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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新的文学道路――毛泽东与丁玲






  丁玲,原名蒋冰之,湖南临澧人,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女作家,她在1927年底开始发表小说,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左联”机关刊物《北斗》主编。建国后曾任中国文联常委、中宣部文艺处长、文讲所主任。《文艺报》、《人民文学》主编、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杂志主编等职。她以写小说为主,也写散文。著有《莎菲女士的日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母亲》、《韦护》、《到前线去》、《丁玲近作》、《我的生平与创造》等。

  早在中学读书的时候,丁玲就听说毛泽东是一位奇人。毛泽东的前妻杨开慧是她的同学,曾向丁玲谈起过毛泽东。后来了玲在上海大学读书,从瞿秋白等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毛泽东的情况。1930年,她在上海从事“左联”工作时,又从冯雪峰的谈话中,听说了一些毛泽东的事情。但她真正与毛泽东的直接会面与接触,却是在她到达陕甘宁边区以后。

  1933年,丁玲在上海被国民党特务秘密绑架后,随即押到南京,被囚禁了3年多。直到1936年秋天,在党组织的帮助下,她才逃出南京。1936年11月1日,她从西安出发,经过11大的行程,终于抵达目的地。党中央领导同志和文化界、妇女界对丁玲的到来,极表欢迎。中央宣传部特地举行了欢迎宴会。宴会是在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大窑洞里举行的,由宣传部长吴亮平主持。洞内共设4席,各界代表济济一堂,周恩来、张闻天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分别在各席就坐。丁玲被邀坐在首席,她感到被温暖抚慰着,被幸福浸泡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家了,真的到家了。她无所顾忌、欢乐满怀他讲了话,讲了自己在南京的一段生活,倾诉了自己的痛苦与向往。像一个远游归家的孩子,向父母亲呢地饶舌。会上,许多领导同志都讲了话,对丁玲的到来表示欢迎。接着,是生动活泼、别具一格的文艺表演,李克农、邓颖超站在土炕上清唱《武家坡》,全场气氛甚是热烈。

  毛泽东也参加了晚会,他披了件棉大衣,脸刮得很干净。当他走进来的时候,窑洞已经坐满了人。见到毛泽东进来,大家都笑道:主席今天漂亮啦。毛泽东也笑了。他说,他还没理发呢。在晚会上,毛泽东没有讲话,他来只是想轻松轻松,而这种轻松的情绪,或许有益于他的诗兴。宴会后,丁玲到毛泽东的窑洞,毛泽东问她:“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丁玲爽快地回答:“当兵,当红军。”毛泽东高兴他说:“好呀!最近可能还有一仗打,正赶得上,就跟杨尚昆他们领导的前方总政治部到前线去吧!”这样,丁玲在保安仅住了12天,便赴前线去了。

  丁玲在前线认识了红军里的许多领导同志,还接触了许多红军干部、战士。她参加了前线的行军、宿营、执勤、作战和做群众工作,经受了初步锻炼,对红军有了感性上的认识。下久,毛泽东在拍给前线聂荣臻将军的电报中,附上了赠送丁玲的一首词《临江仙》。因丁玲一直在前线,未能及时看到。1937年元旦,她在庆阳看到了毛泽东的这首同后,高兴得忘记了行军的疲劳。丁玲说:“我收到词的几天里都沉浸在快乐之中。”这年春天,她陪同史沫特莱从前线回到延安,会见了毛泽东。毛泽东一边说话一边在一张巴掌大的白色油光纸上,用毛笔以横书格式写下了十行字,未标题目和词牌,也没有落款,这便是几个月前在电报中附上的那首《临江仙》:

  壁上红旗飘落照

  西风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时新洞中开宴会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技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阵图开向陇山东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丁玲望着毛泽东那潇洒流利的笔势,心里十分得意,也十分感激。这首同的上阙,描述了丁玲初到保安受到欢迎的情景,下阙则称赞了丁玲从“文小姐”到“武将军”的变化。“纤笔一枝准与似,三千毛瑟精兵。”这是对丁玲及其创作的高度评价。

  教丁玲当主任

  丁玲带着在前线生活的体验又回到了毛泽东身边,向毛泽东汇报了自己的体会。毛泽东见到她非常高兴,向她宣布了任职命令:任命丁玲同志为中央红军警卫团政治处副主任。丁玲听到命令,既喜又愁。喜的是毛泽东和党中央这样器重自己;愁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当过领导,现在与红军战士相处不几天就要当领导,几乎什么都不懂,怎么工作呢?她想找机会写文章,当好新闻记者。于是说:“当主任,我能行吗?”毛泽东说:“你能行,不会就学嘛!你总愿意学习吧?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想当红军,说明你愿意学习红军,只要肯学,一切都可以学会的。我们闹革命,搞武装斗争,开始也不会嘛!还不是学中干、干中学,慢慢就学会了。”丁玲喃喃他说:“我是愿意学的,到陕北来什么都要学,可这是要我当领导,当主任啊!”毛泽东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当领导难也不难,只要钻进去什么都好办了。我看当好主任无非是抓那么几条嘛:首先是放下架子,深入实际,团结战士,团结干部,搞好各方面的关系;其次要多动脑子,注意学习别的领导好的工作作风和方法。取长补短,把上级精神吃透,把政策变为群众的行动;再就是严格要求自己,身先士卒,理论联系实际。”听着毛泽东的话,丁玲不断琢磨着每一句、每一个字的涵义,在迷茫中看到了光明,在困难时看到了希望。但她还是说:“那就试试吧。”

  丁玲带着任职书回到部队,开始了工作。她上任后,工作是异常繁忙的。当时正处在抗日战争爆发的前夜,在新形势下要使警卫团适应新的情况,认识历史转折,认识统一战线的重要性,是很艰巨的工作。她认真按毛泽东的嘱咐去做。丁玲在中央警卫团的任职虽然只有几个月,但在她的一生中却是很重要的。从那时起,她熟悉了干部战士和人民军队,并逐步了解和掌握了领导艺术,为她以后的事业打下了基础。因此,抗日战争爆发后,党中央决定她担任西北战地服务团团长,在抗战前线建立功勋。每当谈起这段经历时,她都带着甜蜜的笑意,怀着欢快的心情说:“我现在仍珍藏着毛主席亲笔签发我任中央警卫团政治处副主任的任职命令,我把它当作激励自己在长征路上不断前进的号角。”

  “三八节”有感

  1942年3月丁玲搬到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驻地,准备以陕北革命为题村写一部小说。3月7日晚,《解放日报》编辑陈企霞派人送信来,一定要让丁玲写一篇纪念“三八”节的文章。于是,丁玲连夜挥就,把当时因两起离婚事件而引起的为妇女同志鸣不平的情绪,一泄无余地发出来。这篇杂文就是《“三八”节有感》。文章替女同志说了几句话,给男同志提了点意见,特别是对那些扔掉“土包子”,另娶年轻、漂亮老婆的男同志提出了一些批评,也反对了一礼拜跳一次舞的人洋洋得意的宣扬。这就得罪了一些人。丁玲后来回忆道:因为这篇文章,第一次对我提出批评是在4月初的一次高级干部学习会上。这时延安各机关已经开始了整风学习。这次会是毛泽东亲自主持,讲了几句开场白。第一个发言的是曹轶欧。她很有条理地批评了《“三八”节有感》和《野百合花》。我还是没有感觉,只奇怪:你曹轶欧不搞文化工作,为什么批评我咧?第二个发言的是贺尤同志。我一向喜欢他,尊重他的,我完全信任他对像我这样的人是充满了善意,不会难为的,因此当他说:“我们在前方打仗,后方却有人骂我们的总司令..”我还望着他笑,满心想他误会到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骂过我们的总司令呢?第二天我特地跑去看他,叫他老乡,说不打不成相识,我来听他的意见来了。第三天,他到“文抗”来看我,在我那里吃中饭,谈得非常融洽、亲切。参加这次学习会的文艺界的人只有周扬和我,他坐在后面一点,我坐在靠主席台右边,他没有发言。博古同志原是坐在后边的,这时坐到我身边来了,一直坐到散会,还悄悄地问我:“怎么样?”我当时没有一下懂得他问的意思,后来,当我有了一些经验以后,才理解他,我是多么感谢他呵!最后,毛泽东作总结,毛泽东说:《“三八”节有感》同《野百合花》不一样。《“三八”节有感》虽然有批评,但还有建议。丁玲同王实味也不同,丁玲是同志,王实味是托派。

  这期间,毛泽东还找丁玲谈话,说:内部批评,一定要估计人家长处,肯定优点,再谈缺点,人家就比较容易接受了。丁玲感激毛泽东在会上保了自己,也信服他的指点。虽然《“三八”节有感》受到批评,但在当时还是和风细雨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后,党组织对丁玲仍然是信任的、重用的,把她调到“文协”担任整风学习委员会主席。把这篇文章定为反党大毒草,并且大张讨代,是1957年把丁玲划为右派以后的事。

  新的写作作风

  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后,在新的形势推动下,丁玲遵照毛泽东的教导,下乡下厂下部队,全心全意地投人到工农兵人热的斗争中去。1944年初,她被调到边区“文协”,专门从事创作。这年6月,延安召开边区合作社会议,丁玲到会上去体验生活,广泛地接触了互助合作中的先进人物和模范事迹。新的人物和事迹,促使她不能不拿起笔来。会问,她写成了有名的报告文学《田保霖》,得到广大群众和中央领导同志的热情称赞。

  田保霖是靖边县一个乡的合作社主任,他工作做得很好。丁玲在《田保霖》中倾注了满腔的热情,表扬了这位互助合作道路上的带头人,并通过田保霖的生活经历和思想发展历程,展示了陕北地区近20年的历史变迁。6月30日,延安《解放日报》刊登了丁玲的报告文学《田保霖》和欧阳山的文章《活在新社会里》。7月1日清晨,毛泽东读了他们的文章,从中感到了新鲜的创作作风,当即写了一封信给他们:

  丁玲欧阳山二同志:

  快要天亮了,你们的文章引得我在洗澡后睡觉前一口气读完,我替中国人民庆祝,替你们两位的新写作作风庆祝!合作社会议要我讲一次话,毫无材料,不知从何讲起,除了谢谢你们的文章之外,我还想多知道一点,如果可能的话,今天下午或傍晚拟请你们来我处一叙,不知是否可以?

  敬礼

  毛泽东

  七月一日早

  下午,他们应约到枣园毛泽东的住处,毛泽东对丁玲说:我一口气看完了《田保霖》很高兴。这是你写工农兵的开始,希望你继续走下去,为你走上新的文学道路而庆祝。傍晚,毛泽东请他俩吃了饭。明月初升,他们才策马出来。欧阳山喝了不少酒,敞开衣襟,让习风吹拂。丁玲呢,她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多美的枣园的黄昏呵!一钩新月,夏风送来枣花的淡香。毛泽东雍容大方、温和典雅的仪态,以及他在款款漫步中的音容笑语,都铭刻在她的记忆里。

  后来,毛泽东在高于会议上,在合作社会议上都提到了《田保霖》和丁玲。陈赓十分高兴地告诉丁玲,毛泽东在高干会议上说:“丁玲现在到工农兵当中去了,《田保霖》写得很好,作家到群众中去就能写好文章。”

  丁玲自己很清楚,从艺术角度上讲,《田保霖》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作品,其成功与其说是在艺术技巧上,倒不如说是在思想内容和社会效益方面。因此,她把《田保霖》看作“只是一点点萌芽。”对毛泽东的夸奖,丁玲心领神会。从那以后,按她自己的说法,“我已经有意识的在写这种短文,来练习我的文字和风格了。”在写《田保霖》前后,丁玲写出了一组反映边区新生活的作品,如《三日杂记》、《袁广发》、《记砖窑湾骡马大会》等。后来都以《陕北风光》为名结集出版。丁玲把这本很薄的小书珍视为自己“走向新的开端”。

  丁玲是个好同志

  1948年5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同志,来到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那时解放战争的形势处在和国民党反动派决战的前夜。中央领导同志经常彻夜下眠,计划、部署和指挥三大战役。七、八月间一个炎热的下午,毛泽东请胡乔木、肖三、艾思奇等同志一起去散步,毛泽东高兴地和大家一起坐上他的中吉普,驱车20余里,到了一个树林边下车,边走边聊,兴致很高。呆了一会儿,毛泽东发现胡乔木他们在一边谈论问题,毛泽东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丁玲曾请胡乔木、肖三他们对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提提意见,现在凑在一起正好议论一下。毛泽东没看过小说,不好

  就小说发表意见,他边听边抽烟,想了一想说:“丁玲是个好同志,就是少一点基层锻炼,有机会当上几年县委书记,那就更好了。”后来有的同志把毛泽东讲的关于丁玲的话讲给她听,丁玲很高兴,也很激动。

  同年6月,按照中央安排,丁玲参加中国妇女代表团,去匈牙利出席世界民主妇联第二次代表大会,于6月14日从正定县华北联合大学启程,到平山县西柏坡集中去哈尔滨。6月15日,丁玲意外地在西柏坡遇见了毛泽东。毛泽东说:“好得很,几年不见你了!”他邀丁玲一起去散步。毛泽东对丁玲说:“历史是几十年的,不是几年的。究竟是发展,是停止,是倒退,历史会说明的。”他似乎怕丁玲不懂得这意思,又重复了一遍。他还说:“你是了解人民的,同人民有结合。”又说:“你在农村有12年,再拿8年去城市,了解工业。”散步之后他邀丁玲同他一道去吃晚饭。在交谈时,毛泽东又说历史是几十年的,看一个人要从几十年来看,并举鲁迅为例;并将丁玲与鲁、郭、茅同列一等。丁玲说她的文章不好,不及他们,毛泽东评郭文有才华奔放,组织差些;茅的作品是有意义的,不过说明多些,感情较少。毛泽东表示愿读丁玲的文章。

  1951年夏天,丁玲和陈明在颐和园云松巢居住,一个星期天下午,一位警卫员跑上山来告诉说:“有一位首长要来看望丁玲同志。”过了一会儿,只见罗瑞卿同志陪着毛泽东来了,毛泽东踏着山坡抬级而上有点气喘,穿的黄绸衬衫都被汗湿透了。陈明同志赶紧跑下山去,扶着他慢步上来,丁玲迎上去拉着毛泽东的手在廊前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随毛泽东来的人不少,陈明让勤务员赶紧买了两个西瓜。毛泽东、罗瑞卿和丁玲边吃西瓜边聊天,互相问候,谈到了对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的团结改造,真像家人团聚,轻松欢快。休息了一会儿,警卫员来说游船准备好了,丁玲才依依不舍地送别。毛泽东工作忙,很少出来游玩休息,这天是星期天,他来昆明湖散散心,辽抽时间爬山看望了丁玲,可见他对知讽分子、文化工作的重视了。

  然而,在6年以后的那场运动中,丁玲被扣上了“反党”。“右派”等帽子,遭受了不公正的批判。1979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有关方面遵照中央的政策指示,摘除了强加在丁玲头上的种种帽子。可是,有关丁玲在历史上仍有政治污点的阴风,总是还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吹散着。其实,这事中央早有结论。有一次,她曾与人谈起此事。她说,1940年,她找过毛主席,责问康生有什么根据说她是“叛徒”,并要求党中央审查她在南京的那段历史、给她做出书面结论。毛泽东听完丁玲的陈述对他说,我相信你是一个忠实的共产党员,可是要作书面结论,你得找中央组织部长陈云同志。于是丁玲找了陈云,对这一段历史做了详细的汇报,写了书面材料。经过中央组织部认真审查,给丁玲做了实事求是的正确结论,认为了玲是一个对党对革命忠实的共产党员,并且把这十书面结论放进丁玲的档案。从那以后,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建国后的“左”倾失误和十年动乱的长达44年的严峻考验,1984年8月1日,中央组织部颁发文件,再次肯定1940年延安时期中央组织部对丁玲历史审查结论的正确和有效,重申了玲是一个对党对革命忠实的、有贡献的共产党员。

  尽管经历了曲折,丁玲对毛泽东仍怀有很深的感情。1980年后,她在答外国驻北京记者提问时,有记者问:“对毛主席的看法,与过去30年的看法相比有无变化?”她回答说:“去年我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再版前言中写道:我写书时像一个战士喊着毛主席冲向战场。后来有人问我,你现在是否还有这种感情,我说,毛主席是伟大的。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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