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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12岁






  就读于韶山桥头湾、钟家湾私塾。先生周少希。读《春秋公羊传》、《左传》。本年春夏大病。

  8月,孙中山在日本成立同盟会。

  9月25日,小弟毛泽覃(又名潭琳)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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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丙午(光绪三十二年)13岁






  马克思主义著作于本年初次传布到中国。

  [何按:19世纪末中国思想界思潮诵动。最新的理论被同盟会会员们一批一批翻译介绍到中国。1906年1月,同盟会党人朱执信在东京出版的同盟会机关报《民报》上发表《德意志社会革命家小传》,摘要翻译了《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的著名论断“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一句名言,朱执信译为:“自草昧混沌而降,至于吾今有生,所谓史者,何非阶级争夺之陈迹乎”。

  这是最早介绍到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著作。

  朱执信翻译的《共产党宣言》是从日文版转译的,取自1904年日本学者幸德秋水和界利彦合译的英文版《共产党宣言》。通过此书,“共产党”一词在中国第一次出现。当时似乎无人会想到,这本书,这个名词会对20世纪的中国历史带来天翻地覆的巨变。

  “共产党”一词源于英文CommunistParty。英文Commune直译为公社,在法国、意大利、比利时等国家,最小行政区划的市区、村镇自治体也作此称呼;而Community则除了“村社,公社”外,还有“共有,共用,共同体”之意,如今“欧共体”用的就是这个词。无论是Commune或Community,都没有和汉字的“共产”发生直接关系。CommunistParty若直译便是“公社分子党”“公团分子党”。

  但幸德秋水和界利彦把它译作了日文的“共产党”。朱执信将日文中的汉字照搬过来。于是一个无数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名词,在中国大地产生。

  朱执信于1919年去世,现在几乎无人知晓了。

  最早介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的是戴季陶。他将考茨基的《马克思的经济学说》日文版一书的前四章译成中文,译名为《马克思“资本论”解说》。全书由戴季陶和胡汉民、朱执信、李汉俊四人合译。这是中国人最早了解到的马克思《资本论》。

  戴季陶在自述中说:“我对于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很想用一番研究的工夫”;“要想免去阶级竞争,只有废除阶级的压迫,只有废除阶级。阶级存在一天,阶级压迫继续一天,阶级斗争就要支持一天”。

  戴季陶后来支持蒋介石,成为国民党右派。

  胡汉民则将日文版《神圣家族》、《哲学的贫困》、《共产党宣言》、《雇佣劳动与资本》、《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资本论》等著作中唯物史观部分译成中文介绍给国内读者。胡汉民说:“以上所译述,最主要的为《经济学批判序》,是马克思唯物史观的纲领。马克思自称他多年研究的结论,后来的学问,都以这个为导线。信从科学社会主义的人,有拿他当做宗教上的经典一样贵重的。”

  胡后来也成为国民党右派领袖。

  胡汉民还断言,在人类思想史上,只是到了马克思才“努力说明人类历史进动的原因”,而唯物史观的创立,使“社会学、经济学、历史学、社会主义,同时有绝大的改革,差不多划一个新纪元”。

  瞿秋白1927年2月说:“戴季陶先生、胡汉民先生及朱执信先生,都是中国第一批的马克思主义者”。

  大量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哲学术语由日本传到中国。“社会主义”、“社会党”、“共产主义”、“共产党”、“无政府主义”、“辩证法”、“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唯心主义”等等词汇,都是从日本传过来的。大革命时期响彻中国的“劳工神圣”和“团结就是力量”等口号,也是日本革命者片山潜、高野房太郎等人1897年前后从美国带回来的。]

  少年毛泽东为读书事与父亲争执,逃家出走。

  《毛泽东自传》:

  “我在十三岁时,便从校中逃出。逃出以后,不敢回家,恐怕挨打。我飘流了三天以后,家里才找到我。这时我才知道,我的旅行一共走的旅程不过距家八里。”

  据孟锦云回忆,晚年毛泽东曾对身边人说:“我那时才13岁,就反抗老师,反抗我的父亲。我父亲可是个严厉的人,可我有办法反抗他”。

  孟问:“主席,您小的时候,就想过当领袖吗?”

  毛答:“想过,小时候,我就有领袖欲。我父亲让我去放鸭,我赶着一群鸭子,好神气噢。看到一群鸭子在我的驱赶下,噗噗下水,我心里就觉得我是在指挥千军万马呢。”(据孟锦云回忆录)

  秋,转读井湾里私塾(寄宿),先生毛宇居。

  读《水浒》、《三国》、《西游》、《说唐》、《说岳》等书。

  [毛宇居知道背书是难不倒这个记忆力特别强的学生的,便把毛泽东唤到私塾院子中央,指着天井说:“我要你给我赞井!”毛泽东却不慌不忙,围着天井转了两圈,作诗一首:“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清清见卵石,小鱼囿中央。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

  《毛泽东自传》:

  “我刚认识几个字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要我记家账了。他要我学习打算盘,因为父亲一定要我这样做,我开始在晚间计算账目。他是一个很凶的监工。他最恨我懒惰,如果没有账记,他便要我到田间做工,他的脾气很坏,时常责打我和我的弟弟们。他们一个钱不给我们,给我们吃最粗粝的东西。每月初一和十五,他总是给雇工吃鸡蛋和咸鱼片,但很少给过肉。对于我,则既没有蛋也没有肉。

  我的母亲是一个慈祥的妇人,慷慨而仁爱,不论什么都肯施舍。她很怜惜穷人,在荒年,她常常施米给那些跑来乞讨的人。不过在父亲面前,她就不能这样做了。他不赞成做好事。家中因为这个问题时常吵闹。

  我家有“两个党”。一个是父亲,是“执政党”。“反对党”是我,我的母亲和弟弟所组成的,有时甚至雇工也在内。不过,在反对党的“联合战线”之中,意见并不一致。母亲主张一种间接进攻的政策。她不赞成任何情感作用的显明的表示,和公开反抗“执政党”的企图。她说这样不合乎中国的道理。

  但当我十三岁时,我找到了一种有力的理由和我的父亲辩论。我引经据典,站在父亲自己的立场上和他辩论。父亲常(常)喜(欢)责(备)我不孝和懒惰。我则用经书上的话来和他相对,说为上的应该慈爱。至于说我懒惰,我的辩解是大人应较年轻的人多做工作,而父亲的年纪既然比我大上三倍,他应该做更多的工作。并且我说我到了他那样大的时候,我一定比他更出力地工作。这个老人继续“积聚财物”,在那个小村里可以说是大富了。他自己不再买田,但是他向别人押来很多的田。他的资本增加了两三千元。

  当我在十三岁左右时,有一天我的父亲请了许多客人到家中来。在他们的面前,我们两人发生了争执。父亲当众骂我。说我懒惰无用。这使我大发其火。我愤恨他,离开了家。我的母亲在后面追我,想劝我回去。我的父亲也追我,同时骂我,命令我回去。我走到一个池塘的边上,对他威胁,如果他再走近一点,我便跳下去。

  我不顾教师的告诫,读了《岳飞传》(《精忠传》)、《水浒传》、《说唐》(《隋唐》)、《三国》和《西游记》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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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戊申(光绪三十四年)15岁






  读《盛世危言》及《列强瓜分之危险》后,激起报国之志及复学求知愿望。

  《自传》:

  《醒世良言》[《盛世危言》]引动我继续求学的欲望。我也已经厌恨田里的工作了。最后我从家庭中出走。复学于乌龙井私塾,师从先生毛岱钟。

  本年在父亲包办下,第一次结婚,娶妻罗氏。

  《自传》:

  “我对于女人本无兴趣。我的父母在我十六岁(虚岁)时就给我娶了一个二十岁的女人,不过我并没有和她一起住过――此后也未有过。我不以她为我的妻子,那时根本也不去想她。”

  转学东茅塘私塾,先生毛麓钟。

  《自传》:

  “我到一个失业的法律[法科]学生家里去,在那里读了半年书。此后,我在一位老秀才面前攻读了更多的经书,并读了许多当代论著和几本新书。”

  11月18日(十月二十五日)定建元年号为“宣统”。

  11月20日(十月二十七日)孙中山与胡汉民等赴暹罗。旋在曼谷建立同盟会暹罗分会,举萧佛成为会长。清廷命民政部、步军统领、各督抚严拿造言生事、妄思构乱之“匪党”。

  12月2日(十一月九日)宣统帝溥仪举行登极颁诏礼。

  毛泽东从小养成了山区农家子弟吃苦耐劳、勤快朴实、不怕艰难的本色,他们热爱劳动,对农民的痛苦体会很深。

  身为家中长子的毛泽东,比一般的农家孩子更早更多地尝到了劳动的艰辛。毛泽东6岁那年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田间劳动。插秧的时候,他提着小簸箕送秧苗;中耕时,他负责扯掉田里的杂草;割禾时,他就在后面拣稻穗。当时还有一件最主要的劳动,就是放牛。他养牛十分尽心尽力,经常用铁篦子给牛梳理,使牛毛里面不藏虱子,牛栏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在他的精心喂养下,他家那头大黄牛长得膘肥体壮,从不生病,人见人夸。上学以后,毛泽东照样参加劳动,早晚要放牛、拾粪,农忙时还要收割庄稼和晒谷。从学会识字开始,他就每天帮着父亲记帐。特别是1907年秋至1909年夏,他辍学在家,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实实在在干了两年农活。他成天在地里劳动,虚心向家中雇请的长工毛春成学做田里功夫,他做事特别认真,很快学会了犁、耙、栽、割全套农活,15岁成了作田能手,当地农民称他做工夫能端得“圆碗”(意思是样样能干)。他还常常与长工争胜,抢重活干,表现得特别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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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丁未(光绪三十三年)14岁






  白天务农,夜晚帮父亲记帐,同时仍读书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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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己酉(宣统元年)16岁






  [1909年秋至1910年夏,在韶山乌龟井、东茅塘私塾继续读经书,也读了一些时论和新书,开始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在读了一本关于列强瓜分中国的小册子以后,对国家的前途十分担忧,开始意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1909年,从外地回来了一个维新派教师李漱清,他常给韶山人讲述各地见闻,特别是有关维新运动的故事。他主张废庙兴学,并劝说人们不要求神拜佛。毛泽东很钦佩他的博学和胆识,常去清溪李家屋场找他求教,两人渐渐形成一种介乎师友之间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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