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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勇者胜 突破天险腊子口






  1935年9月中旬,毛泽东率领陕甘支队,渡过了水流湍急的白龙江,通过残缺而危险的栈道,到达了岷山脚下的腊子口。

  腊子口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重要隘口,是四川进入甘肃的天险门户。两座高山夹着一道山沟,山沟宽约三十多米,两边是悬岸峭壁;山沟两峰之间,有一条水深流急的石沙河,河上横架着一座木桥,把两山连在一起。这座桥是过腊子口的必经之地。

  常言说:“走过腊子口,象过老虎口。”甘肃军阀鲁大昌在这男驻有重兵把守。桥周围筑有许多坚固的工事,形成了纵横交叉的火力封锁网。敌人妄图凭借天险和重兵来阻挡红军的去路。从当时情况看,左右两边都有敌人的重兵,一边是胡宗南的主力部队,一边是杨士司的两万骑兵,红军要迅速实现北上抗日的目的,别无他途,只有通过腊子口这一条路。

  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经过研究后,决定夺取腊子口。先遣队接受了夺取腊子口的战斗任务。

  入夜,夺桥战斗打响了!红六连三十多名勇士,在密集火力的掩护下,向敌人展开了正面猛攻。子弹象雨点般倾泻在敌人的阵地上,但狡猾的敌人龟缩在工事里一动不动,等我火力一停,勇士们开始向桥头冲锋时,敌人的手榴弹象雹子般扔了过来。由于敌人凭险顽抗,我方地形不利,连续几次冲锋,都未能奏效。

  为了压倒敌人的火力,红军便进一步加强了攻击。轻重机枪象暴雨似地轰鸣,喷射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但敌人一束束的手榴弹仍然不停地在我勇士突击的道路上爆炸,使我勇士难以前进。

  毛泽东对突击队的战斗情况和力量配置十分关心,多次派人到前沿阵地了解情况。

  红军虽然向敌人发动了多次猛攻,但一直没能接近桥头。后来部队决定让战士们暂时撤下来休息,准备再攻。

  配合六连正面进攻的一、二连,在团长率领下,准备从腊子口右侧,包抄敌人的后路。但腊子口右侧的石壁非常陡峭,难以攀登。有位勇士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克服绝大困难,终于攀登了上去,然后用绑带当绳子,将战士们一个个腾空吊起来。

  撤下来休息的红六连,在战地召开了党团员大会,组织了敢死队。挑选了十五名勇士,编成了突击小组,准备分两路向桥下集结,突击敌人:第一路从桥底攀桥柱运动到桥对岸袭击桥上敌人;另一路则在桥这边会同第一路,对桥上敌人实行两面夹击。

  一场新的战斗又悄悄开始了。第一路战士,趁天黑慢慢地模到桥下,再攀桥柱向对岸运动;途中因有人不慎掉下水,暴露了目标,敌人顿时向桥下猛烈射击,战士们无法前进,只得摸到一块岩石背后躲着,待机行动。另一路战士,在连长率领下,趁敌人往桥下扫射的时候,迅速冲到桥边,向敌人摔过去一排手榴弹;接着,冲进了敌人筑在桥上的工事,猛袭敌人,敌人没料到这一着,顿时乱作一团。躲在桥下岩石背后的战士,也纵身跃上桥面,拔出大刀,同桥上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右翼一、二连战士迂回也取得成功,冲锋号起,顿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枪炮声和呐喊声。

  敌人被红军杀得晕头转向,以为自己已被红军四面包围,于是甩下枪支没命地逃窜,勇士们胜利地占领了腊子口。部分残敌直向岷州方向败退,我红军部队乘胜追击,使得敌人狼狈不堪。

  “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红军顺利攻占天险腊子口,就充分显示了毛泽东所率领的军队完全是一支英勇顽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英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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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十不如断一指 直罗全歼先头师






  1935 年11 月下旬,陕北己进入了寒冬。红十五军团在“打胜仗迎接中央红军”的口号下,一鼓作气,攻下了张村驿,打开了东村,接着扫清了附近的两个小据点。战斗结束后,毛泽东率中央红军来到了东村一带。从此,红十五军团与中央红军会师了。

  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宣告了帝国主义和蒋介石消灭红军计划的破产,预示着中国革命高潮的到来。为了把中国革命的大本营安放在大西北,毛泽东一到陕北,即首先拟定了一个大的歼灭战计划,这就是直罗镇战役。

  陕北的战局当时是这样:陕北红军取得劳山榆林桥胜利后,敌人以五个师的兵力组织新的进攻,东边一个师沿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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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压境疑无路 以弱胜强又一村






  1946年9月3日至7日,我军进行了以歼敌整编第三师为主要目标的定陶战役,取得歼敌一万七千余人,活捉中将师长赵锡田的巨大胜利。这是在毛泽东直接部署和指导下,由刘伯承和邓小平负责指挥的一次以弱胜强的著名战役。

  1946年8月,我晋冀鲁豫野战军为了策应中原突围,配合苏中作战,突然向陇海路出击,一连打下了十余座重镇,攻入开封,共歼敌一万六千多人,控制了开封到徐州间的铁路三百余里。这拦腰一刀,砍乱了国民党在南线的作战计划,于是,蒋介石便集中了十四个整编师共三十二个旅约三十万人马,由白崇禧、陈诚在开封坐镇指挥,刘峙亲临前线督战,于8 月28 日向我晋冀鲁豫解放区杀气腾腾地扑来。局势是十分严重的。敌人象把张开的大钳子,正向我军合拢,东路徐州绥署的五个多旅自汤山、虞城一线向单县、成武、丰县、鱼台地区进攻;西线郑州绥署的十个旅自封丘、开封、商丘一线向东明、定陶、曹县地区进攻。此外,在豫北的安阳等地区,还有大量的敌人配合作战。敌人的如意算盘十分明确,企图以三倍于我的优势兵力,乘我陇海作战后疲惫的时机,将我钳夹歼灭于陇海路以北、老黄河以南的狭窄地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军事原则为一般军事家所熟知,但究竟如何“挡”如何“掩”却往往由于军事指挥员军事艺术水平不同而使战争结果相差甚远。在敌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毛泽东电示晋冀鲁豫野战军集中陇海路北休整,诱敌深入,寻机歼灭。并指出对进攻的敌人,不打无把握之仗,打则必胜,必须以三倍、四倍甚至五倍、六倍的优势兵力,先歼敌一部,再歼另一部,各个击破。

  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政委邓小平根据毛泽东的指示,一面指示部队抓紧作战间隙休整,一面准备再战。他们认真分析了当时的敌情,认为东路敌军是蒋介石嫡系部队,装备好,战斗力强,而西路五个整编师中,只有整编三师是蒋嫡系部队,其余都是杂牌部队,如把整编三师诱到预定战场再以绝对优势兵力围歼,敌人内部派系矛盾很深,其他杂牌部队不会积极支援,这时强敌变成弱敌,就好打了。整编三师一旦被歼,西路敌人必将震惊溃败;继而使敌人整个计划落空。于是便决定先打敌人的整编三师。

  我军担任诱敌任务的是第六纵队,他们象磁石一样紧紧地吸住敌人,使敌人一步步迈向灭亡的深渊。但愚蠢的敌人对于勒在他们脖子越来越紧的绞锁却毫无察觉,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频频报“捷”。蒋介石的“嘉奖”电报接二连三地从南京发来,陈诚、范汉杰、刘峙等也都飞临前线督战。

  敌整编三师师长赵锡田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似乎看到了军长的宝座在向他招手,他决心施展“雄才大略”,干一番“辉煌的业绩”。他驱其全部兵力,向北猛进。正当他蒙头转向往我军布好的口袋里钻的时候,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又及时告诫前线将士:要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要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必须集中三倍或四倍于敌的兵力,将敌整旅、整师干净全部地加以歼灭。刘、邓首长一面利用行军和作战的间隙,组织干部进行学习,使大家明确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指导原则:一面迅速对孤军深入的整编三师布下了天罗地网。

  9 月5 日,敌整编三师已全部进入我预定战场,师部进至天爷庙,主力二十旅进至大、小杨湖,三旅进至周集。原来和敌整编三师并肩前进的敌整编四十六师,被拦阻在四十里以外的曹县以南地区。这时,我二、六纵队为右集团,三、七纵队为左集团,向敌人展开分割包围作战。敌整编三师已陷入我重重包围之中。

  当日下午,刘伯承来到六纵队司令部,召集纵队负责人会议,布置战斗。他要求当夜发起总攻,并提出用牛刀杀鸡的办法,集中六纵全部兵力,先歼驻在大杨湖的敌二十九旅五十九团,五十九团是整编三师主力的主力,人多,装备好。歼灭了这个强中之强的五十九团,就会使整编三师惊慌失措,士气动摇。这样的打法,完全符合毛泽东的军事思想和对这次战役的部署要求,会收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进而把处于孤立状态的敌整编三师全部吃掉。六纵首长当即决定:由十八旅和十六旅四十九团担任主攻,十六旅和十七旅的一个团(另一个团在北面掩护十八旅主攻)配置在大杨湖东北四公里的大张集、范庄一线为预备队。

  我军在天黑之后分头向前运动。五十二团从村东北进攻,四十九团由村东南攻击。五十四团任务最艰巨,他们迂回到敌人后面西南方向发起攻击。而他们的西面就是敌整编三师师部,战斗发起后,可能会受到敌人的夹击。五十三团两个营在他们南面,准备打援和掩护他们翼侧的安全。

  我向大杨湖之敌的攻击是9月5日夜11时30分开始的。进攻信号一发,枪弹、炮弹象一阵狂风暴雨压向大杨湖,攻击部队乘势冲向敌阵,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搏斗。经过激战,五十四团首先从村西南攻进了村子,占领了两座院子;五十二团、四十九团也相继从东北、东南攻入,夺占了几间房子。

  敌人的整编三师五十九团虽然战斗前由于受到我军的连日阻击,部队疲劳,伤亡也较大,但它毕竟是敌军中的强中之强。我部队一进攻便遭到敌人疯狂的火力阻击。战士们前仆后继,十分英勇,却仍然进攻受阻,五十二、四十九团都未进入敌人纵深阵地。在这种形势下,如果敌人反扑出来,再要进攻,困难就会更大,二梯队也将无法投入。在这种情况下,我已攻人村子的部队一部分连续向敌人进攻,以攻代守,阻止敌人反扑,掩护另一部分构筑工事,掩护二梯队火速进入战斗。这样,他们便稳住了阵脚,为后续部队创造了有利的进攻条件。

  五十四团的情况最为紧张。他们攻入村子,夺下两座院子以后,敌人便开始了猛烈的反扑,敌人迅速从四面调集了大批兵力,一齐向我夺下的两座院子集中开火,争夺异常激烈。全体指战员英勇顽强,浴血奋战。七连长紧靠在一堵墙边,拼命堵住企图冲出的敌人,一口气扔出了一百多个手榴弹,英勇地战斗到最后一息。机枪手有的牺牲了,有的负伤了,三营教导员抱起机枪就打。团长、政委、参谋长等,和团部所有人员都投入了战斗。正在我五十四团与敌人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敌人的三辆坦克从整编三师师部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企图援助大杨湖的敌人,坦克冲到我团指挥所旁边时,团主任就抓起两颗手榴弹首先向坦克扑去,警卫员、电话员、通信员等十三个同志也随后跟了上去。在他们的英勇反击下,敌人坦克两边的步兵,有的被打死,有的逃跑。坦克见步兵溃逃了,慌慌张张地打了一阵炮,也逃了回去。但战斗依然在激烈地进行,我五十四团伤亡越来越大,在这危急的关头,南面的五十三团按照旅首长的命令,除留下一个排监视敌人外,其余部队飞跑前往支援五十四团,这样,便扭转了五十四团危急的局面。

  担任主攻任务的十八旅已把作为旅预备队的最后一个营投入作战,但整个战斗仍迟迟不决。

  当纵队负责人得知这一情况后,当即决走把纵队的第二梯队三个团立即投入战斗,以求在拂晓前全歼敌人。五十四团那个重要方向增加了两个团,经过一阵激战,形势很快急转直下。

  经过一夜血战,6日拂晓,大杨湖的敌整编三师主力五十九团被歼灭了。赵锡田见他的师部暴露在我军直接攻击之下,慌忙调整部署,并企图南逃与敌整编四十七师靠拢。敌人一离开工事,我各纵队立即乘机追歼,一时广阔的田野上人喊马嘶,杀声震天。当天下午,敌二十旅、三十旅及整编三师师部,就全部在运动中被我歼灭。7 日,敌人的整编四十一师、四十七师仓皇向考城逃窜,被我歼灭约两个旅;敌整编五十五师与六十八师向开封逃窜,又被我追歼约一个团。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优势与劣势是相对而言的,既没有绝对的优势,也没有绝对的劣势。在作战中,如何变敌人的优势为劣势,变自己的劣势为优势,这是检验一个指挥员军事艺术水平高低的重要方面,而毛泽东制定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战略战术原则就是可以变劣势为优势的有效方法。从定陶战役当时整个战局来看,敌人的兵力处于优势,而我军处于劣势,而我集中一个纵队的兵力攻击他的一个团,从而又形成了我军的优势,造成了敌人的劣势。同时,首先被我歼灭的敌整编三师五十九团,是敌人的强中之强,它的被歼对敌人起到了震慑作用,敌人的调整又为我在运动中各个歼灭敌人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敌人以三倍以上的兵力却被我挫败,进一步证明了毛泽东“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军事原则的无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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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汉线上败敌兵 釜底抽薪战火停






  自1945年10月21日开始,至11月2日胜利结束的平汉战役,又称邯郸战役,是在毛泽东的部署和指导下,由率领晋冀鲁豫人民解放军的刘伯承、邓小平具体组织指挥,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我军为反击国民党军队进犯解放区,举行的一次大规模歼灭战。该战役俘敌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四十军军长马法五以下二万三千余人,争取了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新八军军长高树勋率领该军与河北民军万余人战场起义,粉碎了敌军沿平汉路对解放区的进攻,从政治上和军事上给了蒋介石以有力的揭露和重大打击,迫使他不得不签订停战协定。

  战役开始前的形势是这样:

  1945年9月2日,日本侵略者正式投降,躲在“山上”一担水也不浇的蒋介石,却急急忙忙“下山”来要抢夺抗日战争的“桃子”,悍然对我解放区发动进攻。对于国民党的倒行逆施,我党采取了“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和“向北发展、向南防御”(即巩固华北、争取东北、坚持华中)的方针。9月10日至10月12日,我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在上党地区粉碎了敌人的进犯,歼敌三万五千余人,有力地配合了我党与国民党的谈判,促进了“双十协定”的签订。但蒋介石签订“双十协定”不过是一个骗局,协定墨迹未干,他就一面密令所属“努力进剿”,一面将部分军队从空中和海上运送至华北等地,并且令其全力加紧从陆路推进,首要目标是抢占平津,夺取东北。在国民党向北推进的各路大军中,第十一战区孙连仲所部的第三十军、四十军和新编第八军共四万五千余人,在副司令长官马法五(兼四十军军长)和高树勋(兼新八军军长)率领下,从新乡沿平汉路北犯,并有第三十二军和伪军孙殿英所部跟进,其后续部队四个军,有的已进至新乡,有的正准备向那里开进。

  为粉碎敌人的进犯,把好华北大门,确保我军在东北的战略展开,毛泽东决定由晋冀鲁豫军区以一部兵力截击沿同蒲路北犯之敌,并集中主要兵力歼击沿平汉路北犯之敌。

  毛泽东在部署这次战役时,先后致电刘伯承、邓小平和晋冀鲁豫中央局,说明“山东、华中主力转移至冀热辽区及东北,至快还须一月;各部到达后,布置战场,熟悉地形,初步完成准备,至快亦需两月至三月。因此,我们阻碍和迟滞顽军北进,是当前严重的战略任务。”并且强调指出:“即将到来的新的平汉战役,是为着反对国民党主要力量的进攻,为着争取和平局面的实现,这个战役的胜负,关系全局极为重大。”他还对这次战役的任务区分和兵力使用作了具体指示。

  我晋冀鲁豫军区根据毛泽东赋予的作战任务,对敌我情况和有利不利条件作了深入的分析,按照毛泽东关于“我太行及冀鲁豫区可集中六万以上主力,由刘邓亲自统一指挥,对付平汉路北进顽军,务期歼灭其一部至大部”的指示,决心集中第一、二、三纵队以及太行、冀南、冀鲁豫三个军区的主力共六万人,并动员十万民兵和群众参战,准备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连续作战,歼灭沿平汉路北犯之敌。

  为便于集中力量从东西两面对敌人实施钳击,我将第一纵队和冀鲁豫军区部队编为路东军;将第二纵队、第三纵队和太行军区、冀南军区部队编为路西军。另将太行军区一部组成独立支队,结合太行、冀鲁豫地方武装和民兵,先在黄河以北至安阳之间,采取各种方式滞敌前进,以争取时间掩护我主力从上党和冀鲁豫等地向平汉线集中,并迫使敌人留置大量兵力于安阳以南的铁路沿线,减少其北进力量;等敌人通过漳河后,即以独立支队控制漳河渡口,阻止其后续梯队的增援,其余地方武装和民兵则继续钳制安阳以南的敌人。

  整个战役共经历了阻击、合围、总攻、追歼四个阶段。

  敌人的第一梯队三个军队新乡北犯后,求胜心切,沿途虽然遭到我独立支队、地方武装和民兵的不断袭扰打击,但由于没有与我主力接触,前进仍然比较快。10 月20 日,其先头部队已进占漳河边的岳镇、丰乐镇等桥头阵地,掩护架桥。为了保障我参战主力的集中,滞敌前进,我先行赶到临漳、南东方村地区的路东军的第一纵队于21日夜以一部奔袭敌人的先头部队,因被敌人发觉过早,在给他们一定杀伤后便撤出战斗。22日,敌人第一梯队的三个军分左、中、右三路开始北渡漳河,并以一部占领磁县,一部向南东方村进攻,主力则沿着铁路东侧前进,我第一纵队为不让敌人进入邯郸,以便尔后我主力在野战中予以歼击,除留下一个团在临漳以北地区阻敌外,主力赶到邯郸以南至东西向阳以北地区组织防御,坚决扼阻敌人。23日上午,敌人的先头部队在我工事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向我第一纵队的第一旅阵地展开攻击,我第一旅广大指战员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疲劳的精神,一边战斗,一边加强工事,击退了敌人的多次冲锋。24日,敌第三十、四十军和新八军全部渡过漳河,倾注全力北犯。第四十军的第一○六师等部,在密集炮火掩护下,向我第一旅阵地反复攻击竟日。我守军顽强抗击,以短促火力结合反冲击,打退敌人多次攻击。激战到黄昏时分,敌人用集中攻点的方式突入我阵地,但他们哪里知道,我参战部队已经大部赶到,对其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态势、我第一纵队胜利地完成了将敌钳制在预定战场和掩护我军主力集结的任务。

  我军主力到达后,便立即出击。但由于部队刚到,准备仓猝,当夜战果不大。25日夜,第二纵队全部到齐,再次出击,但由于敌人依据稠密的平原村落作掩护,并利用村落周围的树木设置鹿砦障碍,结合暗堡的火力封锁,使我进攻的效果仍然不理想。但这时敌人已被我四面包围,进退两难,在这种形势下,从新乡北进时就曾派人与我联系的敌新八军,更加动摇消极。26日,胡宗南的第十六军和孙连仲的第三十二军分别从石家庄和安阳南、北两个方向进行增援。

  为了保证集中主力歼灭被围之敌,对于石家庄南下之敌,我增调太行军区一部在晋察冀军区一部协助下进行阻击,同时加强漳河阻援阵地;对于安阳北上之敌,我令太行、冀鲁豫两军区抽调中心区的游击队和民兵在安阳周围,开展游击活动进行牵制。对当面被围之敌,在其阵势未乱,兵力损耗不大,以及我后续部队到达之前,暂不与之决战,只以部分兵力利用夜间迫近敌阵,采取逐点割歼和渗入袭击等打法削弱和疲惫敌人。对敌新八军,又打又拉,促其反正。我军主力则养精蓄锐,进行战场练兵,研究战法,等后续部队到达后再对敌人发起总攻。对此,10 月27 日毛泽东致电刘伯承、邓小平:“部署甚当。俟后续到齐,养精蓄锐,那时敌必饥疲,弱点暴露,我集中主力寻求弱点,歼灭其一两个师,敌气必挫。”又说,“石家庄、新乡两处之顽共八个师,你们当面之顽共六个师,总计不过十四个师。在你们歼当面之顽一两个师,可能引起南北增援,你们须准备在连续多次战斗中总共歼灭四五个师,即能转变局势。”

  10 月28 日,我后续部队全部到齐,备项准备工作也已就绪,于是便决定当日黄昏对被围之敌发起总攻。在总攻前,我将围敌部队改为北、南两集团,北集团作为总攻的突击队,狠打敌四十军,并以西北和东南两面对打,重点是割歼已遭我打击、突出于其阵地北端的敌一○六师。南集团钳制敌第三十军和佯攻敌新八军。同时,加紧对新八军的政治争取,由参谋长李达前往该军与高树勋进行谈判。我军发起总攻后,战至30日,先后攻克村镇二十余处,敌第四十军的第一○六师大部被歼,第三十军也遭到我沉重打击。这时,敌人的南北援兵分别被我阻隔于漳河以南和高邑附近。为了坚决歼灭被围之敌,然后歼灭媛敌,毛泽东又急电赵尔陆:“率六个主力团南进,协同太行部队歼灭由石家庄南进之十六军。”在我军事打击和政治争取下,高树勋率领其新八军和河北民军万余人在马头镇起义。援军被阻和高部起义,对敌震动很大,使敌人失去战斗信心。

  31日早晨,敌人的主力开始向南突围。由于我军预先估计到这一点,于是便有意让开了一条退路,在他们脱离阵地后,我便从东西两面多路出击,并以一部前出至漳河北岸进行兜击,以大量民兵密布各个交通要道捕歼逃敌。当日下午,马法五率领残部近两万人窜至南北旗杆樟、辛庄、马营一带企图据村顽抗。我当即集中优势兵力对其进行猛烈攻击。11月1日,我突入马法五的长官部,敌人失去指挥,顿时大乱,四散奔逃。我南北集团立即奋起围追堵截溃败之敌。11月2日,向南突围之敌,除少数漏网外,大部被我歼灭。南北援敌也闻风而退。

  11月2日,毛泽东、朱德向率军起义的高树勋发去贺电。电文是:建侯将军吾兄勋鉴:闻吾兄率部起义,反对内战、主张和平,凡属血气之士,莫不同声拥护,特电驰贺,即颂戎绥。

  无论在什么时候,军事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在抗日战争胜利的情况下,国民党军队进犯解放区,燃起内战的战火,要实现和平,挫败国民党的猖狂进攻,在军事上给其重大打击,就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因此,毛泽东强调:“这个战役的胜利,关系全局极为重大。”并亲自部署和指挥了这次战役。我军的重大胜利,迫使国民党不得不同意签订停战协定。正是:平汉线上败敌兵,釜底抽薪战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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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敌情多变幻 挥师莱芜操胜券






  莱芜战役,是毛泽东指导,陈毅、粟裕、谭震林等领导的华东野战军于1947年2月进行的一次运动战战役,这个战役,共歼敌六万余人,收复城市十三座,使鲁中、渤海、胶东三个解放区连成一片,进一步巩固了我军后方,夺取了战区的主动权。

  当时的情况是,国民党从1946年6月下旬开始,大举围攻我中原解放区,发动了全面的内战。华东解放区是敌人进攻的主要方向之一。蒋介石集中了进攻解放区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共六十二个整编旅(相当于师)约五十万的正规军,企图首先侵占我苏皖解放区,消灭我在该地区的主力;或压迫我军北撤山东,然后寻机与我主力决战。到1947 年1 月底,我华东野战军在连续进行苏中、皖北、鲁南等战役,取得歼敌近二十万人的重大胜利以后,为了继续执行内线歼敌的作战方针,主动放弃一些城市和地方,将主要战场转到山东境内,主力则集结在临沂地区休整待机。

  蒋介石为取得侵占我苏皖边区一些城市和地方的表面胜利冲昏头脑,错误地判断我军“伤亡惨重,续战能力不强”。又侦悉我军主力集结在临沂地区,认为临沂为山东解放区中心城市,我军必将固守。因此,急忙制定了“鲁南会战”计划,派他的参谋总长陈诚代替薛岳指挥,以三十一万余人的兵力向我进攻。据说这个陈诚发明了个“豆腐渣”战术,让欧震领着八个整编师二十多个旅,从陇海路东段新安镇以北六十华里的正面上,分左、中、右三路从南向我临沂杀来;以第四十二集团军郝鹏举部配置在白塔埠、驼峰地区担任侧翼掩护;以四个整编师为预备队,随后跟进。北线以第二绥靖区副司令李仙洲所部三个军为辅助突击集团,由淄川、博山、明水一线分两路南下莱芜、新泰。各路敌军实行南北对进,分进合击,妄图围歼我军主力。陈诚说,三十多万人马“即使都是豆腐渣也能胀死共军!”同时,他还有个自鸣得意的安排,在南线的三路进犯之敌中,“烂葡萄”里夹上“硬核桃”,左路夹个整编十一师,中路夹个整编七十四师,右路夹个整编二十五师。

  在鲁南战役即将胜利结束之际,我华东野战军首长依据南线敌军紧逼我军北上,威胁我临沂安全的情况,拟将作战重心放在南线。待部队略事休整后,即准备南下打南线的欧震集团第七十四师。并以一部兵力牵制北线进攻之敌。毛泽东根据华东战区的情况,多次致电华野:“你们应以歼灭欧震六个旅至八个旅为目标”,“如果你们感觉打欧震需要集中更大兵力,则四、九两师可否留下一个师,打完欧震再回鲁中,即使泰安失守也不要紧”,”目前除以一部打枣庄,翌日起全军整训两星期,集中一切力量歼灭欧震”。华野遵照毛泽东的指示,抓紧休整部队,调整部署,往前线运送粮食弹药,积极进行战役前的组织准备工作,并拟定了攻歼欧震集团各路进攻之敌的作战方案,下达了作战命令。

  正当我军准备对敌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南线的敌人于1月31日首先向我发动进攻。敌人为防止被我各个歼灭,在进攻中采用了“集中兵力,稳扎稳打,齐头并进,避免突出”的战术,推进速度每日平均不到十公里,占一地巩固一地,然后再同时进击。针对这种情况,毛泽东当即电示华野:“我军方针,似宜诱敌深入,不但不先打陇海路,即敌至郯、马地区,是否就打,亦值得考虑”,“诱敌深入。敌不动我不打,敌不进到有利于我、不利于敌之地点我亦不打,完全立于主动地位”,“目前敌人策略是诱我早日出击,将我扭打消耗后再稳固地进占临沂,你们切不可上当,必须等待敌进至郯城、临沂之中间地带(比较接近临沂),然后打第一仗方为上策”。华东野战军坚决执行了这些指示,当敌人进到重坊、郯城、桃林地区时,我第三纵队对中路之敌展开了顽强的阻击,目的是要造成敌人左右两路比较突出,以利于我们寻机先歼灭敌人两翼中的一路,尔后再各个击破其他各路,敌人遭到我阻击后,各路均停滞不前。为了创造战机,确有把握地歼灭敌人,华野决心放敌人进至郊城、临沂地区再进行歼击,并调北线第九和第十纵队迅速南下参战。

  这时,北线的敌人已进到莱芜地区,威胁到我战区后方安全,华东野战军鉴于南线的敌人兵力集中,行动谨慎小心,不易分割等情况,便开始考虑改变保卫临沂的作战方针。于2 月5 日向军委提出三个作战方案:第一方案,以一个纵队进攻白塔埠附近的郝鹏举部,吸引右路之敌北援或调动中路和左路之敌北进,造成各个歼敌的战机。第二方案,如第一方案未能奏效,除以一个纵队位于临沂以南监视敌人外,主力均集结到临沂以北地区休整待机。第三方案,如果南线敌人仍不北进或北进时不便歼灭,除以一个纵队留临忻地区与敌人纠缠外,其余主力急行北上,彻底解决北线敌人,平毁胶济线,威胁济南,以吸引南线敌人进入临沂以北山地或增援胶济线,然后进行全力反攻,各个歼灭。报告侧重讲了第三方案的好处,毛泽东于第二大复电:“完全同意五日十五时电第三方案,这可使我完全立于主动地位,使蒋介石完全陷于被动。”2 月6 日夜晚,我二纵遵照陈、粟首长命令,以突然迅猛的动作向东南挺进,7 日在白塔埠、驼峰地区,一举歼灭了敌人右路军侧翼的第四十二集团军郝鹏举部主力,并生擒了郝鹏举。在我打郝鹏举部时,欧震集团未敢增援和北进,左路军反而向后收缩。2 月8 日,北线的敌人也进占新泰。毛泽东依据战况的发展,于9日电示:“解决郝鹏举部很好,但就全部战略方针来说,如你们方针是解决南面,则似乎打得早了一点,可能影响敌各部进得更谨慎。打了郝鹏举后你们似应按兵不动(要有极大耐心),让敌各部放手北进,然后各个歼灭之。如你们方针是先解决北面,则打郝鹏举部并无妨碍。你们需在两个方针之间首先有所抉择。”

  2月10日,华东野战军根据当时情况,最后决定,集中五十三个团的兵力,首先解决第七十三军及南北师庄第十二军的一个师,然后再转移兵力,解决进占新泰的第四十六师,并向胶济线进攻,以彻底解决北线问题。毛泽东同意了这一决定。于是,我华东野战军主力,除留下三纵队和二纵队在南线继续阻击和迷惑敌人外,迅速放弃临沂连夜回师北上,直向李仙洲集团扑去,毛泽东在华野主力北移后指示:“为彻底解决北面(敌)三个军二十三个团之众,我韦国清纵队及八师似宜北上参战。”

  临沂,是华东解放区的首府。保卫临沂,是全区军民的愿望,如今一旦放弃,许多人思想不通。敌人则得意忘形,狂妄不可一世。国民党宣传部长陈学沛在南京叫嚣:“攻占临沂为国军在鲁南决战的空前大胜。”陈诚更是大吹大擂:“陈毅残部已无力与国军作战,欲与刘、邓会合,国军正追剿中。山东大局指日可定。”其实,这时我华东野战军主力正日夜兼程开往莱芜、新泰一带。

  坐镇济南的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发觉我军主力有北上莱芜、新泰的迹象,即令刚进占新泰的李仙洲部急速回师。但陈诚却被我地方武装在西线运河上架桥和主力迅速西进北上之举迷惑住了,他断定:“华东共军迭经重创,无力与国军决战,企图偷渡运河与刘、邓部会师。”因此不顾王耀武的主张,要李仙洲坚决重占新泰,向蒙阴进击,断切我们西退之路。还说什么:“歼灭华东共军主力在此一举。”李仙洲无奈,不得不再命四十六军和七十三军重新赶回新泰和颜庄地区。正当敌人六七万人往返“游行”之际,我华野大军已由远道赶来,包围了新泰、莱芜之敌――李仙洲集团。

  20日夜,我八纵、九纵首先在何庄地区消灭了由博山南下归建的敌七十三军的第七十七师,切断了通往博山的退路;21 日晨,我一、四、七、八、九纵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莱芜城及其以北地区,李仙洲率领的七十三军和刚从颜庄撤回的四十六军成了瓮中之鳖。当夜,我六纵歼灭莱芜以北吐丝口的敌十二军新三十六师;李仙洲逃往济南的后路也断了。

  经过连日激战,莱芜城东、甫、西面的重要高地皆被我军占领。敌人虽然不断抵抗,但越来越无望了。王耀武也感到济南空虚,命李仙洲率部向北突围,向济南靠拢。敌人统帅部也觉悟到所谓“陈毅残部已无力再战”,是自欺欺人的胡说,只好让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亲自指挥大批飞机轰炸、扫射,妄图为李仙洲打开一条生路。但李仙洲也明知无济干事,所以在给王耀武的信中悲鸣道:北撤部队能否安全和胜利,“只祈上帝保佑”。

  李仙洲接到王耀武的命令后,于2月23日早晨率七十三军和四十六军的人马,乱纷纷地离开莱芜,分成三路钻进南北不到二十里、东西约五六里的山沟里。事先埋伏在西侧的我军战士,根据华野首长的指示,以最大的克制,一直等到敌人全部离开莱芜城,指挥员一声令下,我各纵队的大炮、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开火。敌人的先头部队又遭到吐丝口附近我六纵的迎头痛击。敌人顿时骡马乱窜,车辆狂奔,建制混乱,再也不能有组织地抵抗了。我军乘机从四面发起攻击,将敌人截成数段。经过六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突围之敌。这次战役,我军歼灭了敌人两个军又一个师,李仙洲本人也被生俘,李仙洲被俘之后,还不胜感慨他说:“我早知道你们要找到我头上来,可他们一定要我来碰!”

  这时,被我三纵拦阻在南线的敌人,深怕我军“围城打援”,在临沂以北踏步不前,我军趁此机会解放了新泰、莱芜、博山、淄川等十三个县城,胶济路南北连成了一片。敌人四十天不敢出战,山东局势暂时稳定了。

  毛泽东在指导莱芜战役中,表现了高度的灵活性。本来,一开始就确定了保卫临沂的作战方针,并准备集中兵力歼灭南线欧震集团,以部分兵力阻击北线之敌。但由于南线敌人兵力集中,一时难以调动和分割。此时北线之敌已进入莱芜、新泰,如果让敌人长期占领,必然影响我华东战区尔后的作战。同时对于北线冒进分散之敌,也便于我集中兵力各个歼灭。因此,毛泽东果断地批准了华东野战军移师北上的计划。我不惜放弃华东解放区首府临沂,不怕打破坛坛罐罐,直扑李仙洲集团,也是完全符合毛泽东一贯倡导的“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的军事原则的,其结果不仅共歼敌六万余人,还收复了十二座城市。从而进一步证明了毛泽东为我军制走的军事原则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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