你我,咱们与他素日不合。为今之计,我二人合山还有八九千人马,可以与马成龙决一死战。

  明日且不出战,只紧守山口,候他那里有人来讨战,我出去再打一个败仗回来,夜晚他必料你我两次败仗不敢出山,你我再率合山之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阵可以成功。你意下如何?如要得胜之时,长驱大进,复夺汝宁府,恢复旧业 。"马 凤山说 :"也好 。"二人计议已定。

  忽见家人进来说 :"回禀会总爷,今有三绝会总拿住探山 的奸细,现在帐外侯令 。"马凤山帐前只有心腹家将四十名, 听家人来报,心中甚喜,说 :"请他三人进来 。"家人出去,不多一时 ,只见三绝会总抬着一人至中军,先把马梦太放下, 又把绳扣儿一抖,说 :"马凤山,你今日还往哪里走?外面三 处山口已破,你休想得脱活命 !"钢肠烈士欧阳善、铁胆书生 诸葛吉二人先摆兵刃,把候保山先拿住。马凤山拉佩剑,举剑动手,那张玉峰、马梦太二人各施所能,打了几个照面,就把马凤山拿住了。那四十名家将先自逃窜。这里四人把两个贼人捆好,外面三山口官兵已进来。这里四人放了一把号火,那大清元帅马成龙、白胜祖、李庆龙三人,各带本部人马,杀进剪子峪来。只杀得愁云惨惨 ,血染山坡。这一阵杀贼五千余人, 余众溃散。至天色大亮,马梦太与张玉峰等四人与大队合为一处,浩浩荡荡的回归大寨。这一阵,把剪子峪搜得一个贼也没有了。

  马成龙回至中军,与白少将军升了大帐,众将报功。内有马成龙本部亲兵队营官都司赛展雄谢禄,蓝面天王韩虎是守备,

  还有这本营参、游、守备、千、把等官,各报己功,马成龙在功劳簿上全都记上名字。马梦太带欧阳善,诸葛吉、张玉峰三人来在大帐,参见元帅,把自己在剪子峪杀贼之故细说了一番。

  马成龙说 :"有劳你三位帮助我等破此大敌。"欧阳善说:"我 等略效此微劳,皆大人之福 。"马梦太又过去给三人与李庆龙 引见。马成龙说 :"来,快把那被获之贼人马凤山、侯保山带 上来 。"两旁亲军护卫人等把两个贼人带上中军帐来。那贼人 立而不跪。马成龙说 :"你两个贼人既被擒,见了本帅为何不 跪 ?"马凤山说:"你是你皇上家的忠臣,我是我会总爷的义 士。你要杀要剐,任凭于你。"马成龙说 :"你等从何处起首, 是从哪里反的,据实说来 !"马凤山说 :"我们是我家会总爷立的天地会八卦教,我们是替天行道,普救众生,只以剪恶为本。你们只知有君,岂不知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乃仁人之天下也,为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我今既然被擒,只求速死为妙 。"马成龙听了,说 :"你这些人既说替天行道,我大清国都是圣明皇帝,如尧似舜,惠爱黎民,任用忠臣,礼贤下士。你行道行的是什么道呢?你说说 。"马凤山说 :"我也知道康熙佛爷是一位有道明君,无奈天下各处府州县官不能尽是忠臣哪!我也知道忠臣不少,无奈天下被屈含冤之人真有几千万人,都被贪官污吏他们所害。我等立意要替天行道。到如今,我们会总他先坏了良心要造反,我等也只可随着。我二人既被擒来,只求速赐早死,在九泉之下也感你的好处 。"马成龙听 到这里,也就不往下问了,即吩咐 :"带下去,在营门口外枭 首号令 !"刀斧子答应,押下去,少时献上首级来。马成龙歇 兵三日,带大队浩浩荡荡的,直奔穆帅大营而来。

  且说穆帅自到了五云山,歇了几天兵。这日,探马报道:

  "马总镇带兵平灭了剪子峪,回兵已至芳桃河扎营。"不多时,

  马成龙带白少将军等进了大营,参谒将军。穆帅说:"马成龙,你这件奇功我也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勇足备,我递折子保奏你就是了 。"马成龙把功劳簿呈上,将军看完,交奏 折师爷贺连捷先生起稿,奏明皇上。过了半月以后,旨意下来,马成龙赏给提督衔,先换头品顶戴,并赏戴双眼花翎;马梦太赏给总兵衔,并赏戴花翎;白胜祖赏给固勇巴图鲁勇号;李庆龙以副将提升 ,赏戴花翎;欧阳善、诸葛吉、张玉峰等三人, 送部引见;穆詹赏镇海将军衔;随营兵丁赏给三个月钱粮。穆将军接旨谢恩。

  过了三日,放炮祭旗,浩浩荡荡,行至五云山的北山口外,离山五里之遥,安营下寨。穆将军派把总汲应元去探那五云山是怎么个样式。汲应元带手下兵丁,各骑快马,来至五云山下。

  望上一瞧,只见上面雾锁云蒙,旌旗招展,枪刀密布,安滚石檑木,山口有闸板。汲应元探明白了,他这才回营来交令,禀明了元帅知道。穆将军传令晓谕那五营四哨大小将佐等,明日伺候,五鼓升帐点名。天晚这里令下,派古北口提督随营副帅监查前后各营。这位大人名叫邓龙,行伍出身,精明强干,办事勤能,跟着白大将军久打军需。穆帅派好了巡营粮台等官差使,诸事已毕,安歇。

  次日起来,穆将军净面更衣,二位副帅蔡将军、汪平,提调参赞大臣,这三位升了帐。一阵鼓响,副、参、游、都、守、千、把、外委、兵、中军官、旗牌官,把一座中军帐站得整齐严肃,各按次序 。那随营的大将是马成龙、马梦太、李庆龙、 白胜祖。那欧阳善等三人,早已进京引见去了。这里就是韦驮保、韩三保、萨哩善、哈三保、玉斗、巴德哩这一干众将,在两旁站立,真是高高矮矮、胖胖瘦瘦,三山五岳英雄,四野八方豪杰。这些人都是上山打虎将,入海擒龙人。两旁花翎乱摆,

  岔尾晃摇。穆将军见众人俱已到齐,方要拔令箭叫人,忽然间大嚷一声,口吐鲜血,倒于地上。不知所因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髑髅_耳食录(清)乐钧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髑髅

 

  余偕数君子看花丰台,饮于卖花翁,座中相与说鬼。罗两峰述一髑髅事,亦可发一噱也。

  扬州有狂夫,从数人行郭外。道有髑髅甚夥,或侮之,辄被祟,詈骂有声。于是相戒无犯。

  狂夫大言曰:"咄,是何敢然!"就一髑髅之口溺焉, 巳戏曰:"吾洒汝!"溺毕,疾行数步。夸于众曰:"田舍奴,我岂妄哉"旋闻耳后低呼曰:"拿酒来!"狂夫愕然,诘于众,众未之言也。行数武,又呼如前,众亦未闻。少顷,又呼曰:"顷云洒我,何诳也?"声渐厉。始信为髑髅之祟,漫应之曰:"汝欲酒,第随以来。"髑髅曰:"诺!"于是寂然。

  既入城,共登酒家楼,列坐呼酒,虚其一位,设匕著杯杓,以飨髑髅。众每饮一觞,则以一觞酹之。酒注楼下,泛滥如泉。叩其"醉乎",则应曰:"死且不朽,卮酒安足辞哉!"髑髅饮既无算,众皆厌之,次第散去,惟狂夫不能自脱,颇为所苦。久之,髑髅且醉,狂夫绐以如厕,急下楼,取金质酒家,不暇论值,悄然而遁。

  已闻楼上索酒甚急,酒家保往应,杳不见人,大骇,以为妖。空中喧呶曰:"我何妖?奴辈招我来饮。乃避客而去耶?须为我召来!"意甚怒,酒家谕之曰:"招汝者谁?避汝者谁?酒徒千百,我乌知之?汝既相识,曷弗自寻?索之于我,汝殊愦愦!"于是髑髅语塞,忿恨而去。

  尝见杂剧中扮一嗜酒鬼,挂壶于襟,出杯于怀,且哭且饮,亦髑髅之流亚也。    

 

 

第九十九回 枣木林卧山虎丧身 大瘐营徐鸣皋报捷_七剑十三侠(清)唐芸洲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中国古代小说

      

 

第九十九回 枣木林卧山虎丧身 大瘐营徐鸣皋报捷

 

  话说卧山虎在枣木林被官军围困得水泄不通,他便左冲右突,奋力死战,将官兵长枪砍截了无数。官兵渐渐有些要退下来,忽听后面人喊马嘶,如翻江倒海一般杀到,彼此吃惊不小。在官兵疑惑送氛那康燎袄唇佑Γ陨交⑷粗朗枪俦袄础R荒枪俦谝苫螅黾黄锫矸扇胝罄矗瓒教旎阆蛭陨交⒋倘ァ9俦患系檬茄钚◆场4蠹壹辛酥鹘龈鼍穸赋ぃ肷暗溃骸霸勖巧毖剑灰亚康练抛哐剑 币黄从治粕侠矗芰φ薄BR>
  卧山虎见杨小舫杀入阵内,暗道:"我命休矣!在前并无大将,方且冲突不出,现在又添了这一员大将,随后还不知有多少军马,即使我再勇猛,常言道'一手难抵双拳',而况这千军万马,前后不能活命,不如与他拚了罢。"一面暗想,一面招架杨小舫的画戟。只见他两人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卧山虎的那把钢刀,只不离杨小舫的马前马后,团团的乱砍;杨小舫那枝画朝,也是顾前顾后,顾人顾马,绝不使卧山虎的刀近身。二人这一场恶战,只杀得烟尘蔽地,日色无光。

  彼此战了有二三十合,卧山虎忽然一刀,从马腹下搠进。杨小舫看得真切,说声"不好",两脚急离了踏镫,左腿一会,一蹿身已跳落马下,脚踏实地。再转头一看,卧山虎的那把刀已洞穿马腹,那匹马跌倒尘埃。杨小舫一见大怒,当即一戟向卧山虎当胸刺来。卧山虎即将钢刀架住。杨小舫心中暗想:"他是短刀,我是长戟。若在马上,是我取巧;现在步战,我这画戟许多不便。不着也与他短兵相接,才可取胜。"主意想定,急急虚刺一戟,回身一转,说时迟那时快,已将画戟抛在一旁,急掣腰间所佩的龙泉剑。这剑却是杨小舫防身之物,寸步不离,而且锋利异常,也不亚青河之类,真可削铁如泥。杨小舫将龙泉剑执在手中,一转身复又杀来。卧山虎见杨小舫抛了画戟,知道他要短兵相接,就在这点工夫,便想送杨小舫性命,急急一刀砍来。却好杨小舫转过身躯,接着又战。卧山虎遮拦格架,杨小舫漏空抽,二人又战了十数个回合。到底卧山虎不能抵敌,只见杨小舫一剑砍来,卧山虎将刀望上一架,不期用力过猛,杨小舫的剑又锋利,两般兵器向上一靠,只听"啷"一声,卧山虎的刀已谢为两段,抛落在地。

  杨小舫见卧山虎的刀被自己的宝剑削为两段,便急抽回宝剑,复一剑砍去。卧山虎躲避不及,正中肩背,就将卧山虎一只右膊割了下来。卧山虎跌倒在地,杨小舫割了首级,挂在腰间,便大喊道:"有喽兵愿降者,早早前来受缚!"喊了两声,无一个答应。原来,卧山虎所带的败残喽兵,全被这一阵杀了个尽绝。再点所部兵丁,幸喜有十数个受伤,其余俱尚无恙。

  此时,尤保已从树林内出来,当下望杨小舫贺道:"将军神勇,小人敢不佩服!但不知送氛且换锴咳耍猩鹆瞬辉俊毖钚◆车溃骸靶旖φ度ⅲ浅錾交⒛骋言诼菟抗日读恕4耸彼墩撸宋陨交⒁病I缴系拇笳惭ǎ驯坏坊僖豢眨偕沾 O衷谛旖乖谀抢锼蜒坝嗄酰嗣鹩嗷稹R蚶现г诖耍帜嬖艟诒〔荒芊苡拢险捎帜延谘狗虼思鼻材城袄唇佑ΑP蚁材嬖艏瘸秸嗷伲抢险砂抵Γ獾涝羯胁恢稳站颓苣亍D嬖舻雌剑涣粲嗄酰私岳险芍σ病!庇缺8献徘坏溃骸敖壬衔始页隽Γ挛傩帐┒鳎菲圃舫玻园怖枋越壬裼滤拢胄∪撕斡朐眨〗穸螅庵芪О倮铮梢愿哒砦抻且印P∪朔叫恢幌荆胃依徒页荨!毖钚◆秤智妨艘换兀獠攀站赜ァ0聪虏槐怼BR>
  再说徐鸣皋在送氛倩倭松秸执怂课灏倜5妒郑鞔λ蜒傲艘换亍K型督档泥侗蛔闫甙耸溆嗌彼赖纳彼溃栈俚纳栈伲褂心潜坏犊成说挠型肺拮悖换鹕栈档睦枚罱雇罚豢裳宰础5钦庖黄鸨坏渡嘶鹕说模渖形此溃嗑鸦蠲P烀蘅窗眨翟谝灿行┎蝗蹋蛎勘。冉阉勒哐诼衿鹄矗浣牢此勒咴僮骷埔椤?纯匆呀瘴纾切┮阉赖氖砭阋蜒诼袂宄倮纯茨切┙牢此赖模嘟匀兴懒恕P烀抻置搜诼衿鹄础S秩ヅ滩檎诘囊覆荩匆采栈俅 V钍乱驯希烀藜疵堪味踊赜8鞅康昧睿纯膛牌攵游椋炊酉律剑赜ァBR>
  日已西下,才到大营。徐鸣皋即命掌起得胜鼓来。只听战鼓咚咚,角声呜呜,好不得意。徐鸣皋下了马,进入大帐,早见杨小舫、尤保二人迎出帐来。彼此一见,好不欢喜。徐鸣皋即向尤保谢道:"今日得以荡平山寨,捣毁贼巢,皆老丈指点之力也。某见了元帅,当竭力言之,请元帅奏知圣上,以嘉其劳。"尤保道:"将军神勇,荡平贼寇,小人已受福多矣,何况妄邀旷典,请将军无烦挂心。"徐鸣皋道:"非老丈无以有今日,今日之所以我战则克者,皆老丈之力。老丈既有此力,而不加之以功,何以酬勋劳、励士气乎?老丈幸毋固让,某当力赞之。"尤保道:"虽蒙将军厚爱,恐小人无福消受耳。

  且小人已将就本,何必担此虚名?"徐鸣皋听了这话,知道尤保的甩意,要想给他儿子尤能请赏。徐鸣皋道:"老丈之意,某已知之。俟某回见元帅,当代贤父子一并请赏便了。"尤保大喜,当时便谢了徐鸣皋,又谢了杨小舫,这才坐下。后来徐鸣皋回至大营,见了元帅,便将他父子两人一并保举,王元帅也就代他奏请圣上,赏赐了两个指挥使的官职,趁此交代。

  徐鸣皋此时心下十分喜悦,一面写了捷书,飞差往大庚报捷,并呈明养兵三日,即拔队回军。当日便大排筵宴,犒赏三军。合营将士,无不欢呼畅饮,直至二鼓方才席散。

  到了次日,周围百里之内所有村庄镇市,皆知道官兵破了送氛彼牢寤ⅲ栈僭舫玻鞔Ρ憔奂硕嗳耍Q虻>疲袄蠢途P烀抟苍偃嗳茫⑽坷土艘环V诎傩崭龈龌逗簦巳讼苍茫绦烀薜绕圃糁ΑT跫茫坑惺ぃBR>
  蠢尔荒山贼,将军一扫平。闾阎从此乐,鸡犬永无惊。

  旗卷风云疾,弓开日月明。凯歌齐唱处,归路马蹄轻。

  却说徐鸣皋见合境乡耆,牵羊担酒,前来劳军,当下再三相让,慰劳了一番,众乡民欢呼而去。徐鸣皋又留龙保在营盘桓了一日,尤保不便推却盛意,便耽搁一日。次日天甫黎明,即辞了徐鸣皋,奔回家中,将上项事说了一遍。他妻子儿媳,这才知道那日来的是个将军,合家无不欢喜。尤保即命儿子尤能立刻出去,在各处打了许多野味,连夜的率领着儿子,带了野味,趱赶到大营而来。却好到了大营,前队才走,徐鸣皋、杨小舫尚未起程。尤保便命尤能谢了徐鸣皋、杨小舫二人代他保举,然后将野味献上,聊作犒军之敬。徐鸣皋见他来意甚殷,不便推却,只得收了。当下拔队起程,直望大庚进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回 遵国法庞孙回籍 叙奸苗作恶多端_五虎征西(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百二回 遵国法庞孙回籍 叙奸苗作恶多端

 

  诗曰:

  奸苗仗势害良多,国法全无众受磨。

  自从权倾威福尽,昭昭天眼报如何!

  话说国太正在收拾丈夫尸首,悲哀之际,忽然圣上差太监何荣到来,将天子之意说明:"国太,今日收拾尸首回籍,国太不必过哀。今日万岁爷赐赠黄金千两,以为国太作路费之资,你且收藏了,并娘娘棺柩在此。"何荣交出黄金,回宫复旨去了。

  单表庞飞虎母子尚然说此蛮话,说:"圣上堂堂九五之尊,一些主意全无。凭从狄青、包拯胡行,被他压住,伤了宰相之命。只恐江山不久要让狄青了!"飞虎含泪说:"母亲,事已如此,如今不必过伤了,且暂收拾父亲还乡吧。家中幸赖尚有家产过日,还有三兄弟,皆是英雄气宇,日后寻个机会,必将杀父仇人杀尽,方消了此恨罢!"国太听了,只得收拾。孙秀夫人悲哭哀哀,没有收场的,国太劝慰女儿一番。包公又有兵差到来,不出三天就要速出京。旁人百姓,谁人不笑庞洪前日靠了女儿,势力凶如狼虎,屡屡冤屈良民不计其数,容纵家丁欺压平民,只道他有女儿做力一程,直厉害到底。岂料今朝女儿死在宫中,父斩法场之上。还叨圣上天思,不罪妻儿,不抄家产。想来善恶必然有报应的。若不报应,世人个个为非了。又有几人说:"奸相平日屡屡剥削良民,今日犯此大罪,过了刀刑,还是造化了!理应该丢去油锅内,割舌抽筋,再将他千刀万剐,方尽其辜。"内有几人说:"庞洪屈剥我百姓过多,将他一刀两段也便宜了他!还恐上天不容他,天火也焚他的棺柩。家中妇女为盗为娼,后人为奸为拐,此天报应以不祥的。"一路而来到十处地方上,百姓谁不骂他父女?母子听闻心中暗暗伤心。庞飞虎暗暗发怒,只由得人咒骂。有日必要报仇,将汴京削为平地,看你们还骂得我否?不理旁人说短道长,一路饥飨渴饮,夜宿晓行,历尽跋涉辛劳,一月多方到家园。有包公差官把文书交本省官、本处官接领,即回详复包公。取了盘费,二解差一路回京不表。

  即说这大国舅飞虎娶妻无子,二国舅白虎、三国舅黑虎、四国舅彪虎,多是年少青春,因没有美貌佳人,故俱未就婚。纵是有几个乡宦小姐花容美俊的,父母俱说庞门作恶过多,不肯配他弟兄。然而年少,仗着父亲、姐姐的势头,屡屡又害地方,每每欺着良民,白手娼嫖,平空捏诬。若逢女子有三分颜色动人,抢劫回家。俗语说:"肉随砧。"众从他则活,逆彼则亡。弟兄也是一般作恶,有些怕死的女子,或是贪欢的妇人,自然从他。或半年不用,赶逐出转回娘家,害得亲事不能对,岂不罪过更深?兄弟如狼如虎,万民怨恨。若告状鸣于官,只畏庞门势大,也不敢准告。这一天,哥弟分路出去玩耍。又讲一妇人正在窗楼观望,只见他家翁对楼上大叫:"媳妇,二国舅来了,还不下楼去!"这妇人听了,好不慌张,急急关了窗牖。又说二国舅白虎正在街上游玩,只见家人飞跑到跟前说:"二国舅爷不好了!一家大祸非轻的。"二国舅喝声:"狗才,何事大惊小怪?"家将说:"不是小人大惊小怪,只为太师爷身受大灾被杀了。如今大国舅与太夫人扶柩回来了,现在码头上。二国勇爷不要游玩,作速回去料理丧事的!"白虎变色说:"这话可是真么?"家将说:"有飞福家人先回来报知。"白虎说:"有这等事,不好了!"吃惊不小,说:"你跟随来吧!"即快马加鞭,如飞去了。

  又说到黑虎三国舅,一路而来街上玩耍,有妻的百姓民家,家家一闻三国舅远远在此游行,即飞奔回家,吩咐密关了门。有姐妹的也是如此。只是众人被害过多,所以如此惊惧。也有一民家婆子立在门前,年纪六十多,脸上皱纹多起,还是擦脂抹粉的扮俏。要为年已高,还作青年妆,实确可笑。立在门前,看看来往之人。忽听得庞黑虎来到,吓得慌忙扶了杖,急急关了门。黑虎正在街坊上寻觅钗裙美女,带了七八个家将跟随。忽来家人庞寿来报知凶信,三国舅闻言,犹如雷打脑顶,急随家人回转。

  再言四国舅的行为。陕西本省近地有个酒肆,名曰"岳阳馆",步进酒馆,十分热闹。一座有二十余人谈笑吃酒。正在闹热之际,忽有店主跑来说:"列位贵客,快些算账,不吃酒了!"众人说:"你那里话来,酒还未吃完,因何忽要算账?"店主说:"庞家四国舅来了!"各客听了大惊。单有一人自酌饮酒,是山东来的客人,说:"店主,他怎样狠恶,我是不惧的。待这老狗狼来,俺老子活活打死他!"只见恶狠狠几人跑进来说:"四国舅爷来了!"众酒客人说声:"不好了,大家快走吧!"顷刻间,个个都跑了,只剩得山东客,自仗英雄,不知厉害。原来这人是前一天到来了,所以不知庞家势力。说:"我也不犯他,他也奈何我不得。"店主劝道:"贵客,不要取祸,快走才好!"他只是不依,端然坐下。有四国舅爷跑进来,下了马,店主人跪接。彪虎进内,两边一看,喝声:"大胆这狗才,敢在大虎头上抹汗么?家丁快些捆打这狗强盗2"一声呼喝,一班家将如狼如虎,拥上前要捉李大麻。他见了,不得不慌忙,登时下跪磕头求饶谢罪。四国舅正在喝骂他之处,有家人庞禄赶进店中,说声:"四国舅爷不好了,小的往各处找寻,原来在此,快些回府吧!"四国舅喝声:"狗才,我有事情不回去的!"庞禄说:"京中太师执罪被杀了。"四国舅闻言大惊,说:"那人敢杀我父亲?快快说来!"庞禄说:"小的不知细底,只见大国舅与国太扶柩而归,现在船中,就要来到家里,所以小人分头找寻,国舅爷回去吧!"彪虎慌忙说:"你言可真么?"庞禄说:"小的焉敢哄国舅爷的?"彪虎听罢,即忙上了马,飞跑了去。当时店主几人哈哈发笑说:"朝中国丈被诛,他弟兄无势力,从此地方可以宁静了,这些年少妇女去了大患。"李大麻笑道:"他倒运的狗才,欺着我李大麻,怪不得他父亲要砍了头的!"复坐下又吃酒。店主说:"我叫众人不要说,不要吃酒,且算了账,谁知众个个不肯。后至小狗才拥到,众人才奔走散去,如今做了折本生意。"李大麻说声:"店主不必心烦,今须折去本钱,但各市上食物俱已卖尽罄了,你店中还有许多食物,卖个加倍利息,就可还本了。"丢开店主,闲言不表。

  再表近地百姓,被庞家扰害不少。如今得闻此事,人人传说喧哗,多道朝中国丈被杀害了,地方从此起运,众民安稳做生涯,从此不用大惊小怪的忧心。此时陕西一省地头,众百姓远远传说。正是:人人欣幸,个个安心。言言语语地叙谈,一一不能细述。话休细烦。

  且说庞家三位虎狼舅爷,此日齐齐会叙,已到码头船中,见母亲、兄长,即问父亲被害原由。国太见三子动问,含泪就将与狄青作对情由,细细说知三虎。兄弟听罢大怒,泪落纷纷哭父。时又忆姐姐,痛恨着狄青,呼声:"大哥啊,我们兄弟井胆合意,待等三年之后,杀父之仇定然要报的!"庞飞虎呼声:"三位兄弟,此仇不报,枉为人也!为兄也等不得三年五载的。"国太贪悲说:"你弟兄不要言长语短,且将棺柩迁移上岸,回家安葬吧。"正说话间,有孙云到来。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下回分解。正是:

  由尔刁奸凭势力,终为罗网伏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