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杂阿含经》卷第三十五
九七O、舍罗步经:
舍罗步外道出家人自称悉知佛法,而舍弃佛法。佛至其处,一间三不知,故其弟子都舍他而他往。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在王舍城里,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于须摩竭陀池之侧,在于自己的弟子众当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门释子之法,我都悉知。我从前已知他之法与律,而统统把它舍弃的。」
那时,有众多的比丘,在于朝晨,着衣持钵,入王舍城去乞食时,听到有一位外道名叫舍罗步,住在于王舍城须摩竭陀池之侧,在于自众当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门释子所有之法与律,我都悉数已经知道。因为先前已知彼法与律,然后把它弃舍的。」比丘们听到此语后,乞食完毕,还精舍,举放衣钵,洗足后,就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在一边,白佛而说:「世尊!我们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王舍城去乞食,听到有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舍罗步,住在于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之侧,在于自众当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门释子之法,我已悉知。我知彼法与律后,然后将其舍弃。』善哉!世尊!请亲自到那须摩竭陀池之侧,为了怜愍他之故!」
那时,世尊,默然而许允,就在于日晡时(下午,申时),从禅觉醒,到了须摩竭陀池侧,外道舍罗步之处。
这时,舍罗步外道的出家人,看见世尊来临,就敷一床座,请佛坐在那里。佛陀则就坐,而告诉舍罗步说:「你实在作过此语:『沙门释子所有之法与律,我悉已知。我知道彼法与律后,然后才把它舍弃的』吗?」这时,舍罗步,默而不回答。
佛陀告诉舍罗步说:「你现在应该说,为甚么默然不说呢?你所知的如果满足的话,我就会随喜,假如不满足的话,我当会使你满足的。」这时,舍罗步,仍然如故,而默然不作答。像如是的,第二次、第三次,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默然而住。
这时,舍罗步,有一位修梵行的弟子,白舍罗步说:「师父本来应该往诣沙门瞿昙之处,去说明您的所知所见。现在沙门瞿昙亲自来诣此地,为甚么缘故,不说出来呢?沙门瞿昙并告诉师父您说:『如果满足的话,我就会随喜,不满足的话,当会使你满足。』为甚么缘故,默然而不记说呢?」那位舍罗步听其修梵行的弟子劝说时,也是默然不说话。
那时,世尊告诉舍罗步说:「假若又有人说:『沙门瞿昙并不是如来、应、等正觉』时,我若善谏善问的话,则善谏善问时,他就会辽落(辽远空旷)而说诸以外之事。或者会被忿恚慢所覆,对阂而不忍,无由能现。或者会默然抱愧而低头,而密自思省,有如现在的舍罗步那样。假若又作此言:『沙门瞿昙并没有正法与律』的话,我如善谏善问时,他也是如你今天默然而住那样。假若又有人说:『沙门瞿昙的声闻弟子,并不是善向』的话,我如果善谏而善问时,他同样的乃至如你的今天默然而住。」那时,世尊在于须摩竭池之侧,作狮子吼后,就从座起而去。
那时,舍罗步的梵行的弟子,向舍罗步说:「譬喻有一匹牛,截断其两角,放入于空的牛栏中,而跪地大吼那样。师父也是如是,在于没有沙门瞿昙时,就对诸弟子们,作狮子吼。喻如女人,欲作丈夫之声,发声时,则作女人之声。师父也是如是,在非有沙门瞿昙时,就在于弟子中作狮子吼。喻如野干,欲作狐声,当其发声时,还而作野干之声。师父也是如是,在于非有沙门瞿昙时,就会在诸弟子当中,欲作狮子吼。」
那时,舍罗步的梵行弟子,在于舍罗步的面前,呵责毁呰后,从座起去。
九七一、上座经:
上座外道发愿有人答对其偈,即随其学。后佛至而答对,上座就出家而学成阿罗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园。
那时,在王舍城的须摩竭陀池之侧,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那个池的池边。曾在于自己的众弟子中,作如是之语而说:「我说一偈,如果能报(能回答)的话,我当会在那个人的地方修行梵行。」
那时,有众多的比丘,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王舍城去乞食。大众听到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须摩竭陀池侧,在于自众当中,作如是之说:「我说一偈,如有能报(答对)的话,我当会在他那里去修行梵行。」大众乞食完毕,还回精舍,举放衣钵,洗足后,就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然后仰白佛说:「世尊!我们今天的早晨,和众多的比丘,入城去乞食,听到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于须摩竭陀池侧。曾在于自众当中,作如是之说:『我说一偈,如有人能报的话,我当会在于那人之处,去修行梵行。』唯愿世尊,应自往彼处,因为哀愍之故!」
那时,世尊默然而许允,即在于日晡时(下午申时),从禅觉醒,到了须摩竭陀池侧。这时,上座外道的出家人,遥见世尊,就敷一床座,请佛坐下。世尊坐后,就告诉上座外道的出家人说:「你实在曾经作过此语:『我说一偈,若有人能报的话,我当会在他那里修行梵行』吗?你现在便可说偈,我能报的(能回答得对的)。
这时那位外道,即将绳床累迭,作为高座,自升其上面,而说偈说:
比丘以法活 不恐怖众生 意寂行舍离 持戒顺息止
(比丘乃以法为活命,并不恐怖诸众生们,由于其意寂静,而行舍离之法,而持戒,而顺于息止!)
那时,世尊知道那位上座外道之心,就说偈说:
汝于所说偈 能自随转者 我当于汝所 作善士夫观 观汝今所说
言行不想应 寂止自调伏 莫恐怖众生 行意寂远离 受持净戒者
须调伏寂止 身口心离恶 善摄于住处 不令放逸者 是则名随顺
调伏及寂止
(你在于所说的偈里说:能自随转的话,我当会在你的处所,去作一位善士夫之观。但是我观察你现在所说的,和你的言行,实在不相应。要寂止,而自调伏,不可以恐怖众生。)
(那些行持意寂而远离,受持净戒的人,要随顺而调伏寂止,身、口、心,都要离恶。善摄于安住之处,不使他有放逸的话,这就名叫随顺、调伏、以及寂止!)
那时,上座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沙门瞿昙已知我的心了。因此,就从高床下来,合掌而白佛说:「现在我可在于正法与律当中去出家,去受具足戒,而成为比丘法了吗?」
佛陀告诉上座外道的出家人说:「现在你可得在于正法与律当中去出家,去受具足戒,而成为比丘的一分子了。」
像如是的,上座外道的出家人,作比丘了后,就思惟其出家的所以:善男子剃除须发,着袈裟衣,正信,而为非家之出家学道,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
九七二、三谛经:
众多的婆罗门争论其真谛时,佛至而说不杀生、缘生缘灭、无我之三谛,为之婆罗门的真谛。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有众多的婆罗门的出家人,住于须摩竭陀池侧,集聚在于一处,作如是之论而说:「像如是,就是婆罗门的真谛,像如是,就是婆罗门的真谛。」
那时,世尊知道那些众多的婆罗门的出家人的心念,就往到须摩竭陀池侧。那时,众多的婆罗门的出家人遥见佛来,就为了佛陀而敷一床座,请佛就坐在那里。
佛陀就座,就告诉诸婆罗门的出家人说:「你们在这须摩竭陀池侧,众共集聚在这里,到底是在作何论说呢?」婆罗门出家人白自佛说:「瞿昙!我们众多的婆罗门的出家人,集聚在于此坐,曾作如是之论:『像如是就是婆罗门的真谛,像如是就是婆罗门的真谛。』」
佛陀告诉婆罗门说:「有三种婆罗门的真谛。我自已由之而觉悟,而成等正觉,又为他人演说的。你们婆罗门的出家们,应作如是之说:『不害一切众生,是婆罗门的真谛,并不是虚妄。』如他对于他,而说我为优胜,或为相似(谁都平等不胜不劣),或说我为卑劣。假若对于那真谛不系着,对于一切世间,作慈心的色像,就名叫做第一之婆罗门真谛。我乃由之而自觉悟,而成等正觉,也为人演说。
又次,婆罗门应作如是之说:『所有的集法,均为是灭法,这是真谛,不是虚妄。』乃至对于那真谛不计着,对于一切世间观察为有生灭之法,这名叫做第二之婆罗门真谛。
又次,婆罗门,应作如是之说:『无我处所,以及事,都无所有,这就是真谛,不是虚妄。』如前面所说,乃至于彼,无所系着,一切世间无我的像类,就名叫做第三种婆罗门的真谛。我因之而自觉悟,而成等正觉,而为人说。」那时,众多的婆罗门的出家人,默然而住。
这时,世尊乃作此念:「现在虽然已将他们的愚痴映出,已杀那些恶者,然而现在此众当中,并没有一人能自思量,而欲造因缘,而在于沙门瞿昙法中,修行梵行的人。」像如是的知道后,就从座起而去。
九七三、旃陀经:
旃陀外道问阿难为甚么出家修梵行?阿难告以为断三毒,而说欲等之过,及示八圣道。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狗睒弥国的瞿师罗园。尊者阿难,也住在那个地方。
那时,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旃陀,往诣尊者阿难之处,和尊者阿难共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问阿难尊者说:「你为甚么缘故,会在沙门瞿昙之处,去出家修梵行呢?」阿难回答说:「为了断除贪欲、瞋恚、愚痴之故,在于那处去出家修梵行的。」
旃陀又问:「他能够阐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吗?」阿难回答说:「我也能阐说断除贪欲、瞋恚、愚痴的。」
旃陀又问:「依你的见解来说,贪欲、瞋恚、愚痴,有甚么过患呢?为甚么说须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
阿难回答说:「如果染着贪欲的话,就会映障心之故,或会害了自己,或者又会害他人,或者会自他俱害。在现法当中会得罪报,后世也会得罪报,现世、后世,二时俱会得罪报。他的心会常怀忧苦之受的感觉。或者由于瞋恚映障、愚痴映障,而害了自已,也害了他人,或者自他俱害,乃至常怀忧苦之受之感觉。其次,贪欲会为盲,会为无目,会为无智,会为慧力羸,会为障阂,不是明,不是等觉,不会转向于涅槃。瞋恚、愚痴也是如此。我所看见的贪欲、瞋恚、愚痴,乃有了如此的过患,因此之故,说应断贪欲、瞋恚、愚痴。」
旃陀又问:「你看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到底有甚么福利,才会说应断除贪欲、瞋恚、愚痴呢。」阿难回答说:「如果断除贪欲后,就不会再自害,又不会害他人,也不会自他俱害。同时又不会在现法当中得罪报,不会在后世当中得罪报,不会在现在与后世当中都得罪报。心法都常怀喜乐之受的感觉。断除瞋恚、愚痴也是如此。在于现法当中会常离炽燃,不待时节,会缘于其余的现法,而得有自觉的知见。有了如是的功德利益之故,才说应断贪欲、瞋恚、愚痴。」
旃陀又问说:「尊者阿难!是否有一种道与迹,可以修习,多多的修习,而能断除贪欲、瞋恚、愚痴的吗?」阿难回答说:「有的!所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旃陀外道白尊者阿难说:「此是贤哉之道,贤哉之迹(称赞圣道)!如修习,多多的修习的话,就能断除贪欲、瞋恚,与愚痴。」
这时,旃陀外道听尊者阿难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九七四、补缕低迦经:
外道补缕低迦嘲笑舍利弗到现在还在饮母乳。舍利弗以牛之譬而说正法与恶法。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尊者舍利弗,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这时,世尊为舍利弗说种种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后,就默然而住。那时,尊者舍利弗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稽首礼足后离去。
这时,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补缕低迦,随路而到了这里来。他问尊者舍利弗说:「你从甚么地方来的呢?」舍利弗回答说:「火种!我乃从世尊之处,听大师说教授法而来的。」
补缕低迦问舍利弗尊者说:「你现在怎么还不离乳,还从师听闻其说教授法呢?」舍利弗回答说:「火种!我并不离乳,我须在于大师之处,听闻说教授法。」补缕低迦对尊者舍利弗说:「我乃久来就已离乳,已舍离说教授法之师之处了。」
舍利弗说:「你所学之法,乃为恶说的法与律。是恶觉,并不是出离之法,也不是正觉之道,乃为坏法,非可赞叹之法,非可依止之法。又那位你的师甫,也不是等正觉,因此之故,你们就疾疾舍乳(恨不得快速舍离),而离师之教法。譬如有一匹乳牛,为粗恶狂骚,又很少乳汁。那只犊牛(子牛)虽然饮牠的乳,但是却觉得不是滋味,而疾疾舍去(快速的离开)。像如是的恶的说法与律,为恶觉,非出离之法,非正觉之道,是坏法,不是可赞叹之法,并不是可以依止之法。又那位师甫,并非等正觉,因此之故,速舍师之教授之法。
我所有之法,乃为正法与律。是善觉,是出离,是正觉之道,是不坏、可赞叹、可依止之法。又我们的那一位大师,是等正觉,因此之故,都久饮其乳,都听受大师的说教授法。譬如乳牛,并不粗恶狂骚,又多有乳汁,那只犊牛饮时,久久不厌。我法就是如是,是正法与律,乃至久听说教授法。」
这时,补缕低迦对舍利弗说:「你们快得善利,对于正法与律,乃至久听说教授决。」
这时,补缕低迦外道的出家人,听舍利弗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原路而回去。
九七五、补缕低迦经:
本经叙述佛法乃离如儿戏之空论,都专心于调伏六根,解脱三毒,得般涅槃。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补缕低迦外道的出家人,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前天有众多种种不同的异道出家的沙门、婆罗门,聚集在于未曾有的讲堂(为一大讲堂之名),曾作如是之论议而说:『沙门瞿昙的智慧,犹如空舍,不能在于大众当中建立论议。不能和人议论此应、此不应,此合、此不合等问题。喻如盲牛,偏行边畔,并不进入田中,沙门瞿昙,也是如此。是没有应、不应,没有合、不合的论议之能。』」
佛陀告诉补缕低迦说:「这些诸外道们的论议,都说应不应,合不合等问题。这对于圣法与律来说,乃如同小儿之戏耳。喻如士夫,年岁已到八、九十,发白而齿落,作小儿之戏耍,团治泥土,作象作马等种种的形类,众人都说:『此老小儿』(这位老人囝仔)。像如是的,火种啊!种种的诸论,所谓应不应,合不合,对于圣法与律来说,乃如同小儿之戏耍耳。且在那些论当中,并没有比丘之方便所应之法。」(无可效法)。
补缕低迦白佛说:「瞿昙!那么,在甚么地方,有比丘方便所应之法呢?」(甚么法为比丘应精勤方便之法?)
佛陀告诉外道说:「不清净的,能使其清净,就名叫做比丘方便所应之法。不能调伏的,能使他调伏,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应之法。那些不定的,能使其得正受,就名叫做比丘方便所应之法。不能解脱的,能令他得解脱,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应之法。不能断的令断,不知的令知,不修的令修,不得的令得,就名叫做比丘的方便所应之法。
甚么叫做不清净的,能使其清净呢?所谓戒不清净者,令其清净。
甚么为不调伏,令其调伏呢?所谓眼根,耳鼻舌身意等根,不调伏,能使其调伏。甚么为不定的,令其正受呢?所谓心不正定,令得正受。甚么为不解脱者,令得解脱呢?所谓心不解脱贪欲、瞋恚、愚痴,令得解脱。甚么为不断令断呢?所谓无明、有、爱,不能断,而能令其断。甚么为不知令知呢?所谓其名色,不知而令知。甚么为不修令修呢?所谓止与观(定与慧),不能修而令修。甚么为不得令得呢?所谓般涅槃,不得证,而令他得证,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应之法。」
补缕低迦白佛说:「瞿昙!此义正是比丘方便所应之法,是坚固比丘的方便所应之法,所谓尽诸有漏是。」
这时,补缕低迦外道的出家人,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九七六、尸婆经:
本经叙述尸婆外道问佛,甚么为学?佛告以三学,乃至不造诸恶,常行诸善。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尸婆,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他白佛说:「瞿昙!甚么为之学?所谓学者,怎样叫做学呢?」佛陀告诉尸婆说:「学习其所学的,故名为之学。」
尸婆白佛说:「甚么是其所学呢?」佛陀告诉尸婆说:「随时学习增上之戒,学习增上之意,学习增上之慧。」
尸婆白佛说:「如果为阿罗汉的比丘,其诸漏都已尽,所作已作,已舍弃诸重担。已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善解脱。当于那个时候,又有甚么应该要学的吗?」
佛陀告诉尸婆说:「如果为阿罗汉比丘,其诸漏已尽,乃至正智善解脱的话,则当于那时,已觉知贪欲永尽无余,觉知瞋恚、愚痴永尽无余,因此之故,更不会再造诸恶业,而常行诸善。尸婆!这名叫做学习其所学。」
这时,尸婆外道的出家人,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从座起而去。
九七七、尸婆经:
佛陀详述尸婆外道之宿命论之非,而说一切均由因缘造作而成。尸婆悟道而出家,而成为阿罗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尸婆外道的出家人,来诣佛所,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白佛说:「瞿昙!有一位沙门,或婆罗门,曾作如是之见,如是之说:『如有人,其有所知与觉(感受),也就是他的这一切,均为是:本所作之因(宿世所造之因,宿命论)。如修诸苦行,使过去的罪业都灭尽,更不再造新的罪业,已断除因缘,在于未来世,已不会再有诸漏。由于诸漏已尽之故,业障也已尽,业尽之故,苦就会尽,苦尽的人,就是究竟菩边。』现在瞿昙您,所说的,到底为如何呢?」
佛陀告诉尸婆说:「那位沙门,或婆罗门,实在是洛漠(信口说说)之说耳。是不审不数,是愚痴而不善不辨。为甚么呢?因为世人或者从风而起苦痛时,就会觉知其事。或者从痰而起,或者从唌唾而起,或者由于等分而起。或者自害,或者他害,或者因为节气等,而生起苦痛等。
甚么为自害呢?那些自害就是:或者拔除头发,或者拔除嘴须。或者常站立而举起其手。或者蹲在地上,或者卧在灰土之中,或者卧在棘刺上面,或者卧在杵上,或者板上,或者以牛屎涂地而卧在其上面,或者卧在水中。或者每日洗浴三次,或者以一足而立,身则随日而转。像如是的有了这些众苦精勤之行。尸婆!这叫做自害。
他害就是:或者被他人以手拿石,拿刀、拿杖等,以种种来害你之身。这名叫做他害。尸婆!或者又被时节所害。如冬天则大寒,春天则大热(印度之夏雨期之前的气候),夏天则寒暑都俱有。这叫做节气所害。世间就是这样真实,并不是虚妄的。
尸婆!世间有这些真实之事,如被风所吹害,乃至被节气所害,那些众生,都能如实而觉知。你同然也不例外,你自有这些灾患,如风、痰、唌唾,乃至被节气所害之感觉,像如是的,会如实而觉知。尸婆!如果那位沙门,或婆罗门说一切人所知觉的,均为是本所造因,(宿世所造之因)的话,则舍弃世间的真实之事,而随着自己的见解,而作虚妄之说耳。
尸婆!有五种因,五种缘,而生起心法之忧苦来的。那五种呢?所谓以贪欲缠为因,以贪欲缠为缘,而生起心法的忧苦的。也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缠为因,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缠为缘,而生起他的心法之忧苦来。尸婆!这名叫做五因五缘生心法之忧苦。
尸婆!有五种因、五种缘,不生起心法之忧苦。那五种呢?所谓以贪欲缠为因,而生那心法的忧苦的话,则离开那贪欲缠,就不会生起心法之忧苦。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缠为因,而会生起心法的忧苦的话,则离开那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缠时,就不会生起心法之忧苦。尸婆!这名叫做五因五缘,不起心法之忧苦。在于现法当中,得离炽燃。不待时节,而能通达现见,而缘于自觉而知。
尸婆!又有在现法当中,得离炽然,不待时节,而能通达现见,而缘自觉知之法。则所谓入正道,正见,乃至正定。」
说此法时,尸婆外道的出家人,乃远离尘垢,得法眼净。这时,尸婆外道的出家人,由于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而离诸狐疑,不由于他人,而入于正法与律,而得无所畏。就从座而起,整一整他的衣服,合掌白佛而说:「世尊!我现在可否得以在于正法与律当中出家受具足戒,而得成为比丘之一分子吗?」
佛陀告诉尸婆说:「你现在可以出家了!」其它如同上说,乃至心善解脱,而得阿罗汉果。
九七八、商主经:
商主外道之亲戚生天后,为商主说偈发问。到处都求不得解答者,终皈佛陀修道而得果。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那罗聚落的好衣庵罗园中。
那时,那罗聚落有一位名叫商主的外道出家人,已有一百二十岁。年耆而根熟,为那罗聚落的诸沙门、婆罗门、长者、居士们,所尊重供养,如阿罗汉那样。
这位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先前有一位宗亲,命终后,已生天。在那天上看见商主外道之出家人后,曾作此念:「我欲往他那个地方,去教那位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叫他诣世尊之处,去修行梵行。然而恐怕他不能顺随我语。我现在应该到那边,以我的意见而论,使他反问」。
就这样的降下在那罗聚落,诣彼商主外道出家之处,说偈而问:
云何恶知识 现善知识相 云何善知识 如已同一体 何故求于断
云何离炽然
(甚么为恶知识,而假现善知识之相呢?甚么叫做善知识,能如同自己,而同为一体呢?为甚么缘故要求断灭?而怎样才能离开炽燃呢?)
如你这位仙人,持此意论,去请问于人,如遇有人能分别详细的解说其义,而回答你的话,你便可以从他去出家,去修行梵行。」
这时,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接受天人所教示,就诣富兰那迦叶之处,将此意论之偈,请问富兰那迦叶。那位富兰那迦叶,自己尚且不能了解,更何况又能回答别人?那时,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又至末迦梨瞿舍利子之处,以及删阇耶毘罗抵子之处,阿耆多枳舍钦婆罗之处,迦罗拘陀迦旃延之处,尼干陀若提子之处,均用此意论偈,去谘问他们。然而都不能回答。(以上为六师外道)
那时,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我将此意论偈,去请问诸出家的大师,都不能回答于我。我现在还要求出家找师吗?或为我现在自有财宝,不如还家,服习五欲去吧!」又作此念:「我现在可到沙门瞿昙之处。然而那些耆旧的诸师(长老辈的宿德大师)、沙门、婆罗门、富兰那迦叶等人,均不能回答,而沙门瞿昙乃为年少出家,讵(怎么)又能了解呢?不过我也听过先宿们说过:「莫轻视新学年少的出家人」。或者有沙门年少出家,而有了大德之力也不一定。现在且当诣沙门瞿昙之处。」意既决定,就往诣世尊之处,诣后,就将那意论心念而请问世尊,内容,即如偈所说的。
那时,世尊知道那位商主的心念,就说偈而说:
云何恶知识 现善友相者 内心实耻厌 口说我同心 造事不乐同
故知非善友 口说恩爱语 心不实相应 所作而不同 慧者应觉知
是名恶知识 现善知识相 与己同一体 云何善知识 与己同体者
非彼善知识 放逸而不制 沮坏怀疑惑 同求其端绪 安于善知识
如子卧父怀 不为傍人问 当知善知识 何故求于断 生欢喜之处
清凉称赞叹 修习福利果 清凉永息灭 是故求于断 云何离炽燃
寂静止息味 知彼远离味 远离炽然恶 饮以法喜味 寂灭离欲火
是名离炽燃
(甚么叫做恶知识,而却假现善友的相的呢?他的内心实在令人耻厌,而嘴里却说和我同为一心。然而作起事来时,却不乐同,〔和善人不同的动作〕,因此之故,能知他为非善友。)
(嘴里常说恩爱之语,心里却和事实不相应。其所作的都不同,有智慧的人,应该会感觉而知。这叫做恶知识之假现善知识之相。)
(和自已同为一体,为甚么就叫做善知识呢?说和自己同为一体的人,并不是善知识,因为放逸不制御,沮坏而怀疑惑。伺求其端绪,则知为依安于善知识而已。如孩子之卧在父亲的怀里那样,并不是傍人所能问〔离间〕的。)
(当知善知识者,为甚么缘故,欲求于断灭呢?都为能生于欢喜之处,能称而赞叹清凉。因此,而修习福利之果,而得清凉,而永远息灭〔寂灭〕,也由于此之故,而求于断灭。)
(为甚么要离炽燃呢?因为寂静止息之味,则知他之远离之味,而远离炽燃之恶业,饮时,则以法喜之味,寂灭而离欲火,这叫做离开炽燃。)
那时,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沙门瞿昙乃知道我的心念。」因此而白佛说:「我现在可以得入沙门瞿昙的正法与律当申,去修行梵行,出家而受具足戒,而成为比丘之分与否呢?」像如是的出家后,思惟,乃至心善解脱,得阿罗汉果。
九七九、须跋陀罗经:
佛将入涅槃,须跋陀罗求见,阿难不允,世尊即请他进来。闻法后证果,而先于佛入于涅槃。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俱夷那竭国,力士的生处之坚固双树林中。
那时,世尊涅槃之时将到,而告诉阿难尊者说:「你为了世尊,在于双林间。敷一绳床,头在北方。如来将在于今天的中夜(夜九点至翌日之一点,进入于无余涅槃,而般涅槃。」(入灭,离世)。
那时,阿难尊者,就奉佛的教令,在双树的中间,敷一绳床,为北首,作完后,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在一边,而白佛说:「世尊!我已经在双树的中间,敷一绳床,为北首了。」
那时,世尊诣双树间,在于绳床上北首(头在北方),右协而卧,足与足都相累迭,系念明想,正念正智。
这时,俱夷那竭国,有一位名叫须跋陀罗的外道的出家人,已有一百二十岁了。年耆而根熟,为俱夷那竭国的民众所恭敬供养,有如阿罗汉那样的被尊重。那位须跋陀罗出家人,闻世尊将在今天的中夜,当会进入无余涅槃而般涅槃。他想:我有疑问之事,希望能得法而安住。沙门瞿昙有大力量,能开觉于我,我现在应当诣沙门瞿昙之处,去问我所疑之事。就这样的由于俱夷那竭而出去,到了世尊之处。
那时,尊者阿难,正在于园的门外经行。这时,须跋陀罗问阿难说:「我听说沙门瞿昙,将在于今天的中夜,入于无余的涅槃而般涅槃。我有疑问的事,希望能得法而安住。而沙门瞿昙有大力量,能使我开觉悟。如阿难你,不惮劳的话(不厌嫌),就请为我去向瞿昙请问:是否还有少闲暇的时间,来回答我的问题?」阿难回答说:「不可以逼世尊!世尊现在非常的疲劳。」像如是的,须跋陀罗曾再三的拜托尊者阿难,阿难尊者也再三不许。
须跋陀罗说:「我听说古昔的出家耆年大师所说,久久才有如来、应、等正觉之出现于世间,有如优晕钵花(灵瑞华三千年开一次华)那样。而现在如来,将在于中夜当会入于无余涅槃之界,而般涅槃。我现在对于法有疑问之处,欲安住于信心,沙门瞿昙一定有力量,能开觉于我,如阿难你不惮劳的话,就请你为我向沙门瞿昙说。」
阿难又回答说:「须跋陀罗啊!莫逼世尊!(不可打扰世尊)。因为世尊,今天非常的疲劳!」
那时,世尊用天耳闻阿难和须跋陀罗二人在问答的一来一往之事,就告诉尊者阿难说:「不可以遮住外道出家的须跋陀罗!可以叫他进来问其所疑。为甚么呢?因为这时就是最后和外道的出家人论议之时。此人也是最后可以得证声闻的人。善来比丘!所谓须跋陀罗是!」
那时,须跋陀罗闻世尊将为他开善根,就欢喜增上,诣于世尊之处,和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后,退坐在一边,而白佛说:「瞿昙!凡是世间到处,都说富兰那迦叶等六位师甫(外道六师),都各作如是之宗而说:『此是沙门!此是沙门!』(此法才是沙门证果之法)。您的意见如何呢?瞿昙!到底实在有了他们所立的宗教与否呢?」
那时,世尊,即为之说偈而说:
始年二十九 出家修善道 成道至于今 经五十余年 三昧明行其
常修于净戒 离斯少道分 此外无沙门
(我自二十九岁的那一年。出家以后,去修习善道。后来成道,直到现在,已经过五十余年了。我对于三昧〔正定〕与明行〔宿命、天眼、漏尽之三明,与身口意之善业行〕都已具足。都常修清净的戒律。离开了此道之少道分之外,就不会有甚么沙门的了。)
佛陀并告诉须跋陀罗说:「对于正法与律,如果不修得入正道的话,就不能得证初沙门(初果阿罗汉),也不能得证第二(二果)、第三(三果)、第四之沙门(四果阿罗汉)。须跋陀罗!如果能在于此法与律当中,得八正道的话,就能得证初沙门(预流果),得第二(一来果)、第三(不还果)、第四沙门(阿罗汉果)。除了此法之外,在于外道里,并没有甚么沙门。有的是诸异道之师之空谈沙门、婆罗门而已。因此之故,我现在能在于大众当中,作狮子吼!」
佛陀说此法时,须跋陀罗外道的出家人,乃远尘离垢,得法眼净。那时,须跋陀罗,已经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已度诸狐疑,不由他法而得信,不由他法而得度,在于正法与律,得无所畏。乃从座而起,整衣服,右膝着地,白尊者阿难说:「你已得善利,你已得大师,而为大师的弟子,而被大师的法雨,雨灌在于头顶。我现在如能得在此正法与律出家,受具足戒,而得成比丘的一分子的话,也当会得这些善利!」
这时,尊者阿难,白佛说:「世尊!这位须跋陀罗外道的出家人,现在恳求在于正法与律当中出家,欲受具足戒,得成比丘之分。」
那时,世尊告诉须跋陀罗说:「你这位比丘!来修行梵行吧!」
那位尊者须跋陀罗,就在于那个时候出家,即受具足戒,而成为比丘分。他如是而思惟乃至心善解脱,而得阿罗汉果。
这时,尊者须跋陀罗,得阿罗汉果,觉知解脱之乐后,曾作此念:我不忍见佛般涅槃,我当先入于般涅槃。这时,尊者须跋陀罗,先入般涅槃后,然后世尊,乃般涅槃(入灭)。
九八O、念三宝经:
佛陀在毘舍离,教化诸贾客,教他们如在旷野遇危难时,即应念佛法僧三宝,以除恐怖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跋耆国的人间游行,而至于毘合离国。就住在于弥猴池侧的重阁讲堂。
这时,毘舍离国,有众多的贾客,欲迈向但剎尸罗国,而方便庄严(正在整装)。这些众多的贾客,曾闻世尊在于跋耆的人间游行,而到了毘舍离国,而住于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听此消息后,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在一边。佛陀就为诸贾客们说种种的法,示教照喜他们。示教照喜后,就默然而住。
这时,诸贾客们,从座而起,整衣服,为佛作礼,合掌白佛说:「世尊!我们诸贾客,正在方便庄严,欲到但剎尸罗国,唯愿世尊,和诸大众师,明天接受我们的供养。」
那时,世尊,默然而许允他们之邀请。
这时,诸贾客知道世尊已接受其请愿后,就从坐起,礼佛足,然后各还其自己之家,去办种种净美的饮食,以及敷床座,安置净水。到了翌晨,则遣人白佛而说:「时间已到了,请世尊们上路。」
那时,世尊,和诸大众,都着衣持钵,诸贾客之所,就座而坐。
这时,诸贾客乃以净美的饮食,亲手供养。俟食毕洗钵后,则取卑小之床座,在于大众之前坐下,听佛的说法。
那时,世尊告诉诸贾客们说:「你们在旷野中行走时,将会有种种的恐怖。如恐怖而心惊毛竖时,那个时候,就应思念如来之事。所谓如来,乃为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像如是的思念的话,恐怖就会消除。其次,要念法之事。所谓佛的正法与律,在现法当中,能离炽然,不须等待时节,都应通达、亲近,缘此而自觉知!其次,要思念僧之事。所谓世尊的弟子,乃善向、正向,-乃至为世间的福田。像如是而念的话,恐怖就会除去!」佛陀并举喻而说:
在过去世时,天神和阿须轮(阿修罗,非天),曾经起争斗。那时,天帝释告诉诸天众说:『你们和阿须轮共斗战之时,如果生恐怖的话,当念我的幢,名叫摧伏幢。念那个幢时,恐怖就会除弃。如果不念我之幢的话,也当念伊舍那天子幢(自在天子幢),如不念伊舍那天子幢的话,当念婆留那(水神)天子幢。如念其幢的话,恐怖自会消除。』像如是的,诸商人们!你们如在于旷野之中,发生恐怖的话,当念如来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
那时,世尊也为诸毘舍离的贾客们,说供养的随喜偈而说:
供养比丘僧 饮食随时服 事念谛思惟 正知而行舍 净物良福田
汝等悉具足 缘斯功德利 长夜获安乐 发心有所求 众利悉皆应
两足四足要 道路往来安 夜安昼亦要 一切离诸恶 如沃壤良田
精纯好种子 灌溉以时泽 收实不可量 净戒良福田 精肴馐种子
正行以将顺 终期妙果成 是故行施者 欲求备众德 当随智慧行
众果自然备 于明行足尊 正心尽恭敬 种殖众善本 终获大福利
如实知世间 得具备正见 具足见正道 具足而升进 远离一切垢
逮得涅槃道 究竟于苦边 是名备众德
(供养比丘僧的饮食,以及随时的衣服。要专念而谛思惟:要正知而行舍!布施净物,而为良福田,你们都已具足。缘于这种功德的大利,能在于长夜,获得安乐。)
(发心而有所求时,众利均能应验。两足、四足〔一切的众生〕都安乐。在道路之往来,都能安乐。夜间也安乐,昼间也安乐,一切都能离开诸恶。)
(犹如沃壤的良田,种下精纯的好种子一样。都随时灌溉,而润泽,到了收获结实时,实在是不可测量的良多!)
(在净戒的良好福田里,有了精美的肴饍之种子,将顺于正行的话,终期会有好果之成就的。因此之故,行布施的人,如欲求具备众德的话,就应当随顺于智慧去行,众妙果就会自然而然的俱备。)
(向于明行的两足尊,以正心而尽心恭敬,而种殖众善本的话,终会获得大的福利。会如实而知道世间,会得具备正见,具足而见正道,具足而升进。会远离一切的垢秽,逮得涅槃之道,而究竟于苦边。这名叫做具备众德。)
那时,世尊,为诸毘舍离的贾客们说种种之法,示教照喜他们后,从座起而去。
九八一、幢经:
佛说如在空闲、树下、空舍会起恐怖时,即应念佛法僧,即一切恐怖会消灭。并引阿修罗幢之例,如前经。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假若比丘,住于空闭之处,或在树下,或在空舍时,有时如起了恐怖,而心惊毛竖的话,当念如来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都如前广说过的。如念如来事、法事、僧事之时,恐怖会除弃。」佛陀引例而说:
「诸比丘们!在过去世时,释提桓因(帝释天),曾和阿修罗共战过。那时,帝释天对诸三十三天(第二层天,帝释居中,四方各八天,计为三十三天-忉利天)们说:『诸仁者们!诸天和阿修罗共斗战之时,假若生起恐怖,心惊毛竖的话,你们就该念我伏敌之幢。如念此幢时,恐怖就会除灭。』像如是的,比丘们!若在于空闲、树下、空舍而会生起恐怖,会心惊毛坚的话,当念如来之事。所谓如来、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当他在念此时,恐怖即会除灭。为甚么呢?因为那位天帝释还怀有贪恚痴,还在于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当中不得解脱,尚且在恐怖、畏惧、逃窜、避难时,仍然告诉诸三十三天,叫他们念我(指天帝)摧伏敌人之幢,更何况是如来、应、等正觉,乃至佛、世尊,已经是离开贪恚痴,已经是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已没有诸恐怖、畏惧、逃避的觉者,怎么不能令那些念如来的人,除弃诸恐怖呢?」(绝对能除之义!)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八二、舍利弗经:
佛对舍利弗说法要,所谓究竟苦边,于内外一切相,无我、无我所、无我慢、无系着,而心解脱、慧解脱。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娑枳国的安阇那林中。
那时,世尊告诉舍利弗说:「我对于法,乃能略说,或者广说的。然而能知道的人,却很难得到。」(很少有懂真理的事相,难得了解此事的人)。尊者舍利弗白佛说:「唯愿世尊您,对于法,或略说,或广说,或法说(如法而说)。对于法,实有能知解(了解、开悟)的人的!」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有众生,对于自己的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我、无我所、无我慢、无系着等使,乃至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在当中自知作证具足住的话,就会在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有我所,无有我慢,无有系着等使。因此之故,我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已作证,已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那位比丘,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之相,没有我,没有我所见,没有我慢,没有系着等使,以及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已作证,已具足而住。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我所见,无有我慢,无有系着等使的话,则他的心解脱、慧解脱,在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假若又有比丘,在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有我所见,无有我慢,无有系着等使的话,他的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若又比丘,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我、无我所见、无我慢、无系着等使,他的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对于此识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我、无我所见、无我慢、无系着等使,他的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舍利弗!这名叫做比丘之断爱、缚、结、慢、而无间等,而究竟苦边。
舍利弗!我曾经将此有余说,回答婆罗延富邻尼迦所问的问题:
世间数差别 安所遇不动 寂静离诸尘 拔根无烯望 己度三有海
无复老死患
(在于世间里,如要数说差别的话,则怎能在所遇之处会有不动呢?如寂静而离开诸尘垢,拔除诸根本,而没有甚么希望的话,就是已经度过三有的大海,再也没有老死之患的了。)
佛说此经后,尊者舍利弗,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即从座起,作礼而去。
九八三、阿难经:
本经叙述阿难独自思惟后,诣佛求证所悟,都如前经。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尊者阿难,也住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在独一静处,思惟如是之事:「或有一人,作如是之念:我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已无有我,无有我所见,无有我慢,无有系着使,以及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已作证,具足而住。」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之相,已经无有我,无有我所见,无有我慢,无有系着等使。我应当对于那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能自知已作证,具足而住为是!
那时,尊者阿难,在于晡时,(申时),从禅醒觉,诣于世尊之所,稽首礼足,退坐在一边,白佛说:「世尊!我在独自一人于静处时,曾作如是之思惟:『如果有一人,作如是之言:我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证,具足而住。』」
佛陀告诉阿难说:「如是!如是!如果有一人作如是之念:『我对于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我所见、无我慢、无系着等使,以及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阿难!那位比丘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我所见、无我慢、无系着等使,以及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如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无有我,无我所见、无我慢,无系着使,以及心解脱、慧解脱的话,就能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具足而住。
阿难!如又有比丘,对于此识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证,具足而住的话,就名叫做比丘之断爱、缚、结、慢,而无间等,而究竟苦边。
阿难!我曾用此有余说,用以回答波罗延忧陀耶之所问的问题:
断于爱欲想 忧苦亦俱离 觉悟于睡眠 灭除掉悔盖 舍贪恚清净
现前观察法 我说智解脱 灭除无明闇
(断除爱欲之想,忧苦也同俱断离。要觉悟睡眠之害,要灭除掉悔之盖。要舍离贪恚而清净。观察这些现前之法的话,我就创说他为智解脱,已灭除无明之闇的人!)
佛说此经后,尊者阿难,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礼佛后离去。
九八四、爱经:
本经叙述十八爱行,由内而起,而为生死轮回之源。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说爱之害。爱乃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这些均会为众生之障、为盖、为胶、为守卫、为覆、为闭、为塞、为闇冥、为狗肠、为乱草、为絮!会把你将此世间,带至别个世界,从他世界,带回而至于此世间,都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诸比丘们!那一种爱,为之网,为之胶,乃至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呢?
所谓认为1.有我之故,而有了2.我欲,3.我尔,4.我有,5.我无,6.我异,7.我当,8.我不当,9.我欲我,10.当尔时,11.当异异我,12.或欲我,13.或尔我,14.或异,15.或然,16.或欲然,17.或尔然,18.或异。像如是的十八爱行,乃由内而起。
比丘们!有了我,就会在于诸所有当中说:我欲、我尔,乃至十八爱行,乃从外境界而起。像如是的,总说为十八爱行。而如是这些三十六爱行,或者在于过去而起,或者在于未来而起,或者于现在而起。像如是的,总说为一百零八爱行。这名为之爱,为之网,为之胶,为之泉,为之藕根,乃能为众生之障,为众生之盖,为胶、为守卫、为覆、为闭、为塞、为闇冥、为狗肠,而乱草,为絮。从此世间带至他世界,又从他世界带回至于此世间,都往来流转,没有不流转之时。」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八五、爱经:
本经叙述爱与恚互为缘而生,欲断此,须依初禅等之禅定。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的从爱而生爱,从爱而生恚,从恚而生爱,从恚而生恚。
甚么叫做从爱而生爱呢?所谓有一人,对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时,他人也对于彼而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于此,而作此念:『我对于彼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其它之人又对于彼而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由于随行之故,我对于他人,又会生于爱。』这叫做从爱而生爱。
甚么叫做从爱而生恚呢?所谓有一人,对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时,而他却对于彼而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随行于此,而作此念:『我对于众生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而他人却对于彼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随行之故,我对于他而生瞋恚,就名叫做从爱而生恚。
甚么叫做从恚而生爱呢?所谓有一人,对于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时,他又于彼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而随行之故,我对于他而生爱念,就叫做从恚而生爱。
甚么叫做从恚而生恚呢?所谓有一人,对于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时,他却对于他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随行于此,而作此念:『我对于彼众生不喜、不爱、不念、不可意,而他对于彼却有喜、有爱、有念、有可意,而随行。我就对于他所问,而起瞋恚。』就名叫做从恚而生恚。
如果比丘,离欲、恶不善之法,而有觉有观,乃至初禅、第二、第三、第四禅,具足而住的话,则那些由于爱而生爱,从恚而生恚,从恚而生爱,从爱而生恚等,都已断,已知,已断其根本,有如截断多罗树头那样,不会再有生分,在于未来世,会成为不生之法。
如果那位比丘,尽诸有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当于那个时候,就会不自举,不起尘,不炽燃,不嫌彼。
甚么叫做自举呢?所谓见色是我,色异于我,我当中有色,色当中有我,受想行识,也是这样,这名叫做自举。甚么叫做不自举呢?所谓不见色就是我,色异于我,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受想行识也是如此。这名叫做不自举。甚么叫做还举呢?所谓骂者还骂,瞋者还瞋,打者还打,触者还触,就名叫做还举。甚么叫做不还举呢?所谓骂者不还骂,瞋者不还瞋,打者不还打,触者不还触,就名叫做不还举。
甚么叫做起尘呢?所谓有我、我欲乃至十八种爱,就名叫做起尘。甚么叫做不起尘呢?所谓无我、无我欲,乃至十八爱不起。就名叫做不起尘。
甚么叫做炽燃呢?所谓有我所、我所欲,乃至外十八爱行,就名叫做炽燃。甚么叫做不炽燃呢?所谓无我所、无我所欲,乃至无外十八爱行,就名叫做不炽燃。
甚么叫做嫌彼呢?所谓见我为真实,而起于我慢、我欲、我使,而不断不知,就名嫌彼。甚么叫做不嫌彼呢?所谓不见我为真实,而我慢、我欲、我使都已断、已知,就名叫做不嫌彼。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八六、事难断经:
本经叙述在家之人对于财宝断欲贪而持续为难。出家之人断贪爱烦恼,而能持续者难。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二种事,欲断而难持续。那二种呢?如俗人处、非人处之对于衣食、床卧、资生众具等物,能持续其欲断之事,是一件难行之事。其次,比丘非家而出家,能断除贪爱,而持续其断之事,也是非常之难行之事。」
那时,世尊,即说偈而说:
世间有二事 持断则难行 是真谛所说 等正觉所知 在家财入出
衣食等众具 世间贪爱乐 持断者甚难 比丘已离俗 信非家出家
灭除于贪爱 持断亦难行
(世间有二种事,能够持续其欲断之事,是非常难行之事。这是真谛所说的,是等正觉所知的!)
(在家人对于出入之钱财,衣食等众具,这些世间人所贪爱的快乐的事物,能够持续其欲断之事,是非常难行之事。)
(比丘已经离开俗家,由于正信而为非有家的出家人。对于灭除其贪爱,而能持续其断除之念,也是一种很难之行!)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八七、二法经:
本经叙述对于善法,则不满足小成而精进,常断贪欲而不止,而得等正觉。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对于二种法,依止而多住。那二种呢?1.对于诸善法,未曾知足。2.对于断,未曾远离(都常断欲)。由于对于诸善法不知足之故,对于诸断灭之法未曾远离之故,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终究不舍离精勤方便,不舍弃善法,如不得的而未得的话,终不休息,未曾以劣心而生欢喜。都常乐精进,升于上上之道。像如是的安住于精进之故,能够疾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等。
比丘们!应当在于此二法依止而多住,对于诸善法,不生起满足之想。依止于诸断灭,而未曾有舍离,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都精勤方便,堪能修习善法而不息。因此之故,比丘们!对于诸下劣事,不生欢喜之想,当应修习多住于上上之升进。像如是的修习不久,当会得达速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在于现法当中,自知作证。所谓: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八八、帝释经:
本经叙述帝释天问佛:何为梵行究竟,佛告以如实而知苦、乐、不苦不乐等三受,就可得梵行究竟。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释提桓因(帝释天),其形色非常的绝妙,在于后夜之时(一点以后),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边。以天身的威力,其光明遍照于迦兰陀竹园。
这时,释提桓因白佛而说:「世尊!世尊曾在于隔界山的石窟中说过:『若有沙门、婆罗门,其无上爱尽而解脱,其心善于解脱其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的话,则为梵行之毕竟。』到底甚么是比丘的解脱其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的话,则为之梵行之毕竟呢?」
佛陀告诉天帝释而说:「所谓比丘,如所有的受的感觉,或者是苦,或者是乐,或者是不苦不乐,那些诸受之集,受之灭,受之味,受之患,受之出,能如实而知。如实而知后,观察那受的无常,观察生灭,观察离欲,观察灭尽,观察舍。如是的观察后,就是边际,就是究竟边际、离垢边际,而为梵行之毕竟。」拘尸迦(帝释的过去之姓)!这名叫做比丘对于正法与律之边际、究竟边际、离垢边际,而梵行之毕竟。」
乃至,天帝释,听佛所说,欢喜而随喜,而作礼而去。
九八九、帝释经:
本经叙述目揵连于后夜观察到光明,世尊告以帝释天来过佛所之故。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那时,尊者大目揵连,住在于耆阇崛山,在于后夜(一点至五点),起来经行,曾看见光明遍照于迦兰陀竹园。看见此光明后,就作此念:「今夜或者有大力的鬼神,会诣于世尊之所,故有此光明之照耀?」
那时,大目揵连尊者,在于早晨,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白佛而说:「世尊!我在于昨暮之后夜,步出寮房,正在经行时,曾看见胜光明普照于此迦兰陀竹园。见后,曾作此念:『有那一位大力的鬼神,来诣世尊之处,故有此光明呢?』
佛陀告诉尊者大目揵连说:「昨暮的后夜,乃释提桓因,来诣我所,稽首作礼,退坐在一边」。
都如上述之修多罗(契经)里广说过。乃至欢喜而随喜,然后作礼而去。
九九O、鹿住经:
本经叙述鹿住优婆夷之父,及叔父之行持都不同,然而都受同一果报,疑而间阿难,阿难又问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长。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尊者阿难,在于早晨,着衣持钵,诣舍卫城,依次第而乞食,乞食到了鹿住优婆夷之舍宅。
鹿住优婆夷遥见尊者阿难,就快速的敷一床座,俟尊者来到时,就说:「尊者阿难!请坐下来。」那时,鹿住优婆夷,乃稽首礼拜阿难之足完了,就退坐在一边。然后白尊者阿难说:「为甚么说世尊乃了知法呢?如我的家父富兰那,先修梵行,离欲清净,不着香花,已远诸凡夫鄙俗之事。而我的叔父梨师达多,并不修梵行,然而他乃知足。二位均已命终,而现在世尊乃俱记说二人同生于一趣,同一受生,同在于后世,会得斯陀含果(一来果),往生于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层天),最后一次来此世间,就会究竟苦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呢?尊者阿难!如修梵行,与不修梵行,会同生于一趣、同一受生、同其后世吗?」(后世得同一果报吗?)
阿难回答说:「姊妹啊!你现在且停止其说吧!因为你不能了知众生世间之根性之差别之事。唯有如来悉知众生世间之根之优劣等事。」说如是之语后,就从座起而去。
这时,尊者阿难,还精舍,举放衣钵,洗足后,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就将鹿住优婆夷所说的,广白世尊。
佛陀告诉阿难说:「那位鹿住优婆夷,怎么能知众生世间之根之优劣呢?阿难!如来乃悉知众生的世间之根的优劣。阿难!或有一犯戒的人!就对于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而知。然而将他所起的犯戒,灭除无余,没于无余,欲尽无余。
或有一犯戒的人,对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他所起之犯戒,灭于无余,没于无余,欲尽无余。对于这些,而筹量(推测评论)的人说:『此也有如是之法,彼也有如是之法。这就应该俱同生于一趣,同一受生,同一后世。』他作如是之筹量的话,就会得长夜非义饶益之苦的。
阿难!那位犯戒的人,对于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而知,而他所起的犯戒灭于无余,没于无余,欲尽无余的话,当应知道!此人乃为是退,而不是胜进,我会说那个人为退分。
阿难!有一犯戒的人,他对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他对于所犯的戒,已灭于无余,已没于无余,已欲尽无余。则应知道!此人乃胜进不退,我会说那个人,为之胜进分。自己如不是如来的话,则谁能悉知呢?因此之故,阿难!不可筹量人人而取着,人如善于筹量人人的话,就会有毛病。人,如果筹量人人的话,就会自招其患。唯有如来,能了知人而已!
如二位犯戒之人那样,二位持戒的人,也是同样。他对于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而知,而他所起的持戒,灭于无余。如掉动(掉举)之人,他对于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而知,他所起的掉动(掉举),灭于无余。他如果是瞋恨(心所)的话,他对于心解脱、慧解脱,不能如实而知,所起的瞋恨,灭于无余。如苦贪(极重贪)的话,他对于心解脱、慧解脱,能如实而知,他所起的苦贪,灭于无余,秽污、清净,均如上说。乃至如来能知人人。
阿难!鹿住优婆夷,乃愚痴而少智慧,对于如来一向(从来)之说法,心生狐疑。你的意见如何呢?阿难!如来所说,岂为有二呢?」阿难白佛说:「弗也,世尊!」
佛陀告诉阿难说:「善哉!善哉!如来之说法,若认为有二的话,那是没有的事。阿难!如果富兰那持戒,而梨师达多,也同样的持戒,则所生之处,乃为富兰那所不能知的。梨师达多到底生于何趣?怎样而受生?怎样之后世(后世如何)?如果梨师达多所成就之智,而富兰那也成就此智的话,梨师达多也不能知道那位富兰那会当生于何处?怎样的受生?后世如何?阿难!那位富兰那,持戒为胜,梨师达多则智慧为胜,他们俱于命终的话,我就会说二人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后世也同为是斯陀含,而生在兜率天,再一来生此世间后,就会究竟苦边。他们二人有间(不同),自然如不是如来的话,谁能得知呢?因此之故,阿难!不筹量人人!如筹量人人的话,自会生损减的。唯有如来能知人人耳。」
佛说此经后,尊者阿难,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九一、鹿住经:
本经叙述鹿住优婆夷于修持果报生疑,而问比丘,比丘问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长,果报帷如来得知。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释氏弥城留利邑,正在夏安居。
有余比丘(一位比丘),在于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结夏安居。那时,那位比丘,在于早晨着衣持钵,入舍卫城去乞食。次第乞至鹿住优婆夷之舍宅。鹿住优婆夷遥见那位比丘之到来,就赶快敷一床座,请该比丘坐下来,如上述阿难修多罗(经)里所说的。
那时,那位比丘,对鹿住优婆夷说:「姊妹!且停!妳那里得知众生之根之优劣呢?姊妹啊!唯有如来能知众生之根之优劣的。」说如是等语后,就从座起而去。
那时,那位比丘,在三个月夏安居完毕,作衣完了后,就持衣钵,往诣弥城的留利释氏之邑。到后,举放衣钵,洗足后,往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就将和鹿住优婆夷所论说之事,向佛广说。
佛陀告诉比丘说:「鹿住优婆夷,怎么能知世间的众生的诸根之优劣之事呢?唯有如来能知世间的众生的诸根之优劣耳。如不离瞋恨、
憍慢,又时时起贪之法,而不听受法,不学多闻,对于法,并不调伏其邪见,不能时时起解脱的心法。比丘啊!若又有一人,不离开瞋恨,时起贪之法。然而他却能听法,能修学多闻!善于调伏其见,时时能起解脱的心法。如果思量他:此有这种法,彼有这种法。这乃同为一趣、同为一受生、同一的后世。像如是的思量的话,就会长得非义不饶益之苦的。比丘啊!若又那个人不离开瞋慢,又时时起贪之法,也不听法,不习多闻,不调伏其见,也不时时得解脱的心法,我就会说此人乃为卑鄙下贱的人。比丘啊!若又那个人不离瞋慢,时时起贪之法,然而他却会闻法,会乐于多闻,会调伏诸见,时时能得解脱心法,我就会说此人为第一胜妙。此二人有间(有不同)。自然如不是如来的话,谁能分别而知呢?因此之故,比丘啊!莫量人人,乃至如来能知优劣。
比丘!又次,有一人,不离瞋慢,时时生起口业之恶行,其余如上说。比丘!又次,有一人,贤善安乐,同止而欣乐明智(欢喜和同为明智的人在一起),欢喜与修习梵行者同在一起。然而他却不乐闻法,乃至不时时得心法之解脱。当知,那个人住于贤善之地,而不能转进。贤善地就是所谓人趣、天趣是。又次,有一人,其性贤善,同止安乐,欣乐与梵行的人作为他的伴侣。乐闻正法,学习多闻,善调伏诸见,时时能得解脱心法。当知那个人,在于贤善地,能转胜进,当知此人,于正法之流,有所堪能。此二人有间(有差别不同),自然如不是如来的话,谁能分别而知呢?因此之故,比丘!莫量人人,如量人人的话,就会自招其患。唯有如来能知人耳。比丘!鹿住优婆夷,愚痴少智,如上面之修多罗(经)广说过的。」
佛说此经后,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九九二、福田经:
本经叙述二种福田。说有学与无学,为良福田之故,应布施供养。
像如是的经教,乃结集者的我们,都同样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给孤独长者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边,白佛而说:「世尊!世间有几种福田呢?」
佛陀告诉长者说:「世间有二种福田。那二种呢?所谓有学,以及无学是。」佛陀即说偈而说:
世有学无学 大会常延请
正直心真实 身口亦复然
是即良福田 施者获大果
(世间里,有学〔修学中,而得见道以上的圣者。自预流果至于何那含果均是〕,以及无学〔学已完成,不须再学,所谓四果阿罗汉〕,乃为大会常应延请的圣者。因为他们都是正直,而心为真实。身和口,也同样的正直而真实。这就是所谓良福田。布施供养他们的话,就能获大果报!
佛说此经后,给孤独长者,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卷第三十五完
分类:佛经 书名:《杂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