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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冰雪傲梅






  毛泽东从不讳言自己的个性。他曾对人说,自己身上是虎气为主,也有猴气。

  何谓猴气?

  人们自然想到了中国人神话世界里,那个敢于反抗旧秩序的孙悟空。

  1961年10月,毛泽东在舞台上看到了他心目中的这个英雄。

  浙江省绍剧团把《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改编为戏曲进京演出。毛泽东在中南海怀仁堂观看这出戏时,禁不住几次鼓掌赞赏。

  郭沫若,也看了这出戏。剧团请他提意见,他便写了一首《七律・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送给剧团。

  在诗中,郭沫若对人妖不分、善恶不辨的唐僧很是生气。于是写出了“千刀当剐唐僧肉”的激愤之辞。

  毛泽东读到了这首诗。

  他的想法和郭沫若不同。于是写了一首《七律・和郭沫若同志》――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善恶不辨的唐僧,似乎主要犯了思想方法上的错误,终究还是可以教育的。给社会带来巨大灾难的鬼妖,才是必须去勇敢斗争进而彻底清扫的危险敌人。

  政治家的理性胸襟,一览无余。

  两年后,毛泽东和郭沫若又有了一次诗人之间的对话。

  1963年元旦到来时,有感于国际时事的郭沫若,写了一首《满江红》以抒怀。

  毛泽东从元旦那天的《光明日报》上读到了这首词。或许是被诗中“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的豪情所激荡,随即作了一首《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

  毛泽东喜欢雪,那漫天飞舞、让世界纯洁美好的雪。

  在杭州,这样的雪景并不常见。巧的是,毛泽东1953年底第一次到杭州时,这里竟飘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

  1961年11月,毛泽东又一次来到了杭州。

  虽然已是冬天,但南方的天气并不太寒冷。不知为什么,诗人毛泽东又想起了雪,也想起了雪中的梅花。

  被古代诗人反复吟咏过的梅花,或孤独清高,怀才不遇;或孤芳自赏,顾影自怜。再写梅花,脱俗不易,超越更难。

  然而,在毛泽东的笔下,终于以前所未有的格调和时代精神,为梅花创造一种空灵淡远而又热烈绚美的意境,豁然开了一个新生面――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首《卜算子・咏梅》,是毛泽东晚年诗词的代表作。

  在诗人毛泽东心目中,这梅魂梅骨,梅趣梅神,不正是在多事之秋,那些始终有骨气、有理想的马克思主义战士应有的风采吗?

  梅花与雪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依然是冬天的季节,1962年12月26日毛泽东生日那天,诗人又作《七律・冬云》以言志――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政治气候和自然气候,在诗人的心海上,俨然架起了一座桥梁,一点就通。梅花与冰雪 ,在诗人的心曲中,仿佛藏伏着一根共振的丝弦,一拨就响。这首《冬云》的意境,无疑是一年前的《卜算子・咏梅》的延续和发挥。

  精神长河

  毛泽东一生都在梳理中国古代诗词这条精神长河,在那里披沙捡金。

  他仿佛是在借一弯斜照汉家宫阙的冷月,折一缕渭城朝雨的柳丝,唱一曲大江东去的浩歌,点一盏醉里看剑的灯火,沿着悠长的文化故道溯流而上。

  1945年,毛泽东在重庆,现代诗人徐迟向他请教应该怎样作诗。毛泽东写下了三个字――“诗言志”。

  在毛泽东的阅读中,他特别瞩目,密加圈点和批注的,是那些遭受环境压抑不得志的诗人诗作,是那些大悲大患的诗人诗作,是那些意气真诚的诗人诗作。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陆游写的《示儿》诗,曾感动多少仁人志士。

  毛泽东改写了这首诗。他说:“人类今娴上太空,但悲不见五洲同。愚公尽扫饕蚊日,家祭无忘告马翁。”

  作为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爱国主义者,毛泽东的爱国情怀又别有一番风景。

  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流到近代,产生了一位和毛泽东的心息息相通的卓越人物,他就是鲁迅。

  毛泽东称鲁迅是现代中国的第一“圣人”。

  1961年,在鲁迅诞辰八十周年的时候,毛泽东读其诗,品其人,门写了两首七绝,题目就叫《纪念鲁迅八十寿辰》――

  博大胆识铁石坚,刀光剑影任翔旋。

  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鉴湖越台名士乡,忧忡为国痛断肠。

  剑南歌接秋风吟,一例氤氲入诗囊。

  在毛泽东看来,鲁迅和他们一样,都是“忧忡为国痛断肠”的志士,他们的爱国诗作充溢着烟云升腾般的炽热情怀和崇高气节。

  在毛泽东生前,比较集中地公开发表他的诗词,是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诗词》。

  当时,山东大学教授高亨读了这本诗集后,发表了一首《水调歌头》。其中说:“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眼底六洲风雨,笔下有雷声。唤醒蛰龙飞起,扫灭魔焰魅火,挥剑斩长鲸。春满人间世,日照大旗红。”

  由于这首词比较恰当地概括了毛泽东的创作,很快就流传开来,甚至被一些人误为毛泽东本人之作。于是,有人便当面问毛泽东,以求证实。毛泽东听后哈哈一笑,说:词写得不错嘛,有气势,不知谁写的。查实为高亨所著后,为正视听,《人民日报》花边框起重新发表了这首词。

  毛泽东的那些气贯长虹的诗词,如同一条五彩缤纷的长长画廊,把人们,也把毛泽东自己,引向中国革命和建设波澜壮阔的奇峰异景之中。

  这些奇峰异景,也极大地感染了外国人。在会见外宾的时候,总有人主动谈起他的诗词。

  1960年,来自拉丁美洲的客人对毛泽东说:“主席的诗在拉丁美洲流传很广,人们非常喜爱,很受欢迎。这是个很好的教育方式。”

  毛泽东的思想和人格,还有他的诗词,已经汇入到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成为了一个民族的意志、情感和文化的象征。

  如果读懂了他,似乎便读懂了这片古老土地上堆积的沧海桑田,和在二十世纪舞台上上演的悲欢离合。

  如果读懂了他,似乎便读懂了中国的过去,并加深着对现在和未来的理解。

  因为,历史不会随风而去,滚滚向前的时代也不会凭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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