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题阅读【文集文稿、文集、传记、回忆录、研究资料大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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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我就是爱读鲁迅的书(读鲁迅《鲁迅全集》)






  [原文]

  (略)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我就是爱读鲁迅的书,鲁迅的心和我们是息息相通的。我在延安,夜晚读鲁迅的书,常常忘记了睡觉。

  ――摘自徐中远《读鲁迅著作》(见龚育之、逢先知、石仲泉《毛泽东的读书生活》第184页,三联书店1986年版)

  我建议读点哲学,读点鲁迅。

  ――摘自毛泽东1975年底至1976年初关于理论问题的指示

  [解析]

  毛泽东一生阅读和保存有三种版本的《鲁迅全集》。

  1938年8月,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的20卷本的《鲁迅全集》(内容包括鲁迅的著作、译作和他所整理的部分古籍),“复社”以“鲁迅全集出版社”名义出版。这是我国第一次出版的《鲁迅全集》。书是在上海出版的,通过党的地下组织,从上海辗转到陕北边区,毛泽东得到了一套。

  《鲁迅全集》特印了200套编号发行的“纪念本”。这套“纪念本”,在每册的版权页上注明为“(非卖品)”。毛泽东得到的是第58号,封面是紫色的,书脊是黑色的,每卷的封底、封面的两角都是同书脊黑色一样的布料包角。毛泽东收到《鲁迅全集》之后,把书放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后来新华社发表过一张毛泽东在延安枣园窑洞里工作的照片,办公桌上便放着三卷《鲁迅全集》。

  毛泽东阅读鲁迅著作十分认真。从他在书上批划的情形来看,凡是原书中文字排印颠倒、错字漏字的地方,他都把它一一改正过来。有的错字是容易识别的,有的就不那么容易。例如,《鲁迅全集》第4卷,《二心集》中的《唐朝的钉梢》这篇文章里的一段文字:“那里面有张泌的《浣溪纱》调十首,其九云: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娇眼笑盈盈,消息未通何计从,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这首词中的“消息未通何计从”的“从”字,如果仅从词义来看,看不出是一错字。从词律的音韵平仄看,显然是错了。毛泽东读到这里时,将“从”字改为“是”字。原词,据中华书局出版的《全唐诗》卷八百九十八所载,确实是“是”字,而不是“从”字。1981年新版《鲁迅全集》已改正。张泌的词在唐代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但毛泽东对他的词记得这样准确,这说明毛泽东对唐诗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他读鲁迅著作仔细的程度。

  这个版本的《鲁迅全集》有蔡元培写的一篇序。对这篇序,毛泽东也是认真读了的。1945年5月31日在“七大”作结论报告时,毛泽东说,要重视翻译工作、理论工作。《鲁迅全集》开卷就有蔡元培写的一篇序。他说鲁迅是一个很谦虚的人,就是说鲁迅翻译了很多外国的东西。

  这套《鲁迅全集》在革命战争年代随毛泽东南征北战,被完整无缺地从延安带过了黄河,带到了西柏坡、香山,进了中南海;新中国建立后,无论出访苏联,还是巡视各地,毛泽东都随身带着它;走到哪里,读到哪里。他说过,我在延安,夜晚读鲁迅的书,常常忘记睡觉。1949年底,在苏联访问期间,他在一次外事活动后,回到住处因读鲁迅的著作而一再推迟进餐。

  1956年到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相继出版了带注释的十卷本《鲁迅全集》(只收著作,未收译文和古籍),并发行了单行本。毛泽东对这套新版的鲁迅著作也很珍爱,把它放在床上,经常利用夜晚时间和其他零散时间阅读。单行本上的许多篇章,他反复读了多次。看一次,他习惯在书上画一个圈;看两次,就画两个圈。1961年,毛泽东在江西的一段时间,把新版的《鲁迅全集》带在身边。毛泽东逝世后,报刊上发表过一张他站在书柜前看书的照片。他手里拿着的正在翻看的书,就是新版《鲁迅全集》。

  1972年9月,文物出版社出版了北京鲁迅博物馆编的《鲁迅手稿选集三编》(线装木)。这本书共有29篇鲁迅手稿,都是从尚未刊印的鲁迅手稿中选出来的。毛泽东得到这本书后,一方面读鲁迅的手稿,一方面欣赏鲁迅的墨迹。手稿选集里有的字写得太小,他就用放大镜,一页一页往下看。一边看,一边还不时地用笔在手稿选集上圈圈画画。

  1972年,有关部门特意将50年代出版的带有注释的十卷本《鲁迅全集》,排印成少量的大字线装本。这套线装本由北京、上海两地排印。毛泽东收到全套的线装大字本的《鲁迅全集》时,又读了一遍。在这套新印的线装大字本的许多册的封面上,他同样划了一些红圈圈,在书中划了许多红道道。在有的封面上,他还亲笔写了“1975.8再阅”。

  1975年7月,毛泽东因患老年性白内障动了手术。手术之后,视力不济,还请身边的工作人员给他朗读鲁迅的作品。《鲁迅全集》第五卷《准风月谈・关于翻译(下)》,是篇谈文艺批评的文章。鲁迅在这篇文章里尖锐地批评了文艺批评界那种因为有点烂疤,就一下把整个苹果都抛掉的做法。鲁迅指出,首饰要“足赤”,人物要“完人”的思想是很错误的。鲁迅用吃烂苹果的例子来谆谆告诫人们要正确对待有缺点的人和文艺作品。毛泽东赞同鲁迅的见解。1975年,他在病中还叫工作人员给他读这篇文章。当工作人员读到有关的内容时,他高兴得连声称赞说:写得好!写得好!1976年9月,毛泽东逝世前夕,他卧室的床上、床边的桌子上,书架上,还摆着这套新印的线装大字本《鲁迅全集》。有的是在某一页折上一个角,有的地方还夹着纸条,有的还是翻开放着的。(本条目所述毛泽东读《鲁迅全集》的批注图画情况,引自徐中远《读鲁迅著作》一文)

  在晚年,毛泽东多次提议要人们读点鲁迅著作,支持开展鲁迅思想遗产的研究。1975年11月初,毛泽东对周海婴的关于出版带注释的《鲁迅全集》的信作了批示:请政治局“讨论一次,作出决定,立即执行。”1975年底到1976年初在有关理论问题的谈话中,还强调:我建议在一二年内读点哲学,读点鲁迅。

  经过较为系统地阅读鲁迅的著作,毛泽东对鲁迅著作的思想性、战斗性、人民性的了解更多了。毛泽东在著作、讲话、谈话、报告和一些书信中,多次谈到鲁迅和鲁迅的著作,并对鲁迅在中国革命和文化发展史中的地位作了很高的评价。

  毛泽东对鲁迅的地位和价值的准确而科学的表述,是1940年1月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所说的:五四以来,“文化新军的锋芒所向,从思想到形式(文字等),无不起了极大的革命。其声势之浩大,威力之猛烈,简直是所向无敌的。其动员之广大,超过中国任何历史时代。而鲁迅,就是这个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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