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增一阿含经》第三十四卷
七日品第四十之一
概要:本品由世界之成立与破坏之说明为始,依次为因于跋耆国人具足七法,而阐述比丘之七不退法,贪、瞋等的七使,有七种无上的福田之人,应修十念之事,除有漏之法,成就七功德之法,应思惟死想,为波斯匿王而说七尼揵子、七裸形人、七黑梵志、七裸形的波罗门,最后为迦旃延的说法。
【三五五】
大意:本经叙述败劫(坏劫)之时,有七日之出现,世界就坏灭,一切都归于无常。成劫之时,世界会生成,在光音天的天神会来此世界,部份的天众,由于贪食而沦落在此人间定居,而衍生子孙。嗣后而有四姓之分,有五谷之生,而有了生老病死,终于不得尽诸苦际。叫人常禅坐,不可懈怠。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众多的比丘,吃食之后,都集在于普会讲堂,都作如是的论议:「此须弥山(妙高山)乃极为广大,并不是众山所能及的。甚奇!其特!(实在是非常的奇妙,实在是非常的殊特)。是那么的高广,那么的峻险!虽然是如是,但是不久的将来,仍然会坏败,不会有遣余的。那些依于须弥山,更有的大山,同样的也会坏败的。」
那时,世尊以天耳而听到众多的比丘在作这些论议之事,就从其座位站起,往至于那个讲堂,即就坐在那里。当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在这里论议甚么呢?欲施行甚么事呢?」诸比丘们回答说:「众人集在这里,正在论说正法之事,刚才所论说的均为是如法而说的。」
世尊告诉他们说:「善哉!比丘!你们出家,正应论说正法之论,同时,又应不舍弃贤圣的默然为是。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果比丘集聚在于一处时,就应当施行二事的。那二事呢?第一是应当共同谈论正法,第二就是当应贤圣之保持默然。你们如论此二事的话,终会获得安隐,不会失去时宜的。你们刚才到底是作甚么如法之议呢?」
诸比丘们回答说:「这次众多的比丘来集于此讲堂时,都作如是的论议的:『甚奇!甚特!此须弥山乃这么的极为高,又广大!但是此须弥山虽然为如是,不过不久的将来仍然也会败坏,以及四面的铁围山也当会如是的坏败的。』刚才集在于此所作的议论,就是如是的如法之论的。」
世尊告诉他们说:「你们欲闻此世间的境界的坏败之变吗?」诸比丘们白佛说:「现在正是时候,唯愿世尊:应时演说,使众生之类,都能心得解脱!」世专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如听后,应善思念,应藏在于心怀。」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那时,诸比丘们,正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须弥山确实为极高而广大,并不是众山所能及的。如比丘们欲知道须弥山的话,就认为是这样就是了:出水上之高度为八万四千由旬,入水的深度也是八万四千由旬。须弥山为四种宝所造成的,所谓金、银、水精、琉璃是。又有四角,也是四种所造的,所谓金、银、水精、琉璃是。有金城而银的郭,银城而为金郭,水精城而为琉璃郭,琉璃城而为水精郭。须弥山的顶上有五种天在那里居止,都是由于宿缘而住在于其间的。那五天呢?所谓在那个银城中,有细脚天在那里居止;那个金城中,有尸利沙天那里居止;水精城内,有欢悦天在那里居止;琉璃城内,在力盛天在那里居止;金城与银城的中间,有毗沙门(北方,多闻)天王在那里居住,率领诸阅叉(夜叉,捷疾鬼),有不可称计之多;金城和水精城的中间,有毗留博叉(南方,增长)天王,率领诸龙神在那个地方居止;水精城和琉璃城的中间,有毗留勒叉(西方,广目)天王在那里居止;琉璃城和银城的中间,有提头赖咤(东方,持国)天王在那里居止。
比丘们!当知!须弥山下有阿须伦(阿修罗,非天)居止在那里。假如阿须伦欲和三十三天共斗之时,首先会和细脚天共战斗;倘若得胜的时候,就会再至金城去和尸利沙天共战斗;如已战胜尸利沙天的话,就会又至水精城和欢悦天共斗;如果已胜其天的话,就会再到琉璃城去和力盛天战斗;如已胜其天的话,便会和三十三天共斗。
比丘们!当知!须弥山顶有三十三天在那里居止,昼夜都同样的照明,其光明乃出自三十三天的身上,而相互普照之故,才会致于如是而已!依须弥山,而有日月的流行,日天子的城郭,其纵广为五十一由旬,月天子的城郭,其纵广为三十九由旬,最大的星球的纵广为一由旬,最小的星球的纵广为二百步。须弥山顶的东、西、南、北的纵广为八万四千由旬,近于须弥山的南方有大铁围山,长广为八万四千里,高度八万里。又此山表,有尼弥陀山(持边,七重金山的最外边之山),围绕其山;离开尼弥陀山之处,又有山,其名叫做佉罗山(担木山),离开此山,又更有山,其名叫做伊沙山(持轴山),离开此山,又更有山,名叫做马头山(山形似马头),离开马头山,又更有山,其名叫做毗那耶山(鼻头山);其次,毗那耶山又有山,名叫铁围大铁围山。
铁围山的中间有八大地狱,一一的地狱都有十六隔子(十六小地狱)的地狱。那个铁围山在于阎浮里地,为多所饶益。阎浮里地如果没有铁围山的话,这里就会恒常为一臭处的了。铁围山表有香积山(香醉山),香积山侧有八万四千的白象王止住在其中间。象王各有六只牙,都以金银校饰的,那个香山中有八万四千窟,诸篆都在那里居止,都为金、银、水精、琉璃所造的。最上的象,则为释提桓因(帝释天)亲自驾乘,最下的象,乃为转轮圣王所乘的。香积山侧有摩陀池水,都生优钵(青色)莲华、拘牟头(地喜)华。那些诸象,都掘莲华根而吃的。摩陀池水侧又有山,名叫做优阇伽罗,那个山都生若干种的草木,鸟兽、虫豖,都在于其中间。依在于那个山,均有神通得道的人住在于其中间。其次,又有山,名叫般荼婆,次又有山,名叫耆阇崛山(灵鹫山),这是阎浮里地所依的地方。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假若此世间欲坏败之时,天空就不降雨,所种的生苗,就不再长大,诸所有的小河泉源,都均会枯竭。一切诸行,都均会归为无常,都均不得久住。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此四大驶河,所谓恒伽(恒河)、私头(信度河)、死陀(细多河)、婆叉(缚刍河),也都同样的会枯竭而没有遗余。像如是的,比丘们!所谓无常而变,正是如此之谓而已!
比丘们!或者又有时,假若此世间有二日之出现时,这时,百草树木都均会凋落。像如是的,比丘们!无常变易,不得久停,到那个时候,诸泉源小水,都均会枯竭。比丘们!当知!如果二个太阳出现之时,那个时候,四大海水,百由旬之内,都均会枯竭,渐渐而至于七百由旬,海水都会自然的竭尽。比丘们!当知!如果在世间里,有三日出现之时,这时,四大海水,千由旬之内,其水会自然竭尽,渐渐的乃至于七千由旬,海水都会自然的竭尽。比丘们!当知!如果四日出现于世间时,四大海水,只存在于深度千由旬处。像如是的,比丘们!一切诸行均为是无常的,都不得久住。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如果在世间里有五日之出现时,这时,四大海水,残余的为七百由旬之水,渐渐的消至于百由旬。比丘们!当知!如果五日出现之时,这时,海水只存在为一由旬,渐渐的水竭而没有遗余。如果五日出现之时,其余的正有七尺之水之存在,但是都由因五日出现之时,这些海水都会竭尽而没有遗余。比丘们!当知!一切行都是这样的无常的,都不得久住。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六日出现于世间时,此地之厚度六万八千由旬,都均会冒出烟来,须弥山也渐渐的会融坏。如六日出现之时,此三千大千的国土,都均会融坏,犹如陶家之烧瓦器那样。这时,三千大千的剎土,也是如是,都会洞然火出,没有不周遍的。比丘们!当知!如六日出现之时,八大地狱也同样的会消灭。人民都会命终。依在须弥山的五种之天,也是一样的命终。三十三天、艳天(夜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也同样的会命终,宫殿都会为空无。如六日出现之时,这时,须弥山,以及三千大千的剎土,都均会洞然而没有遗余。像如是的,比丘们!一切行都是无常,都不得久住。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如七日之出现,这时,此地虽其厚度为六万八千由旬,以及三千大千的剎土,均都会起火的。如又七日出现之时,此须弥山就会渐渐的融坏,百千由旬内自然会崩落,永远不会有遗余,也已不再见到尘烟之分,何况见到其灰呢?这时,三十三天,乃至于他化自在天的宫殿,都均被火燃。此间的火炎乃至于梵天上。刚出生在那里的天子之在于那个天宫的,从来并不看见过劫烧的情形,而这次见此炎光时,都普皆坏着恐惧之心。都畏怕被火所烧;但是那些旧生的天子们,因曾经看见过这种劫烧,便来慰劳这些后生的天子而说:『你们不可怀着恐惧之心,这些火,终究是不会来到于这里的。』比丘们!当知!七日出现之时,从此间至于第六层天,乃至三千大千的剎土,都均会为灰土,已没有形质之兆象的了。像如是的,比丘们!一切行都是无常的,都不可以久保,都会归于尽的。那个时候的人民,命终之后,都会生在于他方的剎土,或者会生在于天上。假如又有地狱中的众生的宿罪已毕的话,或者也会生在于天上,也会生在其它地方的剎土的。假如那个地狱的众生的宿罪未毕时,又会移到他方的剎土(同样在那个地方的地狱)。比丘们!当知!如七日出现之时,就不再有日月光明星宿兆象,这时,日月已灭,已不再有昼夜的了。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所谓由于因缘果报,致有如是的坏败。
其次,比丘们!当知!劫如复还而成就之时,或者于此时,火还自灭,虚空之中,会有大云之起,渐渐的降下雨来。这时,此三千大千的剎土里,水会遍满于其中,水乃至会达于梵天上。比丘们!当知!这时,此水会渐渐的停住而自消灭。又有风之吹起,名叫随岚(毗岚,迅猛风),会吹此水而聚着于一处。这时,由于那个风,而生起千座的须弥山,千座的祇弥陀山,千座的尼弥陀山,千座的佉罗山,千座的伊沙山,千座的毗那耶山,千座的铁围山,千座的大铁围山。又会生起八千间的地狱,又会生千座的马头山,千座的香积山,千座的般荼婆山,千座的优阇伽罗山,千个的阎浮提,千个的瞿耶尼,千个的弗于逮,千个的郁单曰;又会生千个的四海水,又生千个的四天王宫,千个的三十三天,千个的艳天,千个的兜术天,千个的化自在天,千个的他化自在天。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如此之时,水灭而地还复而生。这时,地上自然的会有地肥(大地生成之物),乃极为香美,胜于甘露,欲知那地肥的气味,就如同甜饮那蒲桃酒之味就是了。比丘们!当知!或者有如此之时,光音天自相谈论而说:『我们欲到阎浮提,去观看那个地方的地形之还复之时的情形。』光音天子就这样的下降而至于世间,那时,看见地上有如此的地肥,便用手指,去尝着于口中而取食。当时,天子食地肥多的,就一转而没有威神,又没有光明,身体遂粗重而生骨肉,就失弃了其神足,不再能飞。又那些天子之食地肥之比较少的人,身体就不粗重,也不会失去其神足,也能在于虚空中飞行。
这时,天子之失去神足的,都互相号哭,而自相说言:『我们今天已极为穷厄,又失去了神足,就住在于此世间,不能再还天上,就食此地的地肥吧!』说后,各各都相视彼此的颜色。那时,天子中,欲意比较多的,便成为女人,遂行情欲,而共相娱乐。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最初成就世间之时,有了如此的淫法流布于世间,是旧常之法,是女人必定会出于世间之事,可说也是旧法,而不是适于现在之法。这时,其余的光音天看见这些天子既已堕落,就都来呵骂而对他们说:『你们为甚么行这不清净之行呢?』这时,众生们又作如是之念:我们应作方便,宜共止宿,使他人看不见。就这样的转转而作屋舍,自己蔽覆其形体。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有如此的因缘,而现在有这些屋舍的由来。
比丘们!当知!或者有时,地肥曾经自然的入于地,后来就转生粳米,而极为鲜净,也没有皮表,极为香好,使人食后,都为肥白。朝晨去收成,而夜暮又再生,暮夜去收成,而翌朝又再生。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的那时始有如此的粳米之名之生。比丘们!或者又有这种时:人民都懈怠而不勤勉于生活。这种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为其么须要日日(每天)去收取此粳米呢?应该二天收取一次,就成了。这种人便每经二天才去收取一次粳米。那时,人民就展转而怀妊,由此而转为有生分。
又有众生对那一位众生说:『我们共同去取粳米吧。』这时,那人回答说:『我已经收取二天份的食粮了。』此人听后,便生如此之念:我应当储存四天份的食粮为是。就这样的实时去办理四天份的食粮。又有众生对那一位众生说:『我们一块儿到外面去收取粳米吧!』此人回答说:『我已收取四天份的食粮了。』那人听后,便生如是之念:我应该办理八天份的食粮。就这样的去办理储存八天份的食粮。那时,那些粳米,由于大家去乱取之故,就再也不如从前那样的更生。
这时,众生都各生如是之念:世间有大的灾患,现在这些粳米已不再如本来之时那样的丰富了,现在应当分此粳米为是。就这样的,那时去分配粳米。那个时候,众生又生此念:我现在应该自藏粳米,而当应去盗他人的粳米为是。这时,那位众生就自藏粳米,同时也开始去盗取他人的粳米。粳米的主人发见他人来盗他的粳米后,就对他说:『你为甚么缘故,来取我的粳米呢?这次舍你的罪,以后不可再犯!』那时,在世间里,始有此盗心之事。这时,又有众生听到这些话后,又自生念:我现在也可自藏粳米,而当应去盗他人的粳米。这时,那位众生便舍放(藏储)自己之物,而去窃取他人之物。那位物主发见之后,对那个人说:『你现在为甚么缘故盗取我的粳米呢?』那人却默然不回答。这时,物主就实时以手奉相加,叫他自今以后,不可再来相侵入。
这时,众多的人民听到众生相互窃盗,就各共云集,自相谓言而说,『在世间里有如此的非法,各共相盗之事发生不止,现在就应当立一守田的人,使其守护各人的田物。如果有众生为聪明高才的话,就应当拥立他作为守田之主。』这时,就经过选择田主之后,便向此田主而说:『您应知道!在世间里有如此非法窃盗的事件之发生。你现在守护田地,当看雇其值,诸人民如果来取他人的粳米的话,您就应惩罚其罪。』那时,就这样的安置一位田主。比丘们!当知!那时,那位守田的人,就称号为剎剎种。这都是旧法,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法。」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始有剎利种姓中之上者聪明高才人天人所敬待
(始有如是的剎利之种,为姓中之上的,是聪明而高才的人,是天人所敬待的人!)
那时,如有人民侵占他人的财物的话,此时,剎利(田主,地主,国王)便会抓取而惩罚他。如果那些人又不改其罪愆,仍然犯罪的话,在那个时候,剎利之主,便会敕作刀杖,将那些人取缚而枭其首(斩首示众)。那时,在世间里,始有如是的杀生(斩首示众的行动)。这时,众多的人民听到如此的教令:『如果有人窃盗他人的粳米的话,剎利主就会抓取去斩杀。』大家听此刑法后,都怀恐惧,衣毛都倒竖起来。大家因此,就各作草芦,在其里面去坐禅,去修其梵行,都专一其心,舍离家业、妻子、儿妇,而独静其志,而修习梵行。因此以来,而有了婆罗门(净裔,神职人物)之名姓的产生。这时,便有如此的二种姓出现在于世间。
比丘们!当知!那个时候由于窃盗之故,便有了杀生(斩首),由于杀生之故,便有了刀杖(兵器之制作)。这时,剎利主告诉人民说:『如果有端正而高才的人的话,当会使他统治此人民。』又告诉他而说:『如果有人民犯窃盗的话,便应惩治他的罪。』那时,就这样的,便有了此毗舍(农工商之从事者)种姓之出现于世间。
那时,有好多的众生便生如是之念:今天这些众生之类,会各共杀生的原因,都是由于业所导致的。现在应该来往周旋,自求生活为是。那时,便有首陀罗(工巧)种姓之出现在于世间。」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初有剎利种次有婆罗门第三名毗舍次复首陀姓
有此四种姓渐渐而相生皆是天身来而同为一色
(最初有剎利种之出现,其次为有婆罗门种之产生,第三种姓名叫毗舍,其次有首陀罗姓之名位。有此四种姓,渐渐的相生而起,最初都是由于天身而来的,都是同为一种色的!)
比丘们!当知!那个时候,有了这些杀生、盗心之故,已不再有如是这般的自然粳米。那时,便有了五种的谷子。第一就是根子,第二就是茎子,第三就是枝子,第四就是华子,第五就是果子,以及其余所生的种子,就是所谓五种之子。这些都是由于他方剎土之风所吹使而来,而取用这些作为种子,以此而自济的。像如是的,比丘们!在世间里有如此的瑞应,然后便有了生、老、病、死,致使今天有了如此的五盛阴身,不能得尽于苦际,这名叫做劫之成败时的变易。我已和你解说的事,都是诸佛世尊常所应行应说之法,现在都已为你讲说过了。你们应当乐在于闲居静处,在那里念念禅坐,不可生起懈怠之念。现在如不精诚的话,后悔就没有益了。这就是我的教诲!」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五六】
大意:本经叙述阿阇世王欲征伐拔祗国,就派婆利迦去请示佛陀。佛说拔耆族人乃修七种不衰退之法,并不是外寇所能侵,王乃作罢。佛陀也说明比丘之七种不退转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和大比丘之众五百人俱在。
这时,摩竭国王阿阇世,在于群臣当中,作如是之说:「此拔祗国内,乃极为炽盛,人民非常的多,我欲去攻伐,好收摄其邦土。」当时,阿阇世王曾经告诉婆利迦婆罗门(禹舍大臣)说:「你现在到世尊之处,拿我的姓名,去问讯世尊,礼敬承事后,而说:『大王阿阇世,曾叫我代他向世尊说:意欲去攻伐拔祗国,是否可以么?』假若如来有所交代之语的话,你就把它善加思惟,回来时向我说。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来所说之语,是始终不会有二之故。」
这时,婆罗门受王的教敕之后,就往至于世尊之处,和世尊共相问讯之后,退坐在一边。这时,婆罗门白佛说:「阿阇世王叫我代他礼敬世尊,承事问讯!」又重白说:「大王意欲去攻伐拔祗大国,叫我先来问佛,是否可行?」那时,那位婆罗门还是以衣覆在于头脚,穿着象牙的屣,腰带利剑,不应该和他说法的。
这时,世尊乃告诉阿难说:「如果拔祗国的人民曾修七法的话,即究竟不会被外寇所坏的。那七法呢?(一)如当拔祗的人民,都集在于一处,而不散的话,便不会被他国所败坏的,这就是所谓初法(第一法)不会被外寇所败的。
(二)又次,阿难!拔祗国的人上下都和顺,拔祗的人民就不会被外人所擒的。这就是所谓,阿难!所谓第二之法,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三)又次,阿难!如拔祗国的人也不淫他人,不着于他人的女人之色,这就是所谓第三之法,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四)又次,阿难!如拔祗国不从此间而传至彼间,又不从彼间传至于此间,这就是所谓第四之法,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五)又次,阿难!如拔祗国的人,能供养沙门、婆罗门,都承事礼敬梵行之人的话,就是所谓第五之法,这时,便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六)又次,阿难!如拔祗国的人民不贪着于他人的财宝的话,就是所谓第六法,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
(七)又次,阿难!如拔祗国的人民都皆同一心,都向于神寺,都专精其意的话,便不会被外寇所败坏,就是所谓第七之法,不会被外寇所败坏的。这就是所谓,阿难!所谓那些拔祗的人民,曾修此七法的话,终究不会被外人所败坏的。」
这时,梵志白佛说:「假如那些人能成就一法的话,犹不可以败坏,更何况修习七法,怎么可以败坏呢?止!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世尊!国事猥多,我要回去了。」那时,梵志就从座起而去。
那位梵志离开后,不远之处时,那时,世尊曾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说七种不退转之法。你们要谛听!听后要善思念其义。」诸比丘们白佛说:「唯然!世尊!」那时,诸比丘们就从佛而受教。世尊告诉他们说:「甚么为之七种不退转之法呢?比丘们!当知!如比丘们共集在一处,都非常的和顺,上下都相奉,都转进于上,而修诸善法,并不退转,也不被弊魔所得便,这就是所谓初法(第一种)不退转。
又次,众僧都和合而顺从其教,转进于上,而不退转,不被魔王所败坏,这是所谓第二种之法不退转的。又次,比丘!不着于事务,不修世荣,而转进于上不被魔天所得其便,就是所谓第三种之不退转之法的。又次,比丘!不去讽诵杂书,不为杂书而整天都策役其情意在其里面,应转进于上,而不被魔王得到其便利,这就是所谓第四种不退转之法。
又次,比丘!勤修其法,而除去睡眠,都恒常自己警寤,而转进于上,不被弊魔得到其便利,就是所谓第五种不退转之法。又次,比丘!不去学习算术,也不使人去学习,都乐在于闲静的地方,去修习其法,而转进于上,不被弊魔得到其便利,就是所谓第六种的不退转之法。又次,比丘!应生起一切世间都不可乐之想,而修习禅行,忍诸法之教,转进于上,不被魔所得其便利,就是所谓第七种不退转之法。如果有比丘,能成就此七法,而共为和顺的话,便不会被魔得到其便利的。
那时,世尊并说此偈而说:
除去于事业又非思惟乱设不行此者亦不得三昧
能乐于法者分别其法义比丘乐此行便致三昧定
(应该除去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业,同时又不乱思惟。假如不这样去做的话,就不能得到三昧的。能乐于此法的人,必定是善于分别其法之义,一位比丘如能乐于此行的话,便能致于三昧禅定的!)
「因此之故,比丘!当求方便,去成就此七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五七】
大意:本经叙述贪欲、瞋恚、憍慢、愚痴、疑、见,欲世间等七使,会使人流转生死,不得解脱。应当修学念、法、精进、喜、猗、定、护等七觉意去对治它。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要讲说七使(七烦恼)之事,你们听后要善于思念。」诸比丘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时,诸比丘就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那七使呢?第一就是贪欲使,第二就是瞋恚使,第三就是憍慢使,第四就是痴使,第五就是疑使,第六就是见使,第七就是欲世间使(有贪使)。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有此七种使,使众生之类,永处于幽闇,缠结其身,使其流转于世间,没有休息,也不能知道生死的根源。有如那二匹牛,一匹为黑色的,另一为白色的,这二匹牛共同挂一轭(牛车的颈木,也就是扼住牛颈之用的曲木),共相牵引,不得有相违远。这些众生之类,也是如是,都被这些贪欲使,无明使(痴使)所缠结,不得相离开,其余的五使也是同样的追从而不离。五使之适从,以及七使,都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凡夫的人,被这些七使所缠缚的话,就会流转于生死,就不得解脱,不能知道苦的元本。
比丘们!当知!由于此七使之故,便有了三恶趣。地狱、畜生、饿鬼。由于有了此七使之故,便不能得度弊魔的境界,然而此七使之法,又有七种的药法的。那七药呢?对于贪欲使的话,就用(一)念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瞋恚使的话,就用(二)法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邪见使的话,就用(三)精进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欲世间使的话,就用(四)喜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憍慢使的话,就用(五)猗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疑使的话,就用(六)定觉意之药去治它;对于无明使的话,就用(七)护觉意之药去治它。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使用七觉意之药去对治之意。
比丘们!当知!我本来还未成佛道,而行菩萨行之时,在道树之下禅坐,便生如是之念:欲界的众生到底是被甚么所系缚的呢?又作如是之念:这些众生之类,都是被七使所系,而流转于生死,而永远不得解脱的。我现在也同样的被此七使所系缚,才不得解脱的。那个时候,又作如是之念:对于此七使,应该要用甚么方法去治它呢?又再思惟如下:对于此七使,就当用七觉意去治它,我应当要思惟七觉意才是。当我思惟七觉意的时候,有漏心就因此而灭尽,就因此而得解脱,就因此而后成无上正真之道。我在那时,曾经在七天当中,结跏趺之坐,一再的重新思惟此七觉意之法。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如果欲舍弃七使的话,就应当思念而修行七觉意之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五八】
大意:本经叙述如果修行慈、悲、喜、护、空、无想、无愿等七种法的话,则这种人乃可事、可敬的人,是世间的无上的福田,在于现法当中可得果报,故应勤加修持七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七种的人,为可以奉事,可以尊敬的人,是世间的无上的福田。那七种人呢?所谓七种人就是:第一为行慈,第二为行患,第三为行喜,第四为行护(舍),第五为行空,第六为行无想,第七为行无愿。这就是所谓七种人可以奉事,可以尊敬,是世间的无上的福田。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如有众生行此七法的话,就能在于现法当中获其果报之故。」
那时,阿难白世尊说:「为甚么缘故不说得证须陀洹(初果)、斯陀含(二果)、阿那含(三果)、阿罗汉(四果)、辟支佛(独觉)、佛陀等圣者,而说此七事呢?」
世尊告诉他说:「行慈等七种人的其行,和须陀洹乃至佛陀的其事,为有所不同的。虽然供养须洹汪,乃至供养佛,都有福报,但是不一定在于现在世能得福报的。然而供养行慈等七种人的话,即在于现世就能得到其报的。因此之故,阿难!应当要勤加勇猛去成办此七法。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五九】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告诉阿难:毗罗先长者七天后,就会命终,会堕落地狱。由于阿难度他使他出家一天,而勤修十念,当天命终之后,会生四天王天中。佛陀也为此毗罗先当会七变周旋于天人当中,最后得人身而出家学道,而尽于苦际。因此,当求方便,修行十念。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毗舍离国的猕猴池侧,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时,世尊到了乞食之时,着衣持钵,带领阿难进入于毗舍离城内去乞食。那时,在毗舍离城内,有一位大长者,名叫毗罗先,为一位饶财多宝,不可称计之多的人。但是却为一位悭贪,并没有惠施之心的人。他唯食其宿世所种的福报,更不再造新的福业。有一个时候,那位长者率领诸婇安在后宫作倡伎乐(歌舞快乐),自相娱乐在那里。
那时,世尊往诣于那个街巷,虽然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仍然开口问阿难说:「现在听到有人在作倡伎乐,到底是那一家呢?」阿难白佛说:「是毗罗先长者之家。」佛陀告诉阿难说:「这位长者自此以后经过七天之时会命终。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于涕哭地狱之中。所以的缘故就是:这乃是常法。因为如果断灭善根之人,在其命终之时,都会生在于涕哭地狱之中的。现在这位长者的宿福已享尽,更不再造新的福业之故。」
阿难白佛说:「是否有甚么因缘(办法),能使这位长者在七天后,能免命终之事吗?」佛陀回答阿难说:「并没有甚么因缘得以不命终的!因为往昔所种之行,今天已尽了,这是不可免的事。」(指命终事)阿难白佛说:「是否有方便之宜,使这位长者不须生在于涕哭地狱的吗?」佛陀告诉阿难说:「有的!有这一种方便可以使这位长者不入于地狱的!」阿难白佛说:「那一种因缘可以使这位长者不入于地狱呢?」佛陀告诉阿难说:「假如这位长者能够剃除须发,穿三法衣,出家去学道的话,便得免此地狱之罪的。」阿难白佛说:「现在我乃能使这位长者出家去学道的。」
那个时候,阿难辞离世尊后,就到那位长者之家,站在于长者之家的门外。这时,长者遥见阿难之来临。就出门外去奉迎,便请阿难就坐。这时,阿难对长者说:「现在我乃由一切智人(佛陀)之处听来的。佛陀今天记述你说:你的身,从此以后,经过七天,当会身坏命终,而生在于涕哭地狱之中。」长者听后,即怀恐惧之心,衣毛都倒竖起来。乃白阿难说:「是否有那一种因缘,使我七天之后,不会命终之事吗?」阿难告诉他说:「并没有甚么因缘可使七天后得以免于命终的。」长者又白他说:「那么,是否有甚么因缘,在我命终之后,不须生在于涕哭地狱之中之事吗?」阿难告诉他说:「世尊也有此种教言的:如果长者你能够剃除须发,着三法衣,出家去学道的话,便能得以免入于地狱之中。你现在就应该出家学道,祈能得到彼岸(涅槃、解脱)。」长者白言说:「阿难!请您先回去,我正会随后就来。」
这时,阿难便舍长者家而回去。长者便作如是之念:所谓七天,日子还远的。我现在应该以五欲自娱乐,然后当出家去学道为是。过了一天,阿难又到长者之家,对长者说:「已经过一天了,残余的时间,只有六天而已,可以随时去出家吧!」长者白言说:「阿难您先回去,我正会随后就来。」
但是长者却仍然如故,并不去出家。这时,阿难经过二天、三天,乃至六天,天天都到长者之家,对长者说:「应可随时出家,不然的话,后悔就来不及了。假如不出家的话,今天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于涕哭地狱之中的。」长者白阿难说:「尊者您先回去,我正会随后而来。」阿难告诉他说:「长者!今天你还有甚么神足可以到那个地方呢?(指欲出家之处)刚才为甚么又说言欲遣走我呢?现在我要你和我同于此时一起走!」
当时,阿难就引导这位长者往至于世尊之处,到达后,头面礼足,白佛说:「现在这位长者欲得出家学道,唯愿如来允许其剃除须发,使他得能学道!」佛陀告诉阿难说:「你现在可以亲自度这位长者吧!」
这时,阿难受佛的教敕之后,实时给与长者剃除须发,教令他着三法衣,使他修学正法。当时,阿难使长者成为比丘后,就教这位比丘说:「你应当念念修行(勤加修持)。应当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数息观)、念身、念死,应当修行如是之法。这就是所谓,比丘!所谓行此十念的话,便能获得大果报,便能得到甘露法味。」当时,毗罗先就依教而去修行如是之法后,也就在于那一天命终,命终后往生于四天王天中。
这时,阿难就阇维(火葬)其身,然后回到世尊之处,头面礼足,立在于一边。那时,阿难白世尊说:「刚出家的那位毗罗先比丘,现在已经命终了。他到底是转生在于甚么地方呢?」世尊告诉他说:「现在这位比丘命终之后,已转生在于四天王天当中。」阿难白佛说:「在那个地方如果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于甚么地方呢?」
世尊告诉他说:「在那里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三十三天,然后展转而生于艳天(第三天)、兜术天(第四天)、化自在天(第五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层天)。在那里命终之后,会一再的依次而转生于下一天。乃至在生于四天王天中。这就是所谓,阿难!所谓毗罗先比丘会为七反周旋于天人之中,最后得人身,而出家学道,当会尽其苦际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向于如来有信心的缘故。」
佛陀又说:「阿难!当知!这阎浮提地的南北为二万一千由旬,东西为七千由旬,假如有人供养阎浮里地里面的人,其福德为多与否呢?」阿难白佛说:「甚多!甚多!世尊!」佛陀告诉阿难说:「如有众生。如毂牛乳的时顷,具有信心不绝,而修行十念的话,其福德乃不可思量,并没有人能思量的。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求方便,去修行十念。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六O】
大意:本经叙述缘于见、恭敬、亲近、远离、娱乐、威仪、思惟等七法,则能净诸有漏之法。是具足一切的威仪,而能断结、去爱,而能度过四流,超越于苦际。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要说极妙之法,初、中、竟都善(始终都是好的)。里面的义理很深邃,为具足而得修习梵行。此经的名叫做净诸漏之法,你们听后要善思念它。」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时,诸比丘乃从佛受教。
世尊垂告说:「甚么名叫净诸漏之法呢?或者有有漏(执着于生存的烦恼),缘于见,而能得断灭;或者有有漏,由于恭敬,乃得以断灭;或者有有漏,由于亲近而得以断灭;或者有有漏,乃由远离而得以断灭;或者有有漏,由于娱乐,而得以断灭;或者有有漏,由于威仪,而得以断灭;u或者有有漏,由于思惟而得以断灭。
(一)甚么叫做有漏乃由于见,而得以断灭呢?于是(是这样的):凡夫的人,不覩见圣人,不顺从如来之法,不能拥护贤圣之法,不亲近于善知识,不和善知识从事。如其闻法而所应思惟之法,也不去分别(不了解),不应该思惟之法,却将它思惟不放。未生起的欲漏(爱欲烦恼),却一直生下去;已生起的欲漏,便把它增多;未生起的有漏,却会生,已生起的有漏,便会增多;未生起的无明漏(通于三界的烦恼),会生起,已生起的无明漏便会增多。这些法不应思惟,他却去思惟它。
(二)甚么叫做法应思惟,但是却不去思惟此法呢?所说的应思惟之法,乃是指未生的欲漏,而能使其不生,又生起的欲漏,乃能把它消灭;未生起的有漏,使其不生,已生起的有漏,能把它消灭;未生起的无明漏能使它不生起,已生起的无明漏能把它消灭。这就是所谓此法应该可以思惟,但是却不去思惟,所不应该思惟的,却去思惟它。所应思惟的又不去思惟,未生起的欲漏却会生,已生起的欲漏会增多;未生起的有漏却会生,已生起的有漏会增多;未生起的无明漏会生起,已生起的无明漏会增多。
这种人会作如是的思惟:为甚么有过去的那么久远之法呢?我现在应当也是同样的有过去之久远事。又会再思惟:没有过去的久远之法,怎么会有过去久远之法呢?到底是谁有过去的久远呢?为甚么又有当来之久远呢?我现在当会有将来的久远的。或者又会说:『没有将来之久远事,怎么会有将来的久远之法呢?到底是谁有将来的久远呢?为甚么有此众生之久远呢?这众生之久远,到底是从甚么而来的?从此命终之后,当会生在于何处呢?』此人生起这种不祥之念,便会兴起六种的见解,会展转而生邪见之想:(一)有我见,审实有此见(实在生起有我的我之见)。(二)无有我见,审实兴起此见(实在生起没有我的我之见)。(三)有我见、无我见,在于此中审实有此见(实在生起有我想之我见,与无我想之我见)。又一再的自观其身,而又兴起此见:(四)对于自己,不见自己;(五)又兴此见:对于无我,而不见无我,在此里面起这些见解。
那时,此人又生此邪见:因我,即是今世,也是后世,都常存于世间而不朽败,也不会变易,又不会移动。这就是所谓名叫邪见之聚。所有的邪见、灾患、忧悲、苦恼,都是由此而生的,是不可以疗治的,也是不能舍弃,都遂增苦本而已。由于是这样的,则不能算为是沙门之行,并不是涅槃之道。
又次,比丘!贤圣的弟子乃修行其法,不失去其次叙(有头绪),善能拥护其法,都和善知识共互从事,乃能善于分别,对于不可思惟之法,也能知道,所可以(应该)思惟之法,也能知道;对于所不应思惟之法,定不会去思惟,所应思惟之法,都能思惟。
甚么叫做不应思惟之法,不会去思惟呢?于是(是这样的:)那些诸法当中,未生欲漏的而生起,已生欲漏的已增多,未生的有漏而生起,已生的有漏又增多,未生的无明漏而生起,已生的无明漏又增多。这就是所谓此法不应该思惟的,能不去思惟它之义。
甚么叫做应该思惟,而去思惟它呢?于是(是这样:)对于那些诸法当中,未生的欲漏,而能使其不生,已生的欲漏,而使其消灭,未生的有漏,使其不生,已生的有漏,使其消灭,未生的无明漏,使其不生,已生的无明漏,使其消灭。这就是所谓此法应可思惟,而思惟它。
他对于不应思惟的,不去思惟它,可应思惟的,便去思惟它,他如能作如是的思惟的话,便能消灭三法。那三法呢?所谓(一)身邪(身见),(二)戒盗(戒禁取见),(三)疑(以上为三结)是。如果不知见的话,就会增加有漏之行,假如能见、闻、念(觉)、知的话,就不会增加有漏之行。如已知、已见的话,则有漏便不会生。这就是所谓此漏见所断的(烦恼乃由于知见而断的)。
甚么叫做漏,乃由于恭敬所断的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堪能忍受饥寒,勤苦(耐苦)于风雨、蚊虻、恶言、骂辱,乃至于身生痛恼,极为烦疼,生命垂危而欲断等苦,也能忍受。假如不这样的话,便会生起苦恼,如果又能堪以忍耐的话,就如是的不生。这就是所谓此漏恭敬所断的(烦恼乃由于恭敬忍耐而断的)。
甚么叫做漏亲近所断呢?于是:比丘!持心而受衣,不兴起为荣饰之心,唯为了欲支住其形体,欲除去寒热,欲使风雨不加害其身,又覆其形体,不使其外露(不裸体)。又持心,而随时(依时)去乞食,而不起染着之心,但为了欲趣支其形体,使旧痛得以差愈,新病不生,守护众行,没有所触犯,长夜能得安隐而修梵行,而久存于世间。又持心意,亲近于座时,并不为着荣华服饰,唯为了欲除饥寒、风雨、蚊虻之类,趣支于其形体,而能得行道法而已。又持心亲近于医药,而不生起染着之心,对于那些医药,只为了欲使疾病除愈之故,身体能安隐而已。假如不这样的亲近的话,就会生有漏的苦患,如果亲近的话,就没有有漏之患。这就是所谓此漏亲近所断(有漏乃由于亲近-用所断灭的)。
甚么叫做有漏为远离所断的呢?于是,比丘!应除去乱想,有如恶象、骆驼、牛、马、虎、狼、狗、蛇蚖,以及深坑、危岸、荆棘、峻崖、湿泥那样,这些均应远离的。不可和恶知识从事,也不再和恶人相接近。能够熟于思惟而不去心首(常储存于心脑),假如不这样的护持的话,就会生有漏,假如能拥护的话,就不会生有漏。这就是所谓有漏远离所断(有漏乃由于远离所断的。)
甚么叫做有漏为娱乐所断的呢?于是,比丘!如生欲想,而不把它舍离,假如起瞋恚之想,也不把它舍离,倘又生起疾想(害想)时,也不把它舍离。假若不舍离的话,就会生有漏,假如能舍离的话,便能不起有漏。这就是所谓此漏娱乐所断(烦恼乃由于除断娱乐──恶喜乐而断灭的)。
甚么叫做有漏为威仪所断呢?于是,比丘!如眼根看见色境时,不生起色想,也不起染污之心。具足眼根,也没有缺漏而护眼根。如耳根闻声境,鼻根嗅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细滑(触境),意根知道法境时,都不起染污之心,也不起想着,而护持其意根。假若不这样的摄持其威仪的话,就会生有漏,如果摄持其威仪的话,就不会有有漏之患。这就是所谓此漏威仪所断(烦恼乃由于威仪所断的)。
甚么为之有漏乃由于思惟所断的呢?于是,比丘!应修习念觉意,而依于无欲,依于无污,依于灭尽而求出要。应修持法觉意,应修持精进觉意,应修持喜觉意,应修持猗觉意,应修持定觉意,应修持护觉意,而都依于无欲,依于无污,依于灭尽,而求出要。如果不学此七觉意的话,就会生有漏之患,假若能修持的话,就不会生有漏之患。这就是所谓此漏思惟所断(烦恼乃由于思惟所断的。)
再者,比丘!在于比丘当中,对于诸所有漏,如果为见断的话,便以见而断它,假如为恭敬断的话,便以恭敬而断它,倘若为亲近断的话,当以亲近而断它,假若为远离断的话,就以远离而断它,如为娱乐断的话,就以娱乐而断它,为威仪断的话,就以威仪而断它,为思惟断的话,就以思惟而断它。这就是所谓,比丘!具足了一切的威仪,能断结缚、能去爱结,能渡过四流(欲暴流、有暴流、见暴流、无明暴流等四暴流。三界的烦恼能流善品,如暴流之漂流一切),渐渐的超越一切苦际。这就是所谓,比丘!除灭有漏之法,为诸佛世尊常所施行的慈念一切有形之类。现在已经施行过了。你们应该常乐闲居于树下,去勤加精进,千万不可以有懈怠。如果现在不勤加精进的话,后悔就无益的(后悔来不及)!这就是我的训教。」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一阿含经卷第三十四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