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向我们说:既然如此,为什么列宁和“不断革命”的思想作斗争呢?
因为列宁主张“用尽”农民的革命能力,彻底利用衣民的革命毅力,以便彻底消灭沙皇制度,以便过渡到无产阶级革命;而“不断革命”论者却不懂得农民在俄国革命中的重大作用,过低估计农民的革命毅力,过低估计俄国无产阶级领导农民的力量和本领,因而妨碍了把农民从资产阶级影响下解放出来的事业,妨碍了把农民团结在无产阶级周围的事业。
因为列宁主张以政权转归无产阶级来完成革命事业,而“不断革命”论者却想直接从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开始,他们不知道这样做就是闭眼不着像农奴制残余这样的“小事情”,就是不考虑到俄国农民这样的重大力量;他们不知道这种政策只能阻挠把农民争取到无产阶级方面来的事业。
可见列宁和那些“不断革命”论者作斗争并不是由于不断性问题,因为列宁自己就是主张不断革命的,而是由于他们过低估计了农民这一无产阶级最大后备军的作用,由于他们不懂得无产阶级领导权的思想。
──摘自斯大林《论列宁主义基础》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我们是革命转空论者,不是托洛茨基主义的“不断革命”论者。我们主张经过民主共和国的一切必要的阶段,到达于社会主义。我们反对尾巴主义,但又反对冒险主义和急性病。
因为资产阶级参加革命的暂时性而不要资产阶级,指联合资产阶级的抗日派(在半殖民地)为投降主义,这是托洛茨基主义的说法,我们是不能同意的。今天的联合资产阶级抗日派,正是走向社会主义的必经的桥梁。
――摘自毛泽东1937年5月8日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
所作的结论《为争取千百万群众进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斗争》(见《毛泽东选集》第2版,第1卷,第276―277页)[解析]
《论列宁主义基础》是列宁逝世后不久,斯大林于1924年4月初在斯维尔德洛夫大学所作的一个演讲。这一演讲随即于4月下旬15月中旬分7次连载在《真理报》上。在这个演讲中,斯大林批判了托洛茨基等人对列宁主义的曲解,阐述了列宁主义的基本观点,甚至发出了“埋葬托洛茨基主义”的号召。后来它成为各国共产党进行马列主义基础理论教育的重要教材。《论列宁主义基础》于1927年由瞿秋白翻译,长江书店出版,是斯大林著作在中国最早的中文译本,中国共产党曾多次把它列为干部的必读书目。
托洛茨基主义是以托洛茨基思想为代表的一种思想体系,其理论基础是所谓的“不断革命”论。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认为,在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民主革命只有经过“无产阶级专政”而不是“工农民主专政”,才能取得胜利,因而主张跳过农民运动,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毕其功于一役。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以陈独秀、彭述之、刘仁静为代表的拥护托洛茨基主义的中国托派,即“中国共产党――列宁主义者左翼反对派”。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以陈独秀为代表的一部分共产党员,对中国革命前途悲观失望,接受托洛茨基对中国问题的错误意见,认为中国资产阶级对于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已经取得了胜利,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已经完结,无产阶级只有待到将来再去举行社会主义革命,在当时只能进行以“国民会议”为中心口号的合法运动,从而主张取消武装的暴力革命,反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种革命斗争。因此他们又被称为“托陈取消派”,被开除出党。与此相反,分别以瞿秋白、李立三、王明为代表的三次“左”倾冒险主义则混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界限,企图一举夺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他们不承认民主革命的长期性,认为中国革命的高潮马上就要到来了,似乎从一省或数省开始,取得全国胜利是垂手可得之事,并立即向社会主义转变。这两种错误倾向,在当时受到毛泽东等党内一些同志的批评。
1937年5月,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的前夕,为了适应国内和平已基本实现的新形势,确定党在新时期的根本任务,中国共产党于5月2日至14日在延安召开了党的全国代表会议。5月3日,毛泽东在会上所作的《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的报告中,明确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最高纲领和民主革命时期的纲领,回答了民主共和国的性质和前途问题,指出其阶级性是各革命阶级的联盟,其前途可能是走向社会主义。要求全党在实现无产阶级领导权和执行共产党的任务时,要继续同冒险主义和尾巴主义作斗争,指出,“我们的要求是实行坚决的革命政策,争取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彻底胜利。”强调在全党提高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水平是完全必要的,因为只有这种理论才是引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指针。在5月8日所作的《为争取千百万群众进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斗争》的结论中,毛泽东进一步回答了关于革命前途的问题,毛泽东第一次把两个革命阶段的关系比喻为两篇文章,认为只有上篇做好,下篇才能做好。认为坚决地领导民主革命,是争取社会主义胜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