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增一阿含经》《增壹阿含经》,佛经

白话《增一阿含经》第十一卷


善知识品第二十

概要:本品首先教人亲近善知识,依次为五百比丘被提婆达多所诱惑后而忏悔之事,昙摩留支比丘之本生谭,人有如狮子王与羊之二喻,知道反复与不知之事,精进与怠慢,止与观之二法,恭敬与精进之二法,说法有难与易之事,供养父母的功德,周利盘特之依佛所教之拂尘而证悟之事,最后为怨憎与共会之二法。

【一六二】

大意:本经简述应当亲近善知识,不可以近于恶知识。近善知识即会增益信、闻、施,以及智能,亲近于恶知识就不会有信、戒、闻、施,和智慧。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应当要亲近善知识,不可以学习恶行,不可以去信恶业。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们!因为亲近善知识之后,信心便会增益,闻法、布施,以及智慧,都均会有增益。如为比丘的话,就应亲近善知识,而不可以习行于恶行。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果习近于恶知识的话,便不会有信心,也不会持禁戒,不会去闻法,不会去布施,不会有智慧。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亲近善知识,不可以习近于恶知识。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三】

大意:本经叙述被提婆达多所诱惑的他的五百名弟子,听佛讲说不可亲近恶知识之偈后,都至于佛前顶礼忏悔其非,后来都证阿罗汉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罗陀竹园之处(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世尊被他们前后围遶,为他们说法。

那个时候,提婆达兜曾率领五百位比丘,在离开如来不远之处,而径过。世尊遥见提婆达兜亲自率领这些门徒经过该处,便说此偈而说:

莫亲恶知识亦莫愚从事当近善知识人中最胜者

人本无有恶习近恶知识后必种恶根永在闇冥中

(不可以亲近恶知识,也不可以从事于愚痴之事。应当亲近于善知识,亲近人中的最胜的人。人本来并没有甚么恶,由于习近于恶知识的缘故,嗣后必定会种恶根,而会永远在于闇冥之中。)

这时,提婆达多的五百名弟子听世尊说此偈后,便趋至于世尊之处,都头面礼足后,坐在于一边。像这样的,须臾之间,就退坐,而向世尊悔过说:「我们都一时愚惑,而无所识知(缺乏认识之力),唯愿世尊纳受我们的忏悔!」那时,世尊就摄受那些五百位比丘的忏悔,然后与他们说法,使他们得到信根。

那时(嗣后),该五百名比丘都在于闲静之处思惟深法。都这样的想:所以的缘故,一位族姓子(善男子)既出家学道,就应信心坚固,而修无上的梵行。那个时候(经过一番的精进用功后),那些五百名比丘便成就阿罗汉果。所谓:生死已尽,所作已办,梵行已立,更不再受胎有(已不再有生死轮回之后有身),都如实而知。那时,五百人都成为阿罗汉果。

当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四】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知道昙摩留支比丘曾观想其前身为一大鱼,便至该海去回想其事,大众不知其事而狐疑,佛乃为诸比丘断疑,而讲述于过去定光如来时的本生谭。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时候,世尊被无央数之众(算不尽的大众)围绕,而为他们说法。这时,昙摩留支(法乐,好游远处,教授人民第一)曾在于静室中,独自思惟,而入于禅定三昧(正定)。他观想而知见自己的前身生在于大海中为一大鱼,身长有七百由旬。观想而知其事后,就从静室起来,有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顷,便到达于大海中,曾经死在那里的死尸上面经行。

那时,晏摩留支便说此偈而说:

生死无数劫流转不可计各各求所安数数受苦恼
设复见身已意欲造舍宅一切支节坏形体不得全
心已离诸行爱着永无余更不受此形长乐涅槃中

(生生死死,经过算不尽的劫〔久长的期间〕,而流转于此生死当中不可计算得出的回次,各人都想求得安乐,然而屡次都受苦恼。假如又再见到自身将完了,其意又欲造新的舍宅,然而一切的支节都败坏了,形体乃不得其全哩!假如心已离开诸业行的话,爱着便会永远没有余遗的。那个时候,更不会再受此形体,会长乐于涅槃当中〔寂灭解脱的安乐里〕。)

那时,尊者云摩留支说此偈之后,就从那个地方隐没,就来至于舍卫城外的祇洹精舍,而趋往于世尊之处。这时,世尊看见昙摩留支之来到,就作如是而告诉他说:「善哉!昙摩留支!这么久才来到这里。」昙摩留支自世尊说:「如是!世尊!我乃这么久才到这里的。」

那个时候,诸上座(长老),以及诸比丘们,都各生如是之念:这位昙摩留支乃恒在于世尊的左右(身边),然而今天世尊却对他说:『善哉!昙摩留支!你这么久才来到这里。』这是甚么缘故呢?

那时,世尊知道诸比丘们的内心所念,就欲断除他们的狐疑之故,便告诉诸比丘们说:「并不是昙摩留支这么久才来到这里之故,我才会说如是之义的。所以然者(真正的事由就是如是的):在往昔的过去无数劫前之时,有一位名叫定光的如来(燃灯佛,过去久远劫前出现于此世间,为释迦佛授记的佛陀,以下是佛的十号),至真(应供)、等正觉(正徧知)、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为佛,为众佑(世尊),曾经出现在于世间,治在(游化)于钵摩大国,和其弟子大比丘众,十四万八千人俱在。那个时候,四部之众(出家二众,在家二众)不能计算得出之多。国王、臣吏、人民之类(举国上下),都来供养,都布施给与这位如来与其弟子们之所须要的。

在那个时候,有一位梵志名叫耶若达,住在于雪山之侧。对于看诸秘谶,和天文、地理,都没有不贯博的,那些书疏文字,也都均能了知,讽诵『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也都能够了知。梵志平时都奉事诸火神、日月、星宿,也教化五百名的弟子,宿夜(日夜)都不厌倦。

这位耶若达梵志的弟子当中,有一位名叫云雷,其颜貌乃非常的端正,为世间所希有的,其发(眼)乃为绀青色的。这位云雷梵志乃很聪明而博见,没有甚么事不通的(事事皆能),恒为其师父耶若达所见识,所爱敬的,须臾之间也不离开其身边。这时,婆罗门所行的咒术,都书皆备举(统统具备而能作)。

那个时候,云雷梵志曾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对于所应学的,都统统学成具足。然而又自念而说:依据书籍所记载的:如果学习过诸有梵志之行与术的话,应当要图报师恩。又(如)我现在所应学的,都统统学习完毕而又知道内中的真义。我现在就应该图报师父的大恩。然而我乃一介贫匮的人,实在是空无所有甚么东西可以用来供养师父之物。那么,我现在就应当往诣国界(国内的一切处),去求所须要的,以便拿来供养师父才是。

那时,云雷梵志便到其师之处,而向其师白言说:『一位梵志所应学的技术之法,弟子现在统统知道完毕了。然而又据书籍所载的话,则经过学习诸学术的人,应当要报答师父的恩惠。可是弟子乃为一介贫乏而没有金银珍宝可以用来供养师父您的。因此,我欲到国内的各处去求索财物,以便用来供养师父您!』

那时,耶若达婆罗门便作如是之念:这位云雷梵志乃为我所疼爱的弟子,未曾离开过心与首(目)。假若我死亡的话,尚且不能别离他,何况现在欲舍我而到别地方去。我现在应作甚么方法才能使他留得住呢?

这时,耶若达梵志就告诉云雷说:『你这位梵志!现在还有婆罗门所应学的,你尚且不知道的。』当时,云雷梵志便趋前白师而说:「唯愿能得见到师父您的教训,到底还有甚么未诵习过的呢?」这时,耶若达梵志就思惟而造作五百言诵,然后告诉云雷说:『现在有这一书,其名叫做五百言诵,你得受持此书。』云雷白师而说:『愿师传授,弟子欲得讽诵该书!』」

佛陀讲到这里,又叫一声弟子们,而说:「比丘们!当应知道!那个时候,耶若达便将此五百言诵传授给其弟子。未经过几天的时间,其弟子都将其书统统学习的流利。

这时,耶若达婆罗门告诉其五百名弟子说:『这位云雷梵志,对于所有的技术都完备,没有一事不通的。因此,而立其名,名叫超术。这位超术梵志乃极为高才,对于天文、地理,没有不观博的,书疏文字也悉能了知。』那时,超术梵志又经数日之后,又白其师而说:『梵志所应学的技术之法,现在统统知道完毕。然而又据书籍所载的:如跟师学习过的人,应当要报答师恩。可是弟子乃为贫乏之辈,并没有金银珍宝可以用来供养师父的。现在欲诣国内到处去求索财物,以便用来供养师父,唯愿听许弟子的要求!』那时,耶若达梵志已看开一切,就对他说:『你知是时。』(可以下山之时了)。超术梵志就趋前去行礼师之足之礼,然后便退下而去。

那个时候,离开钵摩大国的都城不远之处,有好多的梵志,普集在于一处,都欲共同举行大祠(祭天的大典,也藉此以布施于一切),也欲藉此机会,相互讲论。这时,有八万四千的梵志共集在那里。如为第一上座的,就一再的讽诵外道的书疏,没有不熟练知晓的人。对于天文、地理、星宿变悭等事,也都能一一了知。各人如将欲散时,便会用五百两黄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大牛一千头,用来奉献上师,呈与第一上座。

那时,超术梵志曾经听到此消息:『离开钵摩大国的都城不远之处,有诸梵志,计为八万四千名,都集在于一处,其中经过考试而知道为技术超过大众的人,便会得到大众给与的五百两黄金,以及金杖一枚,金的澡罐一枚,大牛一千头。』这时,超术梵志乃自念而说:我现在为甚么缘故须要家家(每家)去乞求呢?我不如到那些大众所集的地方,去和他们共捔(相比量)技术为是。这时,超术梵志便到了大众所集的地方。

当时,众多的梵志遥见超术梵志之来到。就各各高声唤呼而说:『善哉!祠主!现在我们将获大利了,因此,乃使梵天亲自下降到这里来。』这时,八万四千的诸梵志们,都各起共迎,都异口同声而作如是之言说:『善来!大梵神天!』这时,超术梵志便生此念而说:这些诸位梵志,都称我为梵天,然而我又不是梵天。当时,超术梵志对诸婆罗门说:『止!止!诸位贤者!不可以叫我为梵天。你们岂不听过么?在雪山之北,有一位为众师的大梵志,名叫耶若达,时于天文、地理,没有不贯练的。』诸位梵志说:『我们都曾经听过,但是都不拜见过耳!』超术梵志说:『我是他的弟子,名叫超术。』这时,超术梵志便向那位众中的第一上座,对他发言说:『如知道甚么技术的话,就对我讲说好了。』

那时,那位众中的第一上座,就向超术梵志,讽诵三藏的技术,都没有漏失。这时,超术婆罗门又对那位上座说:『有一句五百言,现在可以说出!』当时,那位上座说:『我不能了解这意义,到底甚么是一句五百言呢?』当时,超术梵志就告诉他们说:『诸位贤者!请大家默然听我诵说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

佛陀讲到这里,又叫一声诸比丘们!你们应当要知道!那个时候,超术梵志便诵出三藏之术,以及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当时,八万四千梵志都叹为未曾有而说:『甚奇!甚特!我们从来并未听过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现在尊者您,应宜坐在上头的第一上座了。』

那时,超术梵志被移迁到那上座之后,便在于第一上头而坐。那时,那一位大众的上座,就怀着极为瞋恚之心,就发此恶誓愿而说:现在此人移我的坐位,而自去补上其位。我现在所诵的经籍,以及持戒苦行等事,如果有福德可得的话,都统统拿来作为咒誓之用。我咒愿此人所生之处,所欲作事时,我都恒常的当会坏败其功德。

这时,那位布施之主,就拿出五百两黄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大牛一千头,美女一人,呈给上座(超术梵志),请其咒愿(降福祥语)。那时,上座(超术梵志)乃告诉施主说:『我现在纳受此五百两黄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个,当用来供养我的师父。至于这位女人,以及大牛千头,都还回施主你。所以的缘故就是:我不习于欲,也不习于积聚财物之故。』

这时,超术梵志接受此金杖、金澡罐之后,便往诣钵摩大国。其国王名叫光明。当时,那位国王曾邀请定光如来,以及其比丘众,都以衣食供养。那时,那位国王告令城内的人民说:『如果人民们有了香华的话,都不可以卖出去,假如有人卖出的话,当会重罚他。因为我会自己购买,你们不须要转卖他人。』又告敕人民说:『你们要扫洒各处的道路使其都清净,不可使有土沙秽恶之物在地上。同时,也要悬挂僧幡盖,要用香汁涂地,也要作倡妓乐,不可以称计的项目(要奏乐歌唱,愈热闹庄严愈好)。』

那时,那位梵志看见此情景后,便问行道的人说:『今天是甚么喜庆之日呢?为甚么道路都扫洒,都除治不净之物?也悬挂僧幡盖,不可以称计之多,是否为国主太子有所娉娶之事吗?』那些行道之人回答而说:『梵志!您不知道吗?钵摩大国王现在要迎请定光如来、至真、等正觉,要用衣食等物去作供养,因此之故,令人平治道路,悬挂僧幡盖的!』

然而在梵志的秘记里,也有如下之语的,所谓:『如来出世,乃为非常难以值遇的一件事。时时乃出(出现有时,不应来时,不出现),实在是不可以多见的,犹如优昙钵华(灵瑞华)那样,应出之时,其时才会开华出现(时时乃出,据说为三千年开一次华)。』这也是同样的,如来之出现于世间,实在是非常的难以值遇的。再者,梵志之书,也有如下之语:『有二种人之出现于世间,是非常难以值遇的事。那二种人呢?第一为如来,第二为转轮圣王。』此二人之出现于世间,为非常难以值遇的事。

那个时候,那位梵志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为甚么须要急速去报答师恩呢?现在暂且将此五百两黄金奉上定光如来为是(因为值佛甚难,今既恭逢,就应就地奉献,师父这边再作道理)。又作如是之念:依书记所载的,即说如来并不接受人的金银珍宝。我可以持此五百两黄金去买香华,去散如来的身上。

这时,梵志就进入城内去求买香华。当时,城中的行人乃对他说:『梵志!您不知道么?国王曾有教令,如果有人将香华卖给他人的话,就当会受重罚!』这时,那位超术梵志便作如是之念:我真是薄佑(薄福而不幸遇),将要如何是好呢?就这样的出于城外,立在于城门外。

那时,有一位婆罗门女,名叫善味,正持水瓶去取水,手里乃执持五枝华。梵志看见后,对那位女人说:『大妹!我现在须要华,愿妹得见卖给与我!』梵志女说:『我甚么时候变成您的妹妹了呢?您认识我的父母吗?』这时,超术梵志又生此念:这位女人的性行非常的宽博,其意在戏笑的。就又对她说:『贤女!我当会算钱给妳,并不是要妳赠送此华的。』梵志女说:『您岂不听到大王有严令,叫人不得卖华吗?』

梵志说:『贤女!此事苦不倒妳的,大王也不奈妳何(奈何不了妳)!我现在急须此五支的华,我得此华,你得高价,不是很好吗?』梵志女说:『你急须要华,欲作甚么用途呢?』梵志回答说:『我现在觅到良地,欲种此华的。』梵志女说:『此华已经离开其根,终皈不会再生(不能当种植之用)。为甚么您说我欲买去种植呢?』梵志回答说:『如我今天所看见过的良田,假若种死灰的话,当且会再生,更何况是此华呢?』

梵志女说:『甚么是良田?种植死灰怎檥会再生呢?』梵志回答说:『贤女!现在有一位定光佛,为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在世间。』梵志女说:『定光如来到底是那一种人物呢?』梵志即回答那位女人说:『定光如来乃有如是之德,乃有如走之戒,乃有如是的成就诸功德的。』梵志女说:『假如有功德的话,您乃欲求何等之福呢?』梵志回答说:『愿我后生,也能如同定光如来、至真、等正觉,禁戒、功德,也当如是。』

梵志女说:『假如你允许与我世世作为夫妇的话,我便会给与您这些华。』梵志说:『我现在所行的,乃为意不着于欲之行(修清净无贪欲的梵行)。』梵志女说:『我并不要求今生给您作妻,只求来世能作您的妻室的。』超术梵志说:『行菩萨所行的,乃为没有爱惜之念,假如妳作我的妻妇的话,必定会坏败我的心的。』梵志女说:『我终皈不会坏损您的布施的意愿,就是将我的身体布施给与他人的话,终皈也不会坏害您的布施之心愿的。』二人就这样的互谈之后,当时,就持五百金钱来买她的五枚华。也和那位女人共作誓愿后,就各自别离而去。

这时,定光如来、至真、等正觉,到了饭食之时,就着衣持钵,被比丘僧前后围遶,进入钵摩大国。当时,超术梵志遥见定光如来的颜貌乃非常的端正,令见者没有不欣喜,诸根都寂静,行步起来并不错乱,有三十二相、八十种的妙好。有如澄水,并没有秽浊,都光明彻照,没有所罣碍的。也像宝山之出于诸山上那样。他看见之后,便发欢喜之心,就在于如来之处,将其所带来的此五茎华,到了定光如来之处。到达后,住在于一边。

这时,超术梵志白定光佛说:『愿见采受(请纳受此华,受与我法)!假如世尊现在不授决的话(传受法要,等于授记),便当会在这里断我的命根,不愿此生命!』那时,世尊告诉他说:『梵志!不可以用此五茎华,就欲人家授与无上等正觉的。』梵志说:『愿世尊给与我讲说菩萨所应行之法!』定光佛告诉他说:『菩萨所行的,就是无所爱惜!』

那时,梵志便说偈而说:

不敢以父母持施与外人诸佛真人长亦复不敢施
日月周行世此二不可施余者尽可施意决无有难

(不敢将父母,持来布施给他人。诸佛乃为真人之长,也是不敢用来布施的。日月周行于世间,此二物也不可以拿来布施与人。其余的都尽可以布施给与人,心意已决,并没有困难之事。)

那时,定光佛也将如下之偈,回答梵志说:

如汝所说施亦不如来言当忍亿劫苦施头身耳目
妻子国财宝车马仆从人设能堪与者今当授汝决

(你所说的布施之事,也不是如来所说的。如来所说的,乃为:当忍亿劫之苦痛,应布施头与身,以及耳与目。那些妻子与全国的财宝,那些车马,以及仆从等人,假如能够堪以布施与人的话可现在当会传授妙决〔所谓授记〕给你的。)

那时,摩纳(译为少年,为年轻的学道人,指超术梵志)又说此偈而说:

大山炽如火亿劫堪顶载不能坏道意唯愿时授决

(那些火炎的炽盛,有如大山,经过亿劫之久,也堪以顶戴的,也不能毁害我的道意〔发心求道的此心都不会变〕,唯愿这时传授要决给我〔愿授记与我〕。)

那时,定光如来,乃默然而不发言。这时,那位梵志就手执那五茎华,右膝着在于地,将华散在于定光如来的身上,并作如是之语:『持此福佑(将此功德所得的福报),使我在于将来的世代里,当如定光如来、至真、等正觉,并没有异!』同时,自己散发在于淤泥之上而说:『如果如来您,肯授我决(授记与我)的话,便当用您的脚蹈在我的头发而过去吧!』」

佛陀讲到这里,又叫比丘们一声而说:「比丘们!当知!那个时候,定光如来曾经观察那位梵志的心中所念的,便告诉那位梵志说:『你在于将来的世代,当会作为释迦支佛,为如来、至真、等正觉!』」

当时,超术梵志有一位同学,名叫昙摩留支,在于如来的旁边,曾经看见定光佛授超术梵志之决(授记与他),又将其脚蹈在梵志的头发上而过去。他看见后,便作如是之言而说:『这位秃头的沙门(指定光佛)为甚么这样的残忍,为甚么举起其脚蹈这位清净的梵志的头发上而过去呢?这并不是人行之道(非人道)!』」

佛陀总结其谭而告诉诸比丘们说:「那个时候的耶若达梵志,(超术梵志的师父),岂为他人吗?你们不可作如是之观。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耶若达,就是现在的白净王(净饭王,佛陀的生父)是。那时在八万四千位梵志当中的上座,就是现在的提婆达兜之身是。当时的超术梵志,就是我本身是。那时的梵志女卖华的人,就是现在的瞿夷(耶输陀罗妃,佛未出家时之妃)。当时的祠主,就是现在的执杖梵志是。那时的昙摩留支,其口中所造之行,为吐不善之响的人,就是现在的娄摩留支是。那位昙摩留支然后又经过无数劫之中,恒作畜生之身,最后受身(转生)在于大海中作大鱼,其身长为七百由旬。从大鱼之身命终之后,来生于此人间,和善知识从事,恒常亲近善知识,而习诸善法,根门都通利。由于此因缘之故,我才会说:『久来此间。』昙摩留支又再自陈而说:『如是!世尊!久来此间。』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常修习身、口、意之行。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五】

大意:本经叙述如有人假若得到利养,也不会起染着,不得到利养,也不起乱想的话,则如狮子之食噉小畜生那样。有人如果得到利养,即起染着之心,不得利养之时,则恒生想念,就如小羊之食粪屎而自贡高那样。因此,比丘如受人的四事供养时,当应不起想着(不贪染),如不得供养时,也不起诸念。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现在当会讲说有关于有人好似狮子,也有人好像小羊之事。你们要注意的听!听后要善思念它!」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那时,诸比丘们便从佛受教。

世尊告诉他们说:「有一种人为甚么好像狮子呢?于是(就是这样的):比丘们!或者有人得到他人的供养衣被、饮食、卧诸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他得到之后,便会自己食噉,使用,而不起染着之心,也没有贪欲之意,也不起诸想,都没有这些意念(没有贪念),自己知道出要之法。假若不得利养之时,也不会起乱念(不会忿怒等心),也不会起乱念,而保持没有增减之心,有如狮子之食噉小畜生那样。当于此时,那只兽王也不会作如是之念:这是好的,这是不好的,并不会起染着之心,也没有贪欲之意,不会起诸想。此人也是如是,如果得到人家供养其衣被、饭食、床卧诸粟,以及病瘦时的医药,得到之后,便自食噉、使用,而不起想着之意,假如不得到时,也不会有诸念。

又如有人,受人的供养衣被、饭食、床卧诸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得到之后,便自食噉、使用,而起染着之心,而生爱欲之意,而不知出要之道。假如不得之时,即会恒生此想念。如他得人的供养之物后,便会向诸比丘们自我贡高,而毁蔑他人而说:『我乃能得到人家供养的衣被、饭食、床卧诸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然而这些诸比丘们,却不能得到。』有如大群羊当中,有一匹羊,出离其群之后,曾到大粪聚之处,这匹羊就饱食屎粪之后,回到羊群当中,便自贡高而说:『我能得好食,这些诸羊群都不能得食。』这也是同样的。如有一人,得到人家给与的利养的衣被、床卧诸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就起诸乱想,就生染着之心,便向诸比丘们自我页高而说:『我能得人家的供养,这些诸比丘们乃不能得到人家的供养。』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学习如狮子王,不可如同小羊。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六】

大意:本经简述知反复,也就是知恩报恩的话,就会近于如来。假如不反复,也就是不知图报恩惠的话,就会远离如来。因此,比丘应当要学反复。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众生,能够知道反复(知恩报恩)的话,此人就是可以尊敬的人。小恩尚且不敢忘弃,更何况是大恩呢?这种人,如果离开这里有千由旬、百千由旬之处,也不会叫做远离,有如近我的身边不异。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们!当知!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誉那些知道返复之人之故(知恩报恩之人)。

假如诸有众生为不知反复的人的话,则大恩尚且不会记忆(挂念),更何况那些小恩呢?这种人并不能亲近于我,我也不能近在于他,倘使身穿僧伽梨(大衣)在我的左右(身边),这种人乃如同离我很远的人那样。所以的缘故就是我乃常恒不说无反复的人(不称赞此人)之故。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当念反复(知恩报恩),不可学无反复(知恩不图报)的人。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七】

大意:本经简述教人千万不可懈惰,应当常念精进而行精进。懈怠对于佛道为有损,精进即有大法益。而指世尊之能超弥勒菩萨之前三十劫成佛,乃由于精进所以致然的。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人懈惰,而种植不善行的话,对于学道之事,会有损害的。假若能不懈怠,而精进的话,则这种人乃为最妙,对于诸善法,便会有增益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弥勒菩萨经过三十劫应当会成佛,会成为至真、等正觉。然而我乃由于精进之力、勇猛之心,使弥勒菩萨在于我的后面成道。过去如恒河沙那么多的多萨阿竭(如来)、阿罗诃(至真、应供)、三耶三佛(等正觉),都是由于勇猛精进,而得以成佛的。由于此方便,则当知懈惰会为苦,会作诸恶行,对于学道之事会为有损的。如能具有精进,而勇猛心强的话,对于诸善功德,便会有增益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当念精进,不可有懈怠。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作如是之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八】

大意:本经叙述阿练若的比丘(在静处净修的苦行者),应当修习止与观(定与慧)之二法,这样就能证果无疑。诸菩萨也是由于止与观而成佛的,故比丘也应学习此二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阿练比丘(阿练若,住于无人所到的森林中静修的人,也是头陀行之一),应当要修行二种法。那二种法呢?所谓止与观是(止为定,观为慧。修定能净心而弃贪,修观即修慧而断无明,所谓离贪而得心解脱,离无明而得慧解脱是)。如果阿练若比丘得休息而止的话,则其戒律会成就,会不失威仪,不犯禁行,而作诸功德的。如阿练若比丘又得观的话,便会观察此为苦,会如实而如。会观察苦之集(苦的来源-烦恼),会观察苦之尽(苦之灭尽-寂灭,解脱),会观察苦之出要(脱离苦之要道-八正道),都能如实而知道。他像如是的观察后,其欲漏之心,会得解脱,有漏心、无明漏心,也得解脱。便能得证解脱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会再受后有之身,都能如实而知。

过去世之诸位多萨阿竭(如来)、阿罗诃(至真,应供)、三耶三佛(等正觉),都是由于此二法而得成就的。所以的缘故就是:犹如菩萨(指世尊未成佛前)坐在于树王(菩提树)之下之时,首先思惟此二法,也就是止与观是。如菩萨摩诃萨(大菩萨)得静止之后,便能降伏魔怨;如菩萨再得观之后,寻即成就三达智(三明,佛为三达,罗汉为三明。所谓宿命智证明、生死智证明-天眼明、漏尽智证明),而成为无上的至真、等正觉。因此之故,诸比丘们!阿练若比丘应当要求方便,要行此二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之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六九】

大意:本经叙述阿练若比丘既住在于闲静处,而不在于大众中,则应恒常发起恭敬之心,应发起欢喜之心(恭敬尽职于修法,而法喜充满),应当常恒精进,不可有懈怠,应该均能解了诸法之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有阿练若的比丘,住在于闲静处,而不在于群众当中的话,就应恒常的当起恭敬,而发欢喜之心。如果又有修学阿练若的比丘,虽然住在于闲静之处,但是并没有恭敬于法,对于法,不发起欢喜之心的话,就是住在于大众当中,为人有所论,也不能知道甚么叫做阿练若之法的。为甚么呢?因为这位阿练若比丘并没有恭敬之心,不发欢喜于法之故(不是法喜充满的行者)。

又次,比丘们!阿练若比丘既住在于闲静之处,不住在于群众当中,就应常恒精进,不可以懈怠,当应统统解了诸法之法。如果阿练若比丘,虽又住在于闲静之处,然而有懈慢之心,而作诸恶行的话,则他就是住在于大众当中,也会为人所论而被说:『这位阿练若比丘。小为懈怠而没有精进的人。』因此之故,比丘们!阿练若比丘既住在于闲静处,不在于大众中,就应常恒下意的发欢喜之心,不可有懈慢,不可没有恭敬于法,应念常行精进,意不移转(心不乱想)。对于诸善法,就当会统统具足。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O】

大意:本经叙述对于无信之人,为他说信仰之法,以及对于悭贪之人,为他说布施之法,此二种事乃为非常困难之事。而对于信心之人,讲说信仰之法,对于不悭贪之人,讲说布施之法,此二种事,乃为非常容易之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二种人,不能对于善说法语的。那二种人呢?第一就是对于没有信心之人,对于讲说信仰之法,此事乃为非常的困难之事。第二就是对于悭贪之人,为他讲说布施之法,这也是非常的难事。其次,比丘们!对于没有信仰的人,为他讲说信仰之法的话,他便会兴起瞋恚,便会起伤害之心。有如狗本为恶,加之,又伤其鼻,就会加倍而更为瞋恚。诸比丘们!这也是如是的道理,对于没有信心的人,和他讲说信仰之法的话,便会起瞋恚,而生伤害之心。

比丘们!假若又对于悭贪之人讲说布施之法的话,便会使其生瞋恚,而起伤害之心的。有如痈疮还未成熟之时,又加之以刀割的话,就会痛苦而不可以忍耐那样,这也是同样的道理的,如对于悭贪之人讲说布施之法的话,就会加倍而一再的生瞋恚,加倍的起伤害之心。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所谓对于此二种人,乃难为说法之义。

又次,比丘们!有二种人容易为其说法。那二种呢?第一就是对于有信心之人讲说信仰之法,第二就是对于不悭贪之人讲说布施之法。比丘们!如果对于有信心的人讲说信仰之法的话,他就会得欢喜之心,其意并不会变悔的。犹如对于有病的人,和他讲说除病之药的话,便会得平复那样。这也是如是,如对于有信心的人,和他讲说信仰之法的话,便会得到欢喜,其心并不会改变。

如果又对于无贪的人,讲说布施之法的话,就会得到欢喜,而没有懊悔之心。犹如有端正的男女,自己喜欢于沐浴手与面,又有人来,执持好华奉上给他的话,他就会倍加有颜色,又用好衣服饰奉上其人的话,此人得到之后,就会益加怀抱欢喜那样。这也是如是,如对于无悭贪的人,而给他说布施之法的话,便会使对方得到欢喜,而没有懊悔之心。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所谓有这二种人容易为之说法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学习有信心,也应当学习有布施心,不可有悭贪之念。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一】

大意:本经简述如能供养父母,以及供养一生补处的菩萨(此一生之后成佛,为补佛之位)的话,就能获得大功德,而得大果报,因此,应当常念孝顺供养父母。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二种法,能给与凡夫之人得大功德,成就大果报,得大甘露之味,而至于无为之处。那二法呢?第一就是能供养父母,这就叫做由于此二人(指父母)而能获大功德,而能成就大果报。第二就是如果又能供养一生补处的菩萨(经过此一生之后,成为佛陀,所谓补佛的位处,如弥勒菩萨乃继佛之后,而补佛的位处,而为弥勒佛那样),就能获大功德,就能得大果报。这就是,比丘们!布施此二种人就能获大功德,就能受大果报,就能得甘露味,而至于无为之处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常念孝顺供养父母!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二】

大意:本经叙述父母的恩情乃非常的重而难以报答。如有人在左肩的上面荷肩其父,右肩之上,荷肩其母,经历干万年,都用四事去供养,乃至被父母在其肩上放屎溺,仍然为报恩不尽,因此,应当供养孝顺父母,不失时节。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教二人作善(向二种人作善事),怎样也不可能得以报答其恩情的。那二种人呢?所谓父母是。比丘!如果又有人,将其父着在于其左肩的上面,将其母着在于右肩的上面,经过至于千万岁,而以衣被、饭食、床蓐等卧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去供养,就是在于你的肩上放下屎溺,犹然不能得以报答其恩情的。

比丘们!当知!父母的恩情乃很深重,就是抱他,育他,随时将其保护,不失去任何的时节,而得见日月,虽用此方便(勤勉)去对待父母,也知道此恩情之难以报答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供养父母,要恒常的孝顺,不可失弃任何的时节。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三】

大意:本经叙述朱利盘特由于不持禁戒,而被其兄诃责,并被驱逐。佛陀乃教他执持扫帚而复诵,因之而遂解悟,而除尘垢,而证阿罗汉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尊者盘特(继路,入四无色定第一的尊者),告诉其弟朱利盘特(愚路,为盘特之弟,性愚,后成阿罗汉果)而说:「如果不能持戒的话,就还俗去作白衣(在家学佛的居士)好了!」当时,朱利盘特听此语后,便到祇洹精舍,站立在于门外而流泪。

那时,世尊乃用清净的天眼,观看到这位朱利盘特比丘站立在于门外,正在悲泣而不能自胜。这时,世尊便从静室站起,好像经行那样的至于祇桓精舍的门外,就告诉朱利盘特说:「比丘!为甚么缘故,在这里悲泣呢?」朱利盘特回答说:「世尊!因为被哥哥驱逐,哥哥说:『如果不能持戒的话,就应还俗去作白衣,不须要住在于这里。』因此之故,到这里悲泣的!」世尊告诉他说:「比丘!不可以怀畏布(不要怕)。我乃成就无上的等正觉的,不是由你的哥哥盘特而得道的。」(佛陀是我,能使你证道的是我,不是你的哥哥的)。

那个时候,世尊乃以手执朱利盘特,到了静室,叫他坐下。世尊又教使他手执扫篲(竹帚)而吩咐说:「你诵念此二字(扫篲),此二字是甚么意义?」这时,朱利盘特诵得扫之字,又忘掉篲之字,如诵篲之字,又忘掉扫之字。

那时,尊者朱利盘特诵此扫篲二字,乃经过数日的时间。然而此扫篲又名叫除垢,朱利盘特又作如是之念:甚么叫做除?甚么叫做垢?垢就是灰土瓦石,除就是清净。又作如是之念:世尊为甚么缘故用此来教诲我呢?我现在应当思惟其中之义。由于思惟此义,而又作如是之念:现在我的身上也有尘垢,我应自作其喻。甚么为之除?甚么为之垢?他又作如是之念:缚结就是垢,智慧就是除,我现在可以用智慧之篲,去扫除这些结缚!

那时,尊者朱利盘特,又思惟五盛阴之成,以及其败之事。所谓这就是色阴,就是色阴之集(因),就是色阴之灭,就是色阴的成与败。痛(受)阴、想阴、行阴、识阴也是同样的道理,就是其成与败。他在那个时候,思惟此五盛阴之后,其欲漏心得解脱,有漏心得解脱,无明漏心得解脱。已得解脱之后,便得解脱之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胎有(没有后有之身),如实而知道真理,尊者朱利盘特便成就阿罗汉果。

已经成为阿罗汉之后,就从他的座位站起,到了世尊之处,而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他白世尊说:「我现在已经有智;现在已经有慧,现在已经了解扫篲之义了。」世尊告诉他说:「比丘!你是怎么了解呢?(了解的程度如何?)」朱利盘特回答说:「所谓除,就是慧,所谓垢,就是结缚。」世尊告诉他说:「善哉!比丘!如你所说的,除就是慧,垢就是结。」

那时,尊者朱利盘特。向世尊说此偈而说:

今诵此已足如尊之所说智慧能除结不由其余行

(现在诵此而很满足,都如师尊您所说的:智慧能除灭尘垢。并不是由于其余之行而成的。)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如你所说的,是用智慧,而不是由于其余之行的。」

那时,尊者听世尊所说,乃欢喜奉行!

【一七四】

大意:本经叙述与怨憎的人共会,以及与恩爱的人之别离,乃为世人所捐弃不喜之事。如果与怨憎之人别离,以及与恩爱之人共会,乃为世人所喜悦的事。这些都是由于爱而生成的,因此之故,应当学习除去爱欲,并使它不再生起。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这二种法,为不可以敬待的,也是不足以爱着的,是世人所捐弃的。那二种法呢?第一就是与怨僧的人共同聚会(住在一起),这是不可以敬待的事,也是不足以爱着,是世人所捐弃的。第二就是与恩爱的人别离,这也是不可以敬待的事,也是不足以爱着的,是世人所捐弃不要之事。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有此二种法,为世人所不喜悦,所不可敬待的事。

比丘们!又有二种法,是世人所不捐弃的。那二种法呢?第一就是与怨憎的人别离,这是世人之所喜悦的事。第二就是与恩爱的人集在于一处,是令人非常可以爱敬之事,是世人之所喜悦的事。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所谓有此二法,为世人所喜悦的事。我现在讲说此怨憎的共会之事,以及恩爱的别离之事,又说怨憎之别离,以及恩爱的共会,有甚么义呢?有甚么缘呢?」比丘们回答说:「世尊乃为诸法之王,唯愿世尊给与我们讲解,诸比丘们听后,当会共同奉行!」

世尊告诉他们说:「谛听!(应注意的听),听后要思念其义,我当会为你们分别阐说。诸比丘们!此二法乃由于爱而兴起的,由于爱而生,由于爱而成,由于爱而起的。应当要学习除灭其爱,使它不再生起。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一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
白话《增一阿含经》《增壹阿含经》,佛经

白话《增一阿含经》第十二卷


三宝品第二十一

概要:本品首述归依三宝的功德,依次为布施与平等与思惟之三福业,妊娠之三因缘,起慈心而将意安于三处之事,身口意三业应行善业,以及诸根寂静,而知节度饮食,不失经行之三法,风、痰、冷之三病有三良药,应弃身口意之三恶行,而修三善行,远离欲、色、痛之三事,和最后之身、命、贼之三不牢要等事。

【一七五】

大意:本经叙述三自归依的功德。所谓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法僧三宝的话,就能依之而得第一之德,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自归依之德。那三种呢?所谓归依佛就是第一之德,归依法就是其第二之德,归依僧就是其第三之德是。

这为甚么叫做归依佛之德呢?因为在于诸有众生当中,不管是二足(人类)、四足(兽类)、众多之足(如百足等),或者是有色(欲界、色界)、无色(无色界),有想、无想(无想天的众生),乃至尼维先天上(非想非非想天,无色界的第四天,为最奥顶之天,非想为没有粗想之烦恼,非非想为并不是没有细想之烦恼),一位如来在此当中,乃为最尊、最上的觉者,并没有众生能及于如来的。如牛而得乳,由乳而得酪,由酪而得酥,由酥而得醍醐,然而醍醐乃在五味当中(酥有生酥、熟酥),为最尊、最上,是其它之味不能及的。这也是同样的,在诸有众生当中,不论是二足、四足、众多之足,或者是有色、无色、有想、无想,乃至尼维先天上(世界众生最高次者),如来在于其中,乃为最尊、最上,为没有能及的觉者。所有的众生如果承事佛陀的话,就叫做承事第一之德。由于能获第一之德之故,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这名叫做第一之德。

甚么叫做自归依法呢?所谓有诸法,如有漏之法、无漏之法,有为之法、无为之法,以及无欲、无染,灭尽、涅槃等法。然而涅槃之法乃在于诸法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其它之法能及的。如由于牛而得乳,由于乳而得酪,由于酪而得酥,由于酥而得醍醐,然而醍醐乃在于诸味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味那样,这也是如是,所谓有诸法,如有漏、无漏,有为、无为,无欲、无染、灭尽、涅槃等,然而涅槃之法,乃在于诸法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之法的。诸有众生如果承事法的话,就叫做承事第一之德。由于获得第一之德之故,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这名叫做第一之德。

甚么为之自归依圣众呢?所谓圣众,就是在大众大聚的有形之类,在此众生当中,如来的众僧(有德的弟子集团),乃在于此众生之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众生。如由于牛而乳,由于乳而得酪,由于酪而得酥,由于酥而得醍醐那样,然而醍醐乃在于众味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味那样,这也是如是,所谓圣众,乃在于大众大聚的有形之类的众生当中,如来的众僧,乃在于此聚里面,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这就是所谓承事第一之德。由于获得第一之德之故,便会受天上、人中之福,这名叫做第一之德。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第一承事佛最尊无有上次复承事法无欲无所著
敬奉贤圣众最是良福田彼人第一智受福最在前
若在天人中处众为正导亦得最妙座自然食甘露
身着七宝衣为人之所敬戒具最完全诸根不缺漏
亦获智慧海渐至涅槃界有此三归者趣道亦不难

(第一应承事佛陀,因为是最尊无上的觉者之故。其次又应承事于法,是无欲无所执着之法。第三就是应敬奉贤圣的僧众,佛法僧三宝就是最为良好的福田。)

(这种人就是第一有智慧的人,所受的福报,会在众人的前面。假如转生在于天、人当中时,会处在众人当中,而为正导的人物,也会得到最妙之座,自然能得饮食甘露之味。)

(这种人的身上乃穿着七宝的衣服,会被众人所尊敬,对于禁戒也具备而最为完全,诸根都不会有缺漏。也能获得智慧如大海,渐渐的趋至于涅槃的境界。有了此三归依的人,即趣道〔证果〕也是不困难的。)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六】

大意:本经叙述布施、平等、思惟的三福业。所谓布施应有欢喜心(开心),量自己的能力,并不爱惜的施献。平等乃由不杀、不盗,乃至以慈悲喜舍普覆于一切。思惟就是修习念觉意等七觉支。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这三种的福德之业。那三种呢?第一:布施为福业,第二:平等为福业,第三思惟为福业。

为甚么布施名叫福业呢?如有一个人,很开心(欢喜心)的布施沙门、婆罗门,和那些极为贫穷的人、孤独的人、无所趣向的人,而以食物给与须要食物的人,以浆给与须要浆的人,乃至布施衣被、饭食、床卧之具、病瘦时的医药,以及香花、宿止(住处),都随身所便(量力所及),并没有爱惜的话,这就名叫布施为福德之业。

甚么叫做平等为福业呢?如有一人,不杀生、不偷盗,都恒知惭愧,而不兴起恶想,也不盗窃,而爱好惠施于人,并没有贪悋之心,其语言都和雅,不伤人心。也不他淫(不淫),而自修梵行,己色而自足(自己的一切都自我满足)。也不发妄语,都恒念至诚,也不生欺诳他人之言,为世人所尊敬,而没有增损。也不饮酒,都恒知避免乱性。又以慈心遍满于一方,至于二方、三方、四方,也同样的以慈遍满,八方、上下,都一样的以慈遍满其中,为无量而无限,为不可限际,不可称计。用此慈心普覆于一切众生,使他们都得安隐。又以悲心、喜心、护心(舍心),普满于一方、二方、三方、四方也同样的以悲喜护等心,普覆一切,至于八方、上下,都一样的悉满悲喜护等心在于其中,为无量无限,不可以称计。以此悲心、喜心、护心悉满在于其中,就名叫做平等为福之业。

彼法为甚么叫做思惟为福业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修行念觉意(觉就是觉了,觉了所修之法,是真是假,有七觉分。念就是思念。修法时,善能觉了,常使定慧都平等。如果其心昏沈之时,就应念择法、精进、喜之三觉分,去观察诸法,使其不昏沈。假如其心浮动的话,就应念除觉分,去除身口的过非,用舍觉分去舍于觉智,用定觉分去入于正定,去摄其散心,为之念觉意,是七觉分的第七),依于无欲,依于无观,依于灭尽,依于出要之法(如上之注)。为修行择法觉意(七觉分之第一。择为拣择。用智慧观察诸法之时,善能简别真或伪,就不会谬取虚伪之法),修习喜觉意(喜为欢喜,所谓心契悟于真法,而得欢喜时,善能觉了。此喜不从颠倒而生,乃住于真法喜),修学猗觉意(轻安觉分、除觉分。断除身心的粗重,使身心轻利安适),修学定觉分(使心住于一境而不散乱),修学护觉意(舍觉分。舍诸妄谬,舍一切法,平心坦怀,更不追忆)。乃依于无欲,依于无观(无寻伺),依于灭尽,依于出要之道。这名叫思惟为福业。像如是的,比丘们!有此三种福德之业。」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布施及平等慈心护思惟有此三处所智者所亲近
此间受其报天上亦复然缘有此三处生天必不疑

(1.布施,以及2.平等,及以慈心而护3.思惟,有这三处所〔三种趣向之法〕,乃为智者所亲近的。在此人间能受其福报,往生于天上界也是同样的。缘于此三处〔三种福业〕,会往生于天上,必定为不会有疑惑的事)。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求方便,要索此三处(行此三种福业)。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七】

大意:本经叙述识神受胎,乃由于三种因缘而来。所谓1.父母共集于一处,而有欲念,同时均为没有病患,2识神来投,3.父母均为有儿之相。世尊最后劝人断此三因缘(新望人人都能用功而得解脱。)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因缘,识神会受胎(妊娠)。那三种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做母亲的有欲之意时,父母共集在于一处,而同在于一床上宿,然而外识并未趣来相应的话,便不能成胎(不妊娠)。如果外识欲来相应,然而父母不集在一起的话,就不能成胎的。假若做母亲的没有欲念之时,虽然父母共集在一起,虽然做父亲的欲念很盛,而且却不大殷勤,那么,这时,也不一定能成胎的。倘使父母集在于一起,母欲很炽盛,而做父亲的却不大殷勤,这样,也同样的不一定能成胎的。

如果父母集在于一处,然而父却有风病,母也有冷病,这样,也是不能成胎的。如果父母集在一起,而母有风病,父也有冷病的话,同样的不能成胎。假如有时父母集在于一处,然而父身的水气偏多,母身虽然没有此患,也不能成胎的。

如果有时父母集在于一处,父之相为有子,而母之相却没有子的话,也不能成胎的。如果有时父母集在于一处,母之相为有子,父之相却没有子的话,也同样的不能成胎的。假如有时父母均为是没有子之相(命)的话,也是不能成胎的。

如果有时识神趣胎,然而父乃外行不在的话,也不能成胎。如果有时父母相应集在于一处,然而母乃远行不在,也是同样的不能成胎。如果有时父母相应集在于一处,然而父身却遇重患,这时识神来处,也是不能成胎。如果有时父母相应集在一处,这时识神来趣,然而母身却得重患,就同样的不能成胎。如果有时父母相应集在于一处,识神来趣,然而父母之身俱得疾病的话,一样的不能成胎的。

比丘们!如果父母集在于一处,父母都没有病患,而识神也来趣向,而父母又是同为有儿之相的话,这样就能成胎的了。这叫做有此三种因缘而来受胎。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要求方便,去断除此三种因缘(用功弃除投胎受生之苦)。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八】

大意:本经叙述欲起慈心普及于父母、兄弟、宗族、室家,乃至于朋友、知识之人的话,就应安处于三宝的门下,不可有移动之心。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众生,欲起慈心,有笃信之意,愿承受奉事父母、兄弟、宗族、室家、朋友、知识的话,就应当安住于三处,使令不移动。那三处呢?第一就是应当发欢喜心,在于如来之处,心不移动(坚信佛陀不移易)。深信那如来为至真,为等正觉、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世尊。

第二就是应当发意在于正法中。认为如来之法乃为善说无碍,极为微妙,由于此而能成就道果的。像如是的,有智之人应当学习而知其道理。

第三也当应发意于圣众之所。如来的圣众均为是和合而没有错乱,法法都成就,戒也成就,三昧也成就,智慧也成就,解脱也成就,解脱见慧(解脱知见)也成就的。所谓圣众,就是四双八辈、十二贤圣(向与果为一双,四向四果为八辈,十二贤圣为四与八之综合数),这些为之如来的圣众,是可敬、可贵的圣众,这也是世间的无上的福田。诸所有的比丘,不管那一位,如果学习此三处的话,就能成就大果报。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七九】

大意:本经叙述瞿波离比丘的身口意不行善,而毁谤舍利弗与目揵连,因之而身生恶疮,堕入于莲华地狱,身受烈火焚烧,百牛犁之苦,目连愍念而往教化,仍然口出恶言,致遭千牛梨舌之苦。佛陀即教弟子,应修身口意三业。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一位比丘,名叫瞿波离(译为恶时者,为提婆达多的弟子),曾至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那位比丘白世尊说:「这位舍利弗比丘,和目揵连比丘,所行的甚为恶,都造诸恶行。」

世尊告诉他说:「不可以作如此之语!你在如来之处,应该发欢喜心才对。因为舍利弗与目揵连比丘所行的都是纯为善行,并没有诸恶行啊!」这时,瞿波离比丘仍然再三的白世尊说:「我知道如来为诚实而没有虚妄,然而舍利弗与目揵连比丘,所行的确实为甚恶,并没有善本的。」

世尊告诉他说:「你实在是愚人!你不相信如来所说之语吗?你刚说的:『舍利弗与目揵连比丘所行的都非常之恶。』之语,会由于你造此恶行之故,不久之后便会受其果报的。」

那个时候,那位比丘即在其座上,身上生起恶疮,有如芥子之大,辗转而为如大豆,渐渐的变为如阿摩勒果(余甘子,叶如小枣,花白而小,果如胡桃,味为酸带甜,故似芒果),稍如胡桃那么的大,遂如合掌之相,流溢脓血,而身坏命终,生堕于莲华地狱之中(本为八寒地狱之第七,由寒之苦而裂,而如钵头摩华色-赤莲华之色。然而由经文看,则为举狱均为赤热,如赤莲华那样)。

当时,尊者大目揵连听到瞿波离命终的消息之后,便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须臾就退坐,而白世尊说:「瞿波离比丘为生于何处呢?」世尊告诉他说:「他命终之后,生在于莲华地狱之中。」目连又重新白世尊说:「我欲到那个地狱之中,去教化他。」那时,世尊乃默然而不对(不开口)。

这时,尊者大目揵连,即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那样之顷,就从舍卫城外隐没不现,便到达莲华大地狱中。当于那时,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瞿波离比丘的身上乃被火燃烧,又有百头之牛,正在犁其舌。那时,尊者大目揵连在于虚空中结跏趺之坐,弹其手指,而对于那位比丘说话。

那位比丘即仰问而说:「你是甚么人呢?」目揵连回答说:「瞿波离!我是释迦文佛的弟子,字为目揵连,姓叫拘利陀(拘律陀)。」这时,那位比丘见目揵连后,就吐此恶言而说:「我现在堕在于此恶趣,仍然不能免离你的面前吗?」说这些语后,就在于那个时候,有千头的牛,来犁其舌头。

目连见此情形后,倍增其愁悒,而生变悔之心,就在那个地方隐没,还至于舍卫国,而到了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住在于一边。那时,目连就将此因缘(经过的事)其白世尊。世尊告诉他说:「我刚才不是对你说,叫你不须到那里去见此恶人吗?」

当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夫士之生斧在口中所以斩身由其恶言
彼息我息此二俱善已造恶行斯堕恶趣
此为最恶有尽无尽向如来恶此者最重
壹万三千六壹灰狱谤圣堕彼身口所造

(大概人的出生之后,斧头就在于其口中,所以会斩其自己之身的原因,就是由于其口出恶言而来的。他如能息止其恶言的话,就我也会息止的,彼此之二,都均为是善的。假如已经造恶的业行的话,这就会随之而堕在于恶趣的。这是最恶劣的,为有尽而无尽的。向于如来之法而发出恶口的话,这乃最为严重的事。在壹万三千六百狱中,有壹灰狱,是那些毁谤圣者所堕的地方,为其身口的恶业所造的。)

当时,世尊也告诉诸比丘们说:「应当要学习三法,而成就其行。那三法呢?所谓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是。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O】

大意:本经叙述应成就诸根的寂静,饮食之知节,不失其经行之三法。应常念系意在于道品之中,就能尽诸有漏。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有比丘成就三法的话,在于现法当中,就能善得快乐,而勇猛精进。而得尽有漏。那三种法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第一就是诸根寂静,第二就是饮食知节,第三就是不失经行。

怎样为之比丘之诸根寂静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如果你的眼睛看见色境时,并不生起想着之心,并没有识念(不执着,不贪恋)的话,即其眼根就会得到清净。由于他的愿求解脱,就会恒常的保护其眼根。假如耳根闻声音,鼻根嗅香气,舌根知滋味,身根知细滑,意根知诸法时,都不起想着,并没有识念的话,即耳根乃至意根都能得到清净。由于其愿求于解脱之故,而会恒护耳根乃至意根。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诸根寂静。

甚么为之比丘之饮食知节呢?于是(是这样的),一位比丘,应思惟饮食之所从来之处,不求食到肥白(白胖),所趣之欲望就是为了支持身体,为了得以保全四大的色身(人身也是地水火风四大原素所形成的)而已。我现在应该除去旧痛,使新痛不生,使身体有力量,得以修行圣道,使清净的梵行不绝。犹如男女之身生起恶疮时,就会用脂膏(膏药)去涂其疮那样。所以会涂疮的原因,就是欲使其按时而愈之故,这也是如是的。诸比丘们!饮食应知节。于是(应该这样),比丘们!应该思惟饮食所从来之处,不是为求肥白,所趣的欲望,是为了支持形体,为了得以保全四大的色身而已。我现在应当除去旧痛,使新痛不生,使身体有力量得以修行圣道,使清净的梵行不绝。犹如载重的车辆,所以应膏其毂的原因,就是欲使其重量有所趣转的。这也是如是,应对于饮食有所知节制,应思惟其从来之处,不可求为肥白,趣向的欲望(目的),是为了支持形体,为了得以保全四大色身而已。我现在应当除去旧痛,使新痛不生,使身体有力量,得以修行圣道,使清净的梵行不断绝而已。像如是的,比丘们!对于饮食应当知道节制。

甚么为之比丘之不失经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在前夜(初夜,下午五至九点)、后夜(翌晨一点至五点),都应恒念经行(用功思惟真理),都不失时节,应常念系意在于道品之中。如果在于白天之时,不管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妙法,除去五阴之盖障。又在于初夜(下午五至九点),不管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妙法,都除去五阴之盖障。又在于中夜(下午九点至翌晨一点),右胁而卧(右胁倒在于床上而卧),则思惟系意在明相。又在于后夜(零晨一点至五点)起床,或者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深法,而除去五阴之盖障。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失去其经行。

如果有比丘,其诸根寂静,饮食知节,不失经行,而常念系意在于道品之中的话,则这位比丘便能成就二果(阿那含果与阿罗汉果),在于现法当中,会得证阿那含(不还,三果阿罗汉)。犹如善于调御的人,在于平正的路中,驾御四马之车那样,并不会有凝滞,所欲到之处,必能果决不疑。这位比丘也是一样的,其诸根寂静,饮食知节,不失经行,而常念系意在于道品当中,则这位比丘便能成就二果,在于现法当中,便能漏尽,或得阿那含果的。」(如不成漏尽的阿罗汉的话,也能成就三果阿罗汉的阿那含果。)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一】

大意:本经叙述风、痰、冷的三大患,都以酥、蜜、油为良药。贪、瞋、痴三大患,则各以不净、慈心、智慧观想因缘为良药。当比丘的,应求此三种良药。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人有三种大患。那三种呢?所谓风病为大患,痰病为大患,冷病为大患,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三种大患。然而对于此三种大患,而又有此三种的良药。那三种呢?如果为风患的话,就是以酥为良药,以及以酥所作的饭食。假如为痰患的话,就以蜜为良药,以及以蜜所作的饮食。如果为冷患的话,就以油为良药,以及以油所作的饭食。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三大患,而有此三种药的。

像如是的,比丘也有此三种大患。那三种呢?所谓贪欲、瞋恚、愚痴是。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三大患。然而对于此三大患,而又有三种良药。那三种呢?如贪欲起时,就用不净观去治它,以及思惟不净之道。瞋恚的大患的话,就用慈去治它,以及思惟慈心之道。愚痴的大患的话,就用智慧去治它,以及观想因缘所起之道。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三种大患,而有此三种良药。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求方便,去索此三种良药。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二】

大意:本经简述有身口意之三恶行,和身口意之三善行。学佛的人应舍弃身口意之三恶行,而当修身口意之三善行。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的恶行。那三种呢?所谓身的恶行,口的恶行,意的恶行。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所谓有此三种的恶行。应当求方便,而修学三种善行。那三种呢?假若身恶行的话,就应修学身的善行,口的恶行的话,就应修学口的善行,意的恶行的话,就应修学意的善行。」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当护身恶行修习身善行念舍身恶行当学身善行
当护口恶行修习口善行念舍口恶行当学口善行
当护意恶行修习意善行念舍意恶行当学意善行
身行为善哉口行亦复然意行为善哉一切亦如是
护口意清净身不为恶行净此三行迹至仙无为处

(应当守护其身,使其不行恶行,而修习身的善行。要念念舍弃身的恶行,应当修学身的善行。应当守护其口,使其不行恶行,而修习口的善行。要念念舍弃口的恶行,应当修学口的善行。应当守护其意,使其不行恶行,而修习意的善行。要念念舍弃意的恶行,当应修学意的善行。)

(身行为善哉!口行也同样的为善哉!意行当然也是为善哉!一切都应如是。如果守护其口与意而为清净,身也不做恶行的话,则清净此三行迹的缘故,就能到达大觉金仙的无为〔涅槃〕处。)

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舍弃三恶行,而修学三善行。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三】

大意:本经叙述欲、色、痛(受),均有味(快适),有过患,以及有舍离之法。学佛的人当念而在树下空闲之处,坐禅思惟,不可有懈怠。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众多的比丘,到了食时,都着衣持钵,进入城内去乞食。这时,众多的比丘便生如此之念:我们今天欲进入城内去乞食的时间还早,现在可以相率先至于外道的梵志之处。

当时,众多的比丘便往至于异学的梵志之处。大众到达后,共相问讯,然后都坐在于一边。这时,梵志问沙门说:「听说你们的瞿昙道士(指为修行者),乃恒说欲的论(有关于欲念、过患,以及其出离之事)、色的论(有关于色阴的事)、痛的论(有关于受阴的事)、想的论(有关于想阴的事)。像这些诸论,和我们之论有甚么差别呢?我们所论的,也是沙门所说的,沙门所说的,也是我们所论说的。沙门的说法,乃同于我们的说法,沙门的教诲,乃同于我们的教诲啊!」

这时,众多的比丘听他所说之语后,也不说其为善,又不说其为恶,即从座起而去,并作如是之念:我们应该将这些意义去请问世尊为是!那时,众多的比丘嗣后去乞食,大众食后,便到世尊之处。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当时,众多的比丘,就将从梵志之处,所听到的因缘事的本末,统统向世尊报告。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假如那位梵志作如是之问的话,你们应当用如下之义,去回答其问为是:『欲念到底有甚么味(快适)?又有甚么过患(祸端)?应当舍离贪欲的。色阴有甚么味(快适)?又有甚么过患(灾祸)?应当舍离色阴的。痛(受阴)有甚么味(快适)?又有甚么过患(灾祸)?应该舍离痛(受阴)的。』你们如果将这些话去应詶其来问的话,那些诸梵志们一定会默然不能回答的。倘如有所回答的话,也不能知解如此的深义,而遂增其愚惑,而堕于边际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不是他们的境界之故。

然而再者,比丘们!魔及魔天、帝释天、梵天、四天王、沙门、婆罗门、人,以及非人们,如能解答如此的深义的人,乃除了如来、等正觉,以及如来的圣众。受我之教的人,对于此,即不会为论的。

欲贪有甚么味呢?所谓五欲就是。那五欲呢?如眼根看见色境时,就会起眼识,而会甚爱而敬念(非常爱念),是世间的人之所喜欢的。如耳根听闻声境,鼻根嗅到香境,舌根知道味境,身根觉知细滑(触境),而甚爱敬念(非常的爱念),是世人所喜欢的。如果一再的在于此五欲当中,生起苦与乐之心,就是所谓欲味的。

为甚么欲贪会有那些过患呢?如有一位族姓子,曾学习诸技术,而自营自己。或者学习田作(农业),或者学习书疏(文学),或者学习佣作(工事),或者学习算数,或者学习权诈,或者学习刻镂,或者学习通信,而往来于彼此。或者学习承事王身,而不避严寒或炎暑,因此,而记累(积累)勤苦,不自由己(自己不得由自己,如食君之禄,得听君言,食人之惠,即须为人服务等事)。作这些辛苦之事,而获得财业,就叫做欲就是大过患。

现世的苦恼,乃由于此恩爱,都由于贪欲而来的。然而再者,那些族姓子,如果作这些勤劳,而不能获得财宝的话,他便会怀着愁忧,便会苦恼不可称记(非常的苦恼不已)。当时,便会私自思惟:我作如是的功劳,施诸方计(用种种办法),然而却不能得到财宝。像如是之比的话(有这种现象之时),就当会念舍离,这叫做应当舍离欲贪。

又次,那位族姓子,或者有时作这些方计(努力计划),而获得财货,既能获得财货,就应广施方宜,但是却恒自拥护其财宝,恐怕国王之敕夺,或者被贼所偷窃,为水所漂,被火所烧。又作如是之念:应该藏窖起来,然而又恐后来亡失。正欲提出为利,但是又恐不克(利不及费,不能达到目的)。或者家中出恶子,而费散我辛苦得来的财物。这就是欲贪为大患,一切都由于欲为本,才会致此灾变的。

又次,族姓子会恒生此心,会欲拥护其财货。然而到后来,还是又被国王所夺,被贼所劫,被水所漂,被火所烧,所藏窖的,又为不克(不能克制不失)。正欲出以生利,也是不能获得。居家而出恶子,而费散财货,万不能获一,便会怀着愁忧苦恼,而椎胸唤呼(哀叹)而说:『我本来所得的财货,现在都全都亡失了!』就这样的成就愚惑,心意就会错乱,这就叫做欲为大患。缘于此欲之本,就不能趋至于无为。

又次,缘于欲之本,而着铠执仗,而共相攻伐。由于互相玫伐,就会或者在于象众之前(篆军之前),或者在于马众(马军)之前,或者在于步兵(步军)之前,或者在于车众(车队)之前,看见马和马共斗,看见象和象共斗,看见车队和车队共斗,看见步兵和步兵共斗,或者相互斫射,或者用矟相互斫刺。像如此之比,就是说欲为大患。缘于欲为本,才会致有如此的灾变的。

又次,缘于欲之本,而着铠执仗,或者在于城门,或者在于城上,而共相斫射。或者用矟而刺,或者用铁轮而轹其头,或者消铁(镕液)互相喷洒。受此种种的苦恼,就会有众多的人之死亡。

又次,欲贪也是没有常(无常)的,都均为有代谢变易,都不停而不解脱的。此欲为变易无常之故,就叫做欲贪为之大患。

要怎样才能舍离欲念呢?如果能够修行而除贪欲的话,就叫做舍欲。所谓诸有沙门、婆罗门,有的并不知道欲之会为大患,也不知道舍欲之原。如果实在不知沙门应行沙门之法,应行沙门的威仪,不知婆罗门应行婆罗门的威仪的话,则这就不是沙门,不是婆罗门,也不能举身去作证,不能自游戏于证悟之中。又所谓诸沙门、婆罗门,能审知欲为大患,能舍离其欲,如实而不虚,知道沙门有沙门的威仪,知道婆罗门有婆罗门的威仪,己身能够作证而自游戏于其中的话,就是叫做舍离于欲。

甚么为之色味呢?假如眼前看见剎帝利的女种(帝王族亲的种族的女人),婆罗门之女种(婆罗门种的女人),长者的女种,其年龄为十四、十五、十六,长的不长不短(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白不黑,端正无双(非常的端正大方),为世间所希有的。他最初看见其颜色,而生起喜乐之想,就叫做色味。

甚么叫做色之大患呢?又次,如果后来看见那位女人己经为八十、九十,乃至已经为百岁的时候,甚颜色已变易,少壮的时代已经过去,牙齿已经缺落,头发已经皓白,身体已经垢堺(到污秽之界),皮缓而面皱,脊偻而呻吟,身体有如旧的车辆,形体都战掉,都扶杖而行。云何呢?(不觉得怎么样吗?)比丘们!最初所看见的妙色,后来又变易的很利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于此,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身体抱着重患,而卧在于床褥,失去其大小便,又不能起止(不能行动)。云何呢?(不觉得怎样吗?)比丘们!本来所看见的妙色,而现在致有此患,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诸比丘们!这就叫做色为大患。」

「又次,比丘们!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身坏而命终时,就将她送至于冢间(墓地)。云何呢?(不觉得怎么吗?)比丘们!本来所看见的妙色,现在都已变改,就在于其中会现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死后经过一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乃至七天,其身体会胮胀而烂臭,会散落在一处。云何呢?(不觉得怎么样吗?)比丘们!本来有的妙色,现在致于这样的变易,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被乌、鹊、鵄、鹫等鸟来噉食,或者为狐、狗、狼、虎所见而被牠们所食噉,或者看到被蜎飞蠢动、极细的蠕虫所食噉。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来具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此变易,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被虫鸟所食其一半,残余的肠胃血肉,都污秽不净。云何呢?此丘们!她那本来所有的妙色,现在已致此种变化,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叫做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的血肉都已消尽,残余的都是骸骨相连之相。云何呢?比丘们!她那本来所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为此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的血肉都已消尽,残余的唯有其筋缠在于束薪。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这样的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又看见那位女人之身,其骸骨已散落,都各在于一处,或者脚骨在于一处,或者膞骨在于一处,或者骨在于一处,或者臗骨在于一处,或者胁肋在于一处,或者肩臂骨在于一处,或者颈骨在于一处,或者髑髅在于一处。云何呢?诸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这种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其遗骨为皓白之色,或者好似鸽鸟之色。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此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些女人,其骸骨经过无数岁(算不尽的岁月),或者有的已腐烂而坏败,和尘土同色。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如此的变易,会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此色为无常,为有变易,不得久停的,并没有牢强。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甚么叫做色为出要呢?假如能够舍离于色,除弃诸乱想的话,这就是所谓舍离于色。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色,而染着于色,而不知其为大患,也不知舍离,都不能如实而知的话,这就不是沙门、婆罗门。其身在于沙门,而不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不知道婆罗门的威仪,就不能于自己之身作证,而自游戏于其中。所谓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色而不染着于色,深知为大患,而能知道舍离的话,就是所谓在于沙门而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知道婆罗门的威仪,自己之身能作证悟而自游戏于其中,这叫做舍离于色。

甚么叫做痛(受)之味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得乐痛(乐受)之时,便知道我得乐痛(乐受)。得苦痛(苦受)之时,便知道我得苦痛(苦受)。如果得不苦不乐之痛时(舍受),便知道我得不苦不乐之痛(舍受)。如果得食之乐痛(乐受)时,便知我得食的乐痛(乐受)。如果得食之苦痛时,便知我得食的苦痛(苦受)。如果得食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时,便知我得不苦不乐之痛(舍受)。如果为不食的苦痛(苦受)之时,便自己知道我为不食的苦痛(苦受)如果为不食的乐痛(乐受)之时,便自知我为不食的乐痛(乐受)。如果为不食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之时,便自知我为不食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

又次,比丘们!如果得乐痛(乐受)的话,则在于那个时候就不会得苦痛(不苦受),也不会有不苦不乐痛(不舍受),那个时候我乃唯有乐痛而已。如果得苦痛之时,那时就没有乐痛,也没有不苦不乐痛,唯有苦痛而已。

其次,比丘们!如果得不苦不乐痛(舍受)时,那时就没有乐痛与苦痛(不乐受、苦受),唯有不苦不乐痛(舍受)而已。其次,痛(受)为无常、变易之法,因之而知道痛(受)为无常、变易之法的话,这就叫做痛(受)为大患。

甚么为之痛为出要呢?如果能够对于痛(受)而舍离于痛(受),而除去诸乱想的话,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受)。有些沙门、婆罗门对于痛(受)而染着于痛(受),而不知为大患,也不得舍离,如实而不知(不能如实而知),这就叫做不是沙门、婆罗门。在于沙门而不知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不知婆罗门的威仪,不能以身作证,不能自游戏于其境界。

有些沙门、婆罗门对于痛而不染着于痛,深知痛(受)为大患,而能知舍离,这就叫做在于沙门而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知道婆罗门的威仪,能以身作证而自游戏于其境界,这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受)。

又次,比丘们!如有沙门、婆罗门不知苦痛(苦受)、乐痛(乐受)、不苦不乐痛(舍受),如实而不知(不能如实而知),又教他人使他人也和其同样而行的话,这并不是其宜的。如有沙门、婆罗门能舍离痛(舍离受),能如实而知道,又能劝教他人,使他人能远离于痛(受)的话,这就正为其宜,这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受)。

比丘们!我现在演说着欲、味欲,欲为大患之事,又说其能舍等事。也说明着色、味色,色为大患,以及能舍离色之事。由于演说着痛、味痛,痛为大患,而能舍离其痛,所谓诸位如来所应行的,所应施设的,我现在都统统把它做完了。你们应该常常思念在于树下空闲之处,应该坐禅思惟,不可有懈怠!这就是我的教敕。」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四】

大意:本经叙述人身、人命,与财物,为之三种不牢要。而教人如何将此不牢要的转成为牢要的方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不牢要之事。那三种呢?所谓身为不牢要,命为不牢要,财为不牢要是。这就是,比丘们!就是有此三种为不牢要的。于此,比丘们!在此三种不牢要当中,应当求方便,以期转成为三种牢要。那三种呢?所谓在于不牢要之身,求于牢要,在于不牢要之命,求于牢要,在于不牢要之财,求于牢要。

甚么为之将此不牢要之身,求于转成为牢要呢?所谓以身谦敬礼拜,随时问讯是。这就叫做将不牢要的身,求于转成为牢要。

甚么为之将此不牢要之命,求于转成为牢要呢?于是(是这样的):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尽形寿不杀生,不加以刀杖于众生身,都常知惭愧,而有慈悲之心,能普念于一切众生。尽形寿不偷盗,都恒念惠施与人,其心没有悋惜之想。尽形寿不淫泆,也不他淫。尽形寿不妄语,都常念至诚,而不欺诳世人。尽形寿不饮酒,其意并不错乱,而受持佛教的禁戒,这就叫做将命不牢要的,求而转成为牢要的。

甚么为之财不牢要,而求其转成为牢要呢?如有善男子、善女人,都常念惠施与沙门、婆罗门,以及诸贫匮的人。对于这些人当中,如果须要饭食的话,就与其饭食,须要浆的话,就给与其浆。如果须要衣被、饮食、敷、卧具、病瘦时的医药、舍宅、城郭等,其所须要之具,都均给与的话,像如是的,就叫做财不牢要,而求其转成为牢要。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所谓将此三不牢要的,求其转成为牢要的。」

当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知身不牢要命亦不牢固财货衰耗法当求牢要者
人身甚难得命亦不久停财货磨灭法欢喜念惠施

(知道身为不牢要,命也是同样的为不牢固,财货更为是衰耗之法,因此,应当求其转成为牢要的。人身甚为难得,命也是不能久停,财货为磨灭之法,因此,应发欢喜心,而惠施于一切。)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结颂如下:)

第一德福业三因三安瞿三夜病恶行苦除不牢要

(1.第一德经,2.三福业经,3.三因缘经,4.三安心处经,5.瞿波离经,6.三夜经,7.病经,8.恶行经,9.苦除经,10.不牢要经。)

三供养品第二十二

概要:首先说明佛陀与阿罗汉,以及转轮圣王,为有资格接受人的供养者。依次为三善根、乐与苦与不苦不乐之三受,妇女与咒术与邪见为隐秘于世间而为妙,而日与月与如来之语为三世之法,为显露而妙,不觉知三有为之相,愚者之三相三法,以及戒定慧之三法之故,堕在于三恶趣,三种的敬爱之法,贪欲、睡眠、调戏之三法为堕入地狱之因,应远离贪欲、饮酒、睡眠之三法等事。

【一八五】

大意:本经叙述有三种人应受供养。所谓如来、漏尽的阿罗汉、转轮圣王。如来能度化一切众生,阿罗汉乃解脱生死的圣者,均能为世间的福田。至于转轮圣王即以正法治化,使人皈于善道,故应受世人的供养之人。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人,为世间的人所应供养的(值得供养的)。那三种人呢?第一为如来、至真、等正觉,为世间的人所应供养的。第二为如来的弟子,漏尽的阿罗汉,为世间人所应供养的。第三为转轮圣王,为世间的人所应供养的。

有甚么因缘(为甚么缘故)如来乃为世人所应供养的呢?因为如来对于那些不伏的人,而能伏他,不降的人,能降他,不度的人,能度他,未得解脱的人,能使他得解脱,未般涅槃的人,能使他成就涅槃,无救护的人,能作为救护,眼盲的人,能作为其眼目,疾病的人,能作为救护,为最尊第一的人。在于恶魔,或者是魔天,或者是天,以及人民当中,为最尊的福田,为可敬、可贵,为人作引导,使人知道正路,对于那些未知道的人,则为他说道教督,由于此因缘,如来乃为世人所应供养的。

又有甚么因缘,如来的弟子漏尽的阿罗汉为世人所应供养呢?比丘们!当知!漏尽的阿罗汉乃已度脱生死之源,更不再受后有,已得无上之法,其淫、怒、痴都已灭尽,永远不再得全(不再生全,不再复生),是世间的福田。由于这些因缘本末,使那些漏尽的阿罗汉,为世间的人所应供养的。

又由于甚么因缘,转轮圣王为世人所应供养的呢?比丘们!当知!转轮圣王乃以正法治化,终皈不会杀生,又教他人使他人不杀生。自己不盗窃,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偷盗,自己不淫泆,又教他人不行淫泆,自己不妄语,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妄语,自己不两舌,不斗乱彼与此,也教他人,使他人不两舌,自己不嫉妒,不恚、不痴,也教他人不习这些法,自己行正见,又教他人,使他人不邪见。由于这些因缘,由于这些本末,使转轮圣王为世人所应供养的。」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六】

大意:本经叙述应该在于如来、正法,以及圣众等三宝之处去种植功德。因为此三善根乃为不可穷尽,而能至于涅槃界的。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阿难说:「有三处善根,为不可穷尽,能渐至于涅槃界的。那三处呢?所谓在于如来之处,去种植功德,此善根乃为不可穷尽的。第二,在于正法里面,去种植功德,此善根也是不可穷尽的。第三,在于圣众之处,去种植功德,此善根也是不可穷尽的。这就是所谓,阿难!就是说此三处的善根为不可穷尽,而能得至于涅槃界。因此之故,阿难!应当要求方便,去获得此不可敬尽的福德。像如是的,阿难!应该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一八七】

大意:本经叙述乐痛、苦痛、不苦不乐痛(乐受、苦受、舍受),各为欲爱使、瞋恚使、痴使。佛陀叫人以四念处去消灭此三受。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这三种之痛(三受)。那三种呢?所谓乐痛、苦痛、不苦不乐痛是。诸比丘们!当知!那乐痛(乐受)就是所谓欲爱使,那苦痛(苦受)就是所谓瞋恚使,那不苦不乐痛(舍受)就是痴使。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学方便,去求消灭这些使(烦恼)。所以的缘故就是应当要自己炽燃,应当自己去修行法,而得无比的法。诸比丘们!当知!我灭度之后,如果有比丘能够念于炽燃,修行其法,而得无比之法的话,就是我的第一声闻弟子。

云何呢(要怎么样呢)?比丘们!应当要怎样自己炽燃,应当怎样自己去修行,而得修行之法,而获得无比之法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对于内,应自观察其身,对于外,而自观察其身,对于内外而自观察其身,而自游戏于其境界中。于内观其痛(受),于外观其痛(受),于内外观其痛(受);于内观其意,于外观其意,于内外观察其意;于内观其法,于外观其法,于内外观其法而自游戏于其中。像如是的,应当要自炽燃,而修行其法,而得无比之法。诸比丘们!如能行此法的话,则在于声闻中,得为第一的弟子。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八】

大意:本经叙述女人、咒术、邪见之三事,如果现露的话,就会不妙,隐则为妙,故应覆隐此三事。日、月、佛法之三事,乃和此相反,故应把此三事显露。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事,如果覆隐就会为妙,假如现露的话,就会为不妙。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女人,如覆蔽的话,就为妙,如显露的话,就为不妙。第二就是婆罗门的咒术,如果覆蔽的话,就为妙,显露就为不妙。第三就是邪见之业,如果覆蔽的话,就会为妙,显露的话,就为不妙。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有此三种事如果覆蔽的话,就会为妙,假如显露的话,就会为不妙。

又有三种事,如是显露的话,就会为妙,假如覆蔽的话,就会为不妙。那三种事呢?第一为日,第二为月,如果显露就会为妙,假如覆蔽的话,就会为不妙。第三为如来的法语,如果显露的话,就会为妙,假如覆蔽的话,就会为不妙。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有此三种事,显露就为妙,覆蔽就为不妙。」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女人及咒术邪见不善行此是世三法覆隐而最妙
日月广所照如来正法语此是三世法露则第一妙

(女人,以及咒术,和邪见,为不善之行。这就是世间三法,如果覆隐的话,就为之最妙。日与月会广照于一切,以及如来的正法之语,这三种世法,假如显露的话,就是第一之妙。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露现如来之法,不可以使其覆隐。像如是的,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八九】

大意:本经叙述应当知道有生、老、死之三有为相。所谓生的长相,经过的迁变的一切,结果之相,也就是会死,都是变易之法,故应善于分别。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三种有为的有为之相。那三种呢?第一就是知所从起(生相),第二就是知当会有迁变(异、老相),第三就是知道当会灭尽(灭、死相)。他怎样的知道所从起的呢?所谓会生,为长大而成为五阴之形(色受想行识,吾人的身心),而得诸持入(六界、十二入),就叫做知道所从起。

他怎样的灭尽呢(第三)?所谓会死,生命经过会不留住,是无常的,诸阴(五阴身心)都会散坏,宗族会别离,命根会断绝,就是所谓的灭尽。

他怎样的变易呢?所谓牙齿会脱落,头发会变白,气力会竭尽,遂年而衰微,身体终皈会解散,这就是所谓变易之法。就是为之,比丘们!为之三种的有为之有为之相。当应知道!此三有为之相,要善于分别。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O】

大意:本经叙述愚人的身口意的三相三法,以及智者之身口意三相三法。学佛人应知其相而舍离愚之三法,应学智者之三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愚痴的人有其三相三法,为不可以恃怙的(不可靠)。那三法呢?于是(是这样的),愚痴的人对于那些不可以思惟的却去思惟(思惟不正确的事),对于不可论说的却去论说(说不正确之语),对于不可以行的却去修习它。

甚么为之愚者对于不可思惟之事而却去思念呢?于是(是这样的),因为愚者之意,对于三行,便去思忆。那三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愚者会起嫉妒之心,对于他人的财物,以及对于女色,都会心心念念而恶言,都均会兴起嫉妒之心而想:『他所有的,愿许与我』。像如走,愚者对于不可以思惟而却去思惟。

甚么为之愚者之对于不可以论说而却去论说呢?于是(是这样的),愚者乃会造口业的四种过错。那四种呢?于是(是这样的),愚者乃恒喜妄言、绮语、恶口,与斗乱彼此(两舌)。像如是的,愚者乃会造此口业的四种过错。

甚么为之愚者之会造作的恶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愚者会造身的恶行,会常念杀生、窃盗、淫泆。像如是的,愚者会造这些恶行。像如是的,比丘们!愚者有此三种恶行,愚痴的人会修习此三种事。

又次,比丘!智者也有三种事,都当会念而修行。那三种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对于应该思惟的,便会去思惟;应该论说的,便会去论说;应该行善的,便会去修行善的业。

那些智者是怎么的对于应思惟之事,便去思惟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乃思惟其意之三行。那三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并不嫉妒、不瞋恚、不愚痴,都常行正见,看见他人的财物时,并不会生起想念。像如是的,智者乃对于应思惟之事,便会去思惟(不应思惟的,就不会去思惟)。

甚么为之智者乃对于应论说的便去论说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乃成就口的四行。那四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乃不行妄语,也不教人妄语,见人之妄语时,其意乃不甚喜乐,就叫做智者之守护其口。又次,智者乃不行绮语、恶口、斗乱彼此(两舌),也不教人去行使绮语、恶口、斗乱。像如是的,智者乃成就口的四善行。

甚么为之智者之成就身的三行呢?于是(是这样的),智者乃思惟其身行,不会有所触犯。所谓智者乃自不杀生,也不教人去杀生,见人的杀生,其心不会喜乐。自不偷窃,也不教人去偷盗,见人之偷盗时,其心就不喜乐。也不会淫泆,看见他女之色时,其心不会起想念,也不会教人去行使淫泆。假如看见老母(老妇人)时,就视之如自己的母亲,看见中年的,就认为如自己之姊,看见年小的,就认为如自已的小妹,其意并不会有高大凸凹。像如是的,智者之身乃成就此三行。这叫做智者之所行。像如是的,比丘们!有此三有为之相。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对于愚者的三相,就应当常恒的舍离,对于此三种智者所行的,不应废毁其须要(要常行其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一】

大意:本经简述当念修行戒、定、慧的三法。因为贤圣之戒定慧为断生死的根元,依之而出离一切苦恼之故。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这三种之法,为不可以觉知,不得见、闻,经历很多的生死,都未曾瞻视过的。我及你们,都不曾见闻过的。那三种法呢?第一就是所谓贤圣之戒,乃为不可觉知,不可以见,不可以闻,经历很多的生死,也未曾瞻覩,我及你们都不曾见闻的。第二就是贤圣的三昧(正定),第三就是贤圣的智慧,都为不可觉知,不见、不闻的。

然而如现在来说,我身,并及你们,都均能觉知贤圣的禁戒,以及贤圣的三昧(正定)、贤圣的智慧,都均已成就,不会再度后有之身,已断除生死的根原。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思念而修行此三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二】

大意:本经叙述少壮、无病、寿命等三法,为世人所贪爱的;老、病、死三法,则为世人所不贪爱的。学佛人应该要学的就是:虽然少壮,当求不老,而至于涅槃;虽然无病,当求方便,使其不会有病;虽然有寿,当求方便,使其不命终。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三种法,乃为非常可以敬爱的,为世人所贪的。那三法呢?第一就是所谓少壮,乃甚为可爱敬的,为世人所贪的。第二就是

无病,乃甚为可爱的,为世人所贪的。第三就是寿命,乃甚为可以爱敬的,是世人所贪的。这就是所谓,比丘们!就是有此三法,乃甚为可爱敬,为世人所贪的。

又次,比丘们!虽然有此三法,乃甚为可爱敬,为世人所贪的,然而更有三种法,为不可爱敬的,为世人所不贪的。那三种呢?第一就是虽然有少壮,然而必当会至衰老,是不可爱敬的,是世人所不贪的。比丘们!当知!第二就是虽有无病,然而必当会为病,是不可爱敬的,是世人所不贪的。比丘们!当知!第三就是虽然有寿命,然而必当会死,为不可爱敬的,为世人所不贪的。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虽然有少壮,也应当求其为不老,而至于涅槃界;虽然有无病,也应当求其方便,使其不会有病;虽然有寿命,也应当求方便,使其不命终。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三】

大意:本经叙述众生都由于贪欲、睡眠、调戏之三事,而入于三恶趣。女人则终日和这三事缠缚不离,因此,乃比男人比较容易堕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犹如在于春天的时候,天空降下大雹那样,假若如来不出现于世间的话,则众生之堕入地狱之事,也是和这道理一样的。这时,女人之堕入于地狱之事,乃多于男子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们!当知!由三种事之故,众生之类,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入于三恶趣。那三种事呢?所谓贪欲、睡眠、调戏(掉举)是。有这三种事缠着在于众生的心意,因此,在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入于三恶趣的。

女人则竟日(整天)都在习翫三法,以自娱乐。那三法呢?第一就是在晨朝之时,都以嫉妒心,而自缠缚自己;第二就是如至于日中(白天)之时,又以睡眠结去自缠裹自己;第三就是向暮之时,以贪欲心而自缠缚自己。由于此因缘,使那些女人在于身坏命终之后,会生于三恶趣。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思念离开此三法。」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嫉妒睡眠调贪欲是恶法牵人至地狱至竟无解脱
是故当舍离嫉妒及睡调亦当舍于欲莫造彼恶行

(嫉妒与睡眠,以及调戏〔掉举〕、贪欲,这些都是恶法,都会牵引人们至于地狱,终皈都不会有解脱的一天。因此之故,应当要舍离那些嫉妒,以及睡眠、调戏,也应当舍弃贪欲,不可以造那些恶行。)

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思念离开那些嫉妒,应该没有悭悋之心,应该常行惠施,不可缠着于睡眠,应当行持不染,应当不着于贪欲。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四】

大意:本经叙述贪欲、饮酒、睡眠之三法,乃会令人不知厌足,会使人不能至于灭尽之处,因此,当应舍离,不可以去亲近它们。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三种法,如果修习、翫习的话,就会使人不知厌足的一天,也不能至于休息之处。那三种法呢?第一就是所谓贪欲,如果有人习此法的话,就始终不会有厌足。第二就是如有人习惯于饮酒的话,就始终不会有厌足。第三就是如有人修习睡眠的话,也是同样的始终不会有厌足。这就叫做,比丘们!叫做如有人习此三种法的话,就始终不会有厌足,也不能至于灭尽之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恒常的舍离此三种法,不可以去亲近它。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之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结颂如下:)

供养三善根三痛三覆露相法三不觉爱敬春无足

(1.供养经,2.三善根经,3.三痛经,4.三覆露经,5.三有为相经, 6.三相三法经,7.三不觉知经,8.三爱敬经,9.春时雨大雹经,10.无厌足经。)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二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
白话《增一阿含经》《增壹阿含经》,佛经

白话《增一阿含经》第十四卷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一

概要:本品首谈高幢之事,依次为对毘沙鬼的说法,为释迦族的说法,为一比丘说五阴无常变易之事,成道后在鹿野苑度五比丘,次使三迦叶皈服之事,三齐之法之事,如存信、财、梵行的三现在的话,就能获福之事,以长寿王的本生谭而诫拘深比丘之好争之事,身邪、戒盗、疑之三结使之事。最后则说空、无愿、无想的三三昧之事。

【二O五】

大意:本经叙述应恒念三宝,而得无畏,有如诸天之念三幢,所有的恐怖便自能消灭那样。因此,应当常念三宝。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在于往昔的时候,天帝释曾经告诉三十三天说:『你们如果进入大战当中时,假如会起恐怖畏惧之心的话,你们就还顾而看我的高广之幢,倘若看见我的高广之幢的话,便不会有畏怖的了。如果不忆起我的高广之幢的话,就应忆起伊沙天王(伊舍那天。译为司配者,为第六层天自在天主,也是护世八天之一)之幢。由于忆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就会自然消灭。假如不忆起我的高幢,以及不忆起伊沙天王之幢的话,那个时候就应当忆起婆留那天王(婆罗萨那,译为依止不畏,广与众生而作依止之主夜神)之幢,由于忆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的。」

我现在再告诉你们:假如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其中如有畏怖而衣毛倒竖的话,当于那时,就应该忆念我身,此是如来、至真、等正觉,为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世尊),出现于世间的。假如有人恐怖,而衣毛都倒竖起来的话,便会因此而自然的消灭。

如果不忆念我的话,那时就应当忆念于如来之法。如来之法乃为非常的微妙,为有智慧的人之所学的。由于念法的缘故,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

倘若不忆念我,又不忆念法的话,当于那个时候,就应该忆念如来的圣众。如来的圣众乃极为和顺,为法法奉成就的圣众。所谓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脱成就、解脱见慧(知见)成就。所谓四双八辈(四向四果),这就是如来的圣众,为可敬可事,为世间的福田,就是所谓如来的圣众。那个时候,如果念僧的话,所有的恐怖便会自然的消灭。

比丘们!当知!释提桓因为有淫、怒、痴的天帝,然而其部属的三十三天,因忆念其主时,即没有恐怖,何况如来乃为没有欲、怒、痴之心的觉者,当你念他之时,还会有甚么恐怖吗?如果有比丘会有恐怖的话,使会自然的消灭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忆念三尊,也就是忆念佛、法、圣众(僧)是。像如是的,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六】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降伏毗沙恶鬼之事,而度化那优罗小儿,同时并教化拔祇国的民众等事。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在拔祇国的国界里,有一鬼神,名叫毗沙(恶鬼)。在那个国内可说是一位极为凶暴的恶鬼。曾经杀人无量(杀害很多的人)。常常在一日当中杀害一人,或每日杀害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那个时候,诸鬼神、罗剎(暴恶鬼)都充满在其国内。

这时,拔祇的人民都共集聚在一处,而作如是之言:「我们应该避免在此国内,应该到别个国家去,不须要住在这里。」

当时,毗沙恶鬼知道那些人民的内心所念之事,便对那些人民说:「你们不可以离开这个国家,而欲到别个邦国去。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你们终皈(到头来)还是不能免离我的手掌中之故。你们不如日日(每天)送一个人来奉祠我,这样的话,便不会触扰你们的。」当时,拔祇国的人民就这样的依那位恶鬼的吩咐,每日都送一人去奉祠那位恶鬼。那时,那位恶鬼食那些人后,都将他们的骸骨掷着在于他方的山中,那山中的骸骨已被堆积到满于溪谷了。

在于那个时候,有一位长者,名叫善觉,住在于那个国家,为一位饶财多宝的人,所积的钱财有千亿,骡、驴、骆驼,乃不可以称计之多,金、银、珍宝、车渠、马瑙、真珠、虎珀等七宝,也不可以称计之多。那时,这位长者生有一位孩儿,名叫那优罗。由于唯有这一子之故,非常的怜爱惜念,未曾离开过他的眼前(都在其身边)。当时,正遇此限制(规定):「那优罗小儿,其次乃轮到你应去祠鬼之时了。」

这时,那优罗的父母就沐浴这位小儿,给他穿好衣,然后牵他至于冢间,来到那位恶鬼之处。到达后,则啼哭唤呼,悲伤不已,然后作此言说:「诸位神明!诸位地祇!都鉴证明察!我乃唯有这一子,愿诸神明当证明这事;以及二十八大鬼神主,都同样的护鉴于此,使吾儿不致有灾厄;暨四大天王们!我都统统皈命!愿拥护此小儿,使免受厄难,而济救他吧!以及释提桓因,也向您皈命!愿您济度此儿的生命;以及梵天王,也同样的皈命于您,愿解脱此儿的生命,诸有鬼神镇护世间的,也向您们皈命,使此儿脱此灾厄;诸如来的弟子,漏尽的阿罗汉,我现在也同样的皈命,使此儿脱离此厄;诸位辟支佛,无师自觉者!也向您们自皈依,使能脱离此厄;彼如来,现在也向您自皈依!您乃对于不降伏的人,能使其降伏,不得度的,能使其得度,不获证的,能获证,不解脱的,能解脱,不般涅槃的人,能使其般涅槃,无可救的,能作为救护,对于盲者,则作为其眼目,对于病患的人,能作其大医王。不管是天,是龙,是鬼神,以及一切人民,或者是魔及魔王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能及的人。为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作福田,并没有人能出于如来之上的!请如来鉴察此情!愿如来照明我的至诚之心!」当时,那优罗的父母就这样的,将其祈愿表白之后,就将其孩儿付给恶鬼完毕,便退回而去。

那个时候,世尊曾以天眼清净,又以天耳彻听,而听到如此之言:那优罗的父母啼哭悲伤不已!那时,世尊就用神足之力,到达那个山中恶鬼所住之处。这时,那位恶鬼,乃集在雪山之北的鬼神之处。当时,世尊印进入恶鬼所住的地方去坐下,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结跏趺之坐。

这时,那优罗小儿渐近于那恶鬼的住处。当时,那优罗小儿乃遥见如来在于恶鬼的住处,一看为:光色炳然(身体发光),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前(专心一意,并无他念),颜色很端正,与世间另有奇异,诸根为寂静,而得诸功德,已降伏诸魔怨的形相,像如此的诸功德,为不可称计的!又具有了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而以庄严其身,有如须弥山之超出于诸山之顶,面如日月,也像金山那样的,其光明乃远照于他方。看见之后,便生起欢喜之心,向于如来,而生此念:这位必定不是毗沙恶鬼。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看见之后,极为有欢喜之心之故。如果是恶鬼的话,便会随其意,而被其所食掉的。

这时,世尊告诉他说:「那优罗!如你所念的!我并不是甚么恶鬼,我是如来、至真、等正觉,是来救你,以及来降伏此恶鬼的!」这时,那优罗听此语后,即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不能抑住其欢喜之心),便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

当时,世尊就为他讲说妙义,所谓其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说贪欲为秽恶,有漏为不净之行,出家为出要之道,能去除诸乱想。那时,世尊由于看见那优罗小儿之心已生欢喜,意性已柔软,就将诸佛世尊常所讲说之法:苦、集、尽(灭)、道等法,都其与他说。那位小儿就在于座上,其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清净。那位小儿因为见法、得法、成就诸法之故,而承受诸法,已没有狐疑,已了解如来之教,就归依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这时,毗沙恶鬼回到其本位之处时,遥见世尊在那里端坐思惟,身不倾动。一看此情形,便兴起恚怒,便降雷电,霹雳大震,向于如来之处。或者大降刀剑,然而未堕于地之顷,便化作优钵莲华(青莲华)。这时,那恶鬼乃加倍的瞋恚,就雨降诸山河石壁,但是还未堕地之顷,变化作为种种的饮食。这时,那位恶鬼又化作大象,吼唤而向于如来之处。当时,世尊又化作狮子王。这时,那位恶鬼就又化作更猛的狮子形,而直向如来之处。那时,世尊乃化作大火聚。当时,那位恶鬼又倍加瞋恚,就化作大龙,龙有七个头。当时,世尊则化作大金翅鸟(迦楼罗。常捕龙为食的怪鸟)。这时,该鬼便生如是之念:我现在所有的神力,都于今时化现完了,然而这位沙门却衣毛都不动,我现在应当去问其深义。

这时,该鬼问世尊说:「现在毗沙我,欲问深义,假如不能回答我的话,就应拿你的两脚掷放在于南海。」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我自观察过,并没有甚么天,以及人民、沙门、婆罗门,或者是人,是非人,能将我的两脚掷放在于南海的人。虽然如此,你现在欲问甚么深义,也是无妨的,你现在可以启问的了。」

这时,恶鬼问说:「沙门!甚么是故行(旧业)?甚么是新行?甚么是行之灭呢?」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眼就是故行,是曩时(昔时)所造的,缘于痛(受)而成就其行动(业行)。耳、鼻、口(舌)、身、意,这些都是故行,是曩时所造的,缘于痛(受)而成就其行动(业行)。这就是,恶鬼!这就是故行。」

毗沙鬼说:「沙门!甚么是新行(新造的业行)呢?」世尊告诉他说:「现在于身所造的身三(杀生、偷盗、淫泆)、口四(恶口、妄言、绮语、两舌)、意三(贪、瞋、痴)之行,这是,恶鬼!这就是新行。」这时恶鬼说:「甚么是行之灭呢?」世尊告诉他说:「恶鬼当知!故行(旧的业行)灭尽之后,更不再兴起,又不造新的行,能取这些行,永远使其不再生起,永远灭尽无余,就叫做行灭。」

这时,那位恶鬼白世尊说:「我现在非常的饥饿,你为甚么缘故,要夺我的食物呢?此小儿是我所食的食物。沙门!你应归还此小儿给我!」世尊告诉他说:「从前我还未成道之时,曾经为一位菩隆。有一只鸽鸟投靠于我,我尚且不惜身命,而救济那只鸽鸟的灾厄。更何况我现在已成为如来,怎么能舍弃这位小儿,使他被你吃噉呢?你现在这位恶鬼!你就是尽你的神力来对我,我也终皈不会给与你这位小儿的!

云何(你记得吗)?恶鬼!你曾经在于迦叶佛之时,曾作过沙门,曾经修持梵行,后来又犯戒、因此,转生为现在的恶鬼之身的(是不是么?)」那时,恶鬼乃承佛的威神,便忆起曩昔时所造的诸行。

当时,恶鬼就到世尊之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并作如是之语而说:「我现在太愚惑,不能分别真伪,乃生此心,向于如来,唯愿世尊您,纳受我的忏悔!」像如是的,再三、再四向佛求愿!

世尊告诉他说:「听许你的悔过,以后不可以再犯!」那时,世尊也为毗沙鬼演说微妙之法,劝令他欢喜。这时,那位恶鬼手擎数千两的黄金,奉上于世尊,白世尊而说:「我现在将此山谷布施给与招提僧(译为四方憎。通于过去、现在、未来,不可分与之物,如精舍、田地、山野等,为这里所共有的。如为现前僧的话,则如食物、衣服、医药、卧具等,乃可以分配的),唯愿世尊纳受我的供奉,以及此数千两的黄金!」像如是再三的恳求。

那时,世尊就纳受其所奉献的山谷,便说此偈说:

园果施清凉及作水憍梁设能造大船及诸养生具
昼夜无懈息获福不可量法义戒成就终后生天上

(如园果的布施,会为清凉,以及在水中作那些憍梁,使人得以渡过那样。假如能造大船,以及诸养生之具,而昼夜都没有懈怠的话,就能获得不可称量的福德,法义、戒,都能成就,终皈会生于天上界的!)

这时,那位鬼神白世尊说:「不知道世尊还有其它的教训吗?」

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应该舍弃你现在的本形,应穿三衣,而作沙门。然后进入拔祇城,在在处处(在于各处),作如是之教令说:『诸位贤者当知!如来出现于此世间,对于不降的,则使他降伏。不得度的,则使他得度,不解脱的,使他知道解脱,不得救的,则作为其救护,盲者则作为其眼目。不管是诸天,或者是世人,是天,是龙,是鬼神,是魔,是魔天,或者为人,为非人当中,都是最尊、最上,没有人能与相匹等的,为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福田的。今天已度那优罗小儿,以及降伏毗沙恶鬼了,你们可以前往去接受他的教化!』」恶鬼回答说:「如是!世尊!」

那时,毗沙鬼就这样的依佛教令而作为沙门,披服三法衣,进入诸里巷,去作如是之教令而说:「今天世尊度那优罗小儿,以及降伏毗沙恶鬼了,你们可往世尊之处,去受世尊的教诲。」

当在那时,拔祇国的人民乃非常的炽盛。这时,那位名叫善觉的长者,听到此语之后,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禁不住其喜悦),就带领八万四千人民众生,趋往世尊所住锡的地方,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那时,拔祇国的人民,有的行礼足之礼,有的唯有擎手。当时,八万四千的民众,都依次而坐在于一边。

这时,世尊渐与他们演说微妙之法,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贪为不净之想,漏为大灾患。那时,世尊曾观察那些八万四千之众,心意都已欢悦。就将诸佛世尊平常所说之法:苦、集、尽(灭)、道,都普与那些八万四千众演说。他们都在于座上,尽诸尘垢,都得法眼清净。有如白净之衣,容易染为有色那样。此八万四千众也是如是,都尽诸尘垢,都得法眼清净。他们已得法、见法,已分别诸法(了解诸法),并没有狐疑,而得无所畏,就自归依三尊,也就是皈依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那时,那优罗之父,这位长者,乃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受我的邀请!」当时,世尊就默然受请。此时那位长者看见世尊默然受请之后,就从座起,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就退还其所在地,去办理种种的饮食,含有若干种的味,在于清旦之时,自白而说:「时间已经到了。」

那时,世尊到时候,就穿衣持钵,进入拔祇城,到了长者之家,就座而坐。这时,长者由于看见世尊坐定之后,就亲自用手斟酌,而进行种种的饮食。经过一段时间,看见世尊吃食完毕,即行清净水,然后就取一座,在于如来之前面坐下来,白世尊说:「善哉!世尊!如果四部之众(出家在家各二众),须要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的话,即可叫他们在我家拿去使用。」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长者!如你所言。」世尊在于此时,即为长者演说微妙之法。说法完了之后,便从其座站起而去。

那时,世尊有如屈伸手臂之顷,就从拔祇国不现(隐没),回到舍卫国的祇洹精舍。当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如果四部之众当中,有人须要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的话,可以从那优罗之父之舍宅去取来应用。」当时,世尊又告诉比丘们说:「如我今天的优婆塞当中的第一弟子,并没有所爱惜的人,就是所谓那优罗之父是!」(无所爱惜第一的长者)。」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七】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就是法王,比任何圣王都为最尊、最上,是没有人能赶得及的,是胜过于转轮圣王,因此之故,当求方便,以正法去治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释翅(释迦族)的尼拘留园中,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释迦种族的诸豪姓(望族),有数千人之众,往诣于世尊所住锡的地方,到达后,都头面礼足,然后坐在于一边。那时,诸位释种白世尊说:「今天您应当作国王,而治领此国界。这样的话,我们的种姓便为不朽的,不可将转轮圣王之位,在您之手而断灭才好。如果当世尊您不去出家的话,就当会在于天下作为转轮圣王,而统领四天下,而有千子之具足。我们这些种姓,其名称定会远布,人人都会称说:转轮圣王出现在于释姓当中。由于这缘故,世尊!您应当作王治化,不可使王种断绝。」

世尊告诉他们说:「我现在正正就是王身,名叫法王。所以的缘故就是这样的,我现在问你们:云何?诸位释种们!你们以为转轮圣王有七宝具足,千子又为很勇猛,为最伟大的吗?我现在于此三千大千的剎土(国土)当中,为最尊、最上,并没有人能及的。我乃成就七觉意之宝,有算不尽的千声闻之子,作为营从(随从)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今用此位为得已后复失此位最为胜无终无有始
以胜无能夺此胜最为胜然佛无量行无迹谁迹将

(我现在要此地位干甚么?如果得到后,还是会失去的。如佛的此位,才是最为优胜的,因为无始,同时也没有终。由于最胜而没有人能侵夺之故,此胜正正就是最为优胜的。而佛陀的无量行,乃为无迹可寻的,到底谁用这些行迹干甚么呢?)

因此之故,诸位瞿昙(指诸释种为瞿昙氏)!应当要求方便,应以正法,应以王法而治!像如是的,诸位释种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释种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八】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一位比丘讲说无常之法,同时也举出自己在过去时曾由于惠施、慈仁、自守等三事而成为转轮王身,然而那时的福佑,现在都已永灭无余,以说明并没有一法能永恒不易的。比丘受教后,曾证阿罗汉果。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一位比丘至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那位比丘白世尊说:「是否有一种色(色阴物质),能够恒在而不变易的吗?久在于世间,也不移动的吗?是否有痛(受阴,精神,以下同)、想、行、识,恒在而不变易的吗?久在于世间,也不会移动的吗?」

世尊告诉他说:「比丘!并没有这种色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东西。也并没有痛(受)、想、行、识之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比丘!如果说,又当有此色,能恒在而不变易,能久存于世间的话,就唯有梵行之人,为不可分别的。如果痛(受)、想、行、识,能久存于世间,而不变易的,也唯有梵行之人,为不可分别的。因此之故,比丘!由于色不可分别,不久存于世间之故。因此之故,梵行之人乃能分别而尽于苦本。又痛(受)、想、行、识,也不可以分别,不久存于世间,因此之故,唯有梵行乃可以分别而尽其苦本的。」

那个时候,世尊乃取一些土,置在其爪上(指甲上),然后对那位比丘说:「云何?(你看云何呢?)比丘!你看见此爪上之土吗?比丘回答说:「唯然(是的)!看见了,世尊!」

佛陀告诉该比丘说:「假如当会有如这些少许的色(物质),能恒在于世间的话,则梵行的人,便不可分别而得尽苦际的。以是(因此),比丘!由于没有少许的色之恒在,便得行梵行,而得尽苦本的(故梵行在于被,而知道能正确的尽诸苦恼)。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当知!我在于往昔之时,曾经作过大王,而统领四天下,都以正法去治化,去统领人民,那时,七宝都具足。所谓七宝,就是:轮宝、象宝、马宝、珠宝、玉女宝、居士宝、典兵宝是。

比丘当知!我在于那个时候,作此转轮圣王,而领治四天下,乃拥有八万四千的神象,象名叫做菩呼。又有八万四千的羽宝的车辆,有的用狮子之皮覆盖的,有的用狼狗之皮覆盖的,都尽悬幢与高盖(伞盖)。又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台,犹如天帝所居住的地方那样。又有八万四千的讲堂,如法讲堂之类的。又有八万四千的玉女之众,都像似于天女。又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座,都用金银七宝间厕的。又有八万四千的衣被服饰,均为是文绣柔软。又有八万四千的饮食之具,其味有若干的种。

比丘当知!我在那时,乘一只大象,其色极为白好,口里有六牙,都用金银校具的。其身能飞行,也能隐形,或者为大,或者为小,其象名叫菩呼。我在那个时候,乘一匹神马,其毛尾都为朱色的,行时,贴身不动。以金银校饰的,其身能飞行,也能隐形,或为大,或为小的,马的名叫做毛王。

我于那时,有八万四千的高广之台,我住在于其中的一台,台名叫做须尼摩,为纯金所作的。那个时候,我在于一讲堂中止宿,讲堂的名叫做法说,也是纯金所造的。我在那时,乘一宝羽的车辆,车的名叫做最胜,为纯金所造的。我在那时,带一玉女,为左右的使令,也如姊妹那样。我在那时,在于八万四千高广之座,在于一座上,有金银、璎珞,为不可称计之多。我在那时,穿一妙服,有如天衣那样。所食之食,其味都如甘露。当在那时,我作转轮圣王时,有八万四千的神象,朝朝来至(每天都有这么多的大象之到来),门外多有伤害(互相践蹋),不可以称计之多。我在那时,便作如是之念:此八万四千的神象,朝朝来至,致在门外多有伤害,不可以称计之多。我现在有意将这些大象分做二批,为四万二千,朝朝来朝贺。

那个时候,比丘!我作如是之念:我在往昔之时,到底是作甚么福?又作甚么德?现在能得如此的威力,乃至于如此呢?又作如是之念:由于三事的因缘之故,使我获得如此的福佑的。那三事呢?所谓惠施、慈仁、自守是。比丘!应当观察!那个时候的诸行,都已永灭,都已没有余遗。当于那时,乃游于欲意,而不会有厌足。所谓厌足,就是对于贤圣的戒律乃为厌足之义。

云何呢?比丘!此色为有常呢?为无常呢?」比丘回答说:「为无常的,世尊!」佛陀说:「如果为无常的话,就是为有变易之法。那么,你是否可以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其所有呢?」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说:「痛(受)、想、行、识,是常的吗?是无常的吗?」比丘回答说:「是无常的,世尊!」佛陀说:「假如为无常的话,就是为有变易之法。你是否可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呢?」回答说:「弗也!世尊!」

佛陀说:「因此之故,比丘!诸所有的色,不管是过去,是当来,是于今的现在的,则或者是大,或者是小,或者是好,或者是丑,或者是远,或者是近,在此里面的色,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这乃是有智的人所觉知的。诸所有的痛(受),不管是过去,是当来,是于今现在,或者是远,或者是近,这些痛(受)也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像如是的,乃为有智的的人所觉知的。比丘!应当要作如是而观:如果为声闻的人,而能厌患于眼(眼根),厌患于色(色境),厌患于眼识(眼识为眼根看见色境时,能分别其相貌而生的作用),或者缘于眼根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也厌患于耳根,厌患于声境,厌患于耳识,或者依于其识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那些鼻根、舌根、身根之对于香境、味境、触境等也同样之理。而意根、法境也同样的厌患,或者依于意根而生的苦乐,也同样的厌患。已厌患之后,便会得解脱,已解脱之后,便会得解脱之智,所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如实而知道!」

那时,那位比丘得到世尊的如是之教训,就在于闲静之处,去思惟自修:所以族姓子之剃除须发,着三法衣,离开俗家而修无上的梵行,而至于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之身,如实而知道!这位比丘,就这样的成就阿罗汉果。

那时,那位比丘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二O九】

大意:本经叙述佛初成道时,在鹿野苑度五比丘,而说四谛之法。依次为降伏恶龙而度三迦叶及其千人弟子,乃以神足、言教、训诲等三事去教化,使千人均成阿罗汉。嗣后回国去度诸释种,并为父王说法,父王即下令:有兄弟二人,可听一人出家。阿难、阿那律等诸王子就在于此时出家。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国的道场树下,初始得佛的时候。

那个时候,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已经得此甚深之法,为难解、难了、难晓、难知之法。是极微极妙之法,是智者所觉知之法。我现在应当先为谁说此妙法,使其了解我的法的人为谁呢?那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罗勒迦蓝(阿罗逻迦罗摩)的诸根成熟(聪明伶俐的贤者),我应该先去得度他,同时他又是等待我之有法(得法)之故。正在作此念之时,在虚空中有一位天神,曾白世尊说:「罗勒迦蓝已死亡七天了。」这时,世尊又作此念而说:何其苦哉(他为甚么这么的苦呢?为他叹惜之词)!不听到我的法,而取于命终。假若听我说法的话,就能得解脱的。

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对谁先说法,使其得解脱呢?现在郁头蓝弗(郁陀迦罗摩子),先应得度,当去为他说法,如听我法之后,便能首先得解脱。世尊作如是之念时,在虚空中有一位天神向世尊说:「昨天的夜半之时,已经取于命终了。」这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郁头蓝弗,何其苦哉!不听到我法,而取于命终,假如得闻我法的话,就能得解脱(以上二位仙人均为佛出家时,与其参学者)。

那个时候,世尊又作如是之念:到底谁能首先听我说法,而得解脱呢?这时,世尊又再重新思惟:五比丘(憍陈如、阿说示、摩诃男、婆沙波、跋陀梨迦)乃多所饶益于我,在我初生之时,追随我后的人(佛出家时,净饭王所派的人,然而不但未能劝佛回城,还而出家为佛的侍者。后佛饮食牧女所献之糜粥,以为佛退堕,就舍苦行林之佛陀,而到鹿野苑去苦修)。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现在五比丘到底在于甚么地方呢?就用天眼去观察五比丘之住处,发现五比丘乃在于波罗捺的仙

人住处鹿野苑的地方。我现在应当到那边去先和五比丘说法,如果听我之法的话,当会得解脱的。

那时,世尊在七日当中,曾经熟视道场,眼睛未曾转眴过。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我今此坐处经历生死苦执御智慧斧永断根元栽
天王来至此及诸魔怨属复以方便降今着解脱冠
今于此树下坐于金刚床以获一切智逮无所碍慧
我坐此树下见生死之苦已却死元本老病永无余

(我现在于此坐处,曾经经历生死之苦。而我乃执御〔拿起〕智慧之斧,已永断其根元之栽了。曾经有天王到了此地来,以及也有诸魔怨的眷属之来到。我乃又用方便法去降伏了他们,使他们戴着解脱之冠。现在坐在于此道树之下的金刚床上,已经获得一切智,已经逮得没有所碍的智慧了。我坐在于此道树之下,观见生死之苦,已经却退生死的元本,老病等苦已经永远没有余遗的了。)

那时,世尊说此偈后,便从其座位站起而去,欲向(到)波罗捺国。这时,有一位梵志,名叫优毗伽(优波迦),曾遥见世尊,为一光色炳然,会翳(遮障)日月的光明。他看见之后,白世尊说:「瞿昙!你的师主,现在住甚么地方呢?是依于甚么人出家学道的呢?到底恒喜讲说甚么法教呢?是从甚么地方而来,欲到甚么地方去呢?」

那时,世尊就对那位梵志,叙说此偈而说:

我成阿罗汉世间最无比天及世间人我今最为上
我亦无师保亦复无与等独尊无过者冷而无复温
今当转*轮往诣加尸邦今以甘露药开彼盲冥者
波罗捺国界加尸国王土五比丘住处欲说微妙法
使彼早成道及得漏尽通以除恶法元是故最为胜

(我现在已经成就阿罗汉〔应供,解脱生死的人〕,在世间上最为无比等的人。天神,以及世间的人,我现在就是最为上的人!我也是没有师保的人,再也没有人能与我相等的了。我为独尊的人,没有人能超过我的,是冷静,而不再有温热的烦恼的人。现在我乃为了转*轮〔说法度人〕,而欲往诣于加尸的邦国〔迦尸为波罗捺的旧名〕。现在将用甘露药,去启开那些盲冥的人。在波罗捺的国界里,在迦尸国王的土地上,有五比丘的住处,欲在那个地方讲说微妙之法。使他们早日成道,以及早得漏尽通,以除那些恶法之元,因此之故,是为最为优胜的。)

这时,那位梵志听后。叹咤,俨头(严肃其身),而叉手(合掌),而弹指含笑,引道而去。这时,世尊即往诣波罗捺国。

当时,五比丘曾经遥见世尊之来到。看见后,都互相论议而说:「这位是沙门瞿昙,是从远处而来。他的情性已错乱,心情并不专精于道。我们不可和他互谈共语,也不可站起去迎接,也无须要请他坐下。」

那时,五人便说此偈而说:

此人不应敬亦莫共亲视勿复称善来亦莫请使坐

(此人已不值得恭敬,也不可和他亲切,不可再称:善来!也不须要请他坐下来。)

那时,五人说此偈后,都保持默然。当时,世尊乃趋向于五比丘之处,渐渐的欲至其处。这时,五比丘却渐起来欢迎,有的为其敷座,有的为其取水。那时,世尊就前往就坐,而作如是的思惟:这些是愚痴的人,竟然不能全其本限(不守制约,本不理会佛,却反而很亲切)。那时,五比丘称呼世尊为卿。

这时,世尊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不可以用卿来呼我这位至真、等正觉的人。所以的缘故就是:我现在已经成就无上的至真、等正觉,已获得甘露之善。你们应该专心一意的听我的法语。」那时,五比丘白世尊说:「瞿昙!您本来在修苦行之时,尚且不能证得上人之法,何况今天又是意情错乱(指佛舍苦行),怎么说已得道的人呢?」

世尊告诉他们说:「云何?你们这五个人!你们是否曾经听我说过妄语吗?」五比丘说:「弗也!瞿昙!」世尊告诉他们说:「如来、等正觉,已经得证甘露法味,你们都应专心一意的听我说法。」这时,世尊便又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堪任降伏此五人。

这时,世尊告诉五比丘说:「你们应当要知道!有此四谛之理的。那四谛呢?所谓苦谛、苦集谛、苦尽谛、苦出要谛是。为甚么名叫苦谛呢?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忧悲恼苦、愁忧苦痛,为不可以称记(不能算得出之多)。其次为怨憎会苦(和有怨恨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或相遇时的苦)、恩爱别苦(和恩爱的人不离别不成的苦)、所欲不得,也是一种苦(所求所欲,都不能完成其愿,不能达到目的之苦)。取要言之(要约的说),五盛阴苦(由执着而生的五阴身心,就是苦,上面的八苦,均为身心所受之苦,故要约为五盛阴苦),这就是苦谛(一切都是苦,就是真理)。

甚么叫做苦集谛呢?所谓受爱之分,集之而不厌倦,其意都常贪着,这就是所谓苦集谛(集为烦恼,所谓和喜贪俱行,随意贪爱不休,而构成欲爱、有爱、无有爱,为苦的来源-烦恼,就是真理。)

彼云何为苦尽谛呢?如能使其爱,都灭尽无余,也不再受生,就是所谓的苦尽谛(灭谛,也就是灭尽所有的烦恼时,定会证入寂静涅槃的境界,就是真理。)

彼云何名叫苦出要谛呢?所谓贤圣的八品道。也就是说:等见(正见)、等治(正思惟)、等语(正语)、等业(正业)、等命(正命)、等方便(正精进)、等念(正念)、等定(正定。八正道为修习出离苦恼的要道,故又叫苦灭道谛,简称为道谛)。这就是名叫四谛之法。

然而,再者,五比丘!此四谛之法之苦谛,本来为未闻之法(虽为现实之法:可是只知苦,而不知是甚么?故为未曾听过诸行就是苦的道理),由于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由于眼、智、明、觉、光、慧,而知道的。)其次,苦谛就是实、定(实在性、决定性),为不虚不妄的,终皈不会有异的,是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谛(苦就是真理)。苦集谛也是同样的本来未闻之法(未曾听过,未曾了解过),由于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而得以了解的。其次,苦集谛者,乃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为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集谛。苦尽谛也是未曾闻过之法,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慧之生、光之生的。其次,苦尽谛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的,为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尽谛。苦出要谛也是未曾闻过之法,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觉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的。又次,苦出要谛乃为实,为定,为不虚不妄,终皈不会有异,是世尊之所说的,因此之故,名叫苦出要谛。

五比丘们!应当要知道!如果对于此四谛,三转十二行(对于苦谛,则说此为苦谛〔示相转〕,苦谛不可以不知〔劝相转〕,苦谛已知道了〔证相转〕,为之三转三相。对于集谛,则说此为集谛,集谛不可不断,集谛已断了〔三转三相〕。对于灭谛,即说此为灭谛,灭谛不可以不证,灭谛已证了〔三转三相〕。对于道谛,则说此为道谛,道谛不可以不修,道谛已修了〔三转三相〕,就为之三转十二行,又作为三转十二行相),不能如实而知的话,就不能成就无上正真、等正觉。

由于我乃分别(详细了解)此四谛三转十二行相,都如实而知之故,因此之故,乃能成就无上正真、等正觉。」

那个时候,佛陀说此法之时,阿若拘邻(阿若憍陈如,了知者的憍陈如。憍陈如证悟之时,佛陀即说:憍陈如已如实而知了,故称他为阿若憍陈如,最初成阿罗汉的人),其诸尘垢(烦恼)都已灭尽,而得法眼清净。

这时,世尊告诉拘邻说:「你现在是否已逮于法、得证于法了吗?」拘邻回答说:「如是!世尊!已得证法,逮至于法了。」

这时,地神听此语后,曾作如是而唱说:「现在如来在于波罗捺国,初转*轮(讲经说法)。为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转的,而今天如来乃能转此*轮,阿若拘邻,听法之后,已得甘露之法了。」这时,四天王乃从地神听到其唱令之声,就又转告而说:「阿若拘邻,已得到甘露之法了。」

这时,三十三天(第二层天)又从四天王之处听闻其事,艳天(夜摩天,第三层天)又从三十三天之处听闻,乃至兜术天(第四层天),也辗转而闻其声,乃至梵天(初禅天)也一再的听闻其声,所谓:「如来在于波罗捺大转*轮,为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转的,今天如来乃转此*轮。」那时,便名叫阿若拘邻(了知者拘邻,如前解)。

那个时候,世尊又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当中留住二人受教诲,三人则去乞食,三人所得之食,则六个人当共吃食。如果为三人住受教诲的话,就二人去乞食,二人所得之食,则六人当共取其食而吃。」那时,佛陀又教诲他们,在于此时,成就无生的涅槃之法(解脱生死,而为寂静之法),也成就无生、无病、无老、无死。这时,五比丘就这样的尽成阿罗汉。当时,在三千大千剎土(小千、中千、大千为三千大千,实为一大千世界)当中,有五位阿罗汉,佛陀就为之第六人。

那时,世尊告诉五比丘们说:「你们都尽共到人间去乞食,都要谨慎,不可以独自一人去行乞食。然而又有些众生之类,其诸根都纯熟,应当得度的,我现在当往优留毗村聚(乡村部落),在那个地方说法度众。」

那时,世尊便到了优留毗村的聚落之处。当时,尼连河之侧(不乐着河。为恒河的支流,佛陀出家后,曾在其附近的苦行林修苦行六年,后离其处而入此河沐浴,然后才在菩提树下打坐成道),有一位迦叶(优楼频螺迦叶,本为事火外道。三迦叶兄弟之老大,迦叶是其姓,优楼频螺在佛陀伽耶之南,为尼达河畔的地名,而为人名-木瓜林),在那里止住。是一位知天文、地理,没有不贯博的,那些算数如树叶,都均了知不遗,率领五百名弟子,每天都在教化他们。离开迦叶的住处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石室,在石室里面有一条毒龙止住在那个地方。

那时,世尊到了迦叶的住处,到达后,对迦叶说:「我欲奇住在石室中一宿,如果允许的话,当去那里止住。」迦叶回答说:「我不爱惜(不会吝惜),但是那个地方有一条毒龙,恐怕会被伤害耳!」世尊告诉他说:「迦叶!无苦(无妨害)!毒龙不会害我的,但见你的听许(只要你允许)我去止住一宿就好了。」迦叶回答说:「如欲住的话,就请你随意去住好了!」

那时,世尊就到那个石室,就在那里敷座而宿。世尊乃结跏趺而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这时(半夜之时),毒龙看见世尊坐在那里,便吐毒火,欲来伤害佛陀。那个时候,世尊就进入慈三昧,又从慈三昧起,而入于焰光三昧。当于那时,龙火与佛光,一时俱作(同时发光,混为一起)。

那时,迦叶曾在夜间起来,去瞻视星宿,看见在石室里面,有非常大的火光。看见后,便告诉其弟子说:「这位瞿昙沙门的容貌很端正,现在已被龙所害,实在是很可惜而值得怜愍的事!我先前曾经对他说过:『那里有恶龙,不可以止宿的。」』(然而他却说无妨,不会伤害到他之言。)

这时,迦叶告诉其五百名弟子说:「你们快去拿水瓶,以及举起高梯,去救那些火焰,使那位沙门得以脱离此难吧!」

当时,迦叶发令后,就率领其五百名弟子,往诣于石室,欲去救大火。有的持水去洒,有的施高梯,都不能使火适时消灭,这均为是如来的威神所致的。那个时候,世尊入于慈三昧,渐使那条毒龙不再起瞋恚。这时,那条恶龙,则心怀恐怖,向东向西乱奔乱驰,欲得出离石室,然而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出石室。这时,那条恶龙,乃来向于如来,就这样的进入于世尊之钵中而住。

当时,世尊用右手抚摩恶龙之身,便说此偈而说:

龙出甚为难龙与龙共集龙勿起害心龙出甚为难
过去恒沙数诸佛般涅槃汝竟不遭遇皆由瞋恚火
善心向如来速舍此恚毒已除瞋恚毒便得生天上

(龙啊!妳想出离是非常困难的事。龙啊!妳们和妳们的龙共集在一起时,龙啊!千万不可以起害心啊!龙啊!妳想脱出是非常困难的事的。)

(在过去恒沙的数量的诸佛般涅槃时,妳却竟然不遭遇,这都是由于瞋恚之火所引起的。妳要以善心向于如来,要速舍此恚毒之心,如果已除瞋恚的毒心的话,便能得以上生于天上界的!)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四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
白话《增一阿含经》《增壹阿含经》,佛经

白话《增一阿含经》第十三卷


地主品第二十三

概要:本品叙述由于波斯匿王之供养世尊之故,佛陀乃为他讲说佛陀本生的地主王的因缘谭。依次为帝释天之试探婆拘卢比丘之事,二十亿耳比丘之教化,婆提长者的本生谭,三种之香,世尊见提婆之乞食而避,而诫阿难之事,戒定慧之贤圣的三法,三不善根,三聚,三观想等事。

【一九五】

大意:本经叙述波斯匿王自谓供养佛及僧三个月为功德无量。佛陀乃告诫大王,说作福应无厌,而说佛陀的本生为地主王时,供养灯光佛七万岁之久,以及八十亿比丘,又经七万岁供养舍利等功德,而只求获福,不知求解脱,以诫大王之宜求解脱,王遂悔过。其次为迦旃延尼自述其本生为使人纯黑时,供养式诘如来,发愿求解脱之事,以资左证。最后为佛赞她为信解脱第一。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波斯匿王告诉诸群臣说:「你们赶快催督严饰羽宝的车辆,我欲往诣世尊之处,去礼拜问讯。」

这时,左右的大臣受王的教令后,就依命去做,寻即向王报告说:「严驾已经办完,现在正是出发之时。」

当时,波斯匿王就乘宝羽的车辆,被步骑数千(被很多的步兵、骑兵)前后围绕,出离舍卫国(城),欲至祇洹精舍,而往诣于世尊之处。王也像诸王之法那样,除去了身上的五饰,所谓盖、天冠、剑、履屣,以及金拂。将这些物舍放在于一边,然后到世尊的面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另一面。

那时,世尊曾经对他讲说深法,使他欢乐,令他喜悦。当时,波斯匿王听佛说法后,仰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受我邀请供养三个月,以及比丘僧,在这三个月的期间内,不到别地方去。」这时,世尊乃默然而接受波斯匿王的邀请。

这时,波斯匿王见世尊默然纳受其请之后,就从座而起,行头面礼足之礼后,便退下而去。还至于舍卫城后,即敕令诸群臣说:「我欲供养佛及比丘僧三个月,在这期间所须要的物品,如衣被、饮食、卧具,以及病瘦时的医药,都由我供给,你们也应当发起欢喜心!」诸臣回答说:「如是!」

这时,波斯匿王就在于宫门外,作一大讲堂(布置一殿堂为讲堂),庄饰的极为殊妙,也悬挂缯幡缯盖,而作倡妓乐,不可以称计之多。同时也施诸浴池,办诸油灯,办理种种的饭食,有百种的滋味。当时,波斯匿王即白而说:「时间到了!唯愿世尊临顾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世尊一看时间已到,就着衣持钵,率领诸比丘僧,被他们前后围遶,进入于舍卫城,而至于那个讲堂之处。到达后,就于座位而坐,诸比丘僧即各依次而坐。

这时,波斯匿王引带诸宫人,自己则亲手去奉食,也供给大众所须要的,乃至三个月,都没有短乏,所谓给与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是。王于供佛时,看见世尊饭食完毕后,就持种种的华,散在于世尊的身上,以及比丘僧之上。然后乃更取一小座,而坐在于如来的前面,他白世尊说:「我曾经从佛您听到如此的因缘本末:如布施给畜生之食的话,就能获福百倍(布施的物价的一百倍),给与犯戒之人之食的话,就能获福千倍,布施给与持戒的人之食的话,所获之福为万倍,布施给断欲的仙人之食的话,获福为亿倍,奉食给与须陀洹向(向于入圣流之果,初果向)的话,所获的福报为不可以计出之多。何况供养已成就须陀洹果(入流,初果)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向斯陀含(一来向,二果向)的圣者,以及得斯陀含道(一来果,二果)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向阿那含(不还向,三果向)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得阿那含道(不还果,三果)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向阿罗汉(阿罗汉向,向于四果)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得阿罗汉道(应供,四果阿罗汉)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向辟支佛(缘觉、独觉向)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得辟支佛(独觉)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向于如来、至真、等正觉的圣者呢?何况供养已成就佛道,以及其比丘僧呢?其福功德一定是不可以称计的。我现在所作的功德,今天已经办完了!」

世尊告诉他说:「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语!作福应该为没有厌足才是。今天为甚么缘故,说:所作已办完呢?不可以说此语的缘故就是这样的:因为生死乃为长远,乃不可以称计的(佛陀于是说其本生谭而说:)

在过去久远之前,有一位国王,名叫地主(方主),曾经统领此阎浮洲的里地(国土)。那位国王有一位大臣名叫善明,少小之事也和国王周旋(出计谋),并没有所畏难。那时,国王即分阎浮的地一半给那位大臣,使其统治。这时,善明小王就自造城郭,东西为十二由旬,广为七由旬,土地非常的丰熟,人民也很众多。

那时,其城的名叫做远照,这位善明王主的第一夫人之名叫做日月光,长的不长、不短,不肥、不瘦,不白、不黑,颜貌很端正,为世间所希有的。口里出优钵华(青莲华)之舌,身体作栴檀(译为与乐,香树)之香。经过不久,其身就怀妊。这位夫人就去向大王禀报而说:『我现在有娠。』王听此语之后,非常的欢喜,不能自胜(禁不住其喜悦)!就敕令左右,更施设坐具,而快乐无比。夫人怀妊的日期已满之时,就生一男儿。当出生的时候,在阎浮里内,都看见其晃然金色。其颜貌很端正,具有三十二相,身体为黄金色的。善明大王一看这位太子时,就非常的欢喜,庆贺不止!便召集诸位大师-婆罗门、道士等人到宫中来。大王亲自抱太子,以便利诸师瞻相而说:『我现在已生此子,你们给我瞻相,也请诸位替代立一个名字。』

这时,诸位相师受王的教令,就各共去抱而瞻看,而观察太子的形貌。他们都异口同音的说:『圣王!太子乃很端正无比,诸根都不缺欠,有三十二的大人之相。现在这位王子当会有两条路可走,如果在俗家的话,便会为一位转轮圣王,会有七宝之具足。所谓七宝,就是:轮宝、象宝、马宝、珠宝、玉女宝、居士宝、典兵宝的七种是。也当会有千子,都为勇悍刚强,能却众敌的人。在于此四海之内,不用刀杖,就自然的没有不伏的人。倘若这位王子出家去学道的话,就会成就无上的正觉,其名德会远布:会弥满于世界。大王生此王子的当天,有光明远照,因此,王子的名字应该叫做灯光。』这时,诸位相师已将太子的名字立完,就各自退坐后离去。

当时,大王乃整天都抱着这位太子。未尝离开他的眼界。同时,大王乃为了这位王子而建立三栋讲堂,便利太子之秋、冬、夏的期间,都能过着安适的日子。也派宫人婇女,充满在于官内,使其太子在此游戏。

当时的太子就这样的过着其美满的生活,到了二十九岁之时,由于信心坚固,就去出家学道。太子即日出家,即夜成佛(当天出家后,就证悟真理,在那天的夜间就成为佛陀。所谓宿慧之启发,有以致之)。那时,阎浮里地,所有的人都听到此消息:『那位王太子殿下,去出家学道,已即日成佛了。』其父王在于早晨听说王太子出家学道,即夜成佛的消息,当时,父王便作如是之念:昨晚曾经听到诸天在于空中,都同样的称善,这必定是善应,并不是恶向,我现在应去和他相见。

这时,大王率领四十亿的民众,被这些男女围绕,便往诣于灯光如来所住的地方。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四十亿的民众,同时也去礼拜后,都退坐在一边。这时,灯光如来乃为其父王,以及四十亿民众,渐说妙论,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演说贪欲为秽污,有漏为不净之行。出家为最要,能获得清净的果报。到这时,如来乃观察众生之意,知道大家的心性已柔和,就将诸佛如来所常说的法,也就是所谓苦、集、尽(灭)、道。都统统和那些四十亿民众广说其义。大家就在于座上,尽诸尘垢,而得法眼净(认识真理的概要)。

这时,四十亿民众乃白灯光如来说:「我们都意愿剃除须发,出家学道。」大王!当知!那个时候,四十亿民众都均得出家学道,就在于出家的那一天成为阿罗汉。当时,灯光如来就带这些四十亿民众,都是无着的圣者,去游行其国界。所到之处的国土人民,都以四事供养,所谓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都没有所渴乏。当时,地主大王听说灯光成就无上正真、等正觉后,领带四十亿的民众,都是无执着的圣者,都游行其国界之事,就想:我现在应该遣信去请如来在这里游化。假若答应而来的话,就能满足我的本愿,如果不能来的话,我就应亲自去跪拜而问讯。就这样的,乃敕一臣说:『你到那里去问讯如来,就持我的名字,去行头面礼足之礼后,问其兴居轻利,游步康强(愿佛起居安祥,玉体平安)。你们就说:王地主问讯如来的兴居轻利,游步康强。唯愿世尊临顾此土!』(请佛光临此地教化)。

那时,那位大臣受王的教敕,便到了佛所游化的国界。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立在于一边,而白佛说:『大王地主叫我礼拜如来之足,问讯礼后,问佛的兴居轻利,游步康强。唯愿世尊临顾其国家!』那时,世尊默然,而接受其邀请。

当时,灯光如来带领诸大众,渐次游行在于人间,和大比丘四十亿大众俱在。都在在处处,靡不恭敬者(到处都没有不受恭敬的)。所谓衣被、饭食、卧具、病瘦时的医药,都均受到贡献。渐渐的终至于地主国界之时,地主大王听说灯光如来来到此国界,住在于北婆罗园中,带领大比丘众四十亿人,就说:『我现在应亲自去欢迎。』

这时,地主大王也带领四十亿民众,往诣于灯光如来之处。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四十亿民众也继之而礼佛之足后,都坐在于一边。

那时,灯光如来就渐次对那位国王,以及四十亿民众,当面讲说妙论,所谓之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阐说贪欲为秽污,有漏为不净之行,出家为最要,能获得清净的果报。那时,如来观察众生之意,心性已很柔和。就继之而说诸佛如来所常说之法,也就是苦、集、尽(灭)、道,都尽和那些四十亿民众广说其义。大家听后,即在于其座上,诸尘垢都消尽,而得法眼清净(认清真理的概要之眼已显发。)

这时,四十亿民众乃白灯光如来说:『我们都愿意剃除须发,而出家学道。』大王!当知!那个时候的四十亿民众,都统统得以出家学道,也即于出家之日,都成就阿罗汉道。这时,国王就从座起,头面礼足之后,便退而去。

当时,灯光如来就带领八十亿众,都是阿罗汉,去游化在于其国界。国王的人民都以四事供养,所谓衣被、饭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等,都事事供给,并没有乏短。这时,地主国王又在于其余之时,带领诸群臣往诣于如来之处,到后,头面礼足,然后坐在于一边。这时,灯光如来就对那位国王说微妙之法。地主大王白如来说:『唯愿世尊,尽我形寿的期间,.接受我的供养,以及比丘僧。当会供给衣被、饮食、卧具、病瘦时的医药等,都统统供给。』那时,灯光如来就默然接受国王之请。

这时,国王见佛默然受请后,就重白世尊说:『我现在要向世尊您求愿,唯愿世尊核准!』世尊告诉他说:『如来之法,乃超过此愿的。』国王白世尊说:『我现在所求的愿,乃极为净妙之愿。』世尊告诉他说:『你所求之愿,是怎样净妙呢?』国王白世尊说:『如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今天众僧在一器而食,明天即又用另外之器而食,今天众僧穿一种服,明天又更换一种服;今天众僧坐一种座,明天又更坐另一种座;今天使人给与众僧使用,明天即又更换他人给众僧之使用。我所求愿的,正正就是这样而已!』灯光如来告诉他说:『随你所愿,现在正是其时。』

这时,地主大王听佛核准之语后,非常的欢喜,不能自胜其喜悦。就从座起,头面礼足之后,便退而去,便还回宫中。到官中后,告诉诸群臣们说:『我现在欲尽其形寿供养灯光如来、至真、等正觉,以及比丘僧的衣服、饭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你们也应当劝发(发心),协助我的供办。』诸臣回答说:『如大王的教旨就是!』诸臣就在离城不远,一由旬之内,造立堂舍,都雕文刻镂,为五色玄黄。又悬缯幡盖,作倡伎乐,以香汁洒地。也修治浴池,办具灯明,以及甘馔、饮食,和施设坐具。一切都作完之后,便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正是时候了,愿佛屈顾于此地!』

这时,灯光如来已知道时机已到,就着衣持钵,率比丘众,被他们前后围遶,便到了讲堂之处,到达后,各各就座而坐。当时,地主大王看见佛陀,以及比丘僧们都坐完后,就带宫人婇女,以及诸大臣,亲手自斟酌,而行种种的饮食,其味各有百种。」

世尊讲到这里,又叫一声大王而说:「大王!当知!那个时候的地主国王,在于七万岁的期间,供养灯光如来,以及八十忆众的诸阿罗汉,都未曾懈废过。那位如来在那些地方教化完毕之后,便进入无余的涅槃界,而般涅槃(进入身心俱灭尽而没有余遗。所谓回到究竟解脱的境处,而离开世间去)。

灯光佛寂灭后,地主大王就用若干百种的香花去供养,在于四衢道路盖四栋庙寺,各栋庙寺都用七宝,都用金、银、琉璃、水精,也悬缯幡盖。嗣后八十亿的僧众各各都渐次而入于无余涅槃界,而般涅槃(寂灭)。那时,大王就持取八十亿的僧众,而收拾他们的舍利,各各都兴起神寺,也都悬缯幡盖,与香华供养。大王!当知!那时,地主大王又供养灯光如来的寺院,以及八十亿罗汉的寺院。又经七万岁,随时供养燃灯、散华,悬缯幡盖。大王!当知!灯光如来的遗法灭尽之后,然后那位国王才取灭度(逝世)。

那个时候的地主大王,岂为是别人吗?不可以作如是的想象!所以的缘故就是:那个时候的地主大王,就是我本身是。我在于那个时候,经过七万岁的期间,用衣被、饭食、床卧具、病瘦时的医药,去供养那位佛陀,使其不减少。在佛般涅槃之后,又在于七万岁当中,供养形像舍利,烧香、燃灯,以及悬挂缯幡盖,都没有所渴乏。我在于那时,将此功德,都求在于生死当中去获此福佑,而不求解脱。大王!当知!那时所有的福德,在于现在是否还有遗余吗?不可以作此想法!因为如我现在观察那些福佑,已没有毫厘,如毛发许的存在的(福佑已没有存在)。因此之故,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言:『我所作的福佑,今日已办完。』大王!你应该要作如是之语:『我现在的身、口、意所作的众行,均为求解脱,不求在于生死中享受其福业。这样,便能在于长夜安隐无量。』」

那时,波斯匿王听闻世尊的一番本生谭之后,就怀恐惧,衣毛都竖立起来,一时悲泣交集,乃用手抆泪,实时以头面礼拜世尊之足,而自陈其过错的行状而说:「我乃如愚、如騃,而无所觉知的人,唯愿世尊受我的悔过!现在五体投地,痛改过去的错误,不再发出这些有过失之语。唯愿世尊受我的悔过!」像如是的再三的向佛忏悔!

世尊告诉他说:「善哉!善哉!大王!现在能在于如来之前忏悔你的非法,能够改往修来!我现在纳受你的悔过,不可再造过非!」

那时,在于大众当中,有一位比丘尼,名叫迦旃延,就从其座位站起,行头面礼足之后,仰白世尊说:「现在世尊所说的,乃甚为微妙。世尊并告诉波斯匿王,而作如是之语:『大王!当知!身口意所作的众行,应尽求解脱,不可求在生死中享受其福业,便能在于长夜获得安隐无量。』所以的缘故就是:我自忆起过去三十一劫时,有一位式诘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在于世间,为一位明行成为(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调御丈夫)、天人师,号为佛,为众佑,乃游化在于野马的世界(野马国)。

那时,那位佛陀,到了食时,就着衣持钵,进入于野马城去乞食。这时,城内有一位使人,名叫纯黑。当时,那位使人看见如来执钵入城去乞食。看见后,便作如是之念:现在如来进入城内,必须要饮食。就进入家内去拿出食物来布施与如来,同时发起如是之愿而说:『愿持此功德,使我不堕于三恶趣之中,使我当来之世,也能值遇如此的圣尊,也能使那位圣尊为我说法,同时能得解脱。』世尊您,以及波斯匿王,都同样的知道此事。当于那个时候的那位纯黑使人,岂为是别人吗?不可以作如是的想象,所以的缘故就是:那时的纯黑使人,就是我本身啊!

我在于那个时候,供养式诘如来之饭食时,曾作如是的誓愿:『愿使将来之世,能值遇如此的圣尊为我说法,使我同时得到解脱。』我在于三十一劫之中,都不堕于三恶道中,都生在天上、人中,最后在于今日受如此的身分,能遭值圣尊,而得以出家学道,而尽诸有漏,而成就阿罗汉果。如世尊所说的极为微妙之法,而告诉波斯匿王所说的:『身口意所作的众行,都尽求解脱,不可在生死中享受其福业。』我如看见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斯之发欢喜心向于如来的话,我便生如是之念:这些诸位贤士们,虽然用意,然而犹不爱敬供养如来的。假如我看见四部之众时,我就会去告诉他们说:『你们诸位贤者们!到底须要甚么对象呢?是衣钵吗?是尼师檀(坐具)呢?或者是针筒吗?是澡罐吗?或者其余的沙门应用的什物,我都均悉供给。』我既许允此事,便到各处去乞求,如果我能得应用之物的话,就是大幸之事,假如不获得的话,我便会到郁单越(北俱卢洲)、瞿耶尼(西牛贺洲)、弗干逮(东胜身洲),去求索,去拿来给与所须要的人。所以的缘故就是:均由于此四部之众,而得涅槃之道之故。」

那个时候,世尊观察迦旃延比丘尼之心,便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是否看见过像如是之类的信心之解脱,如迦旃延比丘尼吗?」诸比丘们回答说:「不曾看见过的,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我的声闻当中的第一比丘尼,得信解脱的人,就是所谓迦旃延比丘尼是!」

那时,迦旃延比丘尼,以及波斯匿王,和四部之众(出家在家各二众),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一九六】

大意:本经叙述帝释天遥见婆拘卢已经成就阿罗汉,然而却不为他人说法,就去试探他,而知道他乃能说法,因忌众生之类大多数的人都是着于我所,或者非我所,故默然不说法耳。天帝因此而忆起往昔的佛说世界殊异之事,遂称赞婆拘卢之能说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灵鹫山)中,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尊者婆拘卢(善容。憍赏弥的长者之子,学佛八十年中,未曾生病,为无病第一,一生中不对人说法,省事第一),在于一山曲(隐僻之地),正在补纳旧衣。这时,释提桓因遥见尊者婆拘卢在于一山曲,补纳其旧衣,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念:这位婆拘卢尊者已经成就阿罗汉果,诸缚都已解脱,为长寿无量(长寿第一),永恒的自降伏,都思惟一切为非常、苦、空、非身(非我),而不着于世事,也不为他人说法,都寂默自修,有如外道异学那样的作方。不知道这位尊者能为他人说法?或者为不堪任为他人说法?我现在当去试探他。

那时,天帝释便由三十三天隐没不现,来到耆阇崛山,现身在于婆拘罗尊者的面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站在于一边。那时:释提桓因(天帝释)便说此偈而说:

智者所叹说何故不说法坏结成圣行何为寂然住

(您为有智的人所叹说的,为甚么缘故您乃不去为人说法呢?一切结缚您都已经坏灭,已经成就圣行的人,为甚么只顾寂然而住呢?)

那时,尊者婆拘罗又用此偈回答释提桓因而说:

有佛舍利弗阿难均头盘亦及诸尊长善能说妙法

(因为有佛陀,也有舍利弗、阿难、均头〔均提,舍利弗引导他成为阿罗汉,故欲报恩,终身作沙弥,供给所须〕、盘〔盘陀迦〕等尊者,以及也有诸位尊长,都善能讲说妙法之故)。

那时,释提桓因白尊者婆拘卢说:「众生的根智有若干种类,然而,尊者!当知!世尊也说众生的种类,乃多于地上之土,为甚么缘故尊者婆拘卢您,不为他人说法呢?」婆拘卢回答说:「众生类乃很难觉知,世界有若干,各各的国土都不同,然而都执着于我所、非我所(都争执为我,为非我,为我所有,为非我所有等论,难以启导)。我现在因为观察此义之故,才不为他人说法的。」

释提桓因说:「愿尊者您,与我讲说我所,以及非我所的意义。」婆拘卢尊者说:「我人(我们大家)的寿命,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这些士夫之类(男女人类),都尽依于此生命而得以存在。然而,再者,拘翼(帝释天)!世尊也说过:『比丘当知!应当要自炽燃,而不生起邪法,也应当如贤圣者之默然那样。』我因观察此义之故,保持默然的!」

这时,释提桓因遥向世尊的方面,叉手(双手合掌),便说此偈而说:

归命十力尊圆光无尘翳普为一切人此者甚奇特

(归命拥有十力的世尊!圆满的光明,没有一些尘翳,能普为一切的人,这是非常的奇特的!)

尊者婆拘卢问他而说:「为甚么缘故,帝释乃说这些话呢?说甚么:此者甚奇特呢?」(这是非常的奇特之事。)释提桓因回答说:「我自念在往昔之时,曾经到过世尊之处,到达后,即礼拜世尊之足,而请问此义说:『天、人之类,有甚么想念呢?』那时,世尊告诉我说:『在此世界里,有若干的种类,各各都殊异,根原都不同。』我听此语之后,寻向佛说:『如是!如世尊所说的:在世界里,有若干的种类,各各都不同。如果为那些众生说法的话,都统统会受持,而有成果的人。』我依于此说之故,而说:『此者甚奇特(这是非常的奇特之事)!』然而,尊者婆拘卢您所说的,也是如是,在世界里,有若干的种类,各各都不同。」

这时,释提桓因便作如是之念:这位尊者乃堪任为人说法的,并不是不能说法的人。当时,释提桓因即从座起而去。

那时,释提桓因听尊者婆拘卢所说,乃欢喜奉行!

【一九七】

大意:本经叙述二十亿耳尊者虽然精进苦行,然而却不得解脱,就有意舍法服还俗。佛乃为其说琴弦不缓不急之喻,教他循于中道而修,尊者因此而修成阿罗汉,佛乃赞叹其为精勤苦行第一。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占波国(无胜,十六大国之一,位于中印之恒河边),在雷声池之侧(为一莲池的旁边)。

这时,二十亿耳尊者(精勤苦行第一)在于一静处,正在自修法本,并不放弃头陀十二法之行(1.纳衣〔粪扫衣〕2.三衣3.乞食4.不作余食5.一坐食〔午前中作一次的正食外,不食其余的小食〕6.一揣食7.阿兰若处〔闲静处〕8.冢间坐9.树下坐10.露地坐11.随坐12.常坐不卧),昼夜都在经行用功,不离开三十七道品之教。不管是坐,或者是行,都常修正法,不论是初夜(下午五点至九点)、中夜(夜九点至翌日一点)、竟夜(后夜,一点至五点),都恒自克励,不舍弃修持正行。然而,又不能对于欲漏之法,心得解脱。当时,二十亿耳尊者所经行之处,都可看见其脚坏而血流,其血盈满在于路侧,犹如屠牛的地方,有乌鹊在那里食血那样。虽然是这样的用功,又不能对于欲漏而心解脱。这时,二十亿耳尊者便作如是之念:释迦文佛的苦行精进的弟子当中,我为第一人。然而今天我的漏心还不能得解脱;我的家业又有那么多的财宝,应该舍弃法服,还作白衣(居士),将财物拿来广为惠施。因为现在作这沙门,实在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的一件事(恐作行者不成果,宁可还俗去!)。

那个时候,世尊遥知二十亿耳之心所念的事,就腾游虚空,到了尊者所经行的地方,敷座具而坐在那里。这时,二十亿耳尊者乃趋至于佛前,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当时,世尊问二十亿耳说:「你刚才为甚么缘故作如是之念呢?为甚么念说:释迦文佛的精进苦行的弟子当中,我为第一。然而到了今天我的漏心还不能得到解脱?我的家业又有那么多的财宝,应该可以舍弃法服,将那些财物拿出来广为布施为是。因为现在作这沙门,乃非常的难以成就,而不是容易之事!」二十亿耳回答说:「如是!世尊!」

世尊告诉他说:「我现在还问于你,你就随你的意见回答我。云何呢?二十亿耳!你本来在俗家时,善能弹琴吗?」二十亿耳回答说:「如是!世尊!我本来在俗家时,乃善能弹琴的。」世尊告诉他说:「云何呢?二十亿耳!如果弹弦时极为急促的话,其响就会不齐等。那个时候的琴音可以听采吗?」二十亿耳回答说:「弗也!世尊!」

世尊告诉他说:「云何呢?二十亿耳!如果琴弦又缓的话,那个时候的琴音可以听采吗?」二十亿耳回答说:「弗也!世尊!」世尊告诉他说:「云何呢?二十亿耳!假如琴弦不急不缓的话,那个时候的琴音可听采吗?」二十亿耳回答说:「如是!世尊!如果琴弦不缓不急的话,则在于那个时候的琴音便可以听采的。」

世尊告诉他说:「这也是同样的道理的。如果极为精进的话,就犹如调戏(掉举);假如懈怠的话,这就会随入于邪见,如果能在于中庸的话,这就是上等之行。像如是的,不久之后,当会成就无漏的人。」那时,世尊与二十亿耳比丘讲说微妙之法后,就还回雷音池之侧。

当时,尊者二十亿耳思惟世尊之教敕不舍,须臾之时,就在于闲静之处修行其法,而证悟如是之理:所以族姓子之出家学道。剃除须发,修无上的梵行,而为: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后有之身,已能如实而知!尊者二十亿耳,就这样的成就阿罗汉果。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的声闻中的第一弟子,精勤苦行的人,就是所谓二十亿耳比丘是。」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一九八】

大意:本经叙述婆提长者病死后,因没有后嗣,波斯匿王就亲临收摄其财宝入于官库,然后诣佛所。佛陀说:婆提的前世福报已享尽,今世并未造新福,故堕于涕哭地狱。佛陀并述其本事,说他曾布施辟支佛,后又有悔心,致于现世虽为富有,而不能享用,故劝人广行布施。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舍卫城里的婆提长者(跋提梨迦,译为贤善,舍卫城人),因罹疾病而命终,然而这位长者乃没有子息之故,他所有的财宝都尽没入于官库。那时,波斯匿王整个身体都被尘土所坌,并不更衣,就来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后,坐在于一边。

当时,世尊问王说:「大王!你为其么缘故,被尘土坌身,而来到这里呢?」波斯匿王白世尊说:「在此舍卫城内,有一位长者名叫婆提,今天命终。他并没有子息,我就亲自去收摄他的财宝,把它整理后,没入于官库。纯金有八万斤,更何况其它的杂物呢?虽然长者这么的富有,然而在生之日,所食的都是如此之食,也就是所食的都极为弊恶,并不食精细的食物,所穿的衣服都为垢坌不净,所乘的车骑都极为瘦弱的。」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大王!如王你来说的那样:所谓悭贪的人虽然得此财货,也不能食噉的。也不与其父母、妻子、仆从、奴婢,也不给与朋友、知识,也不奉献给沙门、婆罗门,以及诸位尊长的人。如果为有智之士的话,得此财宝之后,便能惠施广济,一切都不会有所爱惜的会供给沙门、婆罗门,以及诸位高德之人的。」

这时,波斯匿王问佛说:「这位婆提长者命终之后,会转生于何处呢?」世尊告诉他说:「这位婆提长者命终之后,会转生在涕哭大地狱中。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他乃为断善根的人,因此,其身坏命终之后,才会生于涕哭地狱内。」波斯匿王说:「婆提长者为断善根的人吗?」世尊告诉他说:「如是!大王!如王你所说的,那位长者为断于善根的人,同时那位长者的过去的福报已尽,而不再造新的福德。」波斯匿王说:「婆提长者是否还有余福吗?」

世尊告诉他说:「没有的!大王!已完全没有毫厘的余福之存在的。有如那些田家公(田的主人),只顾收刈,而不再播种,嗣后便会穷困,而渐至于命终那样。所以的缘故就是但食过去所造之业,而不更造新的之故。这位长者也是如是,唯食过去所造的福业,更不造新的福业,这位长者今夜当会在于涕哭地狱中。」

这时,波斯匿王便怀恐怖之心,抆泪而说:「这位长者往昔之时作甚么功德福业,而能生在于富有之家?又作甚么不善的根本,致于不能得食那些极为丰富的货物,不能乐于五乐之中呢?」

那时,世尊告诉波斯匿王说:「在过去久远的迦叶佛出现在世间之时,这位长者乃出生于此舍卫城内的田家子(地主)。那个时候,迦叶佛离开世间后,有一位辟支佛出现于世间,曾经往诣于此长者之家(田家子之家)。那时,这位长者看见辟支佛在于门外,看见后,便生如是之念:像如是的尊者出现在于世间之事,乃为非常难以值遇之事,我现在应捧饮食物去布施此人。那时,长者便布施那位辟支佛的饮食,辟支佛得食之后,便飞在于空中而去。当时,那位长者看见辟支佛作此神足(神变)之后,就作此誓愿而说:『我持此善本之愿(为所造的善事而求的愿),使我世世所生的地方,都不堕于三恶趣,都能常有很多的财宝。」然而后来又有反悔之心,而说:『我刚才的那些食物,应该给与奴仆,不该白送这位秃头道人去吃食。』那个时候的田家长者,岂为是别人吗?不可以作此观,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那时的田家长者,就是现在的这位婆提长者是。

他当时布施之后,由于发此誓愿,而持此功德,其所生的地方,都不堕于恶趣,都恒于多财饶宝,而生于富贵之家,一点也没有渴乏。然而既布施之后,又生后悔之心,所谓:我宁可将这些饮食给与奴仆食用,不应给与这位秃头道人,使其饮食。由于这些因缘本末的缘故,虽然出生为富有,但是却不能食此极为富有的货物,又不能乐于五乐之中,自己不能供养自己,又不给与父母、兄弟、妻子、仆从(奴仆)、朋友、知识等人,同时也不布施沙门、婆罗门,以及诸位尊长的人,唯食过去的福业,不造新的福德。因此之故,大王!如果有智之士得此财货的话,就应当广为布施,不可有所怜惜,又当得无极之财。像如是的,大王!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波斯匿王白世尊说:「从今以后,当会广为布施沙门、婆罗门等四部之众(出家在家之学佛的男女四众)。至于那些诸位外道、异学的人,如来乞求的话,我就不堪与他(不布施给他们)。」世尊告诉他说:「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念: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一切众生都由于得食,才能得以生存,如果没有食,便会丧亡之故。」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念当广惠施终莫断施心必当值贤圣度此生死源

(应当念念广于惠施给人,终皈不可断此布施之心。必定会值遇贤圣之人的,会因之而度此生死的渊源的〔会解脱生死的〕。)

那时,波斯匿王白世尊说:「我现在会倍加欢庆,而向于如来。所以的缘故就是所谓:『一切众生皆由食而得以生存,无食就不得生存。』」那时,波斯匿王又说:「从今以后,当会广于惠施,不会有所悋惜!」

这时,世尊对波斯匿王讲说微妙之法。当时,大王听法之后,就从座起,头面礼足之后,便退而去。

那时,波斯匿王听佛所说,欢喜奉行!

【一九九】

大意:本经叙述戒香、闻香、施香之三香就是诸香之冠,为逆风、顺风、逆顺风都会香,因此,当求方便,去成就此三种妙香。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尊者阿难在于闲静之处,曾经生起如是之念:在世间里,是否有如此之香与否?所谓逆风也会香,顺风也会香,逆顺之风也会香?当时,阿难尊者思念此事后,便从其座位站起,就往诣世尊之处,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

那时,阿难尊者白世尊说:「我在于闲静之处,曾经思惟如是事:在世间里,是否有这种香,所谓亦逆风香(遇逆风也会香),亦顺风香(遇顺风也会香),亦逆顺风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的吗?」

那时,世尊告诉阿难说:「有的!有这种妙香的。所谓遇逆风也会香,遇顺风也会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的。」这时,阿难白世尊说:「这是甚么香呢?遇逆风也会香,遇顺风也会香,遇逆顺风也会香呢?」世尊告诉他说:「有这种之香的,而且此香气之力,乃遇逆风也会香,遇顺风也会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的。」阿难白佛说:「这到底是甚么香呢?为甚么遇逆风也会香,遇顺风也会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呢?」世尊告诉他说:「此三种香,确实遇逆风也会香,遇顺风也会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的。」阿难说:「那三种呢?」

世尊告诉他说:「戒香、闻香、施香,就是所谓其三香的。阿难!确实有此香种的。此三种香实在是逆风也会香,顺风也会香,逆顺风也会香的。在诸世间里所有之香,乃以此三种香为最胜、最上,为无能与其相等者,没有能及它者。犹如由于牛而有酪,由于酪而有酥,由于酥而有醍醐。此醍醐乃为最胜、最上,无与等者,亦不能及,这也是如是的。诸所有世间的诸香,乃以此三种香为最胜、最上,无能及者!」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木蜜及栴檀优钵及诸香此诸种种香戒香最为胜
此戒以成就无欲无所染等智而解脱逝处魔不知
此香虽为妙及诸檀蜜香戒香之为妙十方悉闻之
栴檀虽有香优钵及余香此诸众香中闻香最第一
栴檀虽有香优钵及余香此诸众香中施香最第一

(木蜜之香,以及栴檀之香、优钵华〔青莲华〕之香,和其它诸香类,这些种种的香气当中,乃以戒香最为优胜的。由于此戒之成就,而为无欲,而为无所染,而为等智,而得解脱,所逝之处〔所游止去处〕,恶魔并不会知道的。此香虽为妙〔这里的香虽然也为妙好〕,以及诸香、栴檀之香、木蜜之香等香当中,还是以戒香为之最妙的,为十方都得闻而知的。)

(栴檀虽然会出很香的香,优钵华也同样的很香,以及其余的诸香,在这些众香气当中,乃以闻香为最第一的。栴檀虽然会出很香的香,优钵华也同样的很香,其余的香也有很香的香,然而在此诸众香当中,是以施香为最第一的。)

这就是所谓此三种香,亦逆风香(遇逆风也会香),亦顺风香(遇顺风也会香),亦逆顺风香(遇逆顺之风也会香)。因此之故,阿难!应当要求方便去成就此三种香。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二OO】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入城去乞食之时,遥见提婆达多,就远避他。佛陀因此而教诫阿难,叫他不应见愚人,如果和恶知识从事的话,就不会有信、戒、闻、智,倘若与善知识从事的话,就能增益诸功德,会戒具成就。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世尊在乞食的时间已到之时,就着衣持钵,进入于罗阅城去乞食。那时,提婆达兜也入城去乞食。当时,提婆达兜所进入的街巷中,佛陀也正往那个地方去。然而佛陀因遥见提婆达兜向这边来,便欲退而去。这时,阿难乃白世尊说:「为甚么缘故,欲远离此街巷呢?」

世尊告诉他说:「因为提婆达兜现在也在于此巷内,所以要远避他的。」阿难白佛说:「世尊!您岂畏提婆达兜吗?」世尊告诉他说:「我并不是怕畏提婆达兜的,但是对于这种恶人,最好不要和他碰面为妙。」阿难说:「然(是的,那么)!世尊!可以叫此提婆达兜,使他到别地方去。」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我终无此心使彼在他方彼自当造行便自在他所

(我并没有这种心,并无意叫他到别地方去。然而他自己当造其行,便自在于别地方的。)

阿难白世尊说:「然而提婆达兜是否有胜过于如来之处吗?(疑让路为让贤者)」世尊告诉他说:「愚惑之人,即不须要和他相见的!」

这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不应见愚人莫与愚从事亦莫与言论说于是非事

(不应该和愚痴的人碰面,不可和愚痴的人从事,也不可和他言论,不可和他论谈是非等事。)

这时,阿难又用此偈回答世尊说:

愚者何所能愚者有何过正使共言说竟有何等失

(愚者有甚么能力?愚者有甚么过咎?假如和他共谈论,终皈会有甚么过失呢?)

那时,世尊又用此偈回答阿难说:

愚者自造行所作者非法正见反常律邪见日以滋

(愚痴的人自己去造其行,其所作的为非法的,是违反正见,违背常律的,其邪见会与日俱滋长的。)

因此之故,阿难!不可与恶知识从事。所以的缘故就是:如果与愚人从事的话,就会无信、无戒、无闻、无智。假如和善知识从事的话,便会增益诸功德,而戒具成就。像如是的,阿难!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阿难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二O一】

大意:本经叙述提婆达多恒受阿阇世王的五百釜的供养,其虚名乃远播,而起贡高之心,而灭诸善功德。佛陀因此而告诫诸比丘:应当发善心,不应着于利养,而能获戒定慧之三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之处,和五百人俱在。

那个时候,阿阇世王乃恒常以五百釜饮食物,奉献给提婆达兜。当时,提婆达兜的名声乃闻于四方的远处,所谓其戒德具足,名称悉备,才会使国王每日都送物来供养的。

这时,提婆达兜得到这些利养之事,诸比丘们也有所听闻,就向世尊说:「国中的人们,都叹说提婆达兜的名称远布,才能使阿阇世王恒去供养他的。」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比丘们!不可以抱这种心,不可以贪欲如提婆达兜那种利养才好。所以的缘故就是:提婆达兜这位愚人造此三事,所谓身口意都不惊惧,也不恐怖。像现在的提婆达兜这位愚人,当会消尽此诸善的功德,有如取恶狗之鼻,把它损坏的时候,就会愈倍于凶恶那样。提婆达兜这位愚人也是同样的,他受这种利养之后,就逐起贡高之心。因此之故,诸比丘们!不可以生起着于利养之心。假如有比丘着于利养的话,就不能获得三法。那三种法呢?所谓贤圣的戒、贤圣的三昧、贤圣的智慧,都不能成就的。如果有比丘不着于利养的话,便能获得三法。那三法呢?所谓贤圣之戒、贤圣的三昧、贤圣的智慧是。假如欲成就此三法的话,当应发起善心,不着于利养。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二】

大意:本经叙述如有贪瞋痴之三不善根的话,就会堕落地狱、饿鬼、畜生之三恶趣。若有不贪、不瞋、不痴的三善根的话,就能生于人天当中,乃至会漏尽而证涅槃。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三种的不善根。那三种呢?所谓贪不善根、恚不善根、痴不善根是。如果比丘具有了此三不善根的话,就会堕落于三恶趣。那三恶趣呢?所谓地狱、饿鬼、畜生是。像如是的,比丘们!如有此三不善根的话,便会有了三恶趣的。

比丘们!当知!有此三种的善根。那三种呢?所谓不贪善根、不恚喜根、不痴善根。这就是所谓比丘有此三善根。如果具有了此三善根的话,便会有二种的善处,乃至证得涅槃就是其第三善处。那二善处呢?所谓人、天是。这就是所谓比丘有此三善根的话,就能生在于此善处。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离开三种不善根,而修习三种善根。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三】

大意:本经叙述有等聚、邪聚、不定聚,又有善聚、等聚、定聚。其中的邪聚、不定聚应当要远离,正聚则应奉行。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三种之聚的。那三种呢?所谓等聚(正定聚)、邪聚(邪定聚)、不定聚(正定聚必定能证悟,邪定聚终皈不证悟,不定聚就是在此二者中间,有缘证悟,无缘则不证悟。以三种类聚可以该收一切众生)。

甚么为之等聚(正定聚)呢?所谓等见、等治(正思惟)、等语、等业、等命、等方便(正精进)、等念、等定,就是所谓等聚。甚么为之邪聚呢?所谓邪见、邪治(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方便(邪精进)、邪念、邪定,就是所谓邪聚。甚么叫做不定聚呢?所谓不知苦、不知集、不知尽(不知灭)、不知道(不知四谛的真理),不知等聚(不知八正道),不知邪聚(不知八邪道),就是所谓不定聚。

诸比丘们!当知!又有三种类聚的。那三种呢?所谓善聚、等聚、定聚是。甚么叫做善聚呢?所谓三善根是。那三善根呢?所谓不贪善根、不恚善根、不痴善根,就是所谓善聚的。甚么叫做等聚呢?所谓贤圣的八品道,也就是等见、等治(正思惟)、等语、等业、等命、等方便(正精进)、等念、等三昧,就是所谓等聚。甚么叫做定聚呢?所谓知苦、知集、知尽(知灭)、知道、知善聚、知恶趣(恶聚)、知定聚,就是所谓的定聚。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对于此三聚中的那些邪聚、不定聚,应当要远离,对于此正聚,就应当奉行。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二O四】

大意:本经叙述有欲想、瞋恚想、杀害想之三想。也有出要想、不害想、不恚想之三想。学道的人应当常念修行三善想,应该远离三恶想。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此三种的观想。那三种呢?所谓观欲想、瞋恚想、杀害想,就是所谓比丘有此三种想(恶想)。比丘们!当知!假如有人观欲想的话,在其命终之时,便会堕落于地狱之中。如果观瞋恚想的话,在他命终之时,定会生在于畜生之中,所谓出生为鸡狗之属,以及蛇蚖之类等当中是。如果观害想的话,也会在其命终之后生在于饿鬼当中,其形体为烧燃,而苦痛难以形容的。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有此三想的话,就会生在于地狱中,生在于饿鬼、畜生当中!

又有三想的。那三种呢?所谓出要想、不害想、不恚想是。假若有人有出要想的话,在其命终之时,会生在于此人间当中。如果有害想的话,则在他命终之时,自然的会生在于天上界。倘若有人有不杀之心的话,在其命终之时,会断除五结(五下分结:贪、瞋、身见、戒禁取见、疑),便会在于彼处般涅槃(寂灭、解脱生死)。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有此三想,应该要常念修行,而对于那些三恶想的话,就应当要远离。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结颂如下:)

地主婆拘耳婆提逆顺香愚世三不善三聚观在后

(1.地主经,2.婆拘卢经,3.二十亿耳经,4.婆提长者经,5.逆顺香经,6.愚人提婆达兜经,7.阿阇世王供愚人之经,8.三不善经,9.三聚经,10.三观想经在于最后)。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三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
白话《增一阿含经》《增壹阿含经》,佛经

白话《增一阿含经》第十五卷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二

那个时候,那条恶龙则吐其舌,去舐如来的手,并熟视如来之面。

这时,世尊在于翌日的清旦,手擎此恶龙,往诣于迦叶的住处,对迦叶说:「这是那条恶龙,是极为凶暴的龙,现在已被我降伏了。」那时,迦叶看见恶龙之后,便怀恐怖之心,就白世尊说:「止!止!沙门!不可再向前而来,恶龙乃会相害的。」世尊告诉他说:「迦叶!请勿恐惧!我现在已经将牠降伏了,终究不会再相害了。所以的缘故就是:此龙已受教化了。」

这时,迦叶及其五百名弟子,都叹为未曾有的事而说:「甚奇!甚特!这位瞿昙沙门乃有极大的威神,能降伏这条恶龙,使牠不再作恶。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不如我得道之真!」那时,迦叶则白世尊说:「大沙门!当受我九十日的邀请。在这期间所须要的衣被、饮食、卧具、病瘦时的医药,都当会统统供给与您的。」那时,世尊乃默然接受迦叶之请愿。

当时,世尊就将这条神龙放入在于大海里面,那条恶龙就随其寿命的长短,而命终之后,往生于四天王天的上界(此是后话)。这时,如来乃还止于石室中。

迦叶供办种种的饭食之后,就往白世尊而说:「饭食已办妥,可往去就食。」世尊告诉他说:「迦叶!你在前面走,我正会这样的当往其处的。」等迦叶离开之后,世尊便到阎浮提界上,在阎浮树下,采取阎浮果。之后,回去,先到迦叶的石室中而坐。这时,迦叶看见世尊坐在石室中,就白世尊说:「沙门!您是从那一条路来到石室的呢?」

佛陀告诉迦叶说:「你离开之后,我乃先到阎浮提界上,去取阎浮果,然后还回这里而坐的。迦叶当知!此果乃非常的美味,可取而食(请拿去食吧!)」迦叶回答说:「我不须要食此果,沙门您自取而食好了。」这时,迦叶又作此念:这位沙门有极大的神足,有大的威力,乃能至于阎浮提界上去取此美果来。虽然是这样,还是不如我道之真。当时,世尊食后,还在那里止宿。

迦叶又在于清朝之时,到世尊之处,到达后,白世尊说:「食时已到了,可往去就食吧!」佛告迦叶说:「你并在前面走,我稍后当会去。」等迦叶离开后,世尊便至阎浮提界上,去取阿摩勒果。还来后,先至于迦叶的石室中而坐。迦叶又白世尊说:「沙门!您是从那一条路来到这里的呢?」世尊告诉他说:「你离开之后,我就到阎浮提界上,去取此果来。这果实乃极为香美的,如果须要的话,便可取而食它。」

迦叶回答说:「我不须要这果实,沙门您自取而食好了。」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乃极有神力,有大的威神,我去了之后,能取此果来。虽然如是,还是不如我的,因为我已得道真的了。这时,世尊就食之后,又还其处而止宿。

到了翌日,迦叶又至世尊之处,而作此语说:「食时已到了,可以去就食了。」佛陀告诉迦叶说:「你并在前面走,我随从当会去。」迦叶离开之后,世尊则至北郁单曰(北俱卢洲),去取自然的粳米来,然后还至于迦叶的石室。迦叶又问佛说:「沙门!您是从那一条路来到这里而坐的呢?」世尊告诉他说:「迦叶当知!你去之后,我乃到了郁单曰,去取自然的粳米来,此米乃极为香好的。迦叶!如须要的话,便可以取去食。」迦叶回答说:「我不须要这东西,沙门您可自取去食好了。」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乃极为有神足,有大的神力。虽然是如此,但是还是不如我的得道真之好。这时,世尊食后,还回其止宿之处。

翌日,迦叶又到世尊之处,作此言而说:「食时已到了,可以去就食。」佛陀告诉迦叶说:「你并在前,吾后当往。」(你先走,我随后就到)。迦叶离开之后,世尊乃到瞿耶尼(西牛贺洲),去取呵梨勒果(译为柯子,金黄色,香味极好),先到了迦叶的石室中而坐。迦叶问佛说:「沙门!你到底是从那一条路来到这里而坐的呢?」佛陀告诉迦叶说:「你离开之后,我乃到瞿耶尼,去取此果实来,此果乃极为香美的。迦叶!如须要的话,就请你取去吃食好了。」迦叶回答说:「我不须要这果实,沙门您自取食好了。」迦叶又作如是之念:此沙门乃极为有神力,有大的威神。虽然如是,然而还不如我的得道之真。这时,世尊食后,还回原处去止宿。

翌日,迦叶又至世尊之处,白佛而说:「时已到了,可往去就食。」佛告迦叶说:「你在前面走(你先走),吾后当往(我随后就会去)。」迦叶离开之后,世尊乃至于弗于逮(东胜身洲),去取毗酰勒果(毗勒得迦,形如桃子,味甜,可治癞病),然后先于迦叶而至于迦叶的石室中而坐。迦叶问佛说:「沙门!您是从那一条路,来到此室而坐的呢?」佛陀告诉迦叶说:「你去了之后,我乃到了弗于逮,去取此果来。此果乃极为香好的。迦叶!如果须要的话,可以取去吃食。」迦叶回答说:「我不须要此果,沙门您可以自取而食好了。」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极为有神力,有大的神足。虽然是这样,然而还不如我所得的道真的。这时,世尊食后,还回其住处而止宿。

这时,迦叶欲在于此时举行大祠(祭天大典,嗣后即请客而布施),令其五百名弟子各执斧头去破薪柴,他们都手擎斧头,然而斧头却不能下来。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事必定是那位沙门所作的。当时,迦叶便问世尊说:「现在诸弟子都欲破薪,然而为甚么缘故其斧却不下来呢?」世尊回答说:「欲得斧头下去吗?」迦叶说:「是的!欲使其下来。」斧头就寻时而下来。

这时,那些斧头既下来,就再也不能得举上。迦叶就又白佛说:「斧头为甚么缘故,不得举上呢?」世尊告诉他说:「你欲使斧头举起吗?」迦叶说:「是的!欲使其举起的。」斧头就寻时而得以举起。

那个时候,迦叶的弟子们,都意欲燃火,然而火却不得燃烧。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必定是沙门瞿昙所为的。迦叶就白佛说:「火为甚么缘故,不能燃起来呢?」佛陀告诉迦叶说:「你欲使火燃起来吗?」迦叶说:「是的!欲使其燃起来的。」火就寻时而燃起来。

那个时候,他们意欲灭火,然而火又不能消灭。迦叶白佛说:「火为甚么缘故不能消灭呢?」佛陀告诉迦叶说:「你欲使火消灭吗?」迦叶说:「是的!欲使火消灭。」火就寻时而消灭。迦叶便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瞿昙,其面目乃很端正,是世间希有的人。我明天要举行大祠,那时国王大臣,以及人民都会集到这里来,假如被他们看见这位沙门的话,我就不能再得人家的供养了。这位沙门明天不来参加的话,便会一大幸!

这时,世尊知道迦叶的心中所念的,就在于翌日清旦之时,到郁单曰,去取自然的粳米,到瞿耶尼去取乳汁,往至于阿耨达泉(阿耨达池,译为无热恼,相传为阎浮洲的四大河的发源地,位于大雪山之北,香醉山之南)而食。整天都住在那里,到了向暮之时,才还至于石室中止宿。迦叶在于其翌日到世尊之处,问佛而说:「沙门!昨天为甚么缘故不来呢?」

佛陀告诉迦叶说:「你前天曾作如是之念:这位霍昙的面貌极为端正,为世间所希有的。我明天要举行大祠,如果被国王人民看见的话,便会断除对我的供养。倘能不来参加的话,便是大幸一件!我当时寻知你的内心所念的,就到了郁单曰去取自然的粳米,到瞿耶尼去取乳汁,往阿耨达泉之上面而食。我整天都在那个地方,到了向暮之时,回到石室止宿。」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大沙门乃极为有神足,实在真正有威神。虽然是这样,然而还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这时,世尊食后,还至于石室中止宿之时,即在于其夜,四天王乃至于世尊之处去听经法。当时,四天王也有光明,佛陀也大放光明普照那山野,就这样的洞然为一色。这时,那位迦叶在于夜间之时,看见其光明的光景,就在于翌日的清早,到了世尊之处,到达后,白世尊说:「昨天的晚上,到底是甚么光明照此山野的呢?」世尊告诉他说:「昨天的夜间,四天王曾到我这里来听法,是四天王所带来的光明。」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极为有神力,才能使四天王来听他的经法的。虽然如是,但是还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这时,世尊食后,还回石室去止宿。在于夜半(半夜)之时,释提桓因(帝释天)曾经来到世尊之处,听世尊之说法,天帝所带来的光明,又普照于其山野。当时,那位迦叶在于夜间起来瞻星之时,看见此光明。到了翌日的清早,迦叶即至世尊之处,问世尊说:「瞿昙!昨夜的光明乃极为殊特,到底有甚么因缘,会有此光明呢?」世尊告诉他说:「昨夜乃为天帝释之来到这里听经,因此之故,才会有此光明的!」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瞿昙乃极为有神力,有大的威神,乃能使天帝释来听经法的。虽然如是,然而还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这时,世尊食后,还回其处去止宿。在于夜半之时,梵天王乃放大光明,普照那山中,而至于世尊之处来听经法。这时,迦叶在于夜间起来时,看见其光明,翌日乃至于世尊之处,问世尊说:「昨夜的光明,乃加倍的光耀,有胜于日月的光明,到底有甚么因缘,致有这么大的光明呢?」世尊告诉他说:「迦叶!当知!昨夜乃为大梵天王来到我处,听我讲经说法的。」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瞿昙,乃极为有神力,才能使我的祖父(指梵天是他们的祖先)来到这位沙门之处,而听经法的。虽然如是,但是还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那时,世尊得弊坏的五纳衣(五种粪扫衣。1.道路弃衣2.粪扫处衣3.河边弃衣4.蚁穿破衣5.破碎衣),意欲去洗濯,便作如是之念:我应该在甚么地方去洗此衣好呢?这时,释提桓因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之事,就化作浴池,白世尊而说:「可以在这里浣洗衣服。」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应当在于何处蹋浣此衣好呢?这时,四天王知道世尊的心中之所念的事,便举起大方石(干正的大石),掷在于水侧,白世尊而说:「可以在于这里蹋衣。」

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应在甚么地方曝此纳衣好呢?这时,树神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之事,便垂下树枝,白世尊而说:「唯愿在这里曝衣!」

翌日的清旦之时,迦叶到世尊之处,问世尊说:「本来并没有此池,现在却有此池;本来并没有此树,现在却有此树;本来并没有此石,现在却有此石。这是甚么因缘,而有此种变化的呢?」

世尊告诉他说:「这是昨晚时候,天帝释知道我欲洗衣服之故,而化作此浴池的。我当时又作如是之念:应当在甚么地方蹋浣此衣服好呢?那时,四天王知道我心中所念的事,便持此大石来。我当时又作如是之念:应当在甚么地方曝此衣服呢?当时,树神知道我心中所念的,便垂此树枝下来的。」这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这位沙门瞿昙虽然很神妙,然而还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当时,世尊食后,又还回本处去止宿。这时,在于夜半之时,有大黑云之聚起,而作大雨,连若大河,就因之而极为瀑溢。当时,迦叶又作如是之念:此河瀑溢,那位沙门必当会被大水所漂流,我现在应去看看。这时,迦叶,以及其五百位弟子,都往至于大河之所。当时,世尊正在水上步行,其双脚都不被大水所渍。这时,迦叶乃遥见世尊在水上步行。当时,迦叶便作如是之念:甚奇!甚特!沙门瞿昙乃能在于水上步行,我也能在于水上步行,但是不能使脚不污耳!然而此沙门虽然为神妙,但是仍然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这时,世尊乃干脆对迦叶说:「你也不是阿罗汉,又不知道阿罗汉之道,你尚且不识阿罗汉之名,便何况甚么得道呢?你是一位盲人,你的眼睛都不见,如来现在现出这些变化,你仍然说:『不如我得道真。』你刚才作如是语:『我也能在于水上步行。』现在正是时候了,可以共同在水上步行吗?你现在可以舍弃邪见之心,不可以长夜受此苦恼了。」

这时,迦叶听世尊之语后,便趋前而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忏悔说:「我现在忏悔我的过错!我深知为非法,乃触犯如来,唯愿纳受我的忏悔!」像如是的再三悔过。世尊垂告他说:「听你的改过。你乃能自知触扰如来之不对的了!」

这时,迦叶告诉其五百名弟子说:「你们可以各随所宜而行事了。我现在乃自归依于沙门瞿昙了。」当时,五百弟子白迦叶说:「我们都先有心于沙门瞿昙,当沙门降伏恶龙的时候,就寻时欲想归命。现在如吾师自归依于瞿昙的话,我们五百名弟子,也都同样的愿尽自归依于瞿昙之处。」迦叶回答说:「现在正是这时候了。然而我心曾经执着此愚痴之事,虽然看见这么的变化神迹,我心仍然不能解悟,因此之故,都自称而说:我道真正。」(我所学所得之道才是真实不虚之道。)

当时,迦叶即率领其五百名弟子,被他们前后围绕,而至于世尊之处,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立在于一边,而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听许我们得以作为沙门,而修学清净之行!」

以诸佛的常法来说,如果称:「善来!比丘!」便成为沙门。这时,世尊乃告诉迦叶说:「善来!比丘!此法乃很微妙,好好的修习梵行吧!」当时,迦叶,以及其五百名弟子所穿的衣裘,都统统变作为袈裟(译为坏色衣,避虚饰而染为茶褐色,是僧众所穿之衣),头上之发都自落下来,如似剃发,已经七天那样。这时,迦叶所持有的学术之具,以及咒术等书,都统统投入于水中。当时,其五百名弟子,也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听许我们得以作为沙门!」世尊告诉他们说:「善来!比丘!」这时,五百名弟子即成为沙门,袈裟都着在于身上,头发也都自落下来。

那个时候,顺水的下流之处,有一位梵志,名叫江迦叶(那提迦叶,三迦叶之第三,这里好似排为第二),居住在水侧。当时,江迦叶看见有咒术之具,都统统被水所漂流,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大兄可能被大水所漂溺了。这时,江迦叶就带领他的三百名弟子,就顺水上流,欲去寻求其兄的尸骸。在步行至于上流之时,遥见世尊坐在于一树下,以及被迦叶,和其五百名弟子前后围绕,而为他们说法的情形。他看见后,便趋前而至于迦叶之处,而作如是之言:「此事为好么?本来乃为人之师,现在却作为人的弟子。大哥!您为甚么缘故,作沙门的弟子呢?」迦叶回答说:「此处最妙!无过此处!」(我所求学的,乃为最好的,没有比这道理还好的了。)

这时,优毗迦叶(木瓜林迦叶),乃向江迦叶说此偈而说:

此师人天贵我今师事之诸佛兴出世甚为难得遇

(这位师父乃为人天所尊贵的,我现在以师礼奉事于他。诸佛兴出于世间,乃非常难以得遇的一件事。)

这时,江迦叶听到佛陀的名号,乃非常的欢喜,乃踊跃而不能自胜(不能禁止其喜悦的心理),就趋前而白世尊说:「愿听为道!」(愿佛允许我之入于佛道的行

列)世尊告诉他说:「善来!比丘!要好好的修学梵行,要努力于灭尽苦际。」这时,江迦叶,以及其三百名弟子,即成为沙门,袈裟乃着在于身,头发即自落下。当时,江迦叶以及其三百名弟子的咒术之具,都统统投入于水中。

那个时候,顺水下头有一位梵志,名叫伽夷迦叶(伽耶迦叶,象迦叶,三迦叶之一),住在于水流之侧。他遥见咒术之具,都被大水所漂流过来,便作如是之念:我有二位兄弟,在上流边学道,现在他们的咒术之具,都尽被大水所漂,二位大迦叶必定被大水所害了。就带领其二百位弟子,顺着河水的上流,乃至于他们的学术之处,遥见二位兄哥都已作为沙门,便作如是之语而说:「此处好耶?(学这道理比您先前所学的好吗?)本来为人的老师,现在却甘愿屈就而作为沙门的弟子呢?」迦叶回答说:「此处最妙,无过此处!」(在这里所学习的为最优胜的,并没有其它之道能胜过这里之法。)

这时,伽夷迦叶便作如是之念:现在的二位哥哥本来为多知博学的人,在这里所学的必定是善地之学,才能使我的二位兄长都在中间修学其道,我现在也可在于其中学道。这时,伽夷迦叶就趋前白世尊说:「唯愿世尊听允我作为沙门!」世尊告诉他说:「善来!比丘!好好的修学梵行,灭尽苦际吧!」这时,伽夷迦叶即成为沙门,袈裟着在于身,头发自然落下,好似剃头经过七天的样子。

这时,世尊住在那河侧的尼拘类树下(尼拘陀,榕树),成佛未久之时,就拥有千名的弟子,都是一些耆旧宿长的人(都是学道很久的大德)。

在这时候,世尊乃用三事去教化他们。那三事呢?所谓1.神足教化,2.言教教化,3.训诲教化是。

为甚么名叫神足教化呢?就是这样的:那时,世尊或者变作若干形,或者还合而为一形,或者不现,或者显现(隐现不一而自如)。那些石壁都能自由的通过,都没有所罣碍(不能障碍)。或者由地中出来,或者进入地中,都如流水那样的无所触碍。或者结跏趺而坐,满于虚空之中,都如飞鸟之飞于空中,并没有罣碍那样。也如大火山,出烟无量那样。此日月有大神力,为不可限量的,都能以手去捉它,其身乃至于梵天。像如是的种种神妙之事,就是所谓世尊的现神足。

甚么叫做言教教化呢?那个时候,世尊曾教诸比丘们说:「应当舍弃这、置于这,应当亲近这、远离这,应当思念这、去掉这,应当观察这,不可观察这。教人怎样当修这、不修这呢?教人当修七觉意(七觉支,1.择法2.精进3.喜4.轻安5.念6.定7.行舍),灭除三结(1.见结,为我见,2.戒取结,为行邪戒,3.疑结,为疑正理)。甚么为当观,甚么为不当观的呢?应当观察三结、沙门为善,所谓出要为乐,无恚为乐,无怒为乐是。甚么为不可以观的呢?所谓三种为沙门之苦是。那三种呢?所谓欲观、恚观、怒观是。甚么为应当念?甚么为不当念呢?那时,当念苦谛,当念集谛,当念尽谛(灭谛),当念道谛,不可念邪谛,所谓有常见、无常见,彼命、彼身(生命与身为同一之见解),非命、非身(生命与身体,并不是同一的),如来为命终、如来为不命终(如来即指众生,众生死后存在与否的见解),为有终、有不终,也不有终、也不无终。这些都不可以念(以上为十四种邪见,为外道的颠倒之见,故佛都不记取,叫做十四无记)。」

甚么叫做训诲教化呢?又次,应当作如是而去,不应作如是而去,应当作如是之来、不应作如是之来。默然而作如是之言而说:「当持如是之衣,不应持如是之衣,应当如是的进入于村里,不应该如是的进入于村里。」这就名叫训诲教化。

这时,世尊以此三事,去教化千名的比丘。当时,那些比丘受佛的教化之后,千位比丘,都尽成为阿罗汉。这时,世尊以见(已具)千名比丘得阿罗汉,在那个时候的阎浮提里地(国土),已有千名阿罗汉,以及五比丘,佛陀为第六师。佛陀乃回坐向于迦毗罗卫(其出生地)。这时,优毗迦叶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为甚么缘故,向于迦毗罗卫而坐呢?

这时,优毗迦叶即趋前长跪,白世尊而说:「不审如来,为甚么缘故向于迦毗罗卫而坐呢?」世尊告诉他说:「如来出现在于世间,应该行五种事。那五种呢?第一就是当转*轮,第二就是应与父亲说法,第三就是应与母亲说法,第四就是应当导引凡夫之人菩萨行,第五就是应当授菩萨之别(对于弟子之证悟之预言,所谓记别,也就是授记是。)这就是所谓,迦叶!就是如来出世当行的五法。」这时,优毗迦叶又作如是之念:如来乃怀念亲族的本邦之故,而向于那边而坐耳。

这时候,五比丘乃渐移而到了尼连水河之侧来,而至于世尊之处,到达后,头面礼足,然后坐在于一边。这时,尊者优陀耶也遥见世尊向于迦毗罗卫而坐,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必定当会欲往至于迦毗罗卫,去见诸亲里的。当时,优陀耶(优陀夷,迦楼陀夷。为大臣之子,受王之令,为佛之使,而促佛皈城之人,色黑之故,为优楼陀夷。)当时,优陀耶即趋前而长跪,而白世尊说:「我现在堪任欲有所问(我现在是否可以请问)。唯愿敷演(愿佛垂示)。」世尊告诉他说:「欲有所问的话,便问好了。」优陀耶白世尊说:「我观察如来之意,乃欲向于迦毗罗卫,是吗?」

世尊告诉他说:「如是!如你所说的!优陀耶!当知!你先至白净王(净饭王,世尊之生父)之处,我比后(随后)当会去。所以的缘故就是:剎帝利之种(王族),首先应当遣使令知,然后如来当会前往的。你到达后,向王说:『却后(此后)七日,如来当会回来见王的。』」优陀耶回答说:「如是!世尊!」这时,优陀耶就从座起,整衣服,礼世尊之足,而离开世尊之前,往至于迦毗罗卫城,到真净王(净饭王)之处,到达后,立在于王前。

那时,真净王坐在于大殿之上,以及诸婇女都陪伴在那里。当时,优陀耶飞在于空中,这时,真净王看见优陀耶手执钵器,持杖而立在于前。看见之后,便怀恐怖之心,而作如是之言:「这是甚么人?是人呢?是非人呢?是天呢?是鬼呢?或者是阅叉(夜叉,捷疾鬼神)、罗剎(暴恶鬼神)、天、龙、鬼神呢?」

当时,真净王乃问优陀耶说:「你是甚么人呢?」又用此偈向优陀耶说:

为天为是鬼干沓惒等乎汝今名为谁我今欲知之

(你是天神呢?是鬼神呢?或者是干沓惒〔干闼婆,嗅香,乐神〕等神呢?你现在的名到底叫做甚么?我现在欲知道其详。)

这时,优陀耶也用此偈回答国王说:

我亦非是天非是干沓惒于是迦毗国大王邦土人
昔坏十八亿弊魔波旬众我师释迦文是彼真弟子

(我也不是甚么天神,也不是甚么干沓惒等类的鬼神。我是在于此迦毗罗卫国出生的,是大王的邦土的人。那位往昔之时,破坏十八亿的弊魔波旬〔恶魔杀者〕的大众的人,就是我的师父释迦文佛,我是他的真弟子。)

这时,真净王又用此偈,对优陀耶说:

谁坏十八亿弊魔波旬众谁字释迦文汝今叹说之

(谁破坏十八亿的弊魔波旬之众呢?谁的名字叫做释迦文佛,而你却现在这样的叹说他呢?)

这时,优陀耶又说此偈而说:

如来初生时天地普大动誓愿悉成办今日号悉达
彼降十八亿弊魔波旬众彼名释迦文今日成佛道
彼人释师子瞿昙次弟子今日作沙门本字优陀耶

(如来最初降生之时,天地曾经普遍的大震动。其誓愿都已成办,今天号叫悉达多〔世尊的幼名,译为一切事成就〕的,他就是降伏十八亿的弊魔波旬之众的人。他已称名为释迦文〔释迦牟尼,能仁寂静〕,现在已成就佛道了。那人〔指自己〕就是释师的弟子,为瞿昙的依次而成的弟子,现在已作为沙门了,本来的字号叫做优陀耶的。)

这时,真净王听此言后,便怀欢喜之心,不能自胜(不能抑制其欢喜心),就对优陀耶说:「云何?优陀耶!悉达多太子还如昔而健在吗?」优陀耶回答说:「释迦文佛今日健在的。」王又问说:「现在已成佛了吗?」优陀耶回答说:「现在已成佛了。」王又问说:「今天如来在甚么地方呢?」优陀耶回答说:「如来现在于摩竭陀国里的尼拘类树下。」当时,王问而说:「翼从的弟子,都是些甚么人呢?」优陀耶回答说:「有亿数的诸天,以及千名的比丘、四天王,都恒在于其左右。」这时国王问说:「所穿的衣服,是像于甚么类的呢?」优陀耶回答说:「如来所穿的衣裳,名叫袈裟。」这时王又问说:「所食的为那一种食物呢?」优陀耶回答说:「如来之身,乃以法为食。」王又问说:「云何!优陀耶!如来可得而见吗?」优陀耶回答说:「大王不可愁悒!却后七天,如来定会入城而来。」这时,大王极为欢喜,不能自胜,就亲手斟酌,供养优陀耶尊者。

当时,真净王就令人击大鸣鼓,敕命国内的人民,叫人去平治道路,去除去不净的杂物,然后以香汁洒地,悬挂缯幡盖,作倡伎乐,不可称计。又敕令国内的诸有聋盲、瘖哑的人,都叫他们不可露面,因为此后七天,悉达多当会入城来之故。那时的真净王听佛当会入城而来之事,就在七天当中,都不睡眠。

这时,世尊经过七天之后,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应该可以用神足之力,往诣于迦毗罗卫国。当时,世尊乃率领诸比丘,

被他们前后围遶,往诣于迦毗罗卫国。到达后,便诣于城北的萨卢园中。这时,真净王听闻世尊已经到达迦毗罗卫城的北方之萨卢园中。当时,真净王就率领诸释种之众,欲往诣于世尊之处。

这时,世尊又作如是之念:如果真净王亲自到这里来的话,这事并不适合于我,我现在应当往诣去和他相见才是。所以的缘故就是:父母的恩非常的重,育养之情甚为浓。当时,世尊就带领诸比丘众,往诣于城门,而飞在于虚空,离开地面有七仞之高。这时,真净王看见世尊端正无比,为世间所希有,诸根都寂静,没有其它众多的杂念,身有三十二相,有八十种随形之好,而自庄严自己。因此,而生起欢喜之心,就随时头面礼足,而作如是之言:「我是剎利王种,名叫真净王。」

世尊告诉他说:「大王!赐你享寿无穷!因此之故,大王!你应当用正法去治化,不可用邪法。大王!应当知道!如果有人用正法去治化的话,其身坏命终之后,会往生于善处之天上界的。」这时,就在空中行步下来,而至于真净王的宫中,到达后,就座而坐下来。这时,大王看见世尊坐定之后,就亲自以手斟酌,行种种的饮食。见世尊食完之后,就行净水,然后更取一小座,在那里听法。

那时,世尊就给与真净王渐说妙义,所谓论,就是:施论、戒论、生天之论,贪欲为不净之行,出要为真正的安乐等法。当时,世尊看见净饭王已心开意解。就将诸佛世尊常所说法的苦、集、尽(灭)、道,向大王讲说。这时,真净王就在于座上,灭尽诸尘垢,而得法眼清净。当时,世尊与大王说法之后,就从其座位起而去。

这时,真净王乃普集释氏的大众,而作如是之言说:「诸沙门们的颜貌都非常的丑陋,而剎利之种的佛陀,率领那些诸梵志之众,这实在不是其宜。剎利的释种应该得剎利之众,这才是妙好之事。」诸释种们回答说:「如是!大王!如大王的教谕那样,剎利的种姓还得剎利的种姓为徒,这才是妙好的事。」

这时,大王就敕告国中的人说:「所有的家庭当中(指释种的诸家),如有兄弟二人的话,当取一人去学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应重重的谪罚。」当时,诸释氏之众,都听到国王的教令之:「诸有兄弟二人的话,当取一人去学道,如果不遵教谕的话,就应重重的谪罚。」的消息。

这时,提婆达兜释种,曾对释种阿难说:「真净王今天有教令:『诸有兄弟二人的话,就应分一人去出家学道。』汝现在可以去出家学道,我就应为在家而修治家业好了。」这时,释种阿难,乃欢喜踊跃,就回答而说:「如兄长来教示的那样好了!」这时,释种难陀对阿那律释种说:「真净王有教令:『如有兄弟二人的话,就应分一人去出家学道。假如不这样的话,就当重重的谪罚。』你现在去出家,我当为在家理家事。」这时,阿那律释种听此语后,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就回答说:「如是!就如兄长来教示的那样好的!」

这时,真净王曾率释种斛净王(斛饭王,世尊之叔父)、叔净王释种(白饭王,同为世尊之叔父)、甘露王释种(甘露饭王,同样为世尊的叔父),欲到世尊之处。那时,驾四马之车,白色的车即以白的盖,而用白马驾御,第二之释种乃乘青色的车,而以青色之盖,以青马驾御,第三释种则乘黄色的车,而以黄色的盖,以黄马驾御,第四释种就乘赤色的车,而以赤色之盖,而以赤马驾御。这时,诸释种有的乘象,有的乘马,都统统来会集。

这时,世尊遥见真净王率领诸释众而来,就告诉比丘们说:「你们且观看这些释众,并观看真净王之众吧!比丘们!当知!三十三天之出园观之时,也是如是之法,并没有不同的!」

这时,阿难乃乘大白象,而穿白色之衣、白色的盖而来。世尊看见后,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看见这位阿难释种乘白象、白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唯然!世尊!我们看见过!」佛陀告诉比丘们说:「此人当会出家学道,会成为第一多闻,堪以侍在我的左右。你们看见这位阿那律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唯然!看见过了。」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此人当会出家学道,会成为天眼第一的尊者。」

这时,真净王,以及其兄弟,计为四人,和难陀、阿难,都步行而趋进于前,都除去身上的五好(1.剑2.盖3.天冠4.珠柄拂5.严饰屣,为王者的五种装饰),到了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退坐在一边。当时,真净王白佛说:「我昨天的晚上,曾生如是之念:剎利之众,不应该率领梵志之众,应还回而率领剎利之众,这才是其宜的。因此,我就告敕全国的释种说:『如果有兄弟二人的话,便取一人,使他去出家学道。』唯愿世尊听许他们的出家学道!」

世尊告诉他说:「善哉!大王!这乃为多所饶益的事,会使天、人都得安隐的。所以的缘故就是:这就是善知识,就是良佑福田之故。我也是缘于善知识,而得以脱此生老病死之苦的。」这时,诸释众,就这样的,得以出家学道。

这时,真净王白世尊说:「唯愿世尊教诲这些新比丘,当如教诲优陀耶那样!所以的缘故就是:这位优陀耶比丘受您的教诲之后,极为有大的神力。愿优陀耶比丘能恒在于宫中教化,使众生之类,都能长夜获得安隐。所以的缘故就是:这位比丘极为有大的神力,我初见优陀耶比丘时,便发欢喜之心。我就作如是之念:弟子尚且有神力,更何况如来,怎么会没有此神力呢?」世尊告诉他说:「如是!大王!如大王的教言,这位优陀耶比丘乃极为有神力,有大的威德的。」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我的第一弟子,为博识多知,为国王所念的,就是所谓阿若拘邻比丘是。而能劝化人民的,就是优陀耶比丘是。有速疾之智的,就是所谓摩诃男比丘是。恒喜于飞行的,就是所谓须婆休比丘是,在于空中往来的,就是所谓婆破比丘是。多诸弟子的,就是所谓优毗迦叶比丘是。意得观空的,就是所谓江迦叶比丘是。意得止观,就是所谓象迦叶比丘是。」

那时,世尊并为真净王广说微妙之法。那时,真净王听佛说法后,就从座起,行头面礼足之后,便退而去。

那时,诸比丘,以及真净王,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十五完


分类:佛经 书名:增一阿含经 作者:悟慈法师(解读)